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过盆对吕国强道:“大舅,我来吧。”

“好,好。”吕国强对于自己的新身份还是有点不适应,不过,他对秦桑是真的很好,也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想叫秦桑吃的好一点。

秦桑把盆里的面搅好,笑着问吕国强:“大舅,是要烙鸡蛋饼吗?”

得到回答之后,秦桑就把灶里烧起来的柴抽出来一点,让灶堂里的火小了很多。

她在锅里倒上油,开始迅速的烙起饼来。

秦桑的手艺比吕国强这个大男人要好很多,她烙出来的饼金黄油亮,老远就能闻到香味。

起了床正到处玩的葛红闻到香味,笑嘻嘻的走过去就要拿手去抓饼。

秦桑一把抓住她的手:“妈,你要先洗手,把手洗干净才能吃东西,还有,吃饭要大伙一起吃,不能吃独食。”

葛红有点委屈。

秦桑无奈,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糖给她:“我们洗手哦,洗完手吃糖。”

第一一二章 阴灵

葛红有了糖吃,也不再巴巴的瞧着鸡蛋饼了。

等秦桑把饼烙完又烧了个汤,就带着葛红打水洗手。

她小心仔细的给葛红把脸和手洗干净,看着葛红那张看起来年轻又漂亮的脸,轻轻的叹了口气。

吕国安搬了桌子过来,把鸡蛋饼和汤都端到桌上。

吕国强拿了几个豁了口的碗,还有一把用木头削成的筷子。

碗看着又破又旧,好在还干净,盛汤的勺子也是自已制的木勺子,看起来,吕家真是穷的够可以的。

吃饭的时候,秦桑就直接问吕国强:“大舅,按理说你家就你和我小舅俩人,你们自己挣的工分肯定够吃的,咋就把日子过的这么穷了?”

她不问还好,一问吕国强和吕国安脸色都有点难看。

吕国强没说话,还是吕国安小声道:“这事啊…也不瞒你,也许是俺家里人的命不好吧,反正家里不能有余钱,只要俺们一挣了点钱,家里肯定会出事。”

吕国强放下筷子,脸上还带着点伤心:“前两年国安考上了县里纺织厂的工人,干了俩月拿了工资回来,俺爹就病了,这一病啊,老是不好,不但把国安挣的钱花完了,还拉下不少外债,国安在厂里也受了伤,后来还有人举报他偷厂里的东西,他就给…”

吕国强越说越伤心:“俺们兄弟俩都是老实本分的人,要说国安干活干错了俺信,可说国安偷厂里的东西,这事俺是万万不相信的。”

秦桑听了这话皱起眉头来。

她打量吕国安:“小舅不可能偷厂里的东西,这个我也信,应该是小舅得罪了什么人,人家栽赃陷害的。”

吕国安咬了咬牙:“是我发现厂里有几个人老想着沾国家的光,时常的偷摸一些小东西回家,我有一回劝了两句,谁知道他们…”

秦桑瞬间就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了。

无非就是吕国安家是山里的,在厂里没背景靠山,而那几个小偷小摸的人是厂里的子弟,家里肯定好几辈的人都在厂里干活,人家合起伙来坑吕国安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不过,这个倒并非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对于吕家来说,最不得了,最坑他们的还是那颗柿子树。

秦桑眼中闪过一丝厉光,拿了个鸡蛋饼递给吕国安:“小舅,多吃点。”

吕国安扎着头接过鸡蛋饼就吃。

秦桑又给葛红添了半碗汤哄着她喝。

看着葛红乖乖的喝汤,她笑了笑,又对吕国强道:“大舅,你跟俺说说你都有啥手艺?”

吕国强呵呵笑了笑:“俺别的不会,就是有一手好木匠活,俺家好几辈子传下来的老手艺,你进屋瞅瞅,家里那些家具都是俺祖辈上自己打的,传到俺这里的,别的不说,只要是你能说得出来的家具,俺都能打得出来。”

吕国强说到这里又指了指吕国安:“国安也会一点,不过他对木工活不感兴趣,他喜欢读书,就是…唉,当初他读高中的时候学习可好了,每回都考第一名,可等他考大学的时候就兴推荐了,俺爹那时候还活着,走门路给他弄了个推荐名额,本来说的四平八稳的,可谁知道马上就要入学了,也不知道出了啥事,这名额就没了。”

说到吕国安上大学的事,吕国强到现在还是感觉很可惜的。

秦桑的目光就幽幽然的落到了那颗柿子树上了。

吕国安比吕国强精明很多,他发现秦桑老看那颗柿子树,就笑着说:“现在还是春天呢,等结柿子早着呢,你要喜欢吃,等秋到的时候舅把柿子摘了都给你留着。”

秦桑赶紧摆手:“我可不吃,这树上结的柿子是吃不得的。”

“咋的?”

