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觉得快要把嘴唇咬出血的刹那,一只手伸过来,贴在她嘴边。

她一顿,愣了楞,回头看看顾南希,再又看看他的手。

她转开头,躲开他的手,继续咬自己。

结果那只手再度伸了过来,贴在她嘴边。

她再转头,他再伸过来。

终于,她气急,在那医生忽然微微使力按她最痛的地方时,她猛地狠狠咬住那只手,狠到不能再狠。

“踝关节扭伤,所幸没伤到筋骨,先冰敷1个小时,减少红肿,再涂些药,静养几好了。”那医生说。

听这医生说她没伤到筋骨,顾南希似是松了口气,刚要将手从她嘴里抽出来,却发现她仍然在咬着她,且力度始终未变,他侧头看看她,她一边咬一边斜着眼也看看他,四目相对,他眼升几丝笑意:“咬的很舒服?”

她募地张开嘴,放开他的手,看着他手背上被她咬出的那一块很深的血印,很是冷血的转开头:“凑合。”

顾南希轻笑,示意那医生可以走了,再吩咐工作人员取两只冰袋过来。

直到工作人员及时送来冰袋,最后房剩下他们两人时,他俯下身,将冰袋敷在她的脚踝上。

“咝——”她缩了一下。

“别动。”他稳稳的握着她肿的跟个猪蹄儿似的脚。

“我自己来。”她顿了顿,伸出手要接过冰袋。

见她坚持,他这次也没再勉强她,将手移开,让她自己按着冰袋。

折腾了一下午,晚上也没吃东西,这会儿又折腾了半季莘瑶低头一边给自己冰敷,一边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眼神很是惆怅。

她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下这么大的雨,为什么跑出去找我?”身侧忽然响起一道淡淡的声音。

她抓着冰袋的手一紧,倒是没有逃避这个问题:“我说了,我不想因为抢了你的伞,而害的你”

“季莘瑶,关心就是关心,何必找那么多理由?”他低笑。

“随你怎么想。”她按着冰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是好在她没那么幼稚的去做一个缩头乌龟逃避问题。

是啊,她刚刚为什么会举着伞冲出去,为什么这么担心他有事,为什么在看见他的那一刹那悬起的心终于放下,为什么在他将她抱起来的时候觉得踏实。

可是那又怎么样?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不仅全身长满了刺,你这嘴也够硬。”他笑了笑,垂下被她咬的险些鲜血淋漓的手,扯过一条被围在她身上。

这时有人敲门,他去开门,是半山会馆的工作人员送来的姜汤,顾南希让那工作人员离开,径自推着小型餐车进来,将那上边的姜汤倒出来一碗,递给她:“喝些姜汤,别再生病了。”

季莘瑶没接,没有要继续受他恩惠的意思。

见她铁了心的不动,顾南希倒是不恼:“看来是等我喂你。”

她募地抬眸看他一眼,直接抬手接过姜汤,低下头,闻见那冒着热气的姜汤里那浓浓的姜味儿,明明姜汤并不辣,可却莫名奇妙的让她觉得辣的眼睛疼。

“小心烫。”他温柔的说。

他仍然是那个一次一次将她裹进那层层温暖里的顾南希。

那种暖在心底的温柔,那种他永远深知她心里所想,懂她所需的一切,仿佛是一块最柔软的触角。

不是感觉不到他现在的种种呵护里似带着一抹歉意与珍惜,她季莘瑶不是那种喜欢和人闹别扭没事找存在感的小丫头,她只是,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儿。

因为她喝姜汤,不得不双手捧着碗,顾南希坐在她身旁,帮她继续冰敷。

直到她喝完了姜汤,终于觉得身上由里向外的暖了些,之前鼻子的堵塞感也消退了许多,她伸手想要自己去按冰袋,他却是忽然轻轻抓住她的手。

她想收回手,却感觉到他的手指在她右手无名指上轻轻抚过,她心里一酸,想起那一日他手心里的那一枚她始终未能给她带上的婚戒。

“那事情,还有一些复杂的原因,无非也是我太过自信,以为可以及时赶过去,却没想到会发生一些我并未预知的因素。”他握着她的手,没有放开,修长的手指在她右手的无名指上温柔的轻抚。

“莘瑶,我很抱歉给了你那么大的伤害。”他的眼神温柔如水,目光静静的看着她抬起的眼:“但是别这样封锁自己,你的刺已经几乎被拔光,再重新生长出来,会比拔掉更痛苦,别因为我而承受这样的痛楚,我也不会让你这样。”

印象顾南希仿佛大把的时间都在工作,出差,开会,忙碌,他很少有这样闲暇的时间停留在这样一个地方。

而他这样的停留是为了谁,他的眼到的是谁,她怎会不清楚。

她咬唇,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本能的想要抽出来,却发现他握的很紧。

“顾南希,我们”

“离婚协议我没有签。”他说。

她一怔,猛地看向他:“什么?”

