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钢铁厂这边又招待了她和白雄风吃饭,等吃过饭,天都黑了。

秦桑和白雄风也没有再出去,晚上的时候就在招待所吃了点干粮垫垫肚子。

第二天早起,秦桑又在周围逛了一圈,吃过中饭,她和白雄风就去了火车站。

秦桑到了火车站的时候,并没有看到简西城,而是见到了越鱼。

她挺惊讶的。

按理说越鱼在得知她是简西城的对象之后不应该再和她有什么联系了,怎么这个人又跑到火车站这边了。

“好巧啊。”

越鱼抬抬手和秦桑打个招呼。

“是挺巧的。”秦桑似笑非笑的看着越鱼。

越鱼的脸红红的:“这不,送个哥们上火车,结果又碰到你们了。”

越鱼既然这么说,秦桑便也不再说啥。

白雄风看越鱼似乎有话想跟秦桑说,就借口买东西跑一边去了。

等白雄风走后,越鱼才走到近前小声跟秦桑说:“你在小胖那里换的钱应该足够好几年花用了吧,往后…你别做那样危险的事了,要是,要是钱不够花或缺什么东西,你给我打电话或者,你也知道小胖那里,可以找他帮忙的,黑市那边太危险了,你一个女孩子不防备的话难免要吃亏的。”

越鱼这是一心替秦桑考虑,秦桑也领他的情:“谢谢你了,我心里明白,以后再换什么会找小胖的。”

越鱼递给秦桑一个纸条:“这是小胖家的电话号码,你要有事就打这个号码。”

秦桑接过来郑重的装好,对越鱼轻轻点头:“劳烦了。”

越鱼笑了笑:“劳烦啥啊,我说了跟你做朋友的,朋友之间可不能说这样的话。”

说到这里,他又有点担忧。

“我跟你说句心里话,这话出我口入你耳,我不希望叫简二叔知道。”

“你说吧。”秦桑自然也没有什么事情都叫简西城知道的:“我听着呢。”

越鱼放下点心:“你和简二叔…年龄相差的有点大,你又这么小,等你能结婚的时候还得好几年呢,这几年你和简二叔恐怕也不能常见面吧,时间一长,难免生出很多波折来,也许,也许感情就出现变动,我,我会等着你的,你要是觉得简二叔不好了,你也跟我说一声。”

这话说的,秦桑都有些失笑。

不过越鱼倒是一腔赤诚的,不管将来怎样,起码现在他是真心替自己打算的。

秦桑笑着应了一声:“这话我记下了。”

越鱼就笑,笑的很开怀,他抓了抓后脑勺:“那你自己多保重啊,火车上人太多,什么样的人都有,你也小心点。”

“她的事情不用你这样记挂着。”

突然间,一个清润的声音响起。

秦桑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简西城大步走过来,转眼间已到了近前。

他走过来,直接把秦桑拉到身旁,面色不善的打量越鱼:“前两日我碰到越大哥,还跟他建议把你送到部队呆一段时间,我想,过不了几天我在京城就看不到你了。”

越鱼一听吓了一跳,面色也有点变了:“靠,简二叔你…你怎么能这么害我,害人不浅,害人不浅。”

他匆匆忙忙看了秦桑一眼:“那啥,我先回了啊,得赶紧回去想办法叫我爹别把我送走。”

说完话,越鱼就火急火燎的跑了。

年纪也不算太小呢,越鱼这会儿简直就跟个孩子似的,叫秦桑都有点哭笑不得。

“抱歉。”

越鱼一走,简西城就带秦桑找了个地方坐下:“家里有点事我来晚了。”

秦桑摆手:“没关系呀,你有事就去忙,我只是告诉你一声,也没说叫你来送我。”

简西城差点叫秦桑这话给噎死。

他深吸一口气,从兜里拿出两张火车票:“我托人帮你买了卧铺票,你那两张票给我,我叫人帮忙退了。”

有卧铺票当然好啊,秦桑也不推辞,直接伸手接了过来。

她又从包里把买好的车票交给简西城。

简西城起身到一旁把票交给了跟着他一起来的谢丛,等谢丛走后,简西城才又过来坐下:“我这段时间事情挺多的,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回家,你以后有事情别往我家里打电话了,我一会儿再给你一个号码,打这个号码就行。”

秦桑笑着应了一声。

简西城又深吸了一口气:“你家里的事情我也知道了,你妈找回来是好事,我还没有恭喜你呢。”

他拉过秦桑的手,很轻声的说了句:“你妈…应该是受了刺激精神才不好的,我会尽快帮你找个这方面的大夫,也许你妈的病能治好。”

