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真正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等冯晋骁马炸弹从楠楠身上取下来,萧熠把她们母女紧紧抱进怀里时,赫饶的手机里进来一条新信息:“算你命大,不过,不会再有下次了。赫饶,我要你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地死去!我要你再一次承受无能为力的痛苦!”

t就在附近,否则不会这么快知道炸弹没有爆炸。而楠楠,是t选定的第一个目标。

t说要让赫饶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地死去,那么,t下一个目标会选谁?

a市刑警队立即接手这个案子,而由冯晋骁带队的特别突击队也进入一级戒备,随时准备予以协助。可“附近”一词代表的范围也不小,尤其是没有嫌疑人的画像,不知道t使用什么交通工具,或是混迹在人群的哪儿里,查起来,如同大海捞针。

给赫饶发信息的手机号码,不是实名制购买,没有线索可寻。餐厅的监控完好无损,冯晋骁和卓尧看过多遍,除了正常用餐的客人出现在画面里,尚未发现可疑之处,而洗手间这种地方,谁会变态到去装个监控?至于洗手间窗外的街道上的监控,果然被破坏了。这意味着,以监控录像为突破口的想法,宣告失败。

依短信内容判断,她还会继续作案,只要她动手,或许会留下痕迹。但那就意味着,会有第二个人遇险。到时候,无论是警方,还是赫饶,都太被动。

萧熠不能参与警方的案情分析会,可身处贩毒集团内部做过三年卧底他,无论是观察能力,还是分析能力,都比普通的市民强。当冯晋骁告之他短信内容,他已从中看出了端倪。

第一,赫饶暂时不会有危险;

第二,凶手接下来不会碰赫饶,而是杀她身边的人;

第三,赫饶曾承受过无能为力的痛苦;

第四,凶手曾用过类似的手法伤害过赫饶;

第五,赫大伯一家或许是被这次的凶手杀害了;

萧熠猜测,六年前赫饶休学的经历,应该和案件有关。可是,那一年发生的大事,对萧熠而言只是接触和琳成功,迈出了他卧底生涯的第一步,至于其它,他实在没印象。尤其,如果赫大伯一家死于那一年,同在a市的他怎么会一无所知?

等等,萧熠猛地一滞,在酒会上结识了和琳那一夜,赫饶说,是她。但为什么自己醒来时,却是和琳在他怀里?

那一夜,赫饶和和琳同时出现在他的房间里,她们是否碰过面?萧熠假设她们碰面了,他不明白怎么两个女人在他面前,对对方只字未提?如果没碰面……不,萧熠几乎是立即就否定了这种假设。他认为,赫饶和和琳一定是碰面了。

和琳隐瞒,萧熠似乎还可以理解。但是赫饶,起初必然是被他一句“贺熹”伤害了,近而对他们的未来失去了期待,才从未对他提及。时隔六年,“皇庭”酒会上,她明明已经承认了那一夜她出现过在他的房间,那么,为什么还有所保留?

萧熠给邵东宁打电话:“调取六年前a市星辰酒店九月十六日那天所有楼层的监控。”

那一天,他在酒会上与和琳相识。

那一夜,赫饶在匆忙离开时,遗落了手绢;

那之后,或许发生了他所不知的大事件,牵扯进了赫饶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通话结束,邵东宁懵了一下,六年前九月十六号,a市,星辰酒店,的监控?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因为一般情况下,酒店监控只保留三个月。不过,萧熠吩附的事,困难再大,还没有邵东宁办不成的。他没有丝毫的耽误,先做功课了解星辰酒店的相关信息,幸好,这是一家挂星的酒店。

只要酒店还在,邵东宁就有办法。他仅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和酒店保安部长建立了良好的友谊关系。这位部长是酒店元老,对于酒店各个部门都熟悉,邵东宁从他那里得知:六年前的年底酒店重新装修,更新了一批监控器材,当时比较忙乱,那个季度的监控录像没能及时处理。为了那万分之一的希望,邵东宁在当晚飞来了a市。

身为爆炸案的当事人,萧熠和楠楠也还在a市。和邵东宁通过电话后,萧熠一直陪在楠楠身边。即便案发时他哄孩子说是游戏,但受大人和现场气氛的感染,年仅五岁的孩子到底还是受到了惊吓,当天下午就发起了烧。

