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奇怪的名字,让于胜男还真是想不起连澄有这号朋友,不过她想到这里到是笑了,连澄的朋友,她未必全都认识,有那么几个不认得,也是很正常的事。

“会的。”葛姨回的很认真,即使她敢打包票说晚上绝对不会出什么事,也不敢在于胜男面前夸下海口,“那我先去请那位麦先生进来。”

于胜男将照片收起来,锁入抽屉,手去启动电脑,电脑桌面上头有个穿着军装的男人,除了武烈不做其他人想,这还是武烈自己动手弄的,她到是一直没换。

瞅着那张照片,眼神炯炯,似乎就是在看她,透过电脑屏幕看她,好像是突然间鲜活了一般,让她忍不住伸手“掩耳盗铃”般地捂住他的眼神,“武烈,你真是坏透了——”

她的话脱口而出,像是武烈就站在她的面前,她忍不住嗔怪他。

“谁坏透了?”走入她办公室的男人刚巧听到她的话,有些好奇的问道,声音听上去有些生硬,有点怪怪的腔调。“胜男是在说我?”

她像是被有窥见最隐秘的东西,不悦地抬起头来,瞪着进来的男人,待她看清面前的男人,眉头皱起,不太高兴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麦人杰耸耸肩,完全是美国人的做派,一头金黄色的头发,碧绿的眼睛,身材高大,皮肤白皙,“不是想你了嘛,当然得来见见你。”

他侧坐在她办公桌上,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得了。”于胜男可没空应酬他,“你不是在帮连澄弄独奏会的事,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她全身上下都表达着一种意思,不待见他。

“亲爱的,我不是说了嘛,我是想你了。”麦人杰就是迈克,是连澄的经纪人,让武烈狠狠摔出去过,还吵嚷着报警的家伙,自诩是个中国通,中文说的也很溜,他嘴上说着话,手上就想伸臂揽住于胜男的肩头,见她往后躲开,有些失落,“你怎么就一回来就嫁人了,我可是一直在找你。”

说到这个话题,更让于胜男不耐烦,“我结不结婚跟你没有关系,别弄的一副我们很熟的样子好不?”她懒得理这个男人,在外国那几年,的确是受到连澄的照拂,就是跟这个家伙还算是认识,但是至于别的什么,她想还是算了吧,没必要。

“我们都认识好几年了,你还说我们不熟?”

麦人杰很受伤,没想到他千里迢迢过来,没有追到人就罢了,人家还嫁了人,她丈夫那叫一个凶残的,随便就把他摔出去了,差点摔断他全身骨头。

她到是没有多余的表情,拿起桌面的电话,就直接拨了个内线电话,“葛姨,叫保安进来,我这里有闹事的,让他们把人弄出去。”

麦人杰听的清清楚楚,连忙伸出两手做投降状,“别、别…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她眉眼都不动,对着还没有挂上的电话,再重新吩咐他们别过来,再把电话放下,双手放在桌面,交叠成尖塔状,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来到底是想怎么样?”

“我捧在手心里的大宝贝最近有点忧郁,你去劝劝?”麦人杰不跟她客气,直接把话说出来,“你知道的,他还算是听你的话。”

连澄有点忧郁?

其实让于胜男想笑,她想说的是连澄有哪一天不忧郁的?

其实是不忧郁,就他那一张跟画儿一般的脸,想起发生他身上的事,就会让人觉得他很忧郁,这是气质的缘故,看上去像玻璃人,不能轻易地碰触,碰的一重,也许就破了。

陈大胆的事,她知道的一清二楚,别人的事,就算是再惊世骇俗,也与她无关,关上门来,谁认识谁呀,她的左手指轻轻地滑过右手背,“他有哪一天不忧郁了?”

麦人杰面上一滞,到是不否认,但是,他还是想做些努力,把心里想说的话,在说出口之前都认真仔细地排练一下,才慢慢地开口,“我觉得他最近更忧郁了,你知道的,那位叫什么大胆的跟人结婚去了,把我的大宝贝抛弃了。”

他一脸忿忿,都不明白,那个女人脑袋里想的是什么东西,应该全是稻草。

于胜男没有激动的情绪,好像就是听着与她无关的事,连个多余的表情都没有,任由麦人杰在那里自己说着话,没有打断的意思,更没有插话的冲/动,有些事不能揽,揽了就后患无穷。

她不是不想去连澄,想起武烈要是听说了,指定又得跟她闹脾气。

想到这里,她面部一僵,怎么又想到那个连句话都不说就赶回驻地的家伙?

