李氏道了谢便拉着弘时回去了。晚晴看着她的背影,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不过好在圈圈在她怀里又动了动,瞬间转移了她的注意力,便没多想。

番外 圈圈成长史之婴儿时代

小圈圈五六个月刚刚学会爬行的时候,喜欢上了圈地运动,尤其喜欢用带有自己独特味道的方式来标记“圈圈到此一游”。比如说嘘嘘。

圈圈嘘嘘前从来不打报告。所以,地上,床上,躺椅上,饭桌上,秋千上,甚至四四的脖子上,都曾留有他的个人标记。

圈圈八个月大的时候,上下都已经长出了两颗门牙,因此他便迫不及待地想要试验一下新长出来的武器到底好不好用。晚晴的衣服,团团圆圆的布偶,耿乐的弹弓上都曾留下他稚嫩的齿印……

这一天晚晴正在吃荔枝,圈圈盯着他娘看了半天,突然以寻常婴儿难以企及的速度从盘子里跟薅(念hao,一声)羊毛似的薅走一颗荔枝,晚晴还来不及阻止,圈圈就一口咬了下去,想当然尔,被磕疼了,眼泪汪汪。

晚晴一边给他察看伤势,一边狂笑着教育儿子:“仔呀,你得明白做任何事情都要有一个过程,比如猪身上长不出来火腿,麦子不会直接长成馒头,同理,荔枝也是要剥掉壳才可以吃滴!”

圈圈似懂非懂,但从此以后,看到荔枝就试图用脚去踩……

圈圈是个标准的外貌协会会员,看到小美女他会冲人家吐口水泡泡,比如见到他心爱的“切切”— —团团和圆圆;看到大美女他会冲人家举着尿布左右摇摆,张着只有四颗牙的嘴,笑得无比甜蜜,比如看到他额娘和那拉氏、钮钴禄氏、耿氏……

当然看到跟他一样可爱或比他更有型的帅哥,他会采取比较激烈的行为,例如看到他的乐乐多多弘时多多弘历多多弘昼多多,他会呲牙咧嘴地扮鬼脸;看到他十五叔十六叔十七叔,他会张牙舞爪地挥拳头;看到他倾国倾城的九叔那更不得了了,直接用牙齿攻击,尤其喜欢攻击他九叔的脸……当然,他心爱的阿玛不在被攻击范围之内。

圈圈还是个相当早慧的孩子,才几个月大的时候就会叫人了,虽然叫得十分不标准。等他意识到自己的喉咙除了饿了时可以发出怒吼外原来还能发出更多声音,他就十分热衷于让每个人欣赏。晚晴一开始被儿子叫做“痒痒”时,还以为儿子也是穿来的,不然怎么才几个月大就会用言语指使别人帮他挠痒痒呢?等她挠了无数次后发现儿子痒痒的频率未免太高了点,才联想到儿子有可能是在叫自己……

后来圈圈对晚晴的称呼进化到了“羊羊”,总算比“痒痒”要接近原答案一些。四四就比较可怜了,从一开始的“啊啊”到后来的“啊马”再到后来简化成一个字的“马”,是被荼毒得最为严重的一个,可惜当父亲的沉浸在儿子会叫他的巨大喜悦之中,丝毫不觉得当“马”有什么委屈……

耿乐弘历弘昼弘时这几个兄长当了几个月的“脱脱”之后进化成“多多”;

九阿哥、十阿哥十五十六十七等诸位阿哥们比较可怜,好好的叔叔被叫成了“哭哭”;

灵儿惠儿等姑姑们更是可怜,被叫成“狗狗”;

至于康熙,最可怜的就是他了,因为圈圈根本就不会发任何跟“爷爷”相关的音……

探病记

圈圈一天天长大,也一天天更加好动。十个月大的时候,他已经不满足于爬行类动物的行走方式,开始试图向灵长类进化。

晚晴生怕他摔着,又让人在园里植上密密厚厚的草坪,白天的时候就铺着厚厚的毯子,让小家伙在上面爬来爬去,就算摔着了,也不会疼。团团圆圆为了向弟弟表示亲热,还跑去田里捉了青蛙来给他玩,圈圈倒是没啥,把晚晴给吓得惊声尖叫,她最怕这种湿漉漉青惨惨的冷血动物了。