别的倒也罢了,简西城还能记得帮葛红找医生,这倒是叫秦桑挺意动的:“我其实也做了点打算,不过并没有打算近期找大夫,我想在家里帮我妈调养一下身体,等到今年年底或者明年年初的时候带我妈来京城找个好大夫检查一下。”

简西城心里一惊,又打量了秦桑两眼:“你心里有数就好,你要是打算过来就提前跟我说一声,我来安排就好。”

“好的。”事关葛红,秦桑也不会和简西城客气的,她很爽快的答应了。

简西城心里松了口气。

他就怕秦桑性子倔不接受他的好意,秦桑能够接受,他是再高兴不过了。

“你回去之后万事小心。”简西城又叮嘱了几句,一直到开始检票的时候他才起身。

秦桑还以为他要走,结果简西城根本没走,他提着秦桑的行李跟着秦桑排队检票。

为了送秦桑,简西城专门买了站台票,过了检票口,他一直送秦桑到站台,等着秦桑上火车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第一三三章 自己坑自己

简西城坐到车上,开车的谢丛回头看他一眼:“先生,是回家还是去别处?”

简西城敲了敲前边的椅背:“现在去工作,还有这段时间我会住在研究室,你回头去家里帮我拿几件衣服。”

谢丛答应一声,先开车送简西城回研究室,再去简家给他拿衣服。

谢丛明白简西城为什么会这么快就去研究室,而且还想要住在那里。

实在是因为家里的那位辛姑娘犯了简西城的忌讳。

昨天秦同志可是往简家打了电话,辛姑娘接的电话,她明明知道秦同志今天下午的火车,却一直不说。

等到今天早上的时候,辛姑娘才跟简西城说了这件事情,还拿昨天身上一直不太舒服做借口。

在简西城要到火车站的时候,辛姑娘还一副病的不轻的样子,闹腾着要去医院,简老太太给吓着了,生怕辛姑娘有个好歹没法交待,愣是非得让简西城把她送到医院才行。

为此,差点耽误简西城来火车站送秦桑,这叫简西城心里挺不舒服的。

只是辛姑娘是世交家的女儿,又是托付到简家的,她还病殃殃的,简西城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就只好躲着了。

谢丛明白简西城的心思,简老太太也想明白了。

儿子不回家,简老太太对于辛穗兰也颇有点怨念的,只是她向来心善,看辛穗兰七灾八难的,也不忍心说她什么,只好背地里叹息。

反倒是辛穗兰好像没事人一样,在谢丛拿衣服的时候一直追问:“简哥哥怎么不回来啊?”

谢丛闷声道:“先生有工作要做,这段时间应该不会回来了。”

辛穗兰暗中咬牙,脸上却露出甜甜的笑:“简哥哥做什么工作的?他工作的时候我能去看他吗?”

谢丛摇头:“先生的工作很机密,工作的时候,不允许别人探视的。”

“好吧。”辛穗兰一撅嘴:“这都不允许,搞的跟监狱似的,你们也太苛刻了吧。”

谢丛那时候也不想和辛穗兰说什么,提着衣服就走。

等从简家出来,谢丛身上就出了汗。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辛穗兰叫人不舒服。

她看样子柔柔弱弱的,长的也挺清秀,看着没有任何的威害,可是,在她身边呆着总是叫人没的心慌,谢丛总觉得这个辛穗兰身上有一种奇异的违和感。

等他把衣服拿到研究所给简西城的时候,也跟简西城说了他的感受。

简西城听谢丛说完从衣领里把一直戴着的小木人拿了出来,见小木人安安好好的,就笑了笑:“没事,她有些小心思,又不会害人,躲着点就是了。”

简西城都这么说了,谢丛也不再关注辛穗兰的事情了。

秦桑这边上了火车,她和白雄风找到自己所在的铺位,才知道他们俩是一个屋子的,两人还都是下铺的票,而且,这间小隔间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白雄风放下行李摸摸铺位:“没想到我有一天还能睡卧铺,真是…回去了能吹好久呢。”

秦桑一边放行李,一边对白雄风说:“这事还是别吹的好,毕竟也不是咱们自己买的票。”

白雄风明白,秦桑这意思是不想叫别人知道简西城的事。

“行,我回去谁也不说。”

他在铺上躺下,想到什么又问了秦桑一句:“你怎么不叫你对象帮忙把你弄到京城来,或者给你安排一个工农兵大学的指标呢?”

