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笑深夜出门,亦惊动了某些人。

隔天。

张淑芬下楼的时候,宁文彤已经回公司。

她下楼就看到了杜婷婷和郑晓兰两个女人坐在沙发上,一个在修着手指甲,一个在悠闲地啃着瓜子。见到她下楼来,两个女人才停止手里的动作,不情不愿地站起来,堆笑地叫着:“太太。”

大清早的,下楼便看到两名老狐狸精,张淑芬的脸色不太好看,不过修养让她没有表现得太过份,只是淡冷地说了一句:“你们过来做什么?没事的时候少往主屋大宅里钻,这不是你们自由的地方。”

她当年真是傻了才会同意让这两个女人住进宁家的,哪怕她们没有住进大宅里,可是经常看到她们在自己的眼前晃悠着,提醒她自己的丈夫背叛了自己,也是很不好受的。

“太太,我昨天晚上看到咱们的大姑爷回来后又出去了,后来一直都没有回来,该不会是与大小姐吵架了吧?”郑晓兰无视张淑芬话里的不喜,开口便问着。

杜婷婷也附和着:“对呀,我也听说了。”

这可是好戏呀。

两个女人得知这个消息时,别提有多么高兴了。

迫不及待地就想来笑话张淑芬,就算大房的女儿先一步嫁人又如何?这才领证几天呀,不仅撞了车见了血出了事,现在夫妻还开始闹矛盾了。

张淑芬脸色一沉,冷冷地问着:“你们听谁说的?谁的舌头这么长?”

郑晓兰讪笑:“太太,不是听说的,是我亲眼所见。”

张淑芬淡冷地说道:“晓兰,你都几十岁的人了,眼力肯定不好,看错了吧。文彤上班的时候,我是还没有起来,也知道文彤一切如常。”

她昨天担心大女婿出事,可是告诉大女儿后,大女儿非但不急着找人,还亲自去医院帮女婿办理了出院手续,并告诉她不用担心,只管回家便是。

宁文彤虽然什么都不说,张淑芬亦意识到她是在生气。

“太太,我是上了年纪,不过视力还是不错的,像咱们的大姑爷,我铁定一眼就认出来,特别是大姑爷那辆车。”郑晓兰不让张淑芬否认过去。

见到闻人笑深夜开车飙离的人并非是郑晓兰,而是宁文婷,她把这件事告诉郑晓兰的,郑晓兰又告诉了杜婷婷,两个女人便一起过来探听虚实。

张淑芬瞟了郑晓兰一眼,依旧淡冷地说道:“就算你真看到闻人深夜出门也不代表夫妻俩闹矛盾呀,就不许闻人有事出门吗?晓兰,怎么说你也是宁家的二太太,这宁家的规矩你都忘了吗?主屋大宅的事是你们可以随随便便打探的吗?更不要说那是文彤的私生活。”

郑晓兰被张淑芬这样一说,顿时气得脸色漆黑。

张淑芬也不理她,自己走进了餐厅里吃她的早餐。

杜婷婷比郑晓兰醒目多了,见探听不到虚实还惹大太太不喜,她借口有事就先溜了。郑晓兰与张淑芬的明争暗斗最深,她没有马上走,还是坐在沙发上,只不过气得不停地绞着手指罢了。

她并不比张淑芬年轻多少,当年成为宁振兴的情妇时,宁文彤才几岁呢,她以为自己能够挤掉张淑芬的,结果她只能屈就二太太之位,几十年来都是如此无法正位。在知道宁家的家规后,郑晓兰更是愤恨,却无可奈何,因为她舍不得宁振兴带给她的荣华富贵。

她的舍不得便让她两个优秀的女儿屈于张淑芬的三个女儿之下,连带她都不如宁文彤姐妹三人有地位。要说宁文彤有本事,郑晓兰认了,但宁文心和宁文欣是连她两个女儿都不如的,在嫡庶分明的宁家大宅里,地位也远远高于她的两个女儿。

他们来主屋大宅,张淑芬可以淡冷地提醒他们,这不是他们自由出入的地方,老爷和老太爷不在的时候,他们最好少来。

“来人,给我倒杯水来。”

郑晓兰觉得口渴,张嘴便叫着佣人给她倒水。

很快便有一名佣人从屋外进来,走到她的身后客气地问着:“二太太,你是想喝温开水还是想喝茶?”

