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晨,三人进了城。那么巧梁县令正好外出,要次日才能回来,公孙跑到仵作房去查看尸体,让赵普带着小四子去逛逛街。

赵普抱着小四子从城东逛到城西,正好看到有个卖古籍的书摊子,他知道公孙最喜欢古籍,就凑上去翻翻…没想到一转眼的功夫,小四子竟然没了!

原来,小四子看到一个书生模样的人从自己面前走过去,打扮很像是公孙,就追了过去,追了几步就不见人了,然后赵普也找不见了。小四子在路边转啊转,正好遇到了路过的徐良…

还是要怪赵普把小四子弄得太可爱了,徐良看到小四子粉扑扑的,白嫩嫩的,就上前问他:“你家人呢?”

小四子摇摇头,心说这个人长得好奇怪诺。

其实小四子摇头是说他家人丢了,而徐良却以为他没有家人。

根据徐良的逻辑:没有家人,就表示是没人要的小孩!既然没人要了,那他捡到了就归他了!那就抱起小四子,决定扛回家养吧!

于是,小四子就这样被徐良“抢”了回来。

心急火燎的赵普一直找回知府衙门,还是没有小四子的影子。结束了验尸的公孙出门一看,气得就要和他拼命。

最后,两人又一路找回去,沿途问路人才打听到:说是有一个很漂亮的小娃娃,让陷空岛的那个白眉毛小爷,徐良给抱走了。

所以,两人就杀上岛来要人了!

卢方连忙给公孙赔不是。

开封府和陷空岛一向都有些交情,而且徐良毕竟还是个小孩子,再加上小四子也没受伤,公孙只好不计较了。再看看小四子,哭累了,已经趴在景天怀里睡着了。

随后,卢方在岛上摆宴,请公孙和景天吃饭,还让徐良道了歉,这件事也就算了。

只是小四子不知是想景天了,还是被吓着了,一直搂着景天的脖子,窝在他怀里就是不出来。徐良似乎是对小四子很感兴趣,只是小四子特别怕他,只要他走近,马上就把脑袋藏到景天胳肢窝里装鸵鸟。

景天问起公孙他们要查的自杀案,是不是就是上吊的案子?

公孙点头称是,说已经有六起了。他检查过尸体,发现死者的颈骨都断了,特征的确是很像上吊,但又有些不太对劲,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正好县令又不在,于是,众人商定,今夜早早休息,明早一起去松江府的县衙查这起“连环自杀案!“入夜,在景天的强烈要求下,白玉堂没带他去听楼小筑睡,而是带他到了东面的别院,也就是白玉堂平时常住的地方。

景天想自己一个房间的要求被驳回,白玉堂拉他进自己卧房,景天拽着门框就是不进去。就当白玉堂又要动手抱他进去时,小四子突然抱着枕头跑到了门口,扑上来抱住景天的小腿就说:“天天,我要和你睡。”

景天欢天喜地地抱着小四子进了白玉堂的卧房,没过多久,一大一小就开始呼呼大睡,气得白玉堂躺在客房里磨了一晚的牙!

第二天一早,把小四子交给了闵秀秀之后,景天、白玉堂、赵普和公孙,一起赶往松江府的县衙。

刚到门口,就遇到了急匆匆冲出来的童欣。

童欣已经从县令那里得知,开封府派了人来协助调查这件案子。看到白玉堂时,他似乎微微有些惊讶,但随即,就告诉众人,又有一个人自杀了。

第60章 弄巧成拙

众人决定先跟随童欣一起去事发现场看看,再回来见梁县令。

案发的地点离知府衙门并不远,只是,展景天却是越走越纳闷:这条街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熟呢?身边的白玉堂似乎是看出他一脸的疑惑,凑到他耳边说:“前天晚上刚来过。”

…!…

景天立马记起来,眼前的“祥瑞酒楼”,不就是那天他和白玉堂请红叶吃饭的地方么?莫非死的是这里的人?

