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的事她有些糊里糊涂的记不太清楚,缓缓坐起身,抬手按了按太阳穴,被子向下滑落,感觉到身上的凉意,她才骤然发现自己竟然没穿衣服。

她面色一滞,同时卧室的门自外向里的被推开,她下意识的瞬时拉起被子将自己脖子以下的地方全遮住,然后一脸见鬼了似的表情瞪向正拿着玻璃杯走进来的顾南希。

“醒了?”顾南希显然是已经算到她醒的时间,眼淡淡的温柔,走进来,将玻璃杯递到她眼前:“来,先吃药。”

季莘瑶动了动嘴,嗫咄了一下,却是没发出声音,只觉得嗓子里干干哑哑的,澄澈的双眼就这样瞪着他眼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的温柔和耐心,又看看眼前的水杯。

见她没有动,顾南希轻叹,将另一手药片送到她嘴边:“你昨晚烧到4度,现在热度虽然降下来一些,但还是在发烧,别耍性子,把这药吃了。”

4度?

季莘瑶一怔,没想到自己会烧到那么严重,4度的高烧若是不得到控制,再高一点就她就很可能没命了,她又没想死,这才低下头就着他的手将那两个白色的药片吃了,同时那只玻璃杯便被送到她嘴边,虽然不是很情愿,但也还是低下头喝了两口水,将那苦的要死的药片咽了进去。

连吃药咽水嗓子都会疼,她蹙了蹙眉,同时将身上的被子裹紧了一些。

知道她难受嗓子疼说不出话,顾南希也不等她说什么,只看她喝了药,便将玻璃杯放在一旁,同时淡淡的说道:“你从Y市一个人回来后,就自己出去重新租了房子?”

他怎么知道的?

她一愣,抬眼看向他,张了张嘴,还是很难说得出话来,刚想要出声就觉得嗓子疼的像是有刀片在狠狠刮着她的嗓子一样。

同时只见顾南希眼几分无奈,他站在床边,穿的比较休闲也比较家居,浅蓝色的上衣在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的映照下透着几分愈加平易近人的暖意,他睨着她眼疑惑和疏离:“我在你包里看见了新的租房合同和钥匙。”

原来如此,她低下眼,不想理会他的温柔他的好,转眼看看四周,想要寻找自己的衣服。

却是找了半没有找到,她有些懊恼的紧抓着被子坐在床上,想要走,又不想就这样在他面前光着身体下床,只好勉强的哑声道:“能不能把衣服给我?”

“烧还没有退,躺下。”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很淡很淡,听不出是在哄她还是在命令,目光亦是平平的。

她抱着被子,深呼吸了一口气,骤然抬眼看向他的脸,终是无法隐忍,纵使嗓子再痛再怎么说不出话,也扯着嗓子尽量用着他能听得清的声音说道:“顾南希!我要衣服!把衣服给我!”

说着,她又着急的看看四周,想着衣服或许在小卧室或者是被放在洗衣篮里,因为她之前离开日暮里的时候把自己的衣物都拿走了,除了穿之前的衣服,她没别的可穿,见顾南希像是不打算让她离开,她心里憋着一股气,反正早就被看光了,没穿衣服就没穿衣服!

她骤然揭开被子,翻身下了床,双脚一沾到地上才发现自己浑身虚软的像一团棉花,险些腿软的直接一头栽在地上,忙向后一仰,身体重重坐回到床边,她一脸懊恼的按着床畔,咬了咬牙就重新站了起来,向前走了两步,头疼欲裂连着眼前一阵恍惚,她眉心一蹙,终于还是没能阻止身体向下软倒。

当顾南希过来接住她的那一刹那,季莘瑶只觉得丢脸丢到姥姥家了!挣扎的动作剧烈,却全都被他轻而易举的按住,将她重新抱回到床上,盖上被子按下她乱动的手脚:“别乱动。”

“我要衣服!”

