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过医院的花园,便听有一个女人叫她,声音有几分耳熟,安然下意识的望过去,便见孙若愚被一个中年妇女扶着走了过来。

安然头脑很警醒,她微微打量了一番对方,对方穿着医院的病服,脸色非常苍白,孙若愚又对她叫道:“嫂子,你怎么过来了?”

安然虽然心底不舒服,脸上却还是微笑着说:“你不用叫我嫂子,叫我安然就好了。”

她笑的很天真无邪,“那我叫你安然姐吧,你身体不舒服吗?”

安然摇了摇头,“只是抓些中药。”她又犹豫着问道:“你生病了?”

孙若愚苦笑一声说道:“没有,我出车祸了。”

安然非常抱歉,“现在好点了吗?”

孙若愚点头,“好了许多,多亏了徐大哥,要不是他帮着我,还找人照顾我,你替我谢谢他。”

安然脸上肌肉有些僵硬,她撑着笑脸,“什么时候的事?”

孙若愚回答说:“就是上个月22号。”

安然脸色煞白,不过她向来会掩饰自己,将额前的碎发拂到耳后,对孙若愚说了几句注意的身体的话,便逃也似得离开了医院。

孙若愚看着她离开,对一边的阿姨问道:“李嫂,你说她漂不漂亮?”

李嫂点头说:“很漂亮,看着很舒服。”

孙若愚又问道:“那你说,是我漂亮还是她漂亮?”

李嫂摇了摇头,“这个没法比,不好比。”

上次孙若愚舅妈过来的时候说的话,李嫂虽然没下意识去听,却也知道了个七七八八,虽然心底对这位孙小姐有些鄙夷,但是受雇于人,自然也不能做出什么逾矩的事情出来。

孙若愚住院的这段时间里,徐易远只来看过她两次,李嫂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歪歪扭扭,只以为又是一个背着原配老婆偷吃的男人。

孙若愚不甘心的问,“那你说她和徐大哥般配吗?”

李嫂是个过来人,这辈子最不喜欢的就是插足别人家庭的女人,不过在她心底,那两人倒也真是般配的很。

她又似是而非的说道:“现在的男人,一有了钱便只知道在外面包养别的女人。”

孙若愚有些激动的说:“我不是贪他的钱,我是真的喜欢他。”

第30章 作茧自缚(1)

如果有一天我选择离开,不是因为我不爱了,而是因为我累了,需要休息。

:顾安然的blog阅读权限:不公开顾安然离开医院以后,她上了路边的一辆出租车,司机问她,“小姐去哪里?”

安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她突然觉得心底无比的累,她对司机说:“去江城中学吧。”

上课时间,校园里没什么人走动,她独自一人穿过学校的主干道,沿着路口走着,她曾经待了四年的地方,闭上眼睛都几乎能知道路。

学校新建了游泳池,翻新了足球场,她经过公告栏的时候,那里张贴着许多通知报告,以及每年学校的高考状元,她在那里搜索了一圈,找到了徐易远的名字,上面贴着一张一寸免冠照片。

要命的帅,这是以前的同学对他的评价,原来学霸也是有帅哥的。

她直直的看着那张照片,虽然隔着玻璃保护着,可是画质仍旧变得有些模糊了,英俊的脸上挂着不羁的笑意。

曾经无数次她经过学校的公告栏时,总会忍不住看向他,她在心底暗暗对自己说,他是她奋斗的目标。

曾经无畏向前,而今生活磨去了所有棱角,她在自己的角落里裹足不前,或许徐易远也同样如此,这么多年,他心底应该也非常痛苦。

当她听到孙若愚说出那样的话出来以后,虽然明知对方是故意,心底还是不可避免的起了波澜,她本就对他没有太多期待了,她一直不敢抱有幻想,她害怕等到那一天,等来的只有失望。

安然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她心底仍旧那么固执,从前她想无论如何,他们已经结婚了,有了孩子,如果可以,或许这一辈子就这样过下去,或许心底有不甘心,又或许有其他情绪,但是总归会这样过下去的。

她知道他不爱她,可是她从前不在乎,可是如今,她却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的偏执坚持是对还是错,或许她也有点累了,那么多年,始终如一,或许石头都应该变暖的。

她一个人在学校里待了许久,直到夜幕渐临,她眼眶微红,又从学校里打车回去。

徐磊已经到家了,宋怀亮送他回来的,安然回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安然情绪不怎么好。

吃过饭以后,安然在沙发上看碟皮,是那部大话西游,直到电影落幕,徐磊小心翼翼的看着她,担忧的问道:“妈妈,你怎么哭了?”

