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补回么?”他搂着她,额头相抵,声音温和。

初华的手撑着他的胸膛,轻声道:“我说是说不行呢?”

“不行么,”元煜露出为难之色,眨眨眼,“那知道再把那些国君们叫回来,说本王如今没人要了,尔等谁有未嫁女子,年纪不限,美丑咸宜,本王一律笑纳,多多益善……”

话没说完,初华又气又笑,反挠他肋下。

元煜捉住她的手,初华又上脚,元煜再铰住她的腿,二人双双倒在了榻上。

“你……你放开!”初华被他挠得几乎笑岔气去,却躲避不开,又羞又恼。

“你答应了我就放,”元煜的头埋在她的脖颈间,声音低而魅惑,循循善诱,“初华,答应吧……答应好么?”

初华的心撩动得晃荡不已,却不想妥协,嘴硬道,“凭什么……”

话没说完,元煜拉着她的手,伸往下面。初华愣了愣,她这才发现,那里有一样硬硬的物事,杵在二人之间。如今触在手上,虽隔着布料,初华却能感觉到它的壮大。

脸登时涌起辣辣的热潮。

“就凭你看过它,两回。”元煜看着她,眸色深黯,“我清白都没了,你不负责么?”

初华只觉脑袋嗡一声,脸都要熟透了。

“你……你流氓……”她结巴地说。

“我本来就是流氓。”元煜一笑,毫无愧色。

初华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干瞪眼。

元煜看着她,平时含有几分锐气的眉眼,此时俱似浸染了春风,柔和得迷人。

手指摩挲着她的脸和唇。

这只小兽,总让他放心不下,就算禁锢住手脚,她也不会乖乖地。但就是这样一个人,让他无所顾忌,欲罢不能。

为什么呢?元煜看着那双唇,柔润诱人,似乎答案就在里面……他低头覆上去。

那气息霸道又溺人,初华觉得自己的脑子好像灌了汤糊,想反抗,可双手却攀在他的肩膀上,紧紧抓着他的衣服。

“……好么?”好一会,元煜喘着气,微微离开,抚着她的头发,“……你我再也不会分开,好么?”

初华听着这魔魅一般的话,心中最后一点作弄也消失地无踪无影,满满的皆是蜜意。

“嗯……好……”她的声音出来,细小而羞怯,元煜却是听得分明,喜色浸染了眼底。

亲吻再度落在唇上的时候,轻柔而绵长。他的手却在不知不觉之间探入了初华的衣底,初华回过神来的时候,结带已经拆开。

她知道,自己跟元煜总会有这么一天,但她总觉得很遥远,每每将自己和他代入那些香艳的场面,就觉得面红耳赤,无法再想下去。

初华一向觉得自己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到了这事的时候应该能够沉稳应对。

可如今一朝遇上,她却只觉得手足无措,由着元煜把她的袍子解开,而她,只会傻乎乎地看着他,脑子里好像灌了汤糊……

元煜只穿着单衫,坐起来的时候,领口松松敞着,露出结实的胸膛和小腹。初华定定地看着他,只觉移不开眼睛,未几,视线往下。

“看何处?嗯?”元煜似笑非笑,轻轻抬起她下巴,把那张脸对着自己。

初华窘然:“没看何处……”正说着话,她的袍子忽而被元煜褪开去。胸前的白绫裹得严实,在灯下泛着柔和的光。初羞看着元煜那辣辣的目光,登时羞窘,“你……你先把灯灭了……”

元煜微微扬眉:“为何,摸黑什么都看不见……”

“灭了灭了……”初华急道。

元煜一笑,将旁边的灯火一口气吹灭。四周暗下的同时,白绫的结松开,身上一凉,未几,却贴上了另一个火热的胸膛。

他的吻强势而冲动,密密地落在她的唇上、脖子上和胸上,却极有耐心;他的手将两人冗赘的衣服都除去,抚在她的身体上,带起阵阵的战栗,却好像添了一把柴,将她心中的火烧得更旺。他们的身体纠缠在一起,密合无隙,初华的手攀在他的背上,只觉自己像一根藤萝,只能这样附着他,由他摆布。