秦桑也在自己的铺上坐下:“我在咱们厂干的好好的,干嘛来京城?再说,我也不稀罕什么大学的指标。”

“京城多好啊。”白雄风叹了一声。

秦桑轻笑:“我家在白沙县,我奶奶还有我妹妹们都在那里,我一个人来京城有什么意思?再好的地方没有自己的亲人就不算好,白沙县虽然没有京城好,可却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的亲人也都在那里,对我来说,现在那里就是最好的地方了。”

这话倒也是,白雄风点点头:“你觉悟还挺高啊。”

秦桑拿了本书出来,低头看书:“不是觉悟的事,是责任,我是秦家的长女,肯定要照顾老人,抚养那些小的,这是我的责任,我就得担着。”

白雄风见秦桑认真看书,也不再说什么。

没过一会儿功夫,白雄风已经睡着了。

秦桑倒是安静下来。

她把书翻的飞快,没过一会儿功夫,一本书就看完了。

秦桑放下书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看看外边天都黑了,就从包里拿出一些点心来吃。

她拿的是豆沙馅的小包子,才咬了一口还没咽下去,秦桑的脸色突然间就变了。

她连手里的包子掉到地上都没顾得上管,右手掐决,一道昏睡符凌空成形,直接打入白雄风的身体里。

接着,秦桑将房间的门锁好,她盘膝坐在铺上,双手不断变换手势。

很快,虚空中乾坤镜现出身形。

秦桑一点乾坤镜,水样的波纹荡开,乾坤镜的中央显出一道影像。

秦桑凝目望过去,就看到一个极熟悉的地方。

这个地方她去过很多次,就算是闭着眼睛都能走到。

那就是她爷爷和爸爸的墓地。

秦桑的爸爸秦振国是今年才故去的,他的坟是新坟,正好挨着秦桑的爷爷葬的。

秦振国的坟旁还有一些空位,是给葛红留的。

而秦桑的爷爷坟地另一边还给沈宜留了地方。

秦家的墓地秦桑来过无数回,自从她爷爷故去之后,每年她都要跟沈宜来好几次,爷爷的生辰,故去的日子,还有清明、烧冬衣的日子,以及年节的时候,每一回沈宜都带着秦桑过来。

对这个地方,秦桑真的熟到不能再熟的。

而现在,这个地方出现了两道黑影。

现在是夜间,秦桑能看出来的是两个人,可是两个人的样子却并不是很清楚。

乾坤镜能显出影子来,只是现在秦桑的法力不够,并不能听到声音,她只能集中精神注意那些影像。

就见那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到了秦桑爷爷的墓地,两个人停在墓前好像在说什么。

后头,两人还争执了几句。

月光洒下来,秦桑终于看到了两个人的身形,一个是秦月,一个是秦宝。

呵呵!

秦桑这一次突然间明白这两个人来干什么了。

肯定是给他们的主子来做事的。

他们来应该是想要破坏秦家墓地的风水。

想来,秦月和秦宝应该是信了秦振中并非秦三爷的亲儿子吧,他们认为自己和秦家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秦家的风水好坏也不会连累到他们。

这两个蠢货!

秦桑都给气笑了。

他们又岂知道,如果是至亲之人破坏了祖上的风水,那起到的效用才是最好的。

秦宝和秦月如果破坏秦三爷墓地的风水,要是给墓地弄个煞阵什么的,会让煞气翻倍,同时,还不会威害到给他们煞阵的那个人。

毕竟,破坏墓地风水的是至亲之人啊,他们自己坑自己,又干别人什么事呢?

第一三四章 包裹(月票300加更)

秦桑透过乾坤镜看到秦月和秦宝从包里拿出东西业在墓地开始寻找方位。

她嘴角勾起,带出一丝冷冷的笑意来。

这墓地如果不是秦桑祖上的墓地,秦桑会很高兴的看着秦月姐弟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的。

