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费振国和葛红结婚的那天,宾客们看到费家院子里摆着的一院子的东西,都觉得挺震撼的。

别人家都是长辈给小辈准备嫁妆,可葛红这正好相反,竟然是闺女给当娘的准备嫁妆,还一准备就是这么多,除去还在上幼儿园的秦薇因为太小了没钱买东西外,就连才上中学的秦依都凑钱给葛红买了几条丝巾呢。

原来费振国的一些同事知道他要结婚,还是娶一个生了七个闺女的农村妇女时,都觉得挺不可思议的,也替费振国不值。

可当看到葛红的时候,他们就觉得这个农村妇女长的还真挺好的,看外表瞧不出是农村出身,费振国应该是看中了人家的容貌吧。

这些人又想往后费振国要替人家养七个闺女,日子肯定过的紧巴,觉得费振国是被美色冲昏了头,竟然做出这种不理智的事情,往后不定被带累成什么样子呢。

说起来,费振国长的不错,工作也好,就算是年纪大了,可想要娶个没结过婚没拖累的黄花大闺女也不是什么难事,却偏偏娶个生了好多孩子的老女人,好多人是不理解的,不知道费振国是怎么想的。

在去费家之前,他的一些朋友同事都在议论,只说往后费振国家恐怕安生不了了,那么些孩子哪个不花钱,以后七个闺女出嫁,费振国恐怕都要给准备嫁妆,他得累成什么样。

关键还不是自己的孩子,又都是闺女,他就算累死也没啥好处。

可当这些人去了费家,看着摆了一院子的各类东西的时候,是真有点傻眼。

再一打听,这些竟然是葛红的嫁妆,而且是人家的闺女给置办的。

费振国那些朋友同事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谁家当娘的嫁人,做闺女的给准备这么丰厚的嫁妆呢?

瞧瞧这真是什么都有。

贵重的什么电视机啊冰箱之类的,往下就是衣服首饰,衣柜衣橱,这葛红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用到的东西人家全给包圆了。

就连头上戴的发卡头花,脚上穿的鞋袜都买了不知道多少,各种颜色的薄厚的围巾就给准备了几十条,还有一些针线布料,以及脸盆、水杯、牙膏牙刷等物件都有。

人这是把葛红生活中所有需要的东西都给备齐了,这是秦家的姑娘在告诉所有的宾客,她们的妈不需要费振国养,有她们这些当闺女的在,葛红什么都缺不了。

看过了葛红的嫁妆,原先还在心里笑话费振国拎不清的人都闭了口。

还有好些有点重男轻女思想的人也开始反思。

等到婚礼开始,秦家七个闺女跟着葛红出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觉得费振国赚了。

不说秦家七个闺女能力怎么样,光是看人家的长相,几乎所有宾客都认为费振国往后的日子肯定越来越好。

这七个闺女长的真是太出色了,一个比一个的俊,不光是长相,气质也都是顶顶好的。

光是人家的长相,往后嫁的人家都差不了,这七个闺女,就能给费振国找七个好亲家,怎么想都是一桩美事呢。

等开了席,费振国和葛红给宾客敬过酒,有些和费振国熟悉的,对于葛红的情况了解一些的人就开始在席上絮叨开了。

还有一些不太了解情况的人也开始打听。

费振国有个朋友叫茅冲,他就是白沙县的,平常和费振国走的也挺近,对于秦家的情况也都了解。

他坐在席上,就有人问了:“老茅,老费的媳妇是啥情况啊?不是说没什么亲人,丈夫也去世好几年了,就一个寡妇带着七个闺女吗?”

茅冲吃了口菜就笑了:“是七个闺女啊,可人家那七个闺女,比别人家七百个小子都强,你们看见了吧,那长相…你们知道秦家这七个闺女在俺们当地可是出了名的,俺们白沙县城的人都知道秦家七个闺女长的俊,都叫她们七仙女呢。”

第三一九章 死也不放手

“七仙女啊。”

有人听了这个名号忍不住笑出声:“说句实话,还真形象。”

不管怎么样,没有人会对秦家姐妹的好相貌产生置疑。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看到秦家姐妹,都会不由的觉得眼前一亮,更觉得惊艳。

