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知道楚妈妈是不是已经脱离了危险。”既然是问心无愧,夏静初也不怕向他坦白。

北堂烈稍稍顿了片刻,随即将自己的手机递到夏静初面前,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如果要打,就要在这里、在他的面前!

“谢谢。”虽然和预想的有点差距,但夏静初还是心怀感激地说了一句谢谢。

惠山第二医院心脏外科手术室外,心情忐忑不安的楚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可电话那端传来的却是一个熟悉的声音,“静初,你…你没事吧?刚才那男人到底是谁?”

“我很好,伯母的手术结束了吗?”夏静初偷偷看了一眼埋头吃面的北堂烈,谨慎应道。

“还没,应该没那么快,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那个男人…”静初被带走后,楚然的心情比之前更乱了几分,他有好多好多疑问需要向静初问个明白,可惜,他连把说说完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伯母的手术结束,确认没什么大碍,你给这个电话发一条短信,我还有事去忙,再见。”没有听到期盼的好消息,夏静初只能果断地将这通电话强行终止。

“喂…喂…”楚然试着叫了两声,听到的却是电话挂断的声音,很显然,静初是在刻意回避,他只能带着忐忑和担心继续受煎熬。

“我先上去洗个脸,等一下再下来收拾碗筷。”夏静初的话并不是在征得北堂烈的同意,事实上,在话音落下的同时,她的步子已经悄然迈开。

北堂烈看了一眼桌上的电话,默许了夏静初的自作主张,三分钟后,他拨通了夏静初刚才拨的电话号码。

再次看到相同的号码,楚然的反应有些激动,但,他并没有立即接听,以他对静初的了解,仓皇而逃的她绝对不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第二次打给自己!如果不是静初,会不会是带她走的那个男人呢?

为了证实这个大胆的猜测,楚然果断了按下了接听键,“你好。”

“如果你希望夏静初能过几天安稳日子,以后就别再来纠缠她!我能把你弄出来,一样可以把你送进去!”这是赤果果的警告,但北堂烈的语气里却带着笑意…

…………………….

030 催情

果然被楚然料中,电话那端传来的声音正是属于将静初接走的那个男人,而且,事情的真相远比他想象中更糟糕,“我想冒昧地问一句,静初和你是什么关系。”尽管心情忐忑,但楚然还是会尽可能保持冷静。

“她没有告诉你我和她的关系?”这样的结果很符合夏静初的性格,但北堂烈还是觉得很不爽,毕竟,是他的人出力把楚然从警局里弄了出来。

“你认为你们的关系可以被光明正大地拿出来说吗?”楚然不是胆小怕事的人,现在静初已经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不能对她的困境置之不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偷不抢,为什么不能把我和她的关系光明正大地说出来?”北堂烈也深刻地感受到了物以类聚这句话的真谛,楚然这家伙和夏静初一样,激怒人的本事真是一流!

“虽然不知道事情的前应后果,但是我可以猜到.....你和静初一定是做了某种交易。”再次见识了这个男人的强势之后,楚然心里的担心越发强烈,静初被那样一个残酷暴烈的男人带走,结果肯定不妙。

“既然是交易,也就意味着这一切都是出自夏静初自愿,任何人也没用资格在背后说三道四!你最好放聪明点,别毁了她、也毁了自己的生活!”北堂烈的耐心一向不佳,他没有心情做过多的提醒,总之一句话,谁让他不爽一刻,他就要让那人不爽一辈子!

“今晚的事情她没有任何过错,请你不要为难她!”遭遇严厉警告之后,楚然也不敢再继续嚣张,为了静初的安稳日子,他必须极力忍耐。

“果然是心心相印、情比金坚,只可惜,你们注定只能做一对有缘无分的苦命鸳鸯!”北堂烈幸灾乐祸地大笑着,因为顾虑到夏静初随时都可能会出现,他只能带着不甘挂断电话,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楚然已被他成功地扯进了这个游戏里…

时至今日,夏静初已经不想再做无谓地逃避之事,很快,她就洗完脸回到了北堂烈面前,看着桌上只剩下面汤的碗,她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这家伙真是一个不挑食的男人!她已经尽可能让食物的味道远离美味一词,也好让他改变主意,把厨师重新请回来,却不想,他还是照吃不误,“我先去洗碗。”

夏静初正准备拿着餐具离开,北堂烈却突然把她叫住,“你好像并没有告诉楚然我和你的关系。”

“我应该怎么说?难道…你要我告诉他,我把自己卖给了你,现在,我是你的玩物、你的奴隶吗?”夏静初停下脚步有气无力地反问,继续迈步向前。

“你给我站住!”北堂烈用暴烈的声音逼迫夏静初必须停下脚步对着他回话,“这就是事实,为什么不能告诉他?”

