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颔首示意,“你好。”

苏颜连忙回答说:“你好你好。”

晚餐结束后,苏颜便找了借口离开了,当电灯泡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上车后,安然便收到了苏颜发来的微信。

“安然,你老公简直帅的人神共愤,我更加嫉妒你了。”

安然回了她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第26章 不能说的秘密(1)

回到家以后晚上九点左右,安然给徐磊辅导课堂作业,徐磊洗漱过后,安然给他讲睡前故事。

徐磊有时候睡不着的时候便会让安然讲故事,不过很多时候他都发非常乖。

安然给他讲了美人鱼之后,徐磊一脸懵懂的说:“美人鱼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只见过一面的王子而失去自己的双腿,还要变成泡沫。”

安然实在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因为美人鱼喜欢王子,不忍心伤害王子,所以自己变成了泡沫。”

徐磊半懂不懂的,安然又为他讲了一个故事,等徐磊睡着以后,她笑着放下故事书,低头吻了吻他脸颊,这才起身出去。

徐易远在卧室的沙发上看电视,看到安然进来,问道:“他睡着了?”

安然点点头,随后便自己去浴室里洗澡,徐易远听着哗啦啦的水声,烦躁的按着手上的遥控器。

他注意力几乎不在电视上了,很快速的换台换台,后来觉得自己这样跟个神经病似的,因此将电视关掉,丢掉遥控器,上床睡觉。

等到顾安然回来以后,徐易远已经在床上躺着了,安然以为他睡着了,所以尽量不去碰到他,小心翼翼的爬上床。

谁知一抬头便撞进他的眼睛里,在黑夜里显得格外璀璨,亮晶晶的,安然舔了舔嘴唇,“你还没睡?”

徐易远说道:“有点睡不着。”

“怎么了?”她问出口才觉得有些多此一举了,他想来不会告诉她什么事。

他咕噜一声,“没什么。”

安然离他很远,两人之间几乎还隔着一个人宽的距离,徐易远伸手将她往中间捞了一点,“小心掉床下。”

安然脸色羞窘不已,她心底正为徐易远的难得好心感到感激的时候,事实证明是她自己想多了。

她身上的那只手在她胸前的肌肤细细描绘,她全身仿佛被一股细小的电流击中,又痒又麻。

她睁开眼看他,却见他也同样看着自己,接着下一秒,便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声线嘶哑,“受不了了。”

安然被他堵住呼吸,她有些不舒服,“你下去。”

他直愣愣的冲了进来,缓缓的动,“我快点。”

结束后,安然很累,全身瘫软无力,闭上眼便睡了过去。

意识模糊之间,还能感觉到他修长而灵活的手在她身上游移,安然眼皮实在太沉,也说不出话来,就任由他胡作非为,最后也不知道多久彻底睡死过去reads;。

——

肖焱动作很快,第二天便有一位律师联系安然,安然给王媛打了电话以后,那边对她说了谢谢,安然叹口气,知道她心里又开始犹豫不决了。

女人就是这样,说的再决绝,若是真下决定的时候便开始顾虑颇多。

王媛这边很快联系了律师,讲了基本情况,对方告诉她,“以你丈夫现在这个情况,只要你拿到他与人非法同居生子的证据,到时候法官都会偏向你的。”

又过了几天,安然又接到了王媛那边电话,她告诉安然,“安然,贺祥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消息,现在那个女人已经离开我们家了。”

“什么意思?”

“那个女人现在已经离开我家了,还跟另外一个男人领了结婚证,那个男人是贺祥的一个下属。”

安然揉了揉脑袋,“那个孩子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拿去做亲子鉴定便真相大白了。”

“律师说了,那是别人的孩子,没经过对方同意去做亲子鉴定,是违法了,现在怎么办?贺祥已经知道我找律师了,很生气。”

她又哭了起来,“她说我一个钢镚都别想拿到,还拿乐乐要挟我,律师说我没有稳定收入,不能给孩子一个好的生活,法官会偏向他。”

安然头疼不已,“他怎么会消息这么灵通。”

王媛也沮丧不已,“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我从来都没告诉过他。”

安然脑袋一顿一顿的疼,她也没有告诉任何人,除了那天早上打电话时徐易远有听到,难道是他转过头就告诉贺祥了,所以他才会这么警惕。

安然没对王媛说,便挂断电话了,这一天她都心绪不宁的,下午去照例接了徐磊放学,两人吃过晚餐后,徐磊便去睡觉了,安然一个人在客厅看电视。

已经快十二点了,她眼皮打颤,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看了看手机,便听外面又传来下雨声。

贺祥这晚约了徐易远吃饭,他最近因为与王媛闹离婚的事,心底烦躁不已,他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还敢找律师查他,他能够跟她不离婚,已经是给了她很大面子了,竟然还敢做这些小动作。

徐易远抿嘴问道:“你让小嫂子跟别人领结婚证?”

