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灯……青灯?

原来是出自一个人的名字,那么,木偶是什么意思?

“许助。”陈秘书小心翼翼,“你就当故事听听就好了,千万别跟别人说是我说的啊,我觉得这件事肯定是盛总的忌讳,我不想丢了饭碗。”

“放心。”

等陈秘书走后,许桐陷入了沉思之中。

*

顾初做了好多美梦。

梦见在自家别墅的大花园里扑蝴蝶,又梦见与顾思在大房子里捉迷藏,玩得不亦乐乎。

所以,她醒来的时候嘴角还在上扬。

入眼的是男人胸膛,她的额头抵在男人的锁骨位置,将他的胳膊当成了枕头,腰有点沉,是男人圈着她的手臂,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和他的这种睡姿成了一种自然。

视线略暗,她都习惯了。

只要有他睡在身边,窗帘一定是遮得严实。

顾初微微翻了个身,但下一秒,她就“腾”地坐了起来。

窗帘再厚,耐不住窗外明媚的阳光,还是硬生生地透过了一些光亮入室,令她足以看清楚室内的摆设。刺有十二只天鹅图案的窗帘、镶嵌施华洛世奇晶石的梳妆台、绘有安徒生笔下鸢尾的脚踏、来自欧洲宫廷式地毯……还有她最爱的超级大*,每一个花边纹路都带着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不,她还在做梦吧。

她现在应该是陆北辰的家里,而不是记忆中的别墅。

他已经将这里改成了办公室,哪来的这些熟悉的东西?甚至是铺在*上的*罩毯子,怎么可能跟她之前用过的一模一样?

使劲掐了一下大腿,疼得她龇牙咧嘴。

不是在做梦!

顾初激动地半跪在*上,看着周围的一切,然后又快速下*,一下子敞开了窗帘,大片阳光都涌了进来,将室内的摆设如数映亮。

“关灯。”*上的男人阖着眼低喃了句,眉头下意识地皱起。

顾初这才意识到自己兴奋过头了,赶忙又把窗帘拉上。*上的男人翻了个身,手臂却下意识地做了搂抱的动作,却扑空在*上,他这才微醒,转了头看了身旁,许是在迷迷糊糊间见她还在身边,就又阖眼继续睡了。

一切都是真的。

她心生澎湃,一下子跳尚了*,推了推他,激动地问,“北辰,你是怎么做到的?”

“别闹。”他含含糊糊地嘀咕了句。

“别睡了。”她一肚子的喜悦没人分享很郁闷。

陆北辰看样子是太困了,脸转到了一边,睡意十足。顾初见怎么折腾他都不醒,干脆自己下了*,开始这瞧瞧那看看的,那些摆设,还有好多勾起回忆的物件,一一都被她翻腾了出来。

*上的男人许是睡得很不踏实,他向来睡眠浅,耳畔又是叮咚一顿乱翻的声响,又翻来覆去了许久,慵懒地出声,“顾初。”

“啊?”那边,超是兴奋的应声。

“你过来。”

顾初马上“飞扑”过去,趴在他的胸膛。

他才睁眼,眼神略迷离,大手捧住了她的小脸,轻柔地说,“你再敢充当人肉噪音机器影响我休息的话,我敢向你保证,这是你最后一次踏进这个房间。”

“我好奇啊,一肚子的疑问。”顾初欢腾地嚷嚷。

陆北辰皱了下眉头,抬手揉了揉耳朵,她见状赶紧故作懂事地帮他按着耳朵,“就这个房间问题,我很想跟陆教授您好好交流一下。”

他拨开她的手,看了一眼时间,“给你一分钟,按书架上的红钮。”

“干嘛?”

“出门左转下楼继续工作,我需要补觉。”

“可是我——”

“还有五十秒。”

“行行行,等你睡醒了再说。”顾初生怕他真的剥夺了她进这个卧室的权利,麻溜地穿好衣服,虽恋恋不舍,但还是照他说的去做了。

一边下楼一边暗咒着陆北辰的不近人情,不曾想与楼下的三人撞了个照面。

一时间,顾初僵在楼梯上,而正在说话的三人见顾初从楼上下来后也止住了声音,纷纷愣住了。

题外话:

今天七千字更新,放一个章节,已更新完毕,明天的更新时间初步也订在下午五点,但如果时间早的话也会像今天一样早点更新。

☆、215你穿错白大褂了

这一幕极为熟悉,前不久在陆北辰家里的书房,她也曾像今天这么尴尬过,不过,上一次是在鱼姜和潘安面前,今天多了一个语境。满脑子都是万马奔腾,第一个反应就想脚跟一旋往楼上跑,将陆北辰揪下来挡在她身前,但转瞬想到陆北辰的那句话:再做人肉噪音机器,他保证让她最后一次踏进那个卧室。心思就收敛了,眼珠子飞快转了转,心里不停地在嘟囔:怎么办怎么办?

“老天!顾!”语境看着她像是看着天外来客似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指着她,“你、你……”

完了。

这是顾初的第一个反应,她似乎听见有道雷直接劈在了脑袋上,又似乎闻到了头发被烧焦的味道,呃……像是烤猪毛味。脑中的画面不停轮换,仿佛看见了潘安走上前*地问她,这次又是什么借口啊?鱼姜也走过来冲着她瞪眼,你这个害人精!

