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如果没有之前陈向南搞出的那一幕的话,郝义说不定还会相信，眼睁睁看着她被人强吻，如今又突然冒出一个契约男友来,他当然不可能全凭她一句话就放心。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皱眉，眼带忧伤地望着她。
郝仁被他那略带哀戚的肉麻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干嘛用这么奇怪的眼神望着我？”
“总觉得你离我越来越远了，远到我慢慢快要抓不住你了。”郝义苦笑，眼中的哀伤似乎又浓了几分，那眼神不知怎的，竟让郝仁想起了当初在车站等主人的小白狗。
再解释也解释不清，她只能呵呵笑着用一个玩笑带过了这个问题：“也对！普天之下，刚上大一就被当朝首辅盯上的，估计也就只有我一个。连首辅大人的头号政敌都没这待遇！”
听郝仁提到杨启年，郝义眼中的忧伤又迅速转成了深浓的忧虑，忙问道：“你真的没问题吗？”
郝仁学着他之前秀肌肉的样子，拍着胸脯一脸自信地跟他炫耀：“当然！你看我都平安无事活到现在了！”
“到了帝都，我就去找你！不管那个人认不认我，我都不会允许他伤你一根汗毛！”郝义难得一脸正色，仿佛做出一个承诺般郑重地跟郝仁下了保证。
虎毒不食子，料想杨启年估计也不会真对他怎样，郝仁笑着点了点头。
那个倒霉的杀手很快被附近的村民发现了，据说他浑身青紫的恐怖模样把发现他的村民吓得瘫坐在了地上，好半天才缓过神来。他的座驾被人在不远处发现，警方得出的结论是，驾车途中下车方便，惹恼了蛇群。至于他身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种蛇毒，官方给出的说法是，他身上可能带了某种特别吸引毒蛇的物质，所以毒蛇们才会跟猫见了猫薄荷一样发疯似的攻击他，这理由听起来不错，连郝仁都有点相信了。至于杨启年信不信，她就不知道了。
虽然帝都危机四伏，但该回去还是得回去。郝仁原本是不打算理会郝卫国的，最后还是忍不住在郝义的一再劝说下跑去跟他道了别。短短几天时间里发生了那么多事，郝卫国心力交瘁，看起来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虽然郝仁并没有说多少话，他却一脸的受宠若惊，连眼眶都有些微红。
看到郝卫国老态毕现，郝义躲在一旁揪心不已，一直在郝仁耳边不停念叨他怎么怎么可怜，令郝仁哭笑不得。郝卫国做人失败了一辈子，唯一成功的就是将郝义养成了一个正直的好少年，只可惜，偏偏就不是他亲生的。这么一想，总觉得似乎更悲剧了。
“既然你一直以为我是杨启年的女儿，那你为什么还要反对我跟郝义在一起？”纠结了半天，郝仁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我不想有个体内流着杨启年血的第三代！”说话的时候郝卫国的面目忽然间变得狰狞了起来，那表情又让郝仁想起了当初他举起椅子恨不得将她跟郝义两个砸死的画面。看来这家伙对杨启年真是深恶痛绝。
好可怜，就算如今真相大白，他也依旧逃不过这个命运……
“如果我还是坚持要跟郝义在一起呢？”虽然嘴上这么问着，郝仁才不在乎他的意见呢，管他去死，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郝义在乎。
郝卫国皱着眉，久久没有回答。
既然没有一票否决，那就表示还有希望。反正来日方长。
“对了，爸，做太多坏事是会遭报应的，钱赚得再多也带不进棺材里。就当是为我积德，给集团的员工们涨工资吧！”离开前，郝仁忽然对着郝卫国说出了原本永远不可能说出口的话。如果是平时，郝卫国肯定听不进这样的话，如今遭逢大变，估计他已经万念俱灰，越是这样的状况下，越是容易想明白一些原本想不通的事情。
“好！”果然不出所料，听到郝仁的提议，郝卫国竟然真的点头同意了。
“对了！对于工伤的员工要负责到底，医药费抚恤金，该给的都得给！这些钱对你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但对很多人来说却是一条命，一个家，一整个人生！”
“我知道了。”估计是真的觉得亏欠郝仁良多，郝卫国的态度好得仿佛正在面对老师教诲的小学生。
