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西城安抚的抱了她一下:“不会,这是王学东家。”
呃?
怪不得简西城会带着她翻墙过来呢,原来是认识的人家呢。
秦桑提着的心这才落了地,人也安稳了很多。
然后,秦桑就想到一件挺严重的事情。
她鼓着腮帮子瞪着简西城:“我刚才跳墙的时候你看到什么了?”
简西城的脸瞬间就红了。
他不敢正视秦桑,一边环顾四周一边干巴巴道:“没什么。”
他这个态度叫秦桑更加怀疑了。
刚才因为跑的急,秦桑已经忘了她今天穿着裙子,跳墙的时候也根本没怎么考虑,现在安稳了才想到,她可是穿着连衣裙的,穿着裙子跳墙的话,真的相当不雅观,而且也很容易春光大泄。
想着刚才说不定露出什么来,秦桑也很尴尬,一时间,她也脸红了。
“喂,你俩站在院子里干啥呢?”
一个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秦桑回神,就看到王学东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屋里出来,正蹲在地上乐呵呵的瞅着她和简西城瞧呢。
秦桑红着脸别过头不理王学东。
简西城咳了一声,脸色微红道:“来你家做客。”
王学东笑着起身:“我刚才听到外头有老太太喊抓流氓呢,不会抓的就是你俩吧?”
再看看简西城和秦桑红红的脸,王学东简直乐疯了:“哎哟,可不得了了,有生之年看到简二叔耍流氓,真是什么都值了。”
他这么一嚷,秦桑真是弄的又羞又气,恶狠狠的瞪着王学东:“瞎嚷什么呢,知道尊老爱幼吗?”
简西城满脸冷乐的看着王学东,眼中是满满的警告意味。
王学东这才惊觉站在他家的人是简二叔,而且,刚才他还取笑简二叔了。
这家伙顿时吓的缩缩脖子:“那个,那啥,你看我这张嘴,怎么尽知道胡说呢。”
第一九一章 钟氏老宅
简西城和秦桑从王学东家出来就找地儿吃饭去了。
刚才一通狂奔,俩人体力消耗也挺大的,这会儿是真饿了。
吃完饭,简西城就提议看电影,秦桑也答应了。
两个人就近找了一家电影院,简西城买了票,检票进去找好位置。
等到电影院整个黑下来之后,简西城悄悄的伸手过去把秦桑往怀里带。
秦桑窝在简西城怀里看电影,顺便感受一下这个时期的电影院文化。
在一片黑暗中,旁边传来唏唏嗦嗦的声音,还有男女之间的切切私语。
不用回头就知道旁边那对小情侣在干什么。
后座上的一对小情侣胆子更大,俩人竟然在接吻。
秦桑咳了一声,把注意力集中在电影屏幕上。
简西城却怎么都集中不了注意力。
他总是下意识的看怀里的秦桑。
他的头也越来越低,当他的唇快要贴近秦桑的时候,秦桑抬眼轻笑:“简二叔,我才十五呢,还是未成年。”
这么一句话,叫简西城的整张脸都黑了。
他抬头,把秦桑又往怀里带了带,但却没有再去想亲吻的事情。
一场电影看下来,从电影院出来的时候简西城的神情还很不好呢。
秦桑偷笑。
简西城握紧她的手:“你故意的。”
秦桑摆手:“不是的呀,是下午的时候我吓坏了。”
她凑过去小声道:“我就怕万一和你亲亲的时候旁边蹦出俩老太太来。”
简西城满肚子的气,他使劲的揉了揉秦桑的头发:“你怎么这么小。”
夜风吹来,带着些路边花香的气息,将最后一丝余热吹散。
秦桑抬头看了看天:“快要下雨了呀。”
她晃晃简西城的手:“赶紧送我回去吧,嗯?”
简西城无奈,开车把秦桑送回招待所。
在秦桑下车的时候,他还十分不舍,抱了秦桑好一会儿才松手。
简西城等着秦桑进了招待所又过了十几分钟才开车离去。
他一路开车回家,才把车子停在院子当间,就看到简宁从屋里蹿了出来。
“二叔。”
简宁惊叫了一声,转过身就往屋里跑,一边跑还一边喊:“二叔回来了,二叔回来了。”
简西城拧眉。
他怎么感觉简宁这喊的跟鬼子来了差不多呢?
简西城迈开大步进屋,一进客厅,满客厅的人全都看向他。
刷刷的好多双眼睛齐齐注视过来,简西城都觉得有点懵圈。
“大哥,大嫂,姐,姐夫。”
简西城礼貌的叫了人,走到一侧的沙发上坐下。
他坐的笔挺,神色看起来也特别的严肃正经。
简家大哥简南坡看看简家姐姐简东令,再看看简老太太。
简老太太咳了一声笑着问简西城:“没把人带回来啊?”