“我去给你拿衣服。”他叹了口气,旋身出了卧室,季莘瑶又忙翻坐起身,眼角的余光看见床头的桌上放着一瓶医用酒精,想到他昨晚应该是用酒精给她擦过身体物理降温,心下微微一动,想不通他这种高高在上的人竟然会耐心到这种程度。

可是属于顾南希的温柔与这无微不至的照顾,却生生撕扯着她本就已不够平静的心,拧了拧眉,想着还是离开的好,刚要再下床,只见顾南希拿了一件白色的家居服的上衣走进来,放在床边:“你那身礼服我已经叫人送到干洗店,先穿这件。”

她脸色僵了僵,看这款式大小就知道是他在家里穿的衣服,而且明显是一件新的,但只穿这件衣服她怎么可能走得出去?

看出她眼犹豫,顾南希也不说什么,转身便走出卧室,同时扔下一句话:“今午,你的行李就会被送回来,房子已经退了租,你不用再想着回去。”

“退租?”她脸色一变:“我交了半年的租金!”

而且租房协议上写过,如果她这个乙方临时要终止租赁关系,已交的钱款一概不会退还,而若是甲方终止,则是还她双倍,这是租房协议正常的条款,对双方的一种保障,可没想到她半年的租金就这样被打了水漂了!

“半年的租金,你认为这种代价很大么?”他站在卧室门边,转回身淡淡看着她:“季莘瑶,你连最基本的信任都不曾给过我?”

她呼吸一滞。

看来他是真的知道她不告而别的原因,她纂紧了被角,如果她真的没有给过他信任,就不会在那家酒店外像个傻子一样等了三个半小时,就不会病成这样

可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是想解释什么?

她抬眼,看向他,却见顾南希幽淡的薄唇微抿,向来寡淡的神色间弥漫着几分无奈,却是心平气和的道:“我和殷桐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是她父亲在那家酒店,我那晚在殷副主席房里喝了几杯,聊了很久。”

季莘瑶脸上的疏冷瞬间瓦解,怔忪的看着他。

殷副主席?

殷桐那时说她父亲也来了Y市,所以顾南希并不是去陪殷桐吃饭,而只是和她一起到酒店去看殷副主席?

是她误会了吗?

可那晚殷桐穿的那么性感暴露,又挽着他的手臂,她怎么可能不想歪?

难道顾南希始终都对殷桐无动于衷?他打来的那三个电话是想找到她,要向她解释,却结果被她一时偏激的误会还有刻意怕面对现实的回避而搞到了这种地步?

他只是解释了这一句,便转身走了,季莘瑶坐在床上,只觉得自己的脑袋瞬间幻化成一颗猪头。

刺猬刺猬,她果然是个不可理喻的刺猬,她的防备心已经将理智都给摧毁了吗?

季莘瑶忙揭被下床,抓过床边的那件属于顾南希的白色家居服套上,男款的家居服本就宽松且比女款的长,只是一个上衣就直接能遮到她臀部,顺手抓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将玻璃杯里剩下的水一口气喝了个干净,又抬手揉了揉额头,尽量让自己清醒些,站起身,拖着一双软到像棉花一样的腿走到卧室门口。

只是床与卧室门口的距离,走了这么几步,就已经快到她暂时体力的极限,靠在门边低低喘息着,抬眼向外望,听见厨房那边有动静。

歇了几秒就朝厨房那边走去,走到沙发边,这才看见顾南希站在橱柜边一手拿着炒锅,另一手打开炉灶,没一会儿,厨房里便传来阵阵香味。

季莘瑶没想到顾南希这种叼着金汤匙出生的人竟然会下厨,身体无力的靠在沙发旁,双眼看着厨房里那道即便是在下厨都那样优雅从容的身影,在她的感知里,总以为顾南希即便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但好歹也不应该是会有时间下厨的男人。

由是她坚持着走到厨房门口,将无力的身体靠在墙上,看着他的动作,竟看到失神。

终于,顾南希关闭了炉灶,这才去看她,却是刚转过眼,就看见季莘瑶一双澄澈的眼里染了满满的愧疚和歉意。

“对不起”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抓着厨房的磨砂玻璃门的门框,眼愧疚愈来越浓。

“刺猬的本性,不是么?”他轻笑,顺手端了两只盘子走出来,放在餐桌上,回眸瞥见她靠在厨房门边没有动,便走过去,停在她身旁,垂眸淡看着她眼愧疚,由是叹笑:“你这女人,气来的快,消的也快,我只解释了这么一句,你不怕我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

