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萧子墨被她盯得莫名其妙,也不禁有些难受,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是否有哪里不对。

风无意随手将云澈狐狸扔在赫连曜休息的软塌上,不管堂堂帝王被一只狐狸抢了床的难看脸色,径直走上前,突然出手,一把抓住萧子墨的衣襟,用力撕开。

“风无意!”赫连曜脸色铁青,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来。

这该死的女人,究竟在干什么?她真的是个女人???

公务员根本就无视了他,目光只落在萧子墨胸前,却见那原本应该隐没在体内的契约标记,现在已经完全浮现了出来,而且颜色也从原来的血红色变成了如今的淡金色。最让人震惊的是,无数条细细的金线以图腾为中心,像是树叶的纹路一般,向四周扩散出去。

“这、这是怎么回事?”赫连曜一时也忘记了愤怒,呆呆地问道。

“你怎么现的?我以为我已经掩饰得很好。”萧子墨一声哭笑。

“不知道,似乎就是应该知道,或许是契约者之间的感应吧?”风无意耸了耸肩,松开手。

萧子墨慢慢地拉拢衣襟,沉默不语。

“子墨,如果我没有看错,那个印记,应该是…诅咒?”赫连曜的深色变幻不定,许久才犹豫着吐出两个字。

“诅咒?!”风无意一呆,那是灵契的印记,怎么会变成诅咒的?

“诅咒?”萧子墨也同时也问出了口,一脸疑惑地和风无意对望了一眼,才道,“陛下,谁告诉你这是诅咒?”

“不是吗?”赫连曜倒是一愣。

“这是璇玑石府的灵契,我和无意缔结契约后,双方都会获得一种天赋的属性能力,我们的属性石火——这个就是契约的标记。”萧子墨解释着,确实看着风无意说的,“原本契约的印记除了在使用天赋能力的时候之外是看不见的,我这个只是在日前的一场危机中,能力使用过度了,加上刚刚又一次透支力量,才导致契约过了承受的限度,只需要休息一阵,力量恢复,印记自然会回复正常的。倒是陛下…见过这个印记?”

“啊,的确见过。”赫连曜的神色阴沉得像是随时会变成暴风雨,说出的一字一句都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就在那个将我军带出沼泽的银‘隐士’眉心处。”

“此话当真?”萧子墨脸色大变。

“当然,不要怀疑朕的记忆力!”赫连曜冷哼道,“当时朕很好奇,还问过他,得到的回答是,很久以前,一个恨他入骨的术士留在他身上的‘礼物’,让他生生世世都要受到印记的诅咒!”

“陛下,这件事很重要,请您仔细想一想,那个印记,真的和我身上的一摸一样?”萧子墨盯着他,郑重地问道。

见他如此大动干戈,赫连曜也仔细回忆了一阵才道:“有些不同,他的是蓝色,图案也不像火焰,倒像是…”

“水滴。”萧子墨道。

“不错。”赫连曜点头。

“水系的力量。”萧子墨紧锁着眉头道,“灵契是璇玑石府的秘术,眉心的契约印记,说明曾经有一个水属性的人向他誓约效忠,可是…明明是对他并无任何害处的契约,怎么会变成诅咒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中的杀气不是假的。”赫连曜叹息道,“也就是那一瞬间,朕曾经怀疑过他别有目的——可是最终他只是将我军带出沼泽就不见踪影了。”

“那个印记,我也有在‘那人’身上见过啊。”床上半眯着眼睛打瞌睡的云澈忽然插了一句。

“你见过?”风无意眼睛一亮。

“那个人?”萧子墨却是疑惑不解。

风无意给了他一个回头再解释的眼神,过去抱起了云澈。

“那人搭船之后,没几天我们就遇上了一场暴风雨。”云澈答道,“当时我躲在一个箱子后面,亲眼见到的,他的脑袋上蓝光闪闪的,出现了一个水滴形的标记,不久,暴风雨就停息了。”

“虽然是水系的力量,但是能让海上的暴风雨停息,这股力量…”萧子墨动容道。

“或许…这就是他能从遗失大6穿越茫茫大海,来到梵天的原因。”风无意沉重地道。

“朕虽然不是很明白你们的意思,但是…”赫连曜道,“璇玑石府出了一个帮助那些异族的叛徒,不是吗?”

