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做么??”景天小小声,弱弱地问了一句。

“…做什么?“白玉堂咬牙切齿地反问了一句。

景天在心中大叫一声“妈呀…”

他这几天总和白玉堂呆在一起,知道当他用这种语气说话时,就表示他想宰人了,三十六计…

景天收起爪子,就想起身窜下床逃跑,只可惜…

“呀…”

只来得及惊叫了一声,就被白玉堂用力一拽扔进了床里。

白玉堂冷笑着翻身压了上去。

“…你…你想干…干什么??杀…杀人是犯法…啊的…”景天结结巴巴地说着,举着爪子推啊推…太近啦,别再靠过来!!

谁料白玉堂在两人鼻尖就快碰上的时候停住,注视着景天的眼睛说“你刚才说你要负责?”

…?…

景天欲哭无泪,只得哀求:“我错啦,好汉饶命啊…”

“呵…”白玉堂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伸出食指在景天的鼻尖点了点说:“说话要算话。”

NaNi??

景天大惊,莫非真的做啦??

白玉堂看着身下又开始犯迷糊的展景天,低头轻轻地在他粉红色的小嘴上亲了一口。

…!…惊得景天倒吸一口凉气,脑子瞬间停止工作。

可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白玉堂就认真地说:“现在就要你负责!”

说完,偏过些角度,对着景天因为吃惊而忘记合上的嘴,重重地吻了上去。

景天就觉得瞬间天旋地转的,迷迷糊糊间,只感觉到四周都是白玉堂的气息,心怦怦地跳得好快好快。举起爪子在那人肩上不痛不痒地挠了几下之后,就软了,环住那人的脖颈,闭上了眼睛,任那人欺负啊欺负,亲啊亲…

那天早上,开封府街头的路人都看到了这样的情景:平时一脸冰霜的白玉堂白五爷,神清气爽,笑容可掬地走在前面.被牵着走在后面的展景天满脸通红,低着个脑袋,嘀嘀咕咕狠狠地骂“臭流氓!!”

两人刚踏进开封府的大门,就见张龙和赵虎从里面风风火火地冲出来。赵虎正和张龙说着什么,景天模模糊糊地听到了个“…亲”字。惊得一蹦三丈高,摆着手大叫着退到一边就喊:“什么亲??没亲…谁说亲啦??没有…”

张龙赵虎被他说得一愣,身边的白玉堂抱着肚子,笑得腰都弯了。

“哎呀,五爷,你快别笑了,出事啦!“张龙跺着脚说,“刚才贺府的人来报案,说贺嘉齐被人杀啦!”

“什么?”景天和白玉堂同时呆住,“贺嘉齐?”

赵虎道:“是啊!贺嘉齐!贺一航的父亲!!不是什么亲…”

“怎么会这样?贺一航知道了没有??”展景天急得拉住赵虎就喊。

“没…九王爷让先别说…怕贺爷受不住。”张龙道,“王爷和公孙先生一听着信就赶去贺府了,现在我们也正要赶去。”

旁边的白玉堂拉起景天就说“走!”

贺府里已经是哀声一片,短短两天时间,他们的少爷被官府收押成了杀人犯,老爷被人暗杀死在家中,这贺府算是彻底垮了。

白玉堂和景天一进贺府,就看见站在院中低头皱眉,一脸严峻的赵普。书房门外已是重兵把守,远远看到房里地板上有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公孙正在验尸。

张龙赵虎叫来府里的管家询问情况。

据管家交待:因为贺一航被关进了开封府,贺嘉齐昨天急坏了,一整晚都在书房里发愁踱步。今早,管家想去看看他有什么需要。刚走到门口,就听里面一声惨叫,正想推门进去,门突然就开了。从里面飞出一个白影,手中金光闪闪的,跃上墙头,就没了。随后管家进屋一看就发现贺嘉齐胸前一道血口子,倒在血泊中,已经断气了。

听到管家提到了“白影,金光闪闪”,景天心中一动,和一边的白玉堂对望了一眼。

这时,公孙走了出来。

“怎么样?”赵普急切地问。

“…”公孙脸色凝重地看了看眼前的几人,说:“是被一刀插入心脏毙命的,短刀!”

“短刀?”景天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还有,”公孙接着说,“死者手上抓着这个…”说着,拿出一物举到众人眼前—— 一把象牙骨的折扇…

齐岳?!

