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悦儿也不反驳,笑笑凑近了一些,方便于江枫照顾。

“既然悦儿已经吃好了,那现我们可以谈谈正事了。”赵泽霖终于出声打断了面前亲亲热热两人,目光阴沉得紧。

沈悦儿见状,看了看赵泽霖,又看了看江枫,而后说道:“既然你们谈正事,那便另找地方谈吧,我困了。收拾收拾得先休息了。”

“要谈正事与悦儿也有关系,所以悦儿就算是累了也还是得先坚持一下才行。”赵泽霖对着沈悦儿说话语气倒还算柔和,不过目光之中那一份阴沉却依就没有散去分毫。

“既然王爷这般说。那悦儿还是先坚持一会吧。”江枫如同哄孩子一般朝着沈悦儿说道:“要不换个地方坐,去那边靠会也成。”

“算了,既然王爷说正事与我也有关系,那我自然还是得坚持一下。”沈悦儿摇了摇头,没有往那边换坐地方。不过却是往江枫身旁靠了靠,一副随时都可能靠上去般懒洋洋。

见状,江枫却是不由得笑了笑,而后朝着赵泽霖颇显无奈说道:“王爷见谅,悦儿向来没规矩惯了。”

这话一出,赵泽霖脸是黑了起来。阴声接过话道:“国师此番奉皇命前来芜郡是办公差,暴民之事尚未有任何进展却此儿女情长,这样做法未必太过藐视皇命了吧?”

“王爷误会了。暴民一事我可是从未耽误过片刻功夫,不过皇上如今王爷劝说下也不急着出兵围剿,那我这里自然能做也只有派人盯防观察罢了,何谈进展一说呢?至于儿女情长什么也不过是公事之外,自己平日休息时间里头做一点自己私事总是没有问题吧。又何来藐视皇命之说呢?”

江枫却是不急不慢将赵泽霖责问给驳了回去,从头到尾连眼皮都没跳一下。从容得无与伦比。

沈悦儿抿嘴一笑,虽没出声,不过那看着江枫眼神显然是一等一夸赞之色。

“是吗?国师果然长了一张巧嘴,什么事到了国师嘴里都变得有理了。”赵泽霖冷笑一声,却也不反驳,只是继续反问道:“国师既然这般说,那本王倒是不得不再问一声了,你与悦儿无名无份,却让她一介女子单独跑到芜郡这种地方来找你,这种地方这等特殊时候与你私会到底是何用意?就算你不顾及悦儿名声,可你堂堂国师代表着是我大盛脸面,又岂可以行如此荒唐之事?”

“王爷这话说得好笑了,她未嫁我未娶,我对她有情她对我有意,明明是两情相悦美谈怎么就成了您嘴里荒唐事呢?”江枫不恼不怒,一脸从容:“至于悦儿来芜郡找我一事,也不是什么普通私会,我想她了,她亦想我了,所以便来了,何错之有?王爷有什么正事还是说正事吧,无谓拿着这些连世俗之人都不一定意东西来说道。”

江枫话听得沈悦儿心中又是一阵激动叫好,论起口才来,江枫这家伙当真是比她有过这而无不及,想着赵泽霖这会竟然还拿这些东西来说事,当真是反感不已。

而赵泽霖这会顶着一张黑得不行脸,阴冷无比,不过却也没有当场发恼,反倒是再次冷笑一声,而后说道:“国师有没有错不必本王评判,等回京城之后一切自然有皇上定夺。明日一早,请国师随本王回京复命,芜郡这边事自然已经有人接手,国师不必再费心。”

“复命?复什么命?”沈悦儿一听,却是不由得朝赵泽霖反问道:“王爷说这城中有暴民细作便有暴民细作?王爷说那些细作与江枫有关便与江枫有关?王爷说那些暴民突然又有了问题便有了问题?王爷说这边所发生事情都与江枫脱不了干系便脱不了干系?王爷果然是王爷,您说什么便是什么,你想如何算计便如何算计!”

听到沈悦儿话,赵泽霖定定看着沈悦儿,目露愠色:“悦儿说得没错,我说什么便是什么,那又如何?既然你心中知晓我想做什么又何必指责于我?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我一早便说过不会罢手,所以你早就应该做好心理准备。如今不过是一个开始罢了,只是开始!”