她摇摇头,赶紧把武烈的身影从脑袋里赶出去,“要我请你喝酒,那没事;要是你让我去找连澄,还是算了吧,我家老爷子可不乐意我这么做。”

老爷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当年的事还真是当真了,她真是没做什么,就是给人下了什么破药,真没有发生什么事,怎么就成真的了?

她很费解,又不好说连澄的那什么真没有进过她那什么的,这种话,她也说不出口,可是说不出口,不代表是发生过。

“求你了。”连澄可是麦人杰眼里的摇钱树,什么吃饭穿衣的小事都得管着,更别凭情绪了,这个更得顾着,免得这大爷情绪一来,这独奏会就快到了,他心里头可急了,“大姐,你就可怜我一下吧,帮我这一回,我来世做牛做马报答你。”

她听的快要无语了,这说的都是什么话,“我们是新社会,不兴做牛做马那一套。”她说的话,纯粹是打趣的意味较多,到底是自己表弟,心里还是放不下,“你给我闭好嘴了,要是敢跟别人说我去看过他,你的嘴巴就得烂了。”

麦人杰得到她的话,自然是喜出望外,让他去做什么都会答应下来,连忙做出童子军的正经模样,“当然,绝不食言,要是我说出半句,我就烂嘴巴,再也说不出中文来。”

于胜男觉得他的态度还算是差强人意,站起身,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小披肩遮住她露在削肩长裙外头的双肩,腰肢细的跟杨柳枝一样,颇有点一折就能断的风韵,那身段,丰/臀/细/腰/胸/挺细脖子。

麦人杰忍不住多看几眼,刚进来说的话未必没有几分真心,这样的女人,他惹不起,只敢嘴上说说,说多了,都以为他自己说的是假话,欲伸手勾住她的腰。

她一个回头,他赶紧收回想作孽的手,跟个没事人一样走在她后头,没敢面对她的视线,心里头窜起一种叫心虚的东西,让他的视线无处安放。

“还不快走,个大男人的,还小碎步?”于胜男见他动作慢吞吞,根本没看出他的心里活动,说话有点不太耐烦。

他忍不住笑了,脚步加快,几步就到她的面前,“是是是,大小姐,我先走,给你带路,等会还是你的司机。”

葛姨接到电话时,还在纠结怎么在于胜男的面前怎么说话,等她想好怎么说时,跑到于胜男的办公室,里头空无一人。

于胜男已经离开“天涯海阁”,这让她很心急,想打电话,又见到于胜男的手机还在办公桌上,不由摇摇头,长叹口气,“这都怎么是好,武团长受伤了,偏又于姐人不在?”

这“天涯海阁”的人,哪个不知道武烈武团长是什么性子!

“人不在呢,估计是出去有事了。”葛姨对着电话汇报于胜男的行踪,“廖女士,等于姐回来,我就把这事儿告诉她成不?”

“你可千万别说我打过电话来。”廖碧对着手机说,一手还捂住手机,显的小心翼翼,还压低声音,“等会要是胜男回来了,你跟我说下,我让医生打电话给她…”

“还不走,还在这里什么?”

廖碧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让她家老头子武建国一声怒吼,估计是做贼心虚的缘故,手里一个哆嗦,她赶紧掐断电话,快走几步追上前面的老头子,小声抱怨道,“别这么大声成不,我的小灵魂都快叫你吼没了…”

“慈母多败儿——”还是武建国的声音,怒气十足。

“我这不是想早点抱孙子的嘛,老头子,别说你不想的,真是的!”廖碧真想去扒开自家儿子那脑袋,看看他脑袋里都是什么东西,“还有,我得去看看胜男,你自己回去…”

“他们的事,你别掺合成不?”

