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月么?名字很好听。”若可飞的声音越来越轻,剧烈的痛楚让她快失去知觉,“你要带我去哪呢?”

“去没有人的地方。”冥月轻轻地说道。

“呵呵,你的话还真是暧昧啊。”若可飞想笑,却扯痛了那伤处,生生将笑憋了回去。还真是痛啊。

冥月一言不发,继续往前走去。

“冥月,我记得你说过,你师父说你会遇到你生命中的孽障,躲不了,也逃不开。。。。。。”若可飞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小。

“是的。”冥月轻轻地回答,背着若可飞静静的往前走去。

若可飞的手轻轻地打落下来,佛珠被扯断,哗啦的掉了一地。散得满地都是,滴答滚落到很远。若可飞终于痛得受不了晕了过去。

“是啊,我遇到了,生命中的孽障,躲不了,也逃不开。”冥月穿过那些佛珠,继续往前走去,“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

一眼千年。

孽障,躲不了,也逃不开。

妖孽,自己当初说的不只是那些原因。

还有,是自己的妖孽。

冥月背着若可飞渐渐地消失在了密道。唯一留下的就是那串散落在地上的佛珠。

当若可飞醒来时,脚上已经没有那么痛了。一双温润如玉的手指正在自己脚上那个敷着什么,敷完后小心地用两片竹片固定起来。丝丝的清凉从脚上传来,若可飞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人。

冥月早已换下了僧服,现在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脑袋当然还是光光的。那清澈的眸子迎上若可飞的眼睛后微微一愣,接着问道:“你醒了?好些没?”

“我刻没听说过你的医术都如此了得啊。”若可飞看着处理得几乎完美的左脚,微笑起来。处理得非常的当,自己还有些好奇敷的是什么药。

“你不知道的事很多。”冥月转身往一边走去。

若可飞转着眼珠打量起了周围。何时一间简陋的屋子,也全是木制的。屋子里一应俱全。窗户透着呼呼的风声,若可飞转头看去,竟全是蔚蓝的天空。

“这是哪?”若可飞柔柔地问道。

“这是一深山上,为是悬崖峭壁,你下不去的。”冥月在木盆里洗了洗手,擦干了手做回了若可飞的身边。

“永远。”冥月轻轻地吐出这两个字沉重的字,“你,不能回去。”

“为什么?”若可飞无法理解眼前人的做法。想回到孤云身边去,想立刻就回到他身边。想告诉他自己很想他,想告诉他自己没事。

“你若在他身边,天下大乱。”冥月冷冷的丢下句话。

“你已不再是和尚,管这些做什么?”若可飞发出了声冷笑。

冥月没有再搭理若可飞,转身出了门轻轻地带上了门,留下了若可飞自己在屋里。自己现在到底是在哪里?孤云会找到那间密室,肯定会。发现自己不见他会疯狂的找自己吧。现在的他,是否已经坐上那最高的位置,俯视苍生?他现在肯定是身着玄黑描金龙皇袍,头戴金冠,一定是长长的剑眉斜飞入鬓,雍容之中显无上威严,让人无法逼视。

当冥月再度回来时,却还带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若可飞定睛一看,却发现这个有些年纪的女人眼里没有任何的焦距,是瞎子?

“张婶,以后就麻烦你照顾我妹妹了。”冥月客气地说道。

张婶!!!这两字犹如一块石头搬投进了若可飞那平静的心湖,激起了阵阵涟漪。好熟悉的称呼啊。

“公子放心,老身虽然看不见,但是听的很清楚,手脚也灵活,干活绝对不会比常人差。”张婶呵呵的笑着。

“如此,麻烦张婶了,月钱我会按时给您家里送去。”冥月点了点头,“还有张婶,你要记得,活动范围就在屋里和屋外的栅栏里绵绵。”

“是,公子,老身明白。”张婶点了点头。

若可飞着实有些惊讶,居然找了个盲人来照顾自己,怕人看到自己的相貌和认出这里的地方么?不过,确实也是,自己行动不便,生活上总不能让冥月来帮忙吧,虽然他以前是和尚,可是现在他可不是,是个男人!不能越过屋外的栅栏,那是肯定,都是悬崖,一越过怕就是摔死了吧。