安然胡乱的抹掉脸上的泪水,也不知道为什么,眼泪越掉越凶,她将徐磊抱在怀里,默默的抽泣。

“妈妈你怎么了?你哪里疼吗?”徐磊焦急的问道。

可是安然不答,她只是哭,她这幅模样将徐磊吓坏了,他也哭了起来,最后两个人抱在一起哭。

许久,安然止住了哭声,她将儿子抱仔怀里,胡乱的说道:“小石头,妈妈什么都没有,只有你了。”

徐磊红着眼眶,他眼睫毛很长,抽噎着说:“不会的妈妈,我们还有爸爸。”

安然难过的说:“如果没有爸爸呢?小石头,你以后愿意跟着妈妈生活吗?可能房子没这么大,也不能给你买很多玩具。”

“为什么没有爸爸?妈妈,我要爸爸。”他有些生气。

安然看着他认真的说道;“徐磊,如果我们两个人选一个,你要跟谁?”

她甚少会这样严肃的对他讲话,很多时候,妈妈都是柔声细语,温柔善良的,从没骂过他一下,也不会板着脸教训他。

可是现在她突然问到这个问题,他心底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他做着最后挽留,“我想要爸爸和妈妈,我要爸爸妈妈和我住在一起。”

这个问题悬而未决,安然伺候儿子睡下后,这一夜她都睡的算不得安稳,第二天起床,她躺在自己的那边,另外一边依旧整洁。

徐易远昨晚没回来,安然又开始胡思乱想,才结婚的时候,他即使醉到不省人事,也会在下半夜撑着回来,后来,他给她打电话告知她晚上不回家,到最后,连告知都不会有了。

她知道他们之间有很多问题,也不是因为他一个人的原因,她一直在强撑,如今,她突然觉得累了,无比的累,她的心底涌起了想要放手的念头。

送徐磊去学校以后,安然便接到了电话,徐易远助理告知她,徐易远出差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甚少会给她打电话,她也从来不会没事给他打电话,有时候好像妒妻查岗,这样的事情她不想做,她有自己的自尊。

她记得结婚初期,她陪徐易远去参加一场酒会,她向来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于是一个人待在角落里,那时候的王媛还是正正当当的贺夫人,贺翔虽然在外面乱来,却没搞出一个孩子出来。

那些贵太太们聚在一起,能聊了除了男人就是美容化妆,其中有个夫人说,她前几天碰到她老公偷吃,她第二天转过头便找到那个小三给打了一顿,并且非常有气势的说,女人对小三绝对不能容忍,你容忍了第一次还会有下一次,所以对小三必须要狠,女人不狠,地位不稳。

当时在场许多人纷纷痛斥小三,骂人的话自然也没好听到哪里去,当时安然看着这些女人们突然觉得有些可悲,就好像古代后宫的皇上妃子,总是拼死拼活的去整对方,将对方的孩子给弄掉。

这种时候,她总会想,为什么不找找源头在哪里呢?这件事始终是出在男人身上,这次的小三被吓退了,下次还会再冒出来一个。

而这样泼妇的去打一架,除了将自己自尊踩在脚上,让对方厌恶之外,改变不了任何东西。

她曾经想,如果有一天徐易远有了小三,她不会做任何事情,她大概会规规矩矩的提离婚吧,她受不得那个男人有别的女人,她不愿意跟其他女人分享自己丈夫的身体,那会让她觉得脏。

几年前那个年轻女孩跑到自己面前,痛心疾首的告诉她,“他每天都很痛苦,你们是商业联姻,他根本不爱你,你为什么不愿意放手呢?守着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你觉得幸福吗?”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戳中她心底深处最隐秘的痛点,她丝毫没办法去反驳,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回击,她语文一直不错,可是那刻,她词穷的完全说不出任何话出来。

脑袋里仿佛有个魔咒,一直在脑海里盘旋,然后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不要相信她,不要相信她。

她自我催眠,胡乱的回答说:“你应该告诉他,如果他要离婚我就离婚,别人说的一个字我都不会相信。”

事后她不知道,徐易远是怎么得知这件事的,反正那段时间他们天天吵架,每天一天是安静下来的,她怀着孕,那个孩子从怀孕初期到生产几个月里都不是很安稳。

幸好他很乖,一直没有怎么折腾她,她情绪总是很差,时常噩梦,那段时间是他们吵得最凶的时候,总是一语不合便会吵了起来,虽然她明知道不应该。

她心底委屈,不甘心,她觉得他对不起她,他心底藏着一个女人,与别的女人纠缠不休,这些都让她越来越不能容忍。

孩子出生后,她在泪眼朦胧中看到那个皮肤皱在一起的婴儿,她的眼泪止不住的蔓延。

而生产后,她与徐易远又奇怪的变得好了起来,或许不能说好,他们只是接受现实,或许是因为孩子的原因,又或者是他们都累了,于是休战言和。

但是内心底里的那个疙瘩却始终在她心底过不去,安然知道,或许徐易远也同样如此,他在看到她的时候,脑海里或许会条件反射的浮现出孙若馨。

他们曾经吵架的时候,他脱口而出,“是你害死了她,为什么你还能装作受害者的模样。”