“我这哪是掺合,我这是想促进他们夫妻感情…”

声音越来越晚,病房里的武烈听见一些,主要是他家老头子的嗓门太大,他不想听也难,坚毅的面容出现一丝苦涩,他也不想弄成现在这样子,可是看着她无动于衷的样子,又忍不住想挑战她的底线。

从来都是他占下风,没有半点胜算,就算是天天睡在他的身边,还是觉得她很远,像是一不小心她就飘走了。

他这边心情烦闷,于胜男一点都不知道,她坐着麦人杰的车子到连澄住的地方,是个新开的楼盘,离市区不远,还是高档楼盘,也因为是新开的楼盘,搬进来的住户不是很多,一般人买这里也当作是投资,以至于让这个小区显的比较清静。

“那就是我的大宝贝,就在那里。”麦人杰远远地指着站在喷泉旁一身浅蓝的男人,那男人显的极瘦,看上去像是弱不禁风。

那真是连澄。

就是麦人杰没说,于胜男也能一眼看出来,觉得比上次在家里见到连澄的时候瘦上许多,是“情伤”的缘故?

她忍不住这么想,又想起自己年少时说不出口的心思,有些困窘,索性也不往前走,“带我去他的房子,与其这么看着他发呆,还不如去他房子等他。”

麦人杰没有异议,亲自替她开门。

只是——

于胜男在房间里转悠,转到连澄的卧室,居然让她看到连枫的手机,不由好奇地拿起手机一看,还看到有什么短片的样子,刚一打开,她的脸色“倏”地一下子刷白,手机更是从她的手里掉落。

“啪”的一声,手机的盖子跟电池与手机分离开来,好端端的一个手机,成三份躺在沁凉的地面,她到是一动也不动。

“怎么了?”麦人杰有些奇怪地看着她的表情,“怎么跟死了爹一样?”

020

爸妈的样子早已经在于胜男的记忆里模糊了,对麦人杰的话,还是下意识地做出回应,“你才死了爹,你全家都死了爹!”

麦人杰被骂的一愣一愣,还哑口无言,等他反应过来,于胜男已经捡起地面的破手机跑出去,他有种要出大事的不妙预感。

都容不得他多想,人已经做出反应,赶紧追出去,还没等他追到门口,就听到外头的声音,让他暗叫不妙,脚下没停,跑的飞快。

“连澄,这是什么东西,你做的什么好事,这东西怎么在连枫的手里?”

他听见于胜男连名带姓的大喊,就知道事情很严重,那手机他到是看见过,却是没碰过一下,冷不防看见她手里拿着手机,虽然有些不太明白,还是猜测那手机里的东西肯定有些不好?

待他跑出来,正巧看见于胜男拽住连澄的手臂,那脚可真不是留情的,踢向连澄,而连澄没有还手,还站在喷泉边,让她一踢,身形一动,让他看的快吓出心脏病来。

“别、别…”他大喊,整个人已经朝着于胜男扑过去。

于胜男怎么也想不到她以为一点影子都不留的东西,早已经在当时都给毁了,想不到在连枫的手机里看到,让她怎么也不能安下心来,一想着这东西可能不止连枫瞧见,她就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她拽着连澄,大声质问,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甚至是听到麦人杰的声音都没有后退,固执地等待着连澄的回答。

连澄回头看她,眉眼漂亮精致,眸底似乎漾着几分歉意,“大…”

“扑通——”

他的话才起个头,就看见麦人杰冲过来,眼见着跟失控的火车头一样,让他出于潜意识地就想拉住于胜男。

可惜,他的想法是好的,就是麦人杰冲的太快太急,直接把于胜男冲撞下去,他还不来及去看她怎么样,麦人杰也跟着一起掉下去。

这种情况?

他瞪大美丽的眼睛,看着冷静的从水里站起的于胜男,脸上有几分疑惑的神色,“大、大姐,你这是做什么?”

于胜男全身**,没有一处是干的,发梢、裙角、披肩都在滴水,整个人看上去狼狈极了,长裙贴着她曲线,让她的曲线露了个无遗。

双眼冒火,她瞪着从水里挣扎起来的麦人杰,还没等他站稳,她一把揪住他T恤的领子,“麦人杰,你活腻了是吧?”