他墨色的黑眸温和而暖意融融的看着她:“离婚协议,我没有签。莘瑶,我们是军婚,就算想要离婚,只是那两份简单的离婚协议根本没有任何用处,一切都并不晚,只要你的心还愿意回来,回来这个你曾经说过永远不愿离开的地方。”

你的心,才是我最想去,也一辈子不愿离开的地方。

这是她曾经说过的话。

她几乎有些回不过神来。

那份协议他没有签?她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渐渐蹙起秀眉:“顾”

他的手不知何时抚上了她微湿的发间,眸光柔和温润,她没有再想试着抽出手,那条在她心里的时光隧道仿佛在心里画了一个圈,在慢慢的倒退,再倒退。

很多次季莘瑶都在问自己,那一果她没有闯进那家酒店,而是耐心的在将要举行婚礼的酒店等着他,等着他解决眼前的阻碍与难题,会不会,一切都不会走到那一步。

她不知道这辈子究竟有没有人打过顾南希那一巴掌,可她打了,她不知道在那一刹那,她在他面前,在顾家人面前,在所有人面前,是不是真的像是一个杀进奥特曼老巢的穿着婚纱的怪兽,凶悍而可怕。

只是那一刹那她很难过,难过到不堪重负,难过到不想独自饮恨,难过到已不甘心一个人去痛,于是,那便一人分一点吧。

可是那一切的一切,若是在知道真相后重新来过,她是否还真的能打得下去那一巴掌。

她目光迷离,脑子里有千千万万条思绪在转动,却没注意顾南希抚在她发间的手已停止了动作,抬起她的脸,俯视着她,须臾当那温暖薄润的唇温柔的吻上她的,那熟悉的触感和几乎能逼出她眼泪的熟悉的气息无一不在摧毁着她心底的壁垒。

有人说,温柔是刀,是最锋利的刀。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的相信过这句话。

如是这一刀,他往往劈的丝丝入扣,让人一不留神,便几乎彻底的掠城夺地。

她动了动嘴唇,其实是想说话,他的舌却在刹那间钻了进来,让她本能的想躲闪开。

但他的手托住她的后脑,舌尖耐心的一点点翘开她的牙关,她想后退,他却前进,他想闪躲,却被他扣在怀里。在这温柔的厮磨里,季莘瑶才发现原来坚强是给别人看的,在顾南希面前,她常常是被他看透的那个最脆弱孤单的小丑,在他的眼里,无所遁形。

其实这样的男人才最可怕不是吗?

她抬起手,手上不自觉的想要抗拒,却是感觉他反手将她抱紧,在两人身体紧密相贴的瞬间,他的呼吸渐渐变的急促,他墨色的黑眸里是深暗的见不着底的渊潭,火热的凝视终是让她有些承受不住,却又退缩不得,只好闭上眼睛。

有什么东西在体内乱窜,似是一股热潮,又似某种渴望,她隐约记得自己似乎有什么事情被她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可是心头蹿起的那股热情仿佛烫着她的心。

他的全身仿佛每一寸肌理都凝聚着高热,将她放在床颀长而火热的身体覆住她的身子,淡冷平静隐去的魅然眸色浸沉着凌乱和迫切。

心口有一个角落漫起一股酸意,揪的她心痛,她睁开眼,看着他深暗的黑眸。

当他的手覆在她胸前,温柔的挑逗引得她轻轻颤栗,却是隐约记得好像不该这样,却又像是被他的目色魅惑住。

温润的唇再度轻轻覆上她柔软粉唇,他的吻,那样轻,那样细致,无比耐心的安抚她酸楚的情绪,引诱出她几不可察的羞涩回应。

唇舌缠绵暖热的掌探入她衣内,抚刷过她的肌肤,极度动情而无限爱怜的轻柔逗引,惹得她不由自主的嘤咛出声,却是满脸胀红。

“别”她终于从这片混沌起了自己怀孕两个半月的事,忙想要叫停。

却是似乎他比她更清楚这一事实,在她刚一开口的刹那,便在她耳边吻了吻,然后勉励克制着欲望,抱着她翻过身,让她侧躺在他的怀抱里。

她在他怀里不敢乱动,怕一不小心又挑起他还没熄灭的火。

“两个半月”他在她头顶叹了叹,嗓音暗哑。

季莘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借口自己脚疼,他便直接扶她重新坐起身,将冰袋放在她脚上:“这样躺下,别再动了,冰袋这样可以固定住,不用一直用手去扶。”