郑晓兰扭头就瞪着佣人,骂道:“你耳朵聋了吗?我说了我要水,还要问,嫌气太长了是吧?”

那名佣人脸色如常,依旧客客气气地说道:“二太太稍等片刻,我去帮你倒杯水。”

说着,佣人走开了。

郑晓兰哼着,还在骂佣人:“一点眼力都没有,没看到我进来了这么长时间吗?也不知道给我倒杯水,比我那边的人还不如,怎么你就能留在这主屋大宅里当差,该不会是走后门的吧?”

佣人倒了一杯温开水过来,把那杯温开水摆放在茶几上,先是客气地对郑晓兰说道:“二太太,你要的水。”然后她站直了身子,不卑不亢地为自己辩解着:“二太太,我不是走后门进来的,我是光明正大地应聘上班。二太太进来这么久,应该有其他人问过了二太太要不要喝水的,是二太太拒绝了吧。”

宁家主屋大宅的佣人不可能如此的没有眼色,在屋里有人的时候一杯水也不倒。

郑晓兰心情不好,也是故意挑衅大房,本来她已经端起了那杯温开水,听到佣人那样辩解,她脸色一黑,重重地把杯子往茶几上一放,阴阳怪气地说道:“你们都是侍候老太爷他们的,就这样的态度也不怕被责罚。主子的心思岂是你们可以揣测的?”

“二太太言重了,我并没有揣测二太太的心思。”

“我说你有你便有。”

佣人见郑晓兰那般的无理,干脆闭嘴不再说话。

郑晓兰骂了几句,佣人都不回应,她更觉口渴,便重新端起了那杯温开水来喝,才喝了几口,冷不防地就把余下的温开水朝那名佣人当头泼去,骂着:“你想烫死我吗?”

佣人被她泼了一脸的水,连上衣都被弄湿大半,依旧神色如常,只是往后退了几步,“二太太已经喝了几口才来嫌水烫吗?”

郑晓兰怒,“你这是什么意思?质问我吗?就凭你,一个小小的佣人,也敢质问我,就算我不是你们的正牌太太,也是宁家的二太太,不是你们小小的佣人可以质问的。去,重新倒杯水来,我只要三十度的水,多一度也不行,少一度也不行。”

佣人不动,看着郑晓兰,说道:“二太太,我没有温度计,没有办法帮二太太测量好水温。”

这二太太今天是吃了火药不成,居然在主屋大宅挑衅。

086 同时低头

“我让你去你就去!”郑晓兰生气地喝斥着,“主人吩咐你们做事,你们还推三阻四的,小心我告诉大小姐把你们都解雇了。”

张淑芬从餐厅里出来,刚好看到郑晓兰喝斥佣人骂佣人的话,她走过来温和地问着佣人:“怎么回事?二太太让你做什么了?”

佣人还没有答话,郑晓兰就恶人先告状了,“太太,这些佣人真该好好管教一番了,太太向来温和,可不能让这些恶奴欺上头去。我进来这么久,也不知道给我倒杯水,需要我开口呼唤才去倒水,倒来的水烫得要命,再这样下去她们必定会触到老太爷的面前,那可不是好事儿,到时候还会连累太太呢,这边怎么说都是太太作主管理的地方。”

