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七章 周扒皮

“要是能够研究研究就好了。”

监视的那些人里边,也有一位科学家,他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段延音,眼中闪过一丝异彩。

“她手里的书没了,又换了一本。”

“她拿了一个毯子。”

“她拿饭吃了,饭还是热的。”

“芥子空间的时间是静止的吗?”

一连好长时间,这些人都轮换着看监视器,把段延音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

然后,他们发现段延音在又拿了一本书看了之后,却怎么都放不进空间的。

有人匆忙站起来:“走,过去看看。”

段延音急的脸上都是汗。

她发现她的空间这段时间真的特别古怪。

时灵时不灵的。

才开始的时候她无论用多少次都没问题,可后来一天只能用几回,再后来又可以不限次数了,她还以为没事了呢。

结果在小黑屋里竟然又开始限次数了。

望着手上拿的书,段延音祈祷千万不要有人进来,千万不要有人进来。

她拿着书急的团团转。

再看到那张桌子有抽屉,段延音就赶紧拉开抽屉想要把书放进去。

偏偏在这个时候,屋子的门被推开了,两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你在干什么?”

那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架住段延音:“是想盗取国家机密吗?”

段延音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中年男人往空无一物的抽屉里放了一些资料。

她简直不敢置信。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这不是栽赃嫁祸吗?

“我…”

段延音一时说不出话来。

另一个中年男人把段延音手上的书夺了下来:“你竟然敢盗取国家重要文物,你知不知道,这是犯罪。”

段延音想骂人了。

妈的,她被关在小黑屋里这么长时间,她有天大的本事去盗取文物啊,这简直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小小年纪不学好。”

“一点悔改之心都没有。”

两个中年男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了几句,就朝外喊道:“把她带走,关起来。”

段延音知道,她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她心中更加恨薛安贤。

她觉得,这应该是薛安贤在报复她。

桃花村

简西城去县城打电话了,秦桑就让越冰带着她到处转一转。

越冰的肚子挺大的,看样子应该也有七八个月了,她也不敢去山上啊什么的,就带着秦桑在家附近的平地上转悠。

桃花村挺穷的,多数的房子都是土坯房,看着灰扑扑一片。

若不是有绿树红花点缀,这个村子或者能显出一些颓败之色来。

秦桑走了一段路之后,总感觉这个村子有些与众不同,她微微闭上眼睛感受,感觉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怨气。

“表姐,桃花村之前有出过什么大事吗?”

秦桑笑着问了越冰一句。

越冰摇头:“没听说过呀。”

秦桑看着远处的一座砖瓦房:“那个房子倒是还好一点,是谁家的呀?”

越冰顺着秦桑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是周扒皮家的。”

“呃?”秦桑看着越冰希望她能解释一下。

越冰笑了笑:“这是大家给他起的外号,周扒皮一家都特别抠门,就是只进不出的那一种,周扒皮在城里做了个小包工头,带着几个村子里的人在外边打工,大家都是一个村子出来的,他竟然还能克扣大家的工钱,后来人们都叫他周扒皮。”

秦桑看着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她看着,那个周扒皮家房子上空萦绕着一线怨气。

按理说,如果周扒皮做了什么坏事,怨气不应该只有这么一丝。

可偏偏,怨气就那么一点,秦桑觉得,周扒皮家应该是有什么东西把怨气镇压住了。

秦桑正和越冰说着话,就听到有一个带些尖酸的声音响起:“这不是清水媳妇吗,你咋出来了?”

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看到一个长的尖嘴猴腮,梳着油光水滑的三七分头的男人走了过来。

越冰拽了一下秦桑的袖子,小声道:“这就是周扒皮。”

秦桑看到周扒皮的第一眼就瞧出买通混混打姜水清的人应该就是周扒皮。

“周叔。”

越冰小声的叫了一声,拉着秦桑就要走:“我就是出来走走,也该回去了。”

周扒皮笑着拦住两个人。

他的一双眼睛色眯眯的盯着秦桑,眼里满满都是贪婪还有欲念:“清水媳妇,这是谁啊,小姑娘长的蛮漂亮的啊。”

越冰低头,一只手紧紧攥着秦桑的手:“这是我表妹,从城里来看我的。”

“城里来的呀。”

周扒皮眼中的贪婪更重:“表妹,有时间到我家玩玩啊。”

秦桑全当没看到周扒皮的不怀好意,笑着点头应承:“好的呀,我正愁没地方玩呢,一会儿我就去你家玩。”

说完话,秦桑就带着越冰回去。

这一回,周扒皮倒是没再拦着。

他只是意犹未尽的看着秦桑的背影:“长的可真俊啊,妈的,勾的老子魂都没了。”