“也许会疼……”元煜抬起她的腿的时候,对她低低道。

初华被他吻得迷糊,正不知所以,忽然,异物楔入地钝痛袭来。

“啊……”初华的声音被堵在了喉咙里。

夜风从缝隙里透入,室中昏暗,却掩不住摇曳的春光。

帐外,星子闪闪,和顺的夜风抚过草叶和树梢,犹如情人之间最美的呢喃……

会盟过后的第二日,阳光明媚。

朔北军开拔,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姑墨。临走之前,元煜说家眷不舒服,向姑墨王借了一辆马车。姑墨王十分通透体贴,立刻将一辆外表无奇,内里舒适的马车送到了大营之中。

于是,开拔之后,众人没有像往日那样看到夏公子骑马跟在元煜的身后。

“夏公子不舒服么?”田彬最眼尖,发现异状之后,好奇地问元煜。

元煜正望着前方,唇角带笑,听得这话转过头来,将他瞥了瞥。

那目光清凌凌的,田彬忽而意识到自己大概问了不该问的,讪讪退下。

初华躺在马车里,听着外面隆隆的车马声,也想出去骑马,但是,她坐起来就觉得下面疼,颠簸着难受,只好乖乖靠在绣墩上。

想起昨夜的种种,她就觉得面上烧灼,好像着了火似的。人言百闻不如一试,初华自以为听过墙角入过妓馆,就对那事通晓了。

谁知道,竟是那般惨烈。

男人那物事,真是吓人,棍子一样,要塞到那下面去……他们试了好几次。初华起初觉得疼就叫了起来,元煜立刻停下来,让她放松,反复数次,才终于顺利进去。接下来的事,初华也觉得很折磨,他每动一下,她都觉得难受;但是他似乎十分愉悦,唤着她的名字,闷哼的时候,声音溺人……

初华心叹,怪不得平常所见,那些女子都会哼哼唧唧的,原来,都在喊疼啊……这么想着,她下定决心,日后,不管元煜怎么哄,她都再不会做这折磨人的事,她宁可元煜带她去练武场摔打一百回。

可这时候,心底又忍不住勾起昨夜元煜对她说的话,他说,嫁给他好不好,再也不分开好不好……

“你在做什么?”元煜的声音忽而从车窗外传来。

他不知什么时候来到,骑在马上看着她,只见她抱着一只软枕,脸上挂着傻笑。

初华的心突跳了一下,忙坐起来,好像一个被逮到做坏事的小孩,“没……没什么。”

元煜一笑,眉间尽是柔和。

“渴么?”他递给她一只水囊。

初华应一声,接过来,饮了两口。再看看元煜,他注视着她,阳光下,唇边带着笑。

目光相触,囊中的泉水似乎也带着甜味,淌到了心里去。

“还要么?”元煜看她喝完,问道。

初华摇摇头,将水囊递给他。

元煜却看着她的唇,片刻,伸出手指。温热的指尖触在她的唇边,将一颗水珠轻轻抹去,未几,接过水囊,将里面剩下的水仰头喝完。

这动作暧昧得很,初华登时面红。

元煜目光闪动,笑意深深。

“过不久就能歇息了,且忍一忍。”他低低道。

初华应一声,看着他骑在马上,转身而去,挺拔的背影,利落而出众。

那就是她决定将来一起生活的人么?

风吹拂着初华的面颊,她倚在车窗旁,将软枕用力地抱在怀里,深吸口气,只觉心轻飘飘的,带着原野的清香,似乎要飞到云端上去。

千里之外的宜禾城。

夜色已深,徐衡领着手下,巡视了一番城防,回到了官署中。

元煜匆匆去了西域,虽然名义上是追剿匈奴残余,与诸国会盟,但是徐衡知道,最重要的根由是什么。

此事,他和田彬感叹过一阵,觉得他们殿下这是先前禁欲太过,以致老树开花洪水决堤,拜倒美人裙下一发不可收拾……欷歔归欷歔,元煜的性子,众人都是知道的,铁了心的事,一百匹马也拉不回来。幸好他临走前,将这边的事务都安排妥当,徐衡留守宜禾,虽每日忙碌得苦兮兮,但还能撑得住。