可现在她不得不想办法替这两个人擦屁股。

在秦月姐弟把东西埋好时,秦桑掐决,咬破舌尖取了一滴心头血,用这滴血隔绝了七煞阵多数的煞气。

是了,刚才秦月和秦宝摆的那个煞阵就是七煞阵。

那可是破坏墓地风水里最厉害的阵法。

谁家的墓地要是被摆了这个阵法,绝对会带累后辈受尽各种苦难惨死,而且还会遗祸子孙,世世代代不能安宁。

这样阴毒的阵法,秦桑现在在火车上,并没有办法立刻解掉。

她只能用自己的心头血来隔绝煞气对自己亲人的伤害。

自然,隔绝的也只是一部分的伤害,还会有一部分对墓地主人的后代有很大损伤的。

不过,秦桑早已经给自家奶奶、妹妹还有妈妈都送了护身符,有护身符也可以抵挡一部分煞气。

也就是说,除去化解的那些,剩下的煞气并不会克到秦桑想要保护的人。

反倒是会克到秦月姐弟。

这倒也是秦月姐弟自找的,秦桑丝毫不会同情他们。

透过乾坤镜把煞气隔绝了一部分之后,秦桑这才深吸一口气,她招手收回乾坤镜,放入紫府中继续温养。

紧接着,她便坐在铺上调息了好一会儿。

等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秦桑伸手隔空一点白雄风,把昏睡符给解了。

昏睡符解了没一会儿白雄风就打个呵欠醒了过来。

他揉了揉眼睛抬腕看表:“已经半夜了?我咋睡这么久呢?”

秦桑笑了笑:“大概是这两天太累了吧,我才看了几页书就见你睡着了,我就想叫你多睡会儿,吃东西的时候也没叫你。”

白雄风坐起身:“这一觉睡的可真沉啊,不过现在倒是精神了。”

他说着话从包里拿出两个煮鸡蛋,又拿出几块蛋糕来问秦桑:“咋样?现在还想不想吃点啥?”

秦桑摇头。

白雄风不客气的自己吃起东西来。

火车到达省城火车站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秦桑就提着行李和白雄风下车。

他们之前和厂里的人联系过,厂里那边也知道他们今天会到,就叫人过来接。

秦桑和白雄风从火车站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吕国安站在出口处正四处张望呢。

秦桑就笑着招手:“小舅。”

看到秦桑,吕国安显的挺高兴的。

他紧走几步接过秦桑手里的行李:“咋样?累了吧?”

秦桑摇头:“不累。”

“小舅,你能自己单独出车了?”秦桑边走边问。

吕国安一脸的笑:“是啊,彭队长说俺聪明技术也不错,就叫俺单独开了两回,现在俺开车能走近的地方,再等一段时间俺就能跑长途了。”

秦桑一听是真心为吕国安高兴:“那小舅开车的时候小心点。”

“嗯。”

吕国安点头。

他把秦桑和白雄风的行李扔进车厢,又叫两个人坐进车内,这才跳到驾驶坐上发动车子。

回到白沙县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秦桑和白雄风先去厂里报道,把工作的事情交待清楚才带着行李回家。

秦桑提着一个大大的包进门的时候,家里热闹的很。

一家子人都围着桌子吃午饭,看到秦桑回来,秦绿和秦依赶紧跳着跑过去,两个围着秦桑团团转。

“大姐,京城好不好?”

“大姐,有没有给我们带好吃的?”

“大姐,京城有啥好玩的不?”

“大姐,人去天安门了吗?”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叫秦桑都回答不过来。

沈宜看两个孩子闹腾的,都忍不住发了话:“行了,先叫你大姐坐下歇歇,真是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人。”

沈宜这么一说,秦绿和秦依才消停下来。

秦桑搬了个凳子在葛红跟前坐了。

葛红笑吟吟的看着她,还伸手和她要糖:“小桑,糖。”

秦桑从口袋里摸了两块大白兔奶糖放到葛红手里。

葛红剥开糖纸把糖含在嘴里,笑的一脸的满足。

秦桑又给秦绿和秦依发了糖,沈宜叫秦雅给秦桑盛饭,等到一家人吃过饭,沈宜才问秦桑:“现在京城咋样啊?你看着还好吗?这次出去累不累?工作上没遇到啥困难吧?”

秦桑脸上一直带着笑:“都挺好的,没碰到什么困难,白哥很照顾我的,后边几天工作的事情都是白哥在忙,他说我头一回来京城,叫我抽空去逛了逛。”

“那京城好不?”秦绿托着下巴问。

“好啊,特别好。”秦桑点了点秦绿的鼻子:“京城的楼可高了,街上到处都是骑自行车的人,还有小汽车呢,友谊商店里的东西好全的,啥都有。”

“这可真好啊。”

秦依发出一声感叹:“大姐,你去天安门了吗?”

