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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开始着手准备亲事,大周男儿一般都在十八之后成亲,然顾倾城只有十五,圆房一事就被当成了正事讲在了前面,叶致远为保女儿特意请了四个教养嬷嬷,一下子就卸了白景玉的职。

魏忠义又去了郊外大营地,铁牛毅然跟去了暂且不提,就这白景玉也忙碌了起来。

顾家老太君的气色一日好过一日,等到喜帖发放出来时候已经能下床走路了。

大家都各忙各的,唯有今朝一直是恍惚过着日子。

顾倾城偶尔会偷偷过来与她见面,往往是刚说了几句话他就累得睡着。他与自己一样少年之姿登朝堂,可自己好歹是爹爹在后,他小小年纪却要应对一切,不知是如何度过这日日月月,叶今朝第一次在大殿上开口说话,就是为他。

不是她冲动,白公爷对顾家是明显刁难,皇帝哥哥命顾倾城入职兵部,自然是要受到排挤。

今朝见他白家咄咄逼人,看了半晌才开口说话。

顿时语惊四座。

因她气急,袒护之情就在脸上。

要知道,叶致远带女儿上朝,无非就是告诉别人,叶今朝以后是要走上这条道路的,嫁人生子留在后院那都是不可能的。有长乐公主在前,今朝这性子又如此这般,满朝文武对于叶顾两家的婚事也不过是看个笑话。谁也没想到,小姑娘却已经将顾倾城比作了在家人。

下朝之后,叶致远哈哈大笑,白公爷甩袖离去。

皇帝哥哥给了她一个差事,那就是亲自去给敬亲王叔叔送喜帖。叶今朝很不爱去,她从小到大,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个最小的叔叔。他比爹爹要小两岁,据说早年先皇是有意将龙位传给他的,但不知为什么却最后又让皇帝哥哥登了去。

她只知道爹爹一心辅佐皇帝哥哥,也从中猜过几回,不过因为每年娘的忌日时候,这位敬亲王都会来扫墓,他对自己从未和颜悦色过。至于他家的妹妹弟弟也与她不近…

越想越是忐忑,叶今朝实在不知皇帝哥哥为何非要自己去送喜帖,硬着头皮叫了辆马车。敬亲王府在西大街的边上,距离不近,她一路上都在想着措辞,甚至是想将喜帖送给看大门的得了…使劲掐了自己一把,索性豁出去了,什么都不想。

车夫将马车停下,她拿着喜帖从上面跳下,守门的侍卫一见到她立即进去通告。呼…这就是她的叔叔,待她实在不亲。正是等着,有小厮从里面送出一人,他白袍在身,眉目冷清,正是白景玉。

她一下懵住了。

白景玉远远的也站住了,继而对她微微欠身:“恭喜小郡主了。”

这是他第二次说恭喜了,今朝手中还拿着喜帖,不知如何开口才好。

小厮退了一边去,男人走到她的面前,垂目盯着她的眼,看不出喜悲:“所以你是选择了顾倾城对吗?”

她张口欲言,不知怎么解释才好。

“大公子…”

“不必多言,”他的目光扫过她手中喜帖:“但愿你以后不会后悔,因我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相信你的话,我也不会去喜欢一个有夫之妇。”

叶今朝脑中嗡嗡作响,正好院子里来人接她,一回神的功夫白景玉已经走远了。

她一脚踢在敬亲王朱红的大门上:“什么嘛,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

白景玉走在西大街上,四个轿夫抬着轿子紧紧跟在他的后面谁也不敢吭声。他走得很慢,不时停下来四下看看,从西大街走到北边,他足足走了半个多时辰。白公馆就在北街,就在他们都以为要一路走到家的时候,这位大周的第一公子终于上了轿子。

正巧长乐公主从皇宫里回来,轿子就在一边行得缓慢,引得路人瞩目。

他挑着窗帘目光就落在扶轿而行的少年身上。

顾倾城和今朝都才十五六岁,还算年少。

而他白景玉早过二十,不似那般狂躁。

可即使如此,他也压住了火气。

敲了敲轿门,叫他们跟上,就错过了家门。

顾倾城不是没看见白景玉,他天生敏感,那么敌意的目光想不察觉也难。他故意对长乐公主告辞,落了单,果然,白家的轿子一会功夫就追上了他。

他站在街角,看着那修长的的指节挑开了轿帘,微微躬身。

白景玉坐在轿上,淡淡瞥着他:“顾小公子与今朝都住在小楼上,可曾听说过那个关于这两座小楼的故事?”