“祥瑞酒楼”是松江府一座很知名的酒楼,已经开了十几年了。

酒楼的老板叫刘祥瑞,为人勤勉,擅经营,因此酒楼的生意一直都很好。前前后后好几井房子,东边临街的是酒楼,西边的是厨房,北面住的是店里的伙计,南面是老板及家眷的住处。

刘祥瑞今年刚满四十,也就是那夜白玉堂和景天,在酒楼里看到的那个拿着凤凰琴,兴冲冲跑进来的人。只是现在,他正安安静静地吊在书房高高的房梁上。

踏进书房的瞬间,看到那飘在空中,略显臃肿的尸体,地上倒卧的圆凳…景天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总之,就是觉得不舒服。

童欣叫来的了伺候刘祥瑞的伙计小吴问情况。

据小吴说,刘祥瑞一辈子都没成亲,平时一心都扑在酒楼里,除了做生意和偶尔喝些小酒外,没什么别的嗜好。只是前不久,刘祥瑞和朋友一起去凤凰画舫上喝了次酒,不知怎么的,从那天开始,就迷上了那个重楼夫人。当听说只要买到一把凤凰琴,重楼夫人就会到家中为买家抚琴一夜后,刘祥瑞便似着了魔一般到处求购,虽然凤凰琴价值千金,但他还是毫不吝惜,多少钱,他都肯给。

只可惜,凤凰琴只有凤凰画舫才卖,而重楼夫人有个习惯:只有投她所好,并且懂琴,还弹得一手好琴的人,才有资格买。

刘祥瑞是个大老粗,哪里够得上那些资格,所以他就想办法找人帮他代买。以前试过好几次都失败了,前天晚上不知怎么的,竟然真的买着了,正欢天喜地,琴却被一个小丫头踩烂了。

第二天,刘祥瑞抱着琴去了凤凰画舫,希望可以把它修好,却得知这琴根本就是假的。

回到酒楼,刘祥瑞生意也不想做了,只是把自己关在房里生闷气,伙计们也不敢去管他,没料到今早一看,竟发现他已经自缢身亡了。

童欣听完店伙计的叙述后,皱着眉点点头。景天却似乎没怎么认真地听小吴说的话,而是一脸不解地盯着地上倒着的那个圆凳看啊看。

“怎么了?有什么发现?”白玉堂凑上去问,

景天连忙退开一步,和白玉堂离开一点点距离。话说,不知道怎么了,自从前天晚上被白玉堂那个那个又这个这个了之后,天天只要一感觉到白玉堂在身边的那种温热的气息,和他身上淡淡的薰香味道,就会很不好意思地想起一些很不好意思的事情,然后就会脑袋短路,脸上发烧,头顶冒热气…总之就是好难受好难受!!所以——保持距离!(天天,那个叫害羞!><)

“天天,你怎么啦?”一边的公孙突然一脸惊奇地看他,“脸怎么那么红?”

“咳咳…”景天差点让自己的口水呛死,连忙指着地上的凳子大喊一声:“啊!”

这一声喊,惊得众人都一蹦,齐刷刷地看向了地上躺着的那张圆凳。

“怎么啦…凳子有什么问题?”童欣有些紧张地问。

“嗯…”景天歪着脑袋看着那凳子:“总觉得它这个样子很别扭!”

“别扭?”众人都认真地打量起来,就见那凳子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显然是刘祥瑞踩过,后来又踢开的。

景天想了一下,就搬过旁边一个一模一样的的凳子,然后满房间找绳子…爬上凳子,把绳子的一端抛过横梁,手上用力,抓住,然后像上吊一样,向后一踹凳子…

“嗵”地一声,凳子向后倒去,向一边滚开一点。

“啊…”众人都是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那个凳子的样子,太正了!要倒的话,很难自己倒得那么正,这样的感觉就像是故意放上去的。

见大家都明白了,景天满意地点点头,刚想说话…可惜,他忘记了自己现在正双手抓着绳子才固定在空中,一下子得意忘形,手上一松…“呀~~~”

