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会去哪里了?”女刺客喃喃自语。

牙儿摒住呼吸,也唔住扶苏的小嘴,脸上的汗滴犹如坏了的水龙头,使尽的往下滴。

女刺客往牙儿躲藏的地方走来,边走,边用剑划着身旁的枝叶,牙儿全身僵硬,就在她以为自己即将被她发现之际,突然一柄飞刀横空出世,朝刺客飞来,刺客躲过。

“又是你?”刺客咬牙切齿的看着她面前的男人——蒙恬。

“怎么?就这么不想看到你孩子的父亲?”蒙恬挑挑眉。

刺客不语,只是防备的看着蒙恬,然而蒙恬的话就像一颗原子弹,震得躲在树丛后的牙儿一脸的惊讶。

“过来。”蒙恬张开怀抱。

刺客一步步的往后退。

蒙恬沉下了脸,一个箭步,已置身在刺客的后面。

“放开我。”刺客尖叫,挣扎,似极为恐惧蒙恬。

蒙恬将她抱得更紧了,一股苦涩从他的心里升起。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魔鬼,魔鬼。”刺客使劲的挣扎,因为挣扎的太过历害,她脸上的蒙面巾掉落。

牙儿倒抽一口冷气,女刺客竟然是王姬,那个消失了七年的王姬?牙儿双手捂住嘴,她怕自己因为过于震惊而惊叫出来。

“魔鬼?你称你的夫君为魔鬼?”蒙恬的眼神有些受伤。

“夫君?不是,你不是。”王姬摇摇头。

“不是,那谁是?荆轲吗?”蒙恬愤怒的道。

荆轲?牙儿眨眨眼,历史上那个刺杀赢政的刺客吗?他出现了?但这一消息的惊讶远不及蒙恬刚才的话来得震憾,蒙恬自称是王姬的夫君?而且王姬还生了孩子?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她完全不知道,还有,王姬怎么会成了一个刺客?无数的疑惑升上牙儿的脑海里,却怎么也理不出一点丝绪。

“你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王姬惊讶的抬头。

“对于一个从蒙府掠走我妻子的人,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蒙恬讽笑。

“我不是你的妻子,荆轲也没有掠走我,是我自愿跟他走的。”王姬警戒的后退一步。

“你自愿跟他走的?”蒙恬眼中露出寒光。

那寒光看得王姬又退了几步。

“王姬,你别忘了,七年前我们已经成亲,而且是大王亲自将你指婚给我。”看着王姬眼里的害怕,蒙恬心里升上一股挫折感。

“那不是我自愿的,要不是当时我被点了穴,我根本不会嫁给你。”王姬痛苦的叫道。

“不会嫁给我?难不成嫁给荆轲吗?别忘了,他根本就不爱你,他爱的是大王的月妃。”蒙恬冷冷的道,为什么她总是痴迷不悟。

树丛中的牙儿听着他们的对话,只觉心凉,王姬,哎~深深的无奈袭上心中。

“就算是那又如何?只要我杀了赵牙儿…”

“就算杀了她,荆轲也不会喜欢你,若是喜欢你,早就娶你了,更别提还让你来刺杀大王?”蒙毅紧紧锁定王姬美丽的双眼,嘴里吐着残忍的话:“他若爱你,当知道你即将成为我妻子时,当你紧紧被我压在身下时,他为何不出面救你?别忘了,当时你正将他藏在蒙府后院养伤。”

恨恨的瞪着蒙恬半响,王姬道:“蒙恬,原来你什么都知道。”

蒙恬不语。

“蒙恬,我恨你,真的恨你。”含着泪珠,王姬骄傲的没让它们落下,转身便飞了出去。

蒙恬突然转身,对着牙儿躲藏的草丛道:“回‘眠月宫’,一步都不要离开。”说完,便朝王姬的方向也展开轻功急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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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八章 叛乱

七年前的王姬突然消失.牙儿曾去琴音坊找了很多次,均无消息,甚至连那里的吕监事都不知道她的踪影,七年之后,她突然出现在赢政的亲政大典上,并且是以刺客的身份。

王姬成了蒙毅的妻子,是七年前赢政指的婚,而且已生有一个孩子,但从他们的对话来看,显然王姬是被逼的,为什么自己会不知道这件事?赢政为什么不告诉她,他应该知道自己与王姬的关系,不是吗?

