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了。”将饭团塞入口内,七海含糊不清道,“但是如果市丸队长想因此扣我工资的话,我是不会妥协的。”

“嗯~嗯,我知道。我也不希望突变的天气导致院里的柿子树结不了果。”几步走进饭堂内,市丸银在七海的对面坐了下去。“死了哦,志波海燕。”

咬着饭团的七海表情没有一丝起伏,像是听到一个陌生人死了一般毫不不在意。她点了点头,“怎么死的。”

“被蓝染大人制作出来的虚杀死的。”

市丸银紧盯七海的脸庞,却始终看不出她有任何一秒的不对劲。唇角的弧度扯得更大了些,他坏笑道,“当年的皋月七海真的消失了呢。”

“比起这个,蓝染什么时候才能和瀞灵庭抗衡?单靠这种无聊透顶的虚造成不痛不痒的伤害,我会怀疑最初和你们合作的正确性的。”

“近期还不行。除非七海你知道浦原喜助制作的崩玉在哪里。”

拿起放在一边的小毛巾擦了擦嘴,七海回答的口气就好像市丸银和蓝染都是死脑筋似的。“这种事,直接去问制造者啊。”

“这种事,那个男人怎么会说。”

“那就让他不得不说。”起身离开饭堂,七海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了停脚步,“如果蓝染的智商不足以制造出崩玉,那就让他好好想想怎么得到浦原喜助研制的崩玉。”

然而,当银将这一切都转告蓝染的时候,蓝染对七海的怀疑却更深了。

如果七海对浦原喜助还抱有一点点的眷恋或者是一些矛盾的心里,那是合情合理。一个曾经扬言“谁敢踏入十二番,我就让他永住四番队”的女孩,因为要与瀞灵庭为敌而对往昔的恋人不择手段,这已然是个疑点。最令蓝染费解的是,七海的“毁灭瀞灵庭”根本没有任何理由作为支撑点。

那个说着要毁灭容不下浦原喜助的瀞灵庭的人,为了这个目的,连最初的理由都要一起毁灭。这很显然已经没了逻辑。

“等崩玉解决之后,是该考虑解决皋月七海的事了。”

“那么早就要抛弃了吗,蓝染队长。还是说,你认为最新进入瀞灵庭的那几个孩子更有利用价值?”

“比起皋月七海这个摸不透的棋子,他们三个,或许应该说两个人,更容易掌控。”

露琪亚在现世失去消息之后,蓝染带着七海一同潜入中央四十六室,并将那些长老们完全剿灭。七海对于镜花水月已经没有了任何保护屏障,和那些被杀的人一样,七海被蓝染的斩魄刀欺骗了一次又一次。

鲜血沿着刀刃一滴一滴下滑,七海握着斩魄刀走至蓝染身边,脸上还留有被溅到的血丝。“你的斩魄刀可真好用,蓝染队长。”

伸手抹去七海脸颊上的血迹,蓝染似笑非笑。“始解都不用就杀了那些元老,看来这几十年来,你在战斗力上煞费苦心。”

“过奖了。其实这些老头老太没什么用,要是对上那些队长级的,我就没那么轻松了。比如——蓝染队长你。”

对于七海的话语,蓝染不置可否。镜花水月再次出鞘的时候方才那些被杀死的元老们又逐一复活了过来。绿眸稍稍睁大,七海诧异地往后退了一步。

很满意七海这样的反应,这表明了,镜花水月的能力还能震住七海。蓝染微笑:“那么这些日子就麻烦你驻留在这里,给瀞灵庭造成这里还在运作的假象。”

“这是不是表明,你的计划正式开始实行了?”