赫饶和冯晋骁整个下午都在协助a市刑警破案。或许是对于赫饶打晕他的举动还负着气,萧熠从醒过来就没和赫饶说一句话,更没有告之她楠楠的身体出了异样,而是直接把楠楠送去了医院,等深夜赫饶回到酒店时,楠楠的烧已经退了。像之前每一晚一样,孩子躺在床上熟睡,模样恬静的像是没有经历过中午的危险一样。而萧熠,或许是太疲惫,竟也倚在床头睡着了。

窗外夜色低垂,室内灯光幽暗,男人领口的衬衫扣子被解开了,此时闭着眼睛的样子,不像楠楠那样柔和,反而因为眉心微蹙,让神色显得更冷,但丝毫不影响他的英俊。

这样的萧熠,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帅得迷人;

这样的萧熠,又有些许陌生,因为从不曾像现在这样靠近。

他们平安,他们,都在。

赫饶俯身,唇贴上他的,轻轻吻住。

萧熠没有睁眼,但他的手,在赫饶俯身的瞬间,已经搂上了她的腰。

当他反客为主深吻住赫饶时,赫饶整个人已经就着萧熠的手劲跌进他怀里。

他的怀抱温暖、稳妥,赫饶紧紧地依偎过去,唇在他耳边一点一点地吻,像是安抚。

哪里承受得了这样的诱惑,萧熠收拢手臂,更紧地抱住她,寻到她的唇,吻住。

或许是怕吵醒了楠楠,也或者是白天的遭遇让彼此心有余悸,尽管他们用力地拥抱着对方,连呼吸都难以为继,但吻却异常的温柔、缠绵,不带丝毫情欲的味道。

月光如水,拥吻的身影浪漫而唯美,温暖了这个带着冷意的夜晚。

当这一吻结束,萧熠已经拥着赫饶躺下,偌大的双人床上,楠楠一个人占据了半边,而另一半,萧熠在最外面,把赫饶搂在中间。

赫饶的背紧贴在他胸前,而她的右手,轻轻地抚摸着楠楠的脸。

“排查了整个下午,没有目击证人,有可能拍到凶手的监控都被破坏了。犯罪心理专家也介入了,根据凶手的作案手法画出了画像,但是,”赫饶把左手搭在搂在她腰际的他的手上,“我不想楠楠去辨认。”

她的心情萧熠当然是理解的,“那就先不让楠楠看画像,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在不惊动楠楠的情况上,赫饶转过身来,抱住萧熠:“下午会议间歇,我给阿姨打了个电话,她在花艺班上课呢。”

萧熠明白,她是在提醒他,此生,他责任未了。可是,如果她与楠楠不幸在中午的那场爆炸中永远了离开了他,萧熠不知道自己会是什么反应,他更不敢想,没有了她们的余生,还有什么意义?

“赫饶,我要你永远记住,无论是生还是死,你都不能再舍弃我。”萧熠用力拥住她:“在有了我之后,这世上除了楠楠,你是有牵挂的。”

☆、第49章 总有这样一个人09

事情的发展超乎预料。理智提醒赫饶该和萧熠划清壁垒界线,这样才能让他远离危险。但现实的温暖也让赫饶清楚地意识到,此时此刻她面前的男人,不可能再给她舍弃他的机会。

而且,舍弃萧熠,于赫饶而言也太难。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地拒绝不了。尤其是在生死关头,他还说:“我爱你们!”

他爱我们,他爱我。终于等到你,要我怎么放弃?

到底,赫饶屈服于现实的温暖。

“有牵挂的感觉,”赫饶把脸埋在萧熠胸口,纤细的手臂搭在他腰际:“真好。”

萧熠吻她额头,“除此之外,我还是你的依靠。赫饶,别什么事都自己扛。从前你可以像个男人一样活着,为了楠楠,必须坚强。现在你有我了,不要让自己活得那么辛苦。我会心疼。”

我都已经习惯了。可是为了你,我是愿意改变的:“好,我试试。”

事情太蹊跷,为了更好的保护楠楠,也为了不拖赫饶后腿,萧熠把自己的五点猜测如实地告诉了她:“我让东宁去调星辰酒店六年前那一晚的监控。饶饶,我猜你向我隐瞒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你是要自己告诉我,还是等我从监控中寻找答案。”

怀里的娇躯明显僵了一下,萧熠更加印证了自己的猜测:“那一晚,你见过和琳了?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但是后来,你或许不知道,她进入了我的房间。”

“怎么可能?”赫饶倏地抬头:“我离开的时候明明把房门锁上了。”

果然是碰了面!难道,是和琳杀了赫大伯一家?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六年前他和赫饶的关系,远不及与贺熹亲近。如果是因为他,和琳该下手的对象不该是贺熹吗?

