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两人到附近的村镇一问,大家都说这附近没人居住,也从来没有看见过什么废墟之类的。

忙活了半天也没什么收获,只知道是有人故布疑阵,伪造了一个杀人现场,也不知道干这些事的那位仁兄是出于何种目的,是内有隐情呢,还是单纯地恶作剧,实在是叫人摸不着头脑。

景天和白玉堂就这样满腹狐疑地结束了这次现场勘查,赶回开封府。

“啊!!”刚走到热闹的街区,展景天突然大叫一声。

“怎么了?”正低头捉摸案情的白玉堂被他吓了一跳。却见景天抬手指着前方的一座三层高的精致酒楼喊道:“会仙楼啊!!”

白玉堂一听就明白了,这会仙楼是前两天刚开起来的酒楼,专卖海鲜,景天不愧是野猫转世,最爱吃的就是海鲜,前天公孙和朋友上这里来吃饭,回去时给他带了这里的招牌菜“花雕酿醉蟹”,吃得他这两晚睡觉时做梦都直喊螃蟹。(你是怎么知道地??)

“走吧”说完,就带着欢蹦乱跳的景天走了进去。

这会仙楼可见的确是风味独到,现在还不是饭口,但里面也几乎是座无虚席。景天转着圈想找个座位,却被白玉堂一拉,就要往楼上的雅间走,景天挣扎着:“我不去!我要在大堂吃!人多吃饭热闹!!”

抗议无效,已经被白玉堂提上了二楼,但那人还是没放手,直接走向三楼。

“不要!!”景天死命抱着柱子:“我不上去!!我要在人多的地方吃饭!!”

“吵什么?!”三楼的楼梯口突然传来了一声呵斥。随后,一个身着青衣,拿着剑的年轻男子出现在了楼梯口,略带嫌恶地俯视着楼下的景天和白玉堂:“不想活了么?!”

景天听到那人说的话后,先是一愣,随即捂着嘴偷笑起来,偷偷瞟了白玉堂一眼,心说这位仁兄今天是活腻了吧,这开封城里,恐怕连皇帝都不敢说白玉堂不想活了的。

而这时,很有眼力的店小二连忙跑上三楼,叫那青衣人:“这,这位客官。”然后压低了声音道:“快点赔个礼吧,那位是白五爷,开罪不得啊。”

哪想那短命的青衣人一把推开店小二,恶狠狠地道:“我管他白五还是白六,没听说过!”

景天在心中为他默哀:“你安息吧…”然后轻轻地用食指捅了捅身边正略有兴味地打量着那人的白玉堂,道:“杀人是犯法的!!虽然是他不对,但我还是反对暴力。”

白玉堂却没有怎样,拉起已经从柱子上下来的展景天走上三楼,没再去看那男子,而是对一旁紧张的小二吩咐道:“要一个雅间。”

那小二连忙赔着笑在前面引路。不料那短命的青衣人却不肯罢休,他够不着走在前面的白玉堂,就一把抓住了走在后面的景天的肩膀。

“啊…”景天疼得一激凌,那一把,正好抓在了刚结痂的肩头伤口上。

随后,“轰”地一声巨响中,那个青衣人的身子猛地飞起,撞开窗户后,直接飞下了三楼。

白玉堂满脸阴森地看着景天又开始往外渗血的肩头。

这时,三楼的一间包厢门被打开,好几个和刚才那人同样身着青衣的男子冲了出来,其中带头的一个大声喝道:“谁敢伤我水月派的人。”

白玉堂的眼光从那几个青衣人的身上逐个扫过,嘴里冷冷地蹦出几个字:“水月派?”