这一回,吕家兄弟都吓了一大跳:“俺们吃了好多年了。”

秦桑放下碗,拉着吕家兄弟走到柿子树跟前。

她眼光落在柿子树上,幽深而又暗沉。

吕国安首先发现了秦桑的不对劲,他关心的问:“小桑,你这是咋的了?”

秦桑抬头对着吕国安笑了笑:“小舅,我没事,我就是想问,吕家祖上是不是日子过的挺好的?应该是战乱的时候一家人跑到这深山沟里安家的吧,是不是想躲祸事?可自从你们一家到了这里之后,日子就一天比一天过的差,慢慢的败落了下来?”

“你咋知道?”

吕国安和吕国强一脸惊讶的看着秦桑。

秦桑轻笑一声:“我们家祖上传下来的一点神神叨叨的手艺,如今不兴这个,我也不敢说啥,不过咱们是亲人,当着你们的面,我也不瞒着的。”

吕国安不信这个。

但是吕国强信。

他看着柿子树:“这树有啥不对付的?”

秦桑没先说树有什么对不对付的,她先说的是吕家屋里的家具:“大舅,你家堂屋摆的条案应该是明朝的家具吧,黄花梨木的老物件,现在这些不值钱,可以前值老鼻子钱了,屋里缺了腿的椅子也是紫檀木的,还有我妈住的屋里一个小匣子是阴沉木…”

吕国强滋的倒吸一口冷气:“小桑,你这眼力劲可真是…这些都能看得出来啊。”

秦桑笑着点头:“所以我才说吕家祖上日子肯定过的特别好。”

吕国安看着秦桑若有所思。

秦桑伸手拍了拍那棵柿子树:“这树里有个专吸人气运的阴灵。”

呃?

吕国安这次看秦桑的目光也多了几分郑重。

秦桑继续道:“这阴灵应该是有人专门炼制的,放到这棵柿子树里寄生,来吸取你们一家的气运,若不然,为什么家里但凡有一点起色就要倒霉的。”

这话也对啊。

吕国安细细思量,发现还真像秦桑说的那样,只要吕家有一点点起色,或者家里有一点点余钱,就会立刻倒霉好长时间,直到把余钱耗个干干净净,日子又恢复穷困潦倒为止。

这么想着,吕国安看着柿子树的眼光就分外的不善。

秦桑还在继续往下扔雷:“我看过大舅和二舅的面相,你们都是前世行善积德的好人,本来这一辈子该顺顺当当的,中年以后,还会大富大贵,可是…家里却过的这么穷,尤其是二舅的身体还在越变越差,我想着,这肯定是有人暗中算计。”

说到吕国安的身体,吕国强就恨的咬牙:“要是叫俺知道谁算计俺家,俺一定饶不了他。”

看起来,吕国强是真信了秦桑的话。

秦桑笑了一声,对吕国强和吕国安道:“把左手贴着柿子树放好。”

吕国强啥都不问就把手放上去了。

吕国安却转头看着秦桑。

秦桑安抚的点头:“既然我看到了,这事就不能善罢干休,拿了你们的,我得叫它给吐出来。”

吕国安这才把手贴到树上。

秦桑迈着步子在吕国强和吕国安兄弟身后点了几下,右手掐决,指尖点向柿子树。

第一一三章 全明白了

吕国安和吕国强的手才挨到柿子树的时候,就感觉一片冰凉刺骨。

这样春末初夏的天气里,虽说是早晨,可是也应该感觉暖融融的,可不是像这样冷。

两兄弟心头一片震动。

这样异常,叫他们更加警觉起来。

吕国强回头看向秦桑:“小桑,这啥子阴灵对你,对你有没有害?要是有害你带着你妈赶紧走,别管我俩了,反正我们也就这样了。”