当家人是大小姐宁文彤,但张淑芬也有协助管家之权,毕竟她是宁家正牌太太。

管教不好佣人,老太爷发怒的话,对张淑芬来说的确不是好事。

“太太,二太太进来的时候,并不是我在跟前侍候着,二太太唤人的时候,我才当值,二太太要水,我给二太太倒了一杯温开水,二太太喝的时候不嫌烫,连喝了好几口才冲我发难。”郑晓兰恶人先告状,佣人也不怕,她是主屋大宅的佣人,并不是二房三房里的,不需要惧怕二房三房的人。

只要他们没有错,太太不会对他们怎么样,大小姐也不会让二房三房的人欺辱他们的。

“你的衣服是怎么回事?怎么湿了?”张淑芬没有理会郑晓兰的恶人先告状,而是先问着佣人的衣服是怎么回事。

佣人老实地回答:“是二太太泼湿的。”

张淑芬看着郑晓兰,郑晓兰哼着:“她不把我这个主人放在眼里,我才会一气之下泼她的。”

“你说她给你倒的水很烫?”

张淑芬问着,在郑晓兰点头的时候,她忽然伸手去掀佣人的衣领,看到佣人湿衣服下面的皮肤颜色如常,并没有红通通的,不禁冷笑地对郑晓兰说道:“你嫌水太烫就泼她,你过来看看她的皮肤,并没有变红,如果她倒给你的水是烫的,她的皮肤必定会被烫得红红的,既然她的皮肤并未变色,就说明水温不高,烫不了人。晓兰,你这是故意找碴吧?”

真当她是傻子吗?

平时并不想与这些女人争斗太多,是因为她对丈夫已经失去了爱意,是不想失了身份,并不是真的斗不过。

郑晓兰会挑衅,不过是看到闻人笑半夜出走,猜到他与大小姐闹了矛盾,借题发挥罢了。

张淑芬心里也在担心着大女儿夫妻,刚新婚呀就闹矛盾了,大女儿又是个性子淡的,什么都不说,平时当家作主掌控着一切,又不是那种能轻易放下身段的人,她真怕小夫妻俩这样一闹,会闹得…

郑晓兰偏在这个时候挑衅,张淑芬再好的修养也不想忍下去。

看一眼佣人,又看看张淑芬,郑晓兰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了,刚才那杯水的确不烫,她是故意为难佣人的。

“晓兰,你还有话要说吗?你说你一个当主人的,还不是正院的主人,却为难正院的人,诬陷人家不把你放在眼里,你居心何在?你要记住这里是主院,并不是你的偏院,不是任由你作威作福的,你要是想作威作福,请你回你的偏院去。”

郑晓兰的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

她最恨的便是张淑芬永远都能用正室的姿态把她踩在脚下。

“怎么,我说错了吗?要不要我派人把你抬回你那边去作威作福?哦,你在你那边也不能乱来呀,要知道你那边的人也是从文彤那里领工资的呢,你乱来的话,伤了人,还要文彤赔钱呢。”

张淑芬极少会以这样的口吻对人说话,今天也是真的被郑晓兰气到了。

郑晓兰重重地哼了一声,“不用太太体贴,我自己走。”

说完,她甩头而去。

等到她走出了主屋后,扭头再看一眼华丽的主屋,低哼着:“总有一天我会搬进这里成为这里的女主人,到时候我要把你们母女四人扫地出门,连讨饭都讨不到来吃,哼!”

杜婷婷在自己的小家门前,看到郑晓兰气呼呼地出来,她笑问着:“二太太,你这是咋了?太太没有招呼你吃早餐吗?”

郑晓兰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恼她刚才把自己撇下,不与自己同一阵线对付张淑芬。

杜婷婷笑眯眯的,老太爷还在,宁文彤当家,她才不会傻到去挑衅大房呢。

郑晓兰扭身走向自己的小别墅。

看到自己的住处和主屋大宅相比,差了一个天与地,她心里的不甘又涌了出来。

等到她的两个女儿爬起来了,便是她扬眉吐气之时。

等着吧!

