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眉,似是非常非常不喜欢这个话题,声音亦冷了几分,却带着更多的坚决:“我说过我不会签,我不想再重复第三次,快过来吃饭。”

季莘瑶转身便回到卧室,都不再他一眼。

这一天,她都没有吃东西,无论顾南希怎样来哄,她都只闭着眼靠在床边,开口便是:“离婚,放我走。”

顾南希仍然没有签,因为她这样固执的绝食,而干脆将那些东西拿到随纸机那里全部绞碎,扔进纸篓里。

这一夜,季莘瑶再度从梦中惊醒,却发现顾南希没有躺在她身边。

她很饿,知道肚子里的宝宝也一定很饿,转眼了一眼时间,凌晨点。

她起床,想着就算自己不吃东西,也该让宝宝有点营养,便干脆想去给自己找些豆奶粉喝一点,结果打开卧室的门,便见客厅的灯亮了起来,不知何时出了门的顾南希走进门,他只了她一眼,便不发一语的脱下西装外套。

刚想问他这么晚了去了哪里,还没开口,便见他眼里的几分醉意,眼底里都是鲜红的血丝,他没有说话,修长的手指正在解着身上衬衫的纽扣。

“晚上有饭局?”她皱眉,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嗯,电业局那边安排的饭局,今年市内电业改造,需要政府审批,他们那边有些不同寻常的动静,我趁此机会去探了探口风。”他答了一句,便转身走向浴室:“我去洗个澡。”

季莘瑶着顾南希有些蹒跚的脚步,心下难过至极。

为什么人生总是要给她安排这么多的岔路口,以为这样的幸福会是一辈子,可偏偏就这样走到了终点。

绝食只是想逼他离婚,可他的胃她还是不得不关心,来想给自己冲点豆奶粉喝,后变成了她去冲醒酒茶。

她将杯子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想了想,没有等他从浴室出来,便转身回了卧室,钻进被子里,却是再也睡不着了。

因为一闭上眼睛,就都是那些满地血腥的梦,一个月,整整一个月了。

是妈妈在天上着她吗?

曾经她什么都不知道,于是就这样盲目的选择了这场幸福,可她现在都知道了,还能这样心安理得的继续下去吗?

她不敢闭上眼睛,只要一闭眼就是满地的血肉和那双在鲜血淋漓的脸上圆睁的双眼。

翻来覆去的不敢再睡,没一会儿就听见浴室的门打开的声音,她侧耳听着,希望顾南希能见茶几上的醒酒茶,希望他能喝一些。

但她没有听见他拿起杯子的声音,只听见他从浴室出来后,便直接上了二楼,连卧室都没有回。

她这样不吃饭的来逼他,已经让他对她无话可说了吧。

季莘瑶勉强翘了翘嘴角,抱着被子里,轻轻的在被子里说:“对不起”

第253章 【5000字】 (结局倒计时中)

第二天,第三天,季莘瑶依旧没有吃东西。

现在的身体状况来就容易饿容易疲惫,她只能躺在床上,静静望着窗口,或者书,熬一天是一天,来还在犹豫用这种绝食的方式会不会太过了些,但既然已经做了,何不做到底,终归也只是想要一个结局罢了,无论走的是怎样的途径,也好过一直这样拖下去的好。

因为不吃东西,躺的太久,她的觉越睡越多,而顾南希每每都会亲自做好了饭菜过来放在她床边,温柔的哄她吃一些,她却屡屡狠心的拒绝,都不他。

也许他的温柔也有限度,也许她平时无论怎么样他都会耐心的哄她,可她用绝食这种方式相逼,到底也还是惹怒了他,他已经连续三天晚上都在书房文件,没有回房了。

梦里,依旧是那些重复个不停的血腥旧梦,她一次一次的流着冷汗醒来,这一次,再度低叫一声,猛地在床上翻坐起身,冷汗淋漓的呆坐在床上琬。

而当她睁开眼感觉到身边有人时,警觉的猛地转过眼,竟见顾南希正站在床边,一瞬不顺的着她,他似是刚刚进来,因为她这忽然从梦中惊醒的太剧烈的反映而停在床边,就这样着她。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因为三天没吃东西,脸色有些苍白,她再又吐了一口气,才无力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而顾南希却是一言不发,只是着她因为在噩梦中惊醒而使得眼中还未退却的惶恐和痛苦,深深的着她藤。

