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闻人笑的话倒是让宁文彤冷静下来。

他说的也对,他们都做了夫妻间最亲密的事情,又何必害怕他看到她妩媚的一面?滚床单时,她亦会意乱情迷,往往会展露出她少有的妩媚,也是因为她自然而然流露出女性的娇美,才会诱得闻人笑的火越烧越旺,每次都是把她折腾得全身酸软,他才会熄火,要不是怕她隔天爬不起来会赶他去书房睡,他还有可能战到天明。

宁文彤觉得太不公平了,为什么每次她累得要命,他总能精神抖擞?

推开他,宁文彤把那条浴巾往闻人笑的脸上盖去,然后越过他就走。

才走几步,她便被一双带着烈火的大手自背后抱住了,随即她的身子被扳转过去,与闻人笑面对面的。

烛火摇曳之下,她性感迷人的身姿把闻人笑迷得眼珠儿都不会转动了。

“口水都流成河了。”宁文彤嗔了他一句。

闻人笑的头颅倾压过来,呢喃消失在她的嘴边:“文彤,你好美。”

温厚灼热的唇瓣贴在她的唇上,他带着万分的温柔,用唇舌轻描着她的唇瓣,不像前几次那样急切地攻城掠地,温柔的触感像猫儿在身上磨蹭一样,软软的又撩人。

宁文彤睁着的眼睛慢慢地闭上了,红唇微启,算是向闻人笑妥协,邀请他入内与她共舞。得到她的邀请,闻人笑自是不客气,瞬间用力扣紧她的腰肢,唇上开始攻城掠地。

宁文彤很快就后悔自己的妥协。

他太贪心啦。

房里,男人的低喘,女人的娇吟,久久不息。

在昏昏欲睡之际,宁文彤告诉自己:明天得与他约法三章,不能让他再如此的放肆,累死个人哩。

怨夫的日子过得也很快,一个星期眨眼间便过去了。

白天,宁文彤总是忙得像头驴,晚上,则是闻人笑忙得像头驴。

不管宁文彤如何抗争,每个晚上至少会遭罪一次,有时候她真想一脚把他踹下床去。

他倒是可怜兮兮地说道:“年薪五百万,不努力干活,怕被你扣工资。”

宁文彤真是哭笑不得。

每次欢爱之后,他总会扣她在怀里,柔声哄问她,喜不喜欢他?

每次,她都是抿唇不语或者干脆自己沉入梦乡,不曾听到他在她耳边的低喃及叹息。

爱,对她来说是陌生的,她也没有时间去谈情说爱,否则她也不会挑了他做契约夫。

不过,她喜欢与他在一起。

当然,她不会说的。

七天的出差结束,夫妻俩双双把家还。

然后所有人都发现了一点,他们的大小姐似乎更加的漂亮了,简直就是容光焕花。

夫妻双双把家还的当晚,郑晓兰悄悄地摸进了女儿宁文婷的房里。

宁文婷被母亲的动作惊到,待看清楚是母亲时,她忍不住低叫着:“妈,你就不能光明正大地敲门进来?像个小偷似的摸进来,我差点被你吓死。”

郑晓兰讪笑着:“我这不是想小心点吗。”

宁文婷看着讪讪地笑的母亲,“妈,我是提醒过你在我们的地盘里说话也要小声点,免得隔墙有耳,也不用如此的小心翼翼,过于小心了反倒引人注意。”

郑晓兰往床上一坐,笑道:“妈知道了,其实妈是不想打扰到你妹妹。文婷,大小姐回来了,妈与你商量过的那件事你办得如何了?”宁文彤出差的时间是母女俩下手的最好机会,要是宁文婷没有动手,那么便错过了最好时机,下一个机会还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呢。

宁文婷嗯着,“你女儿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闻言,郑晓兰两眼放光,笑得更欢,“这么说是办成了?”

