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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灵给你下了春药,此药强劲,无药可解,你清醒一点,我这就送你回乔府去找雨轩!”

云端垂下脸,轻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送我回去找他!”

我就知道,你是我的云端!

乔嘉禾猛地向脸上撩一捧冷水,“没错,我想要你,但是,我不会在这种情况下,我要在你清醒时自愿地成为我乔嘉禾的女人!现在,走吧!”

云端兀自立在原地,垂着脸一动不动,“我不要他救我,我不想再欠他人情!”

“现在不是耍孩子脾气的时候!”怒吼一声,乔嘉禾探手抓住她的胳膊,“如果你再犹豫,我…我就对你不客气!”

“我不去!”云端猛地甩开他的手掌,脚下踩到一块卵石,身子突然就向后滑去。

乔嘉禾急忙探手过来拉她,却只是抓住了她的衣襟。

吡啦一声!

云端的衣服应声碎裂,人却摔倒在水中,乔嘉禾手中只余下一片衣襟。

“云端!”轻唤一声,他大步冲过去把她从水中拉起,拥在怀里,猛地拍水而起,轻掠过水面,落在岸边的草地上。

将粘在她脸上的长发理到两侧,他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咳!”云端吐出呛到口中的潭水,“身上又冷又热,好难受!”

在药力的作用下,她刚刚恢复一些的理智很快被吞噬了,猛起身扑到乔嘉禾身上,她茫然而无助地哀求着,“抱我,抱我!”

一道火红从她撕破的衣襟中划过来,晃过乔嘉禾的眼睛——竟然是他送她的那只红玉玉佩。

就在乔嘉禾失神的瞬间,云端的唇已经再次凑上来,在他脸上蹭着寻找着。

“云端,你可知道我是谁?!”乔嘉禾颤着声问道。

“我当然知道,你是乔嘉禾!”云端的声音含糊不清地响在他的耳畔。

“我就知道,你是我的云端!”猛翻身将那滚烫的身子压在身上,乔嘉禾毫不犹豫地迎上了那求索的唇瓣。

被压抑的渴望,一旦放纵便如星火瞬间燎原,足以把理智燃烧成疯狂。

月光下,是人类最原始表达爱意的方式。

纠缠到互相赤裸相对,二个人的身体同样滚烫地颤栗。

感受着身体疼痛的痉挛,云端有一个瞬间出现了恍惚的清醒。

对着她的眼睛,那个紧拥着她的男人,只说了短短的三个字。

那个瞬间,在她的心中永恒的定格。

然后,她的呻吟破喉而出。

尖利的指甲在乔嘉禾的背上留下清晰的抓痕。

盈春楼惨遭血洗(1)

当激情退去,云端也因为体力过度消耗沉沉睡去。

用勉强还能称作衣服的衣裙遮住两个人的身体,乔嘉禾将她横抱起来。

目光滑过她身下草地上的血渍,他的眼底闪过短暂的疑惑,片刻已经化为欣喜,温柔地收紧双臂,在那熟睡之人额上轻印上一吻,乔嘉禾闪身掠起,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月光依旧无声播洒,潭水上的涟漪也已经渐渐平息,只有那凌乱的草地铭记着那曾经的过往,处子之红闪烁着圣洁之光。

————

依旧从窗子回到房间,将云端安顿在红灵的床上,仔细用锦被盖好,乔嘉禾到衣橱内随便寻了件男装来套在身上,这才转身走向房门。

啪!

一具身体沉重地倒在地板上,淡粉的胸襟上,一朵耀眼的血花直直地刺入了乔嘉禾的眼睛。

在她身后,木质楼梯被血染得鲜红。

“小桃?!”乔嘉禾弯身扶起地上的小桃,“出了什么事?”

“门主,您…没事…就…好!”小桃扬起唇角,露出一个宽慰的微笑,眼帘便要无力垂下。

用掌心抵住她的后心,乔嘉禾忙过真气与她,“是谁干的?!”

