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个孕也能提到这样的高度?她还以为唱高调是自己那时代的专属产物呢,原来这传统古已有之,不近后世发扬光大了而已。

“哦。”秦可儿失望地应了一声,皱着秀眉,“可是我连南宫贤妃那里都从没有去过,为什么我也会受牵连呢?”

“这回是为了给南宫家一个交代,所有最近两年进宫的嫔妃,只要身无所出,一律被发配冷宫。”

秦可儿咬了咬唇:“好吧,反正进去的也不是我一个人,至少还有人说说话吧。”

绿仪忽然眼睛一亮:“主子与三皇子殿下素来交好,这回彻查南宫贤妃的案子又是由三皇子负责的,不如托去求了他”

紫莞冷笑一声:“若他还顾念主子,又怎么会让皇上下这么一道旨意?再说,主子与他有什么不同的交情么?这主意,怕还是三皇子殿下提出来的呢!”

秦可儿心里一冷,竟是说不出话来反驳。

他两度传话,总是让自己哪里都不要出去。有什么旨意下来,一概顺从便是,大约是早就料到会有今日的了。

一时间只觉得心灰意冷,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但是,对他总还留着几分奢望。

“进了冷宫的,真的出不来了吗?”她绝望地仰着脸,看着紫莞。

“虽然不乏先例,但真的很难。”紫莞虽然不忍心,还是实话实说。

不行,她要自救啊!

既然皇帝把她带进宫来,又不要她了,至少让她回到以前的地方嘛!

可是…她怎么才能出得去呢?

她交情稍好一点的人,就是三皇子。但听紫莞的意思,仿佛这次的提议,就是三皇子下的,她去求他,会有用吗?

然而,不管怎么说,皇甫敬轩就是她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所以,她这个晚上把两个丫头尽快地打发出去,眼巴巴地盯着窗户。可是皇甫敬轩却像是从空气中蒸发出去似的,人影全无。

天悬冷月,窗台如霜。

窗外的大树,在夜风里起伏,发出沙沙的声响,让秦可儿想到了在家乡的时候,养过的那些蚕宝宝。吃桑叶的时候,它们就会发出这样可爱的声音。

月光照在树叶上,闪烁着若隐若现的寒光,像一把尖刀一样,狠狠地刺进了她的胸腔。

秦可儿困守愁城,一夜无眠,也没有等来皇甫敬轩。

到了窗格透出第一缕晨曦,秦可儿知道,自己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冷宫,听名字,就觉得冷到骨髓。

疲惫,像小刀一样,把她的身体,割成了一片片的薄片。难道她“轰轰烈烈”穿越这么一趟,倒是为了在冷宫终老。她不信自己的结局,会是这样的惨。可是…除了皇帝和皇甫敬轩,她根本连人都不认识。

她像一朵盛丽的鲜花,萎顿在一张贵妃榻上。把头深深地埋进自己的胳膊,心里一片茫然。她还有没有机会,从冷宫里出来?

绝望地盯着慢慢泛着白的窗纸,秦可儿的力气,已经被全部抽走。不行,她一定要从冷宫里出来。

皇甫敬轩不是说了吗?不管有什么旨意,都先顺从。也许他会再为自己设法吧?从他的眼睛里,秦可儿觉得,他是喜欢自己的。

只是不知道,他能为自己做到什么样的程度。

绿仪敲敲地推开门,看到秦可儿衣不解带,仍然跌坐在榻上,心里一酸:“主子!”

“嗯。”秦可儿漫应了一声,“是不是有人叫我们收拾东西了?”

“…是。”绿仪迟疑地答应了一声,“主子,我和姐姐都不能跟去的。主子往后…绿仪不能服侍你了。”

“没关系啊,我进宫以前,就没有人服侍过我,那些事我自己都会做的。”秦可儿故意扯出了一个笑容。

她一定还有机会的,绝对不会老死在那个冷宫。紫莞不是说吗?虽然出来的人不是很多,但至少还是有的。

“主子,这是紫莞昨夜帮你收拾的东西,你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绿仪把一个包裹递了过来,“主子藏一些在身上,包袱在进去的时候,是要被打开来检查的。”

秦可儿依言把绿莞打开来的一个小纸卷,塞进了自己的怀里:“谢谢你,绿仪。”

“主子,紫莞姐姐说的虽然是实话,可是这一次和以前是不同的。进去了二十多个娘娘,不过以主子和梅妃的品级最高,想必会有一个小单间,往后还会有出来的机会。”

“梅妃?”