徐衡望望天色,伸展了一下腰肢,正想去洗把脸就歇息,军士却忽然来报,说五原的大将军府来了一队人马。

大将军府?徐衡讶然,不明白为何此时回来人马来到,他没往那边发调令啊……心里疑惑,却不敢怠慢,徐衡连忙带上刀出去。

城门离官署不远,徐衡赶到的时候,士卒已经验过了文牒,放行进来。只见车马辚辚,足有百余人,而看到了旗帜上的鹿,徐衡愣了愣。

而当车上的人下来,他更是吃惊。

火光下,那张脸精致而俊美,夏公子几乎一模一样。

“孤要见初华,她在何处?”睿华看着他,眉间,神色冷冷。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也在外头,只写了这么多~

咳咳,虽然觉得也挺清水的,不过还请大家留言含蓄些……

谢谢以下大人的霸王票~

第71章 密函

大军一路往东,越过大漠,穿过石子地和绿洲。

每个军士携带的口粮有限,为了不误事,元煜将行程安排得很紧,轻装而行,日出赶路,日落歇宿。

那夜的事,元煜没有再做。

其实他很想,那夜,他感觉很好,回味无穷。可是如今正行军,实在不宜寻欢作乐;并且,初华对那日折腾的后果似乎耿耿于怀。二人独处时,她会跟元煜亲吻温存,待得久一些,她就会说明日还要赶路,让元煜早点睡。那警惕的模样,好像一只猫。

元煜哂然。他们好不容易更近了一步,可自己如今在她眼中,却大约变成了大色魔,这是他始料不及的。他考虑再三,终于退让,索性夜里挤到田彬的帐里去睡,免得心猿意马把持艰难。

当然,在元煜的计划里,这只是一时之计。天时地利,等回到自己的地界,便不是问题;而人和么……

元煜想着初华那防贼一般的眼神,认真地寻思着,她不愿意,这可不行呢……

行军十余日,远方终于出现了高山的山脉,雪山上下来的流水,汇聚成蜿蜒的河流,长如白练,将起伏的草原切割开来。

朔北军的将士们都知道到达宜禾城指日可待,士气高昂。

初华也高兴,望着远处的山川,再回想自己那番经历,觉得如同做梦一般。幸好有元煜呢……她不禁望向远处那个身影,脸上浮起笑容。

有时,她很想到元煜身边去,跟他说笑,打打闹闹。

可惜这是在行伍之中,元煜又是个十分自律的人,虽然两人的关系已经不是秘密,但在众人面前,他从不与她过分亲密。于是,他们能够独处的时候,就是夜里睡觉之前。两人说说话,温存片刻,不久,元煜就会离开。

初华知道,他这是在自觉杜绝隐患,开始的时候,十分安慰。可是独自睡了几日之后,她开始怀念元煜搂着入眠的感觉。塞外昼夜冷暖差异大,如今又已经入了秋,元煜的怀抱暖暖的,比什么褥子都舒服……初华的手托着腮,望着车帏外的天空轻轻一叹,只觉愁肠百结,她不过想吃个熊掌炖鱼,就那么难么……

太阳西斜时,元煜命令队伍停下,在一处湖边宿营。

天还不算晚,夕阳挂在西边,金红的颜色染出了大片的火烧云,霞光将天地照得绮丽。

安顿下来的时候,元煜骑着额上雪来到初华身旁,问她,“我要到湖那边走走,你去么?”

两人一整天没顾得上说话,初华望着那脸上的笑意,欣然应下,“去!”

元煜莞尔,伸出手来。

初华一愣,忽然明白他这是要与她共乘一骑,脸上不禁热起。心虚地看向四周围,军士们有的扎帐篷有的埋锅,似乎无人理会这边。元煜却不多言语,长臂一伸,将她捞上来,策马而去。

风吹来,原上青草微微弯着腰,夕阳的倒影落在湖上,粼粼波光跃金,好似火焰。

元煜带着初华奔跑了一段,待得大营里的声音都听不太分明了,才缓下来。

初华背靠着他的胸膛,扶着腰上的手臂,望着湖上的美景,只觉惬意不已。

“这地方真漂亮。”她说。

“当然漂亮。”元煜一笑,指指远处往湖里注水的那条河,“知道那河是从何处来的么?”

初华望着那边,又望望更远处,“天山?”