“可是如今的璇玑石府,除了我之外,没有二个人有签订灵契的能力。”萧子墨道。

“不是现在,在百年之前,或许更久远。”风无意摇了摇头,将刚才云澈说的话和她的猜测一起简单地复述了一遍。

“原来…他不是人类。”萧子墨吐出一口气,又变色道,“这么说来,岂不是那么多年以前,就有人能来往于梵天和遗失大6之间了?”

“那位水属性的契约者毕竟是人类,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健在了,于是这也成了一个谜团,除非哪一天我们能从另一个当事人那里挖出真相。不过很可惜…”风无意说着,一勾唇角,“按照赫连陛下的说法,他们两人之间似乎并不像我和子墨那样,而是…反目成仇。说起来,子墨,如果契约者成了仇人,会怎么样?”

“会死。”萧子墨毫不犹豫地答道,“灵契与我心血相连,一旦背叛,必定反噬其身,绝无幸理。如果你主动负我,灵契会消失,你将失去天赋的属性能力,而我…被抛弃的契约者,一样会死。”

“这样的契约未免太不公平。”赫连曜皱了皱眉。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权之下,又何尝公平了?”萧子墨扬眉反问道。

赫连曜无语,瞪了他好一会儿,终于才叹出一口气,重新坐回椅子里,有些意兴阑珊地道,“也只有你会如此和朕说话,你不在的这几年——还真是挺无趣的。”

风无意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这人…实在是欠虐!不过,现在的萧子墨是她的人,你赫连曜——想都别想!

“话说回来…”赫连曜突然出馊,一下子拎过她怀里的云澈,放在自己面前的书案上,一脸的好奇,“会说人话的狐狸?这也是异族吗?”

“呃…”风无意一声哀叹,她就知道…云澈迟早会引起别人兴趣的。

云澈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望着赫连曜的目光满是怒火,风无意身上的气息让他很舒服,愿意靠近,可是这个男人…很讨厌!

“喂,说话!”赫连曜随手拿起一支笔,用笔杆戳戳云澈的脑袋。

“回来!”风无意及时出手,一把将云澈抱回怀里,这才免了皇帝陛下明天一早脸上顶着几条血印子出门的厄运。

“看不出来陛下…还有这种小孩儿心性。”萧子墨干咳了两声,忍着笑说道。

赫连曜掩饰似的“哼”了一声,撇撇嘴。

“他叫云澈,是异族中的一支,妖兽族。”萧子墨和他相处多年,对他的脾气了若指掌,情知玩笑不能开过了火,顿时脸色一正,开始解释。

“也就是说,他是可以便成仁的?”赫连曜听完了之后,再看看舒舒服服窝在美人怀里补眠的小狐狸,没来由地一阵不爽。

“这个不是重点。”风无意干脆抱着云澈坐下来。变成*人那是之后要考虑的问题,至于现在的云澈…不得不说,在这样带着寒意的天气里,暖暖的狐狸抱着还是挺惬意的。

“不错。”赫连曜点点头,又看了一眼萧子墨,也道,“至少这次我同意这个女人的意见。即便战争在即,也没有到连一天都等不起的地步,你现在的样子,万一在赛蓝那边生些什么意料之外的状况,只会成为累赘。”

萧子墨闻言,只能苦笑。

虽然赫连曜的话说得很不客气,但…的确也是事实。若是今晚的事再重演一遍,他一定会拖累了无意的。

“好吧,那就一天。”萧子墨道。

“你有把握?”风无意道。

“嗯,想要完全复原,别说一天,就是一个月也不可能,不过,让印记平复下来,一天就够了。”萧子墨想了想,还是照实说道。

“那就好。”风无意也知道,让他等一个月,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那么明天,朕像你们需要和将领们重新认识一下,至少…”赫连曜敲着桌子,说道这里,又忍不住登了风无意一眼才接下去,“至少要让朕的士兵们了解,你是来帮助我们的,而不是嗜血的魔女!”