回到家里,越冰还有些害怕。

她抖着嗓音跟秦桑嘱咐:“你离那个家伙远一点,他没安好心,那一家都不是什么好玩意。”

“好,我知道的。”

秦桑拍了拍越冰,让她能够安心一点:“我就是那么说一句,怎么可能去他家玩,我又不认得他。”

越冰这才安心了一点。

她看看天色,就要起身做饭。

秦桑也不可能让她一个孕妇还要操持饭菜,就赶紧按住她:“表姐,我去做饭吧,你先歇一下啊。”

秦桑进了厨房,洗干净了手,才要做饭,就看到姜清水手里提着一条鱼进来。

他一看秦桑要烧火做饭,赶紧把鱼放到盆子里接手:“我来,我来,你是客人,哪能让你辛苦呢,赶紧放下啊。”

秦桑笑着把手里的盆子放好:“那行,我先进屋陪表姐说会儿话。”

姜清水憨憨的笑了笑:“你多陪陪阿冰,她一个人在家很闷的,村子里的人…她都说不到一处。”

秦桑倒觉得这个姜清水人还真的挺不错。

她也觉得越冰的眼光很好的,就算是忘了以前的事情,可是单凭着感觉也能找到一个心眼好又细心的男人。

吃饭的时候,简西城从县城回来。

他停好摩托车就拉着秦桑到一旁的客房里说话。

“查到越冰的身份了。”

秦桑看着简西城,发现他的表情特别凝重:“你说。”

“越冰是越安国的女儿。”

简西城咬着牙说出这句话来:“她父母双亡,寄居在外祖家里,十五岁的时候出门被人贩子拐卖走了,一直到如今…”

这句话让秦桑延伸出很多想象来:“她被拐卖应该并不普通吧,是不是有人背后操作。”

简西城点头:“应该是她的姨妈做的。”

第三七八章 怎么可能?

越安国这个人秦桑是知道的。

他是华国有名的才子诗人,更是有名的美男子。

当年,越安国也曾是多少少女的梦中情人。

秦桑还曾经在资料中看过越安国的照片。

就是普通的黑白照片,可也能看得出这个男人的风神俊朗来。

和许多才子不同的是,越安国不但是个才子,他还很会做生意。

当年,越家也有不小的家产。

只是大约他才完美了,所以上天才早早的让他返回天堂吧。

越安国去世很早。

他去世之后的第二年,他的妻子也留下一个女儿撒手人寰。

越冰是越安国的独女,越安国去世的时候,越冰还不记事,她被她的外祖父接回去抚养长大。

越冰的外祖父也是一位大拿,华国很有名的一位文学家。

按理说,越冰不该出这种事的。

可是,谁叫越冰的外祖母去世早,越冰的外祖父后来又娶了一位妻子呢,而他的这位妻子又给他生了一个女儿,就是越冰的小姨。

越冰家的基本情况就是这样的,秦桑只是听了这些基本的情况,就猜到了越冰的小姨为什么要买通人拐卖越冰了。

肯定是惦记着越冰父亲留下来的遗产,或者还有别的什么。

想到这些,秦桑就有点犯愁了。

越冰她肯定是要带走的,她原先想着把越冰交给她的亲人,然后再从旁照顾,以后再点拨她一番,让她自强自立,自己有本事去过好的生活。

如果越冰实在立不起来,那她就点拨姜清水或者越冰生下来的孩子。

以姜清水的心性,还有姜清水对越冰的感情,就算是他将来发达了,也会一直对越冰好的。

哪怕是姜清水生了异心,秦桑也有的是手段让他一直对越冰好下去,这也算是对越氏有了一个交待。

可现在呢?

越冰是被她的亲人害成这样的,那秦桑还真就不放心把越冰交给她的亲人了。

那么,把越冰带回去之后要怎么安顿,就得仔细思量一番了。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不是越冰的问题,而是周扒皮家的怨气。

秦桑老觉得那些怨气不同寻常,而且,她也能感觉得到周扒皮家肯定有什么厉害的东西能够镇压怨气。

秦桑就想着晚上的时候去好好的查一查。

她和简西城说了周家的事情,又商量好了怎么过去,简西城怎么替她望风之类的事情才回屋。

等到晚上吃饭的时候,秦桑就和越冰还有姜清水商量去京城的事情。

她看着饭菜端上来,就笑着跟姜清水道:“表姐夫赶紧坐下,我有件事情跟你商量。”

姜清水擦了擦水,还有些不好意思:“你们先吃,我把饭菜端上来就坐。”

越冰起身:“你坐,我去端饭。”

姜清水哪里放心啊,不过越冰已经去厨房端饭去了,他就只能坐下来。

姜清水面对秦桑和简西城还有些手足无措,干笑两声:“你们有啥事啊?”