真讽刺,眼前的妇人居然也姓张,让自己想起了一些讨厌的事。若可飞有些厌恶地闭上了眼,囚禁自己在这里是为了什么?为了苍生?这个理由真是好笑啊。

而张婶没有说谎,她做事果然就像看得见一般灵巧。其实最主要的是帮蓝月换衣服擦身子和方便。其他的全是冥月在做,一日的三餐,还有每次细心地为若可飞换药。而冥月也不知是自己做了一把木轮椅还是去别地买来的,待若可飞想出去透透气时,便把他放在轮椅上推出去看看。这个小木屋果然是耸立在一处独立的峭壁上,四周没有任何的链接。三丈开外处是竹制的栅栏,栅栏外自然是悬崖。这里就是个与世隔绝的地方。选择一个盲人来照顾自己显然也是为了避人耳目,即使有天打听到了自己的踪迹,这个看不见的张婶一句没有办法带人来找到自己。

“你真的以为我没在他身边,天下就太平?”若可飞看着蔚蓝的天空无声的叹息着。身后的这个男子到底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若你在他身边,你会如何?”冥月反问。

若可飞怔住。

若自己在他身边会如何?

“是造更多武器来征战?”冥月忽然话锋一转,“他现在是皇上了,皇上不管需要与否,都会有后宫。”

若可飞依旧沉默着。

这个道理她懂。后宫不管如何都会有嫔妃,吧不管是皇上需要与否。这是一直以来沿袭的制。当初的自己是为了什么想让他当皇帝的自己在清楚不过了,那只是因为自己心血来潮。一步一步地诱惑着他踏上了那条路。可是,现在路的尽头到了,他成功了。而自己迷茫了。

自己该怎么办?

封后?自己不稀罕那种东西。

和一群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自己也没大度到那种程度。

让他抛下皇位和自己远走高飞隐居?能行么?以前的一切都只是笑话么?

若可飞的脸色越发的复杂,渐渐有些苍白起来。忽然第一次感觉如此地无力,如此的质疑自己。

冥月俯视着,一句话也没有说。

“我,错了么?”良久,若可飞幽幽地吐出了句话。问谁呢?问天还是问自己?

“就留在这,不好么?”冥月忽然轻轻地叹息。

“不好。”若可飞淡淡的笑着,“我想回到他身边,就算是死也想死在怀里。”

冥月没有再说话,只是低下了头,走进了屋子。

若可飞自己静静的坐在轮椅上,看着满眼的葱葱郁郁。想回身边,一定要回去。

对与错似乎没有什么必要去考虑。

轩辕孤云狂暴的快要发疯了。

没有,到处都没有飞儿的踪迹。

早已下令封锁所有的城门,可是没有人。阎焰只是非常肯定的告诉自己,她一定还活着,自己当然知道她还活着。可是人呢?人去了哪里?到底是说带走了她?

将士大臣们已经不知道上凑了多少次请他快些举行登基大典,他总是找借口一推再推,没有她在身边,自己坐上那最高的位置给谁看?

“禀告皇上,太后娘娘求见。”又尖又细的声音响起,太监小心翼翼的禀告着。虽然还没登记,但是所有的人早已改口。太监在门外禀告完便不再吭声,自己还不想死。

“不见!”轩辕孤云低低地怒吼了一声,什么人也不见,只想見自己的飞儿!

“九儿,你连本宫都不肯见了么?”们被轻轻地推开,太后慈祥的微笑这走了进来。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得意和欣喜。九儿做了皇上啊!这是自己一直梦寐以求的,现在惊喜却来得那么突然,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哦,母后。”轩辕孤云站起身来,淡淡地点了点头算了行过礼了。

而太后没有在意轩辕孤云的无礼,有些娇嗔道:“九儿,你还在拖延什么?为何不举行登基大典?”

