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知多久,拨弄着她衣服的那只手抽了出来。

把她外面的衣服拉了下来,双手放在她的身侧,眼眸里仍带着未散的欲念,唇色像是嗜血过的吸血鬼似的红。

他微喘着气,声音莫名性感:“以后再嘴硬,就按这种方式解决。”

他就贴在她的耳朵说话,岑岁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声音细细小小的,却也能感觉到,带着未退的情潮:“我没有嘴硬。”

陆宴迟嗓音沉沉:“是吗?”

害怕他再来一次,岑岁磕磕绊绊地求他:“我吃醋了,我就是在吃醋。”

“这不是挺软的吗?”陆宴迟撑着上半身,他对着岑岁,轻轻地勾了下唇,声线低沉嘶哑,缓缓道,“我家红豆,还真是哪哪儿都软。”

岑岁:“……”

作者有话要说:话不多说这是幼儿园级别的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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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吻

岑岁回到房间, 她心不在焉地换着衣服,脑海里不自主地想起刚才陆宴迟放开她时,桃花眼开成扇, 漫不经心的笑意像是种勾引。

引诱着她踏入这独属于“陆宴迟”的无尽深渊。

他的嗓音低沉, 有着沙沙的质感,“要不礼尚往来一下,我给你摸, 随便怎么着, 我都没意见。”

岑岁闭了闭眼,放衣服的时候, 无意间扫到五斗柜上放着的镜子,里面映出她此时通红的脸,像是被火烤过似的。

脖子上也是通红,

她恼羞成怒地按下镜子,无端地对着镜子发脾气。

放好衣服, 岑岁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蓦地。

岑岁低头扯了扯衣领。

刚刚似乎有点酸酸胀胀的感觉?

她伸手摸了摸。

也没有任何感觉啊。

跟在菜市场摸猪肉似的。

怎么刚刚就……

身体里有股异样的酥麻感……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 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岑岁下意识地绷住, 喉咙莫名发涩, 硬着头皮, 问:“怎么了?”

陆宴迟忍着笑:“我没地方睡了。”

“……”岑岁愣了, 讷讷道, “啊?”

陆宴迟轻咳了下:“你出来看看。”

犹豫了几秒,岑岁慢慢吞吞地把门打开, 她抬头看他,“看什么?”

陆宴迟垂着头,视线落在地上

岑岁犹疑地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函数一脸萎靡地躺在地板上,似乎是察觉到有人盯着它,它委屈巴巴地抬起头来,发出细微的一声:“喵呜。”

“函数?”岑岁皱了下眉,“它干什么了?”

陆宴迟淡声道:“在我床上画了个地图。”

岑岁:“啊?”

对上陆宴迟似笑非笑的视线,他的神情有着几分无奈,岑岁很快反应过来,她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还有别的床单吗?”

“阳台上的那套,怎么没干?”陆宴迟转身回到房间。

岑岁跟着他进屋,看到床单,本该是一片灰色的床单,此刻印着斑驳的痕迹,有好几块的颜色明显比周围的颜色要深。

空气里有股难闻的味道。

余光瞥到站在门边的函数,它似乎也知道自己犯了错,委屈巴巴地站在门外,平时趾高气昂立着的尾巴此刻也垂在地上。

像是被感染了似的,岑岁也低下头,讷讷道:“晚上做饭的时候下雨了,我没来得及关窗,等到我想起来的时候,床单也被淋湿了。”

陆宴迟扯被套的动作一顿,他有些无奈:“家里真没被套了。”

岑岁抓了抓头发,眼巴巴地问:“那怎么办?”

“简单,”陆宴迟眉眼微敛,玩味地勾了勾唇,“家里又不是只有一张床,这张床睡不了,睡另一张床就行。”

岑岁很不爽,故意道:“你要睡函数的床吗?”

“……”陆宴迟直起腰来,喉咙里发出一阵笑,“那函数怎么办?”

岑岁思考了几秒:“函数和我睡。”

陆宴迟的眼角稍弯,颇有深意地开口:“要不换一下?”

“换什么?你和函数睡我的床,我睡函数的床?”岑岁不乐意,“又不是我把你床弄脏的,凭什么要我负责?”

