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白云山气势磅礴,山峦起伏,沟谷纵横,风景优美。每当霏雨绵绵,云雾缭绕于黛山葱绿间,半壁皆素,故名白云山。

而白云寺就位于这郁郁葱葱的山间之中。这座在抗日战争中已经被毁的寺庙,在现代已经改名叫广州碑林。

一进寺庙就看见两座用青石雕成,气势磅礴的九龙柱。

来来往往的善男信女熙熙攘攘,看来确实如人们所说,白云寺的住持——海云大师,不但医术高明,还是一位得道高僧

若洁和远航、怜之刚走进寺内,一位小和尚就迎了过来,高呼佛号:“阿弥陀佛!施主是烧香拜佛,还是求医问药?”

若洁在父亲走后,就是个虔诚的佛教徒,忙双手合十还礼:“阿弥陀佛!师傅,弟子是来找海云大师,向大师请教问题的。”

“阿弥陀佛!师夫到山寨看病去了,临走时吩咐过弟子,如果有位女施主找他,让女施主稍等。他中午就会回来了。”小和尚不知道为啥有点脸红。

“海云大师知道弟子要找他吗?小师傅怎么确定海云大师说的女施主就是弟子?”哇!大师太厉害了!竟然能算出我会来找他;小师傅也挺厉害,竟然知道自己就是大师说的女施主。若洁不禁兴奋地问道。

小和尚脸更红了。别看他年纪小,只有十六岁,辈分可不低,是海云大师最小的弟子。今早师傅临走时掐指一算,然后对他说道:“忘尘,今天如果有位天仙一样的女施主来找师傅,你就告诉她,中午以后再来。”

他当时就非常好奇,仙女长成啥样?可又不敢问师傅。为啥呀!他是个弃儿,从小就被父母扔在寺门口,是被海云大师一手抚养大的,兼之聪明伶俐,所以大师非常宠爱他,对他寄于厚望。

可虽然在寺里长大,人的本能还是存在的,又是血气方刚的年龄,所以,一见到女施主他就瞧个不停。为啥有的长得那么顺眼,有的长成那样?为啥自己见到那些长得顺眼的,就愿多看两眼呢?

他就问师傅了:“师傅,为啥弟子见到顺眼的女施主就想多看两眼,有时还会心跳加速?”

海云大师回答的很干脆:“阿弥陀佛!忘尘啊,这说明你长大了,可六根未净,还需修行。”

他最怕听到这句话,因为这就意味着,他要到山洞里面壁一个月。所以自那以后,他苦练心经。终于,见到顺眼的女施主再也不心跳加速了,乐得他赶紧向师傅报喜。师傅笑了笑,倒也没说什么。

所以,这一上午,他就在寺门口盯着来来往往的善男信女,直到若洁出现。

他当时就心如鹿撞!一下子就认定若洁一定就是师傅所说的仙女。因为,他在庙里长到十六岁,看了那么多来烧香拜佛和求医问药的女子,还没有一位长成若洁这么顺眼的。

若洁哪知道小和尚的心理活动?见他脸更红了,低着头不说话,有些失望。

本来她怕走晚天气炎热,一大早冒着雨就出来了,谁知起早赶了个晚集,还是没截住海云大师。

她掏出胤禟送给她的怀表一看,离中午还有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一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到山里去采点草药,顺便看看白云山的风景。

一念至此,忙双手合十行礼道:“阿弥陀佛!谢谢小师傅。大师回来,请小师傅转告大师一声,弟子到山里采药去了,回头再来拜见他。”说完,她就带着远航和怜之上山采药去了,根本没注意小和尚那痴痴的目光。

“哼!什么师傅?根本就是个色狼!姐姐都走出老远了,他还在那看姐姐。”他们刚走出寺门,怜之就愤愤地骂道。

若洁笑着摇摇头,对怜之说道:“怜之,和尚也是人。”