贺祥点头,“现在只能这么办了,我可不想到时候被捅出什么篓子出来,那个女人现在就跟疯子一样。”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罢了,反正我们这婚姻已经是有名无份了,离婚就离婚吧,不过她敢跟我搞这些小动作,我让她到时候一个子都拿不到。”

徐易远蹙眉,修长的手指捏着茶杯,“这么多年夫妻,何必赶尽杀绝。”

“她现在先对我赶尽杀绝啊,你知道吗?那律师找到证据,这个是重婚罪了,她是想要我坐牢是吧?这个女人太狠了。”

徐易远不再说话,从饭局抽身回来,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一点了,客厅里灯光昏暗,顾安然跟个幽灵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徐易远被吓了一跳,脱了大衣外套,“你怎么还不睡。”

才结婚的那年,安然每晚都会等他回来再睡,那时他时常应酬,喝的醉醺醺在下半夜才回家,她总是需要照顾他,后来便自然而然的养成了晚睡的习惯reads;。

安然没动,“你不是还没回来吗?”

徐易远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水喝了小半瓶,然后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他觉得心底有点累,顾安然看着他问道:“你知道了吧?”

徐易远迷糊的问,“知道什么?”

安然克制着怒气,“王媛要跟他离婚,现在那个小三忽然跟别人结婚了,你别说你不知道这件事。”

徐易远点头,“知道,但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安然笑了一声,“没关系吗?那你说贺祥怎么这么快知道了?”

徐易远此刻就算脑袋再迟钝也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他不禁有了怒气,“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是我告诉他的吗?”

“除了你还能有谁?”

徐易远冷笑一声,“好,就算是我,别人的事情你这么瞎操心干嘛?我不是告诉过你别管这些事吗?”

安然同样冷着脸,“我只是看不惯你们这些三妻四妾的男人。”

徐易远怒上心头,“我没你想的那么不堪。”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徐易远呵笑一声,“随便你怎么想,反正你从来都没相信过我。”

安然扭过头抿嘴不说话,徐易远起身向楼上走,拖鞋踩着台阶的声音,接着听到关门声传来。

安然拿过沙发上的抱枕,懊恼的埋着头,电视机里在放夜间新闻,聒噪的声音在耳边嗡嗡直响,安然拿过一边的遥控器,泄愤的关了电视机。

接着客厅里一片悄寂,壁灯被调到最暗的亮度,安然坐的有些累了,她上楼后,推开卧室门,徐易远已经睡了过去。

她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否真的睡着,她上床后,躺在自己那边,两人之间隔着很远的距离。

这一晚安然都睡的不安稳,第二天早上醒来后,床上已经没人了,她叹了口气,心头隐隐的说不出的难受。

早上送徐磊去学校以后,安然开着车在大街上瞎转悠,她现在真的很烦躁,急需要做点什么来释放下心底的郁闷。

但是郁闷归郁闷,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其实很多时候她都知道,他们如今的婚姻就如同一场死局,她明明知道这样的状态不是他一个人的原因造成的,她时常会跟他吵架,拿着鸡毛当令箭,对他指手画脚,明明知道他讨厌这样,却总是忍不住。

她知道他没做错什么,就算是他对她没有爱情,却也给予她一份尊重,给他们提供优渥的生活,可是很多时候,心底总会有一种隐隐的不甘心,总想要得到更多,明明知道他再也给不了。

安然中午在外面随便吃了饭,回到家以后倒头便睡,午睡的时间竟然做了噩梦,梦里梦到徐易远搂着一个年轻女孩的腰,用极度不屑的语气对她说道:“我已经受够你了,我们离婚吧。”