秦桑摇头:“真没去,这次没顾得上,等下次再去京城的话肯定要去看看的。”

“可惜我不能去看看。”秦采听的也是一脸的向往:“要是能去天安门看看该多好。”

“我就想看看京城的高楼。”秦苹说。

“以后咱们都能去京城的。”秦桑脸上带着笑,把那个大大的包拿过来,里边装了好多吃的东西,秦桑一样样的往外拿:“这些都是吃的,我还买了好多衣服呢,大件的东西都是发邮件寄回来的,肯定要等一段时间才能到的。”

几个小的在那里抢吃的,沈宜听秦桑说到邮件的事情就看向秦桑:“小桑啊,昨天有你一个邮件,我叫你大舅给取回来了,这是谁给你寄的东西啊,那么一大包呢。”

秦桑怔了一下,随后脸一下子就红了。

她没想到简西城寄的东西这么快就到了,她原来还想着邮件寄来她瞒着家里的人去取,取了先放到厂里,里边的东西每天一丁点往家里倒。

可实在没想到她不在家的时候正好邮件到了。

没办法,秦桑只好含糊道:“是我一个朋友寄来的。”

沈宜就没有多问。

秦桑把吃的东西分完,又从袋子底部拿出那部收音机递给沈宜:“奶,这是我给您捎的收音机,有了这个您就能听戏,还能听评书,能听好多东西呢。”

“那敢情好。”沈宜乐呵呵的接了过来,拿到手里就开始摆弄。

秦桑则趁着这个时候叫了吕国强来,先问了他邮件在哪里,就赶着进屋了。

她回了房间,就看到床边放了一个大大的包裹。

秦桑看到包裹单上龙飞凤舞的那些字,再想到沈宜还存着疑惑的眼神,脸就觉得更热了点。

她找了剪刀把包裹剪开,打开之后发现是一个大大的盒子,再把盒子打开,里边叠的整整齐齐的全都是衣物。

衣服都是夏装,有短袖衬衣还有裙子,另一边还放了几双凉鞋,凉鞋并不是时下人们穿的那种塑料凉鞋,而是看着挺高级的皮质凉鞋。

那几双鞋做工很精致,样式看着也很漂亮,秦桑看了忍不住拿出来穿在脚上试了试,这一穿才发现,这些鞋都是按照她的尺码买的,她穿上刚刚好。

第一三五章 托梦

秦桑把几双凉鞋都试过,又去翻那些衣服。

这些衣服颜色都挺素净,款式也都算得上比较时兴的,有两条长裙做工真的挺好,秦桑看过心里明白,这应该不是在普通的商店买的,或者是请人做的,或者是在友谊商店买的。

她把衣服收拾出来放到柜子里,就看到盒子的底部还放了一些粮票和一台缝纫机票。

看到这台缝纫机票秦桑倒是感觉简西城真挺细心的。

也不知道他从哪打听到自家没有缝纫机的,恐怕也费了心思搞到手的吧。

把粮票拿出来,秦桑拿出自己那个贴了空间符的小包,把里边的钱还有票全部拿出来,和简西城送的粮票放到一起。

她在屋里转了一圈,找了个盒子把钱和票放进去,再放进衣柜里边。

放好了之后,秦桑还设了一个隐藏的阵法,别人进来就算是乱翻,也不会看到这个盒子的。

秦桑把东西都放好了,就拿着那台缝纫机票和一些留出来的钱出去找沈宜。

沈宜还在摆弄那台收音机。

她和吕国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

秦桑走过去把钱和票递给沈宜:“奶,这是我这回去京城想办法弄来的,你和大舅哪时候得了空就去瞅瞅,要是有看中的就买一台回来。”

沈宜一直想有一台缝纫机,只是原先家里攒些钱就会叫秦振中一家给借走,秦振国在外边弄下好东西也会叫秦振中搜刮走,弄的家里到现在都没有买回来。

如今她看到秦桑手里的缝纫机票高兴的什么似的,接到手里翻过来倒过去的看。

看了之后,沈宜就把票递给吕国强:“她大舅,这票你拿着,抽空咱俩去商店看看。”

吕国强笑呵呵的接了:“行,今天下午我不用杀猪,咱就下午去吧,要是看着好,就直接买回来。”

“那你得骑车子过去。”沈宜笑着:“不然咱也没法往回带。”

两个人商量好了,秦桑那边就把一些糖啊糕点之类的拿过来装盒,她打算下午的时候去廖厂长以及朱厂长那边去走走。

等到沈宜和吕国强出去了,秦桑也提着东西去了廖厂长家。

廖厂长家就住在拖拉机厂后边的一个小院里,独门独院,看着院子不是很大,可修的却挺精巧的,秦桑敲了门,来开门的是廖厂长的爱人。

廖厂长的爱人在拖拉机厂的卫生室工作,秦桑也认识的,她赶紧笑道:“阿姨好,我是小秦。”

明显的,廖厂长爱人也认识秦桑:“是小秦啊,赶紧进来,你这…老廖他不在家,你想汇报工作还是到厂里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