沈悦儿同样恼火不已,脱口便驳斥道:“因为我吗?依我看不过是因为你自己内心不甘罢了!我早就说过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前世我不欠你什么,今世是如此!我不愿你却硬要相逼,明明是你自己错却还要将这份错强加到别人身上!我是有心理准备,你想如何便如何!你要不死不休我便奉陪到底,反正是绝不可能向你屈服!你可以恨我、憎我、厌我,想要杀了我都没有任何问题,唯一不要奢求便是让我再喜欢上你!”

一席话却是说得坚定无比,沈悦儿甚至有种想要掀桌冲动,是无法接受这种毫无道理可言纠缠。

江枫见沈悦儿似是又来火了,因此微微拉了拉她,缓和一下她情绪,微笑着说道:“悦儿莫恼,不论如何,一切都有我,你要记得,你不是一个人。”

“好!悦儿当真是无情,我真想看看你心到底被什么东西给蒙住了,竟然为了一个江枫而对我如此无情!”赵泽霖一字一字说着,似乎都听到了自己心滴血声音:“我们一世情如今你眼中竟然如此不值一提!我对你爱你视而不见,我对你心你残忍丢弃!我为你所做一切如今反过来却都成了让你厌恶理由!为了一个心怀不轨,只会趁虚介入破坏男人而将我们之间曾有过一切美好都踩到脚底视如污泥!你心当真这般狠当真这般狠吗?他到底有什么好,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

后一声“他到底有什么好,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几乎带着万分强烈愤怒,赵泽霖伸手指着眼前江枫,没有了平日半点威严与霸气,此时此刻,他只是一个男人,一个普通男人,一个为爱为情所困而不得男人!

他就想当面,当着江枫面,好好让悦儿公正去想想!

沈悦儿本不再与赵泽霖纠结些这样问题,要既然今日他当着江枫面要如此去对比,那她也不会去回避!

“赵泽霖,我早就说过了,上一世早就已经成为过去,情也好,爱也好,恨也好、悔也罢,一切一切都已经烟消云散!”沈悦儿同样冷声说道:“你自己硬是要纠着前世之事不放手,还想要将别人也硬绑于前世,难道你当真觉得这样做法是对吗?莫说现已经是完全不同一世,就算还是那一世,我们之间那些恩怨也早就已经结束,你也同样没有半点可以指责我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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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 真正的赢家

沈悦儿这会没有任何的顾忌,原本有些话当真不想再次与赵泽霖重提,那样纠来纠去的不是个头,说得当真无趣,可是既然这一次赵泽霖要扯上江枫来做这个比较,那么她自然就顺了他的心,好好的比较一番!

此刻,屋子时里头气氛无比的复杂,相较于赵泽霖此刻的心疼与难受,江枫明显淡定得多。不过,在那张表面淡定的面孔之下,却同样藏着一颗期盼之心,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悦儿去将自己与谁对比,但这会既然赵泽霖想听,悦儿愿意讲,那他自然也是蛮想听一听的。

他甚至于还有那么一丝的小紧张,从心爱之人嘴里听到关于自己的评论,不论如何都是一件值得期待之事。

沈悦儿这会并没有去看江枫,反倒是一反先前,如同不再记得江枫此刻就在自己身旁似的,她只是继续郑重而坦然无比的说着心中所想要告诉赵泽霖的话,要让赵泽霖完完全全的明白他的想法——将他与江枫去比是一件多么的可笑,多么的离谱的事!

“赵泽霖,就算你硬是要指责于我也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却绝对不可能强迫我再爱你!我待你是云是泥,我对你是狠是软,这一切本就取决于你自己而并非我!你自己放不下执念,还要怨怪他人全然没有半分的道理!这一世我因江枫而重生,他为我付出了远比你所珍视的天下还要重的代价,忍受着比你所自认为痛苦还要强上无数倍的沉重,他所做的只比你多不比你少,只不过那一切在你眼中从来都不觉得有什么罢了!”

“而且,就算是那样,他亦从没有在我面前说过半句,他只是默默的做着。默默的守着,默默的承担着,同时也默默的接受着我的选择!上一世如此,而这一世他亦从没改变,不同的只是我的选择变了,上一世我没有选他,而这一世,我当然不会再错过他!所以,从来都不曾有心怀不轨,更没有什么介入之说。因为在这个世上,没有人比他更有资格爱我,也没人比他更加爱我!”