季莘瑶不想自己这种恐惧和脆弱让他见,之前一个月都在尽量掩藏着,只是近越来越无法控制,她转开头去,闭着眼低声说:“你要是没事,我就继续睡了。”

“还是不肯吃东西?”他着她,沉声问,声音里依旧又添了不少的耐心和温和。

纵使她现在的做法已经是在苦苦相逼让他对她无话可说,他仍会耐心的哄着她吃一点。

“我知道我在等什么。”她没有回答,只是这样说了一句,便继续躺下,自己拉过被子重盖好,闭上眼睛,不去他。

顾南希眉心紧皱:“已经三天了,你不吃孩子也要吃!这样下去你和孩子都会出问题!你究竟是跟我过不去还是在跟自己过不去?一定要不吃饭这样来逼我?”

季莘瑶闭着眼,仿佛不为所动,其实心里已经碎成了一块一块。

她怎么会不知道这样不好,可在他面前,她不至于舞刀弄枪的逼他离婚吧?她除了用这种让他真正无奈的方式之外还能怎么样?已经三天了只要再坚持坚持

然而她的耳边传来卧室门被他甩上的声音。

声音不轻不重,但却足以显示他的怒意。

他生气了。

季莘瑶睁开眼,也许从她不吃饭的第一天开始他就已经生气了,只是他没想到她会坚持这么久,三天,只偶尔喝一点水,却是一点东西也不吃,什么人都会受不了。

何况他还每天把她爱吃的饭菜送到她面前。

如果不是自己亲生母亲的深仇大恨,她何苦这样折磨他又折磨自己!

翌日。

琴姐照例过来打扫,即便顾南希不说,莘瑶也不怎么从卧室出来,琴姐还是能隐约得出来几分不对劲,她特意赶在收拾房间的空档去熬了些粥,在顾南希从二楼走下来时,端着粥走过去,小声说:“她还不吃东西是不是?要不要我去试一试?”

顾南希不语,只是着琴姐手里的粥。

季莘瑶的脾气他怎么会不知道,她平时很理智,从不会这样胡闹,现在能把她逼到要用这种方式来威胁自己离婚的地步,她该是真的在心里煎熬痛苦了千百倍,只是她有苦说不出,只能自己一个人躺在房间里慢慢的咽。

自己都拿她莫可奈何,琴姐怕也是一样的没什么用。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打开,面色憔悴几天下来就瘦了一圈的季莘瑶缓步走出来。

琴姐一见她出来了,顿时笑着端着粥走过去,笑眯眯的哄着说:“少夫人,吃点粥吧,这可是我刚刚给你特意熬的,你喜欢吃的杏仁粥了,有营养还补身体,吃一点吧,啊?”

莘瑶站在原地,了一眼琴姐,朝她友善的笑了笑,却是摇了摇头:“我不饿。”说着,她便朝向浴室的方向走,虽然不吃东西但是每天有喝水,正常的上厕所还是难免的。

只是她体力不支,走几步就要休息一下,着她走几步就停一下的样子,琴姐放下碗,心疼的要去扶她,而顾南希却是以眼神示意她别过去。

琴姐无奈,只好收了碗进厨房去收拾。

莘瑶没有注意到顾南希那边的眼神,只是走走停停的进了浴室,几分钟后,打开浴室的门走出来,刚刚打开门,便皱了一下眉,脑中一阵晕眩,险些滑倒,幸好及时抬手撑在了门框上,才没倒下去,她靠在门边,用力的深呼吸,之后便吃力的站直身体,却是摇摇晃晃的向卧室的方向走。

刚走了几步,便双腿发软,眼前一阵发黑,身体控制不住的栽倒了下去。

而就在这一刹那,顾南希上前将她扶住,季莘瑶却是没有力气站稳,在他扶着自己的同时,身体还是忍不住向下软倒。

“莘瑶!”见她是真的饿晕了,顾南希皱起眉,俯下身将她拦腰抱起,回身叫琴姐:“琴姐,把那粥拿过来,我喂她!”