他心里话,他们落到这样穷困的地步,肯定是气运啥的都叫那个阴灵给吸光了,说不定哪天就死了,又何必连累外甥女这样一个风华正茂的小姑娘呢。

吕国安也点了点头:“小桑,要是有危险你就别管我们了。”

他说着话,手心还要离开柿子树。

秦桑一掌拍到他背后:“别动,你们乱动才会对我有危害呢。”

这话吓的吕家兄弟赶紧乖乖的不敢动弹了。

秦桑眉头皱了起来,但是眼中的阴冷却消融了一多半,浮起一层暖意来。

吕家兄弟的话对她触动还是挺大的。

这样毫无保留的关心,虽不说叫她如何感动,可却能叫她付出信任。

秦桑口中念了咒,手指一勾,就见一股轻淡的叫人难以察觉的淡紫气息从柿子树中飘出,这如烟如雾的气息出来,就顺着吕家兄弟的手臂缓缓的进入他们的身体。

吕家兄弟是看不到这些紫气的。

可是,他们却能感觉到手心里已经不再冰冷一片,而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叫人很舒服的暖意顺着他们的手掌进入身体里,温暖着他们的四肢百骸。

那样舒坦的,叫人打心底里美滋滋的感觉真的太过美妙了。

美妙到吕国安都忍不住轻轻的呻吟了一声。

这声出口,吕国安脸都红了。

他觉得还是颇为尴尬的。

秦桑全当听不到。

她掐着决,将阴灵身体里吸来的吕家的气运一点点的归还吕家兄弟。

树内的阴灵吱吱的叫着,叫声嘈杂尖锐。

听在秦桑的耳朵里就只觉得心烦意乱。

吕家兄弟也隐约的听到了声音。

他们心中又惊又惧,对于这种不能用常理来解释的事件,心中也多了一丝敬畏。

秦桑眼睛微微一眯,冷声道:“老实一点,不然法灭了你。”

那阴灵哪里肯老实下来,它努力挣扎着,想挣脱柿子树,想出来和秦桑拼命。

不过就是一个阴灵,竟然还敢和她较上劲了。

秦桑嘴角勾起,一丝甜蜜的笑出现在她脸颊上,她的声音也甜甜蜜蜜,轻轻柔柔,比三月的春风更加醉人:“不乖的话,可是要受惩罚的呀。”

呀字才出口,乾坤镜的虚影就出现在半空中。

乾坤镜身上散发出万道金光。

一道道金光射进柿子树内,将树内的阴灵紧紧的缚住,叫它挣扎不得半分。

而它吸收来的吕家的气运磅礴的,气势不可逆的,洪流一般被召唤出来,那些气运被乾坤镜吸收,又一点点的归入吕家兄弟体内。

吕家兄弟本就是大富大贵的命格,再加上他们又是几世的善人转世,气运中带着紫气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当这些紫色的气运一点点归入吕家兄弟体内时,秦桑却发现,还有一丝别样的气运。

这丝气运带着点点的金光。

她的笑容更加甜美动人,像是陈年老酒一样,醉人的紧。

“原来是这样的,真的很不乖啊,既然如此,可别怪我真的法灭了你哦。”

秦桑看了乾坤镜一眼,直接将阴灵体内的气运全部召出,再一点那棵柿子树,心意和乾坤镜相通:“去。”

一个去字道出,乾坤镜中的万道金光如刀子一样,迅速的削弱着阴灵身上的阴气。

凄厉的痛哭声传出来,真的太扰人清静了。

秦桑有点不耐烦,她笑了笑,对吕家兄弟道:“舅舅,你们躲开。”

吕家兄弟吓的赶紧缩回自己的手,立时跑的远远的。

秦桑双手十根手指飞速的动着,打出繁复之极的手势。

一道唤雷符被她在虚空中画成,再一点,唤雷符消散,一道金光直入天际。

轰隆隆一声炸响。

在这春夏交际之时的早上,晴郎的天空中竟然炸出一道响雷。

而这道雷竟还是在吕家院子上空给炸响的。

雷声过后,就见那一人合抱的柿子树轰然倒下,被雷击的四分五裂。

树内的阴灵吓的立刻就想逃脱,只是,它还未动,天雷降下,直接将它轰成了一缕轻烟消散在天空。

吕家兄弟离的远远的。

可也看到了柿子树内飘出来的一团黑影。

那团黑影像轻烟组成的,从柿子树内出来就想跑,可还是叫雷给轰了。

吕国安心惊肉跳,不由的抬头望天:“原来,天打五雷轰是真的。”