顾倾城抿唇:“请大公子赐教。”

男人笑:“其实也没什么,原本那两个小楼都是一户人家呢!”

少年一幅洗耳恭听的模样,他一指敲在轿身轻声说道:“这也是我在翰林院史记上面看到的,说就是以前平阳公主的院子,她与驸马青梅竹马各修一楼。后来两个人未满二十便已和离,从恩爱到怨偶,两楼之间便修了高高的一堵墙,变成了两座宅院。”

少年不以为然:“这个故事我也听说过,不过与大公子的不同,据说平阳公主和驸马和离之后十分后悔,两个人彼此有情,总在楼上相望相会,两楼故此也叫两相望楼。”

嗤…

男人笑:“的确有这么一说,不过野史不尽信,两相望楼,两相忘楼,不过是忘记的忘罢了。”

“…”

少年仿若未见,却从怀中拿出喜帖来递进轿内:“刚好遇见,倾城就不登门拜访了。”

白景玉伸手接过,扯了扯唇角:“恭喜。”

两个人又客套一番,顾倾城才要告辞,不想又见轿中人放下车帘,也不知是对谁说道:“痴儿,莫不知这世上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轿子已经远去,只剩顾倾城眉眼冷峻。

莫欺我年少…

28

第二十八章

这个冬天比往年来的要早一些,怀远王府里一片喜气洋洋,在顾倾城赢取今朝之前,他取得了叶致远的同意将两家当中的高墙给拆掉了,经过两个月的准备,到底赶在了第一场雪前准备妥当,成亲拜堂。王府内外都是大片大片的红,就连老大夫的小院也沾染了许多喜气。

本来家里奴仆就不多,此时更是一个闲人都没有了,因为小五受了寒气,云初是忙里忙外也顾不得去前院道一声喜。药方已经调理得差不多了,他抓了缺少的药过来就开始在外面熬药。那小药童也去前院帮忙,不得不说一个人的确有点忙乱。

咣啷一声,屋内又不知是什么东西被扔在了地上。

他长长地吁了口气,回头看火头还可以,提着扇子就走进了屋里。因为小五虚弱,今朝特意叫人多送了两个炭盆,反手关好房门,云初忍不住微微叹息。

咳咳咳咳咳…

小五一脚将枕头踹在地上,她捂着口舌,平息了好一会儿才见男人走到跟前来。

“哥哥你好狠的心,”她将帕子也摔在他的身上:“你说我是不是快死了?”

“…”

云初轻轻拥住她,她坐在床边伸手环住他的腰身,再忍不住哽咽:“表哥我害怕…”

他轻轻拍着她的肩小心抚慰着:“别害怕你不会有事的,表哥已经配好了药方,等咱们回去天天吃就好了。”

她无声的点头,外面传来锣鼓声,欢庆得很。

男人有片刻的失神,回头伸指点在她的鼻尖上面:“叶今朝被顾家骗去成亲了,你长大了之后可不要这么傻,轻易的就相信男人说的话。”

小姑娘乌发披在肩后,她一身小白袍,黑眸如墨,清灵如仙。长大了又不知要蛊惑多少人才是,云初捡起软枕放在床上,轻轻拍了两下示意她躺着歇息。

她还有点不相信:“我真的能长大吗?”

他笑:“怎么不能?人都说祸害能活千年,一百年你大体还是能的。”

鞭炮声又断断续续的响了起来,小五抻着脖子往外看了两眼,云初将她按在床上躺好,给盖了被子仔细照顾了。

她一直盯着房门,他也回头看看,什么也看不见:“想去看看?”