第28章 齐岳

展景天一直都很好奇,大家为什么都那么怕白玉堂呢?在他看来,白玉堂其实是个很温和的人(只有对你而已吧?),虽然他比较安静,平时都不喜欢说话(换句话说,有点酷)…但是,景天从没见过他主动去伤害任何一个人。

后来,相处了一段时间,景天明白了:白玉堂有时候会失控。一旦失控,就会变得好像修罗恶鬼一样,凶狠得近乎残忍…就好像现在这样,那满身的杀气,只是因为看到了他肩头的血迹么?景天莫名地感到一丝丝的难过,他宁可白玉堂整他,也不想看他现在这个样子…那冰冷的杀意,似乎也把对面的几个青衣人给震慑住了,他们彼此望了几眼,脸上都有一些犹豫。但还没考虑好要不要出手,就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寒气压将下来,几人都觉得身体里的血液似乎是瞬间僵硬了一般,恐惧感莫名地袭来,有两个已经跌坐在地,满脸惊恐。

白玉堂手上的大夏龙雀微微地鸣动了起来,很微弱,但是景天可以清楚地感觉到。

这是白玉堂要杀人的前兆,景天一直觉得大夏龙雀是一把很不祥的刀,他也曾问过白玉堂这个问题,白玉堂笑着说,刀剑这种东西,无论名头多好听,都始终是凶器,是用来杀人的东西,自然是不祥的。越是名贵的宝刀,就越是不祥,像大夏龙雀这样的刀,所谓的神器其实也就相当于妖器,你要震住他,就要把自己变成鬼神!如果震不住,就不要靠近这种刀,否则,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

听到这样的描述,原本还立志要偷走大夏龙雀的景天,立马收了爪子,跳出老远,再不敢靠近那刀了。

眼看就要血流成河了,展景天自然不能不管,连忙跑上一步拉住白玉堂的手臂道:“算了…”

白玉堂身上杀气未退,但还是转头看了看景天。

“你…你不是要请我吃花雕酿醉蟹的么?不准打架!”

说不害怕是骗人的,连景天自己都被白玉堂在无形中释放出来的那种气势影响到,他不会武功,只觉得全身冰冷,抓住白玉堂的手正在轻轻地颤着,极力地控制自己的声音不要发抖,但眼中的慌乱还是掩饰不住,额头鬓角都渗出了汗。

渐渐地,那抹杀意慢慢散退,虽然还有一丝余怒,但是现在的白玉堂已经从那种鬼神的状态中恢复成人的状态了。

抬手轻轻将景天额头上的汗珠擦去,道:“待会让伙计送到府里吧,先回去让公孙看看你的伤。”

“嗯”景天乖巧地点头,拉着他赶快往外走,那店小二直给展景天作揖,恭恭敬敬地送两人下楼,白玉堂走到楼梯口时,对着那几个受惊过度,直往后退的青衣人冷冷地道:“进去告诉门后那个人,这笔帐,我有空再跟他算。”

直道白玉堂和展景天的身影彻底离去后,那几个青衣人才喘上第二口气来。其中那个带头的推开后面雅间的门:“少主。”

只见雅间里坐着一个一身白袍的年轻公子,他的眉头紧皱,沉吟道:“锦毛鼠白玉堂,果然名不虚传…”感叹了一下后,又突然问:“白玉堂身边的那个是谁?”

“不是很清楚,少主要调查他么?”青衣人恭谨地问。

“当然要查!只几句话就把白玉堂的杀气全压了下来,那个小鬼绝对不简单!给我仔仔细细地去差清楚!”

“是”

“另外,给我放消息出去,就说我水月派主齐岳,要挑战锦毛鼠白玉堂。”

“这…”那青衣人犹豫了一下,似乎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你怕我会输?”微微不悦。

“属下不敢,只是,属下听说这个白玉堂十分的傲慢,一般都不搭理那些上门来挑战的人…”

“不用担心!”那自称齐岳的男子打断了属下的话,“起先我也很担心他不理会我的挑战就麻烦了,不过现在么,就不用担心了!”

“少主的意思是?”