蒙恬说荆轲爱自己?荆轲怎么会爱上自己。

刺客?牙儿心头突然闪现火花,荆轲是刺客,荆轲爱自己?他没见过自己怎么会爱上自己?难道?一个念头在牙儿心里飞过,莫不成当年的刺客,也就是今天在大典上刺杀赢政的那名男刺客就是荆轲?一想到这个可能性,牙儿突然站了起来,摇摇头,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不,太夸张了。

“娘,你怎么了?”扶苏看着娘突的站起来,又摇摇头,不禁有些害怕。

“没事,娘只是在想事情。”牙儿牵起他的小手,朝‘眠月宫’奔去,但心里的思索却并未停下,荆轲爱自己,这蒙毅又是怎么知道的?王姬与荆轲同是刺客,显然是一伙的,她知道荆轲喜欢自己,这不奇怪,但蒙恬又是从哪儿得知的?

若蒙恬知道,是否代表赢政也知道?这样一想,牙儿的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安,赢政若知道为何他从不对自己提起?要知道一个刺客和一个妃子,虽说他们之间没什么,但作为一个古代男人,特别是一个王,他就不会怀疑吗?

牙儿加快脚步朝眠月宫走去,但牙儿突然想到,既然荆轲敢在大典上动手,如此大胆的行为除非有必然的胜算,要不然是不会那么卤莽行动的,难道他还有其它的同伙不成?若真有同伙,那现在整个咸阳宫已是不安全了,那眠月宫又怎么会安全呢?她想起赢政在亲政大典上对她说的话:“回宫后一定要与小拂在一起,不要乱跑,知道吗?”为什么赢政要叫她与小拂在一起?与小拂在一起就会安全吗?

还有,咸阳宫是秦国的皇宫,太后王子们都住在里面,刺客又怎么能如此轻而易取的潜入?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从一旁的树丛中掠过,那模样像极了日本忍者,虽然穿着淡绿的劲装,但却弓着腰,手握长剑,双眼专注着瞄视着四周,见四周没人,便飞掠而去.

那人?牙儿朝她远去的地方看着,是她的错觉吗?怎么觉得那人的模样像极了七年前刺杀她的燕子?牙儿甩甩头,笑自己的猜测,或许是长得像吧,小拂说燕子已经死了,死了的人怎么可能会活过来,但不知为何,牙儿只觉得右眼跳得厉害,心头也仿佛被塞了块石头似的,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不好了,不好了,嫪毐叛乱了.”一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过来.

“你慌张什么,嫪毐已经被捉住了.”一个老宫女抓住小太监的领子,尖声道:”早被押到刑宫了,还有,谁准你在内宫里这样大呼大叫的?”

“是,宫监事.”小太监一见到老宫女,神色显得极为恭敬.

“把你的份内事做好,不要像个女人那样到处瞎嚷嚷.”宫监事严肃的道.

“是,奴才记下了.”小太监低着头.

“去吧.”宫监事说完,便也走了.

牙儿从树荫下走出来,嫪毐被捉了?他竟然在赢政亲政的当天叛乱?那刚才的刺客呢?也被捉住了吗?

“苏儿,躲在这里不要动,除非是娘叫你,要是别人叫你你一定不能出来,知道吗?”牙儿弯下身,看着小扶苏,见他小小的脸上虽有紧张,却并不慌恐,小小年纪便已显露出了皇家子女的风范。

她不能带苏儿回眠月宫,天知道那里安不安全,但她现在必须赶去刑宫一趟,她不能让赢政被后人骂成弑父杀弟的凶手,尽管她知道自己这样做会改变历史,但她不在乎,因为她只是一个女人。

“嗯.”扶苏点点头,小眼中透出对牙儿的关心:“娘要小心哦.”

“嗯,苏儿也要小心。”牙儿在扶苏的小脸上亲了一口,便朝那宫监事所说的刑宫跑去。

刑宫,想当然,就是关审犯了罪的人,不过,咸阳宫的刑宫,只关那些犯了事的太监,宫女。

然而,当牙儿到了刑宫时,并未见着嫪毐的人影,甚至连一个守卫的人也没见着,正当牙儿暗自焦急时,突听得一陈喝声:“赢政,你想至我于死地,没那么容易。”