麦人杰一脸无辜,领子被她揪的死紧,他不比她好到哪里去,全身都滴着水,回头看看站在上面的连澄,见他都没伸手相助的意思,忽然间有种他小命快没的感觉。

“那、那个…”他说话忍不住有些结巴,双手试图抓住她的手,想让她放轻松些,“胜男,胜男,我真不是故意的…”

他真不是有意撞她的,就是追的太急,怕他的“大宝贝”出事。

于胜男懒得理他,直接推开他,自己走到喷泉的边上,将手递给上面的连澄,话不说一句,就瞪着连澄,那气势,能让一边的麦人杰都忍不住想逃。

连澄弯下腰,双手支着她的胳肢窝,一用力气,就将她从水里提起来,也不多说话,再利落地将人打横抱起,快步跑向他自己的房子。

“耶?”麦人杰诧异地看着这一幕,又看看自己还是在水里,满脸忿忿,“典型的有了女人忘了朋友…”他抱怨道,还是自力更生地从水里爬出来。

他拧着裤脚,拧出一大滩水,不由摇摇头,突然看见一辆低调的黑色车子过来,这辆车他一点都不陌生,就是旗车子,虽然他不太明白那位夫人为什么就喜欢这样的车子,他还是印象深刻。

“啊——”想着房子里的于胜男与连澄,他再也顾不得自己身上湿不湿,赶紧往那边跑,跑的飞快。

“迈克?”

可惜人家的反应更快,一看到他,车窗已经摇下来,笑眼眯眯地唤他的名字。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麦人杰自诩为中国通,确实不是什么虚话,他讪讪地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那张与连澄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感觉眼前一片黑,“夫、夫人,你怎么来了?”

话一说,他懊恼的真想打自己的嘴巴子,人家都没有说什么,他自己就心虚了,气势一下子弱了很多。

坐在车里的正是于家的大女儿于美人,据说她丈夫就快是下一任的那啥了,麦人杰有些听闻过,而连澄正是她的大儿子。

“我家阿澄呢?”于美人似乎是没看见他的不寻常之态,亲切的问道。

明明是最好的态度,还是让麦人杰觉得后背脊发凉,从额头渗出细细的冷汗来,心里在想怎么就来的这么凑巧,万一里面的人衣服还没有换完,可怎么办?

有些误会,又不是第一次了。

他有些手足无措,向来八面玲珑的他面对这位夫人,怎么都不能镇定下来,仿佛他所有的心思都是写在脸上,让她看了个真切。

“是胜男在这里?”她问,神情淡淡,看不出喜怒。

麦人杰真想找地方把自己埋了,这一猜还真就是中了,他期期艾艾地试图否认:“没、没有、没有的事,夫人您是想到哪里去了,胜男怎么可能来这里。”他挥着手臂,动动双腿,让人看上去他像在做暖身运动,“刚才去游泳了,夫人不觉得这时候游泳挺好的吗?”

于美人压根儿不相信他的话,有时候解释就是掩饰,解释太多更叫人怀疑。

“你不用没边际的说话。”于美人从车上下来,岁月很优待她,几乎在她的身上看不出岁月的残忍痕迹,她身着优雅的黑色套装,耳边戴着珍珠耳钉,“有时候说太多反而是显的心虚,迈克你懂不懂?”

麦人杰满脸是汗,与发间流下来的水融合一体,分不清是汗还是水,他一脸颓废,脚步慢吞吞地跟在后头,按他的想法,他真不想跟上去,想找个时机逃走。

“你干嘛呢,走路比我这老太婆还慢?”

谁知道,他还没有行动,就让那位夫人一句话堵过来,让他差点没噎着,这也叫老太婆?像她这样的都得叫老太婆?

他赶紧上前两步,走在于美人面前,试图替连澄遮掩一下,把房门往里一推,刚想自己先关上门,谁知道,那位夫人的司机更彪悍,轻轻一推,就让他让开有利地形,那位夫人长驱直入。

“你们这是做什么?”