“嘭”, 圈圈第一百一十一次站立失败,跌坐在毯子上。而他显然也对这样的结果相当不满,虎着小脸儿,皱紧小眉,眼睛倔强地死盯前方,看到亲爱的娘亲出现在视线范围内,马上咧开小嘴,准备狂嚎。晚晴急忙拿了鲜黄的小狗玩偶在前方吸引他的注意力。圈圈看了看额娘手里的狗娃娃,慢慢把眼泪眨回去,然后伸出双手往前爬,小屁股一扭一扭,嘴里还带着些许委屈地叫着:“羊……”

这小子,自打学会发音,就喜欢乱叫人,管他娘叫“羊”,管他爹叫“马”,管他姐姐叫“切切”,比团团小时候还恶搞。

等终于爬到晚晴面前时,他一头扎进晚晴怀里,手里忙着去抓小狗娃娃,嘴巴还不忘往晚晴脸上凑。他最喜欢用口水给晚晴洗脸。晚晴被儿子亲得好痒,边笑边拍拍儿子的小屁股:“好啦好啦,娘知道你刚刚摔疼了,娘惜惜哦!”小家伙这才满意地住嘴,揪着小狗娃娃甩了甩,又瞅瞅他额娘,接着又把小狗狗往嘴里面塞,马上被一旁的团团给阻止了:“哎呀,圈圈这个不能吃啦!”

圈圈歪着脑袋想了想,又把狗狗塞到他姐姐手上去,露出上下四颗嫩白的乳牙,甜甜叫着:“切切……”声音含糖量相当之高。他以为姐姐想要这个狗狗。

团团瞬间倾倒。

“额娘,弟弟怎么这么可爱?”圆圆也倾倒了。

圈圈看两个姐姐都倒在地上,也学着她们扑倒在地,团团干脆一把捞了弟弟过来,冲他呲牙咧嘴做各种鬼脸,把小鬼逗得咯咯笑得欢畅。

晚晴微笑着看姐弟三人玩得不亦乐乎。

“主子,主子。”小桃跑了过来,像有什么急事儿。

“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急?”

“府上的高福捎信来说,爷病了,烧得厉害呢。”

“什么?这不前几天还好好儿的吗?怎么就病了呢?”晚晴一听就急了。团团圆圆也停止了和弟弟的嬉闹,抱着弟弟站了起来,惊慌地看着晚晴。圈圈咬着拇指,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也不笑了。

“走,马上收拾东西,去府里看看。”晚睛抱过圈圈,匆忙地往屋内走去。团团圆圆急忙跟了上去。

一路催着马车赶路,只花了一个时辰就到了雍王府。小圈圈一路上都乖乖的,不哭也不闹。下了车,晚晴带着女儿直奔主屋。福晋看到晚晴来了,也没多说什么,直接抱过圈圈,让她们进内室。

四四仰躺在床上,脸色潮红,显然烧得厉害。可就是病成这样儿了,他还犟着发脾气:“安得什么心?就非得把老十三往死里逼吗?”丫头端了药过去,他一把给推开:“喝什么药,爷气都气饱了,哪儿喝得下?滚开。”

晚晴还没开口,团团圆圆就扑了上去:“阿玛。”

“阿玛,您怎么病成这样了?”

“阿玛您难不难受啊?您的脸好红,好烫。”叽叽喳喳,都带着哭腔。

四四侧头一看,晚晴和女儿都来了,不由得止住怒气,摸摸女儿的头:“乖女儿,阿玛没事,去,别离阿玛太近,小心传染,啊。”声音嘶哑得像老牛。

说着又看着晚晴:“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他们别告诉你的吗?又不是什么大病,跑来干什么。”

晚晴从丫头手里接过药,坐到床边,将四四扶起身子半靠在床头,一句话也不说,直接盛了一匙药汤递到他嘴边,抿紧唇,盯着他。团团圆圆从来没看见自家额娘这么严肃过,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四四瞅了瞅晚晴阴沉的脸色,声音降下来:“你干吗这种表情,爷又没怪你……”

晚晴仍是不说话,握着汤匙的手因为长时间固定,渐渐有些发抖。四四看着晚晴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只好张开嘴喝药,喝了一口皱皱眉:“这么苦……来了也不说句话儿,爷都病了,还让爷陪着小心……”话里话外都透着委屈。他是个病人诶,还得看她脸色。

看她脸色仍是没有好转,干脆一把从她手里捞过药碗,咕咚几口喝了下去,喝完了也不擦嘴,就把清溜溜的碗倒立着给她看:“喝光了,行了吧?别虎着张脸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爷怎么着你了呢!”