寻着那声音,牙儿来到了一块很大的空地一个类似广场的地方,广场很大,是在刑宫的里面,广场的四周围是七八丈高的围墙,看上去就跟电视上放的斗牛场差不多。

只见赢政阴着一张脸盯着离他二十来米的嫪毐,在赢政的身后,是一身戒备的蒙恬,蒙毅。

而在赢政与嫪毐的中间,竟然站着赵姬与二个双胞胎孩子,那二个孩子,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样子。

难道这二个就是赵姬与嫪毐偷生下来的孩子?牙儿打量着他们,这二个孩子完全没有遗传嫪毐并不俊逸的外貌,而遗传了赵姬绝伦的美貌。

“大王,这都是臣的过错,您要罚就罚臣吧。”这声音,牙儿侧头一看,只见吕不韦正跪在赢政的身后,满脸的愧疚与自责。

“仲父严重了,嫪毐叛乱怎么会是仲父的错呢,嫪毐强迫太后做下苟且之事,又威胁太后生下那二个孽种,这一切都是嫪毐犯下的错,是吧,母后?”赢政冰寒的目光看着赵姬。

赵姬瑟缩了一下,却并没有反驳,只是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吕不韦。

“嫪毐,你淫乱后宫,协助刺客行刺大王,还偷了大王亲政的玉玺,该罪灭九族。”蒙恬拔出了腰上的剑。

“罪灭九族?哈哈哈~~~蒙恬,我嫪家就只剩我嫪毐一人,你尽管来就是了,不过,赢政,我真是小看你了,想不到我的一切算讲早已在你的掌握之中,你心机之深沉,真是令人发齿,早在七年前,你逼疯郑妃,囚禁谨妃芝妃时,我便应该查觉,只可惜我太轻敌了,赢政,你个小杂种。”嫪毐说到最后,突然吼道,手中的绳子也因为他激动的态度摇晃起来。

“不。”牙儿突然轻喊一声,原本专注的着听他们对话的牙儿突然被嫪毐手上的绳子吸引,只见在嫪毐的身边有着一根巨大的石柱,在那石柱上竟然吊着胡亥小小的身躯,吊着胡亥身躯的绳子就握在嫪毐的手上,只要他一松手,胡亥就会直接摔在地上,那近十米的距离,对于胡亥这样的孩子来说是致命的。

牙儿的惊呼声引起了赢政等人的注意。

“月妃,寡人不是让你回眠月宫吗?你来这里做什么?”说完,二步并做一步,赢政走到牙儿的面前,拉起她的手,再走回到原来的地方,转身对着蒙恬蒙毅道:“保护月妃。”

“是。”

“大王,亥儿怎么会在他的手上?”月妃指了指嫪毐,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厉害。

“哼,月妃,算你走运,我本以为经刺客这么一弄,你肯定会先回眠月宫,便想挟持你做为人质,哪知道并未见着你,却看到了这个小牲畜。”嫪毐嘴边浮起一抹狠色。

“嫪毐,你不是人,他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你快放下他。”牙儿焦急的大喊,不知为什么,她对小胡亥有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好感,因此见他陷于如此的险境,莫明的,心里浮起一股恐惧。

“那我的儿子又何辜?”嫪毐看向赵姬怀中的二个孩子。

“对,他们是无辜的,他们只是在还他们父王所惹起的债而已。”牙儿愤愤的看着嫪毐,这个卑鄙无耻的人,活该被后人耻骂。

“闭嘴,你个贱人,你以为赢政他爱你吗?他根本就会爱你,因为他不信女人?哈哈哈~~~~”嫪毐疯狂的大笑,因为他的笑声,使得小胡亥也在空中仿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搬摇摆着,那模样看着牙儿心中一惊。

“大王~”牙儿不理嫪毐的话,只是肯求的看着赢政,希望他能放过嫪毐的二个孩子以换来胡亥的生命安全,此时跟嫪毐是完全讲不通理的,因此,她把希望放在了赢政的身上,小胡亥是他的儿子,他应该会救他的吧。

赢政只是看了牙儿一眼,便举起右手,就在赢政举起右手的瞬间,在刑宫的城墙上竟然出现在了数以百计的弓箭手,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将手中的箭都对准了嫪毐以及赵姬母子三人。

牙儿的脸在瞬间变得苍白。

“赢政,你连你的亲身儿子都不顾吗?”嫪毐声音显得有些颤抖,他没料到赢政竟狠心至此。

“寡人不在乎。”赢政冰冷的声音仿如地底深处传来。

小胡亥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个所谓是他父王的男人,竟然不哭也不喊,只是一脸的冷漠。