沈悦儿努力控制着心中的激动。正色而道:“前世也好,今生也罢,你根本就不懂得什么才是真正的爱!真正的爱不是占有,不是强迫,不是仅仅满足于自己私欲。真正的爱是付出,是尊重、是成全!前一世也好这一些也罢,你从来不曾做到,又何谈所谓的真爱?相反,这个被你称之为心怀不轨的江枫,不论是前世也好。还是今生,哪怕他算计了再多却都会尊重着我的心愿去选择放手还是握紧手!这一点,你压根无法与他相提并论。又有什么资格要与他相比呢?”

这会的赵泽霖,已然被沈悦儿一席话说得冷漠得吓人,那目光如同千年的寒霜一般没有一丝的生机,甚至于他的身子都有些无法抑止的起伏着,身体的每一处都似被刀扎着。疼得无法形容。

而沈悦儿说完这一切后,终于不再言语。只是那般冷冷的注视着赵泽霖,没有显露出半点的心软。他说她狠,那么她便好好的狠一场,他说她无情,那她便对本就无爱的人无情又何妨?

两人就这般默默的对视着,空气在这一刻都如同凝固了起来,安静得没有一丝的声音。

江枫此刻亦并没有介入到赵泽霖与沈悦儿的对决之中,因为他心中清楚,有些事情可以由他一手解决,但有些事情却只能够由悦儿自己解决。

所幸,如今的悦儿一切都做得极好,所幸,这一世的悦儿早就已经不再是前世的沈悦儿。

他心中更是有些庆幸悦儿魂魄不全之际所去到的另外一个世界,虽然他也并不清楚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也不知道悦儿在那里到底经历过一些什么,可是他却深深的明白,这一世悦儿心性想法上许多的改变都与那些特殊的经历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

能够得到悦儿如此的重视,能够知道自己在她的心中这般的重要无可比拟,江枫在心底发出一阵快活的低吟,哪怕是让他付出再多,只要他有的他都愿意,为了悦儿,所有的一切都值得!

“好!好!好!”良久之后,赵泽霖这才出声,他一连道了三个好字,面无表情的面孔显得愈发的苍白冰凉:“原来在悦儿心中,竟然是这般所想!既然如此,那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让你与任何人相比,我也不在意你到底怎样想我,但有一点却是永远不会改变——我誓不放手!”

最后一句,赵泽霖冷漠而起,扔下这么一句最后的战书后便径直转身离去。他的脚步无比的坚定,带着寒霜的背影却是愈发的孤傲冷峻。

一直到赵泽霖离开之后,沈悦儿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如同一下子泄了大半的精气神般整个人看起来疲倦不已。

江枫适时的将她抱住,让她依偎在自己的怀中,默默的给着这个勇敢而立场坚定的少女最大的宽慰。他清楚此刻沈悦儿心中的感受,毕竟前世纠缠了一世,无论爱也好恨也罢,总归会在心底留下一些记号一些烙印。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如果不是赵泽霖步步紧逼,这个丫头的心就算再狠再硬却也不可能真真正正的将那个曾经爱过一世的男人当成脚下泥去踩的。

“好了,莫想太多。”片刻后,江枫轻抚着沈悦儿的后背,这才说道:“只要明确自己的心,那么便按自己的心去走便是。未来的路不管会有多少的阻碍,有多少的风雨,咱们都会在一起,一起去面对,一起去努力。如此,便已经是最幸福的事了!”

听到江枫的话,沈悦儿终是有些忍不住了,先前一直都没有想过要流的泪竟然在这会莫名其妙的掉了下来。

“我真是个麻烦精,对吗?”她红着双眼,看着江枫又是委屈又是难受的问着,这会心情太过复杂,复杂得连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

“别哭,你怎么会是麻烦精呢,要真是个麻烦精,怎么可能还会有这么多人要跟我抢呢?”江枫见沈悦儿哭,这心疼得不得了,边说边替她抹着泪,小心的安慰着。

可是,沈悦儿那眼泪却反倒是越落越凶,嘟着嘴道:“怎么办吗,他这真是要与我不死不休了!”