季莘瑶这一回倒是没让他失望,很坚定的摇了摇头:“是我错了,就是我错了,你不用安慰我,是我没想周全,对不起。”

她简直太荒唐了

竟然想躲他躲的远远的,却结果这么幼稚可笑,原来她季莘瑶也被感情冲昏了头脑,没有顾虑到顾南希的处境,他那时因为政府晚宴上发生的事而回去处理,肯定彻夜未眠,第二忙了整晚上去看一眼殷副主席,结果她却

“不得不说,你这醋吃的可真是不一般。”他忽然似笑非笑的俯首,靠近她苍白的脸,唇在她干裂的唇上轻轻擦过,惹得她浑身一颤,募地一个激灵,抬眼看他,同时只觉腰上一暖,身体被他按进怀里,知道她唇上干裂的很疼怕被碰到,便没有深吻下来,转过脸在她嘴角轻轻一吻,须臾故意贴在她耳边道:“下次吃醋,记得告诉我,这样的不告而别,只许一次,下不为例。”

明明是她办了个糊涂事,生了个糊涂气,又得了个糊涂病,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多蠢啊,她自己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结果被他这样的包容,反倒莫名奇妙的热了眼眶,顺从的将头贴在他怀里,道歉的话她可以说,毕竟她是真错了,但是这个吃醋

“我才没有吃醋。”她将脸靠在他胸前,闷闷的小声说。

结果顾南希却只是抬手将她更深的按在怀里,无声的抱着她,也不与她争辩,任由她自己一个人在那儿羞涩别扭嘴硬,轻声叹道:“季莘瑶,我们可以试着相爱。”

她在他怀里不动,鼻间满是属于他的独特的味道,异常的好闻,她不说话,只是抬起双臂,轻轻环上他的腰际,算是沉默的应允。

相爱?

她本来并不敢奢望的,在Y市时他说的那些话,他对她的一切温柔与包容,她觉得,他只要是喜欢她的就好了,他们互相接受这个婚姻就好了,只要关系不再那么尴尬就好了,却没想过要相爱。

但是如果对像是顾南希,她愿意,试着,相爱。

几分钟后,季莘瑶因为昨夜烧的太严重,现在也没有退烧,体力有限,只好任由自己像个体弱多病的林黛玉似的被扶到餐桌边坐下,看着顾南希后来又端过来的粥,又看看桌上那两道比较清淡但是看起来却是色香味俱全的小菜,直到她从盘子里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时,更是诧异的抬眼看看坐在她对面的顾南希。

这么清淡的东西都能被做的这么好吃,她用力咽了咽,虽然嗓子疼,但是确实饿了,又面对着这种朴实无华的美味,再疼也得咽,又吃了两口,见他眼隐有几分笑意,忍不住问:“顾南希,你还是人吗?”

他低笑:“在美国那些年,都是自己一个人住,若是连自己的肚子都不会喂饱,那岂不是早就被饿死了?”

“你自己一个人住?没有请个阿姨照顾起居?”

“我自己有手有脚,不需要被谁照顾。”

他轻描淡写的说了句,便不想再提及有关美国那边的任何话题,不再说什么。只是看着她吃的很香,目光微微扫向她因为穿着他的家居服太宽大而露出的大片肩膀,那上边有一块不是特别明显,但却像是许多年前的旧疤,看起来像是曾经伤的极为严重。

他昨晚用酒精帮她擦身体时才发现那处疤痕,以前都没有注意到。

“你肩上曾经受过伤?”他不经意的问。

季莘瑶握着筷子的手骤然一僵,脸色不太自然的不去看他,径自抬起另一只手将身上的衣服向上扯了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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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6000字】

“你肩上曾经受过伤?”他不经意的问。

季莘瑶握着筷子的手骤然一僵,脸色不太自然的不去看他,径自抬起另一只手将身上的衣服向上扯了扯。

察觉出她的动作和眼隐的不自然,顾南希没有再继续问,只是静静看着她低下头专心吃菜的模样,眼隐隐的几分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近乎宠溺般的淡笑。

