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他呢?有这个胆子吗?

如果要想和不凡一辈子,他就必须跨出这一步。

李翊眼中闪过一抹坚定,平静道:“回头司王爷他们走时,我也跟他们一块走。”

在经历了几次离合之后,他无比确定自己的感情。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张君实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道:“那么,不凡今晚就交给我了,你没意见吧?”

李翊点头,转身离开。

是夜,聂不凡被打包送上了张君实的床,在缠缠之后,找回了关于张君实的那一段记忆。

“张三,多日不见,我发现你变得更加和蔼可亲了。”

“李四,今天吃饺子,你赶紧把面揉好。”

“王五,王五,王五呢?又躲到哪个角落去念经了?”

聂不凡像一只快乐的企鹅,到处撒欢,与之前躺在床上病怏怏的模样完全不同。

但是王诗禅等人并不确定他除了记忆之外,是否真的已经没有大碍。

神医天天为他把脉,表情鬼祟,兀自沉迷于他的研究,完全不理会众人的探询,被问得急了,他便不耐烦地回一句:“死不了。”

几天后,聂不凡没有再无缘无故地昏睡,也没有再梦游,生活如常。

司辰宇等人也接到圣旨,令他们返京。于是,他们收拾行装,带着宝藏离开了鸡窝村。

离开前,聂不凡做了一大桌丰盛的饭菜为他们送行。

看着他的笑容,司辰宇等人心中有些发酸,因为他的遗忘。

不凡,我离开,并不代表我要放弃你!等我回来,我绝不允许你忘记我!卫頔目光深沉,表情凌厉。

司辰宇回头看向山脚下那座小山村,神色平静,嘴唇紧抿。

“既然舍不得,就不要轻易放手。”沈慕然道。

“本王自有分寸。”转过身,迈步向前。

李淮问李翊:“哥,你也走?”

李翊点头:“必须回去交代一下。”

“你真的决定好了?”

“是。”

李淮沉默下来,悠悠地看向远方,片刻后,他道:“我明白了,哥,我支持你。”

“多谢。”

李淮舒了一口气,扬着下巴道:“如此一来,李家下一代家主便是我了。”

李翊望着他,没有忽视他眼中的不舍和强装的傲气。

弟,谢谢你。你的选择成全了我的选择。

几人中,走得最为轻松的当属樊落,他回去是为了解决后顾之忧。虽然他将要面对的是皇帝和家族两座大山,但他心中早有计较,已经做好了全身而退的准备。

他沉得住气,也很有耐心,短暂的分别不过是为了下半辈子的相守。

既然认定了,他便会一如返顾。

“你们不走吗?”张君实看向泰式叔侄。

“我不走。”泰白盘在椅子上,耸肩道,“我很喜欢在这里的生活。倒是叔父,你可以走了。”

泰延抱胸道:“我随时可以走,但我必须把你带上。”

“为什么?”

“你再不回去,你爹会亲自来抓你。”

“那就让他来吧。”泰白跳下椅子,抱住聂不凡道,“正好给他介绍媳妇儿。”

聂不凡一掌将他的脸拨开,没好气道:“死开,你想要媳妇儿,就到鸡窝里去挑。”

“不凡,你真无情。”泰白作伤心状。他几次想要学王诗禅他们那样与聂某人春宵一度,以便换回他们记忆,无奈某人被严防死守,他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

死缠难打无果,泰白还是被泰延给强行拖走了,鸡窝村最终只剩下了王诗禅和张君实。

不过,离开不代表永别。被聂不凡荼毒过的可怜人,想要回归正途,基本是不可能了。

很快,鸡窝村便将迎来新的生机…

第103章 房中话

走了一大批人之后,鸡窝村顿时显得有些空荡荡的,聂不凡难得感觉失落,忧郁了好几天,每顿饭都只吃了三碗不到,长了好几斤肉。

直到大地银装素裹之后,他心情才逐渐转好,每天都去祸害他的鸡。

很快他就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鸡窝村的战斗鸡变少了!这是从来没出现过的情况,鉴于鸡窝村奇怪的诅咒,倒霉路过的动物都会变鸡,所以鸡的数量只会多不会少。

普通肉鸡的涨幅很正常,唯独战斗鸡不够数。少一两只不足为奇,但一次几十只就有些诡异了。

“张三,你知不知我的鸡去哪了?”聂不凡急冲冲地跑去找张君实。

“啊,它们会去哪?”张君实有些茫然。

“你也不知道?”聂不凡苦恼道,“我发现不少鸡都失踪了,你说它们会不会被人拐卖了?”

