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瓷一边喝着水一边听知暖说话,话落真的是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噗!你跟那个齐远知,还真的是冤家啊。”

“他现在每天都来外科病房***扰我,我要是能够动弹,我恨不得把他扫地出门!”知暖一副恨不得把齐远知吃了的样子。

心瓷陪陆知暖说了很久,直到天都黑了她才准备回家。

她刚刚走出知暖的病房,忽然在病房门口不远处的地方看到了正在往这边走的齐远知。

齐远知依旧是一身白大褂,心瓷的目光不禁在他身上停留了两秒,因为这个男人的气质实在是让人无法忽视。

“齐医生。”心瓷站在原地含笑看着他,齐远知先是愣了愣,上前来看清了是心瓷之后,嘴角略微有了一丝笑意:

“陆医生的朋友?”

哦,还好还记得。心瓷以为按照齐远知这种性格的人,一般都是不记得别人的身份的外貌的…..

看来他对知暖还挺上心的啊。

“恩,你…来看暖暖吗?”心瓷伸手指了指身后的病房,“她现在心情似乎不大好,我觉得…..你还是换个时间点来吧.”

心瓷是好心提醒,因为她担心按照陆知暖这个脾气,很可能真的会跳起来把齐远知扫地出门。

齐远知的脸色却是沉静如许,根本就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她就没有心情好的时候。”齐远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很自然,似乎带着一丝轻笑。

心瓷含笑:“她这两天遇到太多事情了,一下子可能…可能接受不了。”

齐远知也没有要反驳的意思,只是很淡然地看着心瓷。

心瓷皱了皱眉:“如果知暖有什么说话对你很冲的地方,你多多见谅哈,她也就是这个脾气,没有坏心眼的。”

“我知道。”齐远知很肯定地开口,话语很淡然。

说完他便转身进了病房,不一会,病房里面便传来了陆知暖很响亮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是陆知暖看到齐远知之后一下子又闹开了。

心瓷苦笑皱眉,这对冤家啊。她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陆知暖所说的齐远知每天来***扰她,其实根本就是关心她罢了。像齐远知这样性情淡薄的热门,不过是拉不下脸面而已。

病房内。

“你怎么又来了?你看到我这幅样子是不是很开心?”知暖一看到齐远知走进病房就气不打一处来,“下次我就把病房的门给锁上!”

齐远知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当中,淡然地站在陆知暖的床尾:“

如果你改一改你的脾气,或许伤口能够恢复地更加快。“

知暖冷哼一声,没有给齐远知好脸色看:

“我也是医生,我难道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恢复地怎么样?不用你好心提醒!”

知暖说完似乎还不解恨,继续默默念了一句:黄鼠狼给鸡拜年….“

“如果我不安好心的话,我也没有必要帮你看诊裴致知,那小子天天吵着要换你回去给他看病,光是哄他一个人我就已经够累了。”齐远知第一次一口气跟陆知暖说这么多的话。

“哼,没人让你非得去看他啊?这个医院又不是你一个小儿外科的医生。”知暖冷笑,“不要把自己说的那么伟大,你们齐家的人,不都是一个样吗?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齐远知在听到知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沉了沉,随即走到了知暖的床头:

“陆知暖,我和我哥是两个人。”

“哦!你的意思是你和你哥是两种人对吧?可是抱歉,你们在我眼里面就是一种人!”知暖咬了咬牙。

“的确,我承认。我对你是有偏见。一开始我听到你的名字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跟齐远衡或许有什么关系,后来确认了,我就更加厌恶你了。你的性格虽然跟你哥不一样,勉强…勉强比你哥好那么一丁点吧,但是还是改不了你是齐远衡弟弟的这一层关系!”

齐远知的脸色逐渐凉薄了下去,他咬了咬牙,只是深深地看了陆知暖一眼便专门走出了门去,门摔得有点重,把陆知暖着实吓了一跳。

她兀自喃喃:“走了才好,最好永远都别出现在我面前….”