陆宴迟:“……”

岑岁靠在沙发上盯着函数的窝,犹豫着到底要怎么办。

陆宴迟的房间里一股猫尿的味道,就算真有新床单换上也没法睡。但是让他睡沙发,这沙发也不够长,陆宴迟一米八六的个子,躺在这儿估计得弓着身子。

纠结了会儿。

岑岁拿出手机给孟微雨发消息。

岑岁:【舅舅舅妈睡了吗?】

孟微雨:【没,他俩在客厅看乡村爱情故事。】

孟微雨:【怎么突然问这个?】

岑岁:【我现在要是穿个睡衣,出现在门口,你会不会觉得很奇怪?】

孟微雨:【不会。】

她耿直问:【你被陆教授赶下床了?】

岑岁:【?】

岑岁:【你为什么会有这么恐怖的想法?】

孟微雨:【你们同居了这么久,我不可以有这种想法吗?】

岑岁:【我和他还是纯洁的男女朋友关系。】

孟微雨:【……】

孟微雨:【是陆教授不够硬还是你不够软?】

又是这句话。

岑岁的脑海里顿时又冒出了刚刚在沙发上的画面,加上她现在又坐在沙发上,那种感觉更真实了。

注意到她的异常,陆宴迟扬了下眉:“和谁聊天呢?怎么脸红成这样?”他拖腔带调地,“怎么和我聊天的时候也不脸红啊?”

“……”岑岁憋得脸红,“和我表妹聊天。”

“脸红成这样?”他明显不信。

岑岁默不作声地瞅了他一眼,过了几秒,她一本正经地胡说:“我和我表妹剪刀石头布,输了她五百块钱,我气得脸红。”

听到这话,陆宴迟轻笑了下:“就这么点儿事?”

岑岁强调:“这可是五百块钱。”

“五百块钱?”陆宴迟拿出手机,给她转账之前,他若有所思地抬起眸来,桃花眼微敛起散漫笑意,他拖着尾音,“这样,你叫我一声哥哥,我给你转五百。”

“……”

“叫两次转八百。”

岑岁觉得不对,“一次五百,两次不应该是一千吗?”

陆宴迟的神情慵懒,“给你打折。”

“给我打折?”岑岁一言难尽,“给我打折不应该是叫两次一千二吗?”

见她这么轻而易举地掉进自己设的圈套里,陆宴迟的眼梢轻佻地挑起,他笑得极为浪荡:“成交。”

岑岁顿了下,反应过来自己再一次被这老禽兽戏耍后。她收回视线,直接无视他,低头接着和孟微雨发消息。

孟微雨:【你现在回来吗?】

岑岁:【不了吧,待会你送床薄被子过来,我被子太厚了盖着热。】

孟微雨:【你可以试试把空调温度,调低一点。】

岑岁板着脸:【你知道得太多了。】

孟微雨:【?】

岑岁:【待会送过来,知道没?】

孟微雨:【知道了。】

过了不到两分钟,孟微雨就给她发消息:【我爸妈回屋了,我现在过来。】

岑岁起身往玄关处走,身后响起陆宴迟隐隐约约的笑声,“我这钱挺好赚的,你要不试试?反正也不吃亏。”

“……”

岑岁装作没听见。

她打开大门,正好孟微雨也把门打开,用一种很老实巴交的语气问,“你们的空调不能调温度吗?”

岑岁随口道:“我家不开空调。”

“啊?为什么?”

“因为陆宴迟很穷,我们要省钱过日子。”

孟微雨用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看着她,始终不敢相信:“陆教授看着不太像是这么勤俭持家的啊?我同学说了,陆教授手上那支表都要二十多万。”

岑岁面不改色:“假的。”

“……”

孟微雨还在挣扎:“那陆教授那车呢?车总不可能有假吧?”

岑岁压低了声音,像是在说一件不可见人的事,口吻惆怅:“租的。”

“……”

很快,岑岁拿着薄被进屋。她一转身,就对上陆宴迟略含深意的目光。等到她走近后,陆宴迟悠悠开口:“不开空调?”

“……”

“省钱过日子?”

“……”

“假表?”

“……”

“车是怎么说的?总不可能是说租的吧?”

“……”

这狗男人的耳朵为什么要这么好?

似乎是猜到了她在想什么,陆宴迟低笑了声,说:“你可能不知道,我的课上不会有人敢讲悄悄话。”

“……”岑岁非常心虚地抱着被子走到沙发边坐下。

注意到她手上多出来的被子,陆宴迟挑眉:“怎么拿了被子过来?”

“你不是没有被子吗?”岑岁又转身回房,抱了一个枕头出来,语气自然道,“你今晚睡我的房间吧,我睡沙发。”

明白她的意思,陆宴迟无言到直乐:“说什么呢,我睡沙发就行,你一个小姑娘的,老老实实地睡你的床去。”

岑岁咕哝着:“我小姑娘才应该睡沙发,你这么高,都睡不下。”

“将就着就睡了,”陆宴迟说,“你细皮嫩肉的,在沙发上睡得着吗?”