“是的。”转身向门外走去,蓝染淡漠道,“这里留有浦原喜助过去所有的研究,如果你觉得无聊的话,可以翻阅一下。”

“蓝染队长想让我找寻什么研究就直说吧,毕竟比起看文字我更喜欢睡觉。”

停下脚步,蓝染回首。镜片的反光致使七海看不清他的眼神。薄唇轻启,蓝染永远是那样温吞的调子,没有人能听出他的情绪。

“那就麻烦你了,皋月七海。”

他不得不肯定市丸银很久以前说得那句,皋月七海和蓝染队长是同一类人。不然,这个女人怎么会轻而易举抽丝剥茧,将自己精心包装的想法完完全全曝露在空气当中。

很有趣。

这比探究银最终会如何杀了自己,还要有趣。

待蓝染离开中央四十六室后,七海松了松筋骨,长叹一口气。绕着那些假象的人物走了半圈,七海揉了揉自己的脖子。

“要是没见过皋月的能力,我还真的会被他的斩魄刀吓住。嘛……趁现在不困,就先去找一找喜助哥哥的手札吧。”

Chapter.32

市丸银按照蓝染的吩咐去四十六室与七海换班的时候,略显诧异地发现七海竟一个人抱着双腿缩在角落里。眼睛微微泛红,像是哭过一样。若是几十年前的七海,这一举动着实很正常,可是对于现今这个冷血的七海来说,眼泪是很稀奇的东西。

高高瘦瘦的身影在七海面前蹲下,银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搭在膝盖上。他调笑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嗯?小七海在哭鼻子哦。”

七海低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伸手推开蹲在自己身前的男人,她只淡淡地留下了一句不用你管,随之便瞬步离开了四十六室。

银疑惑地看着七海消失的方向,唇角微微上扬。“我可没说要管你。”

再起身的时候,市丸银看到了一本掉落在地上的翻开的手札。伸手挠了挠脸颊,他想了一会儿后几步上前将本子捡了起来。

满满记载的,都是浦原喜助的发明。而翻开的那一页,研究的全是能够配合白霖泪那把不适用战斗的斩魄刀的鬼道。最后一段的研究报告明显遇到了瓶颈,但从之前的迹象来看,浦原喜助是想让七海借助白霖泪的特点制造出一个绝对安全的防御领域。一个可以避免她受到任何攻击的招式。

那个男人,彻头彻尾将七海保护得很好。

“嘿?七海是因为看到这个,所以演戏演不下去了么?”合上手札,将本子放回书架上。银子笑了笑,有些幸灾乐祸。“这种事,蓝染队长知道后,可是会伤心的呢。”

临时队长会议,七海借助镜花水月的能力替代了市丸银的位置。自七海的记忆恢复以来,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山本。作为皋月时的人格很容易就模糊了她作为七海时的记忆,分明是化成灵子都还记得的头号大冤家,七海竟觉得山本很陌生。因恶作剧而被请来一番队训话,似乎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了。

蓝染饶有兴趣地看着正在假笑的七海,她的淡定和适应能力是他那么多年来见过的,最好的。虽说七海已经知道了镜花水月的能力,但是能在众多队长面前假扮市丸银假扮得如此泰然自若,还是值得赞赏的。

在确认由朽木白哉亲自去现世带回露琪亚后,山本宣布了散会。

“银。”走出一番队大门的时候,蓝染走到七海身边如此叫道。

七海抬首,“嗯?还处于催眠状态么?”

“是的。”在分叉路口顿了顿脚步,见四下无人,蓝染便收起了镜花水月。“接下去几天,你不必去四十六室了。那里会有我和银轮流驻扎。”

“那再好不过了。省的让我看着那些活死人。”停顿了一会儿,七海继续说,“于是,你是有别的任务要给我么?”

镜片后的褐眸弯了弯,蓝染点头。“是的,我希望七海能够提前去虚圈。”

“真狡猾。”用手爬梳了几下头发,七海轻叹一口气。“蓝染队长的意思是让我在你长居虚夜宫之前,先替你驯服打磨那些棋子么?”