“不会的。”张君实安慰道,“它们都很聪明,怎么会被人拐卖呢?”谁有这个本事拐卖它们啊?

“是吗?”聂不凡摸着脑袋走回自己的房间,一眼就瞧见英雄缩在火炉边打盹。

聂不凡轻手轻脚走过去,一把捏住英雄的鸡冠,使劲晃。

“呀!谋,谋、谋杀。”英雄凄厉地发出颤音。

“英雄,问你一件事。”聂不凡松开手,凑到它身边。

英雄睨了他一眼,转过身,不鸟他。

聂不凡将它摆正,继续道:“我问你,金子它们呢?去哪了?”

“不知道。”英雄又转过去。

聂不凡又将它掰过来,用手固定,“说谎不是好孩子。”

“切。”英雄不屑地啐道。

“你真是越来越嚣张了。”聂不凡捏着它的嘴巴狠狠道,“小心我把你炖了。”

英雄伸出爪子掰开他的手指,忿忿道:“哼,你没信用,英雄才不理你。”

“哦?说说看,我怎么没信用了?”

“你答应过我,要给我找一打美人的。”英雄尖着嗓子道,“现在,美人呢?”

聂不凡满脸疑惑:“我什么时候答应过?”

“你被捆,我救你,好处。”

聂不凡更疑惑了,他什么时候被捆过?

“哼,耍赖可耻!”英雄挣开他的手,翅膀一拍,边蹦边飞地离开了房间。

聂不凡陷入沉思,自己是不是忽略什么重要的东西?心里就像是破了几个洞的窗子,四处漏风。

王五和张三也总是左顾而言他,问多了就直接被丢上床圈圈叉叉。

摸着下巴,聂不凡脸上露出诡异的表情。

是夜,张君实的房中传来一阵阵欢愉的呻吟声,两人在床上翻滚缠绵轻声问:“张三,舒服吗?”

“嗯…不凡,快一点。”张君实的声音低沉沙哑,目光如火。

“别急。”聂不凡微微抬腰,移出少许,说道,“张三,前夜王五给我说了些事。”

“哦?说了什么?”张君实伸手扶住聂不凡的腰,想用力将他压下来。

聂不凡却用腿抵在两边,悬在半空,半吞不吐,就是不下来。

“不凡。”张君实满眼欲念地望着他。

“等等,先说说王五的事。”

张君实叹道:“你非得在我床上提另一个男人吗?”

“何止王五,我还要多提几个男人。”聂不凡双手撑在张君实身体两侧,屈身俯看他,长发垂落在他胸膛,眉目含情,尽显得妖娆。

张君实一顿,迟疑道:“你说什么?几个男人?”

“是啊,你,王五,李四,湿兄,坏坏,盟主…”

“等等,你想起来了?”张君实脱口而出。

聂不凡眯起眼,高深莫测道:“哦,原来王五说的是真的,他们居然都是我的男人?”

“王五都告诉你了?”张君实皱眉,正准备细思,聂不凡猛地下压,将他的欲望紧紧包裹。

“嗯…”张君实舒服地哼了一声,思绪被打断。

“他说了不少。”聂不凡一边晃动腰肢,一边喘息道,“就是不知有没有遗漏。”

“你觉得有什么遗漏?”张君实双眼半合,配合着他的动作。

“我忘记了很多东西。”聂不凡突然停下来,低喃道,“但身体有记忆。”

“身体有记忆?”张君实定定地盯着他,“是什么样的记忆?”

猛地一个翻身,将人压在身下,一个挺进。

“唔…”

“这种记忆?”抬起他的腿,继续冲击。

“…啊…进得太深了…慢点…”聂不凡感觉张君实的进攻似乎带着几分怒意。

“不够,还不够!”不同于平日的温文,此时的张君实变得有些狂放。

“唔…”这是嗑药了?他不过随口提了几个名字,还没说到重点呢!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之前离开的几人果然与他关系匪浅,他也确实遗失了不少记忆。

纠结啊,他到底是怎么失忆的?又是怎么招惹那一大堆男人的?难道他的魅力真的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

察觉到聂不凡的走神,张君实低头就送上一个火辣辣的热吻。

房内只剩下暧昧的交合声,伴随着野兽般的粗喘声,两人都达到了高潮。

激战过后,张君实望着怀中熟睡的聂不凡,脸上露出沉思之色。

这家伙之前明显是在套他的话,竟然选在欢爱时找他的破绽,可真够狡猾的。

张君实笑了笑,心中虽有些嫉妒,却早已认命。这家伙无论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都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主,也许以后还会接二连三地招蜂引蝶。他能做的,就是尽量控制蜂蝶的数量…唉,人生还有比这更悲哀的吗?