对于忙碌的人来说,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仿佛太阳刚升起来,眨间之间又西沉入海了。

宁文彤应酬不曾断过,最主要是太多人想与宁氏合作了,身份尊贵的客户,宁文彤总要亲自会一会的。走出办公大厦,望着西边的夕阳,她的眸子眯了眯,然后停下来就那样站在大厦的门口,静静地看着夕阳。

“大小姐?”两名保镖轻声叫着。

宁文彤抿着唇不语,视线依旧看着夕阳。

夕阳很美,要惜近了黄昏,好景总是不长呀。

宁文彤停在大厦门口看夕阳,让公司里很多人都感到意外,在他们的印象中,总裁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极少会停留在那个地方,只因总裁特别的珍惜时间,绝不会浪费一分一秒。

看夕阳是要时间的。

两名保镖得不到回应,交换一下眼神后便静立在宁文彤的身后。

大小姐今天一天都不怎么说话。

以往大小姐话也不多,可是今天尤其的安静,除了处理公事之外,几乎是一声不吭的。

是因为大姑爷吗?

“大伟。”宁文彤忽然问着大伟:“在我忙的时候,家里可有来过电话?”她在上班时间不接私人电话,不过家里人有事找她的话,可以打电话给两名保镖,通过保镖转达给她。

大伟摇头,“没有。”

宁文彤又不说话了。

大伟很想问问她是不是盼着大姑爷的来电,可看到她的神色自若,依旧是云淡风轻的,看不透她的心思,大伟想问的话便卡在喉咙里,怎么都不敢吐出来。

那也是大小姐的私事,他们做保镖的只负责大小姐的安全,大小姐的私事无权过问。

脚下一迈,宁文彤淡淡地说道:“走吧,去帝豪大酒店。”

说完,她大步离去,不再看那天边的夕阳。

深夜十一点,宁文彤回到了家里。

主屋里一片光明,不像往常那样漆黑一片,还有人在灯下等着她归来吗?

不自觉地,宁文彤下车后就加快了脚步进屋。

灯光下的确有人在等着,但不是闻人笑而是张淑芬,张淑芬还频频打着呵欠,明显是强撑着等女儿归家的。听到脚步声后,她才有点精神,扭头看到宁文彤后,便笑道:“文彤,你回来了。”

“妈,这么晚了还没有睡吗?”

“妈想等你回来和你谈谈。”

宁文彤随意地脱下了西装外套,张淑芬走过来帮她接过了外套,心疼她满脸的倦容,温声问着:“要不要吃点东西?妈让人去做。”

“不用了,在外面吃过。妈,你想和我谈什么?”

母女俩在沙发前坐下。

“文彤,闻人没有打电话给你吗?”张淑芬试探地问着,“也不见他往家里打电话,晚饭的时候,你爷爷还问起他的事,问你们是不是吵架了?你爸听说后那神情不知道有多么的欢喜,直说你们不相配,劝你们趁早去离婚。还有二房三房的人,都在等着看你笑话呢。”

宁文彤面色平和,“随他吧。”

“文彤,你到底在生什么气?闻人又是怎么回事?你都不让我们问也不跟我们解说一下,就这样闹着,别人是等着看你的笑话,妈却是在担心你呀,你说你们才刚领证,婚礼都还没有举行,就闹成这样子,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早知道你们这么快就闹成这样,妈也不支持你们在一起。”张淑芬是真正的关心女儿与女婿的感情。

宁文彤抿唇。

见她又是这副样子,张淑芬更是急,“文彤,就算你嫌妈妈哆嗦,妈也要说一说的。有什么事就跟妈说一说吧,你别什么事都自己杠着。你是妈生的,你不擅于处理感情,妈知道,你说出来,妈帮你想办法,帮你找原因,然后打个电话给闻人,让他回家吧。”

女婿都一天一夜不回来了,连通电话都没有。

张淑芬也是真急了。

宁文彤站起来,拿过自己的外套,“妈,我累了,先上楼,你也早点休息。明天我要去出差,可能要一个星期才能回来。”说完,她拿着外套便走。

“文彤。”