“那就好！”
“给别人提了这么多要求，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自己想要的东西？”郝卫国目不转睛地望着郝仁，一脸的期待，仿佛恨不得她提什么惊天要求。
想起前世关乎自己生死的五百万，郝仁又忍不住感觉一阵心酸。杨启年，郝卫国到底有多恨他，竟然恨到要迁怒无辜的下一代。
“还真没有！”郝仁一声苦笑，“因为我发现我还真的什么都不缺。”
原本她很缺钱，自从收了陈向南那家盈利良好的宠物医院，又阴差阳错接拍了那个坑爹的吻你广告，现在她连钱都不缺了。要不是现在又有了新目标，而且连生命都危在旦夕，她说不定会跟普通的富二代一样觉得空虚寂寞冷。
虽然面对郝义的时候郝仁表现得轻描淡写，根本不把这一切放在心上的模样，但是被杨启年那样的家伙盯上，不紧张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一回到帝都，她便杀气腾腾地跑去找杨修兴师问罪。
“谁说只要假装他女朋友就会没事的？”既然假装了杨修的女朋友，两人见面当然不可能再跟之前一样遮遮掩掩，找了个咖啡馆大大方方坐在了一起。
面对郝仁的质问，杨修表现得非常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到他会表现得这么丧心病狂！我都跟她说了，非你不娶！那家伙做事情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都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估计他觉得媳妇是外人，随时都能换吧！”
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经历，杨修的眉头忽然紧紧皱起，嘴角的笑容里竟也莫名带上了几分杀气。
“真没想到，那个废物在他心中竟然有这么重要的作用。幸亏你帮我料理了他，就算是我自己动手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对了，听说你做掉了他派过去的杀手？”杨修这个儿子真是不孝啊，提到自己亲爹吃瘪，竟然露出了一脸比吃了蜜还甜的灿烂笑容。
虽然杨修暂时没表现出恶意，郝仁还是第一时间选择了否认：“不是我，人是蛇咬死的，是他自己倒霉！”
杨修嘿嘿一笑，一脸诡秘道：“蛇咬的就是你干的。”
“不是我！真不是我！你也把我想得太神通广大了！”郝仁连忙连连摆手。
“你别否认了。我之前还在奇怪，我家里什么都没有，你是怎么监视我的一举一动的，直到有一天看到一天到晚盯着我房间里看的麻雀，忽然间恍然大悟了。那鸟身上应该装着针孔摄像头对吧？你对动物们的操控能力绝对已经到达了一种匪夷所思的程度。控制几条毒蛇咬人，对你来说根本就只是小菜一碟。”杨修笑着眯起了眼睛，“我不管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只能说，佩服之至！”
“哈哈哈……杨修，你的想象力实在太丰富了！”郝仁打死都不会承认，在杨修面前，死也不能留把柄，这家伙的危险程度可未必会亚于他那个死老爹。
见郝仁不愿承认，杨修一脸的无趣，只能悻悻转移了话题：“你有没有觉得凶手的行凶手法有些似曾相识？”
听到这话，郝仁顿时来了兴趣：“你的意思是？”
“车祸！当年那场害死了皇太子夫妇的车祸！”杨修微微眯起了眼睛，“如果我记得没错，皇太子一直极力主张扩大国民代表大会，适度缩减内阁的权力。如果有一天他登上皇位，最不高兴的那个人应该就是想要你命的那个家伙了！”
“操！不是吧？”这真相，可比正德皇帝是怎么死的更能牵动人心。要是曝出去绝对是国家级的惊天丑闻。一国首辅竟然谋杀皇太子夫妇，天！
“怎么，你不信？他有什么不敢做的？就算陛下多少猜到了真相，依然拿他没办法，毕竟，他可是人民选举选出来的，代表的是人民的利益。当然，没几个人民见过选票！”杨修这家伙真的很无耻，一边跟个愤青一样表达着现行制度的不满，一边又迫不及待地想借着现行的制度实现自己的抱负。绝对是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的典型！