几乎所有的关于美好的形容词都能够加在这姐妹七人身上。

而且,她们的容貌还都各有特色,俏丽的、温雅的、英气的、艳美的、可爱的、清纯的…

明明只是七个姑娘,可却把世上几乎所有的能够想象得到的关于美的特质都展现了出来。

茅冲又喝了口酒:“人家这七个闺女可不单长的好啊,那能力也是顶瓜瓜的,秦家的大闺女十五岁就能赚钱养家,恢复高考的时候,人家考了省状元,进了京大之后,只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就把四年的课全学完了,那个二闺女第二年高考,又拿了个省状元,现在在医科大读书,自从上了大学,就没花过家里一分钱,后边那几个虽然还没考大学,可在学校每回考试都是第一名,高考的时候肯定又是状元…”

茅冲越说,这些宾客就越是惊奇,最后震惊到麻木了。

有些人听到最后就感慨:“老费这往后就是掉进福窝里了啊,我家闺女要是这么厉害,我还要儿子干嘛啊。”

“是啊。”茅冲也叹了一声:“你看看人家的闺女,再看看自家那不成器的小子,唉…不说了,不说了。”

满堂宾客震惊不已的时候,有一个人比满堂的宾客还要震惊。

郑风在秦雅出现的时候脑中就一片空白。

这一年多的时间,郑风也特别的忙,他在南城那边忙着赚钱。

为了多赚钱,多存资本,郑风冒了很大的风险,他倒买倒卖,倒各种商品,倒粮票倒外汇,还倒国库券,凡是能赚到钱的,他都插一手。

郑风学习不行,可天生的对赚钱特别在行,他思维敏锐,眼光精准,胆大心细,再加上性子又是那种混不吝的,真有人惹到他,他是真的心黑手狠,整的你哭爹喊娘。

不过一年多的时间,郑风就闯出一番天地来,也积累了雄厚的资本。

他还记得秦桑曾和他讲过的那些话,在有了足够的钱之后,郑风就想不能再当倒爷,该干点实际的事情了。

他早就打算好了回京先开几个店,然后等到政策允许之后就做房地产生意,从买地建房到装修家具,做一条龙服务。

郑风和黄超商量好了,黄超没意见,他向来都是听郑风的,郑风说啥就是啥。

再加上黄超这两年跟着郑风赚的钱是真不少了,他觉得就算是往后不赚钱了也足够生活的,也就放心大胆的跟着郑风折腾。

原先,郑风还想趁着年前再赚一笔再回去。

可费振国给他打了电话,说他要和葛红举行婚礼,让郑风赶紧回来。

郑风其实还有点不情愿的。

他原先谈好了一笔买卖,这笔买卖做成了就能赚一笔大的。

可想着葛红对他是真不错,费振国这人吧又真是个好人,让郑风这种混蛋性子的都觉得不好意思不回去,要是不回去那就是欺负人了。

没办法,郑风就和黄超收拾了一下回京。

他原也没把费振国结婚的事情放在心上。

反正费振国和葛红一直在一起生活,这结婚啥的,也就是一张证几席酒的事,有没有的在郑风看来也没多大关系。

可是,谁来告诉他,为什么他一直挂在心里的小雅会出现在婚礼上。

而且,这个小雅竟然是葛红的亲生女儿?

“哎。”

黄超拿胳膊肘拐了郑风一下,朝秦雅的方向撅了一下嘴:“风子,你这也太寸了吧。”

郑风的脸一下就黑了。

“这都两年多了,你竟然都不知道那是你葛姨的闺女?”

黄超还往郑风心上插刀呢:“你说你要早知道,不早就追到手了吧。”

“胡说什么。”郑风拉下脸来。

黄超还真就不敢再开玩笑了。

郑风平常和他嘻嘻哈哈的,可真到了正事上,郑风一拉脸,黄超是真怕。

郑风看着含笑周旋在宾客之中,和一些女客说说笑笑的秦雅,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心生胆怯。

他特别想过去和秦雅说句话,哪怕只是问声好也行。

可他的脚就像是钉在地上一样,怎么都抬不起来,活了十七年,郑风头一回知道害怕。

他心中一片烦乱,摸了摸口袋,摸出一盒烟来,抽出一根想点,再看看远处素雅如莲的秦雅,郑风就又把烟放了回去。

他连烟都不敢抽了,生怕那呛人的气味会熏到秦雅,让她更加讨厌自己。

“啧啧…”

黄超现在真觉得郑风挺可怜的。

看上谁不好,为什么偏偏就喜欢上了秦雅。

人秦雅那是省理科状元,是医科大的高材生,听说在大学还拿全额奖学金,各科成绩都是第一的存在,像这种人物,往后前程无量,是他们这些小混混可望而不可及的。

而郑风呢?