齐岳轻轻地抚摸着窗前的盆栽,说:“我会让他答应的!可以不惜一切手段!而且,我一定会赢!”

第29章 九王爷

“疼呀…”景天抱着枕头啃呀啃,肩膀上的痂子要先去掉,再上药,重新包扎。

“活该!!”公孙嘴上不饶人,下手却是极轻,一边的小四子捧着个药箱子,两眼泪汪汪地看着景天肩头的伤。

“你不是也跟着去了吗??怎么还让人把他伤成这样??”公孙缠完纱布,收拾药箱子时,把炮火转向白玉堂。

“…”无言以对。

“不怪他…”景天抱着枕头,小小声:“是那个什么水鱼派的不好…”(天天,是水月派才对。…><)

“呦…”公孙白了景天一眼,“连说都不让人说啦!?”然后恶狠狠地瞪向白玉堂,“行啊你!”那样子,就像当娘的被拐走了小孩。

“你爹怎么啦?吃了火药啦?得谁咬谁啊?”景天拉了一边的小四子问。

“爹今天让人吃豆腐…”小四子语出惊人。

“什么?”景天和白玉堂异口同声。

“小四子!你胡说什么??”公孙立马吊高了嗓音。

“我…我看到了…”小四子急忙钻到景天怀里。

“你还敢说…”公孙跳起来就想冲过去,却被身边的白玉堂一把揪住。

“小四子,乖,说给我们听!”景天把小四子往怀里搂了搂,不怀好意地催促。

“不准说!!”公孙挣扎着想冲过来,无奈白玉堂就是不松手。

“爹爹不让说。”小四子抬头看景天,两只眼睛闪啊闪,那意思像是说“我好想说呀。”

“说吧,不用怕你爹!!”景天继续助长小呆瓜的气焰,“他不要你我养你!!”(你真想拐人孩子啊?)

小四子稍微犹豫了一下后,说:“我看到那人搂着爹爹亲亲。”

汗…景天和白玉堂同时惊呆。

“你…你个不肖儿…”公孙气得直喘,也不知是羞是脑,满脸通红的。

“活活…”景天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笑得那叫个奸诈啊,抓着小四子接着问:“然后呢?”

“然后爹爹就打他了。”小四子笑,“那人笨死了,被打了不还手,还笑。”

…沉默…这是遇上色狼啦??

公孙又开始拼命挣扎,只是这回不是冲向小四子,而是冲向大门,无奈白玉堂还是不松手。

“那人叫什么?”白玉堂转头问小四子。(…汗…其实你也蛮八卦的么。)

“嗯…”小四子歪了颗小脑袋想啊想:“那人…叫九…九大人…”

“酒大人??”景天和白玉堂都不解地看向公孙。

正这时,门外传来了赵虎的声音:“先生,先生,九王爷来了,大人让您去前厅!”

公孙一听,就一脸踩到狗屎的表情,沉默了一会,猛地窜起来,对这门口大骂:“谁把那个流氓放进来的??给我放狗咬他!乱棍打出去…”

说完,就骂骂咧咧地冲出门,把自己关进了药炉房。

小四子不解地看看景天,又看看白玉堂,只见两人都是一副了然的神情:“原来是‘九’啊…”

展白两人到了前厅,看到包大人正在会客。

客座上坐着两个身着便服的男子。

两人都很年轻,坐在右边的那个看来只有二十刚出头,相貌很是端正,显得有些忠厚。身上的打扮简单得体,看起来像是个会武的,手边放着一把精工细雕的宝剑。那人见景天和白玉堂出来,连忙站了起来,样子很是谦恭有礼,经包大人介绍,那人名叫贺一航,是禁卫军的副统领,隶属兵部,是今年圣上钦点的武状元。景天对他印象不错,这一看就是一老实人…