其后他们吵架从来不会提及这个名字,那是彼此心里的一道坎,不止是徐易远的,也是安然心里的一道坎,永远都没办法愈合。

她可以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继续生活,或许如果那个女孩不是孙若馨而是其他的什么人,或许她也只会放在心里,偶尔想到会很难过。

可是这个人变成了孙若馨,她的感情变得很微妙,她感激她,可是另一方面,她也深深的怨恨她,安然从来没有怨恨过什么人,那是第一个。

如一道刺般,扎在她心底深处,只要她还活着,那根刺总会插在她心头,想到就会痛。

从前家里的老保姆告诉她,做人要懂得感恩,对自己好的人要永远牢记在心,而如今,她却不愿意承这份恩情了,仿佛时刻背在她身后的道德十字架,怎么也甩不掉。

第31章 作茧自缚(2)

安然回到家以后开始收拾东西,她衣服很多,她平时没什么爱好,便多时候逛街也只会买些衣服,因此家里衣服不少。

徐磊还有几天便要放寒假,她打算带着徐磊去奶奶那里待一段时间。

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一个人待在书房里写信,她想留下点什么,可是最后发现,无论她下笔写点什么,好像都是多余的。

他们既不曾有过海誓山盟,也不曾真心相爱过,那么多年,她一厢情愿,而今该是时候结束了。

第二天她便去了律师事务所,然后告知自己的情况,律师婉转的告诉她,“你这种情况恐怕不容易打赢,你没有一个稳定的收入,不能保证孩子的生活,恐怕判给你的概率有点小。”

安然不死心,“可是他不喜欢孩子,而且这么多年一直是我在照顾孩子。”

从事务所出来后,安然有些沮丧,她突然觉得自己这么多年过得太可悲了,仿佛菟丝花般一直攀附着徐易远生长,如果有一天,他离开自己,她便失去了所有依仗。

过了几天,徐易远仍旧未回来,徐磊放寒假以后,她直接带着孩子便回了奶奶家。

奶奶住在郊区,很清净,平日里除了保姆陪着她,便很少有人再过来,她一个老人家平日里便非常孤单,却也很少会打扰她。安然不由愧疚,自从她结婚以后,她便没怎么回过家。

周日的时候,安然与奶奶在院子里烤火,奶奶喜欢用柴火取暖,家里保姆在菜市场买了许多红薯,安然跟小时候一样,将红薯丢在火堆里烤。

徐磊没那么好耐心,调皮捣蛋的,一会就要去翻一下,安然便打他手,“你一直翻熟不了。”

徐磊很委屈的看着妈妈,“我怕烤焦了。”

安然笑了起来,让他自己去一边玩,奶奶问她,“这次怎么知道过来陪我了?”

安然跟小孩子般委屈,“陪你过年不好吗?”

以前每年过年,除夕夜都是在徐家吃饭,等过了初三安然才能过来,奶奶年纪大,不喜欢到处跑,虽然很多时候,安然想跟小时候一样,陪着奶奶一起过年。

但是奶奶总说,结婚的还是多顾着婆家,不能让公婆对你心里有意见。

奶奶显然不相信她,晚上吃完饭以后,徐磊去自己房间睡觉,安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奶奶坐过来陪着她一起看。

电视里放的一部都市婆媳剧,安然没怎么注意看,奶奶突然问道:“你跟易远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奶奶还是了解她的,从小看着她长大,她的脾性自是熟悉,虽然这几日她尽力的在笑,可是时常坐着发呆,偶尔还会流露出悲伤的眼神,那是骗不了人的。

安然低垂着头,有些懊恼又沮丧,过去了这么多年,她将自己的婚姻经营成如今的模样,虽然她已经尽了全力,可是结果还是如此。

奶奶不禁心疼,将她抱在怀里,“有什么事情奶奶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她点了点头,眼眶里泪水滑落,过了许久才缓缓说道:“如果说我打算离婚呢?”

奶奶愣了一下,拍了拍她后背,“安然乖孩子,别委屈了自己,离婚也不是天塌下来的事,如果不开心就分开吧,奶奶也不是老古板,无论怎么样你永远是奶奶的乖孩子。”

她忍不住眼泪越掉越凶,她哽咽着说:“我尽力了,我真的努力了,这么多年,我觉得很累。”

等她平静了几分,奶奶才小心翼翼的问道:“是不是易远做了什么事?”

