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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回过神来,云端二人早已经进了院子,砰得一声将那听雨轩的院门闭紧了。

红杏知道无法挽回,暗自后悔不止。

她当然也明白,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又思虑着要维护好新主人才是安身立命的法子,忙抹了眼泪就往二少爷院里赶了过去。

听雨轩内。

云端和银柳提着灯笼进了屋,银柳就轻车熟路地引燃了抓出火信子来引燃了桌子上的蜡烛,又抹了一只椅子,扶云端坐下。

坐到椅子上,云端再也忍不住,抓着银柳的胳膊笑成了一团,“银柳,今儿这事可是爽快!”

“那是自然!”银柳笑着拂掉椅上的薄尘,“我只看大夫人那脸色,便知道她心中气得不行!”

“还有红杏呢,她那表情你也看到了,好象不相信自己挨了打似的!”云端想着红杏的样子,禁不住又笑了起来。

“别说是她,便是我,也是头回看到您打人呢!”红杏寻了拂尘来轻拂着床铺上的土尘,“小姐啊,我看啊,你以后就要性子强硬些才好,这样,才没有敢欺负咱们!”

红杏说者无心,云端却是注意到她做了之前的云端决不会做的事。

“我也是气她说什么埋了土的话,便是看我病了,没有前途可依,也不用咒我去死呀…”云端急忙解释着,耳朵听到外面窗下有细碎声响,她心中一惊,忙将那纱布重新蒙到眼上,接着就轻轻扯扯银柳的胳膊,向她做个手势,示意她去打开窗户。

银柳自然也听到了那声响,轻手轻脚走过去,猛地将那窗子推开了,一边就对外面娇喝道,“谁在窗下!”

“我!”

低哑干涩的声音响起,却是一个戴着旧毡帽,套着破旧单衣的驼背男人从窗下花池里站直了身子,“我是新进府的花匠,负责后面的花园,管家说这院没人,让我晚上的时候照看着点!我听着有人声,就从后门进来看看!”

好丫环比男人可靠

“大少奶奶身子已经好了,以后你不可再来这院子。若是再让我发现你进来,仔细我通知二老爷把你赶出去!”银柳皱着眉头向他挥挥手,“快些到园子里你的花棚去吧!”

其实银柳平日对乔府的下人们一向客气,只是知道少奶奶现在这装瞎的事情不能败露,才对这老花工不客气。

“是!”那花工答应一声,弯着身子走出了听雨轩的后门,银柳忙从门口出来,随在他身后把那小侧门闭紧了。

屋子里,云端对着梳妆台上只剩了几朵绢花的精致描金首饰盒,却是皱紧了眉头。

出口恶气也就罢了,在这里守活寡,与这些女人斗来斗去,可不是云端的心思所在,多混些银钱,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才是她最本心的想法。

听到银柳进来,云端便指着那首饰盒向她轻声问道,“银柳,莫不是你看我病了,把首饰收了起来!”

云端怎么也不信,她这堂堂的乔家大少奶奶就只有这么几个不值钱的绢花。

“大夫人说金大压身,您身子不适不便留多了,拿了您的盘凤镶红宝石的金步摇,和镶着祖母绿的金项链去说要送给二少奶奶分担,那些丫环婆子也跟着上来抢,这些是我好不容易才夺回来的!后来为了给你买补品又当了些,便只剩下这几只金耳环和戒指了!”

银柳边说边掀起外衫,从贴身的衣袋里掏出一只小小的黑色锦袋来,送到云端手上。

云端只掂掂那锦袋的重量,已经失去了打开来看的兴致。

银柳看她脸上露出失望之色,忙将手伸到颈子里,从贴身处取下颈上系着的红绳,将上面串着的一只蓝宝石银戒并一枚铜钥匙,双手捧着送到云端面前。

“小姐不要伤心,大少爷的这枚戒指我一直帮你留着呢!还有这把钥匙,是您进门之后,老太君交给您保管的,大夫人和二老爷几次追问,我只一口咬定不知道,心里想着这钥匙必是重要的东西,就是想着您醒来的时候,靠着这钥匙还能在这乔家立足!”

