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一般不会做那么久,怕给梁月留下不好的体验,很照顾她的感受。

但做到梁月讨饶,也不是没有。

像今晚这样,本来被秦野抱着,低着洗手台做了一次,她就以为结束了,没想到秦野居然把她翻过去,推着她从后面又来了一次。

梁月受不了,一开始还能好声好气地给秦野说不行。

秦野置若罔闻,梁月求了半会儿,腰都要被秦野撞断了。

好声好气的求饶也说出口,只剩下一句更比一句娇软的呻、吟。

一直折腾到夜里,梁月觉得自己废了半条命在秦野手里。

她先上床,睡得模糊,没过多会儿见秦野也上来。

梁月拿脚蹬他:“你是不是想杀妻!”

秦野握了她的脚,放在一边:“喜欢都来不及。”

见她真的不舒服的样子,秦野亲了亲她的头发下软软的耳朵:“下次不会了。”

梁月不信,这句话秦野不知道说了多少次。

第二天一早,秦野和小雪醒的都早。

秦野把小雪抱出去遛弯,顺便买早饭。

回来的时候,梁月正好起床,三个人开始吃早饭。

秦野:“上午去妈那陪陪她,下午我开车带你们到附近走走,妈在医院待久了,我们带她出去散散心。”

梁月点头:“好。”

秦野上午去秦母那挺早,想趁早上带着秦母走走,但到病房时发现秦母已经不在。

他问值班的护士,护士指了指下面:“一早护工就带着她下楼去遛弯了。”

护工这个名字,秦野在下面找了一圈,不知道秦母去哪里了。

在病房等到九点多钟,秦母才回来。

秦母看到他,温和的笑笑:“这么早就过来了?”

秦野:“没多久,刚到。”

“您去哪了?”

秦母:“护士把我推到楼下走了走。”

护士和护工可不一样,秦野多了个心眼。

“下午我带您出去走走?”

秦母答应:“好。”

母子俩无太多话,梁月把小雪抱过来跟秦母玩。

秦野出去之后,去护士台。

“早上推我母亲出去的护工,有信息吗?”

护士:“你稍等,我给你查查。”

护士在电脑上搜搜:“暂时还没有信息,可能是临时工。”

秦野觉得医院不负责任,就算临时工也应该有信息登记,但没有为难护士。

去了楼上的办公室,找了邵医生。

办公室门关着,秦野敲门。

“进来。”

秦野的眼神不露声色的四处寻索,在烟灰缸里又看到昨天的一样的烟蒂,但这是新的。

“有客人?”

邵医生:“刚才有,现在已经走了。”

秦野:“是那个男护工?”

邵医生以为他看到的:“是啊,你都看到了?”

“我想正想跟你说这事,你是非要请女护工,我就帮你再留意,你要是不介意男护工,我觉得老秦就很不错。”

秦野:“老秦?”

邵医生:“哦,我刚才跟你说的护工,非常负责任。”

秦野:“他什么来历?”

邵医生:“什么来历我不知道,但人很不错。”

邵医生又不是查户口的,怎么可能去问人家什么来历。

秦野:“身份证号,年龄,照片总得有?”

邵医生:“有身份证,刚才在我这里登记的。”

秦野看了两眼后,记住了。

这件事的巧合太多,秦野不得不去多想。

他第一反应就是陈珏搞得鬼,但思前想后又觉得不对。

如果陈珏的人是跟着他到这儿来的,绍医生又说老秦来这儿一个多月了。

时间对不上,秦野决定要见见这个老秦。

第85章

因为秦母的病情稳定,所以秦野中午开车带她出去散散心。

疗养院离大别山旅游风景区很近, 秦野没有走很远, 开车带着他们在山下走了走。

秦野的车停在停车场, 把秦母的轮椅拿下来。

梁月抱着小雪跟在后面, 一家人其乐融融。

秦母是个话不多的人,但性格非常温和。

她以前生病时,一直不说话, 最近病情有好转,开口语言能力就有点障碍。

秦野很耐心, 秦母说话时, 他就附身听着, 连猜带比划也能明白秦母的意思。

小雪不经常出来, 看着四周郁郁葱葱的林子, 非常兴奋,在梁月的怀里不停地挣扎要自己下来爬。

梁月当然不可能让他在地上爬, 拍着小雪的小屁股警告他:“再不听话,我告诉爸爸了。”

小雪瞬间怂了,委委屈屈地趴在她的肩头。

他们路过风景区下面的商店时,秦母示意秦野把她推进去。

秦野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进去之后, 秦母在仔细地挑选纪念品, 秦野在旁边,看得有点恍神。

从前, 因为工作原因, 每次一家人出游秦父都不在。秦母带着秦野出去都会给秦父带纪念品, 有的时候是一张明信片,有的时候是一些特产。

秦母在柜台上,仔细挑选了一串珠子,嘴角带着笑意。

“买这个。”

秦野拿去结账,这么多年过去,他母亲的习惯还是没有变。

拿着包装礼盒回来时,秦母小声自言自语道:“老秦肯定会喜欢。”

秦野那一刻,心情非常复杂。

他一直以为他母亲的病是好了的,但现在看来,似乎是他太乐观了。

但仔细想,秦母的这种糊涂又未尝不是件好事。

中午,他们准备在风景区里吃完午饭,秦母的情绪开始焦躁起来。

“我要回去。”

秦野:“吃完饭我们就回去。”

秦母坚决要走,她低着头,手指不停地敲打轮椅的边上,整个人非常不安。

秦野没办法,只好提前结束行程带她回来。

到了医院,他把秦母带到病房,护士见他们回来,还挺惊讶。

“怎么这么早回来?”