安然四肢无力,整个人仿佛掉入深渊之中,周围的水流四面八方的涌入鼻腔之中,她想要呼救,却丝毫没办法发出声来,眼泪怎么也止不住的汹涌起来,呼吸稀薄,胸腔里的窒闷让她丝毫没办法呼吸。

安然被这股窒闷感给硬生生憋醒了,醒来后满头大汗,手脚虚浮,这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套在被子里,难怪连梦里都觉得呼吸困难。

第27章 不能说的秘密(2)

顾安然躺在床上,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室内是舒适的温度,她缓和了几分钟才起身,去浴室里洗了脸。

安然睡过了头,醒过来已经是下午四点过,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能睡,兴许是昨晚睡的不好,昨晚她与徐易远整晚都没说一句话,两人心底都有气,早上他又走的早,因此安然便感觉更加郁闷下午照例去接了孩子回来,开了门,见到徐易远竟然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安然走了过去推了推他,“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徐易远睁开眼皮,懒懒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没听见她说话,冷冷的哼了一声,又重新闭上眼睛。

徐磊无声的问道:“爸爸怎么了?”

安然摇头,不过看徐易远这样,脸色有些红,估计是发烧,她摸了摸徐磊的脑袋,温柔的对他说道:“儿子,你自己去房间玩会,小声点不要吵到爸爸。”

徐磊听话的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的回到自己房间里。

徐易远今天早上去公司的时候便觉的头疼欲裂,连中午饭都没吃,到下午实在坚持不下去了,便让司机送他回家。

安然蹲下身,用手探了探他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温度确实有些高。

安然有个好习惯,便是会在家里的医药箱准备好各种日常所需的药物,过一段时间又会定时的将过期的药物换掉。

安然毫不费力的从医药箱里翻出退烧药,她接了杯温水过来,碰了碰他,“醒醒,吃了药再睡。”

他迷糊的睁开眼,看到她端着一杯水,徐易远不喜欢吃药,他皱了皱眉,紧抿着嘴,嘶哑着说:“我不想吃。”

徐易远身体素质向来很好,除了每年的定期身体检查去医院,几乎都没去过医院。

他此刻倒跟平日里徐磊生病了撒娇一样的语气,安然十分无奈,她哄徐磊的时候,还可以对他说,吃了药吃一颗糖,或者是明天可以去吃麦当劳,不过显然这些对于徐易远丝毫没有吸引力了。

他又不是小孩子,还要人哄着吃药。

安然拿了新毛巾,给他擦了擦脸,他皱着眉头,终于睁开眼,眼眸深邃黑亮,就这样直直的看着她reads;。

安然停下手中的动作,徐易远头疼的厉害,此刻嗓子都快冒烟了,他挣扎着坐了起来,身上衣服未脱,西装外套皱巴巴的。

他皱眉自顾自的脱掉身上的西服,将衣服往旁边一扔,便又躺下了,顾安然无奈,只得拿了被褥下来给他盖上。

徐磊玩了没一会便觉得饿了,他下楼找吃的,便见妈妈蹲在地上,看着爸爸。他从上面下来,对安然说道:“妈妈,我饿了。”

安然小声问他,“那你在这看着爸爸,妈妈去做饭。”

顾安然动作很快,自从结婚后她厨艺渐长,开始的时候,她学做饭只是为了讨好徐易远,不过后来发现多此一举,她就算每天比他早起来半小时给他做早餐,他也没有时间吃的,而他向来不在家吃晚餐,才结婚那会,他几乎每晚都是在下半夜才回到家,有时一身酒味,有时带着陌生的香水味,顾安然几乎不用到香水,但这些她从来不会去当面质问他,因为只要想到他或许对她的态度,她便没了勇气。

或许她应该乖巧懂事,不管不问,这才是他想要的,而她不希望听到他对她说:“你不要管我。”

顾安然心思敏感至极,有时候,她什么都不愿说出口,却总是会牢牢的记在心里,以前家里的老保姆便时常会对她说:“安然,你要是有什么不开心就要说出来,不要自己一个人憋在心里。”

后来长大一些才觉得其实能够找人倾诉也是一件十分不容易的事情,而很多事情,却是没办法告诉任何人,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因为年龄渐长,当真明白有些话永远找不到适。

————————

吃过饭后,顾安然去收拾厨房,徐磊趴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的看着爸爸,许久徐易远睁开眼看他,徐磊非常体贴的问道:“爸爸,你生病了吗?”