“好!”琴姐在厨房里应了一声,赶快把还没有凉掉的粥端出来,见顾南希抱着莘瑶进了卧室,忙也跟了过去。

季莘瑶脑中有些晕呼,她知道是顾南希在抱自己,却没力气推开他也没力气说拒绝的话,直到身体被他放到床上,她才下意识的往床里缩了一下,手指抓住被子,皱着眉哑声说:“不用管我”

顾南希了她,没说话,待琴姐将粥端过来,他直接伸手接过,之后示意琴姐去叫医生,等琴姐出去了,他拿着勺子轻轻撑着碗里的粥,喂到她嘴边,温柔的说:“听话,吃一点,再这样下去会没命,听话,莘瑶。”

莘瑶感觉到嘴唇边触到的粥,虽然很想张嘴,却仍是用力转开头去。“莘瑶,别这样,你已经熬不住了,快吃一点。”他耐心的再又喂到她嘴边,声音轻柔,仿佛世界上醇美的声音。

见她不肯张嘴,顾南希眉心一结,骤然放下碗,抬手轻握住她的下巴逼着她张嘴,将粥给她喂进去,莘瑶挣扎了一下,几天没吃东西,咽不进去,瞬间恶心的伸手推开他,趴到床边便对着地上吐了出来。

“呕~”

“你”顾南希见她难受成这样,拍了拍她,之后扶她起来,心疼的抚过她的脸:“莘瑶,别再这样折磨我再折磨你自己了,强喂你会吐,不强喂你我总不能着你饿死!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又不能随便打针,算我求你,吃点东西,好歹先把这一小碗粥吃了。”

莘瑶难受,吐完更难受,她摇着头,却是因为难受而秀眉皱的几乎快要打成一个结,无力的任由他抱着自己,靠在他怀里,整个人虚弱安静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

顾南希的手握着她的肩,低头着她,再又试图喂一勺,送到她嘴边,她却还是不张开嘴。

他叹了口气,放下勺子,再度抚上她的脸,再又摸了摸她的额头,竟发现她额头上有些发烫,更是被她气的恨不得把那些能吃的东西都直接灌到她的胃里。

可她经过上次摔下楼梯后来怀着孕的身体就经不住什么煎熬,再这样拖下去,她是真的活不了了。

宁可死,也不想见顾家人,宁可死,也不想再跟顾家有任何牵扯。

他握在她肩上的手渐渐收紧,低头着她憔悴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脸,用着暗哑的声音低声说:“好,我签,莘瑶,你现在吃东西,你吃过东西我马上签,我同意离婚,你吃东西好吗?”

一听见他终于同意了,季莘瑶没有欣喜,她只是静静的靠在他怀里,眼泪唰的一下就落了下来,落在他的衬衫上。

顾南希见她的眼泪,叹息着替她擦去,之后再拿起粥碗,扶着她安稳的靠在自己怀里,盛了一勺粥喂到她嘴边:“吃吧,先吃点粥,你吃完这些我就去签。”

莘瑶轻轻撇开头,有气无力的小声说:“可是那些报告和协议你都撕了”

“顾南希皱着眉,深深着她:“我知道你电脑里有存档,我回书房重打印出来,现在能吃了吗?”

莘瑶忍着眼泪,在他怀里缓缓抬起头来,着他:“南希,你是不是在怪我特别心狠”

顾南希只是盯着她的嘴:“不说这些,先吃东西,吃了饭,你想怎样都好。”

莘瑶吸了吸鼻子,低下头乖乖张开嘴,温热的粥一进嘴里,她便捂着发酸的鼻子,说不出话。

顾南希的神情紧绷,只是一味的着她吃东西,耐心的一口一口喂着她,仿佛现在什么都没有让她吃东西更重要。

直到一碗粥见了底,莘瑶捂着肚子:“我吃饱了,几天没吃东西,忽然吃太多胃会受不了,先就这些吧”