她摇头,他什么都没做,可是正因为他什么都没做,所以她才更加难过,在这场婚姻里,他始终保持着无所谓的态度,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不在意。

她的心不是石头,可以在一次次伤害后仍旧告诉自己那不算什么,她也会受伤,也会难过。

其实不仅仅是因为孙若愚的原因,她比任何人都了解他,他不可能去喜欢孙若愚,那仅仅是因为她心底的那根刺,一直深深的刺在心里。

她以为不去在意便好了,可是还是不行,她永远没办法去释然。

第二天早上起来下起了雪,白雪皑皑,银装素裹,安然跟着徐磊在家门前打雪仗,玩了一会两人才进去房间里烤火。

虽然戴了手套,但是手上,脸上还是冻的通红,安然将徐磊的手握在自己手心里吹热气,“暖和点没?”

徐磊使劲的点了点头,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轻轻碰了碰她侧脸颊,“妈妈,你好漂亮。”

安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下午的时候苏颜约她出去吃饭,因为许久不见,她没犹豫便同意了,她自己开车去市里,到了后已经七点过。

冬天黑的很早,安然到了饭店停了车便进去了。

——

“若愚,怎么样?菜合不合胃口?”张海霞一脸谄媚的看着孙若愚,关切的问道。

孙若愚对于她这样的态度已经适应了,相反的她现在还有些享受她对自己的态度,就好像一个从前对自己冷嘲热讽的人,有一天放低身段讨好自己,心底总是有些出气的。

张海霞的儿子吴天保没好气的坐在一边吃菜,他大学上了半年多,就不想读书了,天天逃课打游戏,最后被学校辞退。

他也不在乎,反正家里又不是没钱,而且他妈总是告诉他,孙若愚搭上了一个有钱男人,虽然他不知道到底有多有钱,不过看他妈那态度便知道恐怕不简单。

孙若愚右手还不怎么灵活,不能用力,所以现在吃饭都用左手,不过她本来就没胃口,因此姿势看着也并无不妥。

她有些不耐的问道:“舅妈,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张海霞脸笑的跟朵花似的,揪了吴天保一下,“是这样的,天保这孩子啊觉得读书没意思,所以啊,就退学了。”

孙若愚鄙夷的哼了一声,什么读书没意思,还不是被学校开除了,不过她没说出口,因此笑着问道:“那不读书能怎么办?”

“那咱们未来的侄女婿不是自己开公司吗?恐怕公司里也不多一个人吧?我是想吧,让你跟他说说,让咱们天保能去他公司里上班,职位也不要太高,只要工资高就行了,至少也要每个月两万以上吧。”

孙若愚心底有些气愤,“舅妈,你胡说八道什么?你这话别到处乱说,还有你自己儿子不争气,还想工资高,现在外面大街上大学生遍地都是找不到工作的,他会什么啊?”

吴天保之前是被母亲三令五申才听话的坐在了这里,现在听她这样说,怒上心头,“你有什么了不起啊,不过就是踩着你姐的尸体,现在搭上了有钱人,在这里跟我傲什么傲?”

孙若愚脸色十分难看,张海霞拍了他后背一掌,“你这臭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呢,跟你姐道歉。”

吴天保才不是那么好脾气的人,他哼了一声便摔门离开了。

张海霞在身后骂了他几句,又苦口婆心的给孙若愚道歉说好话。

吴天保越想越气,从卫生间里出来,迎面遍撞上了一个女人,他刚才喝了几杯酒,心情又不怎么好。

对方连忙对他道歉,他眯眼看了看眼前的女人,长的倒是挺顺眼,挺漂亮的,至少比孙若愚要漂亮许多。

他跟古代恶霸似的拦住了她的去路,吊儿郎当的说道:“美女,你撞了我就想走吗?”

安然冷静的看着他,“那你想怎么样?”

吴天保心情不好,想着这么一个女孩,看着挺温和的,应该没那么难搞吧?

他摸了摸下巴,眼底带着几丝浑浊,“不如跟哥哥出去,陪哥哥玩一会?”

安然眼神里显而易见的厌恶,就在这时旁边经过一个推着餐车的服务生,安然拿起上面的一碗汤,直接给他泼了过去。

几人还没反应过来,吴天保便被人泼成了落汤鸡,他比安然矮了几分,因此那碗紫菜蛋花几乎是顺着他脑袋给扣了下来的。

刚出锅的汤,烫的他马上惨叫了起来,眼睛都睁不开,只知道大喊大叫,“你这个贱女人,你等着,我弄死你。”

张海霞跟着孙若愚也闻声赶了出来,被这场面吓了一跳,马上扑过去,给他擦身上头发挂着的紫菜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