“如果……”

“我拒绝。”蓝染话未说完,七海便打断了他。“我从来都不是在帮助你叛变,蓝染惣右介。事到如今,若你不能证明你有摧毁尸魂界的能力,那么,我宣布我们的合作关系,就此破裂。”

冷冷地扫了一眼蓝染,七海转身欲回三番队。

“那种东西,早在全灭四十六室的时候,就已经证明过了。”蓝染温和话音消失的同时,银刃擦过了七海的脸颊。

被割断的发丝飞扬在半空中,七海下意识摸了摸有些刺痛的脸颊,再眨眼的时候,蓝染已经消失在了视野里。

夜,三番队。

白月笼罩整个尸魂界,这夜的月光尤其透亮。七海坐在屋顶,瓷白的酒壶搁置在身边,瓶身隐隐反射着浅金色的光芒。她举起手中的小碟子,将碟中酒一饮而尽。小块纱布用胶带贴在了侧脸上,倒影中,七海的脸看似肿起来了一般。

“不应该哦。”寂静间,一个调侃的声音响起。

七海没有转头,只是挪了挪视线。声音是自地面传来的,只是尾音还未消失,市丸银已然坐到了她的身边。

一只柿饼被抛至空中,在高于月亮的位置稍作停顿,随后呈自由落体回到了银的手中。“蓝染队长的确对你很宽容,但他始终不是浦原队长哦,七海。”那么说着,银弯了弯细目,伸手将柿饼递到七海的手边,“要不要吃柿饼?”

犹豫片刻后接过银手中的柿饼,七海却只是将它拿在手中。“我只是没料到他会在那么公共的地方下手,下次他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一样的哦。无论是公共的场合,还是七海有没有发现。只要有镜花水月在,一切都是假的。”

咬了一口柿饼,七海斜睨了市丸一眼。眉梢轻挑,她道,“嘿?市丸队长是在关心下属的生命安全问题么?”

摇了摇手指,银否定了七海的言语。“只是还没有看够七海演得戏,也不想这场游戏以你被蓝染队长杀了作为结局。那样的话,未免太无趣了点。”

“还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嗯~嗯。”同意了七海给自己贴上的标签,银忽然坏笑道,“如果七海最近有拜访浦原队长的计划,那就顺便捎些柿饼去当礼物吧。”

绿眸瞬间黯淡了下去。又往碟中倒了些酒,七海看向身边的男人,做完敬酒的假动作后方才一干为尽。将杯碟倒扣于酒壶上,她只留下一句我困了,便瞬步离开了屋顶。

首先不论银是如何猜出她下午才产生的决定,那个男人忽左忽右的立场倒是真的让七海摸不透。当她以为他是和自己同一国度的人时,他却用极其肯定的口吻说,如果你背叛蓝染队长,我会亲手杀了你。当她将他完全排处与自己同党关系的时候,这个男人却又替她保守起了秘密。

很久以后,银才解开七海的疑惑。

他抬起纤.细的手臂,用平时一贯的慵懒态度道:“既然七海和蓝染队长是同类人,那首先得骗过你,才能骗过那个男人。只可惜,骗局从一开始就被敌人看破了。”

也可惜,那时已然物是人非。

她不再是现在的皋月七海,而是王庭唯一的皋月。蓝染不再是令尸魂界堪忧的背叛者,而是一个孤独的阶下囚。浦原喜助亦不再是现世的逃亡者,而是作为瀞灵庭一份子,被山本第二次肯定。而银,在说完那句话后,便消失了。

Chapter.33

如银所料,第二天七海就离开了尸魂界。蓝染的威胁没有用,他的劝告亦是徒劳无货。将斩魄刀系于腰间的时候,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眉梢轻抬。