“对不起,我还没有豁达到这种程度,在你面前,我已经失去了一切,但是我还想在别人面前保留一点微薄的自尊。”这是夏静初固执的坚持,她不想成为别人耻笑嘲讽的对象,也不希望自己的悲剧影响到楚然的生活。

只可惜,一切已经来不及,楚然已经知道了她和北堂烈的关系,只有她还蒙在鼓里。

“很快你就会知道,你所谓的自尊不过是个可笑的笑话!”北堂烈恶狠狠地丢下这一句,转身离开。

夏静初不知道北堂烈这句话到底蕴含着怎样的寓意,此时此刻,她体内的催情药正在慢慢起效,碗才洗到一半,她就感觉到一阵阵发热,即便开了窗、用水扑了脸,也没有让这种状况有所改善,“没有感冒啊,为什么会发烧的感觉?”夏静初低声自语一句,快速收拾好碗筷,准备出门透透气。

北堂烈并没有离开客厅,夏静初想离开这栋房子简直就是痴心妄想,“你要去哪里?”

“有点热,我想出去走走。”夏静初努力平复着呼吸,冷静回道。

“跟我上楼。”她说有点热,也就意味着催情药已经起效,北堂烈当然不会让她轻易离开。

“就几分钟也不行吗?”夏静初还想试着坚持一下。

可北堂烈根本不给面子,“别让我把话说第二遍!”

‘哎,真是个霸权又不讲理的恶男!’夏静初能做的,只有在心里暗暗骂他。

从餐厅到二楼朝南的第三间房大约需要走两分钟时间,在这两分钟里,夏静初身体的燥热已经越来越强烈,这绝对不是感冒发烧的症状,除了身体发热之外,呼吸也越发急促,明显能感觉到此时呼出的气息无比灼热。

看见夏静初原本苍白的脸上出现一朵朵红晕,北堂烈满意地笑了,“怎么,才喝了一杯红酒就醉成这个样子?”

“这不是酒的问题,你…到底给我喝了什么?”夏静初不傻,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但多少也在电视电影里看过一些,北堂烈这个恶魔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出现这样的状况并不奇怪。

“不要用这种恨不得杀人似的眼神看着我,我只是想让你体会到男欢女爱的真正乐趣。”北堂烈厚颜无耻地回道。

“你…你简直不是人!”夏静初痛苦地倚在墙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夏静初越痛苦,北堂烈就越兴奋,“你是想说我是禽兽,还是禽兽不如呢?”

“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逼我屈服,你真的可以得到征服的快感吗?”理智正在一点点被蚕食,但,只要还有最后一丝力气,夏静初绝不会轻易认输。

“我早就说过,我不是什么谦谦君子,为了得到我想要的,我会不择手段!而你,做错事,就要受到惩罚!”面对夏静初言辞激烈的质疑,北堂烈依然保持一贯的不屑一顾。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一个对我很好的长辈在做手术,我为她担心有错吗?你这种人根本没有心,你不懂什么叫亲情,也不懂爱,你永远也不会知道可能失去至亲的人会是怎样的感觉,我为你感到悲哀…”夏静初努力支着身体,不让自己倒下,她要向他证明,要击垮她,没这么容易!

然而,她的话却宛如一把尖锐的利剑狠狠地刺进了北堂烈的心口,她伤到了他心里的最痛处…

……………………..

031 不屈

啪的一声,重重的一巴掌狠狠地甩在夏静初脸上,“你没资格随便臆测我是什么样人!”