三人一路说笑着来到月溪祠,只见三面环山,秀木葱茏,奇石屹立,“望泉”从天上挂下,周围有几泓绿水山塘,东边豁然开朗,远山郊野一览无遗。

此时正值雨后,举目环顾白云山各峰,白云环绕着翠绿的山峦,犹如身穿绿衫的仙女在舞动着白色的纱带。

他们爬上山顶一看,真是看不尽的去山重重,流不断的珠水悠悠。

若洁不由心情大好,大喊起来:“啊!白云山,我来了…”

“啊!白云山,我来了…”回声响彻一片。

她低头一看,不由更加高兴。哇!这里的草药也很多,忙招呼坐在地上直喘气的远航和怜之:

“快起来,你俩的体质还要锻炼。”

其实,怜之原来有戏剧功底,体质还是不错的,如果不是大病一场,加之营养失却,倒不至于如此。可远航是先天不足,一开始连快走都不行,被她药疗、食疗加上锻炼,身体素质提高到现在这种状况,真的是不可同日而语。

团结力量大,三个人一起动手,不到半个时辰就采了满满两药篓草药。他们休息了一会,喝了点水,吃了几块点心,待体力恢复过来,朝山下走去。

来到山脚下,若洁见怜之和远航又有些气喘,就吩咐他俩抬着个药篓在后面慢慢走,一个人背着个药篓走在前面。

见曲径通幽,一阵微风吹过,倍感清凉舒适。她心中因为诊所开业以来,患者寥寥无几的烦恼,顿时烟消云散。我是谁?我是白若洁,什么困难我都不怕。

一时间她豪气干云,大声唱道:“人说天大地大真情永无价,谁能不朽成神话。苦啊也无憾、累啊也潇洒,药去病除恶报天下。红尘一番,苦苦咸咸,都如同风沙掠过眼。爱恨无怨,方得清闲,偷得那半日也神仙。人说医道人道慈济在人间,乐与善啊处处笑开颜。传遍了几座山,美过它几道弯,山山水水美名万年传…人说医道人道慈济在人间,乐与善啊,处处笑开颜,传遍了几座山,美过它几道弯,山山水水美名万年传…”

“阿弥陀佛!好曲,好曲!女施主有此善心,定能救芸芸众生与水火之中。”

她歌声刚落,后面就传来了说话声。若洁回头一看,只见一位油光满面、肥头大耳、大腹便便,穿着一件破烂袈裟、五十多岁的出家人,笑呵呵地看着自己。

她脑子里一激灵,莫非他就是海云大师?这和自己印象中得道高僧的形象,相差也太远了,一丁点仙风道骨的样子都没有。再一想,不对。哪能以貌取人?布袋和尚、济公和尚,哪一位有仙风道骨的样子?可都是活佛,不敢怠慢,忙双手合十,恭敬地说道:

“阿弥陀佛!弟子谢师父夸奖。师傅就是海云大师吧?弟子这厢有礼了!”

大和尚嘿嘿一笑:“女施主何以见得?”

看着大和尚一脸嬉笑地样子,若洁知道他是想考考自己;而且,她敢肯定,之前看到大师,瞧不起他的人,一定大有人在。于是,态度更加恭敬:

“大师,您在考弟子吗?您都能算出弟子今天要来,又怎么会不清楚弟子是什么样的人?您虽然不注重外表,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济公和尚、布袋和尚那一位看外表都不像是活佛。所以弟子是万万不敢以貌取人的。还有弟子先前去过寺里,您的徒弟,说您进山寨为人看病去了,而这条道应该就是通往山寨的吧?”

“哈哈…”海云大师看着眼前这位清艳脱俗、眼睛慧黠地转动着的小姑娘,不由心情大好。是个慧根很深的丫头,一下子就对了自己的脾气。也不再转弯抹角,和若洁攀谈了起来:

“丫头,这世间以貌取人的可大有人在,所以你的诊所才会少有人问津。不过不怕,丫头你也是佛家弟子,应给明白得既是失,失即是得。上天既然把你从老远的地方弄到这里来,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真的是得道高僧,连自己从老远的地方来都算出来了,哪也许能把自己送回去吧?若洁激动万分,结结巴巴地问道:

“大…大师,您既然知…知道我从老远的地…地方来的,一定也能想…想办法让我回…回去吧?”

