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是周军锋和吕国安的录取通知书。

这俩人考的成绩也挺不错,在省里也排前几名的,另外刘超美她们考的也很好,都是超水平发挥。

当大家的录取通知书一个个寄到,秦桑差不多每天都要被发糖。

还有一些厂里的同事家有高中生的,都会找秦桑想要复习资料。

秦桑就把她给刘超美她们复习的时候编的那些题,还有一些资料拿出来让大伙去抄。

她整理复习资料的时候,叫秦绿看到了,秦绿就和她要了一份。

秦桑这时候挺忙的,并没有多想什么,秦绿和她要,她还以为秦绿拿来学习的,也没多想就给了。

结果等秦桑办完粮油关系,托人买好年后去京城的火车票的,人不是太忙,就想着拿上些东西去拜访一下高中班主任的时候,就发现一中好多高三的学生都在买一本据说是高考状元编写的复习资料。

秦桑去了班主任家,班主任还和她说这件事了。

当时秦桑都有点尴尬了。

她只说把资料给了同事家的孩子,哪里敢说出秦绿的名字来呢。

毕竟秦绿现在也上了初中,还在一中读书,叫老师知道她办这种事情,不定怎么着呢。

等回去之后,秦桑就把秦绿叫过来问:“说吧,复习资料是怎么回事?”

秦绿一点也不害怕,更不紧张,大大方方的说:“姐,没咋的,我就是凭本事赚钱。”

秦桑都乐了:“凭本事赚钱?那你为什么用我的复习资料,你自己考个状元,拿自己的复习资料卖钱我肯定什么都不说。”

秦绿鼓鼓腮帮子,笑的眉眼弯弯,一张带着婴儿肥的脸又萌又可爱,可爱中还带着点痞气:“姐,这不是…我还小嘛,不过咱们是姐妹嘛,不用分的那么清,最多我赚的钱分你一点可以吧。”

秦桑没好气的点点秦绿的额头:“你啊,你以为我眼热你赚的那两毛钱,我就是担心你,现在虽说政策宽松了,可是你看看街上有几个敢做小买卖的?你也不怕叫人抓住挨批。”

秦绿小声讨好的说道:“我做事情很小心的,不会叫人抓到。”

秦桑白她一眼:“以后不许了,你想赚钱等再过几年吧,到时候你也大了一点,政策会再度放开的。”

秦绿嘴里答应着,其实心里咋想的秦桑也知道。

她也明白,不管她说多少,都阻止不了秦绿赚钱的那颗火烫的心。

只是她还是得说,她是希望秦绿能够收敛一点,别胆肥了什么都敢干。

等到录取通知书都送到的时候,也该过年了。

今年过年沈宜带着秦桑姐妹们回了前湾村的宅子过年的。

她和秦桑提前回村把房子收拾了一番,又在屋里弄了火炉,把屋子里烧的暖乎乎的,然后才带着几个小的回来。

她们回到前湾村的时候是腊月二十八了,村子里各家各户都忙着蒸馒头蒸豆包什么的,过气的气氛很浓的。

秦桑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提着一瓶酒一包点心去了秦振平家,在秦振平家坐了一会儿,秦桑就打听到村子里的那些知青有几个也考上了大学。

孙志诚考上了京城的大学,如今拿到了录取通知书,年前已经赶着回家去了。

陆容考的也还行,他考了南方的学校。

李红梅拿到了省里师范学校的录取书,现在正在忙着整理东西办粮油关系。

而本来有着一颗雄心壮士,打算凭高考回京的段延音才考了不到一百分,不说大学,就连个中专类的学校都考不上。

她现在看着别人高高兴兴的打包东西准备去读大学,就成到的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据秦振平所说,这个段延音时常跑到县城里往家打电话拍电报,让家里的人想办法叫她回城。

只是好像段家那边出了啥事,一时半会儿是顾不上段延音的,段延音现在气的成天哭。

听到段延音没有考上大学,秦桑心中暗暗发笑。

高考的时候她在一中外边拍了段延音两下,她可不是随便拍的呢,当时她就引了一点晦气到段延音身上,段延音能够考中才有鬼了呢。

当然,这事秦桑是怎么都不会跟别人说的。

从秦振平家出来,秦桑一边想事情一边往家走。

快到家的时候,秦桑就听到一阵哭声,她皱皱眉头,加快脚步往家走。

才走了没几步路,秦桑就看到沈宜拉着秦雅匆匆的跑过来。

“奶,出啥事了?”

