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战还要继续。出乎太子一方人的想象,九王爷的大军非常的配合太子的调度。而太子却始终都没有发表意见。在战场上只有连国的敌人,太子似乎比谁都划分的清楚。

而若可飞一行三人的路途却出乎意料的顺利。若可飞倒有些惊讶轩辕孤风居然没有派人来截杀。

“太子居然没有派人前来截杀。”若可飞咬着手里的馒头,若有所思。这次是大好的机会,若是在战场上除掉孤云,那么便可以说孤云是在战场上牺牲了,为国捐躯。而现在孤云逃离了,派人在回许城的路上截杀,便可以在皇上面前参上一本。九王爷临阵逃脱,就地正法。可是,现在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因为,他还没有雪耻,不会这么便宜的让我死去的。”轩辕孤云漫不经心的说道。

“哦?”若可飞转过头看着轩辕孤云不解。雪耻?这些多余的事有必要么?在最适当的时机给敌人最沉重的打击,这才是胜利者的做法。

“从来……”轩辕孤云将水递给若可飞,继续幽幽道:“从来与他作对的人只有两个下场。第一是死路。”

若可飞皱了皱眉:“第二是生不如死?”也只有这种方法会比死还可怕了吧。

“不,第二是死的很难看。”轩辕孤云的眸色一直下沉,似乎想起了很遥远的事,“他从来不会给对方留下活路。”

若可飞的嘴角浮起了浅浅的冷笑。如果轩辕孤风这次真的放过了这个机会,那么,他再也不会再有机会让轩辕孤云死的很难看了。真正的赢家是要不择手段抓住时机,给对手最致命的打击。有时候,高傲对于有的人来说,是最致命的弱点。

“所以,这次,他输了。我不会死,也不会死的很难看。”轩辕孤云笑了起来。

“是。”若可飞轻轻的点了点头,同意了轩辕孤云的说法。

在若可飞一行人回许城的路上,一直听到边关传来的捷报。连赤国终于无法抗争,派了使者求和,提出割地赔款,还有和亲。

轩辕孤风没有做出答复,而是一封加急快报送往了京城,请皇上定夺。信中还禀明了九王爷轩辕孤云因为重病,已经派人将他护送回了许城养病。

当快报送到皇上的手上时,皇上正在的木离在御花园下棋。

“呵呵。”皇上看完后没有立刻宣布上朝商议,而是看着桌上的棋盘,淡淡道,“木离,这局你似乎输了啊,已经没有退路。四面都是朕的棋。”

木离没有说话,而是将手中棋出其不意的放在了一个地方,放罢,抬头灼灼的看着皇上,清晰的吐出:“输的人依然是皇上。”

皇上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棋盘,忽的猛然站起来,一脸阴沉。输,又是自己输!不用到最后的数子,只要木离在中局说出这样的话,自己就是一定输。

“立刻如百官进殿上朝。”皇上转身离去,留下一脸平静的木离独自收拾棋盘。

战争停了下来。皇是接受了连赤国的割地赔款,还有和亲。对太子是大肆赏封,其实无非也就是口头嘉奖和财物上的赏赐。再高的赏赐就是皇上的那把椅子了。而对于轩辕孤云是不赏不罚,没有一丝的表态。卫亮带着原本的五万大军回了许城,这一切天经地义。

而这,已经够了。

回到许城的王府,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当小舞见到风尘仆仆的若可飞时,着实愣住了,再看到同样疲倦的王爷和阎焰,心中的疑问更是巨大。

“累了,沐浴。”若可飞什么也没说,只是淡淡的吩咐着。

小舞看着似乎是逃难一般回来的三人张大了嘴,却还是听话的赶快去准备沐浴的水和膳食。

“木离,你说人真的能在天上飞么?”退朝后,皇上在上书房看着墙上挂着的那副画。

“人心自由,自然是可以到达任何的地方。”木离低垂着眼睫,声音清冷。

“呵呵。”皇上转过身,走到书桌前,“朕说的不是这个,你过来看。”

木离依言走上前去,顺着皇上的眼光看着桌上的图纸,上面画的是一个大大的三角形的翅膀,下面是两个人,而这两人是飞翔在空中的。就连一直平静如水的木离也微微张开了嘴。眼前的画是如此的不可思议。

“在这之前,朕也认为人是不可能在天上飞的。”皇上的手指慢慢的摩挲过了那张画,脸上全是笑意,“你说,将这种东西运用到战争中,将是多么出奇制胜的武器。”

木离闭上眼:“孽。”