说时,他将冰袋微微移开了些地方,看着她脚踝上的红肿,似是在观察有没有消退一些,伸手以着很轻很温柔的力度轻轻抚了抚,虽然仍会觉得有些痛,但她忍了忍,没有将脚缩开。

“你在找到我之前,就已经扭伤了?”他忽然问。

如果是刚刚扭伤就被他抱回来,绝对不会肿成这样,除非她扭伤了很久,却一直一瘸一拐的在坑坑洼洼的农场里走。

“没伤多久,就是之前不小心踩到一块石头。”她假装像是很疼一样,忙伸手拉开他的手,自己捂着那处红肿不再让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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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5000字】

“没伤多久,就是之前不小心踩到一块石头。”她假装像是很疼一样,忙伸手拉开他的手,自己捂着那处红肿不再让他看。

然而他却是拨开她的手,一边帮她冰敷,一边轻轻握住她的脚,轻轻转动了一下她的脚面,她便骤然疼的低叫一声,忙要将脚缩回去。

“伤成这样,你明不必和那个陆寒回公司了,先把脚养好再说。”他按住她的腿没让她逃开,也没再去碰,却是转眼看着她,淡淡的说丫。

她一滞:“不行,我才刚回这个公司不到一个月,还差几能发薪水了!我这样无故旷工岂不是那三千块钱的薪水就要泡汤了!”

“钱重要还是你的脚重要?肿成这样,连鞋都穿不了,你上什么班?”他目光如水,语气却是十分的严肃媲。

季莘瑶蹙了蹙眉,低声嘀咕:“都重要。”

顾南希似是怔了一下,皱皱眉:“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会顶嘴。”说话间,直接将她拦腰抱起。

“你干吗?”她一惊,险些没扶住冰袋,抬眼惊愕的看着他。

“抱你去洗澡。”

她没抗拒,只是抬眼看着他,他抱着她时那种小心翼翼,仿佛她是这世界上最珍贵的珍宝,他眼疼惜做不得半分的假,或许有些事情她能接受解释,能接受真相和原因,但她仍旧无法释怀,可是面对这样的他,她不知道是该推开还是该任由他这样对自己迷惑下去。

也许理智在告诉她应该推开他,至少要给她点时间,让她仔细想清楚前前后后的一切,可是她的意识却主控了她的动作,在他抱着她走进浴室时,下意识的抬起手臂圈抱住他的脖颈。

他本来下午在高尔夫球场的白色休闲衣刚刚被雨淋湿,这会儿换了件浅灰色的柔软随适的针织衫。

他的头发干的很快,根本不必做任何造型,便十分的松软有型。抱着她时那样温柔而小心,像是怕摔到她和孩子,直接将她抱进浴室,更因为她主动抬手圈抱住他,俊澈的脸上升起一抹几乎能涤荡人心的浅笑。

他俯首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在她头顶说:“莘瑶,这场雨对我来说,如同甘霖。”

如果没有这场雨,还不知道以她这种小刺猬的脾气,会和他别扭多久。

“说的我好像是那种没事找事作来作去的女人似的。”季莘瑶不乐意的小声嘀咕。

顾南希被她的样子逗笑了:“你就算是作一作,也是情有可原,但你不舍得。”

“你用不用这么自信啊?”季莘瑶横了他一眼。

顾南希在将她放在满是热水的浴缸里时,手臂微微顿了一下,低头看着她那一副不满的表情,当即笑道:“难道我说错了?”

说着,他将她放进温度适水里。

季莘瑶不说话,将脚小心的放在浴缸边缘,微红着脸说:“你出去,我自己洗。”

她能感觉到他眼本已经渐渐熄灭的火光再度燃起,忙拽过毛巾在水里遮住自己的身体,她肚子上边已经微微隆起来一些,看起来像是胖了许多似的。

他不勉强她,替她将浴巾和毛巾放在她能伸手可及的地方。

“洗好了叫我,你的脚现在不能自己走动,若是胡乱逞强摔到了,你该明白后果。”

她伸手抚了抚肚子,点点头:“嗯,我洗好叫你。”

他这才放心的转身出去。

静谧的浴室热气蒸腾,季莘瑶抬起眼,有些乏力的靠在浴缸边缘。

她以为顾南希一直都是那么风月博雅的,她以为他们之间所谓的爱,不过是找个人来将就,不过是责任与日久生情的淡淡亲昵。

当她离开他的时候,她发现原来自己爱着他。

而在这场雨在那凉棚下,他无所顾虑的亲吻与解释,他此时此刻的疼惜与耐心,当他在雨她走来,将差点跌到的她扶住,抱着她走过那条长长的坑洼不平的农场时,她知道,原来他的感情也已是爱,而这份爱,或许比她所想像的还要深。

在热水里泡了很久,她大概忘记了是有多久的时间没有这样脚踏实地过,就在正要起身时,听见外边传来敲门声。

她一怔,想现在自己这样出去被人撞见似乎不大好,便安静的继续泡在热水里。

“不好意思,打扰到您了,顾市长,请问莘瑶她是不是在你这里?”