“是啊,她是御史大夫梅非辰的独生女,刚巧进来两年,也在被遣入冷宫之列。”绿仪小声地解释着,看到秦可儿把细软贴身藏好,才扬声道,“就好了,容娘娘更衣。”

“那…我这就去了?”秦可儿有点伤感,虽然对这座冷冰冰的宫殿没有什么好感,到底在这里住了一阵,想到此去前途茫然,更起了留恋之感。

第22章 冷宫风景

秦可儿以为自己算是够凄惶的,谁知道进了冷宫的门口,看着一个公公带着两个嬷嬷在查看包裹,才发现自己算得上是相当洒脱的了。

至少,没有在冷宫的大门外呼天抢地,形容憔悴。甚至还有两个是被太监硬架来的,在门口哭闹着死活不肯去可。可她们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强得过太监们?被硬拖着进了冷宫,身子在门槛上擦过,呼痛声更像是被猪被杀的时候,叫得那叫一个惨啊…

虽然一夜未眠,到底仗着年轻,不用脂粉也看不出憔悴。有两个明明也是近两年进来的,按说年纪最大不过十九,可是被泪水冲掉了脂粉,看上去竟老得像三十岁的妇人。

秦可儿按例把包裹递过去,太监眼睛一瞅,看到有两个金饼子,立刻抽手拿了,也不再搜身,便挥手让她过去。

原来,紫莞虽然对自己一直淡淡的,可是细节处,却没有打点不到的。心里,忍不住微微地温暖了起来。

进了冷宫的大门,秦可儿才知道,为什么这里被称作冷宫。

一阵风吹过来,便忍不住缩着头颈,纵是初夏时分,也觉得寒气入骨。再一看,整个宫殿虽然很大,可是四壁灰败,原先也是刷过金粉的,却因年久失修,而露出了一种颓败来。

不过,比起自己和老爹栖身的那间冬天漏风,雨天地湿的破屋子,却又不知好出多少倍去。

跟着一个小公公,到了偏殿,果然如绿仪所说,她进的是一个小间,地上铺的被褥,是两个的,虽然不如晓清殿精致,可比从前自己的破棉絮,又好出不少。好吧,她不能指望有席梦思床垫。

一下子便心安了,暗自庆幸皇帝两度晋位,否则的话,自己许是落到其他人的境地。那到底是什么境地呢?只知道大殿的西边,一溜儿的小房间,虽有隔断,显得十分狭小。地面也是潮湿不堪,像是江南梅雨的天地,因为长时间的雨,而潮湿不堪。

门外是被钉死的,就是说想串个门,都不可能…

秦可儿叹了口气,惊讶地发现靠东的窗户,居然可以打开。试了试高度,连凳子都不用,就可以爬出去,倒是真便利。

她正在打量着自己的新居室,却听到一个公公殷勤的声音:“梅妃娘娘,只得委屈您了,暂且在这里住下。”

秦可儿回头一看,进来的那个人,亭亭玉立,比自己尚要高出小半个头。柳叶修眉,樱桃小嘴,一头云鬓理得丝毫不乱,姿态婉然。

身上一件粉蓝底子,绣着白色花瓣和绿色柳叶的宫装,腰间是织锦的花边彩带,又饰以红黄相间的丝绦,说是素,又杂着艳。说是艳,衣服又是极素的。

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朝着秦可儿看过来,微微一眨,便水波滟潋。

秦可儿觉得自己美是美的,可是和对面这个梅妃比起来,就像是戏台里的小姐和丫环,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按理说,这位梅妃的相貌儿,就是放在整个**,也算得上出挑的了,可平时竟像没有什么存在感似的。到少,秦可儿进宫这么久,竟是没有对她留下过什么印象。

“多谢公公。”梅妃浅浅地答应了一声,居然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带。

“不敢。”公公答应了一声,袖子似乎抹了一把眼泪。

梅妃,其实秦可儿是见过的。只是一直不曾留心,万花丛中,若是一个人刻意低调,还真的难以让人留下印象。

“你真漂亮。”秦可儿叹息了一声,“总算咱们还有个伴的呢,不然的话,闷也闷死了。”

梅妃挑了挑弯弯的柳叶眉,似乎对秦可儿主动挑起话题,多少有些意外。

“我不喜欢说话。”她淡淡地应答,看着两个铺盖,就在离自己近的那一张上,盘着腿坐了下来,然后就如老僧入定一样,发起了呆。

秦可儿纳闷地看着她,梅妃却像是什么都感觉不到似的,只顾着自己看着前方。可是秦可儿照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明明什么都没有啊。

“梅妃姐姐”秦可儿欲言又止,梅妃却生像没有听见似的,隔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嗯?”

“你长得这么漂亮,皇上怎么舍得把你关进来呢?”