景天只来得及叫了一声,就掉了下来。

幸好白玉堂似乎是早有准备,轻轻松松地就伸手接住了他,接住后也没有直接把人放在地上,而是抱着退后了几步,才轻轻地放他站好。明明是很简单的一个动作,但景天却觉得暧昧无比,脸又开始发烧…

正想说些什么来转移话题,白玉堂的手在离开他腰间的时候突然意义不明地加重了一下力道,在景天的侧腰轻轻地抓了一把。

…!…

景天惊得差点就叫出声来了,回头狠狠地瞪一脸若无其事的白玉堂,心说,这个色胆包天的白老鼠!!竟然,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占他便宜,这要是被人看到怎么办??

回过头,就见一边的赵普别有深意地看着他一笑…

…!…

“被看到了!肯定被看到了!!”景天就觉得耳朵嗡嗡响,脸上热得要烧起来了…

“天天!”公孙一转脸就看见景天满脸潮红,一副就要倒下去的样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没…”景天连忙摆手,赶快把话题转移到案子上:“那个,我上次问沈家成衣铺的伙计,好像上吊的那个沈老板,也是差不多的遭遇哦…”

童欣点头:“不只是沈老板,其他几个自缢的死者都是这种情况,全都是不知从哪里买来了假的凤凰琴,当晚苦等重楼夫人不来,次日去理论,才发现这琴是假的,回家后就自尽了。”

展景天突然抬头看着衡梁说:“有梯子么?我想看下横梁的上面…”

话音刚落,就觉腰上一紧,白玉堂已经轻轻搂住了他,向上一纵,攀到了横梁上,景天惊骇地张大了嘴看他,就见白玉堂微微一笑,提醒他:“你想看什么?”

景天才反应过来,转头仔细地看起绳子与横梁之间的凹痕,就见那绳子深深地嵌进了木质的横梁里,只是,一头深一些,一头浅一些。两人互望了一眼,白玉堂向下一跃,带着景天回到了地上。

“怎么样?”公孙急切地问,一边的赵普连忙殷勤地凑上去,“公孙,你想不想看?”

公孙瞥眼,就见赵普一脸兴奋地跃跃欲试,就觉得好气,又好笑,狠狠地瞪他一眼,咬着牙道:“不用!”

赵普略有失望地转回头,立刻就变得没精打采。公孙看他的样子哪里像个王爷,简直就像是和小四子玩耍时的那只大狗么…忍不住就笑了一下。

赵普看到公孙的笑容立刻愣住…他见过公孙认真的样子,生气时凶巴巴的样子,要不就是平时一贯的那副看什么都是苍蝇的臭脸…今天竟然笑了…公孙笑了耶!而且还不是冷笑也不是嘲笑…是真正意义上的笑啊…

赵普的眼睛闪啊闪,冒出一串串的粉红色心心…他的公孙好可爱啊!!!!

最后,众人决定分头行动,童欣带着人去调查被害者的假凤凰琴是从哪里来的。公孙和赵普回县衙见梁大人,公孙还要详细地检验一下尸体。白玉堂则带着脸红红,心慌慌的展景天去凤凰画舫上…听琴。

画舫这种地方,没有白天去的,所以,白玉堂就先带着景天在松江府好好地逛了逛。只是,一向最热衷于“吃喝玩乐”的天天今天不知怎么了,特别别扭,好像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看起来蔫蔫的。白玉堂以为他还在为刚才的事情别扭,也没多在意。

入夜后,两人一身光鲜地来到了凤凰画舫。

凤凰画舫不愧是松江府最豪华的大画舫,巍峨的三层楼建筑直接就搭建在巨大的船上,虽比不上现代的豪华巨轮,但对于当时的人来说,这级别应该也差不多了。

两人入得画舫,就有伙计迎了上来,将两人往楼内引。

白玉堂没有动,对伙计说:“我是来买琴的。”

“…”伙计一愣,随即抬头打量了一下白玉堂,立刻陪着笑问:“这位爷是生面孔啊,第一次来?”

白玉堂不答,只是微微点头。

“爷,怎么称呼啊?”