“将他的用处用在对的地方,发挥最大的作用怎么会是孽?”皇上笑的开怀。他明白,这一次拿不下连赤国不是别的原因,是粮草的供应,还有连赤国最后的地势。暂且议和再做打算。

“对与错并非皇上一人说了算。”木离轻轻的捻动着手里的佛珠,淡淡的说着。

“那该是谁说了算?”皇上半眯起眼睛,射出兴奋的光彩直看着桌上的画。

“天。”木离吐出一个字。

“朕就是天,你还不懂么?木离。”皇上的脸上微微的不悦,接着又浮起了笑容,“也许,这次朕捡到宝了。不对,是朕的儿子捡到宝了。看来,又延后了啊。”

离看着皇上眼里那隐隐透出的疯狂,手上的佛珠加快了捻动,微微的叹息了口。魔,什么时候能转成佛?

接下来,便是和连赤国的签署和约,还有迎亲。连赤国的公主将下嫁与轩辕孤风,当今的太子殿下。自然是做为侧妃。即使是侧妃,排场却也不能少了。定在了下月的十五举行。自然是要邀请皇室众人和一些权贵大臣。而轩辕孤云自然是称病重无法到来,派人送了厚礼便做罢。

宫中也是一片喜庆,所有的人都欢喜着,皇后的心却似乎不是那么回事,自然,不高兴的人还有庄妃。即使不高兴却也不敢动手做什么,只因为是皇上曾经说过,淡淡的语气警告她们:“要记得,不是朕需要你们,你们才在,而是后宫需要你们,你们才在这里。”

许城。

冬天慢慢的过去,春天渐渐到来。园子里的树枝也开始吐出了嫩绿。天气渐渐的转暖。

轩辕孤云回许城后似乎更忙了。每天都有批不完的公文,每月都有阅不完的兵。脸上是越发的成熟和坚毅。

而若可飞有时也会帮着轩辕孤云在书房看公文,整理些东西。

后来,轩辕孤云再也没有反对若可飞女扮男装陪着他走动在了六大部。

这一日,若可飞在书房里整理公文却发现了个奇异的案子。这是由刑部提审,各地的衙门都上交来的案子,都是同样的犯案手法,一直没有抓到凶手。

“主子,在看什么?”小舞好奇地伸过脑袋看着若可飞手里的东西,接着大叫起来,“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是,有些奇怪。”若可飞将手里的公文放下,上面记录的案子确实很离奇。死的全是未出嫁的少女,而每具尸体的大腿内侧的肉全部不见。凶手一直没有追查到。

“主子,这你要去管啊?挺恐怖的啊。”小舞不由得冒起了鸡皮疙瘩。

“王爷忙,这些小事能处理就处理吧。”若可飞淡淡的说着。

不是吧,这还小事?小舞打了个哆嗦。真不知道在主子的眼里什么样的事才叫大事。

“对了,主子,过两天许城要开茶会,邀请了主子呢。”小舞忽然想起了什么。

“茶会?”若可飞皱眉。

“是,就是本城达官贵人的女眷们聚在一起开的茶会。据说有帮助自己的丈夫拉拢关系什么的。”小舞活像个八卦婆,絮絮叨叨着。

“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

“以前这个是春天才举行的。”小舞笑得不自然,其实这个不是春天才举行,而是每个季都会举行。上一次主子和王爷才刚到许城不久,因为这个茶会是正室才能参加所以若可飞自然不在邀请的行列。而经过了这些日子,城里的人终于明白了九王爷对她的宠爱,这才破例邀请了她。

“不去,替我回了吧。”若可飞在书架上抽出了本书,查找着什么东西。参加那种无聊的聚会,不如去找这个案子的凶手更为有趣。

“哦。”小舞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主要是自己也想去见识一下。

小舞退出房门,告诉管家去回掉了这个邀请,这才准备转身回房。

“小舞姐……”有个声音低低的弱弱的叫住了小舞。

“嗯?”小舞转过头,却看到一个面生的丫鬟站在柱子边怯怯的看着自己。

“我,我有些话想对小舞姐说。”丫鬟怯怯的说道。

小舞皱眉头:“你是谁?怎么看起来如此面生?”