吃过饭后,季莘瑶又被顾南希按在卧室里测了一次体温媲。

是38度,比起昨夜的4度危险的近乎致命的高烧已经好了许多丫。

虽然依旧脑袋发沉浑身无力,但好歹她季莘瑶也不太喜欢一直这样被人照顾,坚持着在客厅里来来回回的走,在窗外透射进来的阳光的照耀下,脸上渐渐溢出了些汗。

身上的汗粘粘的,想起身体昨晚被酒精擦拭过,就算是挥发的快,但肌肤上应该还会有些残留,这一想之下,她便觉得身上发痒,想要去洗澡,却结果被顾南希直接就给否了。

“退烧之前别洗澡。”他说。

季莘瑶站在客厅里,身上粘粘的实在难受,由是像个小可怜儿似的眼巴巴的看着那一身清爽的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顾南希,心下嫉妒的要死:“可是身上很痒,你不是说过勤洗热水澡能驱寒吗?大不了我把水温调的热一点。”

顾南希一副慵懒而优雅的模样靠坐在沙发里,双腿随意交叠,视线从手报纸上转移,看了一眼一副难受表情的季莘瑶:“你确定以你现在的状态,不会直接在浴缸里睡着?”

她囧了囧,抬手抓了抓发痒的脖子,嘶哑着说:“不会,我很快就洗好,洗好了马上就出来!”

他好看的眉宇微微一动,算是允了。

那时候的客厅里被窗外耀入的阳光照耀的明亮温暖,映着他的侧脸,他的眉眼如画,五官并非刚硬的冷线条的立体深刻,却是好看的那么的洽到好处,那就是一个清清爽爽的让人一眼就能记得住的男人,真实而俊挺非凡,看着她的目光没有半分的轻浮,淡淡的轻轻的笑,仿佛他们已相爱多年。

季莘瑶想,纵使她的本性不喜欢被人这般管束着,但这种温柔的霸道约束却让她没来由的想要顺从,那种感觉就像自己好似一个被人整在手心里宠着的孩子,这是她不曾感受过的幸福,她竟喜欢上了这种相处的方式。

“洗太久头会晕,我不介意亲自去抱你出来。”

在她又跟他索要了一件衣服,抱着衣服走向浴室时,顾南希一脸波澜不兴的翻看着手报纸,淡淡的说了一句。

她骤然脚下一僵,猛地回头看向他,顾南希亦在此时转眸淡看了她一眼,深邃的黑眸几分兴味。

季莘瑶嘴角抽搐了下,二话不说的直接冲进浴室。

将浴缸了适量的水,试了试水温后才脱下身上已经快要完全被汗湿的衣服,小心的迈进浴缸里缓缓坐下,适度的水温将她包围,闭上眼,舒服的抬起手轻轻蹭了蹭脖子,又用手向下擦了擦,直到手碰到肩上那块若是不近距离仔细看根本不会再被任何人发现的十五厘米长的疤痕,募地一顿。

迟疑的用手在那块疤上慢慢的摩挲,季莘瑶仰起头,眉心渐渐蹙起,手指刹时在肩上收拢,闭上眼,低下头,将脸埋在温暖的水借之挥去那些不愿去触碰的回忆。

就在她真的如顾南希所说,就快要在这温暖舒适的水着了的时候,外边隐约传来敲门声,季莘瑶睁开眼,回眸看看紧闭的浴室门,侧耳听着外边的声音。

“温晴昨了你一整晚,以为你会去接她参加安凌两家的订婚宴!可你小子居然连见都不回去见她一面,你想把小晴逼死,让你爷爷心疼死吗?”

门开了,隐约传来的声音有点像是顾老爷子,季莘瑶面色一怵。

之后顾南希不知是说了什么,顾老爷子骤然破口大骂:“小晴从小就在你身边长大,你忍心看着她整饭不思?!那孩子这一个多月整整瘦了一大圈,每魂不守舍的等着你回去看她!南希,今论如何,你得和爷爷回顾宅,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小晴那孩子就这样伤心下去!跟我回去!”