坐左边的那个看来年纪稍大些,二十七八的样子,他始终坐在座位上轻松地品着茗。见他俩出来,只是撩了撩眼皮,也不说话。景天暗赞,瞧这人穿的,那叫一个贵气啊,那身锦缎,那衣领袖口的貂裘…整个人看起来,就不是人,整一快大元宝么!!不用说,这位肯定就是那个什么九王爷了。

因为有了公孙的那段插曲,白玉堂和展景天都特别留意了一下那人的长相。

说实话,景天觉得这九王爷长得是很帅的,虽然比起小白来还是稍稍差了那么一点点(…><)

不过你看那张脸啊,这长相简直就是天生用来克那个公孙的么,看那鹰钩鼻,吊梢眼,那叫一个精明啊…

“咳咳…”包拯见景天和白玉堂像是在看怪物一样地盯着九王看起来没完,也不知他们在研究什么,连忙接着引见说:“这位是九王爷…”

果然…

景天和白玉堂了然地对望了一眼。

而喝完茶的赵普放下了茶杯,抬起眼来,就看到眼前两人正用一种看死耗子的眼神看着自己…

正在纳闷,就听景天大喝一声:“你就是那个非礼公孙的色狼?”

“噗…”不仅是赵普,贺一航和包拯都把还没来得及吞下去的茶喷了出来。

一边的白玉堂拍着景天没受伤那边的肩膀赞叹道:“真行啊你…”

第30章 误会

说赵普是色狼,这个一点都不冤枉。开封府上上下下的美女,只要是他九王爷看上的,他都会去色一下。

但是这次的事情,赵普的确是冤枉的,因为,他真的没有色公孙!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事情是这样的:

话说这九王爷赵普,也算是开封府的一号风云人物。他今年只有二十八岁,比皇帝赵祯大了不到两岁,是皇帝最小的一个皇叔。

赵普并不是纯正的汉人,因为他的母亲是蒙古公主,而小时候的赵普,也一直在蒙古草原生活,善骑射,武功高强,骁勇善战。

十六岁时,赵普才和他的娘亲一起被接到了开封居住。而也就是从那时开始,赵普统领大宋军队,南征北战,建立战功无数。

直到去年,因为边塞已久无战事,而且听说家中老母身体欠佳,他就请求挂帅回京,侍奉老母。

赵普位高权重,虽已卸了军权,但军中各将大多都是他的旧部。因此在朝野中极有影响,只是这人常年在边疆呆惯了,外加是少数民族出生,性格十分的豪爽,最厌烦的就是那些繁文缛节,上朝也是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也没人管他,因此自从退伍后就作了社会闲散人员,终日花天酒地,不求上进。不过,他倒是非常地孝顺。

赵普的母亲明安太皇太妃一直有一个气喘的毛病,虽然年岁不大,但每逢换季就会发上一回病。发病时往往痛苦难耐,赵普为母亲请尽天下名医,但都一直不见起色,反而越发严重了起来。

后来太医院的老太医告诉赵普,这开封城,最好的医生不在太医院里,而是在开封府衙。细问之下,赵普得知了公孙策的大名,于是就拜托包拯请公孙到王府为太妃治病。几个月下来,太妃的身体日渐好转,就算换季时,也未再发过病。

今日早晨,公孙照惯例去给太妃检查身体,在花园遇到了赵普。赵普知道母亲的病已在这位公孙神医的调理下日渐康复,对公孙感激不尽,就想要重赏于他。谁料公孙略带鄙夷地看了他几眼后道:“医生就是用来治病救人的,管你是皇亲还是乞丐。”说完就要走人。那赵普听后大惊,他久在军中,最喜欢的就是这样视荣华为粪土的人。(九九你不明白,公孙视什么都是粪土的。)

然后,赵普做了一件让他后悔不已的事情。为了表达他对公孙的敬意和赞赏,他给了公孙一个大大的拥抱,并在他的脸颊上狠狠地亲了一口。以前,他在蒙古草原时,好兄弟们都靠这种拥抱和亲吻来增进感情。可是,他忘了自己现在是在中原,而在这里,这种行为文雅一点叫非礼,通俗一点叫耍流氓。这下可把公孙惹翻了。这公孙也不知是为什么,虽然是个文人,但用景天的话来讲也甚是“彪悍”,看谁不顺眼,抬手就打,张口就骂街。赵普竟然敢非礼他,公孙抡圆了拳头,就是一顿暴打。赵普大概也反应过来自己造次了,也不好还手,只能赔笑。见公孙一双手都打肿了,赵普也是不痛不痒的,反倒担心他会不会手疼??

