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他制止了她的话,“这事跟你又没有什么关系,你这个语气干嘛?再说了那人家老婆都同意,你一个外人能怎样?”

安然有了几分怒气,“难道你觉得这件事很正常吗?”

徐易远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不管我觉得怎样?这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一丘之貉。”安然骂道。

徐易远也有了怒气,刺耳的刹车声,安然惯性的向前仰了几分,她抬起头恼怒的看着他,“你停车干嘛?”

徐易远脸色阴霾,在昏暗的路灯下,显得更加阴沉,他低沉着声音说道:“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一丘之貉,为什么别人的事情你要拐弯抹角的往我身上引?”

安然不想跟他吵架,可是心底总是有一团火怎么也克制不住,她生气的骂道:“你自己做过什么你自己清楚?”

徐易远呵笑一声,“我做什么?我有给你带个私生子回来吗?”

安然仰头看着他,反唇相讥,“我是不是还应该要感谢你?”

徐易远哼了一声,这样的争吵显得太过无聊了,他不想再同她说话,接着又启动车子,不过接下来能明显感觉速度很快,耳边只能听见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

虽然他表情未变,脸色也非常的平静,可是安然还是感觉到他在飙车,她坐了十分钟便受不了了,胃里翻江倒海,她打开车窗,寒风肆虐,连呼吸都变得十分困难。

她难受的说道:“停车。”

徐易远没有停车,速度却慢了不少,安然又叫道:“停车。”

车子滑行了几米远,这才停了下来,一停车,安然打开车门便跑了下去,蹲在路边吐了起来。

她实在太难受了,也分不清是因为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感受,或许是两者皆有,她蹲在地上,头发在风中飞舞,眼眶一酸,眼泪顺着脸颊毫无预警的掉了下来。

徐易远拿了瓶水下车,打开瓶盖将水递给她,安然被外面风吹的脸色发僵,她两手抱着自己,瑟瑟发抖,漱口后,徐易远拿了纸巾给她擦脸。

她蹲在地上缓和了几分钟,才觉得胃里不那么难受,徐易远方才近乎飙车的开车速度让她实在吃不消,他身材挺拔,站在风口的方向,寒风将他大衣下摆吹的猎猎作响,替她抵挡了大半的风。

第22章 是非(1)

这世上的感情从来都不可能平等,我一直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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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上车后,才觉得好了许多,只是模样看着有几分狼狈,徐易远嫌恶的看了她一眼,却闭嘴不说话,这样的争吵毫无意义,他们却总是如此,一言不合便会吵了起来,最后两人心底都有气。

回到家以后,安然便去浴室洗澡,她擦着滴着水的头发出来,徐易远换了身衣服,躺在沙发上看平板,他看了她一眼目光又移回自己平板上。

安然吹干头发之后,下楼喝水,徐易远对她说道:“我饿了。”

他晚饭没怎么吃,刚才又一顿生气,现在肚子便咕咕直叫,安然顿了顿,“要吃什么?”

她在冰箱里翻了翻,最近几天都没在家做饭,冰箱里都快空了,倒有一袋方便面,安然对他说道:“我给你煮方便面吧?”

他点头,“记得打个鸡蛋。”

安然嗯了一声进了厨房,添水加火,她动作很快,五分钟左右便端了出来,模样看着不赖,放了几根青菜和鸡蛋,冒着腾腾的热气。

她对他说道:“吃吧。”

徐易远点头,坐在吧台前吃面,安然去厨房将东西收拾干净。

徐易远说道:“好久没吃煮方便面,感觉像回到以前留学的时候。”

安然很少会听他提起留学的事情,她也从来不会问起,因为总觉得那都是过去了,她不想再去给自己找不痛快。

她问道:“有没有不习惯?”

徐易远点头,“其他都还好,就是西式快餐吃的我想吐,最后没办法才自己做饭,其它菜没学会,煮方便面会了不少。”

安然轻笑,他父亲向来对他严苛,估计他留学那会吃了不少苦吧。

徐易远吃完后,安然对他说:“放洗碗槽就好了,我明天再收拾。”

他起身进了厨房,顺手便将碗洗了,他平日里在家从来都是酱油瓶倒了都不会主动扶一下的人,安然也没阻止他,自己上楼便准备睡觉。

她躺下后没一会,徐易远便跟了上来,两人关灯后都不说话,各自睡各自的,夜半醒来,安然全身冰冷,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向身边的人靠过去,而他将她搂在怀里,两人的身体紧紧嵌合在一起,仿佛亲密不可分离。

——

安然第二天醒来便不见徐易远人了,今天贺祥摆宴席,想必他一早便过去了,安然又想到了王媛,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心情。

中午她随便在家弄了一点吃的,跟徐磊视频聊了一会天,便接到王媛的电话,她邀她出去逛街,安然正无所事事,没犹豫便同意了。

两人在一家咖啡馆里汇合,随意聊了一会,安然还不知道是否应该问起她那件事,她便主动提及,苦笑着说道:“想必你也知道了?那女人缠着贺祥让他必须给办场婚礼。”

安然点了点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又有些同为女人的同情,不过看她倒是没什么影响,脸色看着也挺好的。

安然问道:“你还好吧?”