这一次,夏静初见识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狂怒,虽然看不到自己的脸,却可以清楚地感觉到火辣辣的痛觉,可以想象这一巴掌北堂烈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更可怕的是,她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因为这样一句话爆发出如此可怕的怒火,难道…真的是她说错话,刺到了他的痛处?

尽管满心疑惑,可此刻的夏静初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考虑这些,刚才被狠狠地甩了一巴掌之后带来的强烈痛觉没有让她迷乱的理智有所恢复,相反,身体的难受越发强烈,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里带着无法隐藏的渴求,她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可以帮她解决身体的难受,可她宁可蜷在墙角发抖,也绝不会跪爬到他面前求他。

夏静初还在坚持着,北堂烈的耐心却在一点点被消磨,他很轻松地将蜷在墙角的夏静初扔到了床上,看着她带着潮红的美颜,感受着她越来越急促的呼吸,他毫不犹豫地伸出尖锐的利爪,将她身上的衣服撕成碎片,用他邪恶的声音刺激她迷乱的意识,“是不是很难受?只要你求我,我就会让你从煎熬中解脱出来!”

“做梦!”夏静初用最后一丝力气挣扎着,手脚并用地抗拒着他的接近。

“很好,我倒要看看你坚强的韧性还能支撑多久!我就在隔壁的房间,我会等着你来求我!”虽然只是一片药的剂量,但北堂烈自信地认为,这片药足以支配夏静初的理智和意识,她迟早会认输!

“不会…永远…不会!”夏静初只能拼命抓着床单,用自己孱弱的身体承受这非一般的折磨。

门重重地被关上,意味着怒火攻心北堂烈已经带着不甘和期待离开,今晚,他一定会见到主动求饶的夏静初,他坚信不疑!

看着北堂烈离开,夏静初果断地从床上爬了下来,跌跌撞撞地朝着浴室走去,为了能让身体的难受有所减轻,她果断地将淋浴开关打到最冷的位置,任由冰冷的水从头上倾泻而下,狠狠地冲刷着灼热的身体。

五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过去了,北堂烈期待的事情依然没有发生,他的心里也冒出了一个不愿相信的念头:难道那个女人真的可以做到抵死不屈?

“该死,我就不信这个女人真的不可驯服!”严格来说,北堂烈才是这场对峙的输家,最后,是他迈出了主动的一步。

暴怒的北堂烈用踢的方式踹开了夏静初的房门,可眼前的大床上却是空空如也,只是依稀能听到浴室里传来水冲刷地面的声音,北堂烈闻声而去,看到的却是身湿透的夏静浑躺在浸满水的地面上,原来,这就是她给身体降温的办法。

“夏静初…夏静初…”因为遭遇冷与热两种极端感觉的巨大冲击,此时的夏静初已经陷入昏迷状态,北堂烈只能用他的巨大的声音试图将她唤醒。

夏静初只是静静地躺着,对她来说,这是最好的结局,她没有爬到他脚下求他,她没有输…

北堂烈已经把夏静初这个名字叫了不下十次,可那个女人依然毫无反应地躺在他怀里,她的身体冷如冰雕,没有任何温度,这样的意外让一向自信能掌控一切的北堂烈也感觉到了一丝慌乱,他甚至担心这意外会危及到夏静初的生命安全。

现在的当务之急的让夏静初冰冷的身体有温暖的附着,北堂烈手忙脚乱地帮她擦拭着身子,确认她身上没有水珠之后才将她抱上床。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才让莫彦请他的私人医生过来,“夏静初昏倒了,叫周医生过来!”

虽然莫彦早有心理准备,知道夏静初今晚的遭遇不会太妙,可他却没有想到最后会以她的昏倒作为结束,“你会不会太猛烈了点,居然把她折腾到不省人事?”

“别胡说!我根本没碰她!是她自己冲冷水过度才昏倒的!你别问那么多,赶快去办!”北堂烈没心思解释这么多,现在他只想知道夏静初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莫彦原本还想多问一句,可北堂烈已经匆忙挂断了电话,事情的发展太过诡异,在处理完找周医生过来的事宜后,他毫不犹豫地赶到了楼下。

尽管夏静初房间的门大开着,莫彦还是谨慎地站在门口问话,“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她冲什么冷水澡?”