秦桑笑了笑,召回乾坤镜入体,缓步走到吕国强和吕国安身边:“已经没事了。”

“小桑,小桑。”

葛红一脸惊恐的跑过来,身体瑟瑟发抖,她直接钻进秦桑怀里,抱着秦桑撒娇:“刚才好害怕。”

秦桑安抚的笑着,轻拍葛红的背:“妈,不怕,小桑在呢,会保护你的。”

在秦桑怀里,葛红很安心。

她看了看秦桑,也跟着笑:“小桑在,不害怕。”

秦桑安慰好了葛红,叫过吕家兄弟来,在他们的额心轻轻一点,便将得来的那些气运送还给他们。

只是这些气运并未能叫他们吸收,只算是存在他们的身体里,有待他们天长日久一点点吸收。

不过嘛,先前已经叫吕家兄弟吸收了的气运,也足够叫他们平平安安,不再有任何的闪失。

秦桑把属于吕家的气运还给吕家兄弟,还剩一些带着金光的气运。

她拍了拍葛红的肩膀,将那些气运送入葛红的身体里。

是了,那些气运是这些天阴灵从葛红身上吸收来的。

看到那些气运,秦桑的心中已是掀起巨浪,滔天的愤怒几乎将她埋葬。

好些事情她都已明了。

怪不得那一世那些人会费尽心力的来对付她们姐妹,会用了几十年的时间一点点算计她们。

她原来只是以为那些人为了得到乾坤镜。

现在明白了,那些人除去乾坤镜,还想得到秦家姐妹通天的气运。

是了,秦家姐妹气运通天,可以说是天道的宠儿。

她们有那样的气运加身,不但能趋利避害,平步青云,不管做什么都会顺顺利利,做哪一行都有能成为顶尖的人物。

这样的气运真的特别稀少。

寻常人得了这样的气运会兴旺已身,甚至于兴旺整个家族。

而术士得了这气运么…

便会避过许多劫难,躲开心魔,进阶之时更是顺利之极,一生修法不再有瓶颈,更不会有大灾大难,甚至于,面对雷劫之时都能躲开。

这样好的东西,也难怪有人垂涎了。

若不是…

要不是今天看到被阴灵吸收来的葛红的气运,秦桑一时半会儿是想不到这些的。

现在,她全明白了。

葛红做为秦桑的母亲,气运中都带着金光,可见得,秦桑姐妹们的气运又是如何的强横。

秦桑也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一世母亲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了。

因为母亲被吕家兄弟收留,而那个阴灵一点点的吸收掉吕家兄弟和葛红的气运,气运衰败,他们不死都难。

第一一四章 回家

秦桑猜测,葛红那一世应该是被吸光气运而亡,所以才一直没有消息。

这么想着,秦桑对于葛红最后的一点心结也没了。

看着葛红对她全然的信任依赖,看着她如孩童一般纯善的眼睛,秦桑心软的一塌糊涂。

安抚好了葛红,秦桑对吕国安道:“小舅,你们收拾好了吗,咱们趁着天气早赶紧走吧。”

吕家兄弟也没啥可收拾的,就带了两件衣服,把屋子锁好,跟着秦桑出了村子。

在村子里的时候,秦桑推着自行车,吕家兄弟带着葛红慢慢的走。

出了村子到了大路上,秦桑就叫葛红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她先骑着自行车带了葛红一段路。

吕家兄弟是快速步行的。

骑过一段路,吕国安看着自行车十分心动,非得说秦桑太累了,不如叫他骑车带着葛红。

于是,秦桑步行,吕国安骑车。

葛红一路坐着自行车,看着路旁花红柳绿,真是高兴坏了。

秦桑怕她无聊,不时的还会采了路边的野花给她玩。

等到后来阳光强了,秦桑又怕葛红晒到,就折了柳枝编了个草帽给葛红戴在头上。

葛红头上顶着草帽,手中抓着一把野花,还看着秦桑采了长长的草叶子给她编织各种动物,她欢喜极了,拍着手喊:“好玩,真好玩。”