她无奈的耸耸肩,“我还能怎么样?圈子里的哪个不知道这件事的,现在这样不过是再给我脸上甩一巴掌罢了,我已经麻木了,不痛不痒。”

安然心底凄然,她有些不明白王媛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事情,这样的事情,她连想想都觉得无比荒唐。

“难道你就任由别人这样欺负你?”

王媛笑了笑,“男人都一个样,现在给我找个小三,以后还会出来小四小五,指不定谁笑到最后呢。”

安然摇了摇头,又想起徐易远昨晚说的话,人家自己都不在乎,她却一直揪着不放。

在咖啡馆坐了一会,两人便去逛街买东西,她们都没什么特别要买的,便默契的逛童装店,安然打算给徐磊买些衣服。

“今天周末,你没带乐乐呢?”乐乐是王媛女儿的小名。

王媛回答说:“周末送我妈那去了,现在家里这么乱,我怕那孩子胡思乱想。”

安然点了点头,“那你没为自己多打算一下?”

她无奈道:“当初哪想那么多,现在家里的什么都是挂的他名字,我要是想离婚,恐怕最后落得个净身出户,我那婆婆生怕我拿了家里一分钱,贺祥现在就给我一张信用卡,只能消费,不能提现,我现在比大街上的乞丐好不到哪里去,我刷每一笔卡他那账单都看的清清楚楚,上个月我朋友有点急事想找我借五万,结果你知道吗?我找贺祥,他告诉我,最多就给我一万,多了没有。”

安然叹口气,“那就这样委屈自己?”

她笑着看她,“至少我现在刷卡的时候很痛快。”

王媛拿了一件夹克,“这件看着不错,你儿子穿应该很好看。”

两人从商场里结账出来,王媛的电话便一直响个不停,她看着手机皱了皱眉头,表情很是烦躁。

安然问道:“怎么了?”

她皱着眉头说:“贺祥打的。”

“那你还是接吧。”

正说着,电话又打了进来,王媛接起电话,那边男人问道:“你在哪里?马上过来。”

王媛气急败坏,对着电话破口大骂,“我说过我不会去参加你那什么破婚礼,你做梦吧,还想要我点头,你想都别想。”

她骂完便挂电话,脸上怒气腾腾的,先前还一直装着毫不在乎,此刻全部破功,眼圈都微微泛红。

“你说这男人怎么这么禽兽,在外面乱找女人也就算了,还生了孩子,现在还要将那女人娶回家来,当自己是古代皇帝吗?那女人现在还逼着他让我出席,说是一定要我去见证他们的婚礼,那女人仗着生了儿子,现在耀武扬威,都快骑我头上拉屎撒尿了。”

虽然安然不是当事人,但是心底到底还是比较同情王媛,一个女人年纪轻轻嫁给一个男人,为他生儿育女,这等于是这个女人将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了这个男人。

可惜很多时候,这一切在男人看来都是理所当然,因为当作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便自然的不会去珍惜,不会重视。

两人刚从商场里出来没一会,便被两个黑衣男人拦住了去路,男人开口对王媛说道:“大嫂,贺先生让我们来接你。”

王媛眼神厉色,眉眼微挑,“如果我今天不去呢?”

两个男人交换了一下眼色,不卑不亢的说:“大嫂最好还是跟我们走,不然我们兄弟俩不好交差,如果大嫂一定不去,我们就是绑也要把你绑去。”

王媛脸色气的发青,“这话到底是贺祥说的,还是那个小贱人说的?”

两个男人都不开口说话,两边僵持不下,安然主动对王媛说道:“要不然我陪你一起去吧?”

王媛脸色缓和了几分,她知道自己今天无论怎么样都必须出现在现场了,要不然那个女人是不会称心如意的。

两人上了路边停着的汽车,安然与王媛坐在后座上,车厢里气氛非常压抑,没有任何人开口讲话。

而五星级酒店里,贺祥穿着一身做工精致的黑色西服,只是身材明显走样,肚子撑了起来。

今天的女主角还在化妆间里化妆,女人很年轻,顶多二十岁出头,满脸的胶原蛋白,皮肤白皙莹润,无一不散发着年轻鲜活的气息。

贺祥笑着走了进来,一只手臂搭在女孩的肩上,讨好的说道:“你今天看起来真漂亮。”

刘燕燕娇嗔一声,“难道我平时看着不漂亮吗?”