晚晴抿着唇掏出手绢给他擦了擦嘴角的药渍,垂下眼眸一声不吭。

四四给女儿使了个眼色,团团圆圆会意地悄声走了出去。四四一把搂了晚晴入怀:“行了,爷都照你的意思喝了药了,还生气啊?”

晚晴在他怀里闷闷地开口:“你自己病成这样了,本来就该乖乖吃药。”

“爷这不吃了?”摸摸她的发梢,唉,就是对她硬不起心肠。

“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要不是福晋派人通知我,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爷怕你担心。”

“你瞒着我,我就不担心吗?万一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晚晴恨恨地捶了他一下,结果又引起他一阵咳嗽,急忙给他拍背递水,吓个半死。

“就是小小的伤风咳嗽,瞧你说得好像爷得了不治之症似的。”被晚晴白了一眼,四四轻笑着捏捏她的臭脸:“好,以后爷要是哪儿不舒服了,绝不瞒你,行了吧?”

“还要及时通报。”晚晴不高兴地补充。

“好好好,及时通报。你呀,把爷吃得死死的,都快变成管家婆了。”四四再度搂住她,被她这么一闹,满肚子的气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唉。

“做什么发这么大脾气,连药都不吃?”晚晴想起刚进来的时候他正发火。

“朝堂上的事能有几件让人省心的?爷就是看不惯一些人连自家兄弟都不放过……咳,算了,不跟你说这个,说了你也烦。圈圈儿呢?”这会儿才想起自己儿子。

“福晋抱着呢。你呀,得好好控制控制自个儿的脾气,像头牛一样,跟人较真儿,气坏得也是自个儿身子,何必呀?你就不会扮猪吃老虎啊?”晚晴白了他一眼,给他掖了掖被子。

“你让爷装猪?”四四故意挑刺逗她。

“你就是个猪头。都病成这样了,装可爱也不好看啦!”晚晴嫌弃地吐槽。

“爷现在还没老你就嫌弃爷了,爷以后要是老了,变成糟老头子,你岂不是更不待见爷?”四四没好气把她箍在怀中,真是,生病了力气还那么大,晚晴动都动不了,只好奔着身子轻咬了他嘴唇一口。引得四四抱紧她一阵狂吻。

吻得两人都差点把持不住,四四才想起自己还病着,轻敲晚晴的额头:“你这女人,爷还病着,又勾引爷,也不怕被传染。”

“切,我可是无敌小金刚,你那点小毛病才不敢找上我。倒是你啊,这几天好好养病,可别拖久了落下病根儿。”

“遵命,无敌小金刚。”

晚晴找了雪梨、川贝加些许冰糖炖成汤,一天三顿地让四四喝,没两天,嗓子就不疼也不哑了,大为惊奇,说她这方子比御医的都管用。孩子们喝了也觉得好喝,晚晴就把做法告诉给了府上的厨子,以后再有谁有个咳嗽咽喉痛什么的,就炖这个汤。

清粥小菜地侍候了快十天,四四才好得差不多,终于能跟圈圈亲热亲热了,之前怕把病气过给他,只能远远看着,这下父子俩可算是能实际接触啦。圈圈抓着四四的胡子,“马,马”地叫得欢,把四四逗得放声大笑。弘历弘昼都兴冲冲地跑过来要跟弟弟玩儿,看着一向严肃的父亲此时竟如此和蔼可亲,一时愣住了,都呆在门口不动。

“历历,昼昼,怎么都在门口站着不进去玩儿啊?”晚晴从外面走进来就看到门口两尊小雕像。

“晴额娘,阿玛在笑哦。”弘昼怕怕地说。

“其实你阿玛没那么可怕啦,他也会经常笑的,别怕,进去吧。”晚晴暗暗好笑,看这四四,平时做人多失败,自己儿子见他笑跟见了鬼似的。

弘历弘昼把手伸过去让晚晴牵了才怯怯地走了进来,中规中矩地叫人:“阿玛。”