银柳吸了口气,已经带上了哭腔,“我就知道,小姐福厚命大,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一把神秘的钥匙

云端接过戒指和钥匙,仔细察看。

只见那戒指上镶着的蓝宝石晶莹剔透,没有半点杂质,心中甚是喜欢。

她原是最爱这蓝宝石的,便直接套在右手食指上,又去看钥匙。

钥匙非金非银,却只是普普通通的铜钥匙,为什么老太君要特意交给她保管呢。

而且大夫人和二老爷还几次催要,想要必是可以打开重要位置的锁。

想到这里,云端便从银柳手中要了那红绳来,穿了钥匙,也学她一样系在颈上,放到贴身处。

感叹着银柳的忠心,云端探手抓了她的手掌,“银柳,你对小姐的百般好处,我一一记着,他日必当厚报!”

“小姐说哪里话,银柳从小就蒙小姐照顾,要是没有小姐,银柳怕是早已经成了路边野骨,便是为小姐死了,也是心甘的!”银柳抹了把眼睛,脸上重又露出了笑意,“这屋子久不动火星,只是寒凉,小姐身子刚愈,还是早些上床休息吧!”

云端早就觉得冷了,就任由银柳帮她脱了罩衣,钻进被子,“你也睡去吧,这些天只是苦了你了!”

银柳哪里肯,“那怎么行,要求小姐半醒不适怎么办,我还是在这里守着吧!”

云端怎么忍心再让她守夜,只是要她回屋去睡。

两下争执一会儿,银柳到底回屋去了。

云端正在灭了灯睡觉,却看她抱着一床被子又打了进来,就在床边的地上铺地铺。

石地寒凉,云端只担心她睡出毛病了,就硬拉了她到床上并头睡。

银柳初时还是不肯,经不过云端劝导,又说些什么二个人挤着暖和的话,她才终于答应了,到底是不敢睡主人的被子,只把她的被窝移到了床上来。

屋里虽是清冷,主仆二人挤着睡,倒也暖和。

不多时,银柳的呼吸便变得轻缓,显然是已经睡得实了。

云端缩在被子里,想起之前的生活和未知的未来,却是怎么也睡不着,又怕翻身惊醒银柳,便闭上眼睛数起来羊来催眠,直数到六百多只,这才算是有了睡意,缓缓地进入了梦乡。

摘画的原因

第二天,云端一早起来。

银柳早已经穿戴整齐在她床头坐着等候了,看她醒来,立刻就起身到外面去倒水准备侍候云端洗漱。

云端下床走到窗前,推开窗子吸了一口外面清甜的空气,只觉整个人也是清爽了不少。

昨夜昏暗,也未曾细看这院落,现在她仔细一看,只见这听雨轩虽然院子不大,整个亭院的设计十分别致。

巧植的青竹将院子隔出几个层次,透而不漏,即增加了空间感,更是具有独特的私密感。

竹林后一道三尺宽的浅溪蜿蜒而过,从东墙上开着的月洞下流出,溪中竖着粗竹制成的梅花桩,顺着那桩子便可到达溪后那座精致的竹亭。

粗竹柱子刻着两句诗——“清风古琴欢妙友,慢雨青竹不知秋”。

看那刻痕略显生疏,显然是后来才刻上去的,云端便推测可能是这大少爷乔雨轩所为,不由地便推测起这乔雨轩的为人。

银柳打了水来,看云端隔窗看着那亭子发呆,忙将盆子轻轻放下,小心地将棉布巾子浸了进去,绞好了,送到云端面前,“小姐,擦把脸吧!”

她语气很轻,云端又是满腹的思绪,所以并未听到。

银柳只怕她再像之前那般愁坏了身子,忙抬了些声音劝道,“我知道您是想念少爷,可是这世事无常,生老病死原不是人力所能改变,您也就不要再多生愁肠了吧!”

云端这才发现银柳已经进来了,忙转过头来,接了她手中的棉巾走到盆架前洗漱。

扬头注意到床侧的墙壁上有一位的墙面,明显比别的地方要白的多,云端就是一愣。

她隐约记得昨天曾看到这里挂着画,只是因为屋里暗也没有太注意看画上内容,现在突然看到画没了,不由地生出疑惑,“银柳,这里的画呢!”

“回小姐,那画…我摘了!”

银柳吱唔着回答道。

云端更加不解起来。

“为什么要摘了?!”

相公的“奸情”

“银柳是怕小姐睹画思人,所以今儿早上起床便故意收了起来!”

银柳一边观察着她的脸色一边回答道。

云端听她这话头,便猜出这画必是与“她的”相公乔雨轩有关,急忙问道,“收在哪里,快拿来我看!”