但是话一说出口知暖便有些后悔了,她开始想自己刚才的话是不是说的有点过分了…

她烦躁地伸手乱蹂了一通头发,真的是气的简直快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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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宅。

心瓷回到乔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她从医院出来之后便去了一趟超市,随意购买了一点食材,准备回家明天早上做早饭。

这几年心瓷养成的一个习惯就是每天早晨都会做好早餐等乔博年吃,但是虽然她每天都做,但是他却不是每天都吃。

更或者说,

他根本不在乎心瓷做的早餐。

她拎着购物袋推开乔宅的门,惊奇地发现乔伯竟然不在。

推开客厅的大门,里面一片漆黑,心瓷蹙了蹙眉,乔博年还没回来。

纵然心底再怎么厌恶乔博年,但是在心瓷作为一个女人,仍旧是不愿意自己的丈夫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的。

她有些烦躁地将购物袋随手扔在了桌子上面,换上拖鞋就上了二楼。

她习惯性地推开了主卧的门,今天一路颠簸,她现在累的就想倒头睡过去,于是她便甩掉了拖鞋走到了床边上,掀开被子就躺进了床里面。

“啊!….”就在她躺下去的下一秒,她忽然感觉到了自己压在了什么东西上面,很软的一团,吓得她从床上立刻跳了起来。

她惊地连忙伸手打开了床头灯,昏黄的灯光下,心瓷看见床上缩成一团的男人,眉心紧紧蹙在一起,眼睛紧闭着没有睁开。

心瓷这一次被吓得不轻,伸手捂住了自己心脏的位置,想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博年?…”心瓷喘了一口气才说出口,“你…你怎么了?”

乔博年紧蹙着眉心,脸色煞白难看之极。心瓷有些慌了,因为她唤他的名字,他根本一点动静都没有。

心瓷伸手抚上了他的额头,他额头上面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额头滚烫。

发烧了?心瓷心惊,她猛地想起来四天前她在B市接到的乔博年的电话。

那个时候乔博年就告诉她,他病了…..

他不会是这四天一直在家里没有出门,一直在生病吧?!

心瓷倒吸了一口凉气,依照乔博年的性子来说,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心瓷掀开了他的被子,发觉他浑身冰凉,除了额头上有冷汗之外,浑身上下冰冷一片。

“博年,你醒醒…..”心瓷推了推乔博年,但是他的眉心仍旧紧紧皱着,脸色痛苦。

原来,他没有撒谎。

心瓷忽然想到了什么,她连忙翻身下了床跑进了洗手间,用热水浸泡了一下毛巾,然后挤干。

她拿着热毛巾跑回了房间,用毛巾轻轻擦拭乔博年的脸庞。

此时他英俊的脸庞因为痛苦而皱成了一团,心瓷看的有些心慌。说实话,这是心瓷第一次看见乔博年这么狼狈的样子。

“怎么回事…疯了吧。”心瓷兀自喃喃自语,下一秒,乔博年忽然伸手拽住了心瓷的手腕,她一下子没有坐稳,整个人都倒入了乔博年的怀中。

他的力道很大,即使是在昏迷之中,他的力气也大过心瓷很多很多。

心瓷不适地在她怀中挣扎:“你放开我…..”她还是抵触跟乔博年这样近距离的肢体接触的,现在的乔博年不同于以前的乔博年,每当心瓷看着他的时候,她脑海中便只有一个念头,这个男人和别的女人缠绵悱恻过,现在他们还有一个孩子….

每一次只要这个念头在心瓷的脑海中一跳出来,她整个人便像是垮掉了一般。

她背对着乔博年,整个身体被乔博年紧紧抱紧在了怀里,乔博年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就像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一样脆弱。

心瓷原本是想要抵抗挣扎的,但是当她听到背后男人呜咽的声音的时候,心莫名软了下来。

“心瓷….”乔博年最终喃喃呓语,她纵然已经确定他现在是不清醒的,但是当听到从他口中唤出她的名字的那一刻,心里还是剧烈地震颤了一下。

她的手心紧紧攥在了一起,眼神彷徨迷茫。

上一次乔博年这么温柔地唤她名字的时候,是在跟她求婚的时候….