海云大师看着这位异世飘过来的灵魂,有些感叹。这位在不久的将来,为老百姓做了无数好事、善事的丫头,还要经受很多上苍给她的挫折和考验。不由叹了口气:

“丫头,既来之则安之吧。一切事情,芸芸之中皆有定数。”

若洁一听傻了!满腔的喜悦化成了泡影。难道真的回不去了?

“那我妈妈怎么办啊?”这句话伴随着眼泪脱口而出。

看着若洁泪光盈盈,海云大师修行多年,静如死水的心海,竟有了一丝波动。是个孝顺孩子。罢了,罢了。倾尽自己所有的力量,也要帮她度过所有的劫难。

“丫头,放心吧!你这么善良,你母亲会得到好报的。”

海云大师一句话,顿时让若洁如见亲人,不由得泪流满面。

第一佰一十六章扬名

清晨起来,呼吸着山里的新鲜空气,听着小鸟清脆的叫声,看着山上白云缭绕于青山绿水间,不由深深地陶醉其中…

若洁住在寺里已经十几天了。她和海云大师接触时间越长,越觉得大师学识渊博,无论是佛学、还是医学,都让她受益匪浅。

那天他们刚跟大师回到寺里,就被人群包围了,若洁这才知道大师每天起码要看三四十个患者,还不包括山寨中那些不能到寺里来的重患者。

一开始,若洁看到好几位患者的诊银大师都不要,以为大师看病不收银子,可没想到,他只是照顾穷人,富人的银子却是照收不误的。遂笑他“嫌富爱贫。

大师笑着告诉她:“出家人也是要吃饭的。”其实大师都把银子花在药材上和抓不起药的穷人身上了。

大海云师把他的医术对若洁倾囊相授,开始几天,他每看一位患者,都让若洁重新把脉,然后口述药方,让她记录。后来见她有基础,学得也快,渐渐放手,让若洁为患者诊脉,然后再把诊断结果和治疗方案告诉他,他再根据自己号脉的情况,加以斟酌。

这让大师其他两位学医的弟子有些“妒忌,”直嚷嚷大师偏心。后来这两位和尚告诉若洁,大师从未收过俗家弟子,更没有收过女弟子,对她绝对是破例。

当若洁正式提出要拜大师为师时,大师笑了:

“丫头,你怎么也拘于俗礼了?咱俩互相切磋,亦师亦友,岂不更自在?”若洁没再坚持,大师的胸襟岂是常人能比的?

在山里的这些天,若洁虽然身体很累,心里却特别充实。白天大师有时会带她到山寨给一些重病患者看病,上山采药;晚上就和她互相切磋医术,大师教她针灸、按摩,她教大师西医医术和如何把中药制成蜜丸、水丸。

看到若洁把捉来的野兔、山鸡,买来的小狗,开膛破肚再缝合好;看到若洁用羽毛管、猪尿泡煮沸消毒后,再把煮沸的食盐水,注入动物的体内,动物还依旧能养活,大师海云高兴得像个孩子。

十几天下来,若洁逐渐被患者有所接受,不知是被她亲切的笑容所打动,还是她的医术得到了患者们的认可,大师有事不在时,已经有人找她看病了。

不过,因为她的美丽,麻烦事也接踵而来。经过这么多的事,“肖若洁”身上原来的那点青涩完全退去,取而代之的是自信、优雅和成熟。

幸亏她有先见之明,戴上了自作的口罩,饶是这样。还有些男人没病找病也来找她诊脉,还总是用色迷迷的眼神打量她,气的远航、怜之、忘尘恨不能把他们赶了出去。

若洁边练着瑜伽和舞蹈,边默默感谢佛祖,尽让自己遇着好人。先是赫勒和吴大叔他们,再就是陈大哥和范巡抚,现在又是海云大师;不然,自己哪能把饭店和玩偶店开得如此红火?哪有时间和精力在这安安稳稳的学医术?