凭萧熠的睿智,竟也参不透其中的微妙了。

在萧熠努力思考的时候,赫饶却在挣扎。当楠楠被曝光,她就隐隐地害怕。当然,赫饶也抱过一丝侥幸的心里,希望天下太平,不会再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但就在楠楠被曝光的第二天,那场莫名的车祸,让赫饶有了不好的预感。

来到a市,十几天的追查,几乎是一无所获。

应该是意料之中的。毕竟,六年前案发的时候都没能找到证据,抓到凶手,时隔六年,还企望有什么突破呢?可依然不甘心。然后就是今天,凶手终于按捺不住动手了。这说明,在过去的六年里t一直存在,顶着一个或许是光鲜的,不令人生疑的身份隐藏在a市,也或者和赫饶同处g市,远远地看着她孤单而单调地生活。

赫饶沉默了许久才下定决心:“起初,我怀疑凶手是和琳,后来她落网了,我看过审讯笔录,对于所有涉毒的案子,她供认不讳,唯有对我大伯一家的死,她表示全然不知。当时,犯罪心理学专家也在场,她的种种反应都让专家判定,她没有说谎。”

那是三年前。赫饶原本打算和琳落网就把楠楠接到g市,像普通家庭的孩子一样和她这个“妈妈”一起生活。可是,和琳却否认自己指使他人杀害了赫大伯一家。身为贩毒集团的首脑,无论她是承认还是否认,都注定是死刑。所以表面看来,她实在没有必要撒谎。

和琳行刑前一天,赫饶专程连夜去了趟a市,她站在看守所外面,从凌晨一点等到天亮。

和琳果然记得她,见到赫饶,她竟然笑了,以讽刺的口吻问:“怎么样,失去亲人的感觉好吗?”

赫饶瞬间明白,大伯一家的遭遇绝对与她脱不了关系。她腾地站起来,双手用力地抓住铁栏拦,力道大得手指都泛白,低吼出来:“和琳,我怎么没有亲手杀了你!”

看守的所警都吃了一惊,他们冲过来,拉住赫饶:“赫警官,请你冷静!”

和琳笑得更得意了:“我的人生走到头了,但是你,还要继续活在失去亲人的痛苦里。赫饶,你比我不幸。”

赫饶的眼底一片血红,她嗓音沙哑地质问:“为什么?为什么杀我大伯一家,他们是无辜的!”

“无辜?他们才不无辜,他们是你的亲人啊。”和琳笑得那么狰狞,“你真可悲,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失去了所有亲人,相比之下,贺熹真是幸运。”

他已经不爱我了,大伯一家是我唯一的亲人,为什么还要残忍的夺走?

痛苦的同时,赫饶清醒地意识到,杀害大伯一家的凶手不止和琳一人,还有人逍遥法外。赫饶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她盯着和琳,身上的戾气连旁边的所警都感觉到了:“和琳,我不是三年前的赫饶。你死了也看着,我会把t找出来,让t接受法律的制裁。”

和琳收敛了笑意:“赫然还留下个小虐种吧?记住,把人藏好一点。否则没准哪一天,”话说到这她没有继续,而是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从看守所出来,赫饶去了墓园,她站在大伯一家的墓前:“伯父伯母,姐,你们放心,即便是我死,也不会让楠楠出事。”最后,她跪在墓前,泣不成声:“对不起。”

对不起,因为我,令你们枉死;

对不起,时隔三年,我依然没办法找到凶手;

对不起,让楠楠失去了你们;

对不起。

清晨的阳光耀眼,却依然温暖不了孤单瘦削的身影。

赫饶努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那晚是我和和琳第一次见面。她似乎在门外站了很久,我出去时,她倚着墙壁在抽烟。”

像是有感应似的,赫饶觉得她是为萧熠而来。但萧熠已经醉得不省人世,赫饶莫名地担心他会发生不测。至于什么不测,她无从得知。其实这种想法有些可笑,毕竟外面的只是看似柔弱的女人,怎么可能对萧熠不利呢?但为了萧熠的安全,赫饶还是用力地拉上了房门,还确定了一下是否锁上了。

看似万无一失。

依赫饶的性格,自然不可能和素不相识的和琳主动说话。可就在她转身要走的时候,和琳却掐熄了指尖的烟,扬起下巴问:“他女朋友?”