“傻丫头,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他说什么你别管他,反正不论他做什么我都不会让他得逞的。你要是再哭下去,我可就真慌了神了,没准这一慌神就被人给钻了空子去了。到时你若是被他给抢走了,我可是哭死都没用了。”江枫又哄又逗的,又将这个突然变得水做一般的小女人紧贤的抱住,心疼得要命,恨不得替她去难受才好。

听到江枫的话,沈悦儿这才破涕为笑,推了一把江枫说道:“那你可得把我看好了,别让你有机会把我给抢走。我现在为了你可是把所有人都给得罪尽了,若是你都看不好我的话,那我以后的日子可就没法过了。”

“好好好,我一定会将你看得紧紧的牢牢的,保证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的!”江枫心中开了花,又是一个大大的拥抱将沈悦儿给圈了起来。

两人都笑了起来,那种因为有了彼此的幸福与满足将整个屋子都塞得满满的。

第二天一大早,赵泽霖再次出现在沈悦儿的屋子里头,只不过与昨日离去时不同,他的神情目光不再有一丝一毫的冰冷与不快,反倒是呈现出一种无法言说的温柔,仿佛昨日之事从没有发生过一般。

“用过早膳之后便出发回京,马车已经给你备好了,一路上你还有哪些需要准备的东西,我让人去备就是。”赵泽霖看着此刻正由阿久替其梳头的沈悦儿,语气温柔得几乎可以滴得出水来。

“不必王爷费心了,我需要的东西,江枫一早已经替我备好了。”沈悦儿眼都没抬,亦没有因为赵泽霖的突然进入而显现出什么太多的情绪来。

听到沈悦儿的话,赵泽霖倒也没有半点的不悦儿,反倒是点了点头道:“那就好,国师的确是心细如尘,这一点我倒是还得好好跟他学习。”

“说得你们好像是最好的朋友一般,这样虚伪有意思吗?”沈悦儿反问了一句,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嘲讽。

赵泽霖同样也笑了笑,只是那抹笑却是如先前一般温柔无比:“谁说只有从朋友身上才能说到东西呢?其实真正的死敌往往才是最好的老师,不是吗?这几天,国师做了不少事,每一件事都值得我好好学习。我虽然小败,不过倒也是件好事,毕竟我与他的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真正的胜负不到最后谁也说不定!”

“我不知道你所说的胜负到底具体指的是什么,但在我心中,不论这场较量过程如何结局如何,他都是赢家!”就在阿久完成最后一道工序梳完头后,沈悦儿扔下这么一句,不再理会赵泽霖,径直起身朝外走去。

182 当众表态

对于沈悦儿的漠视,赵泽霖再次一笑置之,甚至于对于紧跟着出去的阿久亦没有任何不好的脸色,一夜之间,那样的耐心却是如同突发猛涨了几十倍似的。

沈悦儿没有理会,刚刚出门便看到了过来接她的江枫,江枫抬眼看了一下跟在沈悦儿后头出来的赵泽霖,也不说话,微微笑着朝赵泽霖点头招呼示意了一下,而后自自然然的当着赵泽霖的面牵着沈悦儿往他住的那屋走去。

“我让你做了你喜欢吃的早点,一会坐车时间比较长,早膳还是不能太随意了。”江枫早就知道赵泽霖一大早会去骚扰,估计着沈悦儿没那耐心对着赵泽霖,十有会连早膳都不吃便跑出来,所以这才特意过来领这丫头去他那边吃东西。

沈悦儿顺从的跟着江枫而行,这会脸上洋溢着愉悦的笑意,与先前对着赵泽霖的冷漠完完全全形成着鲜明的对比。

两人都没有再理会赵泽霖,旁若无人的牵着手离开。而这会赵泽霖会话也没说,虽然神色不再如昨日那般冰冷,但先前脸上所保有的笑意亦自然而然的在沈悦儿与江枫手牵着手的亲昵举动中消失不见。一直到那两人进了屋,他这才收回了目光,面无表情的迈步离去。

很快功夫,沈悦儿已然吃了个大饱,本不想再吃了,不过江枫却又替她布了一些,还说她最近瘦了,得多吃些补补。

沈悦儿也没拒绝,继续朝着又吃了一些,江枫那家伙还当跟她肚子里头的虫似的,直到吃得已经很饱时便也不再布膳。

“你可真神,连我吃多少东西正好,一点不多一点不少都算得准。”放下碗筷。沈悦儿突然又想起了一大早被赵泽霖骚扰之事,却是不解地问道:“既然你明知道赵泽霖清早便会跑去烦我,那怎么不早些过去?”