今天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先巡视完远道而来看病来不及回去的患者,还没来得及喝口茶,就有好多患者围了上来,有的病人还是原来的患者领来的。

“白大夫,您快给瞧瞧吧。他也是打摆子,看我吃了您的药很快就好了,非得拉我来找您。”

又是疟疾。广州属于亚热带气候,雨水多、植物多、蚊虫多,得疟疾的人也多,往往都是一村一村地传染,因为他们不懂预防,还极为愚昧,根本不知道疟疾是由蚊虫传播的;而这个时候的西药还不被老百姓所接受,奎宁又是外国船员带到中国来的,所以他们根本不相信。

可若洁是从现代来的人,当然清楚疟疾是怎么回事,也知道服用奎宁比中药来得快,就跑到码头,把外国船员手里的奎宁买了个遍,由此,还结识了意大利船长戴维斯。

来到寺里,见得疟疾的患者挺多,她就把奎宁用上了,并告诉患者们得疟疾的病因和传播途径,该如何预防。效果是可想而知的。“白云寺里有个女大夫治打摆子又快又好。”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患者就多了。

一直忙到午时已过,才吃上饭,刚吃两口饭,就见忘尘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师傅,来了一个极重的病人,小腿被割开,都见到骨头了。”

若洁和大师一听,哪敢耽搁?忙放下碗筷,朝病舍跑去。

到了那里一看,患者是被四个壮汉抬来的,左侧小腿不知被什么割开了一尺多长的口子,深可见骨,旁边一条裤子,已经被血液染得看不出原色了;饶是大师见过那么多的患者,都宣了声佛号:

“阿弥陀佛!这是怎么伤的?”边说边快步走过去号脉,若洁也赶紧掏出怀表,蹲下数他的脉搏,每份110次,脉细数,四肢末梢厥冷,出冷汗。

此刻患者并没有大声喊叫,而是表情淡漠、面色苍白、烦躁不安地躺在那,神智已经迷迷糊糊

这都是休克的症状,抢救刻不容缓。若洁立即吩咐远航给予患者头低脚高位,大师也马上为他服了一颗自制的止血、补血良药——血丹。

而此刻若洁和海云大师也知道了患者受伤的情况。他们正是为了上山采血丹里最珍贵的一位成分蝶血兰,而出的事故。

原来蝶血兰这种在现代已经绝迹,那个年代也极为罕见的药材,极为难采。都生长在人迹罕见、毒蛇出没的深山峻岭上。本来这种药外人并不知道,而是大师有一次上山采药时无意发现的。

那天大师上山,看见一只老鹰捉住了一条蛇正要飞翔,就拿起石子扔了过去,老鹰受惊飞走了,蛇也救了下来,可是蛇已经被老鹰啄伤了,大师正在犯难怎么救它,这条蛇却自己游走了,大师就悄悄地跟着它,结果就看到了惊奇的一幕。

蛇游到一处盛开着血红血红的、像蝴蝶一样的花丛下,在那落下的花朵上蹭来蹭去,伤口马上就止住了血。大师这才知道原来这花是止血圣品,又因为它红的似血、状如蝴蝶,才给它取名蝶血兰。

后来大师把它和三七、血竭等药材融合在一起配成了血丹,经过临床验证,效果奇佳。于是大师就出高价让山寨里的村民上山采集此药材。

这才有了今天的这一幕。其实,因为广东人爱吃蛇,平常几位村民也经常上山捉蛇;可自从听说大师的奇遇,他们上山的时间就更多了,盼望着自己也有这样的机缘,即为大师采到了珍贵的药材,还能挣一笔不菲的银子。