之后的对话声再也听不清,季莘瑶心下有些不安,大概过了不到一分钟,听不清顾南希的声音,却忽然听见房门被关上的动静。

她一惊,该不会顾南希真的和顾老爷子走了?就这么走了?

惊诧之下难免手忙脚乱的想要从浴缸里出来,刚一爬坐起身想要站起来,却不知道是不是泡在热水里太久,导致本就晕沉的脑子忽然一阵强烈的眩晕,刹时眼前地晃,来不及惊呼出声,便整个人直接从浴缸里翻折了出去,屁股重重摔在湿滑冰凉的地上,顿时疼的她低叫一声,靠在浴缸边欲哭无泪的伸手揉着不知道有没有被摔成四瓣的屁股。

浴室门骤然被拉开,她还没从那阵疼痛过神来,眼角的余光便瞥见出现在浴室门前的顾南希的身影,她一诧,惊异的看向他:“你”

顾南希是先听见浴室里传来闷响,又听见她隐约的痛哼声,以为她出了什么事,结果刚打开门就看见她整个人赤裸裸的跌坐在浴缸外边,一手握着浴缸的边缘借以撑住身体,另一手正不停的揉着发红的那一部位

见他眼是也有一丝尴尬,尴尬搀杂着戏谑的笑,季莘瑶忍不住抬手抓起手边的一条毛巾朝他那边砸了过去,也顾不上脸红和不好意思了,愤愤的怒骂:“你还笑!我要是摔残废了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顾南希强忍住笑,直接走进去,俯身以双手穿过她的腋下将她抱了起来。

季莘瑶屁股疼,借着他搀扶的力道直接靠在他怀里,疼的她龇牙咧嘴的憋着一泡眼泪愤怨了两声:“这辈子都没摔的这么狠过!我跟你们顾家是不是真的犯冲啊?”

说时,她又将手探下去揉了揉自己已经摔红了的屁股,抬眼瞪了一眼顾南希,却见他脸上笑意就快藏不住了,顿时黑着脸闷闷的说:“你不是跟老爷子回去看温晴了吗?”

“你就是因为听见了这些,所以才摔了?”顾南希终于还是莫可奈何的笑了出来,墨色的眼眸因为眼前一丝不挂的胴体而暗的深不见底,看她一副又疼又有些怨愤的模样,索性拽过浴巾将她裹住,一把将她拦腰抱起,无视她下意识的低呼,直接将她从浴室抱了出去。

客厅里的阳光十分温暖,季莘瑶一被那暖洋洋的阳光晒到,便眯起眼睛转头朝门口看了看,门关的严实,顾老爷子似乎是走了,但是从他们刚刚的对话来,老爷子明显是不打算就这么罢休,可怎么

“别再乱想,无论是温晴还是殷桐,都不会是你有必要担忧的存在,温晴的事我会处理。”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他的声音在她头顶微哑着响起。

就在季莘瑶听到他这话后抬起头来的瞬间,被刚刚浴室水蒸气热的不再那么干裂的唇倏地便被吻住,她本就因为发烧而不甚清醒的脑子刹时便是一片混沌,不是没有被顾南希吻过,可这一次却是每一根神经都刹时被一种怪异的热度撩拨。

她安静的闭上眼回应着他的吻,感觉到他的呼吸渐渐急促,似乎本来只是一个安抚的吻不再能满足他,更因为她小心的回应而无法控制那压制许久的情潮,在温柔的厮磨间擒住她有些僵硬的舌,缱绻的勾缠。

他的唇薄凉清润,不容她从最初的主动回应到似乎意识到什么一般的退缩,耐心的诱哄着她的舌尖与他缠绵,更因为她在发烧,身体微烫的温度使他将她搂紧,旋身将她压进腿边靠的最近的沙发里。

季莘瑶本就没有穿衣服,身上被随手覆盖的浴巾阻隔在两人紧密贴合的身体之间,感觉到自己的胸隔着一层浴巾与他愈发炽热的胸膛贴合着辗转厮磨,身体抑制不住的轻轻颤栗。

她无意识的在两人唇齿间溢出的一丝嘤咛,他唇间的索求忽然变的热切而激烈,仿佛已等待了许久,更也忍耐了许久,掌住她的腰身将她牢牢按压在柔软的沙发里,突然离开她殷红的唇瓣,抬手抚上她的脸,触着她灼热的温度,眼隐有些担忧和不确定:“身体这样可以吗?”