是陆寒的声音。

季莘瑶僵了一下,陆寒怎么会找来这里?

想想也是她的错,外边还在下这么大的雨,她又忽然拿着伞走出去,那么久没回去找他们,陆寒和琳琳肯定会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只要问过工作人员,就会有人告诉他,她和顾市长一起被找回来,现在她正在顾市长这里。

可是陆寒竟然会特意来找她

她抬手抚额,有些担心事态的发展,但是以手撑着浴缸边缘想要起身,却因为脚肿的完全无法行动,加上她怕站不稳而真的摔倒,只好枯坐在浴缸里,却是实在的担心。

之后外边便传来房门被关上的声音,听不见顾南希的声音,也听不见陆寒接下来的话,想必顾南希是叫他出去说了。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房门又开,没一会儿顾南希便走进浴室,见她还泡在水里,便走过去,伸手试了一下温:“洗了这么久,头晕了?”

她摇摇头,抬眼看他,却见他的神情没有什么异样,而是直接拿起浴巾,将她从水里抱出来,用浴巾包住她的身子,不让她受到一丝的凉,又小心的托起她的脚,擦干净周围的水,才将她抱出去,放在床上,随手拿过似乎是被工作人员刚刚又送过来的新的冰袋,放在她的脚踝上。

本以为他和陆寒之间应该没聊什么,季莘瑶便扯了扯身上的浴巾,腾出手来想要去拿桌上自己的手机,刚刚在外边淋了雨,手机在衣服里,似乎是进了水,不知道还能不能用,看起来好像问题不大。

却是刚一伸手,便听见顾南希问:“你和那个陆寒,是怎么回事?”

她一滞,忙缩回手,转头看看他,见他正看着自己。

“他是我们公司报业部的总编。”她说。

“他很关心你。”他又睨了她一眼。

“”

季莘瑶不知道刚刚陆寒会不会是说了些什么,但是她和陆寒确实清清白白,又见顾南希这意味深长的表情,实在不知道要从何开始解释:“我两年多前刚刚大学毕业出来后,就到了这个公司实习,那时候直接被分到报社这边,很幸运的直接有总编陆寒带我,他帮了我很多,也教我学会了很多,但是他年长我足足十岁,我对他始终是近似长辈和实习导师的那种情感。”

莘瑶看他那但笑不语讳莫若深的神情,由是问道:“我刚刚听见他来敲门找我了,你们都说了什么?”

顾南希在床边的桌上随手倒了杯茶,杯气渺渺,他转过身来看看她:“你是怕我说什么?”

“没有。”她抬手抓了一下头发:“我又没有做亏心事,有什么好怕,只是陆哥对我一直很照顾,我在F市曾经读了四年大学,后来还在这里生活了两年,这边我的朋友和回忆都不少,我只是不想弄僵这些朋友的关系,包括陆哥,他以为我是单身,对我有所追求,我没有同意,和他之间也没有半点暧昧,所以我不想你伤害他。”

他点点头,没有说话。

季莘瑶看见那边桌上有两盘水果,想到半山会馆这里的水果真的很好吃,还有她晚上没怎么吃饭就出去了,现在很饿,便起身想要去拿水果。

“别动,想要什么直接说,你的脚要静养。”他按住她。

她便指了指水果盘:“水果。”

顾南希走过去,端来那两盘水果,放在她身边触手可及的地方,她不由直接坐直了身体,伸手接过水果。

见她那像是饿的不轻的样子,顾南希笑笑,抬手将她脸颊边的头发拂到她耳后:“晚上没吃东西?”

季莘瑶一边啃着苹果一边点点头:“没事,吃点水果就饱了,反正很晚了,晚上不吃东西也没什么关系。”

他轻叹,抬手在她微湿的发间抚了一下,便走了出去,他刚出去,季莘瑶的那只进了水的手机便响了,她犹豫了一下,在想会不会是陆寒打来的,如果是的话,她要怎么说才能不伤人,她又不是有意要隐瞒,只怪这发生的事情太多,但想必陆寒在得知真相后,会很难做吧。

打开手机一看,竟是季修黎打来的,看看时间,本来她们今半山会馆采访完后就应该离开,却没想到会留下住一晚,她忘记跟修黎说一声了,怪不得他会忽然打来电话。

“喂?修黎,我今晚被雨堵在半山会馆这边了,下山的路太滑不安全,我今晚只能住在这里,你别等我了,早点睡。”接起电话,她便直接开口。

“我还以为你是出了什么事,这么晚不回来也没个电话。”季修黎担心的声音在电话那边传来,须臾道:“留在半山会馆过夜?安全么?用不用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