这个机缘今天就让他们遇着了,一大早爬上一座很高的山峰,来到悬崖峭壁上,见另一面悬崖下端200多米处,有一束血红血红的花,旁边还趴着一条粗如小儿手臂的大蛇,一下子断定那花就是蝶血兰,于是这位叫二成的就挂上绳索,朝断崖下攀去…

可刚落下站稳,那条大蛇就昂起头、吐着信子、虎视眈眈盯着他;他本是捉蛇能手,倒也不怕,三下两下,就把这条蛇捉住了,采下蝶血兰,就朝崖顶爬去;可就在这时出事了,不知从哪又钻出一条比刚才那条蛇还要粗的大蛇,突然就扑了过来,他左右躲闪,没想到脚下踩空,摔了下去。因为腰上缠着绳索,命倒是保住了,可身上被突出的石块划伤多处,最重的一处,就是左侧小腿。那筐以生命换来的蝶血兰,也摔下了崖底。

若洁和大师一商量,都觉得二成现在危及二成生命的是——失血性休克,需要马上补充血容量。

大师极力主张若洁用输液、缝合来治疗。因为大师以前也遇过两例创伤性休克的患者,一例没抢救过来死亡了,一例抢救过来了,愈后却非常不好。

若洁犹豫了,缝合倒没有什么,可输液?就那简陋的“输液器”?就那简单的消毒?动物倒是可以一试,可这是人啊!

大师看她犹豫,干脆地说道:“丫头,我知道你顾虑什么,可不治肯定死,治也许还有一线希望。你不用担心,我跟村民们解释,决定吧,时间不等人。

见大师这么说,若洁一咬牙,决定豁出去了!大师说的对,有一线希望都不能放弃。

她马上吩咐远航、怜之准备手术、输液。此时,大师走过去一脸凝重的和村民说道:“二成的伤太重,老衲救不了。”

“唔…”大师这句话刚出口,旁边有位和二成长得有些像的男子就哭了起来。大师在他们心中就是活佛,他都救不了,还有谁能救治?

“大成你先别哭,老衲救不了,可这位白姑娘倒能一试。只是老衲有个请求,不管白姑娘能不能把二成救过来,你们都不能怪她,因为这个办法以前没有人用过,是老衲要求她为二成一试的,出了事,老衲一人承担。”

大师的话让若洁感动不已!之前的一丝犹豫也放了下来。自己尽全力抢救了,最起码没有遗憾;否则,自己会内疚一辈子的。

羽毛管费了好大劲才扎进了二成的血管。休克病人血管本就是瘪的,再加上羽毛管哪有现代的输液针头锋利?能好扎才怪。

若洁让怜之慢慢地挤压着猪尿泡,把高渗盐水注进了二成的体内;这边她开始为他缝合,那边大师已经开始做交叉配血,果然大成的血和二成的血没有凝集,血型相符。

大师马上采血,在二成的另一只胳膊又输进了全血。

输液、输血、缝合、上药、包扎。功夫不负有心人,二成终于被抢救了过来,摸着他越跳越有力的脉搏,渐渐有点红润的脸色,慢慢稳定下来的情绪,若洁泪流满面:

“大师,我们成功了!”

海云大师看着眼前喜极而泣的小姑娘,内心也是起伏不平。

这样的伤势,他看着都有些心惊,怜之和远航以及自己的两个弟子,都是脸色煞白,唯有她在一番犹豫放下以后,镇定自若地进行抢救。看来,她真是上天派来救老百姓的祥瑞呢!

大师动容,四位村名以及等候在外面其他的香客和患者,对若洁更是崇拜的五体投地!大师都束手无策的伤势,硬是被这位十五六岁的、美如天仙的姑娘救了过来,用的东西都是些再简单不过的羽毛和针线,还还能把一个人的血打进另一个人的身体里,莫非真的是神仙?