“大王——”牙儿不敢置信她听到了什么?他,他怎么能说出这样残酷的话来?他不知道这话会给小胡亥带来多大的伤害吗?也给自己带来了伤害。

“不在乎?大王,你真的不在乎?”牙儿抬头看着赢政,声音中透露的不知道是悲伤还是气愤,她无法想像赢政竟会冷血至此。

“月妃,你应该知道女人是不得干涉朝政的。”赢政低着看着这个敢直视他目光的女人,他知道她不怕他,也知道她爱他,但是她却始终不明白一点,那就是除了他除了是她的夫外,还是她的王,她的天,她不应该在如此大厅广众之下对他的话提出质疑,而且他厌恶干政的女人。

“干涉朝政?”牙儿退了一步,目光透着深深的不知名的情绪,那是一种超过了悲伤,透着深深的无奈,失望,夹杂着沉沉的苦楚的眼神:“前面吊着的是你的儿子,那些弓箭手指着的是你的母亲还有你的二个未满十岁的弟弟,这是朝政?这是家事。”

赢政不语,但眼中透着的愠色已显出他的不耐。

“大王,求您了,不要让他伤害亥儿,他是无辜的,他还那么小。”牙儿几乎是哭着声道,她好痛心,真的好痛心,她的爱人怎么会是这样子的一个人?怎么会?

“够了,月妃,就算这是家事,但你也别忘了你不是寡人的皇后,只是一个妃子而已,一个妃子是不应该管那么多事的。”赢政看着牙儿半响,埋下心中突然深起的柔软,怎么回事?自己刚才竟然差点就要答应她了?不,他怎么能让一个女人影响自己的想法呢。

“一个妃子而已?”牙儿看着这个她深爱了七年的男子,哽咽道:“我对你而言,只是一个妃子而已吗?真的只是这样吗?”无言的伤痛就仿佛突然有人将她丢向了深不知底的大海,海水迅速的淹没着她,令她窒息。

“难道不是吗?”赢政不敢看牙儿的眼晴,他为自己心中突然涌上的柔情失措,那是不曾有过的,同时,他竟发觉牙儿的眼泪竟令自己心痛,此时此刻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想上前去拥抱她,但他不能被一个女人操纵自己的意志,不能。

强压下心中翻起的陈陈委屈,伤痛,牙儿闭上眼,轻声的承认:“是的,我只是你无数个妃子中的一个。”当牙儿再睁开眼时,眼中的软弱已被坚定所取代:“但我也有我所要保护的人,他就是胡亥。”

然而,牙儿没有料到的是,她的这句话在小胡亥的心中就像是丢下了一颗无法搬运的巨石,牙儿也因为她的这句话,整整影响了她一辈子的人生。

19:08

正文 第三十九章 惊跳

这女人竟敢以这种态度跟他说话?她知不知道这是死罪?但赢政却也因为牙儿那无惧,仿如蕴藏着无数力量的双眸,那站得笔直却又坚强的身影,挑动了他内心的柔软,不由自主的只想保护她,但,她挑战的是他的龙威,是他的威信,他不能由着她,他刚亲政,他不能让那些本就心不向着他的臣子们捞着把柄。

“月妃,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赢政沉着声道,如果她跪求他原谅,他可以原谅她。

“我当然知道,难道大王没有听清牙儿刚才说的话吗?”这是牙儿第一次在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没有自称妾身,七年来,她强把自己当作一个深宫的女人,几乎忘了她是来自未来的,只因为赢政。

“你说什么?”赢政的脸色越来越沉。

“想不到秦国的大王竟然有些耳惫,如此近的距离,大王都未听清吗?”面无表情的牙儿,心中的哀痛早已麻木了她的神经,她自问,她爱上的人为何会如此残忍,绝情,她是否爱错了。

“月妃,你怎么能如此跟大王说话?身为妃子的你不应该恃宠而娇。”蒙恬皱眉道,这赵牙儿胆子也太大了,竟然在如此的场合忤逆大王,这可是要诛九族的。

“恃宠而娇?蒙将军,我的恃宠而娇怎比得上你的愚忠?”牙儿大笑,恃宠而娇?赢政恃宠过她吗,她拿什么来娇?

“愚忠?臣哪愚忠了?”蒙恬眯起眼看着她,她竟敢说他愚忠?