贺祥笑的愉悦,即使这些年他尽力保养,但是总是追不上时光,两人站在一起便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年迈而苍老,可是在她身上,他能找到自己逝去的那些年轻岁月,与她在一起时就仿佛能找到曾经的意气风发,而这些都是他的结发妻子所不能给予的。

“给她打电话了吗?她多久过来?”刘燕燕问道。

贺祥回答说:“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就到了。”

刘燕燕这才满意了一些,想想自己年轻貌美,嫁给这么个糟老头子,哦不对,不应该说是嫁,因为他还有个原配老婆,不过没什么区别了了,她现在就是要故意让那个女人好好看着他们是怎么拜堂成亲,让她难堪难堪,别以为有个名分就了不起了,她不过是个糟糠妻,迟早会成为下堂妇被扫地出门,不然她二十岁的姑娘怎么会愿意给比自己还大二十岁的男人生孩子。

刘燕燕化完妆以后,贺祥催她,“走吧该出去了,人都差不多齐了。”

刘燕燕笑靥如画,“不知道姐姐来没有啊?”

贺祥看了看手表,“应该快到了。”

刘燕燕穿着一身红色礼服,虽然她比较喜欢白色婚纱,但是贺祥说还是低调一点,她虽然平日里撒撒娇贺祥对她也挺体贴,但很多事情他决定了,自己也不敢去忤逆他。

这个男人平日里对她也算体贴有加,或许是因为自己年纪轻轻便跟了他,又给他生了儿子,传宗接代,所以便对她很是温柔,不过刘燕燕在潜意识里还是很害怕这个男人,他身上总感觉带着一股暴戾因子,很多时候她其实都在刻意的讨好他。

第23章 是非(2)

汽车开了半个多小时,停在了一家酒店门口,几人下车后,便被人引到了大厅里,还未走近,便听到里面声音嘈杂,格外喧哗。

贺祥站在门前招呼宾客,看到王媛来了,面无表情的对她说道:“你可真有能耐啊,还要我三催四请。”

王媛皮笑肉不笑,“你以为我愿意来?”

到底是大庭广众之下,贺祥不想与她计较,看到安然,换了副脸色,“弟妹也过来了,真是荣幸之至,徐易远就在里面,你去找他吧。”

安然皱了皱眉,没说什么便进去了,接着便又听到有新到的客人大笑着说:“恭喜恭喜。”

安然脸色有些难看,大厅装饰的富丽堂皇的,门口还放着人形的婚纱照,虽然是艺术照,但是男人明显发福的身材与逐渐秃顶的发际线,与旁边的年轻女人站在一起还是觉得怎么看怎么不搭。

要真说起点什么,大概便是像父女,而不是像情侣,这么年轻漂亮,贺祥也不算吃亏,只是苦了王媛,现在她大概在贺祥眼里就是个不能下咽的糟糠妻子,身材样貌皮肤都随着年龄而变的让人没什么胃口,就算是保养再好,也比不上年轻的女孩,可以给他不一样的活力,说到底旧人再怎么样都是旧人。

安然第一眼便看到了徐易远,他拿着酒杯正与一个女人贴耳在说着什么,说完他轻笑一声,模样说不出的英俊,表情放松,在他抬眼的瞬间,目光撞到安然,不避不让,沉稳有度。

接着向她走了过来,疑惑的问道:“你不是说不来吗?怎么过来了?”

安然眉宇紧皱,烦躁的说道:“我和王媛逛街,被请过来的。”

他点了点头,对她说:“你要是不喜欢这里,我送你回去吧?”

安然摇头拒绝,“不用。”

徐易远带着安然过去坐,今天到场的都是贺祥一些生意场上的朋友,一个圈子的,大家自然也都知道是什么场合,娶小老婆嘛,自然的男人身边都无一例外的挂着一个年轻女子,彼此嬉笑打趣,一派热闹。

徐易远带着安然到座位上坐下,问她想要喝什么,安然说随便,徐易远给她取了杯果汁过来。

有一个年轻男人走过来,看了看安然,笑着对徐易远说道:“今天这个不错啊?看着真漂亮。”

徐易远制止了男人继续说下去,“别胡说八道,这是我老婆。”

男人以为他开玩笑,“哪个老婆?大老婆还是小老婆?”