秦野:“提前结束行程,午饭发了吗?”

护士:“饭点过去了,我去食堂给你看看。”

因为连着赶路,秦野和梁月都没吃饭。

由护士去食堂给秦母拿饭,秦野和梁月也出去找吃的。

临走时,秦母坐在病房的窗前,神色着急的往外面望,不知道在等谁。

秦野他们刚走,病房里就进来一个人。

秦母看到他,脸上浮起笑,语意透露着似有似无的嗔意:“你怎么才来。”

他俩去吃饭的路上,小雪一直哭闹不止,梁月怎么哄都哄不好。

梁月:“他怎么了?”

秦野把小雪接过来,掀起他的衣服来各处检查。

小雪平时乖的很,一般不会哭闹,突然闹起来,肯定是有原因。

梁月:“在车上喂完奶,应该不是饿的。”

秦野掀开他的裤子,见小雪的屁股上有一个指腹那么大的红疙瘩。

梁月惊慌失措:“怎么会这样?”

他们上午在景区时,树木多,虫子也多,肯定是那个时候被咬的。

秦野:“我回去拿药膏。”

他们带着包里有蚊虫叮咬的药膏,刚才出来吃饭前,放在了秦母的病房里。

梁月点头,小雪屁股上的红疙瘩看起来已经很严重了,还是去医生那边看看。

两人因为担心小雪,所以午饭没吃就返回来。

病房里静悄悄的,秦母坐在病床上,前面有一个带着口罩的护工喂她吃饭。

吃完饭后,秦母要睡午觉,护工耐心地陪着在他身边。

秦母像突然想起什么来,她从包里把上午买的那串珠子拿出来。

笑着说:“给你。”

男护工没说话,接过来,戴在手上。

秦母闭上眼睛,正准备睡觉。

秦野在外面敲门:“妈,我进来拿一下包。”

秦母的眼神陡然紧张,她紧紧地抓住男护工的手,不知所措。

男护工反手握住她,安慰她,示意她别担心。

秦母:“进来。”

秦野一进来,就注意到屋里有一个人。

身材高大,头发斑白,看起来年纪挺大。穿着一身蓝色护工衣服,正在整理刚才秦母吃剩下的餐具。

秦母解释:“送饭过来的护工。”

秦野点头:“有劳。”

他转身去拿放在沙发上的背包,把里面的药膏拿出来。

余光猛然扫视到了男护工的手腕,手上戴着秦母上午买来的珠子。

秦野眼眸定视了几秒,然后不动声色的移开。

他压住心里涛浪般的震惊,拿着药膏给梁月。

男护工推着推车出门,秦野的视线一直紧紧地盯着他。

片刻,秦野对着梁月说:“你带着在小雪妈这儿,哪都别去。”

梁月点头,见秦野脸色不对劲,“你怎么了?”

秦野:“我出去办件事。”

秦野跟着男护工,一直到电梯口。

电梯口没法直接跟着,秦野只好上前,一同等着电梯。

至始至终,戴口罩的男护工如同没看到他一样,没有抬眼过,电梯停靠在九楼。

男护工推着车出去,秦野紧随其后。

男护工的车被推进了休息室,休息室大门快要紧闭的那一瞬间,被秦野大手从外面抵住。

秦野终于对上男护工的眼睛,那双眼睛似曾相识。

“你到底是谁?”

秦父知道,从他选择暴露的那一天开始,就注定会有今天。

被秦野撞见后,他眼神依旧波澜不惊,开口:“进来。”

秦野听着那句似曾相识的声音,脑子突然被炸开,这些年所有的疑惑都向他涌来。

秦父拿开口罩,是一张非常沧桑的脸,可见他这么多年在外的辛苦。

秦野坐在沙发上,直愣愣地盯着秦父看,记忆力秦父那张帅气正直的脸,与现在这张脸重合,虽然经过了十几年,但秦野一眼就能辨认出来。

这是殉职了十多年的秦父。

秦野心里的震惊持续很久,他一时竟然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喜悦?或是愤怒?

秦父开口:“外面传言我殉职时,我正在跟踪一群特大犯罪团伙的拐卖妇女儿童案,那次最后的收网,队里以为是结束,后来根据收集到的情报发现,我们根本没有打入到犯罪团伙的内部。”

“当时上面让我继续潜伏在里面,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没有办法跟你们取得联系。”

“在里面时间长了后,我决定不把这份危险牵扯到你和你母亲身上,便一直没有告诉你们真相。”

秦野:“十几年,一千多天。”

秦父平静:“我们差一点有交集,你当年卧底的那个车队,里面有人就是团伙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