秦桑赶紧问了一句。

沈宜脸上明显带哀泣之色,秦雅精神也不怎么好。

沈宜一把抓住秦桑:“刘建国死了,咱赶紧去看看。”

秦桑心中也是一惊,立刻跟着沈宜去了刘建国家。

刘建国家的院子里已经围了好多人,看到沈宜几个过来,就有人赶紧挪开地方让沈宜通过。

秦桑还有些懵,不住的问沈宜:“刘建国怎么死了?”

沈宜顾不上说什么,一手拽着秦雅一手拽着秦桑就进了屋子。

一进屋就闻到一股酒味。

还听到一阵阵的哭声传来。

秦桑顺着哭声看过去,就看到秦月穿着一身军绿的棉衣坐在地上披头散发的哭着。

再看炕上,刘建国直挺挺的躺着。

他全身僵直,脸色青紫,就连嘴唇都是乌紫色的。

沈宜看了秦月一眼,就推了推秦雅:“你,你过去看看,看看还有救不?”

沈宜挺难受的,毕竟刘建国是她看着长大的,刘建国小的时候成天的长在秦家,亲亲热热的喊着沈宜奶奶,就跟沈宜自己的孩子差不了多少。

后头虽然闹的有点僵,可沈宜其实还是心疼刘建国的。

现在看着刘建国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她心里堵的难受。

秦雅心里也不好受,她爬到炕上抓着刘建国的手号了脉,然后又翻开她的眼睛看了看,再按压胸部做急救。

秦桑微微眯起眼睛看了秦月一眼。

看的秦月浑身一寒,忍不住打个哆嗦。

秦雅给刘建国做急救累的身上都出了汗,可刘建国还是躺着一动不动。

秦雅就停下动作,对着沈宜摇了摇头:“奶,怕是不成了。”

沈宜眼中的泪水大滴大滴的往下掉。

她看着秦月问:“建国咋没了?好好的人咋就没了?”

秦月一边哭一边道:“他,他昨天晚上就没回家,今天一大早喝的醉熏熏的回来,我怕他打我,就让他先睡,我锁了门出去逛了逛,等我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他拿被子蒙住头,我叫他,他也不应,我掀开被子看的时候人早,早就没了。”

这时候秦振平挤了过来。

他扶住沈宜道:“婶子,你也别太伤心了,咱先帮着办刘建国的后事吧,今儿都二十八了,要是埋就赶紧埋了,不然得等到年后了。”

秦月一听这话立刻大声道:“赶紧埋,赶紧埋了。”

第二三八章 诈尸了

秦桑轻描淡写的看了秦月一眼。

这一眼却让秦月心里一紧。

她低头抹泪,说出来的话却很坚决:“五叔,早点埋了吧,人都死了,早点入土为安好,再说,马上就要过年了,再停尸几天那可就正月了,大正月的我怎么好再麻烦让大家帮忙埋人啊。”

秦月这话说的也有道理,秦振平也说不了什么。

“那就明天把人埋了吧。”他想了想说:“不过时间太紧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买到棺材。”

紧接着,他又问秦月:“家里还有钱吗?你拿钱出来给管事的人,装裹什么的也都得用钱呢。”

秦月从口袋里摸出一些毛票来,又去满屋子找钱。

秦桑就趁着秦月找钱的功夫对沈宜道:“奶,你要不要再看看刘建国?”

沈宜这会儿是真挺伤心的,想着明天刘建国就要入土了,就叫秦桑扶着她,想过去再看最后一眼。

秦振平这些人都开始忙活起来,也没有人留意秦桑和沈宜。

秦桑扶着沈宜过去瞧了一眼。

她趁着沈宜注意到刘建国面色青紫一片的时候,右手微微一勾,一道灵力就打入刘建国体内,另外,又有一道灵力将刘建国灵台处渐渐消散的那些光点汇聚起来打入他的身体内。

半空中有刘建国的虚影飘浮,看起来蒙昧无知。

秦桑朝那道虚影一指,一道光网就把虚影罩住,硬是强缚着他回到肉体之中。

这也是因为刘建国本身就是重生的缘故,他的命格早就已经变了,生死也已跳脱出来。

不然,秦桑可是不会出手的。

毕竟,出手救他所受到的惩罚比得的利益要大的多,那是极为不划算的。

“建国这样可不行。”沈宜看着刘建国脸上和身上都是脏污一片,就把秦月叫过来:“你总不能看着你男人脏着身子入土吧,总得给他清洗一下,换身干净的衣裳吧。”

秦月脸上变色,吓的连连后退:“奶,这…我不敢。”

沈宜冷哼了一声,让秦雅出去找秦振平,让他安排人帮刘建国清洗换衣。

秦雅瞪了秦月一眼出去。

秦雅这时候是挺瞧不起秦月的。

甭管秦月和刘建国的亲事是怎么成的,可毕竟两个人是夫妻,现在刘建国人没了,于情于理,秦月都该把他的后事安排好。

像这种为死者清洗换衣的事情,本来秦月就不用人说自己做了。

可是她呢?