季莘瑶不知道是该摇头还是该点头,身体的热度她不清楚究竟是在发烧还是因为他的抚触而自己都觉得很是烫人,而他也没好到哪里去,与她紧紧相贴的胸膛仿佛比她更加火热,暗的见不着底的黑眸里是已控制不住的揭顶的欲望,却又因为她身体的高烧不适而努力在克制。

她不知道昨里他用酒精帮她擦身子的时候是怎么熬过去那一晚,但是此时此刻,她能确信他在欲望的边缘依旧在顾虑着她的身体她的高烧,这似有似无的温柔让她眷恋,迷蒙的眼里染了一丝笑,主动仰头吻上他的唇,抬起手臂搂上他的颈,任由身上覆着的浴巾在她这动作下渐渐滑落。

他身上的味道莫名的让她心安,竟让她想要依赖。如果温晴依旧不肯放手,那么她也不会再被动,这个男人,她并不愿拱手让人。

因为她的主动,顾南希的理智彻底在欲望的边缘无法再能刹得住,温柔的似诱哄般的吻沿着她的唇一点一点向下,滑过她纤细白晰的颈项,在迷人的锁骨处辗转留连,再缓缓向下,含住她胸前一颗已在他的撩拨下愈发诱人果实,季莘瑶立时浑身一颤,明明想要躲闪,却下意识的弓起腰身。

不知是不是因为发烧的原因,她的身体忽然异常的敏感起来,敏感到连他的掌心滑过她胸乳前最敏感的肌肤时都能激起她不由自主的轻颤。

无力的手指覆在他的肩上,因为他唇舌在她胸前最敏感的一点刻意的撩拨挑逗而忍不住手指渐渐扣紧。

双手紧紧攀住那宽阔的肩膀,感受那滚烫的温暖,指甲深深陷入灼热的肌肤里,她忍不住低喘:“南希”

紧紧压制住她的男人因为她这一微喘的低唤而浑身紧绷,唇再度贴上她已湿润的唇瓣。

吻,狂热又激烈,唇舌纠缠的隐隐带着痛意,舌尖交缠的津液甜蜜的让她忍不住吞咽,她扭动了一下,无意间碰到他正抵在她小腹处的硬挺,听见他在她唇边低低的闷哼,惩罚似的将她深吻,她脸色羞赧潮红,却又忍不住想要更多,但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柔软的玲珑的身子被紧压在沙发里。

无法形容心田里不断流转的一下一下莫名回荡的酸甜麻涩,激荡着她的骨骸与所有神经,绵软无力的任由他炽热如火的怀抱将她缚牢,已挺俏而起的乳尖在他指尖的抚弄下愈加的挺立,他又俯首含住一颗,湿热的吸吮包含使她终究无法抑制的轻叫出来,急促的呼吸,尖锐的快慰延伸入四肢,又仿佛仅仅是这样也慰藉不了逐渐狂热的欲望,本能的抬起手紧紧扣着他的肩,不安的扭动,溢出口的呻吟渐渐添了几丝央求,这种甜蜜的折磨仿佛已让她再也受不住,不自觉微动时鼻尖蹭过他的颈间,她闻到了满满属于顾南希的味道,干净而清新,成熟而韵着一丝淡淡的极好闻的烟草香。

忽然,双腿被分开到最大,胸口已被那片薄唇安抚的肿胀微痛,他再度封住她的唇吞噬着她的一切,动作狂热急切的仿佛已等待了太久,彻底失去了耐性,褪去两人身体之间那些遮蔽与阻隔的一切,嗓音因为压抑而黯哑:“第一次?”