经年辗转,这一次她听见那么缱绻的话语,眼眶竟然莫名地湿润了。

心瓷吸了吸鼻子,暗自骂自己的泪点太低,像乔博年这样的男人,根本不值得她为他掉一地眼泪。

乔博年冰冷的声音越来越向她靠近,心瓷冷的打了一个哆嗦。

她转过身去看向乔博年,他的嘴唇惨白,应该是病了的这几天都没有吃东西。

忽然间,她的心底有过一丝愧疚,莫名觉得有点对不起乔博年。毕竟,他告诉过她他病了,无论如何作为他的妻子,她这样不管不问心底还是过意不去的。

她咬了咬下唇,伸手小心翼翼地推了推乔博年的身体:

“我带你去医院,你先松开我。”

如果心瓷没有猜错的话,乔博年现在高烧的读书肯定很高,否则也不至于昏睡过去。

但是乔博年却是紧紧抱着心瓷不放手,最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是喃喃不断地重复着心瓷的名字:

“心瓷….”

心瓷看着他苍白的脸庞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这个时候,他不应该叫陆知婳的名字吗?

一想到陆知婳,心瓷的心就像是被人紧紧揪了起来一般地难受。其实,陆知

婳说得对,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心瓷才是第.三.者。

因为从一开始,陆知婳才是乔博年的初恋,他们两个人的故事A市人尽皆知,彼时的陆知婳和乔博年在大学时期便已经恋爱了,后来毕业之后乔博年一步步创办了乔氏,陆知婳通过陆家也没有少给过他资金上面的帮助。因此乔氏很快就步入了正规,前几年也已经上市了。

乔博年现在才33岁就已经坐到了今天这个位置,对于白手起家的他来说已经非常不容易了。在A市没有人敢小觑他。

但是,就在所有人都把他们两人当做金童玉女的时候,两个人却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分手了,坊间传言,是乔博年有了新欢抛弃了旧爱。

而那个新欢,恰好就是三年前的心瓷。

心瓷比乔博年和陆知婳都小了些许岁数,当时她年纪轻什么都不懂,尚且是对爱情抱有美好幻想的年龄,忽然间一个男人追求你,他英俊,多金,又有地位,仅仅凭着这其中的一点就足以让一个懵懂的少女动心,更何况乔博年这三样都有。

所以心瓷才会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嫁给乔博年,她是后来才知道乔博年和陆知婳的故事的。

可是那个时候,已经太晚了。

“我很想知道,当初你为什么抛下陆知婳选择娶我?”心瓷看着他紧闭着眼睛的脸庞开口,话语很轻,很柔,她忽然扯了扯嘴角苦笑,“既然娶了我,又为什么还要跟陆知婳纠缠不清…”

心瓷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心底有些窒闷:“博年,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心瓷的眉心紧皱,眼眶里盈满了眼泪。

如果乔博年现在还醒着,她是不会问他这样的问题的,因为她害怕从他口中听到答案。

还好他现在还着,什么都不知道。

(PS:明天更新七千,么么哒!昨天实在来不及写婚宠的番外了,这两天就可以把那边完结。还有一个消息,据说5.2号岂言爱浓会更新四万字哦~~~~么么哒,存稿去啦!)

89.090我饿了,想喝粥。【一更3000+暖虐】

心瓷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她睁开眼睛只觉得眼睛酸痛不已,昨天晚上她竟然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或许是太累了的缘故。

她挪动了一下身子,转过身去,原本是想要再睡一会的,但是就在她回身的那一刹那,猛然对上了一双深邃到深不见底的眼睛,将她吓得愣在了那里。

乔博年看着心瓷的眼神有点疲惫,缱绻的眼神,让心瓷看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醒了就好。”心瓷看着他莫名淡淡说了一句,但是她却忽然意识到了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口吻有些太温和了,她不想再将自己温和的一面再展现在乔博年的面前了。

于是她便又补充耘:

“你难道不打算跟我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你这么大个人了,病了就呆在家里?为什么不去医院?”