别人都提出来了,她还用什么害怕的借口推辞,真的是挺无情无义的。

秦桑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一双清澈明媚的大眼睛看向秦月:“秦月,刚才我和我奶看了刘建国,我怎么瞧着他都不像是自己死的呢?我觉得他是被人害死的,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秦月脸色瞬间惨白起来。

她连连退了好几步:“什,什么不正常的地方?我回来的时候他就没了。”

“哦?”秦桑挑了挑眉:“是这样吗?我怎么看着你有点做贼心虚的样子呢?你确定不是你害了刘建国?”

“你胡说什么。”秦月尖叫了一声,一脸愤怒的伸手指着秦桑:“你胡说什么,你别想往我身上泼脏水,是,我是不如你,你现在可风光了,可你就算是再考几个省状元,也不能这么污蔑人的。”

“你吵什么。”

沈宜也有了几分怒火,大声的喝斥秦月:“是或不是自有公论,你没照顾好你男人,让他给闷死了你还有理了不成。”

秦月看向沈宜,满心的恼怒:“你们是一家人,肯定都要枪口一致对外的吧,现在两个人欺负我一个,真是厉害啊。”

沈宜气的浑身发颤,伸手揉了揉额际,好压制头部传来一阵阵的抽痛。

秦桑扶住沈宜,顺便给她身体里打入一道灵气,好缓解她的难受。

她看向秦月,如看死物一般。

“秦月,事情是怎么样的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还有…”

她回过头看看躺在炕上的刘建国:“刘建国应该也知道,你难道就不怕他回魂找你索命?”

“啊!”

秦月尖叫着伸出双手朝秦桑扑过去:“你胡说什么,你…都怪你,全都怪你。”

只是她还没有扑过去,就被几个进门来准备帮刘建国换衣服的男人给挡住了。

那几个人看秦月的目光中带着不善。

秦桑现在可是村子里的宝贝疙瘩,全村的人都得宝贝着护着,秦月想要打秦桑,有的是人收拾她。

“你没事吧?”

一个秦桑还要叫叔叔的中年男人望着秦桑问。

秦桑笑着摇头:“没事。”

那个中年男人就骂秦月:“你发什么疯,你男人没了不知道帮忙准备灵堂,在这里闹什么。”

秦月指着秦桑,气的说不出话来。

秦桑低头,敛去了刚才的锋利。

她扶着沈宜就要往外走:“奶,我们回家吧,反正…秦月也不待见我们。”

“好。”沈宜拍拍秦桑的手,又对过来帮忙的几个男人道:“还真是麻烦你们了,建国这孩子…唉,命不好啊,呆会儿你们好好给他洗洗手脸,换身好点的衣服。”

“婶子,俺们省的。”几个人听沈宜唠叨了几句,就叫秦月去找衣裳,准备给刘建国换上。

秦桑就趁着这个时机扶着沈宜出了门。

结果她们才走到院子里,就听到屋子里传来阵阵惊恐的叫声。

那惊恐中夹杂着震憾的声音是男人的声音,而带着恐惧的尖叫声则是秦月的声音。

秦桑顿住脚步,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秦月…

呵呵,这一次秦桑倒是能够想得到秦月会是怎样一种下场了。

谋杀亲夫呢,不管是在什么时代,都是不被人所容的。

更何况,前湾村是一个民风保守,还保留着许多陈旧风俗的村子,秦月这样的作风,更是会难厌弃,更是恨不得把她抽筋扒皮的。

“怎么了,怎么了?”

满院子里赶来帮忙的人也是一阵骚动。

不过几秒钟,就有几个男人从屋里跑出来:“不好了,刘建国诈尸了。”

“咋回事?”