“白玉堂。”

“哦!”小二脸上的笑意又深了几分,“原来是白五爷,恕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楼上请楼上请!我这就去叫我们老板。”

白玉堂和景天随着引路的伙计,走上了最高的三楼。

三楼相对楼下比较小,没什么客人,几张精巧的桌台随意地放置着,中间有一张精致的琴台,看来就是重楼夫人弹琴用的。

两人刚坐定,就听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贵客临门啊…”

话音落处,门帘挑起,走进了一个年纪轻轻的青衫男子。那人看起来和白玉堂差不多岁数,身材高挑,脸上长得虽然并不出众,但干净明朗,配上爽利的笑容,给人的感觉很舒服。来的,就是凤凰画舫的老板江枫逸。

与白玉堂客套了几句之后,江枫逸开门见山地问:“白五爷想买凤凰琴?”

白玉堂点点头,笑而不语。

江枫逸略显为难地说:“实不相瞒,最近松江府出了多宗离奇案件,似乎都与这凤凰琴有关,所以这最后的一架凤凰琴,在下实在是有些不敢卖啊。”

白玉堂手指轻扣了扣酒杯,淡淡地道:“有人敢买,你有什么不敢卖的?”

“呵呵…”江枫逸干笑了几声,“说的也是…来人,去请重楼夫人过来。”

下人们应声下去,展景天就伸长了脖子想看看这位重楼夫人到底长啥样,那么多人不惜花千金买琴,就是为了听她抚琴一曲。

不一会,就听外面环佩之声叮当…随着木屡咯吱吱的响动,一个人影,走进了景天的视线。

呀…

景天在心中小小地惊叹了一声,这个重楼夫人果然名不虚传呀!真是个美人!只是,怎么这么年轻啊?

因为提前知道了她有一个十多岁的女儿,景天认为这位重楼夫人至少也有个四十来岁了吧,可是,看那身段,那长相,不就是二十多岁的样子么?

天天在心里小小地膜拜了一下古人的早婚早育,这情况,肯定是十几岁就当娘了呀。正在感叹中,就听旁边白玉堂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他耳边,小声地说:“口水都流下来了!”

…!…景天一惊,连忙抬袖子擦嘴,才反应过来白玉堂是耍他呢,狠狠地瞪了一眼过去。

白玉堂见他样子,轻笑了笑,小东西怎么还在脸红?粉扑扑的,只可惜现在要查案…

重楼夫人进来后,先给白玉堂和展景天见了一礼,随后也不说话,走到了中央的桌前落座,一个丫鬟把一架凤凰琴放到了琴台上。

景天举目细瞧,虽说那几张假的凤凰琴和这把真琴模仿得极像,但是,还是一眼就能看出两者之间的区别,这真琴的琴座显得极黑,是天生的黑色木质,而假琴,则是因为木上涂了黑漆。相比之下,真琴的黑色,显得深沉幽远,假琴则显得呆板。

重楼夫人也不多言,坐下就开始抚琴,琴声悠扬,原本显得有些嘈杂的画舫似乎是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景天不怎么懂这种古琴到底有多好听,毕竟人家是听过交响乐和奏的人,只是他歪头看看白玉堂,就见他双眼注视着前方,也不知道是在听琴出神呢,还是在盯着重楼夫人发呆。

…心里莫名其妙有些别扭,景天动了动身子,不满地想“有什么好看的?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哼!!”

身边的白玉堂依然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看,也不理他。

景天抓起茶杯喝水,白玉堂不理他

景天往嘴里塞个葡萄,白玉堂还是不理他

最后天天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就见白玉堂转过头,伸起手指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怒!

天天站起来,走出船舱,却没看到身后白玉堂看他的眼神里,满是笑意。

走出船舱,就感觉江风刺骨的凉,景天缩了缩脖子,抖了两下。

想转身回去,就听不远处传来小孩子呜呜咽咽的哭声,循着声音找去,果见一个黑乎乎的细小身影正蜷缩在船尾哭。那小孩看来和小四子差不多大,或者更小些。

“你哭什么呀?”景天蹲下去看,那小孩听到声音,竟是吓得一哆嗦,怯怯地抬头,景天就在心中小小地惊了一跳,这个小孩子长得好难看啊!