下一次见到的七海的时候,或许就是神枪和白霖泪的最后一次交锋了吧。

再次立于空座町的上空,现世已然变得令七海不认识了。旧式建筑的销声匿迹,高楼大厦的出现,新式小轿车,划破天际的飞机。一切的一切,都焕然一新。

和前一次一样,七海除了那些驻扎在现世的死神之外,感觉不到任何其他熟悉的灵压。没有察觉朽木队长的灵压残留,看来那个叫露琪亚的女孩已经被带回了尸魂界。

在确定浦原商店的大致方向后,七海足尖一点,跳下了电线杆。双袖被吹得鼓鼓的,在风中乱舞。

瞬步跨过几棵大树,就在七海准备跳至一边的建筑物转弯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挡在了她的眼前。绿发在风中轻扬,清秀的面容一览无遗,来人眉头轻皱,眼里净是复杂的情绪。

七海提步往前走去,直至他身前一米处才停下。

“浦原商店在我身后六百米的地方。”

“哦,这样。”抬眉点了点头,七海挪开步子准备绕过皋月继续赶路。“谢谢了。”

只是,往前走了没几步就被拦下了。不耐烦地皱起眉头,七海斜眼看向皋月,绿眸略显冰冷。“怎么了,皋月?”

“蓝染先你一步到了那里,浦原商店方圆三百米内,完全被镜花水月覆盖了。”

“蓝染?”

“是的。如果你现在过去,那么这几十年来的隐忍就都白费了。虽然对我来说,这是一个把你带回王庭的好机会,但是你甘心么?”

后退一步与皋月保持正视。七海思忖片刻后道,“你的能力和蓝染相仿,你知道该怎么应付。”

“那也是我和他之间能力的抵消,我帮不了你,帮不了任何一个被催眠了的人。也做不到让他无法发现你的存在。”

望天翻了一个白眼,七海负手而立。“蓝染那个男人没有理由在这个时间点去找浦原喜助,所以他的出现是表示……”

“在你完全冷血无情和演戏骗他之间,蓝染选择相信了后者。”轻笑出声,皋月的表情看来有些讽刺,“看来他挣扎了好几十年,才得出了后者的结论。真是可怜的自欺欺人者。”

七海却没有听进皋月的后半句话,她又将游戏的走向考虑了一遍后缓缓开口道,“皋月,你是在跟踪我,还是在监视浦原喜助?”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皋月怔在了原地,嘴唇掀了好几次,却始终挤不出一个音节。他不确定七海这个问题,是否表明了她已经看出自己对浦原的记忆动了手脚。如果是,那他的隐瞒会使自己罪加一等,如果不是,他就是不打自招。

久久没有等到回话,七海叹了口气。“你在紧张什么?”

“你在试探什么?”

直到皋月将问题抛还给了七海,她才开始定神审视眼前的男人。她习惯了他的惟命是从,而不是干预她的思维或决定。

“喜助会有危险么?”

绿眸眯起,皋月没有回答七海的问题,他的关注点在那个女人喊出浦原的名字后就被定死了。“喜助?”

“浦原喜助。”

“皋月……”他想说,事态再如此发展下去,他真的不知如何才能保住她的性命。只可惜,才叫了七海的名字就被打断了。

“你现在只需要告诉我,蓝染会不会对喜助下手。”

右手紧握成拳,皋月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不会。”

“这样。”扬眉点了点头,七海对于皋月的神情变化毫不在意。盘算了一会儿之后,她转身欲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皋月单手置于七海的肩膀处,拦下了她的去路。“你去哪里?”

“虚圈。”

“……”垂眸看着身边的女人,皋月皱眉,深吸一口气后,他薄怒道,“告诉我,这场游戏,你究竟要玩出什么样的结局才肯罢休。”

七海抬头,脸颊仅离皋月不到一厘米的距离。一阵狂风席卷,绿发同时在风中飞扬,两张极为相似的脸,一个略显怒意一个却泰然自若。

“第一,让喜助摆脱罪名重回尸魂界。并找出他的难言之隐。”

“难言之隐?”