秦振平心里一惊,赶紧带着人进了屋。

“奶,我们回吧。”

秦桑并不想看热闹,也不想多留,拉着沈宜往外走,顺便还把秦雅叫上一起回家。

第二三九章 种因得果

如今都是腊月二十八了,村子里谁家的事情也很多。

秦桑回去就和沈宜钻到厨房里去炸丸子,炸豆腐。

很快,厨房里传出一阵阵的香味。

秦雅照顾几个小的吃丸子,顺便还让秦桑把炸好的丸子豆腐,以及原先蒸好的馒头豆包什么的给她打包,她得拿到县城去给窦柄昆送去。

而秦采早就跑的不见人影了。

秦依吃完丸子也说跑出去玩,秦桑也没理会她。

等到秦桑和沈宜炸了一大盆肉丸子和素丸子,还弄了好多炸豆腐,正准备炖鸡炖鱼的时候,秦依就跑了回来。

秦桑才和沈宜进堂屋准备休息一会儿,秦依就一阵风似的冲进屋里。

她跑的一脸通红,额上都有了汗珠。

秦桑看她的样子忍不住皱眉:“秦依,你下次要是洗了头不擦干跑出去,我就打断你两条腿。”

实在是秦依现在有点野了。

秦桑原先不知道她才洗了头就跑出去的。

可这会儿看着她的头发都冻成了冰棍样,一缕缕的头发上挂着冰渣子,硬的都能扎死人的时候,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秦依吓了一跳,随后就跑过去跟秦桑撒娇。

她也知道秦桑就只是威胁两句,是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秦桑等了好久,眼看着秦依招数都使完了才算原谅她。

不过,秦桑还是叮嘱了好久,让秦依保证以后不再这么着了才又弄了一盆热水,把她的头发放到热水里洗过,然后拿着干毛巾仔细的给她擦的半干,再让她坐在火炉旁烤干。

秦依笑着把头发烤干,再看到火炉上烤着的花生,就弄了点放到小盒子里,一边剥花生吃一边和秦桑还有沈宜说话。

她说话特别的夸张,不过也很形象生动。

“奶,大姐,我刚才跑到刘建国家看来着,刘建国又活了。”

秦桑笑了笑:“我早就知道了。”

沈宜点点秦依的额头:“就你胆子大,以后不许了。”

“知道了。”秦依做了个鬼脸接着道:“还有更惊天动地的呢,刘建国一活过来就要杀了秦月。”

沈宜听的一惊:“咋回事?”

秦依也顾不上吃花生,扔下花生站起来就是一通的表演。

她先是模仿刘建国的样子,表现出一副才复生后的虚弱无力,但却又愤怒异常的样子。

秦依的演技真的特别好,演的特别的像,连刘建国平时的小动作都演了出来,而且,她眼眶通红,眼中喷着怒火,额上青筋都快要暴出来了,看着前方的时候,那种深恶痛绝的样子,让她整个人气势都变了,变的根本不像是秦依,让秦桑似乎从她身上看到了刘建国的样子。

“秦月,我要杀了你…咳,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你竟然要害我。”

秦依转过身,又开始演起了秦月。

她把秦月的惊慌恐惧以及无措都表现了出来。

“我没有,建国你听我说,我真的没想到…”

“什么没想到,你是故意拿被子蒙在我头上的,我那时候虽然说喝醉了,可也没有到不记事的地步,你拿被子蒙住我,还使劲的按了两下,我喝了酒浑身没力气,挣扎了好几下都没让你回心转意。”

秦依表演完了刘建国和秦月,又演出了过来帮忙的村里人的各色形态。

她靠在墙上,做着无实物模仿,表演手里抓着瓜子,一边嗑瓜子一边说闲话的农村妇女的样子:“咋的?敢情刘建国是叫秦月害死的呀?秦月可不得了啊,真能狠得下心,回头跟俺家那口子说说,俺虽然有时候脾气不好爱骂两句,可比比秦月,俺可是比观音菩萨都慈悲呢。”

接着,秦依又演了农村汉子们那义愤填膺的样子。

还把好些人都拿了绳子准备捆住秦月送到公安局时的样子,以及他们说的话全都表演的很形象生动。

等到秦依表演完,秦桑还特别给力的鼓了鼓掌。

沈宜则是神色复杂道:“没想到秦月这么狠心啊,竟然敢杀人…刘建国还真是她杀的呢。”

她又转过头看秦桑:“小桑,你是咋看出来的?”

秦依一听这话,又眼发亮,十分八卦的靠着秦桑问:“大姐,你真神了,你竟然看出刘建国是叫秦月杀的了?”