可是,所谓的无巧不成书,这一切,被在一边提着药箱的小四子看见了,小呆瓜记得公孙教过他,“被人亲亲就是被吃豆腐,就一定要狠狠地打…”

然后,小四子把这话告诉了唯恐天下不乱的展景天。

而最后,赵普明白了什么叫没有最巧,只有更巧!!

景天说那句话时,门口正好路过了张龙和赵虎,然后这两人把这件事告诉了开封府上下的几百个衙役;那些衙役又告诉了几千个衙役的朋友;朋友又告诉了几万个朋友的朋友…于是,一时间流言四起,整个开封城,上至皇帝,下至街头的乞丐,都知道这位九王爷调戏了人人爱戴的开封府的师爷兼神医公孙策。

赵普简直郁闷得要撞墙了:以前他上街,人们都像看偶像一样看他,现在他上街,人们都像看害虫一样看他;以前他上妓院,姑娘们都拿他当宝,现在上妓院,姑娘们都拿他当流氓,以前人家给他送礼,都送美女,现在人家贿赂他,都送小倌。最可气的是那天他心血来潮去上早朝,赵祯诚恳地对他说:“皇叔,您要是实在喜欢公孙的话,朕就派人上门去给你提亲,娶回家里后,你想怎么亲就怎么亲,千万不要去调戏他啊!!他是开封府的人,那包拯是连朕都敢打的主呀。”

已经出离愤怒的赵普开始闭关,他把自己锁在家里不出去。(反正出去也是现眼…)脑中反复地想:自己到底是倒了哪辈子血霉,你说这公孙要是个美女也就算了,偏偏还是个男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不同于以往他接触到的那些粗犷豪爽的大汉。这个公孙,细皮嫩肉,纤纤瘦瘦的,尤其是生气时,小脸涨得通红,倒也是蛮可爱的…(你还说没调戏人家!!)

展景天是直到后来才知道自己那一句话给赵普造成了多大的麻烦,他指着自己的鼻子问白玉堂:“难道这都是我的错??”

白玉堂同情地看着他,摸着他脑袋说:“不怪你,怪他自己好色。”

第31章 悬案

距发现骨骸已经有整整三天了,案子仍然是没有一点进展。那黑狗还是乖乖地呆在开封府里,每天都和小四子粘在一起。

公孙则把自己关在卷宗房里,也不知是在赌气还是在查些什么。

最闲的还是展景天。白玉堂有事先回白府处理,已经走了一天了。景天这才想起,白玉堂其实并不能算是开封府的人,只是在这里帮忙,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单纯地在这里陪着他而已…正在烦闷间,卷宗房的大门突然打开了,公孙拿着一份卷宗走了出来。

景天看他紧皱着眉头,就知道可能是有什么发现了。这公孙,虽然有时抽得厉害,不过在正事上还是很能干的。

跑上前去:“怎么了公孙?有什么发现?”

“嗯…我查到了点东西,走!去大人书房讲。”公孙脚步未停。

包拯的书房里:

“你是说你找到了相似的案件?”景天听了公孙的叙述后几乎跳起来。

“嗯。”公孙把手上的卷宗展开,道:“依据那些尸骸的情况来看,死者应该已经死了三年左右,所以我查了开封以及附近州县近三到五年的案子记录,不过,无论是已经破的还是没破的,都没有相似的或者相近的案件。”

“那这个是?”景天去翻那卷宗的标签:“七…七年前的??”