后头还有一句话沈悦儿没说,不过江枫就跟她肚子里头的虫似的,当然不必担心那家伙听不明白。她还真是有些奇怪了,明明江枫就是个大醋坛子,以前见她跟张传仁多说几句话都会心里头不乐意,这会换成赵泽霖了怎么反倒是变得这般大方起来,还有这等心胸特意给赵泽霖留点跑过去单独见她找她的机会,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越想越让人觉得不对呀!

听到沈悦儿的话,江枫当然明白这丫头的意思,不过他当然不会老老实实的告诉小丫头自己是故意给赵泽霖腾个几句话的功夫的。因为他太清楚悦儿的性格了,越是这般纠缠便越只会让她离得更远。对于他来说,赵泽霖自然是最大的的心腹之患,毕竟前一世的过往摆在了那里,由不得他不警惕。而让悦儿打心底里头愈发的讨厌赵泽霖。这无疑是最上乘的清敌之法。

“我这不是及时赶去了吗,不然的话你这会只怕得饿着肚子了。”他闲闲的笑着,心里头的嘀咕当然不会给这丫头知晓:“好了,吃饱了的话,咱们得准备出发了。”

沈悦儿见江枫避重就轻的一语带过,知道这家伙心里头准没面上说的这般。不过倒也没过多追问,应了一声起身收拾一下准备出发。

两人很快便牵手而出,江枫当着众人之面一路牵着沈悦儿走到了大门口。丝毫没在意众人无不惊讶的目光。要知道,如今这院里院外除了江枫自己的人以外,大部分都是赵泽霖的人,还有一部分皇帝派来的,虽然以前也听说过关于国师与沈悦儿的一些传言。而前几天也看到了“沈悦儿”突然跑来芜郡找“国师”,不过那几天这两人并没有任何其他的愈位的举动。

而今日一早。这两人竟然当着贤亲王的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这般旁若无人的举止亲昵,毫不避讳,这实在是让所有的人都惊得无法言语了。

这绝对是一种最为直接的表态,同时也是一种最为有用的告之,等同于江枫与沈悦儿选择在这一刻告诉世人他们之间的关系!

原来江枫与沈悦儿真的有私情?原来除了贤亲王以外,竟然还有国师这样的男子亦对沈悦儿如此在意,原来弄来弄去贤亲王那般逼迫沈悦儿,最后让沈悦儿不得不和离保全安阳侯府的名声却是为江枫做了嫁衣?原来国师与沈悦儿两人才是相互喜欢的?原来这才是最后的真相吗?

所有人都只觉得这个过程当真是太过曲折复杂,而最终的结果亦让他们都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哪怕这会所有的人都惊呆住了,而江枫与沈悦儿则依就那般淡定从容。

江枫与沈悦儿并肩而行的身影偏偏又显得那般的匹配与完美,仿佛本就应该是在一起一对璧人,炫目得让人不由自主的赞叹。

国师的风采,众人早就知晓,而对于沈悦儿显然更多的人只是听闻那些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传言,却极少目睹过真容,而如今所有的人都下意识的觉得,原来沈悦儿竟然亦有并不输于任何人的容貌与风姿,甚至于那种与国师类似的气度更是让她看上去出尘脱俗。

这两人牵手并立而行,脸上同样带着浅浅柔和的笑意,那样的默契与和谐,那样的温暖与美好,竟然如同一幅画一般让人感受到了其中所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幸福。

没错,那是一种甚至于可以感染到旁人的幸福!

一直等到江枫出声温暖无比的朝沈悦儿说话,众人这才从那份震惊恍惚之中醒了过来,而此时此刻两人已经站到了江枫的马车旁,准备上车。

“等一下!”赵泽霖走到了江枫与沈悦儿身旁,当着众人之面也没有任何的掩饰与顾忌,径直说道:“悦儿你的车在后头,这是国师的车,你不会打算一路与他共乘吧!”

“有何不可?我愿意!”沈悦儿也没在意众人的目光,直接说道:“这种事,王爷似乎没有任何权利干涉吧?”

听到沈悦儿的话,赵泽霖没有应声,反倒是直接朝着江枫说道:“悦儿胡闹不懂事,国师不会也随她去吧,这么多人都看着,国师还是得注意替悦儿护着一下名声才是!”