“其实啊，如果你只是弄残了杨廉，他未必会对你出手。毕竟，杨廉现在的样子可比之前可爱多了。之所以对你出手，估计别的原因占了很大一部分比重！”
“别的原因？”郝仁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首辅大人，别说得罪了，连见都没见过。
“别光顾着质问我，你也稍微反省一下你自己做过的事啊！”
“我做什么了啊？”郝仁表情茫然。
见郝仁依然没有半点自觉，杨修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叹口气，用手指沾水在桌上写了个“校”字。郝仁这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朱从校。竟然连朱从校的事都是他在幕后高贵，杨启年那家伙绝对已经丧心病狂到了一定境界。
“还有啊，之前的女官选拔他其实已经内定好了人选，准备从小给那两个孩子洗脑的。原本万无一失，后来，偏偏又被你冒出来搅和了！”杨修说话的时候一脸的哭笑不得，脸上那种幸灾乐祸的意味却更浓了。
朱从校的事不算，竟然还有这种事！听他这么一说，连郝仁都觉得，要是杨启年不对付自己，那简直是没天理了！
杨修欣赏了一会郝仁的表情，喝了口咖啡，一脸狡黠：“弄残他儿子也就算了，竟然还一而再再而三地坏他好事，他不对付你，对付谁？哈哈哈，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是上天派来整他的克星，随便一步就能把他整得欲仙欲死。”
“他怎么知道是我救的朱从校？”虽然女官的事没办法，但救人的事，郝仁自认做得很隐秘，这么轻轻松松就被拆穿实在是让她欲哭无泪。
“开始的确在是推理，因为你跟宁王走得近，又刚好家住H市。可惜，你比较倒霉刚好有个不靠谱的朋友！”
“谁啊？”郝仁其实没几个朋友，对她来说能被朋友出卖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宁王！宁王那家伙可是个非常容易的套话目标。他也猜到说出来可能会给你带来麻烦，开始还不肯说。可惜，三杯酒下肚，马上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宁王啊！郝仁苦笑，那家伙的确很不靠谱。
“所以说，找朋友还是应该找像我这样稳重可靠的！”
“呵呵……”
☆、第九十五章 好人
郝仁呵呵完毕，杨修迅速露出了一脸受伤的表情。
“你为什么总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其实,我真的是个好人！”他望着郝仁的眼睛,一脸真诚地争辩。
郝仁继续呵呵。
没想到那家伙竟然开始较真了：“你为什么就不喜欢我呢？我这么拼命刷存在感，你怎么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郝仁哭笑不得：“我为什么要喜欢你？我为什么要对你有感觉？”
“因为我风流倜傥，英俊潇洒！还有，我这人特别讲义气,请看我真诚的眼睛！”说着,他竟然真的抓住郝仁的肩膀让她看自己的眼睛。
虽然他长得的确好看,而且此刻的眼神也的确真诚无比,但郝仁还是一脸厌恶地甩开了他，毫不客气地讽刺道：“自恋是病，得治！”
“我指的不是男女间的那种好感，只是朋友间的好感！求你把我当成朋友啊！亲！盟友盟友，先要成为朋友，联盟才有激情啊！我可是把什么都告诉了你啊！”
“我们当然是朋友！”郝仁一直觉得他那句长太帅没朋友是在开玩笑，没想到这家伙竟然真的如此中二，看他这反应，平时估计真没什么朋友。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你心里根本没有把我当朋友！”杨修皱着眉一脸忿忿地控诉。
“我有……”的确，因为杨修出场的方式实在太诡异，郝仁先入为主根本没办法把他当成普通人看待，就算现在坐在这里，也全神戒备。反正，她是不可能真的完全把自己的后背交付给他的。
“你说谎！”杨修早已看穿了这一点，长长叹了口气，“我觉得，为了将来打算，我们两个是时候该好好提高一下默契度了！”