吕国强看着葛红高兴,嘴角也多了几分笑意。

就这么着,四个人一路上走走停停的,天黑之前终于到了县城。

进了县城,秦桑想着吕家兄弟和葛红肯定饿坏了,就没先回家,而是在国营饭店先买了几个包子。

四个人吃了包子,秦桑才带路回家。

他们到了家门口时,天色已经暗沉下来。

秦桑听到院子里妹妹们说笑的声音,闻着传出来的一阵阵饭菜的香味,这心,也跟着一片安然。

她推开院门,门板被推动的声音引着沈宜和秦雅几个人望了过来。

当看到秦桑的时候,沈宜一脸的高兴:“小桑回来了,我们正说你呢…”

然后,这话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原因就是沈宜看到了秦桑身后的葛红。

秦雅是第二个看到葛红的,她看到葛红时,就僵立在院中,她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头脑就好像是失去了身体的指挥权,脑子里转过无数的念头,可身体竟然一动都动不了。

半晌,秦雅才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

可是,她通红的眼眶告诉所有的人她心里的难过。

“妈…”

秦采惊叫出声。

秦苹手里拿着一个玉米面的饼子,就这么掉到了桌上。

秦绿和秦依瞬间站了起来,两个人就像是两个小炮弹一样冲向葛红。

“小桑。”

葛红吓到了。

她怯生生的躲在秦桑身后,拽着秦桑的衣服怎么都不肯撒手。

“没事。”秦桑安抚的拍了拍葛红的手,先挡开秦绿和秦依,又带着葛红和吕家兄弟进了院子。

进了院之后,秦桑把院门关好。

她带着葛红一步步走到餐桌旁。

“奶。”秦桑拉沈宜坐下。

她抬头看看秦采:“小采,你去搬两个凳子叫咱舅舅坐。”

“舅舅?”秦采吓了一跳,眼睛不住的打量吕家兄弟。

“是舅舅,亲的。”秦桑郑重点头。

她又看向秦苹:“小苹,去倒两杯茶过来。”

秦采转身进屋搬凳子,秦苹去泡茶。

吕家兄弟这会儿颇有几分尴尬。

他们站在院子里,看着这一院子长的俊秀的女人,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吕国安心里长叹。

果然他想的没错,以后啊,肯定麻烦事不断了。

他的姐姐长的好,生的闺女个顶个的漂亮,真的是…叫人欢喜又担忧啊。

不过,这种甜蜜的负担吕国安还是挺喜欢的。

“小桑啊,这是咋回事?”

沈宜醒过神来就赶紧和吕家兄弟打了招呼,又拉着秦桑询问。

秦桑就把她怎么去找葛红,然后怎么碰到,又怎么认了吕家兄弟全讲了一遍。

当然,她也没有尽数都说实话。

起码,她没说吕家兄弟是表舅,她告诉沈宜和她的妹妹们吕家兄弟就是她们的亲舅舅。

知道了吕家兄弟是葛红的弟弟,沈宜对他们也热情了起来。

“他舅啊,赶紧坐。”

沈宜笑着招呼吕家兄弟坐下,又叫秦苹去拿碗筷:“你看,真不知道你们来,也没准备啥好的,你们先将就着吃点,等明儿我买了肉咱们包饺子吃可好?”

沈宜穿着朴素,可老太太说话行事自有气度,声音不高不低,语气不急不缓,怎么看都不像是乡下的老太太。

一直住在村子里,见到的全是乡下的泼辣妇人的吕家兄弟一时有点适应不过来。

吕国安干笑两声:“大娘,这是到了俺姐家,也不是外人,没必要这么客气,吃的咋样都成,你们吃啥,俺们就吃啥,真没必要专门给俺们弄好的。”

吕国强也笑道:“是啊,是啊,都是自家人,没那么多讲究。”

可话是这么说的,沈宜还是叫秦雅去厨房又炒了两个菜。

他们说话的时候,秦绿和秦依已经围着葛红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妈。”秦绿把葛红头顶上的草帽拿下来自己戴:“我们可想你了,都是王美凤那个混帐东西,要不是她,你也不会受这么多罪。”

秦依一手拉着葛红,一手从口袋里拿出藏了多时的奶糖来:“妈,吃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