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都不好玩。

更不好玩的是……为什么男人总是有破坏欲,虽然她不喜欢草莓小裤裤, 但是他把它撕了是什么情况。

此时小草莓正孤苦伶仃拆成两半躺在地板上。

这让她穿什么。

苏轻焰裹着身上的被子,小心翼翼地下床。

着地的瞬间,脚尖一阵麻意,这种感觉, 像是跑过两千米的两条腿, 站起来就忍不住打颤,不疼但是酸得要命。

门突然开了。

苏轻焰一个没留神, 脚底踩到被角,硬生生跌了个狗啃泥。

江行宁进来的时候, 便看见趴在地上蜷成团子似的女孩,小脚小腿露在外面就算了,上头也没个遮盖,和主人一样羞答答地和他对视。

“你!”苏轻焰低叫的同时,下意识把被子往上提了提。

没穿衣服,她还不知道如何不失优雅和礼貌地站起来。

然后把地上的小裤裤洗好后烘干再穿上。

他一来,苏轻焰慌得一批,坐在地上不知所措,眼神像是被欺负惨了似的,哪有以前半分嚣张,弱弱又无助地看着他,“你怎么突然来了……”

“你在做什么?”

“我……”苏轻焰上下看了看,找不到好理由,“我睡相可能不好,不小心睡到地上了。”

“嗯。”他一边把她连同被子重新抱回去,一边眉头轻蹙道,“下次应该把你绑起来。”

绑起来是什么鬼。

她对捆绑play一点兴趣都没有好吗。

苏轻焰继续把自己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一颗小脑袋,时不时探出好奇的目光。

几个袋子被他扔到床上。

袋子里的衣服正是之前苏轻焰说要留给他穿的那些。

“这几天,我会帮你办好你外婆的后事。”穿上衣服,收拾妥当,江行宁仍然一派严谨认真的模样,“还有你的生日宴。”

外婆的葬礼可以省略了,苏家落魄后,大大小小的亲戚都不甚往来,就算办起来,也给她老人家添堵而已。

挑一个好墓园墓地安葬就行了。

至于苏轻焰的生日宴。

如果她想要重新回到大家的视野中,生日宴是个不错的机会。

苏轻焰大概能猜到他什么意思。

生日宴不仅是生日宴,也许他还想向她求婚?或者宣布两人的关系?

“你看着办吧。”苏轻焰态度敷衍,反正她现在和待宰的羔羊没什么区别,谁都能左右她一手。

外婆的后事,她知道他能办好,但是生日宴,她尚且猜不到他想怎么做。

江行宁把袋子里的衣物随手挑几件扔过去,“早餐做好了,你先起床换衣服。”

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一丁点离开的打算。

理所当然。

苏轻焰下意识护了护自己的36D,弱弱道:“我要换衣服,你不走吗?”

小可怜的动作,像是被欺负怕了似的,多让人心疼啊。

但江行宁无动于衷,甚至平缓陈述:“亲都亲了,还不给看?”

“……”

亲都亲了……

亲了……?

你牛逼行了吧。

苏轻焰恨得直咬牙,哗啦一下子掀开被子,懒得管那么多,闭眼穿就完事了。

可能决心太狠,也可能昨晚抵着他肩膀的手没缓过劲来,对女人来说比较简单的内衣扣子,此时犯了难。

五个扣子,扣不上了。

应该扣岔开了,导致还有一个孤零零地找不到环的位置,苏轻焰搁在背后的手磨蹭好长时间,仍然没有任何的进展。

好烦。

还当着男人的面。

苏轻焰不经意地抬头去看,发现江行宁眼神里略带薄薄的笑意。

看似优雅浅笑,但丝毫不掩饰快溢出来的玩味。

艹。

她绝对没有其他意思。

她只是单纯地扣不上去而已。

谁让这是没穿过的内衣。

但他眼睛里此时写满“小妖精你再这样勾引的话我可能会忍不住”。

嘲讽。

绝对的嘲讽。

过了会,江行宁悠悠吐出三个字:“我帮你?”

“不要——”

“等你把扣子扣上,太阳都下山了。”他继续道,“太阳下山了,你就不用扣了,扣上也被我解开。”

“……”

你行你上吧。

苏轻焰面带潮红和狠意,慢慢地挪到床沿,背对着他,“你确定你会?”

不就是几个扣子吗?这有什么难的。

江行宁没放在心上,“这么简单的事情,难不倒我。”

修长的手指在话音落下后,啪嗒一声。

五个扣子全部被他……

解开了。

是的再一次解开了。

本来只是最下端的一个扣子没扣上,这一次,五个同胞同病相怜。

一家人就应该整整齐齐。

这下不管他怎么解释苏轻焰都可以认定他是故意的了。

“啊啊啊啊啊啊——我以为昨天晚上的你已经够混蛋了,没想到今天早上还能刷新,江行宁!!你的手——”

江行宁一开始只是失误所以帮了倒忙,找到规律把扣子全部系上后,胳膊上已经多了几个爪印。

她可能认为他是故意占便宜的。

……毕竟在扣扣子的时候手不知怎么就偏离位置,抖了抖后往前摸?

苏轻焰把毕生所学所创的脏话盖在他头上也难以形容这样的衣冠禽兽。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男人的手,说抖就抖。

江行宁倒是一副行得直坐得正的君子态度,丝毫不提刚才的尴尬,“你该磨指甲了。”

“你该走了!”