梅妃看着她,小小的瓜子脸,是新近被皇帝亲自带入宫来的。纵然她不喜打探旁人的消息,但是秦可儿的风头实在太劲,多少也知道一点。

她一直以为,像秦可儿这样的女人,知道了皇帝的身份,自然便耍尽了手段,才能在几个月之间,升至正四品。

可是,眼前的女子——不,称她为女孩还差不多,脸上的稚气还不曾完全褪尽,一双眼睛却说不出的灵动慧黠。

哪里像是一个传说中的狐媚子?分明只是个天真的女孩,因为皇帝的宠爱,身价才水涨船高。

“我自己是要被关进来的,也许是我连累了你。”梅妃浅浅地笑着,眼睛里却没有歉疚。

“为什么这样说?”秦可儿好奇地问。

“这一次,大约是因为我,才会把所有入宫两年的嫔妃,都一并打入冷宫的。”梅妃淡淡地冷笑,语气里却没有怨恨。

秦可儿恍然:“难道是有人为了对付你,所以才拦了这么一个时间段吗?”

梅妃也不知道,这话按理是不会跟别人说的。可是对着秦可儿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不知道怎么的,就把心上的负担,一并说了出来。

“哦。”秦可儿应了一声,却没有像梅妃想像中的那样,冲上来撕打…或者破口大骂。听说,她的出身并不好,在街头卖过艺,应该是很泼辣的。

“你不怪我吗?”梅妃疑惑,那张脸太真纯了,什么心思都看得一清二楚。而现在,分明只是释然,而不是怨恨。

“反正我不管拦了多长的一个时间段,我总是在里面的。”秦可儿笑嘻嘻地说道,“就算皇上说是一年内,一年半内,甚或是半年内,我总是榜上有名,非轮到不可的。再说,人要倒起霉来,喝口凉水还能塞着牙缝呢!”

梅妃一成不变的脸,这时候却露出了一点笑意:“你…可真有意思。”

秦可儿摸了摸肚子:“唉,我肚子饿得很了,什么时候才开饭呢?”

“这里一天只开两顿,伙食也并不好,我想你还是不要期待了。”

“不管好不好,能填饱肚子就成。梅妃姐姐,你怕是不知道,我以前还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呢!”

想起刚穿越来的那段时候,才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可是现在想起来,却仍觉得弥足珍贵。穷是穷了点儿,但也被捧在手心里宠着。

第22章 冷宫也有趣

日子比绿仪描述得好过多了,大概这也有赖于秦可儿以前的贫穷经历。在这里能够每天按时吃饭,被子也暖和,除了不自由,也没有什么不好。所以,尽管冷宫的上空愁云惨雾,时不时听见隐隐的哭泣和嘶喊声,秦可儿还是很能自得其乐。

比如用十个手指头在床板上来回地敲击,想像自己正在弹着轻快的《致爱丽丝》。再比如,撑着下巴看着白云变幻而笑意吟吟…

“可儿,你真容易满足。”梅妃微笑。

“本来就是啊,其实就这样也不错。至少,这里还不用担心,哪天经过了池塘,会被推到湖里去。反正,只要一走出晓清殿,就全神戒备,像一只刺猬似的,忙不迭地把满身的刺给竖起来,好没意思的。”秦可儿托着下巴,叹了口气。

梅妃理解地点头:“在宫里,这些都是难免的。谁都是这样,一面要打击别人,一面又要防止别人打击自己。”

“可是”秦可儿皱着眉头,“我并没有妨碍别人啊,为什么还有人要害我呢?”

“因为你抢走了皇上的注意力。在这个**,所有的女人,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吸引皇上的注意。”

不就是一个半老的男人吗?给自己做爹,都绰绰有余了。

秦可儿不屑地扁了扁嘴,梅妃居然并不以为忤,反倒因为她对皇帝明显不屑一顾的态度,而笑了起来。

“我们被锁起来了。”秦可儿很哀怨地看着那扇门。除了送饭菜的时候打开一小下,其余的时候,就是铁将军把门,一把冰凉的大铁锁,把她们的希望都锁没了。就算集中营里的重刑犯,每天也会有一点放风的时间吧?

“过几天就会打开的。”梅妃笑着安慰。

“为什么?”

“这次被打发到冷宫的人太多,怕一时之间乱了套,所以才会锁住门。平常也是可以串串门子的,不过谁也没有心情罢了。”

“那还好。”秦可儿松了口气。

梅妃沉默的时候居多,所有的话题,都是被秦可儿挑起来的。秦可儿觉得像梅妃这样一动不动地坐着,也是一种功夫。

“可是,为什么他们要对付你呢?”秦可儿还是觉得奇怪,看到梅妃又像老僧入定似地坐着,忍不住张口问。

“在**,女人对付女人,只有一个原因。”梅妃看着窗户,眼睛里露出了向往的神色。

“梅妃姐姐,我们不如爬窗户出去玩玩吧,整天坐在这里,快被闷死了。”秦可儿极力地撺掇。

“那怎么行?”梅妃摇头,“我习惯天天这么坐着,你若是想去,就去玩一会儿吧。到底还是个孩子呢”

她语气里透露出来的悲天悯人,让秦可儿在愣了一愣,半晌才会意过来:“梅妃姐姐,你也不过十九岁,怎么说起来话,就老气横秋了呢?”