“王爷言重了,悦儿不过是与我共乘一辆车罢了,又不是做了什么伤风败德之事,何来有损名声一说呢?”江枫浅笑,“以前我与她一并去昆山祝福时也曾共乘,行得正自然也就不怕人说了。再说我们向来都不是那种在意世俗之言的人,王爷多虑了。”

江枫说得一脸的坦然,坦然到仿佛让旁边的人看到后都觉得先前心中所想是不是歪了,坦然到有些人甚至都觉得神仙一般的国师与沈悦儿先前的牵手并肩同行,再加这会的同乘马车本就是理所应当之事,并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赵泽霖面无表情,从嘴里头挤了几个字道:“国师还请注意身份!”

“王爷还是过虑了。王爷现在只是奉旨召我回京复命述职罢了,可并不代表我是失了自由的人犯。再说国师也不过是个称号,我江枫同样也只是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回程路上与心爱之人结伴同乘不过是我的私事,这一点还真不是王爷能够干涉的。”

江枫面带微笑,但言辞却犀利无比,丝毫没有退让之意,也没有将赵泽霖的威胁半点放在心上。

赵泽霖面上神情愈发的清冷,定定的盯着江枫看了几息,而后转而移向沈悦儿道:“悦儿可想清楚了,你若当着众人之面上了他的车,怕是用不了多久,全天下的人都将非议此事。”

沈悦儿自嘲般的笑了笑,却是毫不在意的说道:“非议便非议吧,反正我这名声早就已经因为王爷您而完全没个形了,再添上几笔也没什么关系!王爷不让我上江枫的车,总不至于还得让我上您的车吧?如果是那样的话,我想非议之事怕是会更大的!王爷还是莫再拿这些东西来说事了,您若真觉得这些有什么值得说道的话,那么首先还是先反省一下自己吧!”

沈悦儿说罢,不再理会赵泽霖,转身便自行上了车,根本就不在意任何人的看法与想法。而江枫见状,亦没有多说,很快便跟着上车,当着众人这面亲自放下了车帘,将他与沈悦儿与外头的那些人与事全都瞬间隔离了开来。

众人一个个都看傻了眼,头一回看到竟然有人敢如此与贤亲王说话,而贤亲王虽然脸面不佳,但却并没有因此而降罪为难于沈悦儿,片刻后也只是黑着脸默默的转身离开。因此这般一来,众人更是验证了京城里头传得如火如荼的传言,验证了贤亲王对沈悦儿那份特殊的情爱。

更重要的是,如今在场之人都完完全全的看明白了一点,这大盛国最为出众的两名男人贤亲王与国师竟然都喜欢上了同一个女人,并且为了这个女人已经是势如水火。这样的情形,当真是再次震惊了所有的人!

183婚事

车队很快出发了,所有的人都不敢当面议论什么,一时间整个队伍沉默是出奇,除了车马的声音几乎再听不到任何的言语之声,甚至于连稍微大些的呼吸之声都没有。

一路上的气氛都如此诡异,直到后来贤亲王亦弃马坐车放下了车帘之后,所有的人这才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而这会,江枫与沈悦儿则丝毫没有受到赵泽霖的影响。

“要下棋吗?”江枫朝着这会懒洋洋窝在自己怀中的沈悦儿询问着,这一路可有好几天都得呆在马车上度过,他自是担这丫头觉得无趣,所以想给她找些什么事做做。

“不要。”沈悦儿摇了摇头,一点兴趣都没有:“反正我又下不过你,才不跟你下呢。”

“那要看书吗?”江枫含笑着再问。

“不看,马车晃呀晃的,看书容易晕。”沈悦儿再次否定了江枫的提议,她虽然不到于晕车,但向来不觉得在马车里头看书是件多么享受的事。

“那弹琴呢?”江枫耐性十足,对他来说,不论沈悦儿说什么他都是开心的,都觉得没有任何的问题。

“我只会乱弹,成曲都费劲,摆弄不了。”沈悦儿边说边笑了,一幅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模样:“琴棋书画我可是样样不通,你确定这样的我也不嫌弃?”

“不通便不通,又不碍事。”江枫将怀中的人抱紧了些,贴在她耳畔轻声细语道:“你不想下棋,我下你看也成,你不想看书我念你听便可,你不想弹琴我奏你赏照样没问题,你就算什么都不会也没关系,这不还有我吗?”