第46章 进展

现场留下的扇子,死者身上的刀伤,管家看到的白衣人,所有的认证物证似乎都证明了凶手就是齐岳。

但是,在场的人都心存怀疑,因为这也太明显了。除非齐岳是特意要让大家知道他是凶手,不然傻子才会在凶案现场留下这么多证据!!可是,如果齐岳要让大家知道他是凶手,那他还跑什么呢?留在现场等不就好了么?

在场的四人都皱着眉头,很明显,有人栽赃给齐岳。

赵普叫影卫四散去寻找齐岳的下落,其余的人先回了开封府。

进得府门后,赵普就奔天牢去了。

片刻就又出来了,气得直骂娘,“臭小子,死心眼!!气死我了!!”

景天跑上前:“你告诉贺一航了?”

赵普点头,“原本以为他袒护的是他爹,没想到现在他爹没了,死小子还是不开口,这下好了,一副心如止水,要给他爹陪葬的死样子…”

赵普正发着火,青影回来报告,说在一家客栈里找到了齐岳和水月派的弟子。

张龙赵虎领着人去了客栈,不到半个时辰就回来了,而且竟还把齐岳也带了回来。

齐岳安安静静地被带进了开封府,这还真是出乎大家的意料。包拯问他话,他也不回答,样子和贺一航差不多,随后就也被押进了大牢。

赵普在一边揶揄景天,“喂,你要不要再去做回神父??”

气得景天直磨牙。

不过,就算景天不去问,在场的众人也都已经猜到了:这贺一航和齐岳都是被栽赃的!而他俩不为自己辩解,是因为他们要袒护某个人。嫁祸他俩的,和他俩袒护的,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而这个人就只能是——陈霏霏!

聚集到了包拯的书房里,众人把眼前所有的线索和疑点汇总。

都意识到了一点:真正的凶手,很有可能就是陈霏霏。

因为值得贺一航和齐岳袒护的人,只有当年的受害者——陈霏霏。

陈霏霏要害贺一航,那是她要为家人报仇,贺一航袒护她,是为了赎罪。

齐岳如果真是陈丘,那么他保护陈霏霏也合情合理,因为陈是他的堂妹。但陈霏霏为什么要害齐岳呢?齐岳应该是他唯一的亲人啊。

“除非…”赵普说道:“除非齐岳和贺一航一样,在当年的山火案里,做了什么对不起陈霏霏的事情。”

公孙点头:“是啊,也只有这么解释了,可惜齐岳不肯开口。不过为什么又会扯到火萤身上呢?陈霏霏再厉害,也不像是火萤的幕后首领啊…”

展景天突然道:“也许…我们都犯了一个错误。”

“错误?什么错误?”其他几人都疑惑地看向景天。

“我们一直都认为这次黑狗案件和火萤有关系,但是,如果从这几天的经历来看,陈霏霏和火萤的目的以及办事的手法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白玉堂听后点头表示赞同:“的确,如果说陈霏霏的目的,是用黑狗案对贺一航和齐岳进行报复的话,那么火萤的目的只是抓走景天和找到大匈奴王宝藏的线索。”

“对啊,他们两方面在这两件事情上非但没有互相帮助反而是拖了彼此的后腿!!”赵普也恍然,“如果没有这陈霏霏横插一杠,那么景天很有可能已经被火萤抓走了。

景天使劲点头:“没错,一开始那个小六假扮的姚乐正是要活捉我,第二次那个假姚乐正却想杀我!!”

“这么说很有可能是两方面完全不同的人?”公孙沉吟,“不过陈霏霏一介女流,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势力?”

“不!那些黑衣人的打扮,武艺,由始至终都是火萤的人,这点应该没错。”赵普摇头。

“对!几次交手下来,完全看不出来是别的什么组织。”白玉堂也认同赵普。

景天眨巴眨巴眼睛,说:“会不会我们想得太复杂了?”