银柳不敢让她着急,忙着就登了椅子,从柜顶上取出一只用布裹着的画轴来,递到她面前。

云端接了那画轴,三两下便除了外面裹着的布去,将那画轴在手中展开了。

画是人像画,画中一位翩翩少年盘坐在竹亭中,膝上放着一架古瑟,正专注地拔着弦子。

画画的人功力不浅,只是用简单的线条勾勒,便尽显那少年俊美飘逸的风韵,再配上那淡淡的竹影,越发显得这少年不似凡尘之人。

云端猜想这画中人便是乔雨轩。

难道是之前的云端画的?!

云端忙着就看向左下的字,只见上面写道。

“观表兄抚琴飘逸,禁不住动笔,妹雅雯戏作,顺祝兄嫂百年好合。”

再后面写着日期,却是腊月初九。

她细算银柳所说的日子,这画却应该是她和乔雨轩婚前所作。

虽然这题字是祝他们夫妻合美,看这画的意境和下面的题字,却不难发现这位自称妹妹的雅雯对这位表兄不无爱慕之意,却不知是为何没能与他结为眷属。

银柳看云端脸上还算是平静,这才壮着胆子小心劝道,“其实这位表小姐对少爷只是一厢情愿的事情,现在少爷已死,您也不要再为此事纠结了吧!”

云端扫一眼她脸色,缓缓地扬起了唇角。

“你当你家小姐的心是针鼻呢,事情都过去了,我又怎么会还在意这些!还是把画挂回去吧,这墙凭白地空了一块,倒是觉得不舒服!”

银柳看她真的十分冷静,全然没有了之前的那般在意,这才放下心来,依言将那话挂回了原处。

挂好了画,心中却是纳闷,之前因为这画少爷和小姐怄气,老早就让她把这画摘了,怎么这画会突然自己挂到墙上去呢!

丫环也要登鼻子上脸?

一定是别的房院想出的馊主意!

银柳在心中忿忿不同地想着。

她到底还是心机少些,却没有意识到这里有一个问题——别人跟本不知道云端是装瞎,又怎么会弄一幅画来气一个瞎子呢!

云端哪里知道银柳这些心思,只是转身去洗漱。

银柳挂好了画,就过来帮她梳头,正梳着,院门却被人急急地敲响了。

云端赶紧银柳帮她把纱布重新系好挡住眼睛,这才示意银柳去开门。

不一会儿,银柳就带了一个身肌微丰,生得眉高眼挑,有几分媚色的高个丫头走了进来,“小姐,二老爷院里的芙蓉姐姐来了!”

云端只听那芙蓉姐姐四个字,差点就要忍不住笑出声着,隔着纱布仔细看那芙蓉两眼,暗暗记下,这才说道,“是芙蓉啊,什么事?”

芙蓉向她福了福,这才笑着回道,“回大少奶奶,二夫人说了,您是长嫂,理应到后面老太君屋里一起受新媳妇敬茶,让我请您过去呢!”

这位二夫人,只觉得昨天的事还不够呢!

云端在心里冷笑了声,脸上却是不动声色,“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吧!”

芙蓉却似乎是不显如此轻易被打发了,接着追问道,“那您是去还是不去呢!”

云端听她语气并不恭敬,脸色便是一沉,“你只管回去告诉二婶,说我知道了!至于去与不去却是全凭我喜欢,却哪里轮到你这丫头逼问!”

芙蓉欺她眼瞎,故意向她撇了撇嘴,语气却是柔柔的,“瞧大少奶奶这话说的,奴婢哪里敢逼问您,还不是想着回去好交差了,既然您这么说,我就依您说的回了老太君去!”

银柳将芙蓉送出门去,这才转身回来,不平道。

“二夫人也是个见风使舵的,您病的时候,也不见探看,现在看您醒了,倒想起您是大少奶奶了!”

云端淡淡一笑,仆人便是主子的晴雨表。

只看这芙蓉对她的脸色,她也不会以为这赵宁是安着什么好心。

老花工也是腹黑的主儿

这大宅院里,妻妾争宠,兄弟各自为政,为了家产斗得头破血流阴招倍出,那都是寻常之事。

在云端看来,这赵宁故意让她过去,原因只能有一条,那就是希望她和柳如烟斗得越凶越好,她好渔翁得利。

云端笑道,“二婶只盼着我和夫人斗得越凶越好呢!”

银柳撇撇嘴,“那咱们偏不去,倒不让她称心!”