简西城嗯了一声:“她说要准备一下,后天再来拜访。”
简东令就有点着急了,她是个挺急的性子,最看不惯就是磨磨噌噌,她挤过去笑着问简西城:“城城啊,听说你今天跟人家姑娘耍流氓了?”
简西城的目光微沉:“姐,你听谁说的?”
简东令笑着:“王学东说的呀,一下午的功夫,不管是和咱家关系好的还是不好的全都知道了,都说简老二把一个小姑娘堵在胡同里耍流氓,结果叫纠察队的老太太看着了,叫老太太们整追了好几条街呢。”
“咳…”
简西城才喝了一口水,结果听了这话给呛着了。
他暗暗磨牙,把王学东骂了八百遍。
“城城呀,你真耍流氓了?”
简东令笑咪咪的问着,眼中闪着八卦的光芒。
简西城脸就沉了下来:“姐,你怎么也跟着胡说,王学东不靠谱,你怎么也这么瞎传?”
简东令就挺失望的:“没有啊,我还当你开窍了呢,真可惜了。”
“咳,咳。”简老爷子咳了好几声,警告简东令适可而止。
简东令跟着正经起来,不过,她还是悄悄的打量简西城。
简老爷子敲敲桌子:“东城啊,人家姑娘还小着呢,你可不能欺负人家啊。”
敢情一家人全都信了王学东的话。
简西城真是都快给冤死了。
他解释都没法解释,只能把这口气给憋住,心里盘算着怎么把王学东大卸八块。
“是啊,是啊。”简老太太不住点头,拉着简西城嘱咐:“你们小年轻火气旺,可也得注意着点,得知道心疼你对象。”
简西城还能怎么说,只能附和着:“知道了。”
简安这个时候凑了过来小声问简西城:“二叔,我二婶长的啥样啊?”
简西城起身,他并没有回答简安,而是黑着一张脸上楼。
简东令切了一声:“越是越大越不可爱了。”
随后,简东令把简宁抓了过来:“小宁啊,你跟姑说说你二婶长啥样?好不好看呀?”
简宁抓狂,赶紧指了个事逃出去。
秦桑回了招待所并没有休息。
她找了点热水喝了就盘膝在床上修炼功法,顺带休养身体。
昨天和辛穗兰一场大战秦桑看似赢的很容易,可到底身体也受了点伤。
她今天逛胡同的时候就是想弄些灵力来养伤。
只是灵力没弄到,阳煞之气倒弄来不少。
修炼了一会儿,秦桑睁开眼睛,看着外边天色都已经暗黑下来,再看时间已到了深夜,她就赶紧起身换了衣服,再把一头长发盘到头顶,收拾的利利索索就悄无声息的出了门。
她这一次来京城除了要帮简西城之外,还有一件事情要办。
那便是找一找钟家的老宅,看看能找出点什么东西来。
秦桑总觉得暗中谋害她一家的人应该和钟家有什么牵扯。
她早先听沈宜讲过钟家的好多事情,也详细的询问过当时钟家在什么地方。
秦桑从招待所出来,就按照沈宜所讲的方位寻找。
现在的京城和几十年前的京城已经很不一样了,秦桑找钟家的老宅花了好长的时间。
也幸好钟家老宅并没有被拆除,而是被作为民居分给了普通的居民。
钟家的老宅子很大,分为好多院落,到了这个时候,每一个院落都几乎被独立出来,里边都住满了人。
秦桑看着七零八落的老宅子,再瞧瞧宅子被弄的破破烂烂的样子,真的很难相信这就是几十年前辉煌一时的钟家的宅子。
她唤出乾坤镜,利用自身气运察气,探察了好久才确定这就是钟家的老宅无疑。
看着已经变的叫人认不出来的宅子,秦桑也只能叹了口气,转过身就想离开。
宅子都已经成这副样子了,而且每一个房间都住了人,她是没法察看的。
才走了几步,秦桑突然间停下脚步。
她猛然转身,一脸惊喜的看着某个方向。
收回乾坤镜,秦桑快步朝那个地方走去。
很快,她就站在一个特别窄的小夹道里。
这个小夹道其实是钟家以前宅院之间互通的小路,如今挤挤挨挨的变成了只容一人通过的小夹道。
秦桑站在小夹道里,她抬头望了一眼天上的明月,再闭上眼睛仔细的感受。
过了许久,秦桑向前走了几步,右脚朝地上猛的跺了下去。
这一脚跺下去,一块砖石就松动了。
她弯腰把那块砖石捡起来放到一旁,伸手拨去砖石下头的一些浮土,挖了一会儿,手指尖就碰到一块冰凉的东西。
第一九二章 镇水印
秦桑就觉得手指尖碰到了一块东西,紧接着,一股寒意顺着手指传遍全身。
她心头一沉,对待这块东西更加郑重起来。
小心的把那块东西挖出来,秦桑借着月光看了一眼,心中惊惧喜交加。
惊的是钟家老宅竟然有这样的东西。
惧的是这东西邪门霸道。
喜的却是如果好好琢磨,这东西可以为她所用。
秦桑手心里的也是一枚印章。
如果说先前秦桑得到的那枚印章是伪神印的话,她手里的这枚却是正神印。
秦桑原先拿到的伪神印是山神所用的镇山印,而这枚正神印却是镇水印。
按理说镇水印并不是邪物,可这枚镇水印却是被有心人炼制过后的。
这枚印章上面邪气纵横,秦桑肉眼都能看出上面的黑雾已经凝结,这必然是用邪法炮制好了的。
这样的东西放在钟家老宅,也怪不得钟家后来分崩离析,也怨不得沈月桐早早的把沈宜送走。
说不定沈月桐是知道些什么,怕沈宜在钟家受到牵连,宁愿她出去做一个清贫的村妇,也不愿意让她留在钟家吧。
还有…
秦桑忍不住去想,当年沈月桐和钟俞感情失和,是不是也有这枚印章的功劳?