不止皮肤黑,人瘦,眼睛很小,鼻子扁扁,还是个兔儿唇。

小孩有些瑟缩。

景天往他身边靠靠,道:“你干吗一个人躲在这里哭呀?有人欺负你啊?”

小孩还是不说话,莫非是个哑巴??正在想现在的人懂不懂手语…那小孩突然窜起来,慌慌张张地就跑了,景天疑惑,站起来想追,就觉眼前一瞬间的晕眩…

扶着身边的围栏稳了稳,怎么了?莫不是蹲得久了?

“你在干什么?”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

景天忽略掉那眩晕的感觉,转回头,见白玉堂站在他身后。

“回去了!”朝他招招手。

“就这么回去了?你不是要买琴么?”景天一脸的不解。

“已经买好了。”

“啊?”顺着白玉堂的视线望去,就见凤凰画舫的下方,停靠着一只精巧的小船。

下楼,就见重楼夫人抱着琴站在船边等。

白玉堂走上前,伸手扶着她上了那条小船,随后,两人进了船舱,景天一个人晾在大船上,正纳闷,就见白玉堂探出头来说:“快上船,站着干什么?”

!!

景天愤愤地上了船,白玉堂随即又回到船舱里,天天在舱外转了两圈,不想进去。

舱里传来了笑语之声,景天走到了船尾离船舱最远的地方,坐下,心里把白玉堂的祖上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才感觉到解气了一些,江风好冷诺…却不知道船舱内,白玉堂所坐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船尾,而他的脸上,还挂着一个略带狡黠的笑容。

船行到陷空岛、下船、上岛,白玉堂的注意力还是全部在重楼夫人的身上,天天在他们身后跟着,气得直磨牙。

最后,白玉堂请重楼夫人进了跨院的书房抚琴,回头对身后的景天说:“早些睡吧。”就关上了书房的大门。

气得景天狠狠地踹了一脚身边的石头假山。

“呀~~”脚好痛啊!!

白玉堂在里面听到动静,忍不住笑了出来。

桌边的重楼突然轻声问:“五爷似乎很高兴?”

白玉堂朝她看了看,笑而不语。坐到桌前道:“夫人刚才说,有跟案情相关的事情要相告,现在可以说了么?”

重楼在心中叹了口气,同样是笑,怎么前后区别就那么大呢?

书房外的景天转身就想回自己房间,但转念一想,不能就这么算了!他展景天要是咽下这口气,那还是男人么?娘的!红杏出墙!!

正怒间,就见有个小厮打扮的人端着茶进来,天天认识,这是白玉堂院里的下人。

“喂!”景天叫住他,“这是给你们五爷送的?”

“是啊…”下人见是展景天,就连忙点头。天天接过茶盘,指着院门口:“咦?那边是谁?”

小厮转头看去,“没人啊…”

“我看见了!你去看一眼!肯定有人。”

下人见景天一脸的认真,连忙跑去看了,景天伸手就把茶盏里的茶倒了,伸手就从花园的鱼池子里舀了两碗水,装模作样地盖好盖子。

没多久,小厮回来了:“展少爷,没有人啊。”

景天抱歉地道:“啊呀,那是我看错了。”说完,就把茶盘递了回去,小厮一脸疑惑地端着茶进了书房,景天捂着嘴在外面笑啊笑。

房里的白玉堂端起茶杯刚想喝,就觉不对,低头一看,见一尾红色的小鱼苗正在茶盏里游啊游…

重楼捂着嘴就笑起来:“这茶,好大的酸味。”

无可奈何地放下茶,白玉堂揉揉眉心,对重楼说:“夫人,有什么事就请快说吧。”

重楼刚要开口,就听门口轰一声响,就见徐庆飞身扑进来,大喊道:“老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