小五一下闭了眼睛:“我不去,我可不想看,我不想看见顾倾城。”

他掐了她鼓鼓的脸蛋,忍不住说道:“你说不喜欢舅舅,不喜欢舅母,不喜欢顾倾城也不喜欢任何人,表哥问你这世界上有你喜欢的人吗?”

她沉默片刻,到底说道:“我家的木偶人,我都喜欢。”

云初轻笑:“尽说笑话,那些都不会说话不能动的木偶人?”

其实也不怎么喜欢,但她小时候弱病在床,都在这些木偶人一直陪伴着她的。小五不说话了,眼巴巴的看着他:“你说顾倾城要是知道我了,会不会也恨不得杀了我?”

男人摸摸她的头:“你想的太多了。”

她沉闷半晌又道:“要不就去看看他?”

他不说话只看着她笑,这孩子,就光只见不见顾倾城这么一个问题她就纠结了两个多月,明明和他就隔着一道墙两个小院的距离,却不肯前进一步。

他当然知道她的脾气,从小骄纵惯了,舅舅和舅母也就单这么一个女儿,当然是宝贝得紧。不过这孩子的话向来得反着听,本来就病着,又在屋里躺了有十多天,心里焦躁又恐慌,云初也知道是难为了她。

“去看看吧,他们这里太冷了我怕真的入冬你受不了,咱们择日回去吧。”

“嗯,我听你的。”

难得这孩子听话,云初去柜里拿过来她的貂绒斗篷,又叫她穿了棉衣棉裤,才将她裹得密密实实。头发也不用梳了,只戴好兜帽,露出她的小脸来。

他背起她打开房门,外面的喜乐声更响了几分。

小五紧紧圈着他的脖子,听着声响忍不住在他耳边说:“你别叫他看见我。”

他点点头,穿过长廊,在两个小院当中横穿而过到了前院,就站在了墙根底下。很多宾客都在前院看热闹,不少半大小子还起着哄,云初看着院内的月亮门意有所指:“他一会就从这走过。”

她点点头,不多一会儿,顾倾城过五关斩六将终于从后院小楼将今朝背了过来,他也是身体比前几年要好了,本来喜婆是可以代替的,但是非要亲自背了。

少年一身红衣,胸前还戴着大红花,他走得不快,路过他们时候还因陌生的眼缘狐疑地看了过来。小五紧紧抓着男人胸前的衣裳,她只觉得呼吸都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个人在面前走过,他容貌尚嫩,但那风情眉眼,那完美的轮廓都像不是自己想过的那般。

“我们回去,我们回去。”她伏在云初的背上,不敢再看。

“好。”

云初从人群当中挤了出来,将她送回小院子。

小姑娘失魂落魄地坐了自己床上,任他解下斗篷,默默无声只低着头不知所想,他一手搭在她的肩头,又开始担心她的无声。

“怎么了?”

“我知道我娘为什么不喜欢我了,”她扬起小脸来,一双豆大的泪珠就滚落了下来:“顾倾城比我更像她,我就说、我就说我长得像爹爹她一直不喜欢我!”

“怎么能呢?”云初好笑地拥住她:“别胡思乱想,舅母想他念他,记挂他也是人之常情。但你是她唯一的女儿,她怎能不疼。”

小五轻轻摇头,任泪水模糊双眼。

相比她愈发憋闷的心,顾倾城一整日都安抚着自己狂跳的心。成亲几乎是顺利的,他答应了叶致远两年之内不许圆房,而他则许顾家一个继承人。

今朝并未一般新娘子的羞赧,她一天都是在新奇当中度过的。背着她从王府出来,他将娇俏的新娘子放在了八人大轿上面,偷偷在里面又放了点预备的糕点,因为走得远了些直身的时候引来一片哄笑。

顾倾城在人群当中不期然地看见了几张熟悉的脸孔,还好他也算年少又身体不太好,找了两个人替酒。铁牛请假回来,也自告奋勇地为他挡酒,他以为这小子会有很多话想对他说,却不曾想未见一丝异状。

拜了天地,这一天过得十分欢快,黄昏之后,顾家大院里都是高声畅饮的声音,顾倾城却被勒令在新房陪着新娘子即可。

他被人从外面推了进来,甚至是有点无措地看着喜婆和明月。屋内另外还有几个小丫鬟,都是叶家的陪嫁过来的。几个人都瞪大眼睛看着他,喜婆更是大胆调侃:“我们的小新郎官这么着急来洞房了?”