话未落,抵在她腿心那柔润处的炙热坚挺便果决的直接进入。

她不是不懂世事的少女,曾经在恋爱吻与抚摸必不可少,但做到这一步确实是第一次,还未来得及回答,便被这近乎蚀骨的撕裂的痛楚激的浑身痉挛,猛地狠狠咬住自己的下唇。

本来因为她的生涩而怀疑她可能真的是第一次,此刻紧紧包裹住他亢奋坚挺的炙烫的柔软内壁里,因疼痛而产生本能的抗拒和收缩险些让他仅仅维持的那么一丝的理智彻底决堤,他粗喘着闷哼了一声,感觉到她浑身的震颤,见她因为发烧而潮红的脸色略略发白,强压下内心的渴望,停在她的紧密柔软里不再动,却是全身都紧绷坚硬,骤然咬牙退出。

季莘瑶睁开眼,看着他因为隐忍压抑而微微汗湿的俊颜,哑声说:“我其实,没关系”

他轻笑,在她唇上安抚似的吻了吻:“是我刚刚一时没有控制住。”

那薄唇在她唇上眷恋不去,带着温柔与安抚,她却能感觉到他压抑的剧烈起伏的胸膛与口促的喘息,手慢慢向下滑,在她同样起伏的胸前划过,摩挲过她平坦的小腹,划入她最羞涩的私密,修长的指在她微微湿润的入口轻轻拨弄,极度的欢愉汹涌而来,她猛然绷紧了全身,剧烈的颤抖,几乎无法呼吸。

灼热的呼吸移到了她耳边,咬着她的耳廓,在她耳珠下细细吸吮,伴随着他沙哑的诱哄轻喃:“还疼么?”

她下意识的摇头,身体像是被抽空了一般,完全瘫软在他身下,无助的想要抬起手再度攀住他的脖颈。

却是倏然,他一指直接插·进她紧窒的柔软,她浑身一个激灵,而身下的撩拨依旧未停,伴随着他手指的缓缓移动,她本能的收紧小腹,感觉到被他的手耐心温和的包住的私蜜正泛着让她禁不住脸红的热液,来不及羞赧,便因他骤然探入的第二根手指而忍不住低喘,全部心神仿佛都聚集在他反复揉动撩拨的那一点,本能的想要弓身靠近他的手。

体内的手指不但持续移动抽刺,还有撑开弯曲的动作,刺激的她连脚趾都蜷缩起来,就在那股极端的热潮快将她席卷的刹那,敏感的那一点内的手指忽然被代替,他趁她失神之际,将灼热滚烫的坚挺坚决的推入,顷刻她便被一阵强烈的快慰没顶,除了弓身剧烈的颤抖迎合他愈加猛烈的冲撞,根本无法思考也无法发出除了娇喘呻吟以外的声音。

激烈的情潮与撞击在她一阵头晕目眩间莫名的红了眼眶,双手下意识的紧紧抓着他的臂弯,体内忍不住阵阵收缩,他闷哼着闭上暗的无边无际的黑眸,将她的双腿撑开到最大,俯首在她白晰纤瘦的肩上轻吻,缓缓上移,在她耳畔粗嘎的低道:“放松,别夹的这样紧给我”

她几乎能感觉到那表面偾张筋脉的撞击,他的攻势凶猛,且力道远不出他模样的斯文。

她本就一直没什么力气,如此一番下来更是后继无力,手不自觉的揪住沙发背的一角,有些受不住他一次比一次更深入。口要溢出的愈加让她面红耳赤的呻吟被她紧咬住下唇奋力的忍住,他却俨然像是故意与她作对一般,频频以温柔的唇舌翘开她的牙关,听她情不自禁的低吟,她不依的想要推开他,却每每都被他轻而易举的压制住。

直到最后,她在无比舒畅的快意底的全然弃守,承受着他腰下越来越强劲的推送,无助的声声嘤咛。

每一次贯穿撞击都仿佛要直撞入她的灵魂深处,刹那她的紧窒被张到最大容限,她在灭顶的激荡身的毛孔皆在紧缩,忍不住叫出了声:“啊慢一点”

“抱歉,莘瑶我慢不下来”他俯身在她耳际粗喘,坚硬的热铁在她紧绞着的内壁不断的反复深入。

纳兰静语已完结的

第102章 【6000字】

“抱歉,莘瑶我慢不下来”他俯身在她耳际粗喘,坚硬的热铁在她紧绞着的内壁不断的反复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