秦桑缓和了语气:“表姐夫,你知道我表姐是什么出身来历吗?”

姜清水先是摇头,接着神色僵硬起来:“我,我虽然不知道,可也能猜出来她出身肯定很好,我,我配不上她,如果你们要带她走的话,我就得好好问问,她回去是不是能够过的特别好,孩子是不是也能比跟着我好?”

姜清水的心情复杂。

他在捡到越冰的时候就猜得出来越冰的家境一定很不错,如果不是遇到了一些可怕的事情,怎么可能碰得到他。

而他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又怎么配得上越冰。

可当时越冰无处可去,他又实在是喜欢极了她,就把她带回家做了夫妻。

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他真的是爱惨了越冰的,正因为太喜欢了,就更不忍心越冰跟着他吃苦受罪,如果越冰回去能过好日子,他就算是心痛死了,也甘愿放手。

秦桑毫不避讳的看着姜清水,从姜清水的眼睛中看到了认真和坚定。

她笑了:“表姐夫,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并不曾看不起农村人,也不会依照穷富来品评一个人,我看人向来看的是品性,表姐夫你品性高洁,比不知道多少人都要好的多。”

姜清水憨憨一笑:“我哪有那么好啊。”

越冰这时候端了饭菜过来。

秦桑就笑着问她:“表姐,我带你和表姐夫一起去京城怎么样?”

越冰的眼睛就亮了起来。

说实在话,她在这个小山村里呆着是真的特别不习惯。

她在这里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平常的日子里只觉得孤单寂寞的很。

好在还有姜清水陪着她,她才能够坚持得下去。

“真的吗?”越冰坐下来问:“连水哥一起带着走吗?”

她想了想又道:“如果只是我一个人去,我是不会去的。”

姜清水急了,抓着越冰的手就道:“你傻了啊,能有机会离开这个穷地方过好日子,咋就不去呢?”

“可你不跟着,我心慌。”越冰看着姜清水,眼圈红红的,可怜极了。

姜清水就跟着心疼坏了:“好,我跟着,我跟着。”

秦桑笑了笑:“表姐夫体格不错,又有一些木匠手艺,到了京城难道还怕找不到活干?京城里能找的活比这边可多的多,到时候,肯定能把日子过起来的。”

姜清水琢磨着,这话真的挺有道理的。

他身体还算不错,又肯吃苦,只要是不懒肯下苦功夫,不管到了哪里,都能养活妻儿的,既然这样,他还怕什么呢。

吃过饭,秦桑就拉着越冰一起说话,简西城和姜清水到厨房洗锅洗碗。

秦桑轻声跟越冰道:“表姐,你的父亲是越安国。”

“啊?”

越冰有点反应不过来,她愣了好久,才特别不敢置信的看着秦桑:“你说笑话的吧,我,我爸怎么可能是越安国?”

越冰是忘了不少的事情,但是,她学过的一些知识什么的她还记得。

她也知道越安国是什么人,那可是特别有名气的文学大家,还是为国家做过大贡献的呢,她怎么可能是那个人的女儿呢?

第三七九章 天珠

秦桑告诉越冰,她的的确确就是越安国的女儿,而且,越安国应该也给她留了遗产的。

越冰一脸的懵圈状,好长时间都回不过神。

而简西城也在洗碗的时候给姜清水普及了一下越安国的生平。

“表姐就是他的独女,如果回京城的话,户口还有工作安置的问题,应该不难解决。”

简西城笑着安抚姜清水:“毕竟,越先生早年间帮了好多人,而那些人现在也有许多身居高位,有当年的情分在,很能找得到人帮表姐。”

姜清水完全就给吓到了。

他一个字都识不了几个的穷小子,没想到还能娶那样大人物的女儿。

同时,他又有些自卑。

简西城拍拍他的肩膀:“你如果觉得配不上,就好好的努力,让自己做一个配得上她的人。”

一句话,姜清水就挺直了脊梁。

他只觉得豁然开朗。

他喜欢越冰,人也娶了,现在还马上就要给他生孩子了,他怎么舍得放手。

舍不得放手,又不想让越冰受委屈,那么,他就得好好的努力,争取能够一点点的拉近和越冰之间的距离,能够配得起她。

姜清水笑了笑:“你说的对,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法子总是人想出来的。”