“她就是个疯子!”北堂烈随口敷衍着,视线一直没有从夏静初身上移开。

“就算她真是疯子,也是被你逼疯的!”作为最了解北堂烈的人,莫彦完全有资格说这句话。

“周医生有没有说他什么时候到?”北堂烈的语气略有些焦急。

“我已经让阿齐去接,十五分钟内应该能到。”已经许久没有见到北堂烈对一个人,特别是女人如此紧张,莫彦紧绷的唇角不自觉向上扬起,扯出一抹淡淡的笑,看来夏静初这女人的本事还真不小。

莫名地,北堂烈突然感觉到一阵阵压抑,他已经没有耐心继续对着这个昏睡不醒的女人,“我要出去透透气,她醒了立刻通知我。”

“你要出去的意思…是出门还是去园子里走走?”北堂烈的表情异常诡异,莫彦也猜不透他想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北堂烈用力甩甩沉重的头,大步踏出这个让他窒息的房间。

虽然还有很多疑问,但莫彦依然选择沉默,北堂烈的心情很糟糕,别惹他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北堂烈的回答含糊不清,可莫彦还是在几分钟后就知道了他的选择——北堂烈出门了!

这是许久不曾出现过的罕见现象,按照北堂烈的习惯,他很少会在回家之后再离开,这样的意外也使得莫彦越来越迫切地期待夏静初能快点醒来,他很想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

032 骗他

此时的夏静初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陷入昏迷的病人,不知道的,一定会以为她睡着了。走近一些之后,莫彦很快就发现她左脸颊有五道明显的指印,不用问也知道,这一定是北堂烈的杰作。

因为从小生活在家暴的环境下,动手打女人这种事北堂烈从来不屑去做,可今晚他却对夏静初做了,可以想象他有多生气,“夏静初,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学聪明?跟他作对,只会让你遍体鳞伤。”这是莫彦的发自内心的忠告,他以为夏静初是个聪明的女人,应该懂得退一步海阔天空的道理,事实却并非如他所想,倔强的血液已经渗入她的骨髓,也许,她就是个天生的反抗者。

等了约莫一刻钟,周显明医生终于赶到,出事的人不是北堂烈也不是莫彦,而是一个女人,这样的状况让他颇为意外,“这里又住进了女人,看来北堂先生的生活要变正常了。”

“你快想办法把她弄醒要紧。”莫彦向来不喜欢说这些客套的废话,现在他只希望夏静初能快点睁开眼睛。

“这位小姐是因为受了暴热骤冷的强刺激才会突然昏迷,只要适当保暖,再用些兴奋神经的药,一个小时内应该就会醒。”能被北堂烈重金聘为私人医生,周显明的医术和经验自然不会差,经过一番详细诊治,他很快就给莫彦吃了一颗定心丸。

“什么叫暴热骤冷?”虽然确认夏静初没有大碍,但莫彦还是有点糊涂。

“如果我没猜错,她应该服用了某种催情的药物,导致她体的体温急速上升,随后又用物理方式强制降温,才会出现昏迷的状况。”莫彦也不是外人,周显明没必要对他隐瞒什么。

“这个疯子!”有了周医生的提醒,莫彦也大致猜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自从夏静初出现之后,北堂烈这家伙越来越让人无语了!

“我给她注射了兴奋大脑皮质的药物,等到体温恢复到36°左右,她应该就会醒来,我是否需要留在这里等她醒来再离开?”虽然北堂少爷的钱好挣,却挣得提心吊胆,如果可能,周显明还是希望能早些离开。

“你先去楼下休息,她醒了我会让阿齐送你离开。”莫彦心不在焉地敷衍一句,炯炯有神的双眼紧盯着夏静初苍白的素颜,此刻,他的心里除了疑惑,更多的还是好奇——他真的想不通这个女人到对在町什么,既然有胆走进血色天堂的大门,就不该再顾及自己的身体和清白,不就是主动求欢吗,又不会死人,何苦如此折磨自己….

半小时后,夏静初终于睁开了沉重的眼皮,虽然头一阵阵剧痛,她还是很快看清了站在床边的男人,谢天谢地,不是北堂烈,“莫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夏静初醒了,莫彦的迫切期盼变成了事实,可他依然故我,即便是关心的话,他也要用冷漠的语气说出。

“应该死不了。”夏静初试着坐起身,却发现被子里的自己什么也没穿,无奈,只能继续缩回被子里,“北堂烈…是不是又被我气疯了?”