赫饶抬眸,在她五官上细细流连,隐隐地发现面前的女人似曾相识。大脑迅速闪过很多面孔,最后她一愣,然后确认,面前的女人,眉眼之间与贺熹相似。

第一反应是,难道是贺熹的姐妹?随即又自我否定了这种猜测。赫饶回答:“我不认识你。”她的潜台词是:我不认识你,所以没义务回答你的提问。

赫饶的拒人千里应该是令和琳不悦了,她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这个画着精致的妆,踩着细根鞋子的女人一种高傲的姿态走近了,“你是,我可以原谅你。如果不是,你用刚才的语气和我说话,”和琳停顿了一下,屈指把烟头弹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手法娴熟:“我可就不会太客气了。”

别说是赫饶,换成是谁,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人的挑衅也会不高兴。

清亮的眼底多了几分锐利,赫饶回答:“我不是。”

和琳轻笑:“有点魄力。不错,我很欣赏你。”

这副大姐大的语气很令人生厌,别说是身负正义感的警校学生。话不投机半句多,赫饶转身就走。

和琳也不拦,只以漫不经心的口吻说:“小姑娘,要追男人就得懂得投怀送抱,像你这样默默地芳心暗许,是不会有结果的。”

被一个陌生人洞悉了心事,赫饶有些羞恼。她没有回头,径自走向电梯。

赫饶以为和琳是和她一样,众多喜欢萧熠的人之一。之所以她和自己说这番话,不过是让她看清自己的实力,趁早退出,免得自取其辱。

有多少人喜欢萧熠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心思在贺熹身上。赫饶从未动过争抢之心,又怎么会在意一个和琳?

她所不知道的是,看似只有二十出头的和琳,已经是贩毒集团的首脑。而星唇酒店的管理者,根本就是她裙下之臣。在赫饶走后,和琳堂而皇之地用万能房卡打开了萧熠房间的门。

床单凌乱,衬衫衣裤尽褪——和琳以为萧熠和赫饶做过了,一点都不奇怪。

原来已经投怀送抱了。和琳以一种嘲讽的心态掀开了薄被,然后,她笑了。

几乎是不慌不忙地冲了个澡,和琳裹着浴巾躺进萧熠怀里,以指尖描摹他棱角分明的五官,“是你不行,还是她吸引力不够啊,嗯?”然后,一枚枚轻吻落在萧熠脸上。

和琳以为萧熠和其他的男人一样,有了酒精的刺激,面对她的美色,一样会投降。

男人嘛,都是下半生思考的动物。结果,萧熠始终睡得无知无觉。甚至于,她的吻都落到了他胸前,他也只是闭着眼睛,用手推开她的头。

和琳自己的火都被挑起来了,萧熠却翻过身去,继续睡。

和琳气得把枕头扔下床去。

十分钟后,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来到萧熠的房间,在萧熠熟睡时,和琳和他做了一次又一次。

男人的功夫应该还不错,和琳叫的,隔壁房间都听到了声响。

事毕,男人捏了一下和琳的胸,轻蔑地看向沉睡的萧熠:“怎么,你男人不行?”

和琳赤身裸体地靠在沙发上抽烟:“没你的事,滚蛋!”