风无意有些尴尬地瞟了萧子墨一下,又扭过头去。

“这一点,在无意复活了那些士卒之后,不难解释。”萧子墨理解地点了点头。

“那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早点休息。”赫连曜道。

“我们先告退了。”萧子墨站起来。

风无意立即抱着云澈跟着他一起出了王帐。

“国师大人,末将奉命护送两位回去。”王凌带着几名士兵走过来,恭敬地道。

“有劳了。”萧子墨没有拒绝,一来,有王凌在身边,不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误会,二来…万一再有什么意外状况,不仅是他,连风无意现在的状况,也很不适合战斗。

王凌行了个军礼,立即在前面带路。

幸好回程倒是十分平静,什么也没有生。而碍于王凌在场,两人也是一路沉默,没有交换任何意见。

回到帐中,风无意现实确认了无人窃听,这才安下心来。

“放心,我了解赫连曜,至少这个时候,他不会做这种有可能大大惹我们不快,自己却得不到什么好处的事。再说,他也明白,现在我们需要他,同样不会做什么不利于他的事。”萧子墨道。

“谨慎一点总没有坏处的。”风无意说着,洗了把脸,将外衣搭在架子上。

由于他们要住在一起,于是安排营帐的士卒很聪明地将两张床榻放在了营长两边,当中竖起了一道屏风隔开。

萧子墨坐在床上,看着对面被烛光映在屏风上的模糊人影,许久才开口道:“刚才,你听到灵契的约束力的,有什么想法?”

“灵契的约束力…你会死的那一段?”风无意一声轻笑,却是若无其事,“什么想法也没有。”

“嗯?”萧子墨不禁愣住。他设想过很多种可能的答案,可是…唯独没有想到这一种,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才是。

“你不回背叛我,我也不会抛弃你——所谓的不公平,本来就没有任何意义。”风无意平静地道。

“没有意义啊…”萧子墨低低地念了一遍,忍不住绽开一丝淡淡的笑容。

的确,这才是风无意的回答,而纠结这些的自己…未免太过可笑!

“睡了!”风无意说着,一挥袖,打灭了烛火,帐中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嗯。”萧子墨侧身躺下,拉起了被子,没一会儿,就陷入了沉睡。虽然之前就昏迷了很久,但是他的身体已经完全无法负荷透支的力量,每一刻休息的时间都是宝贵的。

然而…屏风的另一边,风无意却没有萧子墨想象的那样平静与坦然。

她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床帐,脑中却不断地闪过一些熟悉的画面。

初见时,他从容淡雅,与深宫如此格格不入;

撞破他入浴,一丝淡淡的尴尬,牵动一切起缘;

望星楼上,一身白衣飞扬仿佛乘风而去,宛若天上谪仙;

逃离京城,月光下苍焰流火,忠诚的誓约字字句句刻骨铭心;

一路北上,彼此相扶相伴,三关试炼,千难万险共同面对;

随后扬帆出海,傲莱仙岛,天弃之岛,火山海啸,空间裂缝…

原来,就在这短短的几个月里,他们之间已经有了那么多共同的“过去”了吗?

风无意翻了个身,却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眸子,不觉一笑,伸手摸了摸睡在枕边的小狐狸,合上他的眼睛。

小狐狸不解地舔舔她的手心,打个哈欠,将自己的脑袋埋进温暖的大尾巴里。

风无意继续看着帐顶,空气中飘过一丝悠然的叹息,却最终转为无声。

子墨,子墨…你于我,究竟算是什么?她明明是被剔除了一切不必要的基因的改造人,可是…为什么,在看到他吐血,看到他昏迷的时候,心口会痛?难道这句身体里,依然还留存着属于“人类”的感情吗?