“正是。”元煜的声音里带着戏谑,“我那时想着若再找不到你,就到这湖里来捞人。”

初华知道他又作弄她,佯怒地在他手臂上捏一下。

元煜笑起来,反捉住她的手。不远处的水边,青草丰茂,元煜停下来,带着初华下马。

额上雪甩甩尾巴,自觉地湖边,低头吃起草来。

初华见地上有石子,玩心起来,拾起一块,朝湖面飞出去。石子点着水面,跳了五下之后,没入涟漪中不见。

元煜莞尔,也在地上拾起一只石子,抛起来,用马鞭一打。石子在空中掠过一道影子,贴着水面挑开去。

初华数着,足有十几下,不禁咋舌。

“怎么练的?”她问。

“无聊练的。”元煜答道,又捡起一块,抛出去,“行军打仗,没什么乐子,久而久之自然就会了,营中还有不少人比我打得好。”

初华了然。

元煜摸摸她的头,挑着一处干净的草地,躺下去,翘着脚,将一根草梗叼在嘴边。

这般模样,十足像个乡野里的放羊少年,但是初华却觉得,这个模样的元煜,比平时那高高在上深沉难测的朔北王,更让她心动。这时,元煜看向她,伸出一只手。

初华笑笑,走过去,在他身旁躺下,把头枕在他的臂弯里。

上方,天空深蓝,没有一丝尘埃。流云色彩缤纷,铺开漫天,如同仙境一般,引人遐想。

“我以前觉得烦躁了,便时常一个人骑马到城外去,像现在这样躺在地上看天。”元煜缓缓道,片刻,看看初华,“觉得我傻么?”

“是有些傻。”初华诚恳地说,接着,被元煜赏了一个刮鼻子。

“我也有烦的时候。”初华满不在乎摸着鼻子,想了想,“但吴三他们会带我取乐,而且戏班里的事很多,祖父一个人忙不过来,我要帮着他,没什么空闲去想太多。”

元煜看着她,目中浮起柔和之色。

“你说过,你祖父待你很好。”

初华应了一声,望着天空,道,“我一直不明白我为何没有父亲母亲,但在他去世之前,我都从不怀疑他是我的亲祖父。”说罢,笑了笑,“所以我找到睿华的时候,高兴极了,没想到,我还有一个兄长。”

元煜听着这话,眉梢一扬,又刮一下她的鼻子。

“做什么……”初华瞪他,要刮回去,被元煜捉住手。两人闹了一阵,待得消停下来,初华重新倚在他怀里。

“你其实比我过得痛快。”元煜摸着她的头发,说,“你有一群疼爱你的人护着你。”

初华转过头看他,道,“你也有啊,太皇太后和先帝,还有你那舅父和清河王。”

元煜唇边浮起一抹苦笑,没说话。

初华看他眉宇间又浮起一抹深沉之色,忍不住伸出手去,抚了抚他的脸。过了会,她忍不住好奇地问,“你父亲,真的很疼爱你么?比你那兄长还要疼爱?”才说完,她觉得似乎不妥,小声补充,“嗯……你不愿说便算了。”

元煜看看她,未几,摸摸她的头。

“我父皇对每个儿子都一样疼爱。”他说,“陛下想要皇位,父皇便给他皇位;我喜欢打仗,便让我来打仗;其他人喜欢玩乐,他便让他们都去做可闲散诸侯。”元煜目光平和,“你看,他让每一个人都实现了愿望。”

初华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又皱皱眉,“可是,皇帝……”

“总有人觉得父皇给的还不够多。”元煜道。

初华无话可说。这两兄弟的事,可真不是什么一般的家务事。可这么想着,又觉得比起来,还是朔北王亏一些。皇帝虽然觉得自己憋屈,可是在京城妻妾成群,声色犬马,一样都没落下;而朔北王,四面受敌,整天东奔西走,忙得连肥膘都没空养,那身上一块一块紧绷绷的都是肉,这不就是吴六嘴里说的苦命么……初华想着,眼前似乎又浮起他脱开衣服的样子,耳根一热。

又想歪了!她忙闭闭眼。

元煜看着她那满脸写满了小心思的样子,觉得有趣得紧,忍不住笑起来。他将她搂在怀里,贴着她的头发吻了吻,片刻,道,“初华,待回到五原,我就去中山国提亲。”

初华愣了愣,抬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