“哪愚忠了?”牙儿冷笑,“我问你,蒙将军,大王要杀弟弑母,你有劝阻过吗?你有为这二个无辜的孩子求过大王饶恕他们吗?你有让大王放过太后吗?”见蒙恬一脸的怔然,牙儿愤愤的道:“没有,是吗?所以,我说你愚忠,做为一个臣子不指出大王所犯的错,还要成为一个刽子手将这个错继续下去,就是愚忠。”

“月妃错了,做为臣子就是要替大王分忧,解劳,大王的话就是圣旨,做为臣子的我们怎能忤逆大王,这是大不敬,大不忠的行为。”

“哼,那是你蒙恬,不是我,总有一天,你的想法会害死你的。”牙儿冷哼一声,可笑的看着蒙恬,历史上的蒙恬不就是因为一道圣旨而自杀的吗?

蒙恬的心头升起一股怒火,因为牙儿那蔑视的眼神,不知为何,心中竟然颇为在意牙儿对他的看法。

“够了。”赢政突然叫道,凌厉的眼神直视着牙儿:“寡人命令你,立刻回眠月宫。”

“命令我?你凭什么命令我?就因为你是大王?是谁规定是大王的话我就一定得听?”牙儿无惧的看着赢政。

“你就不怕寡人削了你的妃子位?”危险的眯起双眼,赢政看着牙儿,她竟敢在他的面前说出如此死罪的话。

“你在威胁我吗?呵呵~~可惜你找错人了,你应该知道我从不在乎这个位置,它就是一只笼子,只是那只鸟变成了人而已。”牙儿近乎凄凉的看着他,好可笑?七年的相处,七年的同床,原来他一点都不了解她,这份认知让牙儿只觉全身力量都一流而逝,无力而又伤绝。

牙儿向前迈出一步,她不想再多说什么,她要去救胡亥,尽管她知道自己微薄的力量起不了什么作用,但她若不试试,她的这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赢政抓住了她的手,“月妃,寡人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做傻事。”

感受到牙儿全身的颤抖,赢政心头浮起一抹怜惜,但是,女人可以宠,却绝不能惯,他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赵姬,却发现她也正看着他,那眼光,苦涩而又无奈,沉痛而又哀叹,但绝无求恕。

‘啪~’

没有人料到牙儿会反手给了赢政一个巴掌,在这全场静得连掉跟针都能听到的广场里,这一巴掌响彻了整个刑宫。

抽气声,惊讶声此起彼伏的响起,众人都以惊讶中带着胆怯的眼神来回的看着赢政与牙儿。

“月妃——”蒙毅失叫,或许,他刚才赞赏她的勇气,智慧,但现在,他知道她彻底惹怒大王了。

牙儿气得全身发抖,手上的疼痛比起她的心痛来,只是亿万分之一而已。

他的情冷,心冷,彻底伤了自己对他的爱。

突然,牙儿全身一颤,脑海中一瞬而逝的念头令她几欲疯狂。

她错了,真的错了,错得离谱,错得一蹋无糊涂,这一认知使得牙儿只觉天地都在眩转,原来,自己不懂爱,一个21世纪来到二千年前的秦朝,时过七年,才知道自己根本不懂爱,不会爱,是不是很可悲?很可气?

如果懂爱,她不会先入为主的以为一个大王是应该拥有无数的妃子,自己只要一方天地等候大王的宠爱?

如果懂爱,她就不会让这七年都迁就赢政,自以为是的装作温柔,自以为是的装作大方,甚至还劝赢政雨露均沾,因为她认为大王就是如此?

如果懂爱,她会时时刻刻视赢政身边的女人为敌人,时时的霸占着他,不让其余的女人有机可乘,只为得到他全部的爱。

如果懂爱,她应该改变他,改变他残忍的性格,改变他已生了根的想法,毕竟她早已知道他的为人,不是吗?

但她没有,她什么都没做,她只是以为,王者的女人应该大度,应该包容,应该无所不为其想,应该享受。

她错了,她自作聪明的害了他,也害了自己,谁说王一定要有无数个女人,谁说王不能只宠一个女人?

她错了,真的错了,她的想法是如此的幼稚,如此的羞涩,如此的不堪。天哪!

赢政的脸上没有表情,但他抬起的手却足以说明了他心里此刻的波涛汹涌。

牙儿木然的看着他那举起的手,他要回打她吗?是的,是的,她该打,她该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