“女人啊,进了宫,一年就当十年来过了。”她幽幽的叹息声,让秦可儿忽然觉得心酸。

一年当十年来熬,是怎么样的一种无奈啊!

“梅妃姐姐,你是怎么进宫的呢?”秦可儿没有什么坐相地趴在铺盖上。

“那一年,正巧选秀女,就选上了。”梅妃说得轻描淡写,“家里人都很高兴,可是…进了宫,头一个月,就差点遇到了杀身大祸。好在皇上的心还在我身上,细细地查了,才脱了罪。不然的话,已经成了一具干尸,万事皆空。其实,现在也差不离…成了空。”

秦可儿看她在暮色里精致的脸庞,神色不动,仿佛说的是别人的故事。要怎么样的绝望,才会让人这样的麻木呵!想到这里,心里忍不住发寒。

“我也差点”想到那次被推进池塘,秦可儿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谁让皇上近来宠你宠得厉害呢?要不是”梅妃哂然一笑,没有再说下去。

“其实也没有什么,只不过多来了几回晓清殿,赐了恁多东西罢了。”

“这就是皇上的姿态。况且,你在名份上头,越了好几级,这也是明里的。那些比你先进来的,熬了那么些年,也不过晋了贵人和嫔。你想想看,得宠的,怕你日后超了她们。不得宠的,眼见着嫉妒于心,你哪能有好日子过?”

秦可儿重重地叹了口气:“这话…也对。自己不好过的时候,总也见不得别人好过,可是就不能和平相处么?”

“这宫里,统共也只有皇帝一个人,女人却这么多,不争一争,在宫里一辈子,也就这么着过去了。留得下子嗣,和留不下子嗣的,待遇差得可就多了。”

“有什么差别呢?”

“有了子嗣,日后至不济,也是个太妃,吃穿用度自不必说,在**里还能享着清福。可是没有子嗣的可就不同了,如果不是四妃,自妃以下,便是发配冷宫…你也瞧见了,这是一个什么所在。你说,谁还能不紧紧地围着皇上吗?”

秦可儿失笑。太妃,她想像着自己鹤发童颜的模样,感觉离自己实在太遥远。忍不住摇了摇脑袋:“那倒也是,这一回,有了子嗣或身孕的,便可免了进冷宫的命运。”

“可怜你年纪这么小”梅妃的脸上露出了不忍之色。

“梅妃姐姐,你不过比我大了五岁,怎么就像是我娘一样的口气!”秦可儿笑嘻嘻地说,“我看到那边长着几丛野花,倒还好看,出去采两枝回来,放在几案上,也添些喜气。”

“这里还需要什么喜气!”梅妃哂希。

“就是因为太冷清了,所以咱们才要弄点儿有颜色的东西来,每天看着,心情也自然好了。”秦可儿说着,就推开了窗户。把裙裾扎到了腰间,身手居然还利落得很。

感谢老爹,带着自己走江湖,也算练过两手。

她回头看到梅妃正张口结舌地看着自己,忍不住对着她做了一个洋洋得意的鬼脸。

阳光下,果然整个人觉得舒坦多了。像梅妃这样整天默然而坐,不死也要发疯了。

不远的墙角下,杜鹃开得艳红,一丛一丛的,简直能晃花人的眼睛。

秦可儿喜不自胜地弯下腰,因为是野生的,所以长得全无章法。或几株杂在一起,或一株离群索居,反倒更见趣味。

这里是冷宫的一角,从殿门转过来,有好大的一段距离。秦可儿乐得独自扑蝶,虽然没有扑成功,却觉得出了一身汗,几天的郁闷之气,便一扫而空。

“哈哈,你往哪里逃!”秦可儿笑得畅快,对着一只凤尾蝶便追了过去。可是那蝴蝶看着倒像是有气没力的,可是每每等秦可儿追过去,便轻盈地倏然飞走。

“别逃,看我的!”秦可儿喘着气,额头上的汗,已经沁出了薄薄的一层。她只顾盯着蝴蝶,却不防一下子撞着了人。

“哎哟!”正好撞着了鼻梁,眼睛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起了转转,“是你…不对,你是”

第23章 太子的情史

眼前这人,初看上去,还以为是皇甫敬轩,可是再细看,又觉得眼角那两条鱼的细尾巴,比皇甫敬轩添了两分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