四四笑着冲他们招手:“来,过来看看弟弟。”弘历弘昼这才敢松开晚晴的手,冲上去笑眯眯地看着圈圈。圈圈咬着小手指头,看了半天才奶声奶气地发声:“多多。”把弘历弘昼都叫乐了,一个个地握着圈圈的小肥手,笑得好像自己真长成了顶天立地的兄长似的。

抓周乐

圈圈一周岁快到的时候,四四乐颠颠地准备要让他抓周,看看这小子未来如何。晚晴也很好奇儿子到底会抓什么,便也奸笑着伙同团团圆圆捣鼓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周岁诞辰前天,晚晴将圈圈和团团圆圆带回了府,因为四四坚持要在府里办“抓周大典”。到周岁这一天,晚晴给小家伙换上红红的新衣服,小鬼乐得直叫唤,四四带着晚晴和圈圈祭拜了祖先,告诉祖先圈圈满一岁的讯息,祈求圈圈能健康成长。

随后便是众人瞩目的“抓周大典”啦!晚晴将动来动去的圈圈放到厅里铺好锦缎的榻上,周围摆着12件抓周物品,众人都睁大眼睛盯着,好奇小家伙究竟会抓个什么物件儿,尤其是团团圆圆,她们都希望弟弟能抓到自己放的东西。

小圈圈摇摇屁股,坐了下来,歪着脑袋看着面前一堆眼放红光绿光X光的大人们,终于在一干人中找到了心爱的娘亲,张开小嘴,乐呵呵地叫着:“羊,羊……”一边往晚晴的方向爬去。小鬼的直立行走练得还不到火候,一兴奋激动,就回归到爬虫时代。晚晴急忙拿了榻上的串铃摇了摇,让他注意到周围的物品。小鬼果然马上就发现旁边各种各样的好玩东东,盯着看了看,就转移了方向。

只见他快速地爬到四四贡献的竹简面前坐定,伸手去抓了来研究。四四乐得直点头,不愧是他的儿子,以后肯定学识渊博,才高八斗,结果才高兴了不到一分钟,小鬼就嫌弃地把竹简扔到了一边,大概终于发现此物既不能吃,也不好玩。随后又拿了钮钴禄氏放的官星印把玩,四四想着出仕入相也不错,不曾想小鬼玩了几下又扔到一边。

接下来的过程,圈圈就跟猴子掰玉米似的,见一个捞一个,捞一个扔一个,康师傅特意让人送来的迷你将军头盔被小鬼玩了几下就弃如敝履;十三着人送来的酒令筹筒也被小鬼一脚踢到一边;福晋放的洞箫被舔了几下发现不怎么好吃之后也被无情抛弃;十五放了一支串铃,希望小侄子将来能成为神医圣手,结果被圈圈拿着摇了几下,发现声音不怎么美妙,也被丢弃一旁;十六贡献的一尊财神,被小家伙抱在怀里,等看到团团放的陀螺时,又一把扔了抱上陀螺了,把团团乐得直嚷嚷:“圈圈将来肯定跟我一样喜欢运动……”;爬呀爬,又看到圆圆放的鲁班斗造型比较奇特,于是也一把抓了过来;等看到九阿哥差人送来的算盘,这小子十分出人意料地直接一屁股坐在上面,发现带给小屁屁的感觉不太美妙,便撇撇嘴又往前爬;十七送来的是一串黄金打造的长命锁,小家伙平时就很喜欢黄色的东西,当然也是一把抓了过来,结果发现手上拿不了了,略微犹豫了一下,就把圆圆的鲁班斗给扔了,气得圆圆哇哇大叫,小鬼还以为圆圆在对他叫好,冲她送去甜笑一枚。

最激动人心的时刻来到了,因为到这会儿还没被挑过的只有晚晴的食神盒了!只见小鬼冲着那四四方方的盒子歪着脑袋看了半晌,最终还是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掀开了盖子,因为晚晴很奸诈地在里面放了一块香气四溢的蛋糕!小鬼闻到香味自然就会去寻找!看到食物,小鬼乐得眼睛都眯了,直接就翘起屁股,把脸埋进了食盒里面……

晚晴得意地叉腰狂笑:“哇哈哈哈,我就说了我儿子肯定将来要当美食家,享尽口福……”