徐易远脸色微变,“别乱说。”

安然皱着眉头,眼底有明显的厌恶,男人这才恍悟,不由懊恼,低头给安然请罪,“嫂子好,都怪我这喝多了,胡言乱语,徐哥可是名声在外的好男人,嫂子不要在意我的胡说八道,可不要生气。”

安然不说话,徐易远也沉默着,男人也不敢触霉头,说完话后便立马溜了,不一会时间,婚礼便要开始了。

婚礼是中式婚礼,讽刺的是,两人拜完堂以后,刘燕燕笑的一脸得意,对坐在中央的王媛说道:“姐姐,谢谢你今天过来,从今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王媛冷笑一声说道:“我可没有你这么一个妹妹。”

刘燕燕无措的看着贺祥,贺祥脸色不悦,“你少给我摆那副脸色,以后燕燕就是自家人了,不叫你姐叫什么?”

这边拜完堂,贺祥便带着刘燕燕敬酒,现场一派热闹,有人一口一个的小嫂子叫道。

安然没胃口,她给徐易远说自己去洗手间后便离席了,从卫生间出来,她不想再进去,便随便在外面转转,经过拐角处便听见女人的嘤嘤哭声。

安然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王媛的身影在郁郁葱葱的盆栽遮挡下若隐若现,安然还是一眼便认出她来。

她几步走了过去,关切的问道:“你怎么在这里来了?”

王媛抬起头,一双眼红通通的,尴尬的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泪,安然坐在她旁边的座位上,她从包里掏出纸巾递给她,“眼泪擦一下吧。”

她沉默着接过纸巾,擦了擦脸,有种被人当面拆穿的不自在,努力笑了笑,“让你看笑话了。”

安然摇头,“我以为你真的不在意呢。”

她苦笑,“我真的在意又怎样?若是十几年前我知道我会有这么一天,我恐怕死也不相信,可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我第一次发现他出轨的时候,我感觉天都要塌了,我怎么都不敢去相信,他还跟我狡辩,后来被我抓到证据,他也跪下来给我发誓以后都不会了,我心软,我相信他,可是没过多久我又发现了,你知道吗?有时候女人第六感很灵的,他晚回家,背着你接电话,几乎不再碰你,第二次我已经平静了许多,他也跟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她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眼底的笑苦的发涩,“后来孩子刚出生,我又抓到他出轨,这一次他不狡辩便承认了,还警告我最好安分一点,要不然什么好处都捞不到,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就变成这样了?”

“医生说我身体不好,以后都不能怀孕了,他便开始越来越大胆,女人换的比谁都快,每天都有挑衅电话打到我手机上来,后来直接将外面的女人接回家了,我不知道这几年里我是怎么过来的,从一开始的反应激烈到后来的麻木,我想无论他做什么,我都不去在意就好,可是今天当着那么多的人面,他故意搞这么大排场,不是打我脸吗?”

安然沉默着,将她抱进怀里,“如果觉得难过就哭吧,不要笑了。”

她抱住安然终于嚎啕大哭起来,有温热的眼泪流到她的肩窝里,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情绪终于平静了几分。

她吸了吸鼻子,抬起头看着安然,目光沉着,冷静的说道:“安然,我想好了,我打算离婚。”

安然点头,“如果觉得没有坚持下去的必要,可能离婚也是好的开始。”

以前总顾及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总是舍不得放手,可是如今却发现,有些东西不是自己不放手便可以牢牢的握在手心,就好像紧握在手的散沙,握的越紧,流失的越快,既然如此,不如就亲手扬了它,长痛不如短痛。

这么多年,一直困扰在她心头的那根刺,仿佛在一瞬间拔除了,若是走到穷途末路之际,再无什么可以去失去的时候,或许便是开始得到的时候。

第24章 是非(3)

宴席结束后,主客尽欢,贺祥与刘燕燕站在门口送人,贺祥似乎喝醉了,人也站不稳,听到有人对他说恭喜,便对人说谢谢。

徐易远带着安然上车,他找了代驾,徐易远也喝了不少,现在头还有些隐隐作痛,他靠在她身上,安然心软,虽然想要骂他,却还是忍住了。

但好在他每次即使喝醉了也是规规矩矩的,才结婚那会,他也时常会喝醉酒回家,安然总会一个人手忙脚乱的照顾喝醉的他。

她调整了下坐姿,让他靠着她肩膀能更舒服一些,此刻,她如同一颗松柏,任风雨飘摇,我自巍然不动。

她喜欢他,所以甘愿被他这样枕着,即使肩膀发麻也没关系。

安然是个很心软的人,即使很多时候,她心底对于他都无法做到毫无芥蒂,她总是不敢去相信他,她下意识的便不敢对他有任何期待,没有期待,便不会失望,便不会患得患失。

有时候满腹委屈,他的一句话,或许便能让她所有委屈烟消云散,他甚至不需要做任何事情,毫无道理可言不是吗?

到家后,安然跟司机说了谢谢,她扶着徐易远下车,他意识清醒了几分,眼神温和无害,他说:“我想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