“他打你了?”莫彦没有直接回答,再次将注意力转向夏静初脸上的指印。

“他打我,我不怕,只是受不了他让我喝那种药…”面对莫彦,夏静初感觉到了莫名的放松,郁闷憋在心里会更难受,她也想找个人倾诉。

“他给你喝药是他不对,但…他动手打你肯定是你有错!”虽然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但莫彦却可以笃定地下此结论。

“他根本就是个不讲理的恶魔,他动手打人还需要理由吗?”夏静初已经见识了北堂烈的各种邪恶面,带着这样的主观偏见,她根本不可能想到北堂烈的暴怒都是因为她的无心之言而起。

“你错了,虽然北堂烈的脾气很不好,但是他从来不会打女人,一定是你说了什么话给了他巨大的刺激,才会让他如此失控。”莫彦试图循序渐进地诱导夏静初说出实情。

夏静初陷入沉思,回忆片刻才回道,“我只是说他不懂什么叫亲情,也不懂爱,永远也不会知道可能失去至亲的人会是怎样的感觉,是不是这句话有问题?”

“你居然敢对他说这些话?!你能活着就该庆幸了!”莫彦的反应略有些激动,现在,他不得不对北堂烈现在的心情多了一份担心,受了强刺激的北堂烈会去哪里发泄呢?想到此,他果断拨通了阿洵的电话,“老大现在在哪里?”

“彦少,老大在和泰国人打黑拳,你要不要过来看看?”阿洵的声音难掩慌张,此时,老大正在拳台中央和泰国地下拳王对战,而他却只能在一边充当看客。

“你去告诉他,夏静初死了!”没人比莫彦更了解北堂烈的固执和任性,即便是他亲自去也不可能把北堂烈带回来,他只能撒谎,给北堂烈一个无法回避的超强刺激,让他主动离开那个危险的地方。

“这….这是真的吗?”莫彦极少说笑话,阿洵不得不多问一句。

“不能用强的,只能骗,难道你想看他躺在拳台上吗?”莫彦依稀还记得北堂烈上一次打黑拳留下的后遗症,他不希望看到北堂烈用摧残身体的方法自我折磨。

如果撒谎能让老大离开,阿洵当然会毫不犹豫地听从莫彦的吩咐,“少爷,夏小姐出事了…”趁着拳台上局间休息的间隙,阿洵谨慎靠近,凑在老大耳后低语道。

“什么叫出事了?”北堂烈心头猛地一怔,沾了鲜血的毛巾也从手中掉落到脚边。

“应该很严重,彦少让你马上回去。”虽然已经撒了谎,可阿洵始终不敢说那个死字。

“就知道这女人是个害人精!”北堂烈猛地站起身,狠狠地踢了一脚拳台边的立柱,带着忐忑和急切之心离开了这个充满血腥味的危险之地…

…………………….....

033 暖她

虽然莫彦并没有在夏静初面前和北堂烈通电话,可她还是清楚地听到了他的那番荒谬言论,“我还没死,你为什么要骗他?”

“他现在所处的环境很危险,我这么做只是想让他赶快离开那个鬼地方。”莫彦老实应道。

“可笑,他会在意我的死活吗?”夏静初拢好被子起身靠在床架上,脸上带着不屑的笑。

“不要以为你很了解他!这样的自以为是迟早会害死你!”莫彦的表情认真严肃,声音异乎寻常的大。

这夏静初第一次听莫彦如此大声说话,从她的表情来看,她有点被吓到了。

“以后不要在北堂烈面前说那些关于亲情和爱的言论,他受过的打击和屈辱是你无法想像的!他很快就会回家,你乖乖躺着装死。”虽然一再提醒自己不要多管闲事,可莫彦还是看不过眼,他不希望夏静初的无知的无畏把事情越弄越糟。

“装死?怎么装?”莫彦的语气不像是在说笑,可夏静初却觉得他的要求几乎不可执行。

“装死不行,装睡总会吧!”莫彦冷着脸,手指捏得啪啪作响。

夏静初从床架上缓缓滑下,脸上写满忐忑,“哦,装睡我会,可是…北堂烈迟早会发现的。”