轩辕孤云不耐烦地微微皱了皱眉,淡淡道:“时机未到。”

“如何才算时机成熟。现在还不是么?”太后有些着急。眼前的人一日没正式登上那位置,自己的心就一日不踏实。庄妃那个贱人自己总会找机会收拾她的,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九儿赶快登基。

“母后请回吧,孩儿知道。”轩辕孤云语气里已经隐隐的不耐。

太后脸上也有了些怒气,难道九儿在想着那个小妾?他难道不懂,登上那最高的位置,要什么样的女人都会有。

“九儿,莫非还在想着那个女人?”太后柳眉深锁,有些严肃的看着轩辕孤云,“你可知道,或许她已经死了。以后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会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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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儿.莫非还在想着那个女人?”太后柳眉深锁.有些严肃的看着轩辕孤云.“你可知道.或许她已经死了.以后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回没有.”

“母后,孩儿的事不用你操心.”轩辕孤云的眸色下沉,冰冷的看着眼前雍容华贵的女人.眼神里浓浓的警告让太后不寒而颤.眼神里的危险和嗜血太后怎么回看不明白.

太后露出个尴尬的笑,委婉的说道:“如此甚好,只是登基大典事不宜迟.”

“是,孩儿明白.恭送母后.”轩辕孤云冷冷的说了句便不再废话.

太后有些气结转过身离去.

轩辕孤云颓废的坐了下来.靠在椅子上无力的扬起头看着上方.飞儿在哪呢?只知道应该是父皇身边的那个和尚带走了她.父皇居然只告诉了那个人那条密道,其他的任何人都不知道.结果却是她最信任的人被判了他.带着飞儿逃走了.还真是讽刺.那条密道里只有散落的佛珠说明他们走过那里.可是.现在怎么也找不到人.派出去了那么多人寻找却一点音讯也无.

找.即使把全天下都翻个遍也要把她找出来.

即使死.也该是死在自己的眼前.死在自己的怀里.

轩辕孤云疲惫的闭上眼睛,每天睡觉的时间不到两个时辰.一闭上眼九是飞儿那张笑靥如花的脸.

想见她,好想见她.想把她拥入怀里.想亲吻她的额头她的脸她的唇,想所取她的一切.想和她分享现在的一切.什么人也不想见.只想.见自己的飞儿.

而暴躁焦虑的人不只轩辕一个,还有消魂.

“你不是说,很快就有她的消息么?啊?几天了?还没消息!”消魂掐着天机局二当家的脖子不放,二当家翻着白眼,手拼命的挥舞着.消魂身后的众人却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不敢上前来制止.

“说话啊!说啊!”消魂掐着二当家的脖子,把二当家摇的像个拨浪鼓,“你为什么不说话你!”

“少,少主.”终于有人弱弱的在身后开了口.

“什么?”消魂回过头,眼神犹如凶猛的豹子般看的人无法动弹.

说话的人吞了吞口水,努力的说道:“少主你掐着二当家的脖子啊,他怎么说话啊?”

“啊?”消魂回过头,看着翻着白眼,吐着长舌头的二当家,这才赶快丢开了他.

“二当家,没事吧?”旁边的人跑上来给二当家拍了拍背,抚了抚胸,顺下了气.二当家这才回过神来.

“少主.你不要着急啊.九快有线索了.”二当家摸这自己的脖子,差点就和这美好的世界说再见了.自己还很多佳人没有去见啊,怎么可以这样憋屈的走掉?

“就快有,你说的就快有是多久?”消魂暴躁的差点就跳起来.起初在皇宫的时候感觉道往一个方向自己的脚痛感就越发的强烈.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人.再接着痛感就越来越淡,傻子也明白过来人越来越远了.人到底被带到哪去了呢?

快有了就是很快,少主稍安勿躁啊.”二当家的冷汗直冒.

“啊呀,要吃糖葫芦么?”一串红通通的糖葫芦突然横再了两个人的中间,接着是黯然那张笑的灿烂的脸.

“蠢货老哥,你当我是阎王么?就算阎王也不至于回被一串糖葫芦哄住.”消魂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人很是不满.下一刻却被强迫塞进嘴巴的糖葫芦堵住了嘴.

黯然扬起脚一脚将消魂蹬到了角落里,看着一脸讶色的众人笑了笑,再看着二当家道:“他要找的那人现在有消息了么?”

“主子.”二当家擦了擦冷汗,主子一来就切入主题,麻烦.