秦桑笑着推开秦依:“我一进屋就看着秦月有点不对劲,而且…”

她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奶,你也知道我和刘建国算是一起长大的,刘建国好多习惯我都知道,他酒量其实是挺好的,而且喝醉了也不胡来,就算是喝再多酒,也不会神智不清,更不会做出用被子蒙住头的事情。”

沈宜开始回想。

她想了好久,也想到了刘建国平时的一些习惯,不由的点头:“你说的对,刘建国确实不是那样的人。”

秦桑低头剥花生,一边剥一边道:“而且我还听说前段时间秦月想要读书参加高考,只是她买的书都叫刘建国给撒了,刘建国说啥都不让她报名,今天我过去的时候,发现刘建国死的不对劲,秦月的神色也不对劲,就想是不是因为刘建国不让秦月高考,秦月怀恨在心,一气之下就杀了刘建国呢。”

秦依听到这里神色也严肃起来。

她坐在小板凳上托着下巴想了好久,最后叹了口气:“唉,真是太复杂了,这里头的爱恨情仇,真是一言难尽啊。”

她做出这种小大人的样子,把秦桑和沈宜都逗乐了。

秦桑拍了她一下:“行了,小孩子家家的别尽瞎说,也别胡思乱想。”

等到了傍晚的时候,秦雅从县城回来,就跟秦桑说公安局那边来了人,已经把秦月带走了。

秦桑也没太放在心上,对于她来说,和家人过好这个年比什么都重要。

只是等到了腊月二十九中午,去外边玩了一圈的秦采回来跟秦桑说刘建国疯了。

秦桑愣了片刻,回头就跑厨房炒菜去了。

刘建国和秦月这两个人现在一个会被判刑,下半生很有可能呆在监狱里,一个精神开始不正常,或者在村子里做个疯疯颠颠不受人待见的闲汉,或者…因为没人照顾,有可能一场病或者一场严寒就要了性命。

总归,这两个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他们落到这样的地步,秦桑自认为她虽然推波助澜了,可是,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们自己。

刘建国没担当,稍有不顺不会从自身找原因,而是把怒气发泄到别人身上,如果不是他太苛待秦月了,秦月也不会想要杀他。

而秦月这个人贪图小便宜,做事情不求正大光明,只想走捷径,最终落得害人害已。

这一切,都是各人选择罢了,可以说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第二四零章 又生事

终年白雪飘飘的山顶,一座冰造的屋子掩在白雪之中不易被人发现。

屋子里坐着一位穿着雪白长袍的女子。

女子雪肤花颜,看起来分外的美丽。

只是她的神色有些阴郁,眼神中也带着一丝邪气,看起来并不是什么清明之人。

她身前跪了一个年轻的女子。

“师傅,秦月进了监狱。”

本来静静打坐的白衣女子突然间出手,冰屋就这么瞬间崩塌。

不过,不管是白衣女子还是她的徒弟都没有任何的损伤。

两个人就在一片冰雪中,一个坐一个跪。

“怎么回事?”

白衣女子的声音也是清清冷冷的。

“那个蠢货。”年轻的女子提起秦月来还是一脸怒气:“让她对会秦桑,她反倒和一个乡间野小子较上劲了,非但没有损害秦桑一星一点,还因为那个野小子被判了无期徒刑。”

白衣女子轻轻的闭上眼睛:“不过是把刀子罢了,既然坏了,扔掉就是,不必很在意。”

“是。”年轻的女子垂头恭敬的受教。

“秦桑如今怎么样了?”

“她…”

“说。”白衣女子神色转厉。

年轻女子的头垂的更低,同时因为害怕身体有些微的颤抖:“她参加高考,以只差一分满分的成绩考取了省状元,还被京大物理系录取,还有,她的两个舅舅还有舅妈都考上了京城的大学,她结交的几个朋友也都上了大学。”

“该死。”白衣女子牙缝里蹦出两个字来:“她怎么总是这样一帆风顺?”

“师傅?”年轻女子抬头疑惑的看着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长身站起,站在冰雪之中遥望远方:“果然是能够开启乾坤镜的人呢。”

年轻女子就更加不解。

白衣女子头也没回,悠然长叹:“历来能够开启乾坤镜的人都是有福运在身的,这个秦桑…还真不好对付呢。”

“咱们怎么办?”年轻女子有些焦急。

白衣女子回身把年轻女子扶了起来:“这个秦桑有些邪门,现在咱们不易妄动,等我问过主人再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