“没错。”公孙也难掩脸上的不解,道:“这里有一个案子,发生在开封邻近的一个叫桃林的县城,看看这段记载…”公孙指着案卷上的一段给景天和包拯看,只见上面写着:“庆历二年,三月初四,午时初刻,一薛姓郎中到府投案。言其晨行于道,遇一黑狗拦路,见此狗口衔一物,细辨为人股骨,遂随狗去。行至城南五里坡处,见一废旧茅屋,屋后有坑。狗刨,骨见坑中。经仵作验得,属四人尸。然案已久远,无从追溯,后悬。”

简略的叙述却看得景天和包拯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是何等的巧合?

“莫非此案与当年之悬案有关联?”包拯沉吟。

“我也觉得有!”景天表示同意,“这种黑狗报案的事情本来就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闻,哪有那么巧的?再说了,那日我和白玉堂在废墟现场也发现那是有人特意伪造的!这两个案子一定有莫大的牵连。”

“嗯。”公孙点着头:“硬要说两案的不同之处,就是在七年前的案子里发现的,是四具尸体,而我们这次是五具。”

“那狗应该也不是一条狗!”景天轻叩着下巴道:“这次这条狗看来毛色光滑,身体也很健壮,至多就那么五六岁的样子。”

公孙收起案件道:“大人,我想去桃林县,一来可以去看看现场,二来这里资料太少,桃林县的相关记载应该会更加的详细。”

“对!我也要去。”景天连忙接茬,他这几天就快闷坏了,有机会当然要出去了。

“那也好。”包拯点头同意,“这样吧,你俩带着王朝马汉一起去。”

“大人,还是我和景天两人去吧,这件事情私访比较好。”公孙阻止道。

“嗯,我也同意公孙的看法,这次的案件不同寻常,我们还是谨慎一些好,便衣行动,目标小,不会引人注意。”

半个时辰之后,景天和公孙已经收拾了简单的行装,从后门离开了开封府,悄无声息地赶往了桃林县。

只是景天和公孙并不知道,虽然他们已经足够小心了,但还是已经被暗中藏着的一双眼睛盯上了…

桃林县是一个小县城,因为是西南入开封城的必经之路,所以虽常住人口不多,但来往的商贾还是让县城显得很热闹。

景天和公孙一身随意的打扮,在人堆里看来,至多不过是两个结伴而行的普通路人。两人就这样尽量低调地进了城。在一座还算干净的客栈里稍作整顿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往了城南的五里坡。

两人在天黑前赶到了五里坡,放眼望去,四野无人,只有一个一个的小土坡,那景象,和两人日前在开封郊外看的的景象几乎一模一样。

此时,天色已暗,景天和公孙在坡上走着,只觉周围安静得出奇。

“景天,你说会不会有鬼呢??”公孙笑嘻嘻地望着四下,小声问景天。

汗…景天心说,公孙你当我小孩子啊??我好歹也是一二十一世纪的人民警察,还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怎么可能有这种封建迷信思想!!

见景天沉默不语,公孙以为他怕了,就更来劲了:“听说黑狗通灵,你说那两条黑狗都叼着骨头来报案,会不会是那些亡灵请它们帮忙申冤呢?”

…是啊是啊…我好怕啊…景天狠狠地翻了翻白眼。他明白,公孙心里正在为九王爷的事情气他。算了,谁叫自己嘴快呢??唉…祸从口出。

…?…

公孙还想说些什么,却突然被身边的景天拉住了手腕,惊得他差点叫出来。景天连忙捂住了他的嘴,拉着他躲到了一个土坡的后面。这时,公孙也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就在他们躲的这个土坡的后面,有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起先以为是老鼠什么的,景天还在心里打了会鼓,他不怕鬼,可是老鼠么,就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