众人一听,都是一愣。

景天接着说:“也许一开始真的只是火萤安排的一次行动,这些角色,无论是真假姚乐正也好,陈霏霏也好,目的都只是想要绑架我,或者弄走什么地图,但后来,却横生枝节…”

“…!…”众人听到此处,都如梦初醒般地说了声“对啊…”

包拯赞许地点着头:“景天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是陈霏霏偶然得知了齐岳和贺一航的动向,才擅自行动,设计陷害齐、贺二人,为的是报当年之仇。”

“而这条计策很有可能七年前她已经用过了,只是当时的尸体是真的,现场也是真的,而现在的却都是伪造的。”公孙接着道,“至于为什么多了一具尸体,为的就是把我们的注意力引倒陈丘,也就是齐岳的身上。”

“这个女人真不简单,小小年纪,心计深沉…”赵普不禁感叹。

“火萤里看来都不是泛泛之辈,只不过…”白玉堂补充道,“她这次似乎有点弄巧成拙了。”

“呀!”景天突然叫了起来,对着众人说,“陈霏霏有危险。”

“的确”包拯也道,“她破坏了火萤的计划,而且又知道太多有关火萤的秘密,应该会被灭口。”

“赭影!”赵普喊进了赭影,吩咐道,“带上所有人去,一定要把陈霏霏带回来。”

“是”赭影领命出去了。

随后,众人就各忙各事去了。

公孙要去详细检查贺嘉齐的尸体,将伤口和齐岳的刀进行比对。

赵普决定再去做一下贺一航的思想工作。

包拯则要进宫面圣。

景天拉了拉身边的白玉堂问:“你有没有空?”

白玉堂看着他笑:“有!你又有什么鬼点子?”

送一个白眼过去,“跟你说正经的!!你记不记得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个假姚乐正身上有香火的味道?”

白玉堂点头:“记得,你想…”

景天贼贼地一笑道:“我刚才问了一下封里的老衙役,听说这开封城里,大庙小庙不计其数,不过,香火最旺的只有三处:城西的铁佛寺,城东的观音庙和城南的月老庙。”

白玉堂听后会心一笑:“那个假姚乐正常年呆在妓院里,身上还有那么浓的香火味,说明那间庙宇的香火很旺,而且为了联络方便,庙宇应该是在开封城内。”

景天抬爪子在白玉堂的肩膀拍了两下道:“聪明啊!!英雄所见略同!!”

“不过这三座庙都大得离谱,你要怎么查?靠鼻子闻??”白玉堂说着,捏了捏景天的鼻子。

“嘿嘿…”景天笑得神秘,揉了揉鼻子道,“用鼻子闻是一方面,还有一个方面。”说着,从身后拿出了一个软乎乎,皱巴巴的东西。

白玉堂定睛一看,正是上次公孙捡回来的,小六戴的那张姚乐正的人皮面具,于是不解地望向景天。

景天示意白玉堂向外看,只见那条大黑狗正悠闲地趴在院子里晒太阳。

白玉堂恍然大悟地望向展景天,对啊…狗!

第47章 寺庙

景天和白玉堂打定主意后,决定去这三家寺院找找线索。

两人先去了铁佛寺。

铁佛寺里香火旺盛,进进出出的善男信女不计其数,景天一进庙门就奔向了大雄宝殿前的巨大香炉,白玉堂想拦都拦不住。

所以…

“阿嚏…”低头闻香灰的景天因为没把握好力度而不幸吸入了过多的烟灰,因此对着香炉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瞬间,大量轻飘飘的香灰因为这“巨大”的气流袭击而纷纷扬了起来,在周围烧香之人的惊呼声中,只见白影一闪,满头满脸都是灰的展景天被白玉堂带离了香炉,来到了偏院的水井旁。

景天被呛得直咳嗽,全身都是香灰,白玉堂边打水帮他擦脸,边忍不住大笑,景天现在的样子,就像是只掉香炉里打了个滚的小猫。

等洗干净脸,拍干净灰,景天眼睛都红了,有灰弄进去了,难受。

刚抬起来的手却被白玉堂抓住,“不能揉!”说着,低头凑过去,轻轻地帮他吹。

吹了一会儿后,景天感觉好了很多,只是…脸好热呀…><在铁佛寺折腾了一圈得到的结论是,“香火的味道不太一样。”

据景天说,那个假姚乐正身上的香火有些花香味,铁佛寺的却没有。于是,两人决定,立刻转战观音庙。

到了观音庙里,景天和白玉堂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都是女人捏??

走进供着观音像的大殿一看,两人就惊得差点叫出声来…妈呀——怎么是尼姑庙?!