初中毕业,没有正经工作,就是个社会闲散人员。

虽然说有几个臭钱,可那个秦雅一看就不是贪财的那种,和郑风那简直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郑风想追秦雅,可以说难如登天。

原来就够难了,现在呢,秦雅竟然是葛姨的闺女,虽说关系近了,可郑风就更不可能追上秦雅了。

“风子,咱放弃吧。”

黄超喝了口酒,小声劝郑风:“这天底下好姑娘多的是,别愣是在一棵树上吊着了。”

郑风倒了一杯酒灌进去:“不可能。”

“要是叫费叔知道你打人便宜闺女的主意,非得揍死你。”

黄超想想这个可能就害怕。

郑风却笑了,他又看了秦雅一眼:“死也不可能放手。”

这人还真倔啊,黄超就不明白了,秦雅那是好姑娘没错,可也没有到让人为她要死要活的地步吧。

宾客们吃喝的差不多了,好多人都告辞离开。

葛红笑着从角落里把郑风拽出来,拉着他走到秦桑几个人面前。

她指指郑风对秦桑说:“小风你是认识的,就是你妹妹们没见过,你带他和你妹妹认识一下,往后互相有个照应。”

秦桑笑着答应了。

她拽过秦雅笑道:“这是郑风,费叔叔战友的儿子。”

秦雅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温和的笑开,伸出右手:“你好。”

郑风不敢抬头,他不敢看秦雅是什么表情。

他低着头,就看到伸到自己跟前的一只纤长白皙的手。

郑风紧张的把右手往裤子上噌了一下,把汗水擦掉,才小心的和秦雅握了一下:“你,你好。”

当他握住秦雅的手时,心跳漏了一拍,人更加紧张,这一紧张,就握的更紧了。

秦雅想抽回手,但郑风握的死紧,这让她的脸色就有几分不好看。

第三二零章 难言之隐

郑风松手的时候,就看到秦雅手背上有一片青紫。

他心中一痛,恨不得给自己几个耳光。

秦雅抿着唇,眼中有一丝不悦。

郑风就更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他和秦雅的关系似乎越来越糟糕。

这时候宾客走的差不多了,秦桑就帮着收拾院子里的东西。

摆席的桌椅板凳还有碗盘都是借的,这些都是要收拾干净给人家还回去的。

另外,院子里屋里都要打扫一遍,送来的那些嫁妆也要归置,这些事情都特别烦琐。

秦家的闺女都特别能干,收拾起东西来也挺利落。

简西城和段延芳还有王学东几个也留下来帮忙收拾。

秦雅是个喜欢安静的,她就把碗盘什么的拿到厨房去洗。

郑风看秦雅进了厨房,也挽了袖子跟过去。

他看秦雅把碗泡在水池里,就挺别扭的说了一句:“暖瓶里有热水。”

秦雅低着头,往水池里放了起些凉水,又提了暖瓶倒了一些热水,之后就开始认真的洗碗。

她腰上系了围裙,嫩黄色的毛衣袖子挽的高高的,露出细瘦白嫩的小臂。

郑风觉得那一双小臂有些晃眼,别过头想找别的事情作。

只是听到水声,他还是忍不住走到秦雅身旁帮忙:“你把碗盘洗一遍,拿来给我用自来水冲,我不怕冷…”

话说到半截,郑风就愣住了。

离近了他才发现秦雅手臂上有很多青紫痕迹,再仔细一看,她的手腕上还有很多针孔。

郑风看到那么白嫩的腕子上这些针孔,心都快揪起来了。

他一把夺过秦雅手里拿着的丝瓜瓤:“你把手擦干净,这些活我来干。”

秦雅没说话,站在一旁看郑风洗碗。

郑风真的不是干这种活的人,他拿起油汪汪的碗盘,竟不知道从哪下手。

秦雅抿了抿唇,压下心里的一丝怒火,走过去教郑风洗碗。

洗了两个碗,郑风找到了决窍,他一边洗碗一边问秦雅:“你手腕上的针孔是怎么回事?”