这一小碗也已经不少了,顾南希没回绝,将碗放下,再又抬手擦了擦她的嘴,即便她嘴边没有什么残渍,却还是替她擦了擦,其实无非是在擦她落在嘴角的泪。

莘瑶靠在他怀里不动,仿佛在享受着这后一刻的温柔,目的达到了,心却苦的无法形容。

而顾南希却是没有抱她太久,扶着她靠在床头,之后起身便走。

“南”她开口。

他走到卧室门前的脚步一停,顿了顿,转头她,淡淡道:“我去打印离婚报告。”

他的声音淡的仿佛他们之间完全是陌生人一样,只是随后的一句话,却比一年前初初认识时还要疏离淡漠。

莘瑶靠在床边,望着他走出去的背影,仰起头,靠在床边,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当年是眼睁睁着自己的母亲自杀,今天又是眼睁睁的着自己亲手摧毁了的幸福,季莘瑶啊季莘瑶,你这一生还真是呵呵

顾南希在书房很久才下来,他下来的时候,已经有医生过来检查过莘瑶的身体,确定她只是因为几天没吃饭而有些贫血缺失营养之外没有什么大事才离开,而这时莘瑶靠坐在沙发上,几天没吃东西,刚刚只吃了一碗粥,虽然不至于再晕过去,但力气还是不如平常,她不知道顾南希多久会下来,但既然他开口了,她便也不必催,只静静的等着。

琴姐已经被她支开了,她让琴姐先回家,今天不用收拾,等到她听见顾南希走下楼的声音,她才缓缓抬起眼,背对着他的脚步,抬眼着对面的落地窗。

之后那几份刚刚被打印出来的报告和离婚协议便被他放在茶几上,顾南希坐到她对面,拿过一只笔,当着她的面在上边签了字。

他是市长,每天需要他签字的文件多如过江之鲫,他的字很漂亮,苍劲有力,他将所有东西都签了之后,便将那几份东西推到她面前,在她开口之前淡淡道:“离婚,我同意,不过你现在这么大的肚子,实在不方便四处走动折腾,我和你之前没有什么所谓的婚前婚后财产之分,日暮里归你,你住在这里,我保证不会再在你面前出现,顾家的任何人都不会来打扰你。”

季莘瑶张了张嘴,刚要拒绝,顾南希便将笔递给她,眼神同样的很淡很淡:“这不是施舍,我知道你要强,你不想接受顾家的任何东西,日暮里不是顾家的财产,它曾经只属于顾南希,现在,它属于和你肚子里的孩子,你不想要,孩子也需要安稳的住所,如果以后你不想再住在这里,随便你卖掉,至少要保证自己的生活和孩子们的生活。”

他将一张银行卡放在茶几上:“我可以保证永远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但这卡你要留下,不为了自己也为了孩子,听话。”

莘瑶忍着鼻子上的酸意,将卡推了回去:“房子我住,我现在确实不能四处奔波,我需要一个让我觉得踏实的地方好好待产,这钱我不要,顾南希,我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走的不是寻常的路线,怎么离婚后我还能要你的钱呢?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我只是无法面对顾家而己,对于你,我知道”顾南希没有收回卡,亦没有听她说下去,只是将笔放到她手里,之后起身,不再她,拿起外套后背对着她,轻声说:“我会尽快申请调职,离开G市,免得你时常听见我的名字会难受。没经我的允许,顾家的任何人都不能随意进入日暮里,你安心在这里生活,如果需要什么帮助,去找苏特助,即使我离开,他暂时也不会离开G市,我会交代他。”

说罢,他便头也不回的走向门口。

莘瑶心下一痛,陡然站起身着他淡漠的背影:“你以后有什么打算!确定要离开Ggvlc更-快,+市吗?北京那边能同意你忽然调职吗?你不用这样为难,我”

而他只是脚步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须臾推开门,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永远,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

季莘瑶跌坐在沙发上,终于任眼泪肆意横流。

第254章 【5000字】 (结局倒计时中)

两天后,修黎敲开了莘瑶的门,他一走进去,便见季莘瑶正一个人站在浴室,手边是正在转动的洗衣机,整个人正站在那里发呆。

他快步走过去:“怎么你在洗衣服?琴姐呢?”