宁文婷点头,有钱能使鬼推磨,就算宁文彤是宁氏的当家人,因为宁文婷出的价高,对方欣然答应往宁文婷的饮食里下药,反正那些药只是让宁文彤不会怀孕,又不要药死宁文彤,对方觉得不是犯罪,所以无法抗拒宁文婷的高价诱惑。

宁文彤对维也纳极为信任,每天的菜式都由酒店帮她安排,她到了酒店就可以开吃,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饭菜会有问题的。

“你出入维也纳酒店的时候,有没有被人发现?”郑晓兰笑过之后又小心地问着,生怕女儿留下什么把柄被人拿捏住。

母女密谋,谋害宁家子嗣之事,一旦被人发现捅到老太爷那里,那么二房就全完蛋了。

郑晓兰不得不问。

“我请别人代我出面的,对方并不知道幕后之人是我。”宁文婷不会傻到自己露面的。

大姐的眼线极多,她真不敢保证自己的背后没有人跟踪。

郑晓兰这才放下心来。

“妈,这件事休得再提,咱们要若无其事的。”宁文婷怕母亲高兴过头,露出端倪,赶紧提醒着母亲。

“妈知道的。”郑晓兰是不及女儿精明,倒没有傻到无可救药,否则也不能与杜婷婷斗到如今也不分胜负。“对了,易副总的那个未婚妻还在这里?”

知道易凡原来是有未婚妻的,郑晓兰着实失望了一番。

看好的女婿人选,名草有主,如果女儿还要一条路走到黑,就会涉上她的后尘,成为破坏别人感情婚姻的第三者。

099 相片里的阴谋

提到宋萌萌,宁文婷淡冷地说道:“她还在又如何?不正好给我们好好地利用一番吗?”

郑晓兰不明所以地看着女儿。

她以为宋萌萌来了,自己的女儿会很难过的。

可是宁文婷还是每天上下班,偶尔会去医院看望易凡,宋萌萌来了之后,宁文婷自然不会再留在医院里照顾易凡,免得被宋萌萌骂作狐狸精。宁文婷没有表现出半点的难过样子,让郑晓兰怀疑女儿对易凡的爱不是真的呢。

“妈,你想一下,易凡真正喜欢的人是谁?”

宁文婷睨了母亲一眼,阴阴地笑着:“他爱的人是我大姐,之前我大姐还没有回来,我不提。现在我大姐回来了,是时候透露消息给宋萌萌了,她的情敌是我大姐而不是我。”

像宋萌萌那种无理取闹,又刁蛮不讲理的女人,宁文彤被缠上了也会头痛的。

就算知道宋萌萌必定不是自己大姐的对手,能让大姐心里添堵,宁文婷也乐意透露消息给宋萌萌知道。

闻言,郑晓兰也跟着笑了起来。

“对,妈都忘了这一点。”

瞧见女儿阴阴地笑着,郑晓兰忽然觉得自己这个女儿真的太厉害了,心计是一条接着一条想出来。不由得把夺权的重担都加到这个女儿的身上。

母女俩又随意地说了一会儿的话,郑晓兰便回到自己的房里了。

二房这边总算安静下来。

在二房这边的灯都熄掉后,三房那边的灯才跟着熄灭。

主屋大宅的二楼,某间房里的阳台上,却有人在黑暗中盯着大房二房的动静,虽然他听不到两房的人是否在黑夜里密谋什么,不过从二房熄了灯后,三房便跟着熄灯,他便知道三房的人其实都在默默地盯着二房。

闻人笑摸着自己光滑的下巴,忽然觉得自己的皮肤过于光滑,都快赶上他老婆的了,按理说男人的皮肤应该更粗糙一点的,他要不要留点胡子?

留下了胡子他看上去更有男人味吧?

老太爷的两年之约,三房是没有希望的,三房看似是想与二房搭伙对付大房的,不过宁文婷姐妹俩心比天高,是瞧不上三房两个妹妹,实在是两个妹妹年纪都太小了,帮不到她们什么忙,还怕扯她们的后腿呢。

三房也是精明的,察觉得二房真正话事的是宁文婷姐妹俩,她们不想要三房“猪”一样的队友,杜婷婷便没有什么拉拢动作了,反倒在二房背后默默地监视着。

闻人笑摸下巴的动作停了停,三房现在是在观望,也有可能是想抓住二房的把柄,到时候出卖三房,好在大房这里博点好处吧?

真是不省心的女人们,还是他家老婆省心。

闻人笑扭身就要回到房里去,手机却有了动静,晚上,为了不让来电影响到宁文彤的睡眠,闻人笑是把铃声调为振动的。

来电显示是澄心。

闻人笑陪妻出差归来还没有回过“娘家”呢,此刻接到澄心的半夜来电,他接得倒是挺快的,不等澄心开口,他就低低地笑着,问道:“橙子,半夜三更孤枕难眠吧。”

澄心当自己耳聋了,没有听到主人那不着调的话。

“回来了。”

她冷冷地问着。

“嗯。”

“好玩吗?”