“你自己想办法。”莫彦的回应相当的不厚道,说完之后,他便摔门离开。

当然,莫彦之所以有如此不厚道的想法,是因为他对北堂烈有充分的了解,那个别扭的男人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作出离开地下拳台的决定,也就说明他的心里其实是在意夏静初的,如果知道她没死,他应该觉得高兴才对。

北堂烈的心情到底如何,很快就会见分晓。因为是他亲自驾车,一番疾驰下来,不到半小时就赶回了家,这会儿,周医生还没走,受了莫彦的特别交代,他知道该如何回话,“北堂少爷,我已经用了药,不过夏小姐的意识还是没有恢复,坦白说…我不知道她会昏迷到什么时候去。”

“看来我应该考虑换一个私人医生。”北堂烈并没有表现得特别生气,撂下这句话之后,便迈着大步上了楼。

周显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求助似的看向一旁的高大保镖,是时,阿齐正好接到莫彦的指示,让他送周医生回去,“夏小姐没事,你也不需要担心少爷会炒了你,我送你回去。”

“被炒也没关系,这份钱挣得提心吊胆,没了也不可惜。”这是周显明的肺腑之言,说得夸张一些,现在的他体会的就是伴君如伴虎的无奈。

北堂烈的步子迈得异常快,这样的急促被站在夏静初房间门口的莫彦尽收眼底,不过,他更关心的还是北堂烈脸上的伤,“为什么没让周医生把伤口处理一下?”

“这点小伤死不了!夏静初到底怎么了?”眼角的伤口还在滴血,北堂烈却毫无感觉。

“你自己进去看。”莫彦略有些忐忑地闪身让路,随手把门打开开,让北堂烈能清楚地看到房间里的一切。

在门口愣了约莫五秒钟,北堂烈果断迈步走了进去,已经过去两个小时,床上躺着的夏静初似乎没有任何变化:脸色苍白无血色,五个红色的指印依稀可见,不自觉伸出手在她额头触了触,感觉到的依然是冰冷,“难道是因为太冷才会一直昏迷不醒?”北堂烈低声嘀咕一句,毫不犹豫脱掉上衣上了床。

站在门口的莫彦会心一笑,随手带上门悄然离开。

从北堂烈走进来的那一刻,夏静初就有明显的感觉,可是她不敢动,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却不想,他居然会撩开被单躺在自己身旁,天,他到底想干什么?

“浑身冰冷,和死尸没什么区别!”北堂烈闷哼一声,伸手将夏静初瘦弱的身体牢牢禁锢。

不得不承认,北堂烈的身体真的很暖,但此时,夏静初没有心思感觉他的温暖,因为她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她的第一感觉是——他受伤了!

“如果你乖乖听话,根本不需要受这些苦,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身体受了严重冲击的北堂烈也觉得累了,这一句低声提醒说完,他的眼皮也不自觉耷拉下来。

渐渐的,北堂烈沉重紊乱的呼吸变得异常平和,虽然他很不想承认,可当他抱着这副冰冷‘尸体’时,却感觉到了久违的安宁,她的冰冷很好地给他灼热的身体降了温。

北堂烈是安宁了,可夏静初却被这血腥味呛得直想打喷嚏,这样忍着着实难受,另一方面,她也很想知道他的伤势到底有多严重。

于是,在纠结犹豫了约莫五分钟后,夏静初忍无可忍地睁开了眼睛,低头一看,他眼角裂开的伤口便清楚地呈现在她眼前,而且伤口处还在流血,“北堂烈…”眼看着鲜血染红了被单,夏静初再也忍不住了,轻声唤了他一句。

虽然夏静初的声音异常轻柔,却足以让满腹心事的北堂烈猛地惊醒,看着那双闪着几丝慌张的大眼睛,他的第一反应是松开手把她推开,随即利索地坐起身,冷冷地斥道,“说得吓人,我还以为你真的要死了呢!原来只是怕冷。”

“你受伤了。”夏静初好像忘了自己此时是一丝不挂的状态,居然鬼使神差跟着他一起坐起身,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