而那些拿着香蜡烛火的大婶大妈大姐们,看到这两个闯进殿里的漂亮小伙后,各个抿嘴直乐。

一个大妈走上前来说:“哎呀,小伙子啊,这里是尼姑庙,转治妇人病的,你俩…”话还没说晚,就见眼前人影一晃,消失无踪。

两人惊魂未定,直跑到了无人的巷子里才停了下来,白玉堂在心里直骂,“跟着这小子,自己这一世英名迟早都要交代!!”回头,却看见景天眨巴着一双闪闪亮的大眼睛盯着自己。

“你看什么?”白玉堂摸摸脸,莫非有脏东西?

却见展景天一脸惊奇地说:“白白,你脸红了…呀…”

被揍。

两个出师不利,屡受打击的人,来到了最后的目标——月老庙。

月老庙里到处都是一对对的小情侣,那个不自在呀…

转了好几个圈,依然一无所获,景天垂头丧气,蔫蔫地跟着白玉堂往前走。抬头,咦?白玉堂捏?

原本走在前面的白玉堂突然没了。景天有些急了,四处张望,刚转过头,就见白玉堂站在不远处了一个小摊子前,正在付钱买东西。

正自不解,白玉堂已经走回到他身边,“和你很像。”说着,就拿起景天的手,放了个小东西在上面。

景天低头一看,是一只檀香木雕刻而成的精致小花猫,惟妙惟肖的,只是这猫龇牙咧嘴的,躬着身,还竖着尾巴,凶巴巴的样子…

“给我的??”

将小猫拿到眼前细看,景天在心里赞叹:“艺术品啊…艺术品…”呀?脸怎么又烫了??

“等下。”景天拉住转身要往外走的白玉堂,“礼尚往来。”说完,就从自己脖子上拿下一串链子。

景天的脖子上挂着两条交缠着的白金链子,链子上挂着两枚白金指环,这是他爸妈的结婚戒指,也是二老留给他的遗物。

小心翼翼地把链子解下来,拿出一个指环,抽出一条链子穿过指环,然后抬起手,系到了白玉堂的脖子上。很认真地“警告”他说:“这个你要保存好,千万千万不可以弄丢!”

白玉堂拿起那枚链子上的指环看了看,放进衣领里贴身带好,再抬手把景天手上的另一条穿着另一枚指环的链子拿起来,低头给景天带上,在他耳边说:“放心,我会收好。”

景天满意地点头,继续脸红啊脸红…

两个算是一无所获,也算是大有收获的人,决定先回府再做商议,但在就要出庙门时,一直拿着那小猫看啊看的景天突然“咦”了一声。

“怎么了?”白玉堂回头看站在原地发呆的景天。

景天拿着那小猫闻了闻,道:“就是这个味道!!”

白玉堂接过他手上的猫,闻了一下,那是一种淡淡的檀香混合了香火的味道。

看来,他们已经找到了地方。迅速对视了一眼,两人若无其事地,快步走出了月老庙。

当晚,月老庙的院墙外,落下了两条人影。白玉堂和展景天悄无声息地躲到了黑暗的角落里,他们的身边,还蹲着那只安静的——大黑狗。

景天把黑狗带到院门外,拿出人皮面具给狗狗问了闻。他见过警犬队的训练警犬,也模仿着样子发出了几个口令,只可惜那大黑狗根本无动于衷,只是歪着脑袋看着景天,摇了摇尾巴,还亲昵地在他手上舔了舔,一边的白玉堂靠在墙上忍着笑。

景天那个气啊!!

正无可奈何间,那黑狗忽然转身走了,景天刚想叫住他,却被白玉堂制止。随后,白玉堂搂住景天跃上墙头,跟着那黑狗跑了下去。

就见黑狗这里嗅嗅那里闻闻,兜兜转转地来到了月老庙的后门外,在角门边的墙根扒拉了几下,墙根处的杂草后就出现了一个洞,黑狗钻了进去。白玉堂和景天对视了一眼,跃起翻过墙头,见黑狗已跑进了院子,立即跟了上去。

黑狗跑到了一处房前,轻轻用脑袋拱了供房门。门就“吱嘎”一声开了,狗钻进了房里。

白玉堂带着景天跃上房子的屋顶,掀开瓦片向下张望。借着月光,就见那间房原来是供者月老童男童女的佛堂偏殿。

那黑狗进了房间后,在房里绕了几圈,就找了个地上的一个蒲团,趴在了上面…

景天和白玉堂看得汗都下来了,这狗狗,莫非就是为了找个舒服的地方睡觉??

又等了一会,那狗竟然就真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