莘瑶回过神,之前修黎在电话里说要过来,她就在厨房特意炖了些东西,一边等着一边洗了些衣服,听见他的声音,便转过头,朝他笑了一下:“来了?我给你炖了你喜欢吃的豆角,快去看看好了没有,我洗完衣服后陪你一起吃。”

修黎走过去,伸手按住她的手:“你现在这么大的肚子,自己洗衣服干什么?”

“我想活动活动,现在找工作上班不方便,总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啊,整天闲着都快闲成傻子了,而且这衣服也没多少,我就是想自己找些东西洗洗,没想让琴姐帮忙,而且,我跟琴姐说过了,她是顾家当初雇来的人,下个月她不用再来了,我总得重新适应自己一个人的生活,哪能处处依靠别人啊。”莘瑶笑。

修黎牢牢按着她的手,看着她努力挤出笑痕的颜,拧起眉:“离了?琰”

莘瑶缓缓垂下眼眸,将手从他手里抽了回去,只草草应了一声:“嗯。”便低下头去拧开排水的按钮,哗哗的水声传来,她只是低头看洗衣机,并不说话。

洗衣机里有几件红色的东西,前段时间买了一件红色的宽松的孕妇装,刚刚洗过,也许是被水泡了太久,掉了颜色,排出来的水的颜色有些发红。

她不喜欢这般刺目的颜色,所幸我们的一生能用得上这种颜色的时候也不多。

人们说结婚,其实是一个很繁琐的过程,有很多人要经历了太多太久之后才能成双成对的去结婚,才是一个婚姻的成功,而离婚,却只需要几分报告,协议,签字,拿去公证,便可结束,从喜庆的繁琐到入骨的荒凉,这中间究竟相差了多远。

离婚之后,季莘瑶很少出门,只偶尔出去买些菜,买些生活必须品,肚子越来越大,她不能四处乱走动,需要好好的待产,而就是从这之后,她除了修黎之外,确实看不见其他的顾家人,不知道顾南希是用什么样的办法或者是对顾家人说了什么,总之,没有人来打扰她现在的平静,安静的仿佛他们这一年来真的都不曾认识过一样。

一切仿佛都没有变,一个房子里,一个她,一个等着吃饭的修黎,而只不过修黎现在的性格变的比以往沉默,而只不过是她这个姐姐肚子里有孩子,有很多事情做起来不太方便。

几天后,修黎因着季莘瑶的要求,去疗养院将石芳接去了日暮里。

之后两人便这样开始在石芳身边照顾她,无论石芳有时的脾气怎样古怪,莘瑶都并不说太多,她毕竟是修黎的妈妈,自己的妈妈死了,她也只能把修黎的妈妈当做母亲一样奉养,心里才能舒服一些,而修黎也因此可以经常来看她,只是,不能留宿。

而就在莘瑶在怀孕九个月去做产检回来时,听说在修黎现在所在某机关单位有一个年纪比他小两岁的实习小妹,开始疯狂的追求修黎,那时候那个实习小妹妹才二十二岁,比苏小暖的年纪还要小,却是执着的让人佩服,整天做着所谓的浪漫的爱情午餐跑去他的办公室,可是修黎那死小子居然一点都不领情。

慢慢的,看着修黎对那小丫头不理不睬,莘瑶听着石芳提起,两个人便坐在家里把修黎当笑话看,看见他就笑的肚子疼,而莘瑶更是没事就说:“哎呀我弟妹什么时候能过来看看我这个姐姐呐?我总要做些好吃的请请她嘛”

某日该实习小妹给修黎发了一条有声短信,修黎不知有它,随手点开了一下,结果那丫头公开表白的声音瞬间在他手机里蹿了出来,杀他个措手不及。

这回不仅仅是季莘瑶了,连石芳都怂恿着修黎,让他试试吧。

结果修黎很淡定,他瞥了一眼手机,回复道:“吃奶的时候就好好吃奶,这些事情,等你长大了再想吧。”

从那以后,实习小妹被狠心拒绝,在单位里各种八卦,于是他们单位的小姑娘们再也不敢随便招惹他了。

季莘瑶抚额,她终于知道剩男是怎么练成的了。

只是莘瑶有时候不明白一点,明明石芳和修黎才是母子,怎么每一次修黎来的时候,石芳虽对修黎好,但两人的交谈都十分客气,而石芳对莘瑶,却是常常管东管西,像个正宗老妈子一样唠唠叨叨