勉强抬起手指指了指胸口被血染成暗红色的粉纱绫,张了张嘴,咕得吐出一口鲜血,彻底没有了声息。

乔嘉禾的心一下子缩紧了,缓缓将小桃放平在地,他大步迈过她的身体,一个掠身,人已经飘落到一楼的大厅。

血腥味呛疼了他的眼睛。

刚刚还与他谈笑风生的姑娘们,无一生还。

她们原本应该噙笑的嘴唇,含着的是刺目的血。

“三老爷,是您吗?!”颤抖的声音从楼梯下的角落里传出来。

乔嘉禾掠身过去,只见银柳满脸泪痕地缩在角落里,脸色是没有血色的白。

看清乔嘉禾的脸,她哇得一声哭了起来,“死了,都死了!”

三楼似乎有微淡的声音传来,乔嘉禾目光一寒,身子大鹏般飞掠而起,冲进了红灵的卧房。

床上空无一人,原本盖在云端身上的锦被扭曲着盖在地面上。

盈春楼惨遭血洗(2)

乔嘉禾挑衣欲追,身后却突然传来衣袂破空之声。

他瞳孔猛缩,反身便是一掌击出。

“门主!”迅速闪身,红灵一身惊叫。

看清是她,乔嘉禾硬生生收住了手掌,“你去哪儿了!”

“我一直在楼下与小桃聊天,没想到突然有一伙黑衣人闯进来,见人便杀,红灵命小桃冲上来禀报门主,便冲上去与他们纠缠,后来追了其中一人出去,没想技不如人,竟然被他跑掉了,没想到姐妹们竟然无一人生还!看到门主没事,红灵就放心了!”

缓缓说罢,红灵神色黯然的转身到门边扶起小桃的身子,抽泣起来。

乔嘉禾垂着的手掌缓缓收紧,骨骼一阵噼啪作响,“那些黑衣人是什么来路!”

“他们个个面蒙黑巾,招式阴毒!”放下小桃的尸体,红灵转身向他递过一个黑色的木牌来,“红灵只在逃走那人身上夺下这个!”

乔嘉禾抬起眼睛,只见她掌心躺着一只盾形的黑色小牌,小牌正中一只精致龙纹缠绕的金色“暗”字,在烛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皇、家、暗、部?!”一字一顿地吐出四个字,乔嘉禾瞳孔收缩,眼底闪烁出冰冷的杀机,“可看清那人模样?!”

红灵垂下脸,犹豫半刻才答道,“门主还是不要追问了!”

上前一步扼住她的衣领,乔嘉禾几乎要将她身子提起,“快说!”

红灵垂下眼帘,两行清泪无声滑下,“回门主,那人是…是乔雨轩!”

“不可能!”乔嘉禾无力地松开手掌,“不可能是他!雨轩他虽然幼时习过武,却不过是些强身健体的花架子…”

“三老爷,大少爷他真的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银柳战战兢兢地躲着小桃的尸体走进来,“您要是不信,可以问问我家小姐,小姐她曾经见过的!小姐…小姐呢!三老爷,小姐她在哪儿?!”

“都怪红灵,如果不是我意气用事,早些识破这是云端和乔雨轩的阴谋,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红灵垂首自责道。

盈春楼惨遭血洗(3)

“你不要胡说,此事无关我家小姐,小姐她只是想离开乔家,她不可能杀人的!”银柳不甘示弱地维护着云端,“一定是少爷知道三老爷和小姐的事,怀恨在心,真没有想到,少爷他竟然有如此狠心!”

红灵冷冷地打断了她,“你一个小毛丫头懂什么!”

“够了!我敢确定此事定与云端无关!”乔嘉禾猛地喝断二人,转身对着大开的窗子,右手猛地收紧。

只听得一声闷响,那只黑色木牌已经化为灰粉从他的指尖洒落。

“我乔嘉禾对天发誓,与杀我姐妹之人不共戴天!朱雀堂主听令!”

“红灵在!”红灵上前一步,恭敬答道。

“你马上去通报官府,不得暴露自己身分!”