乔博年的目光深沉,直直地看着她的脸庞,心瓷初初睡醒的脸庞还带着倦容,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却偏偏要做出一副很愤怒的样子踝。

“我在等你。”他话语出口,很淡然,也很沉静。这不是心瓷眼中的乔博年,在她的印象当中,乔博年不会用这么缱绻温柔的目光看着她的。

况且,他的话语也不会那么柔和,脆弱的….就像是一个孩子一般。

“等我做什么?”她横冷了一声,忽然意识到了自己还在他的怀中,于是便扭动了一下身子,但是很显然乔博年并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仍旧紧紧禁锢着她。

四月的天气,A市还没有暖透,早上起来的时候空气中还是有些凉意。心瓷躺在被子里的感觉其实很舒服,因为乔博年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不少,热气都传递到了她的身上。

但是心瓷却有些面红耳赤,她不习惯跟乔博年太过近距离的接触,这样的亲密,只会让她反感。

然而乔博年却像是猜透了她的心思而又故意为之一般,靠近她,鼻息轻轻扑打在她的脸庞上。

“隋心瓷,你就这么狠心?”乔博年的脸色仍旧残留着一丝苍白,但是比起昨天晚上已经好太多了。

昨晚的心瓷说不担心肯定是假的,就算这段婚姻已经腐烂到了骨子里了,但是她不是无情无义的人,怎么着也不会放任乔博年不管。

乔博年每一次都会利用她的心软….

“我狠心?”心瓷冷笑,“平日里你跟别的女人出入左右的时候,你难道你觉得自己对我狠心吗?不,是恶心。”

心瓷咬了咬牙瞪着他,就像是一只剑拔弩张的刺猬。其实到现在心瓷的精神还没有太大恢复过来,她仍旧很困,但是一看到乔博年的时候,脑中的神经却莫名兴奋起来,不是预约的,而是紧张。

这是这几年乔博年带给她的阴影,挥之不去。

“如果我说,那是因为我不敢面对你,你会不会相信?”乔博年显然没有心瓷有精神,经过一个晚上的时间,心瓷身上的体温传递到了他的身上,他的烧已经退了,但是身体仍旧很虚弱,所以声线也带着一丝沙哑和无力。

当他早上睁开眼睛在迷迷糊糊中看到怀中的女人的时候,第一个反应,竟然是掐自己一下。

“不相信。”心瓷回答地果断而干脆,以往她就是因为太过犹豫不决了,所以才会跟乔博年纠缠了这么多年,“乔博年,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我都不会再相信了。前几天我就说过,我要离婚。”

她说的坚定不移,这句话她说过不下四次了,每一次都被乔博年驳回,这一次当然也一样,只不过他的口吻并不像以前几次那般强烈了。

“徒劳无功的事情,我劝你不要在做了。”他说的淡定若斯,好像心瓷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在他面前表演一般,她根本起不了什么动静。

心瓷的眼眶有些酸痛,相比较于这样的冷静,她倒是宁愿乔博年盛怒。

这样的乔博年,更加让她抓狂。

“乔博年,你告诉我你到底要让我怎么样?!当初我决绝地抛下了工作嫁给你,之后又安安稳稳地做了你几年的妻子,除了一个孩子我都给你了,难道我付出的还不够多吗?一个女人这一辈子能有几个三年?你耽误地起我耽误不起!”心瓷的眼神彷徨迷茫,她的语速很快,是因为太着急了。

她只觉得心脏剧烈地在抽搐,每一丝都很疼痛。

乔博年咬牙,看着她的眼睛里顿时血丝满布,他忽然松开了抱住心瓷的双臂,冷冷地看着她:

“你觉得我耽误了你的青春?哼,那和我离婚之后你要做什么?嫁给裴斯辰?”乔博年总是自以为能够轻易地看穿心瓷的心思,但是很显然,这并不是心瓷心底所想的。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裴斯辰有未婚妻,你觉得我会去破坏别人的幸福?”心瓷反驳质问,有些无奈,她真的不想再跟乔博年提起裴斯辰这个话题。

因为这个话题一打开,话便肯定就收不住了。

裴斯辰之于他们两人之间,就好比洪水和猛兽。

乔博年淡然起身,身体的每一个骨骼都很酸痛,他似乎浮起了一丝苦笑:“如果他没有未婚妻,你难道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嫁给他?”

心瓷倒吸了一口凉气,也立刻坐了起来,她身上穿着的T恤原本就很薄很宽松,忽然间的起身害的右边的肩带一下子掉落了下去。

她顾不上这么多,只是看着乔博年怒言:“我不会嫁给裴斯辰,就算跟你离婚也不会!乔博年,你可能把我想的太有本事了,裴斯辰不见得看得上像我这样的女人,他需要的,是一个能够给他帮助的女人,而不是一个被他商场劲敌抛弃的下堂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