张君实愤愤不平,忍不住伸手掐了掐他的脸,低骂:“聂不凡,你要是敢负我,我就把你剁成肉馅去喂鸡!”

“唔,该喂鸡了吗…”聂不凡无意识的呢喃,“张三,去喂鸡…”

张三翻了个白眼。

第二天,聂不凡精神抖擞地满村子乱跑,拖着土崩开始记录战斗鸡的数量,然后整理成一个花名册。

失踪的鸡起码有二十只,包括几只重量级的鸡种,比如金子,战斗力都很可观。

如此一来,聂不凡反而安下心来,如果失踪的是兔子、小鹿一类的食草品种,他可能还会担心一下,既然都是肉食者,那就没什么可担心了,倒是碰上这些祸害的人更需要自求多福。

第三天晚上,聂不凡夜宿在王诗禅房中。他与张君实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每隔一天,一人一次,不限白天和晚上…好在聂不凡恢复能力强大,不怕戳菊花,更何况还有张三王五定期帮他保养。

“没什么要问我?”王诗禅在他耳边低沉问道。

“问什么?”

“你前晚问过张君实的问题。”缓缓舔弄他的耳垂,火热气息萦绕在耳边。

聂不凡偏了偏头,无辜道:“我哪有问他什么?不过是些助兴的情话。”

王诗禅嘴角抽动了几下。情话?这家伙的语言中有这种分类吗?还助兴,别总是破坏情调就不错!

“你跟张三说我告诉了你很多事。”王诗禅不为所动,直奔主题。

“唉。”聂不凡突然忧郁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不知道,我才提你的名字,他就兽化了。”

“哦?”

“他叫我不要在他床上提另一个男人的名字。”聂不凡无奈道,“结果我不但提了,还提了好多个。”

“都提了哪些?”王诗禅语气随和地问道。

“认识的都提了。”聂不凡嘿嘿直笑。

“小滑头。”王诗禅在他胸前咬了一口,进入,律动。

“啊…唔…”

“下次想知道什么,就直接问我吧。”

“我想知道的你都会说?”

“能说的就说。”

“…哼。”

“赶紧开门,例行检查!”大清早,神医跑来捶门。

王诗禅打开门将他让进来。

聂不凡还裹着被子窝在床上。“神医,你检查了这么久,到底有没有什么结果?”

“嘿嘿,当然有。”神医摸着胡须,故作高深地笑道,“我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什么秘密?”

神医仰着下巴,一副“你求我”的得意样。

聂不凡鄙视他,不齿道:“你能有什么发现?还是又要发表你的开颅论?”

“嘿,你可别小看我。”神医不满道,“我曾经成功开过山猪和麋鹿的头颅。”

聂不凡一语不发地盯着他。

“行,不开就不开。”神医被他看得发毛,摆手道,“你的脉象正在逐渐稳定,特别是和你的男人们同床之后。”

顿了顿,他又道:“但有一点值得注意,王公子和张公子两人还不足以让你彻底拜托早夭之命。我建议你多找几个男人采集阳气。”

采集阳气?当他是妖怪呢?聂不凡继续盯着他。

王诗禅默然不语,暗念往生咒。

“不过,我说的发现并不是指这个。”神医突然露出诡异的表情,神叨叨地问道,“你想知道吗?”

“废话,说!”

神医看了王诗禅一眼,然后凑到聂不凡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

“什么?”聂不凡瞪着他,一脸不可思议。

神医点点头,深沉道:“相信我,不会错的。”

聂不凡也看了王诗禅一眼,咳了一声:“行了,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神医走后,他小心地问:“王五,刚才神医悄悄对我说的话你听见了吗?”

“没有。”王诗禅淡然地回答,眼中却闪过一抹精光。

“那就好。”聂不凡嘿嘿笑了几声,暗自思忖,看来以后要注意节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