再不走,是想把她穿衣服化妆洗漱外加上厕所的过程都看一遍吗。

再不走,她就要炸毛了。

江行宁还算给面子,姑且离开,趁这时间,苏轻焰匆匆穿上衣服去洗漱。

为了让自己更显得女人味,她没有扎马尾,让头发披散到肩部,走路带起来的风,扬起几缕黑发。

下楼,在他面前秀了一圈,挑挑眉目,“怎么样?”

自认为颇有风情。

但是被男人看在眼中,似乎全是缺点。

“衣领太低。”

“袖子太短。”

“显个子矮。”

评价完衣服,江行宁再扫过她的头发。

原先蓬松的马尾辫体现出少女的俏皮,一旦把头发披散下来,娇美的脸蛋被完美托出,肤色润白,两颊泛着自然的红,没有半点粉黛的修饰,却让人移不开视线。

素颜都已经勾人魂魄了,他想象不到她化了妆穿上公主裙的模样。

真是妖精。

“行了,我知道你说不出好话来。”苏轻焰没注意到他在想什么,径直往餐厅走去,动作自然得把这里当做自己家。

不知是穿的少还是怎么,冷不防打了个喷嚏,很小声,但还是被身后的男人听见了。

“感冒了?”

她用鼻音嗯了声,“不过不严重,可能昨晚被雨淋的。”

“喝点板蓝根。”

“不喝。”

非常果断坚决地拒绝,拉了把餐椅坐下,顺手拿张纸巾擦了擦鼻子。

苏轻焰不知此时的自己在男人眼中只有三个字来形容。

欠收拾。

喝药,不可能。

她觉得自己是时候给他讲解一下感冒药不能根治感冒,只是缓解感冒症状。

虽然说了可能没用并且还会被他摁着喝药,但不挣扎一下不是她的作风。

苏轻焰低头,无视男人在眼前的忙碌,不管他拿药烧水还是找杯子。

她有必要加快吃饭的速度在他药冲好前,屁股离凳。

扒了两口七分熟煎蛋,她准备开溜。

“你去哪儿?”身后传来幽幽的四个字,把她落在门口的脚步叫停,“药冲好了,喝掉。”

苏轻焰内心:我他妈说了我不喝药垃圾感冒算个球球我就要做漂亮的吸鼻子的小仙女。

苏轻焰表面:“哦,来了。”

苏轻焰实际:爪子正在拨弄门的拉手,试着进行一番越狱似的逃脱。

但是,门被锁住了。

她怎么不知道他在冲药的时候还能顺便把这个锁住?

“焰焰。”

突然一下子变亲密的叫声,让苏轻焰竖起鸡皮疙瘩,慢慢地转过身。

男人挺拔地站在桌边,慢条斯理解开系在腰间的冷色调围裙,长腿迈开,悠悠地朝她走来,“喝个药而已,又不是让你喝其他东西,别那么抗拒。”

苏轻焰:“?”不是大哥你还想让我喝什么?

她只想当个单纯无辜人畜无害的可怜宝宝而已。

被他半拎着折回餐椅坐下,苏轻焰脸上写满不情愿,低眸扫了眼杯子里的深黑色液体,难闻的中药味道传入鼻息间。

“一口喝掉就行了。”他亲自把杯子端给她。

“以前都没人敢逼我喝药的。”苏轻焰不乐意道,“就算喝,也是很多人哄着我。”

江行宁淡笑:“嗯,你喝完,我就哄哄你。”

哄哄?

怎么越听越不对劲。

算了还是乖乖喝药免得惹祸上身。

苏轻焰一闭眼,端起杯子一口喝掉。

这是没加糖的板蓝根,尝入嘴中的味道又涩又怪,她忍不住眉头一皱,想要吐出来。

男人的手指,不偏不倚抵在她的唇,眼里写满警告,你要是敢吐,待会还要重新喝。

为什么不提前告诉她板蓝根没加糖啊啊啊啊!!

她秀眉皱紧,想吐又不能吐,委屈巴巴,最后不知道脑子怎么一抽,突然张嘴,含住了他的手指。

第三十二章32

他的指尖泛着凉意, 咬入嘴里后, 苏轻焰的大脑一片空白, 怔怔的。

江行宁大概也有些不解和意想不到。

原本只是想让她把板蓝根喝下去,怎么到头来……

咬他?

大早上的,人本来就很容易引起神经末梢的兴奋感。

她是不自知还是……

苏轻焰确实不自知。

只是一个小感冒却被人强迫喝药, 而且没有提前告诉她是不加糖的板蓝根,她的心态爆炸, 带有恶意性地咬着他的手指以作惩罚。

而后发现男人的表情因此而定住。

没有原先的淡定。

好像, 怪有趣的。

苏轻焰脑子又是一抽, 把板蓝根吞下去后,没有放过他, 舌尖在他的指腹和指甲衔接侧面,舔了舔。

舔手指?

这谁顶得住?

江行宁:“松嘴!”

决定报复到底死活也不可能答应的苏轻焰:“不松——唔。”

说话的时候已经张嘴了。

得以收回手指的男人看着她自我懊恼不甘心的模样,竟一时不知该擦手还是先帮她擦嘴唇的药渍。

操心得要命。

为家里孩子操碎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