四位村民和一些老百姓齐齐跪了下来:“谢仙子救命之恩!”“老天开眼啊!派仙子下凡来救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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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佰一十七章遭遇纠缠

广州的十月气候宜人,风景优美,正是旅游的好季节。

白云山里更是山林茂密,层峦叠翠,郁郁葱葱,山花烂漫、空气新鲜。

来游玩的人多,慕名来白云寺里找大师和若洁看病的人更多;竟然还有不少人是为了来看若洁这位仙女长得啥样的,弄得她哭笑不得。

小和尚忘尘爱慕地看着在那翩翩起舞的若洁,满心都是喜悦和烦恼。

她真是仙女吧?不然怎么会唱那么多好听的歌曲?会跳那么优美的舞蹈?懂得那么多连师父都不知道的事?能把师傅都救不了的患者给治好?

师父真好!像是知道自己爱慕她似的,让她住在寺里,还让自己去帮她忙这忙那,愣是不让那两位师兄去。

师父也真是的!怎么能让怎么美好的姑娘住在都是和尚的寺里?严重地干扰了自己和众师兄弟们,还有师侄们的修行。

忘尘看着若洁是矛盾重重,既想若洁赶紧离开寺里,又想若洁永远留在寺里,因为他只要一想到若洁会离开,他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每天看见她,他地心就会像缺了一块似的,空的难受,这可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正在胡思乱想,就看见有一个人贼头贼脑地躲在墙壁脚偷看。仔细一瞅,立刻火冒三丈!

真不要脸!五次三番没病找病来纠缠白姑娘不说,今天更过分,竟敢偷跑进后院白姑娘居住的地方来了,要不是自己是出家人,非得揍他不可。忘尘气的上前一步,挡住了那男子的视线。

“阿弥陀佛!施主出去,此乃佛门禁地,外人不得入内。”

赵天佑好不容易翻墙而入,摔得浑身都痛,龇牙咧嘴地正想骂人,就看见有两名美女像是在跳舞,其中一位正是他心心念念的白大夫。

忘了掸去身上的灰尘和草枝,就在那心醉神迷地欣赏起若洁的舞姿来。

太美了!走南闯北看过那么多舞姬的舞蹈,也没有她这么风姿万千、飘逸动人!

他痴迷地看着,连忘尘走到他身边都没发觉。忘尘本就心中有气,声音也就提高了八度,把赵天佑吓了一跳。

赵天佑定睛一看,登时怒火冲天!TNND!每次都是这个小秃驴坏自己的好事。先是左推右挡不让自己插队“看病,”这好不容易打听到心上人的住处,今天一大早,自己早饭都没吃,就带着家奴,驾着他翻过寺院的后墙,为的就是想一睹若洁的庐山真面目,这刚看见,还没等看上两分钟,就被这小秃驴破坏了。你说仙女身边那个小白脸拦我也就拦了,你一个出家人跟着捣什么乱?他气急了,张口就骂:“

“滚开!小秃驴!关你个屁事?你一个小和尚,莫非也想癞蛤蟆吃天鹅肉?敢跟爷抢女人,小心你的狗命。”

若洁正那聚精会神地练习舞蹈基本功,就听见有人用这么难听的话骂忘尘,赶忙快步走了过来。

只见一位二十刚出头、身穿湖蓝色绣深蓝色万花纹长袍,身上沾满了灰尘和草枝的男子,正在那耍横。

“你是什么人?不知道这后院不准擅入?看病请到前面病舍去排队。”她冷冷地说道,转身就要走。

她一看这男子,就知道是纨绔子弟,长得倒还可以,可是一脸邪气,满口粗话,那一双眼色迷迷地盯着你,让你极不舒服。

“白大夫请留步。”还没等她迈步,那位男子就叫住了她,还不顾忘尘的阻拦,截在了她的前面。

“白大夫,我叫赵天佑,乃是两广总督赵弘灿惟一的嫡子。只因久幕姑娘大名,想和姑娘交个朋友,还望姑娘不要推却。”说完,那双和胤禟有的一拼的桃花眼,还不住冲若洁放电。

若洁忍不住想笑,别说你是两广总督的嫡子,别说你还没有胤禟帅,现在,就是皇子胤禟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而视他。