“尽快找到吧.”黯然摸了摸下巴,这回没找到人,不过也没让自己有任何的损失,还算好.现在消魂没事,就证明那个女人也没事.要找到她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了.

“是,主子,一定尽快.”二当家连连保证.

“那行了.都做自己的事去.”黯然轻轻挥了挥手,众人都散了去.

消魂呸的吐出了嘴里的糖葫芦,愤恨的看着黯然.

“行了,你别蹬.”黯然耸了耸肩,“要是连他们都找不到的话,就没有人能找到了.耐心的等几天.”

消魂悻悻的低下了头,这个道理他怎么会不懂.只是还是不理会黯然,咻的从窗户跃了出去.

黯然看着消魂消失的方向微微皱起了眉头.看来这次带走她的人还是有点能耐的,居然隐藏到现在都没有发现.但是,要这样一只隐藏起来可不行.黯然的嘴角浮起了残酷的笑意,还有更有趣的事还没做呢.

“阿嚏”若可飞小小的打了个喷嚏,惹的冥月立刻转头看着她.

“是不是在这有点凉?要不要进去?”冥月看了看天色,有乌云飘过,似乎要变天了.现在虽然已经是春季,但是在这么高的地方风还是有些大的.

若可飞也抬头看了看天,淡淡道:“等下雨了再进去吧.”脚已经不痛了,恢复的很快.想十身体的真是年龄也不过十六,正是发育的阶段吧.因为这样,冥月决定明天就将张婶送回去.

“明天,你想吃点什么?我明天把张婶送回去.”冥月的语气再也不想以前那般淡然.

“送她走?”顺便买些东西回来.”冥月也看了看若可飞的脚,恢复的很快,而手指也没有什么大碍了.

若可飞的脸上忽然浮起了诡异的笑,低低道:“你确定要送她走?或者安全的将她送下去?”

冥月怔住.

“你可知,你送她下去,也许会有人从她身上查到什么再找到这里.”若可飞半眯起水眸,盈盈笑着看向冥月那张绝美的脸,得逞的看到他脸上的复杂.

“她,什么都看不到.”冥月似乎再安慰着自己一样.

“呵呵.”若可飞淡淡笑过便不再说话,闭上了眼,”买点牛肉吧,我想吃牛肉了.”嘴角那丝笑意是冷酷而真实的.自己离开这里的日子不会很远了.如果,冥月下手杀了那个大婶,那么也许自己真的会一直待在这里,无人能找到.可惜,冥月不是孤云,若是自己的孤云一定会下手.为了和自己在一起,他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自己亦如此.

可惜,冥月就是冥月,他办不到.

所以,自己离开这里的日子不会远了.

只是,会是谁第一时间找到这里呢.自己的心里还隐隐的有些期待了.

登基大典终于在人们的欢呼声中举行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那震耳欲聋的声音冲破了天际.

轩辕孤云一身玄金龙袍,描着黑便,头戴闪亮的金冠,一步一步的走向那最高的位置.眼里的那丝孤寂却无人能读懂.

大殿上,黑压压的跪了一群人.都在朝拜着他们新的帝王.

轩辕孤云的手捏紧.

这一刻,她不在!她不在!这些又有何意义?

眼前的一切都没有了意义.轩辕孤云就像个木偶一般,机械的完成着所有的仪式.

心伤,滔天的心伤.

飞儿,自己想要的只有你,不知,你现在能否感受得到?为何还没有你的消息,你到底在哪里.

太后的脸笑的灿若桃花.而庄妃的脸黑的像碳,却也是努力的挤着笑.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并减免税收两年.举国欢腾.

黯然看着手里的货单,脸都笑烂了.减免两年的税收,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对那小皇帝加了几分好感.

“主子.”二当家很幽灵一般忽然出现在了黯然的身后.

“放.”黯然省略了有屁快三个字,直接吐出了个放字.

“好像有了线索了.”二当家两眼放光,终于找到了线索了.少主都快急死了,估计那女人是倾国倾城之貌,或者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吸引了少主.

“在那?”黯然嘴角勾起了残酷的笑.

二当家凑近了黯然的耳朵一阵嘀咕.

“去吧,让那小子带人回来,”黯然眯起了眼,“如果………………….”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后面的话除了两人无人能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