秦雅沉默了一会儿。

就在郑风以为秦雅不会说的时候,她才轻声道:“练习扎针,自己扎的。”

郑风这才想起秦雅是医科大的学生,以后是要当医生的人。

他看看秦雅腕上的针孔,再看看自己已经明显粗壮的胳膊:“你傻啊,干嘛拿自己练习?这得…多疼。”

如果针扎在自己身上,郑风保准眉头都不皱一下。

可是,这针扎在秦雅身上,郑风就觉得真疼,太疼了。

秦雅一边把郑风洗好的碗擦干净归置好,一边低声道:“针扎在谁身上都疼。”

“你扎我吧。”

郑风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我皮糙肉厚不怕疼。”

秦雅没接腔。

郑风闷头洗碗,过了一会儿又道:“学扎针都能把自己扎成这样,要是学解剖你难道还拿刀把自己剖开?”

“不会的。”

秦雅的声音更轻,低低浅浅,就像是春风拂过柳枝,让人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温柔和煦的感觉:“学校有专门供解剖的尸体。”

呃?

郑风心中又是一阵闷痛。

他飞快的洗了几只碗,回过头看秦雅:“你怕吗?”

秦雅摇头:“不怕的。”

郑风又想起一件事来:“我听说…你们学医的还要打扫停尸房,为了锻炼胆子,还要在解剖室过夜,是吗?”

秦雅低声道:“打扫过停尸房,没过夜。”

郑风低头看蹲在地上正整理一摞摞碗的秦雅。

她那么瘦小,又那么温和,她怎么有胆子打扫停尸房的?

把碗洗完了,郑风又去扫院子。

帮忙的人挺多的,大家一起动手,天还没黑就把东西收拾完了,借来的碗盘桌椅还回去,费家又是一片干净整洁。

葛红招待秦桑这些人进屋坐下喝茶。

谈话间又说起过年的事情。

春节的时候要回家乡扫墓祭拜,费振国要回乡去祭拜他的前妻,葛红也要去给秦振国扫墓,秦桑她们也都要回村子里过年,大家就约定等放了假一起去。

说到放假的事情,秦桑就转过头看向秦雅:“小雅,你什么时候放假?今年还要不要去做实习工作?”

秦雅笑了笑:“过了元旦没几天就要放假的,教解剖学的教授要做一些实验,我得多留几天帮忙。”

秦桑点头:“那行,等你帮完忙我们再回去。”

郑风坐在一旁,听到秦雅那句话的时候去看她,就见她笑的很平静,没有丝毫害怕的样子。

郑风心里却挺不是滋味的。

几个人在费家坐了没多长时间就起身告辞。

简西城先开车把沈宜、秦薇、秦绿、秦依这些小的送回去,又开车把秦桑几个大的送回家。

到了秦家门口,秦雅和秦采进了家门,简西城就叫住秦桑:“一起走走。”

秦桑笑了笑,转身又坐回副驾:“怎么?有事?”

简西城没答话,开着车在附近绕了一圈,正好看到一家才开业不久的西餐厅,简西城就问秦桑:“去坐坐吧?”

这个季节,外边是真的特别冷,再加上这时候也没有什么娱乐场所,好像也只有西餐厅之类的地方比较适合坐一坐,说一些悄悄话的。

秦桑推开车门下车。

简西城跟在她身后进了餐厅。

两个人坐下,随便要了点吃的,简西城要点两杯红酒,秦桑阻止了他:“你要开车,还是别喝酒了。”

简西城就要了两杯果汁。

等着上菜的当口,简西城靠着椅背叹了口气。

秦桑挺惊奇的:“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简西城看向秦桑,目光专注:“是有一件事情。”

秦桑忽尔就笑了:“怎么?是要和我分手还是…”

她话未说完,简西城就紧紧握住了她的手:“想都别想。”

秦桑笑着,右手小指在简西城手心划过:“既然不是要分手,有什么不能说的?”

简西城这会儿也跟着放松下来:“是找到我大哥了,我妈的意思是过几天就把他们一家接到京城来,只是…”

秦桑挑眉:“你大哥?你大哥我不是见过么?”