“挺好玩的。”

“那就好。”

闻人笑不习惯澄心那话家常的口吻,忍不住问她:“橙子,你半夜三更打电话给你主人我,不是为了与我话家常吧?那样的话,明天的太阳真要打西边升起来了。”

澄心冷笑两声,“还好,没有玩得连智商都丢了。”

闻人笑抽脸。

他这个助理有时候很欠抽。

他再怎么玩,也不会把他的高智商丢掉呀。

“我手里头有一沓看似无关紧要的相片,主人要不要看看?”澄心总算切入了正题。

闻人笑似笑非笑的,“无关紧要的相片,你会让我看吗?真那样的话,你这个助理就要撤职了。你把相片用手机拍下来,然后都发送到我的手机上。”

“好。”

澄心淡冷地应了一声,便挂了电话。

那沓相片她也是刚收到的。

把所有相片从头看到尾之后,她看出了门道,有人要对她的夫人不利呀。

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于是她不顾夜色已深,马上把这个严重的问题往上报,也就是报给她那个看似不着调,其实手伸得老长的主人。

从宁文彤请了五帝堂的人调查闻人笑开始,闻人笑便让人时刻盯着宁家所有人,除了把宁家的底儿摸了个一清二楚之外,并没有撤掉盯梢。

一些在当事人认为永远不会被发觉的事情,很容易地就落入了五帝堂的眼线里,他们的大脑发达到令人发指,就没有事情是他们猜不透的。

不久之后,闻人笑的手机便收到了很多由澄心发过来的相片,一共有几十张图片。

收到图片后,他晃回到了房里,在外间的沙发上坐下来,两条腿自然而然地抬起,横放在茶几上,幸好宁文彤梦周公去了,否则瞧见他这样子,肯定会用她清冷的眸子瞅着他看,不需要她说什么话,就能让他自动自觉地把两条腿拖下来。

几十张的图片,都是一些陌生的人。

不过有一个人便在十几张图片里现身。

最后一张图片才是重点,那个男人是进了维也纳酒店的,不是进酒店吃饭,而是进了酒店的厨房,进去后就好几个小时不见出来,应该是酒店厨房里的人。

手机又振动了几下。

澄心把一份资料用手机拍下了图片,然后发送到闻人笑的手机上。

闻人笑看过了那份缩小版的资料后,眸子便眯了起来,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右手随意地搭放在沙发的扶手上,两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沙发的扶手,发出有节奏的响声,响声并不大。

他时刻记着在里间睡觉的宁文彤,绝对不会让自己弄出来的响声吵到宁文彤的。

二房总算要使点小手段了吧。

冷笑两声,闻人笑把手机里的所有图片以及资料都删除,他看过便好,不需要留底,澄心那里有底便行,就算没有了,整个五帝堂的信息网都被他尽掌于手心,想查谁不过是一声令下,便能把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都翻出来。

起身,闻人笑走进了内间。

宁文彤睡得安宁。

闻人笑在床沿边上坐下,视线落在宁文彤安祥的俏脸上,睡着的她比起醒着的时候要可爱多了,醒着的时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

伸手,闻人笑轻柔地摸了摸宁文彤的脸,然后他的大手一路往下滑,最后停留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不管她那里现在有没有他的孩子,他都不会让任何人伤及她的。

弯下腰去,闻人笑在宁文彤的耳边低喃着:“文彤,有我闻人笑在,天塌下来我都帮你撑着,谁敢伤你一分,便是与我闻人笑为敌,与五帝堂为敌。”末了,他又低笑地轻喃:“其实,我便是你很想见的那个人。”

阎帝是也。

在宁文彤的身边躺下,闻人笑大手一捞,便把宁文彤轻柔地捞入了自己的怀里,霸道的大手横在她的腰间,低笑着:“自从抱过你之后,没有你在怀里总觉得空虚。”

怀里填满后,闻人笑才满足地闭上双眸与妻共眠。

“轰隆隆——”