四四在一旁皱眉:“跟你一样不务正业怎么得了?”差点被晚晴扔来的白眼淹死。

最终,小圈圈选择了十七的长命锁、团团的陀螺和晚晴的食盒,鉴定结果就是——这小子将来估计也是大大的“闲人”一个,绝对继承某晚的衣钵……

一岁零两个月的圈圈终于能够清晰地叫出“阿玛”一词,差点没激出四四两颗英雄泪,他当了N个月的“马”啊,这会儿终于正名了,多不容易……

晚晴冲小鬼呲牙咧嘴:“臭小子,为什么马都变成阿玛了,娘还是羊啊?”差别待遇嘛。得到的当然是没心没肺缺牙的笑。

圆圆在一旁安慰道:“哎呀,额娘,您就别不平衡了,我们还不照样是‘切切’,唉,估计我和团团在圈圈的心里就是俩萝卜,不然干吗老切来切去的。”

四四把手指递出去给儿子玩儿,得意地冲她们母女二人传授经验:“你们哪,都天天在他面前晃,他当然就不耐烦叫啦。哪像爷,他几天才能见一面,自然比较上心,再加上爷教他叫了多少次啊,你们都没耐心!”

晚晴听了狂翻白眼。正好此时,团团叼着一根糖人蹦蹦跳跳进来了,晚晴计上心来,冲团团招招手:“宝贝儿来,糖借娘用一下。”

团团万分不舍地交出糖人:“娘,您都这么大了,还吃糖啊!”

“小气鬼,娘自有妙用啦。一会儿还你两根。”团团这才高兴地凑上来看她娘又搞什么东东。

晚晴把糖人拿到圈圈面前晃了一晃,正在与父亲的手指头奋斗的圈圈马上被吸引了全部注意力,伸出双手抓了过来,结果晚晴又往后一缩,小家伙没抓到,嘴上委屈地叫着:“羊,糖糖……”一边还不甘心地往他娘身上爬。

晚晴奸笑着诱哄:“嘿嘿,小鬼头,你啥时候学会叫‘娘’,娘就啥时候把糖给你吃。”

四四在旁边简直无语了,这女人都不惜使出这种手段了,可见她有多幼稚。

小鬼头眨巴着眼睛,看看他娘一脸的奸笑,又看看他娘手中高举的金灿灿光闪闪的糖人儿,终于下定决心,开口:“羊羊娘。”

“不要羊,只要娘。”晚晴坚决不接受半成品。

“羊娘。”

“咋还有羊哩?哎呀,这糖可真香啊。”晚晴做势要把糖塞进自己嘴里。圈圈一看糖人危险了,只好不情不愿地开口:“……娘……”人家他明明觉得羊比娘好听哩。

晚晴终于得逞,得意地冲四四挤眉弄眼,被四四严重鄙视。圈圈一看他娘只顾给他爹送秋天的波菜而忘了他的糖人儿,大为不满,奔着身子伸手去够。

晚晴把糖人递到圈圈嘴边,圈圈喜滋滋地张嘴准备大咬一口,结果就要咬到的时候,晚晴立马缩回手,把糖人塞到自己嘴里,还得意地冲圈圈呲了呲牙。

这下可好,山洪爆发了。

“哇……呜哇哇,糖糖……娘……”圈圈大哭着跟他阿玛告状,一手还指着晚晴,无奈表达能力有限,只能用泪水怀念已入娘口的糖人儿。哭着回过头来用手去抠邪恶额娘的嘴,抠了半天都无效,只好又呜咽着凑上嘴去他娘嘴里吸。晚晴暗爽不已,儿子纯纯的处男之吻送来,不要白不要。

四四不爽,一把搂过儿子,轻拍:“臭小子,不准非礼你阿玛我的女人。”圈圈再度哇哇大哭,幼小的心灵极度不平,为啥他的父母都这么无良?!

圆圆于心不忍:“哎呀娘,您别这么欺负弟弟了,他哭得好可怜哦。”

团团对于她娘的恶劣手段同样极为不齿:“圈圈乖哦,不哭不哭,那糖糖上面都是娘的口水,不要算了,等一会儿姐姐再给你买个又新又大的。”