岑岁反驳:“那你在沙发上都舒展不开,能睡着吗?”

“凑合着就睡过去了,”陆宴迟无所谓地笑了笑,过了几秒,他似漫不经心地说,“总不可能让你受委屈。”

岑岁在他边上坐下,“我不委屈。”

“那也不能让你睡这儿,”陆宴迟捏了捏她的脸,说话时带着浅浅的气息,“你睡沙发了,我在床上能睡得着吗?”

岑岁眨了下眼,没吱声。

见她仍旧不太愿意,陆宴迟勾着唇,语调略显玩世不恭,“既然沙发这么抢手,要不咱俩都睡沙发,别睡床了?”

岑岁拍下他的手,扯着枕头塞在二人中间,板着脸说:“那还是你睡吧。”

时间也很晚了,岑岁帮他把沙发上的抱枕都拿走。

岑岁往房间走了几步,还没走到,又转身看他。

客厅沙发是一米八的长度,陆宴迟的腿放在扶手上,略显局促。他身上还只盖了一块薄薄的空调被,粉嫩的被子上印着草莓。

陆宴迟倒也没觉得不自在。

客厅里只点了一盏地灯,昏暗环境里,他那双桃花眼弯着,显得暧昧又深情。他往里挪了挪,拍了拍沙发,嗓音暧昧的像是在勾魂摄魄,“我给你留着位置呢,一起吗?”

安静了几秒。

岑岁有点心疼,又有点自责,觉得如果自己要是看好函数,如果自己能够及时把阳台的窗户给拉上,只要两样里有一样做到,他也不会落到这么狼狈的地步。

她朝陆宴迟走了过来。

见她逐渐靠近,陆宴迟眉梢轻挑,还没等他开口,岑岁弯下腰来,双手捧着他的脸,亲了亲他的嘴。

她的声音细细软软的:“哥哥,晚安。”

过了好一会儿。

客厅陷入安静,廊道的灯被熄灭,就连函数也趴在它的窝里毫无歉意地呼呼大睡。万籁俱寂,陆宴迟突然笑了起来。

他双手叠在脑后,虽然躺在这么小的地方连腿都没法伸直,但他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

他拿出手机,打开和岑岁的聊天框。

陆宴迟:【明晚我也要睡沙发。】

岑岁吃完药,把杯子放在床头柜,就看到手机屏幕亮了起来。看到陆宴迟发过来的消息,她弯起嘴角,回:【明天床单就干了。】

陆宴迟:【干了也要睡沙发。】

岑岁:【沙发不挤吗?】

陆宴迟:【挤不挤的无所谓。】

陆宴迟:【能听到你叫哥哥,还能被你主动亲。】

陆宴迟:【睡一年沙发也行。】

岑岁忍不住笑。

下一秒,陆宴迟打了语音电话过来。

岑岁接起来:“就隔着一堵墙,你怎么还打电话啊?”

陆宴迟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笑意:“想听你说话。”

“那你现在听到了,可以把电话挂了,”顿了几秒,岑岁又很高冷地说,“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

话虽是这么说。

但岑岁却没把电话挂断。

陆宴迟:“怎么不说话?”

岑岁在床上躺下,她把手机放在枕头上,老实坦白道:“不知道说什么。”

“刚刚想回我什么?”陆宴迟问她,“我看到屏幕里一直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中’,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你的回复,想说什么呢?”

“不知道,”岑岁嘀咕着,突然叫着他的名字,“陆宴迟。”

陆宴迟声线上扬:“嗯?”

“你是不是很喜欢别人叫你哥哥啊?”岑岁很认真地建议他,“你可以每晚睡觉前给陆听音打电话,她应该也会挺开心的,你这么关心她、喜欢她。”

“……”陆宴迟被气笑,“说什么呢,你叫的哥哥和她叫的哥哥能一样吗?”

岑岁理直气壮:“怎么就不一样了?都是哥哥。”

陆宴迟拖腔带调地:“差别大了,一个是亲哥哥,我和你——”

“……”

“我是你情哥哥。”

-

隔天早饭过后,岑岁组织了下措辞,小心翼翼地说:“我早上睡不着上网搜了下,说是猫绝育的话,对身体比较好。”

陆宴迟把函数放进宠物包里,“等过了这段时间,再带它去做绝育手术。”

岑岁问他:“你以前为什么不带它做手术啊?”

“之前在国外没有时间,”陆宴迟解释,“回国后有带它去过医院,都在手术台上了,结果它不配合,我也没办法,就取消手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