简西城轻轻摇了摇头:“其实那是我二哥,当年妈妈生大哥的时候正跟着大部队转移,根本就不可能养孩子,我大哥生下来就寄养在当地老乡家,等安定下来之后爸妈去接人,谁知道老乡一家都没了,原先一直以为我大哥死了。”

秦桑听的眨了眨眼睛:“当年这种事情很常见的,因为战争,不知道多少骨肉分离,只是没想到你们家也是其中之一。”

她握了一下简西城的手:“你大哥找回来是件好事,为什么你不跟我说呢?我看你的样子好像是有难言之隐,这里边难道还有别的事情。”

第三二一章 恶犬

简西城似乎有些疲惫。

他靠在椅背上闭了一会儿眼睛。

再睁开的时候,他就打起精神来:“我这个大哥性子有些不好,他娶的大嫂也是…怎么说呢,一言难尽,还有他的儿女脾气禀性据说都不是很好。”

秦桑倒不觉得有什么可烦恼的:“我们常年在实验室,和他们打照面的时间不多,好的话就处处,不好的话就躲着些,你真没必要为这个心烦。”

秦桑这么看得开,简西城也笑了一下:“我倒是没什么,只怕先跟你说一声,省的到时候你给惊到了。”

秦桑挑眉:“真这么差劲?”

简西城拍了拍她的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果汁送上来,秦桑喝了一口果汁,低头思量着那一家的性子到底怎么恶劣。

郑风在秦家姐妹离开之后就从家里出来了。

他把黄超也叫了出来,两个人打了一会儿台球,郑风坐在台球桌上,叨着烟看着台球场聚在一起的一群群的小年轻。

“超子,一会儿跟我去医科大。”

黄超正拎着饮料瓶子灌呢,一听这话差点没把饮料喷出来:“风子,你干啥?你可别瞎胡闹啊。”

郑风从台球桌上跳下来,把球杆扔在一旁,拎起放在一旁的外套穿上:“找人打听一下秦雅的课表。”

黄超赶紧跟上去:“打听课表干啥?你不会也想去上课吧,风子,你,你是叫风子不假,可你也没疯啊。”

郑风没答理黄超,出去之后骑上摩托车就要走。

黄超赶紧蹿到后座上:“不行,我得看着你点,那个小雅是葛姨的女儿,你要闹的太难看了,让葛姨怎么想。”

郑风闷头骑车。

京城这个时节是真的冷,风刮在脸上就跟刀割一样。

郑风没有戴围巾帽子,只穿了一件薄棉袄,可他却像是完全不知道冷。

坐在他身后的黄超都冻的缩成了一团,郑风却只顾加油门。

等到了医科大的时候,黄超冻的瑟瑟发抖,郑风棉衣的扣子却解开了两颗。

黄超是真服了。

郑风让黄超在外边等着,他去找人打听。

没一会儿郑风就出来了,黄超赶紧凑过去:“风子,打听着了吗?”

郑风笑了一声,眉眼间的冷意也跟着柔和了起来:“打听到了。”

黄超看郑风又要骑摩托车,他是真怕了:“我说哥们,我要再坐摩托车我就冻成冰棍了,我妈还等着我给她养老呢,我这…”

郑风没理会黄超,骑了车就走。

黄超没办法,只好自己坐公交车回家。

郑风并没有走远,他找了个附近的小饭店呆了一个菜坐了一会儿,等到天黑沉沉的时候才骑车离开。

秦雅早起上学的时候,总感觉有人盯着她。

她停下脚步仔细的察看了,也没发现对方的踪迹。

秦雅只能把步子放慢,观察的更加仔细一些。

一直到学校门口,秦雅都没有察觉盯着她的是谁,不过到了学校,秦雅也就不再害怕了。

一天的课差不多上完的时候,秦雅早就忘了早上有人跟踪她的事情了。

她太忙了,忙着上课,忙着做实验,忙着练习针炙,忙着学扎针。

到了傍晚时分,秦雅去食堂打了饭往宿舍走,走到半路上,郑风就拦住了她。

看到郑风的时候,秦雅还愣了一下。

郑风今天的穿着挺成熟的。

他穿着烟灰色的高领毛衣和黑色长裤,外边套了一件黑色羽绒服,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桶。

“你?”

秦雅指了一下郑风:“有事吗?”

郑风朝着秦雅笑了笑。

他想展示一下自己的亲和力,可就是笑起来,也冲不淡眉间的野性。

“葛姨炖了排骨,我给你捎过来一点。”

秦雅接过保温桶:“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