不过,这位纨绔倒还客气,比上几天那位张嘴就要纳她做第三房小妾的苍蝇强。

“两广总督赵弘灿?不认识。我不管你是谁的笛子,还是箫,如果你想和我交朋友,必须做到三件事。”若洁冷冰冰地说道。

“那三件?你快说,就是要天上的月亮我都想办法给你摘来。”赵天佑忙说道。心想,别说三件,就是三十件、三百件我也答应。上哪找像你这么漂亮能干的媳妇?就跟那传说中的白娘子一样。

其实这个赵天佑原来本质也没那么坏。本来他父亲对他管得很严,纯是棍棒底下出孝子,不成才就打,所以他在十五六岁之前倒也知书达理、各方面挺出众的。

坏就坏在他十六岁那年,他父亲得了一场重病,烧坏了脑子,醒来后有很多事不记得了,对他和他母亲冷冷淡淡的,也不像以前那么关心了。他为了引起自己父亲的注意,开始故意学坏,心想,我情愿你多打我几板子,也胜过现在对我和娘不管不问强。谁知,无论他怎么学坏,他父亲再也不管了。他母亲因为就生了他一个孩子,本就惯他,见此情景最多说他两句,哪舍得打?这天长日久在外和一帮纨绔子弟混在一起,哪还有个好?

名声不好,门当户对的好人家小姐哪愿嫁他?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娶妻,先纳了三房小妾,这还不算,在广州最大的妓院《聚仙楼》包了个头牌月仙姑娘,整天不回家,把他娘气得直骂。

这天晚上,他和他那群狐朋狗友正在《聚仙楼》看月仙跳舞,一看他最好的哥们,广东省按察使的公子文翰又没来,一问其他人才知道文翰这几天害了相思病,猫在府里竟想着那位人称“妙手观音、起死回生”的白姑娘了。

当时没把他给乐死!把文翰好一通嘲笑:“这在女人堆里打过滚的人,也会患相思病?这可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第二天就到按察使府上拜访去了,实际是看笑话去了。

到了那里一看,他笑不出来了。这几天没见,文翰咋成了这副模样?胡子拉碴、面容憔悴、头上还缠着一圈布条,躺在床上直喊着:“娘,我要娶她做夫人。”

他吓一老跳!忙问道:“谁?谁把你祸害成这个样子的?说出来,为兄帮你去收拾她。”

谁知文翰一听马上央求他:“天佑兄,你可千万别添乱,你要是真心帮弟弟我,你去帮我劝劝她,就说我不娶她做小妾,娶她做正夫人还不行吗?”

他听个没头没脑,仔细一问才知道文翰前几天带着自己的小妾上山游玩,这一路上都听人在那议论白云寺里来了一位比天仙还美的姑娘,医术高超,愣是把海云大师都救不了的病人给治好了。

文翰好奇啊!海云大师那是谁啊?两广地区医术最好的活佛吔!他都宣判死刑了,还能被救活?还貌胜天仙?去看看。

这一看当即就被雷住了。傻傻地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带着一帮家奴吆三喝四推开其他病人走了进去。

“公子,请按次序排队。”声音犹如黄莺。

“你就是人人称赞的白姑娘?看你花颜月貌,如此辛苦岂不让人心疼,不如跟爷回府做个三姨太,享尽荣华,不比你在此抛头露面强?”文翰以为若洁会和以往遇到的女子一样,肯定会娇羞地点点头或跑开。

谁知若洁面不改色心不跳说了一句话:“你是皇子吗?”

文翰心里有些不高兴了。爷不是皇子也差不到哪去啊?我爹可是朝廷正三品大员,堂堂的按察使府里还容不下你一个小大夫?

“哎!我爹可是朝廷正三品大员按察使。”文翰自豪地竖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