他看着司机站在外头,没想进来,刚关上门,就听见卧室里传出愤怒的质问声,让他的心一下子漏跳好几拍,连忙用手拍着胸口,快步就到卧室的门前,看着于美人怒问着连澄。

连澄身上完好无整,手里拿着他自己的T恤,似乎是要递给于胜男,他全身就是身前有点湿意,那是抱于胜男抱的。

可是于胜男不成,她几乎是光着/身子,弯着腰,一手正用湿透的裙子挡着,另一手正朝着连澄,要按麦人杰的意思来看,那可能是想从连澄手里接过T恤,总不能湿一身的回家去。

他这么想,不代表别人也会这么想,尤其是这两个是有前科的,让于美人简直是刹白一张脸,手指着连澄,又指向于胜男,自认是见过许多大场面的于美人嘴唇都有些哆嗦。

“我以为我们以前是误会了你们,现在、现在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孤男寡女,还衣衫不整,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那回事去,“连澄,你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连澄没想到自己的母亲会来,把T恤强行塞到于胜男的怀里,拉着于美人往外走,“我们到外边去说…”

于美人看着一语不发的于胜男,有些失望,还是随了儿子意思,退出卧室。

于胜男觉得憋屈,就是换个衣服,也值得惹来自家姑姑的另眼看待,有了一次前科,难道就不能给人机会了吗?

她迅速地换上连澄的T恤,穿的太长,几乎都挡住她的半个大腿,但是却让她觉得安心,但是内衣裤根本没想换,她里面是真空,总不能叫她换上连澄的内裤,就算是新的,男人的内裤,除了武烈,她别个男人的内裤那是碰都不想碰一下。

可是——

总不能这样子真空出去面对自己的姑姑吧?

她想起武烈,觉得自己这都是怎么回事,就是出来看一下连澄,也能弄这个暧昧的样子,还偏偏叫自己姑姑看见了,要是武烈知道这事,就算是她真的没什么,他也能跟她置气。

于胜男头疼了。

她心一狠,穿上连澄拿来的新内裤,那感觉叫什么,她还真是不好说,哪里有她自己内裤舒服,但现在只求能遮挡一下,她双手护着胸前,以防激凸,免得让她更尴尬。

等她走出来,就看到于美人在接电话,端着笑脸,却是有些不自然,一听那话让于胜男也跟着脸色不太好看。

原因不是别的,跟于美人通电话的正是武烈的母亲、她于胜男的婆婆廖碧女士,她才从卧室走出来,满脑袋都是郁闷。

这还不止,于美人挂上电话后,跟她说了一件事,让她差点心神俱裂,根本顾不得自己现在这样子,更是顾不上在连枫手机里看到的东西,就要冲军区医院过去。

武烈躺在医院里!

她都不敢相信,那么个大块头,还能再一次躺在医院里!

“换一身过去,你这样子像什么?”于美人果断拦住她,“你想让武烈看出来什么吗?”

于胜男双手捂着嘴,深深地呼吸,想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姑姑,根本没有什么事,他能看出来什么?”

“你这样子,谁都看得出来你做什么了。”于美人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指着自家侄女那一身奇怪的遮蔽物,“还不跟我回家去,换一身才去看他!”

于胜男看了看自己,总算是想起这个,都怪她太心急的缘故,一想到他出事,就没了主意,这样子过去确实不太合时宜,那家伙别看块头那么大,其实最是敏感不过,她要是有什么半点异样,也能叫他看出来,更何况她这么一身!

连澄看着她要跟他母亲一起走,“你刚才想问我什么?”他没听清楚,就见到她冲过来,一脸疑惑。

麦人杰一听,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021

“你们想问什么?”于美人本来想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忽然听见儿子疑惑的问题,她刚开口,就见原本站在她身边的于胜男已经冲到自己儿子的身边,不由好奇的问,“怎么了?”

于胜男刚才就是为是这个事,才冲出去问连澄,哪里知道自己弄成这样子,让他一问,心里的愤怒又涌上来,一把揪住连澄的手臂,状似冷静的问他,“连枫的手机里怎么有当年的东西?”

“当年的东西?”于美人一个重复,立即是想到了什么,脸色未变,她反应极快,笑着面对麦人杰,“迈克还是先出去一下吧,我们家有点私事要谈。”

麦人杰是个识相,不是那种听不懂人话的二百五,他笑笑地退出去,没有多说一句话。

连澄身陷沙发,面前站着两个女人,一个是他的母亲,一个是他的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