“怎么提高？”杨修那灼热的目光让郝仁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鉴于某人一向不按常理出牌的秉性，她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去救人吧！我们一起去精神病院把上次你提到的那个女孩救出来！”杨修说话的时候嘴角微扬，表情非常认真，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郝仁瞪大眼睛望着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之前是谁翻着白眼一脸不屑地表示这跟我有什么关系的？
“其实，我真的是个好人……”发现郝仁正用见了鬼的眼神望着自己，杨修微微有些不好意思，最后，挠了挠头，一脸无奈道，“好吧，其实我只是觉得救人这种惊险刺激的事情是提高我们两个默契度最好的办法而已！”
“可是，这也太危险了吧！”郝仁其实还是挺惜命的，当初提到救人也不过是为了试探杨修而已，得知杨修真准备动手，她反而退缩了。她可不想这么早就英年早逝，她还没跟郝义生小猴子呢！
“有什么危险的，只是精神病院而已，又不是军事基地。就算真有危险，以你的能力，也肯定分分钟就能搞定！”可惜，杨修对她相当有信心。
郝仁皱着眉，没有说话。
见她这种表情，杨修连忙补充道：“而且，杨启年那边反正你已经得罪死了，要得罪干脆得罪个透！把人救出来，还能当个把柄。”
“你保证不坑我？”
“擦！”杨修哭笑不得，“看到了吧！看到了吧！就因为这，我才提议一起去救人。你竟然到现在对我还没一点最起码的信任！”
“救出来之后呢？就算人救了出来，那边也还可以再抓回去！”
“想办法让他们不敢抓回去不就行了！”杨修答得轻描淡写。
郝仁满脸狐疑地望着他。
“我在皇家卫视那边有个朋友，最近他们正在做一档揭露医疗黑幕的专题。”杨修嘿嘿一笑，“为了能有第一手资料，到时候我们带上隐藏式摄像机吧！整垮杨启年我暂时还做不到，整垮一家小小的精神病院还是没问题的。”
“我考虑一下……”虽然杨修说得信誓旦旦，郝仁却还是没办法完全信任他。
“好吧……”杨修显然也猜到了她的顾虑，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
告别杨修，郝仁回到了学校。大学的课程不紧，虽然请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假，她却并没有遇到什么问题。就算有班长的工作，也有副班长可以代劳。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大一举行了新生篮球赛。
拜那场比赛所赐，这段时间路过篮球场都可以看到一群群男孩在球场上挥洒着汗水，不时引来旁观的女孩们的阵阵喝彩。每每看到场上那群青春飞扬的同学，郝仁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倒霉遭了杨廉毒手的女孩子。那个女孩遇到杨廉那个混蛋的时候也还只是个大一的新生，才刚刚开始美好的校园生活。可惜，青春刚刚开始就被人无情地画上了休止符。
救，还是不救？
救了，就彻底跟杨启年撕破脸了，不救，她又于心不忍。而且，虽然有小动物们保护，她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说不定一进去就出不来了。当然，她不是那个无权无势的女孩，要是她真进去了，肯定会有人拼了命也要把她救出来。
就像她的好朋友李富贵，还有郝卫国。
说到郝卫国，自从知道真相后，他对郝仁的态度简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不仅生活费升到了跟之前的郝义同样规格，甚至还隔三岔五的寄东西过来，害得郝仁还以为杨修那家伙又不对劲了。
既然是郝卫国送的，郝仁也就毫无心理压力地收下了，反正这都是他欠她的。
“你说的事我都做到了，我不仅给底层的员工涨了百分之五十的工资，还对集团旗下的所有公司进行了一次安全检查，全面升级了不少工厂的安全措施。还提高了员工的福利，让最底层的员工也能享受带薪假。”
“这次的事情让我想明白了很多问题，人啊，真的不能干坏事，谁知道什么时候会遭报应。如果我这些年来好好待你，我们父女两个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你想要什么？想要什么都没关系，爸买给你！”