这个她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清楚。
秦桑盘磨了一会儿就把那块地方恢复原样,把印章收起来带走。
回到招待所,秦桑就把那块印章拿出来放到手心里磨挲。
印章上面的黑雾渐渐的扩散,顺着秦桑的手串遍她全身。
秦桑嘴角上扬,勾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她指尖勾了几下,那些黑雾就乖顺的缠在她的指尖,任她搓扁捏圆。
“要乖乖的哦。”
秦桑嘴角带着笑,眼神凌厉的摸摸印章:“若不然,我便夺了你的神格。”
印章在秦桑手心瑟瑟发抖。
秦桑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脑中已经转过无数个念头来。
她正在那些办法中选一个最稳妥不过的,想来想去,还有些无从定夺。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乾坤镜从秦桑的紫府中跑了出来。
乾坤镜虚影挂在秦桑头顶,镜中射出一道淡紫光芒,那道紫光直直的射入镇水印中。
倾刻间,镇水印上的黑雾全部被乾坤镜吸走,镇水印也渐渐的露出了它的本来面貌。
这是一枚白玉雕刻而成的印章,玉质莹润,印章的样子十分的圆融,带着包容万物的通透。
印章上还刻着很多的水波纹路,下方是镇水两个金文。
恢复原貌的印水印发出一道淡蓝的光,这道光打入秦桑体内,秦桑瞬间就觉得神清气爽,连和辛穗兰争斗时所留下的暗伤也全都好了。
这东西,倒真是一件宝贝呢。
她笑着把乾坤镜收回,又屏息将镇水印炼化。
因为有了乾坤镜的帮忙,秦桑炼化镇水印倒是很容易,没用多长时间就把镇水印给收服了。
她看看还有时间,就顺带把那枚镇山印也给炼化了。
炼化完两枚神印,秦桑就觉得她的修为好像是提升了那么一点。
看着马上就要天亮了,她也没有探查,只是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出门买早餐。
不过她还没有出去,简西城就提着早餐来了。
秦桑开门就看到简西城提着昨天那个保温筒站在门口。
她笑着侧身让开,简西城提着保温筒进屋。
秦桑过去帮他把饭菜拿出来:“你吃过早饭了吗?”
简西城摇头。
两个人就一起吃起早餐来。
吃完饭,秦桑就问简西城:“你能帮我查些资料吗?”
“什么?”简西城正收拾东西,听到这句话脚步一顿:“你想查哪方面的资料?”
秦桑坐在椅子上,双手托着下巴,又黑又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简西城,那模样简直要把人萌化。
简西城的胳膊抬了一下又放下,深吸一口气才敢注视秦桑。
“我想查一下钟家的资料。”秦桑笑吟吟的,样子娇俏可爱极了。
“钟家?”简西城努力回想:“京城好像没有什么钟家吧?”
秦桑知道他想差了,赶紧解释:“不是这个时候,是好几十年前的钟家,钟家在前朝的时候可是很风光的,你应该也听说过一二吧。”
简西城想了想就明白过来:“是他家啊。”
“嗯。”秦桑点头:“我想知道他家是怎么败落的,他家的后辈都去了哪?”