张淑芬跟着站起来,大女儿一颗心都扑在公事上,连自己的婚姻都可以不在乎,教她如何的不心疼?整个宁氏的重担都落在大女儿的肩上,本该是柔情万分的娇女儿,硬是成了一个不懂情不识爱的淡漠之人。

忽然间,张淑芬觉得自己对不起女儿。

如果当年她离婚的意志坚定,坚定地带着三个女儿离开,或许女儿也不用过得这么累。

其实是老太爷不允许她带走女儿,如果她坚持离婚,必须把宁文彤留下来,而且永远不能再见宁文彤一面,她舍不得便忍了下来。

如今,她觉得自己的容忍还是错了。

“你去哪里出差?”

“新加坡。”

“那闻人…你要不要告诉他一声?”

“公事,与他无关。”

说着,宁文彤不再停留,上楼去了。

楼上老太爷也在等着。

宁文彤看到他的时候,顿了顿脚步,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知道爷爷也是为了她和闻人笑的事。

闻人笑,他此刻在哪里?

他不找她,她也不找他。

他气她,她也气他。

夫妻俩谁都不想低头。

“彤儿。”老太爷慈爱地朝宁文彤招手,宁文彤调整好情绪后,神色如常地走过来,挨着老太爷坐下,瞧见茶几上那套茶具,她忍不住又说了一句:“爷爷,说过多少次了,晚上不要再喝茶,会影响你的睡眠,总是不听劝的。”

“你也一样,你就是继承了爷爷的坏脾气,不听劝。”老太爷笑着,又指着茶具旁边的那杯加热了的牛奶,说道:“闻人说你睡眠不太好,睡得又晚,让你每天晚上临睡前喝一杯牛奶。”

宁文彤瞟了那杯牛奶一眼,他们都知道临睡前喝一杯牛奶有益睡眠,只是她一直做不到。

“他联系过爷爷?”宁文彤终是问了一句。

老太爷反问她:“哪个他呀?”

“闻人笑。”

老太爷呵呵地笑,“你不会打电话给他吗?”

说话间,宁文彤的手机响了起来。

老太爷笑眯眯的,“快看看是不是闻人打来的?”

宁文彤拿出手机看了看,却不接电话,放任对方一直打着。

那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电话显示对方在A市。

不是闻人笑的来电。

宁文彤一直不接听,对方打了好几次后,便不再打过来。

“彤儿,夫妻相处也是一门大学问,你各方面都很优秀,唯独在感情上欠缺,需要好好地学习一下。闻人笑看似出身太差,其实此子藏得很深,非池中之物,肯定不是他说的那般简单,而且他对你也是真的好,更不用说他是你自己亲自挑选的,总不能选了人家后又把人家撇一边吧?昨天晚上你不让他进门,影响最不好,不管你们有什么矛盾,都要坐下来慢慢地沟通,而不是把他拒于门外。饶是做错了,也要给他机会去改是不是?你也要让他知道你在气什么呀,一股脑儿就把他拒于门外,你以为他是你公司里的下属吗?”

宁文彤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端起了那杯牛奶,浅浅地喝着。

老太爷叹着气:“你们是刚相识的吧,是不是像谈生意那样签定合同?”这个孙女忙得像一头驴,是没有时间去恋爱的。

她为了他的两年之约,随便地找了个男人就嫁了。

对闻人笑,老太爷还是欣赏的,凭他能在他面前藏得那样深,他就欣赏了。

可是孙女却不懂得如何与闻人笑相处,也怪不了孙女吧。宁文彤执掌公司多年,在家里又是呼风唤雨的,高高在上,主宰一众人的命运,她习惯了唯我独尊,对待闻人笑,或许一点小事情也会让她不喜,进而冷漠地对待闻人笑。

那样的话,闻人笑包容心再好,也会有不耐的时候,瞧,现在闻人笑就一走了之,一天一夜都不回来了,可见孙女的态度对闻人笑的伤害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