“是的。”如果说浦原喜助几十年前在这里的一出戏的的确确让她觉得自己的感情被玩弄了很久,并憎恨那个男人。那么后来在四十六室看到的东西和从涅茧利那里得到的情报来看,绝对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所以那个男人才会有如此反应。她相信那个男人,更相信自己的判断。“第二,让蓝染在自己设下的局里,套死。”

“真要杀了那个男人,易如反掌。”

“那不好玩。”语气异常轻松,七海看着皋月坏笑,“我想要的游戏过程,是看他一步一步……自杀。并且是精心设计。”

看着皋月那不赞同的眼神,七海浅笑,踮起脚尖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贴近他的唇瓣,她低喃,“最后,我和你回王庭。”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陷入了死寂。皋月只是愣愣地看着已经站回原地冲他微笑的七海。额头还留存她唇瓣的余温,那一句和你回王庭亦不断盘旋于耳畔。右手紧握的拳头渐渐松开,皋月呆愣的神情又一次转为暴怒。他道,“皋月,如果此时此刻你是在撒谎,那就太残忍了。”

收敛微笑,七海歪了歪头。

“这个游戏结局是层层递进的。如果第一没有完成,后面的都没有任何意义。”

话中有话,虽然七海并没有把意思挑明,皋月却清楚地了解了她究竟想说什么。踌躇片刻后,他颔首。“我会保证那个男人的安全的。”

浦原商店。

浦原喜助一边说着来了,一边拉开了商店的大门。然而,印入眼帘的人却让他在原地怔了怔。既来之,则安之。收起折扇,脸颊上未剃干净的胡渣顿时印入视野中,浦原异常轻松地笑道:“哟,有什么能为你提供的。”

直至七海的身影完全消失,皋月才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到头来,他还是心甘情愿地被她利用了。长吐一口气,就在他准备去浦原商店周围转悠一圈的时候,一个挂着灿烂笑容的脑袋出现在了他的肩膀上。

男人笑得一脸轻浮,像是捉住了对方什么把柄似的。“嗯~嗯,又以爱之名被妹妹利用了呢。你是灵王的护卫,现在却要去保护一个被驱逐的死神吗?”

“……玩完这局,一切就能恢复如初了。”

霜月将脑袋从皋月的肩膀上挪开,轻浮的笑容一点一点从脸上消失。“我是来提醒你,再过一阵子就是灵王抽查尸魂界动向的时候了。皋月现在在这里做得一切都会尽收眼底。她会死的,被那位大人处死。”

绿眸因诧异而微微睁大,“那么快就到周期了?”

“啊,周期没到。是那位大人自行提前的。”看着皋月瞬间变白的脸色,霜月再叹一口气。“同伴一场,我已经替你想好了戴罪立功的方法。”

“什么?”

“灵王有复活白霖树的意向。万事皆备,就差最后的魂魄了。那个魂魄是既定的,无可更改的。你的妹妹,皋月。”

“为什么是她?”

“我们那么多人,不同的战斗力,就只有她的能力被称为白霖,难道你还不明白么?”

希望在瞬间泯灭。皋月完全不知道站在自己身边的那个男人提得建议有什么意义。“皋月不是一样会死,这叫戴罪立功?”

“我说的戴罪立功的机会,是给你的。事到如今,皋月一定会死,无关她犯的错,只因为白霖树必须复活。这个道理连她自己都知道,你为什么不敢面对呢?她会和你回王庭。这句话说完整了就是——在确保浦原喜助的安全后,她就会和你回王庭送死。”

唇色苍白,皋月凝视霜月,他一字一句道:“……我不会让她死的,哪怕赌上我的命。”

“她之所以只想了解浦原的隐情,而不是化解他们之间的鸿沟,是因为她不想自己死后给他留下任何情绪。但是对于你,至死都是在利用啊皋月!你清醒点吧,你深爱的女人根本一点都不在乎你。把她抓回去,复活白霖吧。”

“……我不在乎。”

面对霜月地呵斥,皋月的神情丝毫没有起伏。早在几百年前,他就知道了这个不争的事实。就算多次重复,他也早已麻木。

“我爱她,有这一点就足够了。”

此生唯一愿景。

——至死留存守护你的样子。

Chapter.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