“我,我是雨夫人的丫鬟啊。”丫鬟咬了咬唇,说了出来,“我,有件大事想告诉你。”

“说吧。”小舞一听是那个女人的丫鬟,满脸的不耐,粗声说道。

丫鬟慢慢的靠了过来,看了看四周,见四下无人这才凑近了小舞的耳朵嘀咕了起来。随着嘀咕的时间越久,小舞的眼里的神色变化着,从惊讶到不屑。

“你告诉我这个,你想要什么呢?”小舞冷眼看着眼前的丫鬟。

“我,我只想回家可难看我娘。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去过了。”丫鬟那稚嫩的脸上满是期待。自己原本就不是签的卖身契,可是自己伺候的人却每天百般刁难。不能说话以后总是拿东西乱砸人,老是用笔写下威胁自己的话。

“行了,你下去吧。我知道了。”小舞挥了挥手,示意丫鬟先行离开。

丫鬟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见到小舞那不耐的表情始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低着头离去了。

小舞进了门后,关上门走向若可飞。

“什么事?在外面闹什么?”若可飞翻着手里的书随意的问道。

“主子,大消息。”小舞献宝一样凑了上来,在若可飞的耳边一阵嘀咕。

“是真的?”若可飞面上没有表情,问的是云淡风轻。

“应该是真的吧。派人去看看就知道了,要不主子找大夫亲自去看看,大夫一把脉就知道了。”小舞扬了扬眉,杜雨那个贱人居然怀孕了!王爷就没在那过过夜,现在居然怀孕了,自然不会是王爷的种!

“哦?”若可飞合上书,“怀孕了?”

“是啊,主子,那个贱人居然偷人!看王爷这次怎么处理她!”小舞说的是眉飞色舞。

若可飞的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这些与自己无关。自然也不想去理会。

小舞见若可飞一副不上心的表情也自觉得无趣闭上了嘴巴。

“你先去门口守着。”若可飞冲小舞说道。

“是。”小舞点头往门口挪去,有时候真是想不通主子在想什么。似乎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待小舞关上了门后,若可飞敲了敲桌子:“阎焰。”

阎焰忽的出现在了面前。

“你是不是一直蹲大梁上啊?”若可飞喝了口茶淡淡的问道。

阎焰没有回答,依然板着脸,却已是默认了若可飞的说法。

“不说这,我是想问你,上次你带我去的买的消魂的地方,能不能再带我去次?我想看看有没有我想找的东西。”若可飞的脑子里有了个念头。

“饺子,桂花糕。”阎焰面无表情憋出了几个字。言下之意再清楚不过,带你去可以,但是有条件。吃的便是条件!

若可飞忍住嘴角的抽搐,也憋出了几个字:“要多少?”

“饺子两碗,桂花糕十二块。”阎焰说罢,小小的吞了吞口水。更是怀念起了上次的红豆酥来。

“行,明天带我去吧。”若可飞看了看贪色下了决定。

“好,明天那个人也在那等你呢。”阎焰丢下了句没头没脑的话消失在了原地。

第七十八章

“那个人在等我?”若可飞看着眼前已经空无一人的屋子,重复着这句话。是谁?现在想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明天便知道了。

翌日,若可飞起得很早,将轩辕孤云送出门后就和阎焰出了门,留下了小舞在王府。

又是那片云雾缭绕的悬崖,再次来到这个“黑市”,没有了上次的热闹。阎焰解释上次来的时候是大会,平时是小会。大会时买的东西都很多也有很多珍惜的物品,而平时的小会就要看自己的运气能否买到珍惜的物品了。

听到这样的解释,若可飞不禁好笑,上次自己算是运气好的吧,居然买到了消魂这样的珍稀人物。

“上次卖给我消魂的人,你说是他的大哥?”若可飞有了些好奇。

“是,叫黯然。”阎焰提起俩人的名字是掩饰不住的鄙视很好笑。

“黯然销魂?”若可飞将两人的名字连了起来读,哑然失笑,居然还有这样的名字。

“他们的爹娘就是怪胎,取这样的名字不奇怪。”阎焰没有再说多说。真正的变态是销魂的大哥,那个人世间上还真没几个人敢惹,也惹不起。不想想,销魂那么高的武艺还经常被他打的满头包,更经常被他碗的半死不活的。

“恩,是满有性格的”。若可飞点了点头,迈步和阎焰进了那条长长的走廊。

“主子想买什么?”阎焰忽然问道。

“我想问问,是否有人卖肉。”若可飞沉吟,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卖肉?!”阎焰张大嘴露出了不解的神情。买这种东西在集市上不是多的是吗?怎么会来这里。不对,应该没有这么的简单。

“呵呵。”若可飞看到阎焰不解的表情笑了,也明白过来阎焰的疑惑,解释道,“不错,没那么简单,这个肉是人肉。”

阎焰张了张嘴没说话。

“昨天你不也看到了吗?我手上的那份公文,死了很多少女,发现尸体后大腿内侧的肉全不见了”若可飞一语双关,昨天阎焰正蹲在书房的大梁上,他怎么可能看不到自己手上的东西。