这都是旧俗,据说在新人洞房的时候说些荤话,是吉利的。

顾倾城接过她的秤杆,走到床前,今朝不耐烦一直盖着盖头,急忙叫他:“快点给这东西拿掉,再不来我自己动手了!”

他一下掀掉,她还未满十七,头发却梳着繁琐着花式,小姑娘脸上妆容也有点重,瞪了眼睛正是警告意味正浓,大有一副你要敢说不好看就试试看的感觉。

少年没忍住,露出了笑意来。明月端过来合卺酒,喜婆在旁出声提醒着两个人,都分别接了去。本来是应该交杯着喝下去的,可是今朝性子急,也不知道规矩,一口喝下去了。

明月惊呼:“小郡主!”

她也是口渴了,还伸舌头舔了舔双唇:“嗯?怎么了?”

顾倾城有点无语地看着她,她后知后觉地回视:“你怎么没喝?”

喜婆尴尬地笑笑,只得说这个就是两个人一起才要喝的,叶今朝折腾了一日,也是疲乏了才不想再被折腾了,倒在床上说什么也不起来了。

这还没黑天,顾倾城无奈地一个人将酒喝了:“怎么这么着急?”

她呵呵笑了:“没有经验嘛,第一次成亲我哪里知道要一起喝的。”

明明叫了四个教养嬷嬷,也不知是怎么教的,他回头看那一桌子的菜,伸手拉她叫她起来一起吃,可惜今朝就是没个正行的。轿子里有他藏着给她垫口的糕点,她饿了就全吃掉了,这么一会儿忙活得还没觉得饿。

喜婆也来相劝,叶今朝趴在床上哼哼:“我告诉你顾倾城,下次我成亲绝对不会再盖这东西,弄得我一天都闷气!”

这话说的,还下次她成亲…

少年挥手叫喜婆先走了,明月也赶紧给人都清了场,自己出去之后反手关上了房门。今朝一见无人在旁,两脚蹬掉鞋,重重地将自己摔在大床上面!

顾倾城刚要开口提醒,不出意外的听见她哎呦一声,跳了起来:“这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咯得慌!”

这张床是按照她的要求铺的软软的,她以为自己会摔进软褥当中,谁想到被下面不知是放了什么东西,一把掀起鸳鸯大被,叶今朝瞪眼道:“谁往我的被上扔这么多东西。”

当然是花生大枣桂圆…

少年抚额:“教养嬷嬷这几天都教你什么了?她们什么都没告诉你吗?”

她闻言愣了下,甚至还有些许可疑的红云爬上了两颊。今朝一把扯开前大襟从里面拿出一本书来递到他的面前:“姑姑说学会这个就行了。”

他狐疑地接过来,书面上写着十八房三个大字。

少年有一种预感,而打开第一页时候也印证了这种预感,上面一男一女光着身子做着最原始的事情。长乐公主要教养嬷嬷教诲的竟然是房事大全,虽然他不知道叶今朝有没有学会,有没有意识到这是什么事情,但是显然,这个小姑娘一副好奇的模样,正在问他懂不懂的意思。

他只觉得耳根处越来越热,书上画着各式模样…

叶今朝一把勒住他,压向自己挑眉道:“怎么样?你看的懂吗?”

顾倾城下意识点头,这是男人的本能,谁也不能承认自己不男人。她略显天真的脸在自己的面首放大,少女身上淡淡的熏香被他吸进鼻腔,简直都不能呼吸。

她咬着他的耳朵不好意思地低声说道:“可惜嬷嬷说我是郡主,所以什么都不用学。她们一天到晚的就是在我屋里喝茶吃瓜子,要么就是看着我睡大觉。”

少年不敢置信地回头瞥她,今朝一手点在书上,扯着他好奇道:“可是我就想知道,这些都是什么招式啊?为什么都是一男一女还都不穿衣服的?”