简西城没有问秦桑为什么要查钟家。
他很痛快的就答应了:“好。”
等到收拾完了,简西城就告辞离开。
秦桑自己在招待所补觉。
快到中午的时候简西城再度到来。
这一次,他带了很多的资料进门。
他把资料放到桌上:“这些都是有关钟家的,你看看吧。”
秦桑挺惊讶的。
她没有想到简西城办事速度这么快,早起才说完,不到中午就把东西送来了。
看着简西城平静无波的面容下带着几分想要夸赞的雀跃样子,秦桑笑着过去握住简西城的手,和他十指相扣,很感激的说了一句:“辛苦了。”
有秦桑这么一句话,简西城觉得怎么都值了。
他托了那么多人情关系,奔波了一上午的辛劳全都消散,浑身上下都只剩下甜蜜和欢喜。
“不辛苦。”简西城哑着嗓子说了一句,他低头,想讨一个吻。
结果秦桑已经放开了他的手,人已经坐到桌前认真的翻看起了那些资料。
简西城无比失落。
过了一会儿,简西城看秦桑就只是在看资料,根本顾不上他,就只能拉把椅子坐在秦桑对面看着她。
秦桑整个人都沉浸在那些资料当中。
这些资料很全面,上面记录了钟家的每一件事情,每一个人。
先讲了钟家先祖发迹的历史,又有钟家在前朝末年的一些事情。
等看到钟俞那一代时,秦桑就开始一个字一个字的琢磨起来。
资料上记载钟俞娶妻沈氏,沈氏出身巨商沈家,沈家积累几百年家财,可谓富可敌国,到沈氏这一辈上,只沈氏一个独女,沈氏是带着巨额的嫁妆进了钟家门的。
才开始的时候钟俞和沈氏还算是夫妻和乐,后来钟俞背信弃义,纳了小妾进门。
这些记载和沈宜所说的差别不大,只是不如沈宜所讲的详尽。
秦桑看过之后叹了口气。
那个钟俞应该是受了镇水印的影响,所以才纳妾的吧。
要不然,他纳妾前后的行为真的差别特别大,性格也有很大的改变。
看起来,镇水印就是那个时候被埋到钟氏老宅的。
也就是说,沈月桐嫁进钟家,就开始有人谋算钟家,在钟家老宅埋了邪物。
能够用镇水印这等东西来谋算人的,可谓所谋者大也。
第一九三章 可喜欢了?
想着一个隐在暗处的敌人无孔不入的算计他们一家。
几十年前甚至于更早就开始排兵布阵,对于他们无所不用其极,秦桑就觉得心胆俱寒。
明面上的敌人她向来不惧。
看不到的敌人,那才是最为防不胜防的呀。
稳住心神,秦桑接着往下看。
沈宜告诉她关于钟家的事情,也只是沈宜当年在钟家的时候所发生的事情,至于沈宜离开之后钟家怎么样了,这些连沈宜都不知道,更不要说秦桑了。
她对于钟家后边发生的事情也特别好奇的。
资料后边的记载就很简短了。
大概也是因为钟家子弟越来越不成器的原因吧。
上面记载沈氏只生一女名为钟容,钟容后边嫁到了段家。
段家当年也十分的兴旺,从政从军从商的全都有,只是钟容所嫁的是段家的幼子段岸。
这个段岸外边看似彬彬有礼,温文尔雅,可内里却是个草包。
他只会吃喝玩乐,除此之外文不成武不就。
更可恶的是他风流花心,还特别喜欢凌虐女子。
资料上也只记载了短短的几行,可从这几行文字可以看得出钟容婚后的日子特别不好过。
秦桑猜度着,当年沈月桐为了给钟容找这么一门婚事,肯定也费了好多的心机手段吧。
这个沈月桐行事倒真的是干净果决的很,也很有几分沈家人的样子。
相比较而言,沈宜比沈月桐就差了好些。
这也可能和家教以及眼界有关系的。
除去钟容,资料上后边还对沈月桐有一段描写。
上面记录着沈氏自钟容出嫁之后就深居简出,隔两年,终是对钟俞忍无可忍,最终登报离婚,离婚之后,沈氏带着嫁妆离开钟家,最终却了哪里终不可知。
自沈氏离开钟家之后,钟家就开始败落下来。
先是钟老爷子病重而亡,钟家失了支柱,再就是钟俞对于理财很不在行,没用多长时间就把钟家积累的财富花用个一干二净。
其间,钟容因为受不了段岸的折磨几次跑回娘家找钟俞做主。
那时候钟家已经彻底的没了体面,钟俞就算是想替钟容讨个公道也是没办法做到的,只能忍痛劝说钟容忍耐。
其后,钟俞之子钟宿在人引诱之下开始吸大烟,又沾了赌博的毛病,为了吸大烟偷偷把家里的老物件拿去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