越想越没有睡意,她干脆翻身坐起,小心地不惊动萧子墨地下床,披衣出了帐外。

枕边的云澈只是微微移开了一丝尾巴,从缝隙里眯着眼睛偷望了一眼,就继续睡了。

深夜,帐外的空气冰冷刺骨,虽然时间错位了四年,但季节依然是初春这一点倒是没有变,尤其大草原上的温度,比起内地更低上不少。

风无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寒意从口腔一直沁入胃里。

夜风吹乱了一头青丝,她只是随意地抬手将之拨到耳后。

“你的心乱了。”皇九黎忽然道。

“乱了…或许更好。”风无意抬头望着黎明之前更黑暗的天空,淡淡地道。

“嗯?”皇九黎不解,或许…从这次天弃之岛回来后,他就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女人的心思了。

“会乱,证明我还有心。”风无意也不理会他,自顾地解释道。

皇九黎愣了愣,沉默不语。

“呐,皇九黎,你对璇玑石府是不是很了解?”风无意忽然道。

“还行吧,毕竟,要打击敌人,先要了解敌人么。”皇九黎懒洋洋地道。

“你可知道,百年前,或许更久之前,璇玑石府可有出过背叛者或失踪者?”风无意道。

“连继承者的你和萧子墨都不知道的事,本座怎么会知道。”皇九黎一声冷嗤道,“即便是有,以那群老不死爱面子的个性,定然也是藏得严严实实,恨不得世上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一个人。”

风无意闻言 ,却是心中一动,的确,叛徒这种丢脸的事,谁都不会喜欢宣扬出去,尤其是拥有无上地位的梵天圣地璇玑石府。可是…三位长老都是百多岁的高龄了,或许,他们能知道什么?

想着,她立即取出一块玉石,用萧子墨教授的传讯之法,通知千里之外的琉璃。

然而,四年的时间错位,琉璃…也不是当初的那个小丫头了吧?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明明她只感觉到几个月而已,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什么人在那儿?”忽然间,身后传来一声厉喝。

“王将军?”风无意从阴影中走出来。

“原来是风小姐。”王凌赶紧放下按在刀柄上的手,并吩咐属下后退几步,一面却谨慎地扫视着周围。

“怎么了?”风无意道。

“刚才…末将似乎听到有人在谈话?”王凌疑惑地望着她。他分明是听到一男一女的声音,可如今附近却没有二个人。

“不,只是我在召唤璇玑石府的手下,并没有别人。”风无意摇了摇头,目前,她还不打算让任何人知道皇九黎的存在。毕竟,她随身携带着魔族七大魔君之一,这个事实也未免太惊悚了。

“原来如此。”王凌虽然还有些不对,但听到这样的解释,也没有再多问下去,只道,“小姐,天快亮了,还是休息一阵吧。”

“谢谢。”风无意道了声谢,却道,“我还想想一些事情,没关系。”

“既然这样,末将就失陪了。”王凌也不勉强她。

“王将军自便。”风无意淡然道。

王凌点了点头,一挥手,带着属下的士卒继续巡逻。

望着他的背影,风无意却突然想到,当初他们逃离京城时跟在他后面,从李家的墓中得到的那些异族文赫连曜是否知情?如果不知,那么王凌…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看来明日得和萧子墨好好商讨一番才是。

想起异族文字,忽然间,她又想起云澈,不禁一拍脑袋,暗骂自己愚蠢。

云澈是异族,至少也应该能认出一部分异族的文字,只是当初她默写下来的文字留在了璇玑石府中,交给了几位长老研究,并没有带出来,而现在她也没有精力重写一份了。

一边想,她又拿出玉石,给琉璃补了一道讯息,让她把那些书卷一起搬过来。

眼见玉石上泛起一阵红光,然后渐渐隐没,她也不由得有些感叹。这东西还真好用,都快赶得上二十一世纪的手机短信了,还省却了打字的时间,只需输入意念,只可惜就只有一对,用于继承者之间的传讯。