他该怎么跟她解释…

正是窘迫,少女突然又在他面前翻了一页,她伸指点在有一页男人暴露出来的,吧最隐秘的部位上面:“还有我更想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顾倾城哑口无言,又听见她飞快说道:“我要看看你有没有!”

她动作极快,扔了书就偷袭摸了过来,幸好他早有戒备,推了她自己跳了一边去。

心跳飞快。

叶今朝光着脚站在床上,她突袭不成,气得掐腰对他瞪眼:“顾倾城你给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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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红烛燃掉了一半,洞房花烛洞房花烛,不洞房不花烛那还叫什么成亲?也是长乐故意诱导侄女才特意说了这男女之事。叶致远极其不赞成,她只好隐晦的教了,甩了本《十八房》给今朝看。谁想到她一页一页翻了图,对于旁边的故事看了下,却是有点摸不着头脑。

《十八房》其实是一本□,里面淫-秽画面甚至都不堪入目,叶今朝读书读的少,对于书里面的那些句子有点不知所云。例如什么‘共赴巫-山-云-雨’了,什么‘戏-道’什么‘交筋’,什么‘五欲之征’…她是完全看不懂,只能参看着图自己猜。

可要知道她从小就不知男女有嫌,一直以为自己穿了男装,粗着嗓子说话了把长发盘好戴上帽子掩盖好了,这就变成了男孩儿一样的。今朝哪里知道男人的妙处,她看了书,一直在猜这男人和女人脱得光溜溜的好像是在打架。

虽然招式诡异了点,她偷偷叫过铁牛看,结果这小子脸红得跟猴屁-股似得一溜烟跑了,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她更好奇的是顾倾城的身体。

长得这么好看的人,身上也会长那么丑的东西?

可惜,这少年完全不配合,站得老远。叶今朝突袭不成,气得掐腰对他瞪眼:“顾倾城你给我过来!”

他下意识扶着腰带:“我过去可以,但你不能扒我衣服。”

她凤目圆瞪:“扒你衣服怎么了?我姑姑说你就是我的,爱怎样怎样!”

顾倾城无语,她说的好像也…对?

向前走了两步,忽然想起岳父大人的话来,他仰视着她总算找到了借口:“岳父大人说我和你年纪还小,不能洞房。”

今朝微微垂眸,站在床上得意地看着他:“可我姑姑说她第一次洞房时候她就十六,她说别听我爹的,该下手时就下手!”

他站定:“叶今朝你敢不听你爹的话?”

她狡黠地冲他眨眼:“你可以听他的话,我就不用了嘿嘿,顶多是去祠堂跪我娘,他还得偷偷摸摸给我去送饭。”

少年十分汗颜,叶今朝光脚跳下床,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就拽到了床边。他挨着她坐下,试图跟她讲道理,说那些事都是做了夫妻之后才能做的,她不听,只反问他现在成了亲不就是夫妻了?他被她脱了鞋子,差点被抓上床去。

顾倾城想过很多次洞房,都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的,他想也许他会忍不住,会一直贪婪地看着她睡不着。而她累了一天会呼呼大睡…他不知该怎么办,光脚上床,忽然感觉自己像是待宰的羔羊。

今朝两眼放光,正是要过去拉他坐下,忽然听见外面一阵喧闹声传来,也不知是谁高声喊了一句:“闹洞房嘞!”她狐疑之时,房门已经被人推了开来,明月在前面直拦着,怎么也拦不住。

屋里顿时多了十多个少男少女。

为首一人穿得锦衣华服,却是敬亲王家的堂弟叶燕北。他起哄着,招呼进来不少人,铁牛走在最后,背着手晃晃悠悠地站了门口不肯靠近,一双牛眼却是一直盯着今朝。

白欣怡夹杂在众人当中,一见她二人的模样顿时尖着嗓子叫道:“哟!你们一个站着的一个坐着的,这是干什么呢?”

不知谁还嘿嘿笑道:“不一个站着一个坐着难道你这就叫新娘新郎都趴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