小鬼仍是哭,他就要她娘嘴里这一根。

晚晴一看捉弄儿子也捉弄得差不多了,为平息众怒,只好把糖从嘴里拿出来,抱着儿子给他慢慢舔,小鬼这才一抽一抽停止了哭泣,专心对付起糖人儿来。

番外 圈圈成长史之洗澡记

小圈圈两岁的时候,是多么善良多么有爱心一孩子呀,天天追着厨房刘婶儿养的鸡呀鸭呀要给它们洗澡。那天终于让他给逮着一只小鸡仔儿,乐颠颠地跑到厨房去拖了个小盆子出来,装满水,然后把小鸡给放了进去。可怜的小鸡仔还以为要被谋杀了,拼命挣扎着往外跳。圈圈一看,这小东西怎么能这么不听话呢?额娘教育过,爱干净的小孩才是好孩子。

于是晚晴过来找孩子的时候就看到她家儿子正死命地把小鸡仔往水里面按,大有不把它溺死绝不罢休的架式。这小子啥时候跟鸡结下不共戴天之仇了?

“宝贝儿,你干吗呢?它啄你了?”应该是这样。

“不是啊额娘,我在给它洗澎澎。”圈圈免费赠送一枚天使笑容给他额娘。

晚晴狂汗一把。

“宝贝儿啊,小鸡不会游水,你这样洗它会死翘翘的。”赶紧救鸡一命。可怜的鸡仔儿,已经奄奄一息了,估计它一辈子也想不到自己会这么倒霉……

“那小鸭鸭都可以啊……”圈圈疑惑地看着蹒跚着努力要逃命的鸡说道。

汗,品种不同好不好。

“小鸭鸭的娘亲有教它游水啊,可是小鸡的娘没有教呢。”晚晴赶紧把儿子牵离犯罪现场。

“哦!”圈圈重重点头表示明白。

结果第二天,那只可怜的鸡仔被绑在一片小木头上面,再次被放进了水中。

晚晴问:“宝贝儿,不是说了它不会游水吗?”

圈圈:“所以圈圈才要教它游水啊,这样,它就能和小鸭鸭一起玩了。”

可怜的鸡,吓得直接昏了过去……

弘时(上)

圈圈两岁的时候早已撒欢儿满地乱跑了,小家伙嘴甜又喜欢笑,自然到哪儿都是众人疼爱的对象。不过有一个人对他的感觉却很复杂,那就是年方十岁的弘时。他觉得,就是因为这个小鬼的出世,阿玛才会变得越来越疏远他和额娘。

“额娘。”弘时走进屋内,不意外地看见自家额娘又在黯然神伤。

李氏看见儿子进来,急忙调整了一下表情,强笑了笑:“时儿啊,放学了?今天的书读得怎么样?有没有被老师表扬?”如果儿子在读书方面能够做得好,爷一定会注意到他的,进而也会重新接纳她。

“额娘,今天老师教了孟子,时儿都会背了。老师也说时儿背得很好。”弘时乖乖地说道。虽然他一点也不喜欢背那些枯燥的文章,但是为了让额娘高兴,他会努力的。

“那好,等阿玛回来了,你去背给他听,他一定会很高兴的。”李氏开心地笑了。

弘时低下头不语。阿玛真的会高兴吗?为什么每次他明明背得很好,阿玛都不笑呢?

“乖,听话。一会儿去背给阿玛听。”李氏催促道。

弘时稚嫩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却仍是僵硬地点了点头。毕竟这是额娘希望的,不是吗?

四四刚走到书房就看到弘时乖乖地站在门口等他。对于这个儿子,他其实不知道如何跟他相处。弘时不像团团圆圆或弘历弘昼那样活泼,也不像圈圈那样讨喜,年纪小小,性格却非常沉闷。弘时出生的时候,弘晖刚刚夭折,他还来不及从失去儿子和心爱女人的双重打击中走出,等到晚晴回来,他的内心终于被填满之后,他才偶尔注意到这个孩子,原本他也想像对待弘历弘昼那样好好待弘时,结果弘时却在李氏的教导下变得既忧郁又功利,常常借着功课来讨好他,以期他能经常去看望他和李氏。他最不喜欢这种目的性很强的行为,所以渐渐的,他和弘时的距离也越拉越远,更多时候,他甚至都忘了自己有这个儿子。

圈圈满月的时候,晚晴建议他不要对弘时这么冷淡,会给孩子幼小的心灵造成挥之不去的阴影。他也在暗暗反省,自己是否应该多关心关心这个孩子。

弘时看到四四走过来,抿了抿唇,略有些紧张地叫了声:“阿玛。”

四四点点头,淡淡问道:“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