徐易远指了指饮水机,徐磊反应灵敏,屁颠屁颠的跑去给他接了杯水过来,徐易远喝了一口,险些被烫死。

他哑着嗓子说道:“我要温水。”

徐磊委屈的哦了一声,又端着杯子去给他接了点冷水,徐易远喝了水,这才觉得好了许多。

安然从厨房出来,她问徐易远,“你醒了?要不要吃东西?”

徐易远点了点头,确实有些饿了,他起身去下面卫生间洗了脸,头重脚轻,也不知道昨晚是怎么回事,早上醒来便头疼不已。

顾安然给他下了面,徐易远没什么胃口,拿着筷子努力扒拉了几口,看到安然看着自己,又尽力的将碗里吃完。

吃完饭后,安然摸了摸他额头,还有些烫,对他说道:“先吃点药吧,不然明天感冒严重了怎么办?”

安然又起身去给他接了杯水,拿了胶囊颗粒,徐易远皱着眉头,“我不想吃。”

他向来身体好,有什么小毛病也是自身免疫力几天便好了,也不需要打针吃药。

徐磊在心底默默的鄙视了一番爸爸,爸爸这么大的人竟然还不想吃药,肯定是害怕吃药,教训自己的时候倒是一脸严肃,因此爸爸那伟岸的形象在他心底开始崩塌了一点点,当然啦,也只是一点点而已,因为老虎生病了也还是老虎,而不是病猫,他可没那个胆子,在老虎身上拔胡子。

安然将锡纸板抠开,取出三颗胶囊,然后递给他,“吃了。”

徐易远接过来,含入口中,一仰头喝了大口水,顾安然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reads;。

晚上睡觉的时候,安然想着他感冒了,因此便多拿了一床被子给他盖上,徐易远半夜被热醒过来,踢掉身上的被子又继续睡。

第二天早上起来,嗓子疼的连说话都艰难了,脑袋迷迷糊糊,昏昏沉沉的,这可将安然给吓坏了。

她连忙联系了司机送徐磊去学校,自己则开车送徐易远去医院,他发烧有点厉害,挂了急诊,安然又下楼去给他买了一份稀粥。

冬日里的早晨,晨光熹微,远方笼罩在一片雾气里,看不清晰,医院进来的街道栽着一排法国梧桐。

安然提着粥回了病房,徐易远还处于昏睡之中,她坐在旁边的座椅上看着他,徐易远睡着的时候,看着很温和,人畜无害那种,他醒着的时候,那双眼总透着一股锐利,倒是睡着的时候看着顺眼多了。

安然拿了手机玩游戏,她将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玩了几关消消乐,有一关一直过不去,她泄气的将手机关掉,又抬头看了看徐易远。

她去接了杯水,放在旁边,没一会点滴完了,安然去叫了护士取了针,他手背上一片青紫,扎过针的地方取出来后还流着血。

安然用棉花棒给他按住,徐易远皱了皱眉,可能是有些疼,他睁开眼睛看着她,安然柔声问道:“怎么样?头还疼吗?”

徐易远摇了摇头,嘶哑着声音说:“还好。”

安然将他人扶了起来,“要不要吃点东西。”

他皱着眉头,看了看她,不想说话,“水。”

安然连忙将水杯递给他,徐易远身体不舒服,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便一直不说话。

下午的时候宋怀亮到医院来看他,带了不少的紧急文件,需要他签字的,安然不想打扰他们谈工作,便自己一个人去医院里转悠一下,医院里有个挺大的花园,里面来来往往不少的人,有病人,医生,家属。

中途安然给徐磊打了电话,他问安然,“妈妈,爸爸好点了吗?”

安然安慰他,“已经好很多了,不要担心。”

他嗯了一声,随后又对安然说道:“妈妈,你要好好照顾爸爸哦。”

安然笑了一下,“好,儿子在学校乖乖的。”

——

徐易远交代完工作以后,宋怀亮拿了文件便准备告辞,又让他注意身体,早日康复,他出门后刚拐角便见到了许久不见的孙若愚。

平日里孙若愚有什么事情找徐易远的时候,徐易远一般都是安排他去办的,所以两人自然认识。

孙若愚还有些诧异,“宋大哥,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