等给两口子都打过预防针,秦桑和简西城就回屋休息。

到了半夜的时候,秦桑起身,简西城也跟着起身往外走。

等从姜家的院子里出来,秦桑拿了两张隐身符贴在她和简西城的身上,然后就遁着白天看到的那条路朝周扒皮家走去。

两个人的速度都挺快的,走到周扒皮家,也不过用了十来分钟的时间。

到了周扒皮家门外,秦桑看了简西城一眼,轻声道:“他家养了狗。”

简西城在秦桑耳边低语:“我这里有药,还带了点肉。”

他的意思就是把掺了迷药的肉扔给狗吃。

秦桑原来想要用法术让狗昏睡过去的,不过现在有迷药,她也不用那么麻烦了。

简西城就拿了放了药的肉跃上墙头,把肉扔到那条狼狗的嘴边。

那条狗应该也是饿了,看到肉眼都快绿了,过去就开始咬。

不到片刻功夫,那条狗就迷倒在院子里。

简西城在墙头上伸手拉秦桑,秦桑笑着拉着他的手跳上去。

她先站在墙头上看了周家的整个房子的格局,再跳到院子里仔细的寻找异常的地方。

刚才秦桑在墙头上看的时候,就发现周家西北角的位置怨气最重。

而那个地方应该是一间卧室。

她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确定还是那个地方怨气重,就把周家的房门打开,直接进了西北角的那间屋子。

等进去了她才知道,这并不是一间卧室,而是一间杂物房。

秦桑就更觉得奇怪了。

一般来说,民间的房子也都讲究座北朝南,规格方正。

而北边一般建的都是正房,东西两侧是厢房,正房都是卧室或者是书房之类的,厢房或者南边倒座的房子才是杂物房。

可偏偏这本该是卧房的屋子却堆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进去之后又感觉特别阴冷。

秦桑修习了法术,如今灵力还颇足,一双眼睛自然异于常人,就是这种黑漆漆的地方,在她看起来也丝毫不费力。

屋子里的东西她一扫就全映入眼帘。

这里堆的全都是一些农具。

有铁锹,铲子之类的,还有扫帚等家常用的工具,另外还有一些斧子啊,切菜的刀啊,还有一些棍子之类的可以做武器的东西。

总归,放的多数都是铁器,还有一些铁器发着寒光。

秦桑走到屋子的角落里,把放在那里的铁锹拿起来,抬脚在一块地砖上跺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笑来。

她找了一把刀子把那块地砖撬开,等把地砖挪开之后,就看到里边放了一个小盒子。

秦桑把盒子拿上来,眼中寒光一闪。

这盒子竟然是阴沉木所制。

周扒皮不过就是小山村里的普通富户,怎么会有阴沉木制的盒子呢?

秦桑的手在阴沉木上摸过,轻轻一动,盒子就开了。

盒子打开之后,秦桑的眼中放出一道异彩来。

这盒子里竟然放了一枚天珠。

周家有阴沉木就已经够奇怪了,没想到竟然还有天珠,还并非普通的天珠,竟然还是九眼天珠。

秦桑把天珠拿出来放到手心摩挲,还能够感受得到里边奇异的力量。

她心下明白,正是因为有这枚天珠,周家的怨气才能被镇压,而周扒皮做了很多缺德事之后,也没有倒霉。

不过,天珠这样的好物,周家这样的缺德人家也不配拥有。

秦桑毫不客气的把盒子还有天珠收进了自己的空间里。

在拿掉天珠之后,刚才放阴沉木和天珠的地方,一股强大的怨气就蜂涌而出。

秦桑朝后退了几步,瞧着这股怨气凝结,怨气越来越重,几乎要凝成实质一般。

她伸手一点,感受里边的怨念。

之后,秦桑就明白了这些怨气是怎么来的了,也明白了为什么周扒皮会找人想要弄死姜清水。

原来,当年姜清水的父亲姜老根和周扒皮的父亲周大门是好朋友。

两个人都不是甘愿平凡的,又是一个村子里出来的,就结伴想要闯南走北,想要赚点钱给家人过好日子。

这两个人结伴做生意,倒是赚了一些钱。

一次偶然的机会,姜老根意外的捡到了一个盒子,盒子里边装了一个珠子。

他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可周大门却是知道的。

他却默不作声,并不告诉姜老根那是宝贝。

在回村子的路上,周大门就把姜老根给害死了,把盒子还有天珠据为已有。

回去之后,周大门还假惺惺的去姜老根家看望姜老根的媳妇。

那个时候姜清水还小,都不太记事的。

周大门拿了一点钱给姜老根的媳妇,还在她面前掉了几滴眼泪,发誓会照顾她和姜清水。

姜老根的媳妇也以为周大门是个好的,对他一点防备心都没有,结果,就叫这个狗东西给侮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