“对呀帝医。我倒是险些忘记了你这个十项全能的人才了。”沈悦儿心头跟开了花似的,不过很快又觉得用十项全能还不足以形容江枫,因此马上改口道:“不不不,应该说是无所不能!”

“这算是悦儿对我的表扬吗?能够被悦儿这般夸赞,我心甚悦!”江枫脸上露出杀伤力十足的笑容,朝着沈悦儿若有所指的说道:“既然现在悦儿这些事情都不想做,不如咱们来做点别的更有意思的事?”

“什么事呀?”沈悦儿见这家伙一副贼贼的神情,心道了声不妙,果然话音还没完全落下,那家伙便直接用嘴堵住了她的唇。只留下一连窜美妙而动人的呻吟之声。

马车内声色令人无比遐想,不过马车外却是任何人也听不到这些不应该听到的响动。玄门法术用到此刻倒也正是恰到好处。

一连五天功夫,一行人马白行夜宿。速度也不算慢,他们这会已经到达了京郊之外,再过不到一个多时辰的功夫便可以进城了。

这几天沈悦儿都还是与第一天一样同江枫同坐而行,除了晚上睡觉没光明正大的住在一起,几乎是寸步不离。一行人似乎也渐渐的习惯了他们这样的相处。每每看到他们携手同进同出的样子除了惊艳于两人神仙眷侣般的存在,却也再无太多的不敢置信。

而赵泽霖这几日却是一反常态的沉默,安静得不可思议,甚至于一路上除了每天固定的上下车时能够看到他,其余时间竟然都再也没有去打扰过江枫与沈悦儿。就连晚上住店休息时也是如此,再也没有特意在沈悦儿面前露过面。

若不是出发或者休息时候的固定时刻免不了总得碰上。沈悦儿还真会以为赵泽霖这会早就已经离开了车队,单独先行回京去了。

“江枫,你说赵泽霖这几天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这般不声不响起来?”沈悦儿总觉得有些不踏实,赵泽霖的沉默与安静实在来得太过突然,也太过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相较于先前的毫无退让与霸道来说,这样的沉默实在太过不正常。由不得她不多心。

听到这话,江枫却是皱了皱鼻子。将沈悦儿一把拉到自己怀中略显警告地说道:“不许想他!”

沈悦儿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拍了拍江枫的脑袋道:“成天胡想些什么,我哪是想他,只不过就是觉得有些不踏实,不知道他突然变得这般是不是又在摆弄什么阴谋。”

“那也不许想,反正不管他做什么,一切都有我在就行了!”江枫耍赖似的笑着,当真很快便将话题给转了开来,不再让沈悦儿提及赵泽霖:“一会就回京了,要不打今日起,你直接住进国现府算了?”

江枫心中当然清楚,赵泽霖这样的沉默本就反常,所以一早便吩咐人去查了,而很明显,这样的反常亦让沈悦儿下意识的再次注意到了赵泽霖,或许这本也是赵泽霖的用意之一吧。

所以不论悦儿是什么样的心太快,他都霸道的不准她去多想。

听到江枫后头的话,沈悦儿果然立马下意识的将注意力给转移了开来,一副有些犹豫的模样说道:“现在就住进去,那还是不太好吧。反正我现在住的地方离你也就一墙之隔,倒是不必这般着急吧。”

江枫见状,想了想道:“那好,不住就不住吧,今日起我搬到你那边去住反正也是一样的。”

“噗!”沈悦儿听到这话不由得笑了起来,伸手指了指江枫的额头道:“你倒是想得美,谁说我同意了?”

“同意吗,晚上没有你在身旁,这几天我都睡不好,你看你看,这眼睛都有些浮肿了。”江枫煞有介事的指着自己的眼睛给沈悦儿看。

沈悦儿倒也配合,凑上去看了看道:“哪有,眼睛不是好得很吗…”

话刚说完,江枫却是趁机亲了沈悦儿一下,而后得意洋洋地说道:“你若是不同意也行,不过我回去后可得把暂时调到你那边的厨子全都重新叫回来才行噬龙帝。”

“好呀,你这是在威胁我吗?”沈悦儿瞪着眼睛一副气鼓鼓的模样:“叫回去就叫回去吧,反正我奶娘做的饭菜也是极好吃的,才不稀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