“主子的意思是有人把那些肉割下来卖掉?”阎焰皱起了眉,还真是恶心加变态,这种感觉真不舒服。比起直接的杀戮来,这些东西让人心理非常不舒服。

“这个不奇怪”若可飞微微沉思了一下继续道。“在我所知道的一个时代,吃人肉非常普遍的。”若可飞无法告诉阎焰,魏晋五胡乱华之五胡食人录里记载里,摘入侵中原的胡人中,几乎所有的胡人都没有自己的文字。十分野蛮,许多胡人还保留着食人的兽行。以羯族,白种匈奴,鲜卑族三族最为凶恶。戮族简直就可以称之为“食人恶魔”了。史载他们行军作战没有粮草,掳掠汉族女子作为军粮,羯族称汉族女子为“双脚羊”。夜间奸淫。白天则宰杀烹食。那时候汉族人几乎快要被屠杀饴殆尽。

阎焰看着若可飞的眼神有些惆怅,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心里觉得恶心,自己虽然喜欢吃,但是有的东西是绝对不会吃的。

进了那个广阔的场地,果然摆摊的不上次少了些。

“诶呀,阎王,你又来了。”一个轻浮的声音飘来。

若可飞寻声音看去,却看到张陌生的脸。声音自己却记得很清楚,是消魂的大哥,有就是上次将消魂卖给自己的人!只是这张脸却是完全的陌生。有带了人皮面具么?

“呦,女人你也来了啊?”待若可飞和阎焰走进了他,他依然受里拿着个小棍。他上下打量着若可飞在嬉笑着,“还活的好好的嘛,也就是说我那白痴弟弟也活的很滋润喽。”

“是”。若可飞笑着微微点头。这个人散发出看似漫不经心的淡然态度,却让若可飞心里警戒,这个人不简单。“谢谢你上次卖的好东西。”

“哈,客气什么,你还给了九十五两的赏银呢,该我谢你才对。”黯然坐在木箱上,四处环顾着,“今天买卖一直没来,无趣的很。”

“我,想跟你打听个消息。若可飞看者眼前的人,这张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一双深邃的眸子,与没有表情的脸皮是格格不入。那双眼犹如黑夜般深邃,又似旋涡一般吸人。

“看什么消息,一层货一层价。”黯然打个呵欠,淡淡的说着。

“我想问问最近江湖上是不是有人卖肉。”若可飞看者黯然的眼睛没有动。

“肉?什么肉?”黯然拿着小棍挠了挠自己的后背问着。

“人肉。而且是很活嫩的那种。”若可飞一字一字清晰的说。

黯然挠着背的小棍停住,定定的看这若可飞,没有说话。

“这个消息什么价?”若可飞看着面前没有动的黯然,心知他果然知道。

“算了,给你算便宜点。五千两吧。”黯然挥动着小棍敲了敲自己坐着的木箱,“先给钱。”

“一百两。”若可飞不退让,“先说消息后给钱。”

“不这死女人,砍价的过分了吧”。黯然气的直跳起来,“五千你给我砍到了一百两!”

“是有点哦。”若可飞认真的考虑了下,漫漫道,“消息兰肚子里有赚不了钱,你能赚多少句赚多少吧。五百两不能多了。”

阎焰在旁边看的是完全的无语了这两个人都不是普通的有钱吧,黯然的钱更是不用说了,谁说他没有钱不是瞎子就是傻子。可是却为了几千两争成这样,用的着着样抠门么?让人无法理解。

“那先给我。”黯然撇了撇嘴,示意这是自己最大的让步了。

“恩。”若可飞掏出银票递给了黯然,安然接过去后这才坐在了箱子上,将银票仔细点过后小心翼翼的捣进了怀里。那动作是阎焰很是不耻。

“最近是有间店在卖你说的肉。材料嘛都是些武艺高强的人去找来,取过材料后就把人仍掉,找的都是处子。”黯然翘起二郎腿,接着是饶有兴致的看着阎焰继续道,“对拉,阎王,你不是喜欢吃嘛”?听说这间卖店的肉美味的很,把那些材料找来后给她们的大腿内侧做按摩,然后等肉放松了再一刀割下,新鲜的做好后端给客人。”果然得逞的看到阎焰绿了脸。黯然在心里阴笑起来。若可飞也禁不住皱了皱眉。

阎焰忍住肠胃里的翻腾,顺了顺气,再恶狠狠冲黯然道“你这变态是不是吃过了?”

“我没兴趣。”黯然再敲了敲自己身下的箱子,“问题也问完了,滚开了,别挡着我的生意。”

“你卖的什么?”阎焰看了看这不一起眼的箱子顺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