隐隐的,天边已经有了一线白光,长夜即将过去。

风无意定了定神,返回营帐内。

萧子墨依然睡得很沉,没遇见的疲倦,也只有当他陷入沉睡时,才会如此不加掩饰地表露出来。

“你说我是魔,不懂情,可是…你懂了吗?”皇九黎忽然道。

风无意怔了怔,才想起那时进入空间裂缝之前,她对皇九黎冲口而出的话。

情…么?好吧,在明白萧子墨究竟是她的什么之前,就这样吧!也许…哪一天就会明白了吧…

随着天色开始转亮,营帐外也渐渐开始传来人声,伴随着士卒操练的声音,整座军营仿佛一下子活了过来,然而,却没有多少人现,近卫军少了一小队。对于亡灵士兵这样诡异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无意?”萧子墨很准时地挣开了眼睛,却看到坐在他床边呆的女子。

风无意望着他,只能在心里叹息。纵使身体已经疲惫到崩溃的边缘,但精神上却依然一颗不肯休息吗?

“天亮了。”萧子墨坐起身,稍稍解开里衣的襟口,只见昨晚凸起的契约印记已经淡化了不少,脉络般的金线则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

“如何?”风无意担心地问道。

“无妨,到日落时应该就完全消退了。”萧子墨神色自若地拿起外衣穿上,一边道,“倒是你,体内的力量收束得如何了?”

风无意不答,只是拿起边上书案的一方砚台,手掌一合,砚台顿时无声无息地变成一堆粉末,从她的指缝间滑落。

萧子墨皱了皱眉,不置可否。要知道砚台并不是非常硬的物体,虽然用暗劲一下震成粉末状不容易,但对于得到墨清池灵气洗涤经脉的风无意来说,实在算不上什么大事。

“我没有用任何能力。”风无意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道。

“没有任何能力?”萧子墨闻言不禁呆住,那一握,不适用任何魔气灵气法诀,仅仅,只是**本身的力量?

“魔核破碎,失去了归宿的强大魔气无处可去,虽然散去了一部分,但大半都引入了筋骨血脉中,和我的**完全融合了。不需要任何修炼法诀,那些强大的力量,仿佛就已经成了天赋的本能。”

“这就是皇九黎说的,破而后立,败而后成吗?”萧子墨道。

“也许,不过…感觉不错!”风无意拍掉手上沾着的灰烬,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帐外响起了一个声音:“国师大人,风小姐,属下送早餐过来。”

“进来!”风无意略微提高了声音。

帐门掀开,一个侍从走了进来,讲一个托盘放在小桌上,恭敬地行了个礼,轻轻地退了出去。

国师和风小姐之间的气氛真好,仿佛一根针都插不进去,更别提他这么大一个人了,真是光站在那里就别扭,还是识相点赶紧离开吧…

不过,可不是所有人都像赫连曜身边的人那么懂得察言观色的,至少有一只名叫云澈的狐狸绝对没有这能耐。

“无意无意!我饿了!吃饭!”云澈‘呼’的一下跳到了桌上。

风无意头痛地拍了拍脑袋,拉着萧子墨来到桌边,一手抓住狐狸尾巴,将他丢到旁边的椅子里,斥道:“你就知道吃!迟早毒死你!”

“我都一百年没吃过东西了,当然会饿得快啊!”云澈理直气壮,振振有词。

风无意不禁翻了个白眼。谁告诉她,灵魂需不需要吃东西的?

“好了,无意说得对,你还是化形吧,我床边有衣服。”萧子墨叹了口气道。

“小气!”云澈不满地歪了歪脑袋,跳到了屏风后。

风无意也起了一丝好奇心,妖狐化人,那不是名副其实的——狐狸精么?还是只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