“爸爸寄给你的礼物收到了没？喜不喜欢？”
……
虽然郝卫国一直努力在刷好感度，可惜，郝仁并不买账，面对他的问题，郝仁这边永远只有两个回答“知道了”，“谢谢”，除了这两句，郝仁真的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虽然郝义经常打电话过来跟她说郝卫国最近如何如何可怜，她依旧一点感觉都没有。没办法，先入为主，她觉得自己可能一辈子都无法把郝卫国跟爸爸这个词联系到一起了。
几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李富贵跟着陛下出访英国去了，朱靖垒竟然成了女生们追捧的对象。走在校园里，郝仁明显感受到了其中的变化。
原因无它，因为朱靖垒那家伙到现在依旧喜欢缠着她。李富贵在的话，郝仁可能还会以为那些女孩子的目光是因他而来，李富贵不在，她立刻意识到这跟朱靖垒有关，到校园网上一查才知道，那家伙竟然在新生篮球赛上大放异彩，赢得了不少女孩子的亲睐。
会打篮球这一点虽然加分，但却不足以让大家对他改观，最重要的原因是，那家伙养了条狗。那个喜欢恃强凌弱，欺负弱小的燕国公之孙竟然养了条狗！
那狗郝仁还认识，就是之前曾“捡到”过钱的那条丑得很有特色的串串，郝仁现在才知道他就是那个被捡了钱的倒霉蛋。据说当时他看到小狗把钱送回来感动得热泪盈眶，不是为钱，是为自己的人品。这段时间他没少吃小动物们的苦，把小狗还钱这一幕当成了自己人品好转的证明，立刻毫不犹豫地收养了它，取名丑丑，走到哪都带着。
因为有丑丑在，其他小动物们不好意思再欺负他，他竟然真的获得了难得的安宁，为此，他简直把丑丑当成了自己的救星，宠得跟什么似的。所有人都知道燕国公家的孙子除了喜欢跟在郝尚仪身后外，又多了个狗奴的身份。
会打篮球又爱狗如命，那狗还丑得如此有特色，虽然那家伙臭名昭著，但不少女孩子还是忍不住开始对他改观了。印象改观之后，甚至连之前的各种离谱举动都成了真性情，有个性。李富贵不在，他竟隐隐成了大一男生里面的人气第一人。
他是不是风云人物其实跟郝仁无关，问题是，那家伙依旧喜欢当她的跟屁虫。如果是在平时还无所谓，问题是现在的郝仁有一堆麻烦要解决，心绪烦乱，面对那家伙惹来的各种奇怪的眼神当然不可能有什么好气。
“朱靖垒，我现在烦恼的事情很多，你别来烦我！”天知道杨启年什么时候会再行动，那家伙可是连皇室成员都敢对付的牛人，她可不敢保证他会不会直接在学校里面动手。而朱靖垒那家伙的身份又敏感，郝仁可不想到时候自救的同时还要多救一个人。
“你为什么总缠着我？要是因为我一开始得罪了你，你纠缠到现在仇应该也差不多报了吧！一直这么缠着这是闹哪样啊？”
郝仁突然发飙，牵着丑丑的朱靖垒果然被她吓到了。
“因为，你是个好人！”朱靖垒的回答简明扼要，“我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像你这样的好人了！”
这个回答真是让郝仁哭笑不得。不仅郝义这么评价她，竟然连朱靖垒都这么说。
好人吗？就在几天前，她才刚刚弄死过一个人呢！
“我只是好奇，你圣母的光辉能够照耀这个世界多久！”
擦！这货果然不是因为喜欢才跟着她的！如此扭曲的恶趣味，他们老朱家果然没有一个正常人。
“发现我不是好人后你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把你的恶行公布天下！”
郝仁已经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家伙果然已经中二到了一定境界！
她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救那个女孩，既然朱靖垒这么说，她忽然觉得这人还真非救不可了，不然真辜负了自己好人这个名字。
“不好意思，我圣母的光辉恐怕还得照耀这个世界很久！”她并不是真的忽然圣母心泛滥，只是因为看着朱靖垒忽然想到了救人的办法。之前恶整朱靖垒的时候她没有露面，这次救人，她也不一定要露面。身为百兽之王的她可是有着一大帮这世上最给力的大军可用！
☆、第九十六章 救人