想到这儿,她打了个冷颤,定睛吓了一跳,语境不知何时站在了她面前,上下打量着她,半晌后问,“陆教授呢?”

该来的总归来的,顾初心里哀嚎,这三个人要不要这么早就来实验室上班?他们完全可以来得再晚些,起码容她洗把脸吧。深吸了一口气认命了,朝着楼上随意指了下,有力无气地说,“他在楼上睡觉呢。”

揭穿就揭穿吧,反正她都豁出去了,大不了就被鱼姜抓住话柄,至于语境和潘安,两个大男人总不会太八卦无聊吧。心这么想着,一旦他们真的打破沙锅问到底,那么她就直接搬出陆北辰,这种事有他在前面挡着她也不会死的太惨。

“陆教授怎么能这么对你啊。”语境痛心疾首地说了句。

顾初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舔舔唇,支支吾吾地说,“其实……那个,他也没对我怎么样。”

“让你一晚上待在实验室里拼人骨还叫没怎么样?”语境大呼小叫的,冲着操作台比划了一下,“你竟然用了一晚上的时间拼好了整副人骨!那么多碎骨你是怎么做到的?”

“啊……”顾初一愣,人骨全都拼好了?怎么可能?

她没理会语境,拨开了挡路的他,走到操作台旁,紧跟着倒吸了一口凉气。

果不其然,一副人体骨架整整齐齐地“躺”在操作台上,那些令她看着都头疼的骨头碎片,此时此刻都有了用武之地。心里就有个小小的声音回答了她刚刚的问题:没错,都拼好了,只是一晚上的时间,一切皆有可能。

是陆北辰的杰作!

这是冲进脑子里的第一反应。

没错,昨晚她迷迷糊糊睡着了,醒了已是天亮,她隐约记得在阖上双眼的前一秒自己还捏着一块胸骨没有粘好。顾初的目光落在胸骨处,已经粘好了,甚至她昨晚黏得歪歪斜斜的位置又被重新调整。

一定是陆北辰等她睡着了后又下楼继续工作,又联想到今早他那么困,八成也是刚睡着没多久。

实验室没别人,除了他还能冒出个田螺姑娘?

语境走上前见她呆呆的,一脸的怜惜,“陆教授命你加班,自己却在楼上呼呼大睡,你看你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是一直忙到现在吗?陆教授也太狠了。”

“啊?”顾初抬眼看语境,连带的,从实验台旁边的光镜中瞅见了自己。

她差点忘了!

她是从卧室里出来没错,但救了她一命的是身上的衣服,跟上次只穿了件男式衬衫能够惹人遐想不同,她今天早上至少穿的是自己的衣服,外又穿了件白大褂,虽说穿了前一天的衣服很奇怪,但用语境的理解就合理了:她加了一晚上到天亮的班,没回家换衣服、洗脸刷牙都很正常。

突然之间,顾初好喜欢语境,他简直就是救她于火海之中的……那盆水。

“没办法,我是新来的嘛。”这句话从她嘴里出来,大言不惭。

“你是怎么做到的?”语境凑上前仔细检查骸骨的黏合程度,啧啧称奇,但又有点心怀介意,“如果是我的话可能得需要四五天,你也太神了。”

是啊,她也很想知道陆北辰是怎么做到的。

不过,就算没亲眼见他完成黏合骸骨的过程,她也能想象到那个画面。昨晚她已经注意到陆北辰在拼凑骸骨时的速度,在极其冷静思考后下手又快又稳又准,她磕磕碰碰黏合一块时,他已经完成了一个部位的黏合,这就是差距。

是人与神的力量差距。

她在心里又默默地补刀,她是最善良的人,他是最能欺负善小的死神。

“我啊,因为之前学过骨科知识啊。”她搬出了自己的所学,虽说当初她学的时候走马观花。

语境一脸的恍悟,“原来是这样啊,听陆教授提过你之前是学医的,又说你是天才少女,现在看来果然没错啊。”

原来陆北辰还在背地里夸过她呢?顾初听在耳朵里,心里美滋滋的,嘴上却在谦虚,“哪里哪里,现在是转行嘛,隔行如隔山,还得多多向你们请教呢。”

语境在同顾初说话时,潘安在旁边斜着眼睛笑看她,也不说话,鱼姜也没多说什么,在操作台转了一圈,等语境的“崇拜”情绪终于有所平复后,她开口,“真是你拼的?”

“当然。”顾初十分自然地承认。

老祖宗的话是对的,谎言说上千遍也成真理了。为了掩盖她与他们心目中不近女色理想崇高的陆教授的“歼情”,在语境几乎恭维和崇拜中,她真的已经认为眼前这副骨架就是她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拼凑的。

潘安已经白大褂手套口罩上身,继续做手头工作,当然,他爱凑热闹的性子始终不变,那双桃花眼瞄着顾初,“哎,你熬了一晚上了回家休息吧,等陆教授下楼我跟他打声招呼就行了。”

“不用,我一点都不困。”顾初甩了句,昨晚*好梦,今早又见着那么大的惊喜,她的精神饱满着呢。说完这话,见语境用诧异的眼神看着自己,马上又道,“啊哈哈,我年轻嘛,熬夜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潘安在那边悠悠地叹了口气,说,“女孩子最怕的就是熬夜,熬夜就是熬心血呦。”

“还好还好。”顾初故意做了几个撑胸动作,“除了肩胛骨有点酸外,都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