“那怎么行!你没听芙蓉话头,若是咱们不去,不知道她们又要在老太君和姨娘那里怎么编排呢!”云端站起身来,“我刚才那般书,不过是要让芙蓉知道我再不济,也是主子。至于二少奶奶这杯茶,咱们却是一定要去喝的!”

昨夜没心细看,现在随着银柳一路走到乔府最后面的老太君的百福院。

云端也是暗自感叹这乔家果然是大户人家,不仅圈着活水,园子修得也是大气,假山亭阁,移步换景,虽不过是早春,也是处处花红叶绿,显示着盎然的生机。

昨天见过那老花工这会正在一处假山下理着一丛芍药,看到她们主仆二人,忙起身行礼,“大少奶奶早!”

云端轻轻恩了一声,便随着银柳继续前行,二个人却是谁也没有注意到那老花工缓缓抬起脸来,注视着她二人的一双眸子里精光流转,全无半分呆讷老态。

百福院正厅。

敬茶的仪式刚刚开始。

老太君并各旁老爷夫人早已经按照顺序坐好。

昨天刚进门的二少奶奶薛含青和二少爷乔雨川相伴而来,身后随着她的随嫁丫头玉竹和被柳如烟转到二少爷院子里的红杏。

薛含青身材中等,容貌俏丽,精雕细琢的妆容,映着身上那件水红底绣着金牡丹的袍衣,越发显得娇美动人,和俊逸的乔雨川走在一起,十分般配。

看着这对金童玉米,只喜得柳如烟是心花怒放。

一对新人进了正厅,便同时向众人行礼。

乔雨川坐到与乔嘉茗隔了一个座位的椅子上,薛含青便端起自己的丫环玉竹送上来的茶,第一个敬向了老太君。

二夫人故意挑事端

老太君坐在主位上,神情仍是和昨夜一样,一幅半睡不醒的样子。

听到薛含青唤奶奶,秋霜忙着就晃晃她的胳膊,扬起声音在她耳朵说道,“老太君,二少奶奶给你敬茶呢!”

老太君答应了一声,眼皮挑了挑,含含糊糊地说了个好字,便又恢复了原样。

大丫头秋霜跟老太君也有些年头了,也是个聪明人,便从薛含青手中接了杯子,送到她唇边沾了沾,做了个意思,一边就送上封好的红包。

薛含青接了红包放在玉竹的托盘上,便直起了身子,依次敬了乔嘉茗和柳如烟,正准备向赵宁敬茶的时候,就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却是芙蓉走了进来。

芙蓉一进门来,立刻凑到赵宁耳边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赵宁听说云端只说知道了,便以为她是不肯来的,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向芙蓉轻轻挥了挥手。

这功夫,薛含青已经端了玉竹手上的茶过来,向赵宁跪下敬茶。

赵宁接了茶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便将准备好的红包递到了她的手上,笑道,“我没有你娘和太君的大手笔,含青可莫要见怪!”

“婶娘说笑!”

薛含青客套着接了红包,感觉着那重量,心中已经鄙夷了赵宁的吝啬。

赵宁将茶碗放到身边的几上,目光就漂向了她下首的椅子,“哟,这个时辰了,云端还没有来呢,难不成她还在生咱们的气呢!”

薛含青家里本是官宦人家,只是后来,家中出了变故,父亲被贬了职,才重回这燕京城的老家,与乔家订下了这门亲事。

她本是个高傲的性子,原本是看不上乔家这等商户人家。

只是家道中落,又看中乔雨川的人,这才勉强应了这门亲。

她自持是官家小姐,本来就不愿意给同辈的云端下跪敬茶,见云端不来,她本是十分高兴。

可是听了赵宁这话,便觉得这云端是看不起她,心中对云端的嫌隙也就越发重起来。

新媳妇热茶泼嫂子

“她生的什么气!”柳如烟皱眉接过了话头,“我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她好,要不是含青知书懂礼,肯在这种时候嫁入乔家冲喜,云端能这么快便醒了,说起来,她还应该感谢含青呢!”

她话音刚落,门外突然就响起了云端的声音。

“姨娘说的极是,我这不是来了吗?!”

听到云端的声音,屋内众人俱是露出惊讶的神色,就连一直半眯着脸的乔老太君也仿佛睡醒了似的,睁开了眼睛。

赵宁看到云端仍穿着孝服,愣了愣,旋即便又露出笑容来。

云端来与不来,柳如烟都不会高兴,这正是她最愿意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