男人却被她勾起了火,猛地把她压在身下,又是一阵冲撞,直到和琳求饶。

直到男人走了,冲过澡的和琳回到床上,费力地把萧熠的西裤给他套上,然后,睡到他身边。

在一个自己想要和他做,却没做成的男人面前,与另一个男人翻云覆雨,是一个女人怎样的一种放纵和淫弥,对于正常人而言,是一道无解的题。

那一夜,赫饶第一次与和琳碰面。但后来房间里发生的一切,她一无所知。直到再一次与和琳见面,听她在自己耳边宣告:“眼光不错,你男人,卖相好,功夫也棒。”时,赫饶不再把和琳视为普通女人了。

☆、第50章 总有这样一个人10

与和琳的再次见面只是那一夜的隔日,赫饶与贺熹在贺父的安排下去射击俱乐部。路上经过凯悦广场,她看见身穿火红色裹裙的和琳,凹凸的曲线,波浪似的卷发,足有八厘米的高跟鞋,立在人群之中,在一个男人面前风情万种地笑。

赫饶匆匆往车门处挤,“麻烦停下车,有没下完的。”

正好是红灯,公交司机一脚刹车停住:“想什么呢,赶紧下。看车啊。”

贺熹一怔,拉住她:“我们还没到呢。”

赫饶来不及向她解释更多,只说:“我才想起来有点事,你先自己去。”

贺熹跟上她:“什么事啊,我和你一起。”

赫饶按住她的手:“不用。我自己能行。”

车门在这时打开,她急步下去,扬声喊:“等会我去找你。”

隔着车窗,贺熹看见赫饶向凯悦广场而去,川流不息的广场上,男男女女,老老小小,人影攒动,贺熹没发现什么寻常,然后,公交重新启动,左转。

和琳与男人面对面站着,她五官倒是很敏锐,明明隔着很远的距离,居然看到了仅有一面之缘的赫饶。以为是偶遇,也确实是偶遇,但没想到赫饶的目标是她。

感觉到背后渐近的脚步声,男人回头,眼神倏地一紧,赫饶却是脚步一顿。

和琳不动声色地把一切尽收眼底。拨弄了卷发,她淡淡地笑起来:“又见面了,小姑娘。”

男人眉心一蹙,问和琳:“熟人?”

原本两人只是迎面而立,没有肢体接触,和琳却在这时挽住了男人的手臂,姿态亲昵地回答:“刚认识的警校小妹,别打人家主意,名花有主。”

不过是一天时间,就被人家摸了底。她是谁?赫饶眼神一紧。

男人的面色不显山不露水,他抽回手改为拥抱和琳,“既然你有朋友,我先走了。”然后他贴在和琳耳边,像情人似的耳语:“晚上打给你。”

当着赫饶的面,和琳主动向男人索吻。

这样的旁若无人的亲热,令站在一边的赫饶感到尴尬,除此之外,还有难堪。

是和琳故意给她的难堪。

待男人走后,和琳抄手站在赫饶面前:“不会初吻还在吧?”

赫饶是个比一般女孩子更为冷静自制的人,可在男女之事上,她的羞涩之心却与常人无异。闻言耳根就红了。

和琳阅人无数,见状就笑了:“还真在啊,”她啧啧了两声,以眼神打量赫饶:“可惜了。”

似乎是褒奖,实则是讽刺。赫饶听出来了,但她不以为意,只关心:“为什么查我?”不查如何知道她是警校学生?

“为什么?”和琳笑得有几分散漫,“我高兴查谁就查谁,还要试先向你请示?”然后她上前一步,凑到赫饶耳边,以暧昧的语气说:“眼光不错,你男人,卖相好,功夫也棒。”

她说完就退后一步,眼含笑意地观察赫饶的反应。

或许是赫饶表现出来的冷静让她觉得无趣,也或者是,她没有看出端倪放弃了。片刻,和琳说了句:“再见赫小妹。”说完转身走了,走出几步,她又停下,回头:“对了,我叫和琳,你想查什么,我无所谓的。”

赫饶根本不相信和琳和萧熠发生了什么。因为萧熠对贺熹的爱,三年来,她看得真真切切。至于查和琳,为了堂姐赫然,赫饶真的着手去查了。

那天,赫饶之所以突然在凯悦广场下车,不是因为和琳,而是和她站在一起的男人。

陈锋,赫然的男朋友。确切地说,当时已经是赫然的前男友。他们分手已有一年之久。

抛开赫然和陈锋的关系不谈,陈锋和赫饶也有些渊源。他们同是公安大学的学生,比赫饶大三岁的他,在赫饶入学那年正好毕业。令人不解的是,毕业后陈锋放弃了刑警工作,随父亲经商,然后没多久,就和赫然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