这时常让季莘瑶产生一个错觉,石芳是自己的妈妈,而非修黎的。

这可也只是她的错觉和异想天开,每每这样一想,她

都笑是自己糊涂了。

周末,天气晴,莘瑶距离预产期还有两个星期,因为医生交代过想要顺产的时候更顺利就要多走走,于是她趁着天气不错,推着石芳的轮椅在小区里散步。

“瑶瑶啊,日暮里这地方住着虽舒服,但毕竟有你和他的太多回忆了,等这两个孩子生下来后,我们去其他地方住吧?”石芳说。

季莘瑶脚步一顿,回头看着小区里的几个熟悉的邻居,与他们微笑着点了点头,之后道:“石阿姨,您想去哪里?”

石芳挑眉,目视着前方:“我听说季程程被判了三十年,被送去劳.教,季秋杭跟何漫妮都快跑断了腿也没能把季程程救出来,我想去Y市看看,住在Y市,咱们也能经常去墓地看看你妈妈”

季莘瑶一愣,看看他:“我以为您会想留在G市,偶尔能听听顾远衡的消息”

石芳不语,只是看着她:“顾家和季家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看谁遭到报应我都会心情不错,你不想去Y市,是吗?还是,你留在这里其实内心里,是在等什么?”

莘瑶推着轮椅,看了一眼天空,叹笑道:“我能等什么?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

“我听说”石芳侧眸:“顾南希已经调职了,具体去了哪里我没听说,不过G市的市长已经在上个月重新换人,他都已经走了,你也就别再想着了,顾家不值得你留恋。”

莘瑶皱眉:“我没有留恋,石阿姨,这些事情咱们不再提了好吗?我答应你,等孩子生下来后,稳定两个月,我们就搬去其他地方住,修黎现在也在顾家搬出来了,如果你想让他一直陪着你,你可以跟他商量一下去处,我是随便哪里都好。”

听她是这态度,石芳抬头看了她一眼,须臾叹了口气:“你在怪我将过往那些仇恨灌输给你,毁了你的婚姻你的幸福?”

季莘瑶笑了笑:“既然一切都是事实,我又怎么能怪您?前几天,顾家人在日暮里门外等我,我那时在睡觉,是石阿姨您出去,让他们离开的吧?您恨顾家,而我并不恨,我只是不想面对他们不想看见他们,我只是在他们面前不知如何自处,所以才选择这条路,您可千万别把我当成了您的棋子,我还是那句话,因为您是修黎的妈妈,我照顾您,孝敬您都是应该,您被关了二十几年,您恨也没有错,但别把我牵扯进去,我只求个平静,不要总是想方设法的把你的仇恨灌输给我。”

“这么说,现在是你这丫头在怜悯我这个可悲的老妇人了?”石芳眯起眼,看着她。

莘瑶一顿,须臾叹了口气:“没有,石阿姨,您之前被关了二十几年,现在对太多事情都格外敏感,我照顾您是因为修黎,我把您当成自己的妈妈一样去照顾,但是我毕竟不是你,你有你二十几年的宿怨和怀恨在心,但您不能因为这样就想借着我和修黎的手去试图搅乱顾家,您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请不要把我们这些小辈的命运一命牵扯进去,我妈妈的死,我放不下,所以我可以选择脱离顾家,但是修黎还有更好的人生,请您不要因为自己个人的仇恨而毁了他。”

石芳点点头,却是冷笑:“是啊被关了二十几年的是我,装疯卖傻的连尿都能喝进去只为保住一命的人是我,不是你们,你们两个孩子能孝敬我就应该是我的福气了,我不能要求你们太多,不能把报仇的希望放在你们身上,是我把事情想的太好了,呵呵”

莘瑶一听,便直接缓缓蹲下身,伸手轻轻握住石芳的手:“您的恨是理所当然,可既然已经离开了那里,您也才刚刚年过半百,其实还可以有很多的好日子去享受,我们试着忘掉顾家,忘掉季家和单家,远离这些纷纷扰扰,只过我们自己的生活,平平静静幸福安康的一直走下去,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