身为女孩的校友,郝仁很轻松就从校园网上找到了女孩的照片。女孩所在的精神病院也不是什么秘密,就在决定救人的当天,她就派出一群看过照片的麻雀开始了侦查。
麻雀绝对是这世上最好的侦察兵,长得不起眼,动作又敏锐,随便出现在哪里都不会引起人的注意。最重要的是，那帮家伙的智商很高。虽然个子小，那帮家伙的智商却一点不输鹦鹉那样的大鸟，这一点,之前它们盯杨修的梢的时候郝仁就已经发现了。
普通人可能还会纠结那个女孩到底被关在哪里，郝仁可没有这个问题,把侦查部队派出去后，她就若无其事地留在学校里等消息了。
杨修说的没错,她的确没办法把他当朋友，所以，也当然不可能傻乎乎就把后背暴露给他。打死她她也不想跟他一起行动，会暴露能力不说，还随时可能被捅上一刀。还是躲在暗中遥控最安全，就算失败了也没事。
杨修的确早就开始准备救人了，手里竟然连那家医院的平面图都有。郝仁从他手里轻松要到了平面图，她果然不相信她，先让前去侦查的麻雀们凭着记忆描述了一遍那边的地形，这才相信了手中的平面图。
确定了女孩所在的位置后，郝仁开始了营救计划的制定。女孩被关在重症病区，就是传说中有无数道门禁，房间里还有泡沫垫子的那种病区，如果不是小动物们天赋异禀，普通人想要摸进去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杨修的打算是跟郝仁一起伪装成精神病医生混进去。问题是那家医院最近并没有招收新医生，而且医生里面也没有长得跟他那么高那么帅的，就算是戴上口罩，也绝对是分分钟被人认出来的节奏。而且就算混了进去，想要拿到病房的钥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是真能成功，都可以拍一部冒险大片了，就叫《逃出疯人院》。
还好，相比人类，动物们就显得不起眼得多了。郝仁派出的老鼠跟精神病院的土著老鼠们已经取得了联系，对土著老鼠来说，拿到钥匙易如反掌。郝仁吸取了杨修计划中的闪光点，决定让老鼠们替女孩偷一套护士制服，让女孩伪装成护士逃出去。
她的计划安全系数比杨修的高了不少，可惜，最关键的问题是那个女孩能不能够配合。再正常的人在那样的地方住久了，精神也会出问题的，更何况那个女孩原本就受了刺激。就在郝仁打算写封信拍麻雀送过去试探一下女孩的精神状况的时候，前去接触精神病院的土著老鼠的那几只忽然带回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乍一眼看到那位不速之客的时候，郝仁吓得差点跳起来。
好肥的一只老鼠啊！
普通的家鼠每天忙着跟人类捉迷藏，朝不保夕，一般体型都很健康，这么肥的郝仁还是头一回看到。那只老鼠浑身都是肉，都快肥成一个球了，那样子让郝仁想起网上看到的那些严重超重的肥猫。猫这么肥很正常，老鼠肥成这样，也太不把猫放在眼里了吧！
郝仁问了才知道，这家伙也是因为身负王命才能活着到达这里，一路上被无数只野猫流着口水围观了半天，在野猫们的眼里它就是会走路的汉堡，还是最肥美多汁的那种。
“你是……”
“我叫圆圆，是萧潇的宠物！”不知道是被之前的野猫吓到了惊魂未定，还是忌惮郝仁身边的Lucky，那只肥老鼠瑟缩着，一脸的紧张。
萧潇是那个倒霉的女孩子的名字，听到这话，郝仁终于知道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
“听说陛下想救萧潇，小的感激不尽！”肥老鼠低下头行礼，整个身体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球了。
“你的主人精神状况没问题吗？”没看到这只肥老鼠还好，一看到它，郝仁越发担心那个女孩的精神状况了，一般女孩子还真不可能把老鼠当成宠物，还养这么肥，又不是仓鼠。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主人一直盼着有人能救她出去！陛下，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肥老鼠黑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郝仁，满脸的期盼。
仔细一看，它长得也挺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