“是!”红灵应声而去。

“三老爷,那我呢!”银柳小心翼翼地问道。

乔嘉禾轻轻地叹了口气,“云端一直希望给你自由,你带着身上的银钱随便找一个地方安身去吧!”

“不!”银柳很坚决地摇了摇头,“银柳不走,在没有确定小姐安全之前,银柳怎么也不会离开的!”

转过身,乔嘉禾脸上有淡淡的欣赏之色,“好忠义的丫头!好,你就暂时留下吧,待我寻了云端回来再做定夺!”

“多谢三老爷!”银柳抹了把眼睛,“不知道您准备到哪里去寻我家小姐,您说会不会是少爷把小姐捉了回去呢!要不然,我赶回乔府去查探一番?!”

“你此时回去,只怕会引他生疑,这件事,还是我亲自去办吧!”乔嘉禾淡淡展开眉毛,“至于你,我看还是随我一起到罗刹门总舵比较安全!不过,要待我回乔家查探之后,现在,你就暂且藏到盈春楼的后院密室等我吧!”

“是,银柳一切听三老爷吩咐!”银柳乖巧地答应着,随在乔嘉禾身后走下楼来。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的屋檐后,银柳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华丽雍容的束缚

云端一觉醒来,发现她身处一间完全陌生的卧房。

云罗帐,朱锦被。

布置奢华又不失典雅。

头闷闷的沉重,身体和腰俱是在酸酸的疼。

云端试着晃了晃脑袋,头立刻就是一阵刺刺的疼。

云端仔细回忆,发现她昨天的记忆十分恍惚。

从她进入红灵的卧房喝了红灵送上来的茶之后,记忆就好像就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变得模糊不清。

她隐约记得曾被人拥在怀中在急奔,隐约记得曾有一场疯狂的颠龙倒凤,有人曾与她温柔厮磨无限温柔,偏偏却记不起那人的脸。

掀起身上的薄被,云端的目光滑过身体,淡薄的白色纱质中衣下,淡粉裹胸和贴身亵裤清晰可见。

云端可以肯定这不是她的衣服,她卧房衣橱中的衣服俱是中规中矩,绝对不会有这样张扬的内衣。

一定是有人帮她换了衣服!

云端下意识地将手探向颈下,却摸了个空,用红绳串了挂在颈间的那块红玉玉佩连绳子一起不见了踪迹。

她急急地翻开被枕仔细寻找,却是一无所获。

吱呀一声轻响,木门缓缓滑开。

云端慌乱地用薄被遮住身体,向门口看了过去。

一个身着淡黄衣裙,面容清秀的小姑娘手中捧着一沓衣裙走了进来,看到她醒了,忙向她扬起唇角,“王妃,您醒了!”

一边说着,她转身闭了房门,急步行到床前,将手中衣裙双手捧到云端面前,“奴婢来服侍您更衣吧!”

王妃?!

云端眼前闪过上官鸿的脸,“这是什么地方?”

“回王妃的话,这是尚鸿居,是九王爷在燕京城的别院!小婢名唤锦儿,暂时照顾您的生活起居!”小姑娘边说边抖开了手中衣裙。

轻薄的柔绢,精致的刺绣,雍容而典雅,裙摆层叠飘逸,却是稍显繁琐了些。

“没有其他简单些的衣裙?!”云端轻轻皱眉,穿这裙子,只怕想走快都难。

“这是王爷特地为您准备的!”锦儿轻声回道。

“算了!”云端轻轻摇头,“我怎么会到这里来的,是谁送我过来?!”

彪悍的永安郡主

“这些锦儿也不清楚,王妃若是有疑问,不妨穿了衣服去问过王爷便知!”锦儿垂脸回道。

云端看从她嘴里也探问不出什么事情来,便也作了罢,掀被下床,任她把那衣裙为她穿戴整齐。

果然正如她想象,这衣服美则美矣,实在是太过束缚,尤其胸线很低,稍有不慎便有走光的可能。

“王妃好美!”锦儿轻声感叹,一边就走上来扶住她胳膊,“我来帮您梳头吧!”

“不用了!”云端侧目看她,“上官鸿在哪儿,我要去见他!”

锦儿垂下脸,“王爷现在不在府中,他吩咐过让您在这里等候!”

冷哼一声,云端不再理她,提着裙摆行到门前,拉门而出。

院中亭台楼榭,奇花遍目,云端却是无心欣赏,看准那通向院外的月洞门,她提裙下了台阶,身后锦儿急声唤她,她也毫不理会。

刚刚走下台阶,就听见外面有女人尖厉的声音响起,“给我滚开,我就不信,这尚鸿居还有我不能去的地方?!”

随着声音,只见一个身材高挑,身着淡紫劲装,手中握着马鞭,脚踏翻毛短靴的英气女子气势汹汹地冲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同样穿着干练的小丫环。

看到云端,她微微一呆,转尔,便扬唇露出了冷笑。

“怪不得,背着我偷偷到燕京城来,原来是在这里金屋藏娇!上官鸿你这个混蛋,待我禀明太后,必要让你难看!”扬起手中马鞭轻蔑地指点着云端的脸,她冷声威胁,“小贱人,识相的快些给我滚,敢与我百里晴争宠,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我看您是误会了!”云端好整以暇地松开手中的裙摆,“我对上官鸿完全不感兴趣,更不想与你这样的人争宠?!”

“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找打!”紫衣女子面色一寒,右手扬起,手中马鞭带着呼呼风声,便向云端脸上抽了过来。

“永安郡主,不要!”锦儿只吓得花容失色,忙不迭地便冲上来要替云端挡住那鞭子。

上官鸿,你有种!

这永安郡主说打便打,着实也是让云端吃了一惊,本能地转身,她抬手护住了脸。

啪的一声闷响。

云端身上却是没有感觉到半点疼。

她惊愕地垂袖转脸,只见刚才还威风八面的永安郡主正四仰八叉地躺在草地上,锦儿和她的跟班丫环蓝盈正急急地奔过去扶他。

刚才挥向她脸上的马鞭这会儿正被一个高大男人握在手中。

转过身来,男人向她温柔地扬起唇角,“云端,你没事吧!”

五官明朗深刻,眉目间自然流露着上位者天生的骄傲——不是上官鸿还会是谁!

“上官鸿,为了这个小贱人,你敢打我?!”甩开锦儿和蓝盈的胳膊,永安郡主愤怒地冲了上来。

轻抬臂,上官鸿连看都看她一眼,已经握住了她击过来的拳头,冷冷地转过脸来,“永安,你不要逼我出手!”

他手劲极大,以至于永安郡主的眉都疼了皱了起来。

偏她又是生来倔强,努力坚持着连哼也没哼一声,嘴上仍是刻薄着,“你放手,今天不打到这小贱人,我绝不罢休!”

上官鸿眉头一皱,猛松开她拳头,扬手照着她的脸便是一巴掌。

永安郡主闷哼一声,人已经被他扇得跌倒出去,幸好她的丫头蓝盈及时扑过来将她扶住,才没有再次摔倒在地。

抹掉唇角的血迹,永安郡主寒脸直起身子,“上官鸿,你有种!”

那一刻,永安郡主是真的伤心了。

她知道他有许多女人,但是对她,他从来都是纵容的,就算她把他最宠爱的妃子打掉一颗牙齿,他也不过是瞪了她一眼而已。

可是今天,为了这个女人,他竟然真的出手打她。

“她是我的女人,如果你再敢动她,下次就不是一个耳光这么简单了!”眯起眸子,上官司鸿目光阴沉,“蓝盈,扶你家郡主到客房休息!”

蓝盈哪敢看他,忙着就拖了永安郡主出了月洞门。

将脸转向云端,上官鸿的阴暗之色顿时换成似水温柔,“你身子还好吗?!”

我要送你整个天下!

平淡淡一句关怀,却让云端心中闪过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