雷声把宁文彤吵醒了。

她睁开眼,发现天色已经亮了,不过因为打雷下雨,一样的时间里,却比不得往日明亮。

身边的男人早就不知去向。

宁文彤也不期待在醒来时能看到闻人笑那张迷死人的笑脸,她猜得没错的话,他肯定在楼下帮她准备早餐。

枕头底下好像压着什么东西,碰到她的腮边了。

宁文彤侧头一看,发现是一张字条。

字条上面写着龙凤飞舞的几个字:老婆,早安,什么都准备好了,请按部就班。

宁文彤坐起来,抓起了字条便想揉成一团丢掉,又觉得那样做不太好,怎么说都是他对她的一片体贴之心,因为他起得比她早,未能在她醒来的第一时间对她说那些话,便留下字条。

侧身,她拉开了她这边的床头柜抽屉,把这张字条塞进了抽屉里,抽屉里放着不少的字条,全都是闻人笑留给她的。

不得不说的一点,便是闻人笑的字很漂亮。

像他的人一样,帅得让所有人无地自容。

今天要穿的衣服,要系的领带,就连洗刷的牙膏都帮她挤好,一一摆在老地方,不用她操心半分。

宁文彤一边刷着牙,一边想着:她要是被闻人笑这样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不用两年的时间,她整个人就会变得懒洋洋的,离了闻人笑就无法生活下去。

心下倏地一惊,惊觉闻人笑正是用习以为常这种手段来俘获她的心呀。

只要她习惯了他的体贴,习惯了有他在身边,她就舍不得终结与他的合约。

这个男人,太腹黑了。

不知不觉间就对她出手,差点让她着了道儿。

可是…被他这样照顾着,却让她觉得很窝心呀。

别看她在宁家高高在上的,真正关心她的人却没有几个,每个人对她都是唯唯诺诺的,要么就是怕得要命,最小的妹妹见到她时,就像老鼠见到猫一般。

闻人笑的关心很真诚,就像一道道春风似的,拂进她的心湖,慢慢地暖化她的心房。

其实,撇开他爱玩的性子,撇开他的深不可测来说,他真的是一个好男人。

100 言及婚礼

洗刷完毕,宁文彤离开了自己的房间,拉开房门的时候,恰好看到老太爷从房里出来,她连忙走过去,扶住了老太爷,嘴里淡淡地与老太爷打招呼。

老太爷停顿脚步,上下打量着这个倚重的孙女儿。

“爷爷,不认识文彤了吗?”宁文彤好心情地打趣着老太爷。

老太爷笑道:“你是我看着长大的,由我一手栽培出来的,就算爷爷得了老年痴呆症都还会认出你来。你出差了一个星期,又是远到国外去,仅带着小齐一个人,爷爷担心你忙得连饭都不会吃,回来时必定是瘦上两圈的,现在瞧着,你出差了一个星期,倒是长得圆润了些。”

宁文彤和闻人笑虽然是夫妻双双把家还,但宁家人并不知道闻人笑飞去了新加坡陪妻子出差,只知道闻人笑在靠山妻一走,就赶紧溜之大吉,像是害怕被岳父整死似的。

他的溜之大吉,为他添了不少的负分呢。

佣人们心里都开始瞧不上他了。

觉得他们的大小姐有胆有识的,嫁个男人怎么那般的没胆,需要依靠着大小姐才能在宁家生存下去,大小姐不在家,马上就逃之夭夭。

就连宁文心和宁文欣都觉得大姐夫不像初次见面那般大胆地敢杠上父亲了。

闻人笑昨天刚回来就察觉到这些了,只是他这个人向来我行我素的,不管别人如何议论他,只要他能承受的,他就置之不理,要是承受不了的,对不起,那就是还击,会整得对方哭爹喊娘,再也没有时间对他指指点点啦。

对宁家的人,他又多了一点儿的耐心,毕竟是他老婆的娘家。

爱屋及乌嘛。

宁文彤淡定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照镜子的时候,觉得没有什么变化。”

出差的那一个星期里,闻人笑对她体贴入微,时刻盯着她是否吃饭,他请来保护她的那个紫狐呀,简直就是个老妈子,不管她在分公司里有多忙,用餐的时间一到,紫狐就把她的饭菜送到,然后无视其他所有人,盯着她吃饭,她要是不吃,紫狐就一直伫立在那里,用着她漂亮又明亮的眼睛盯着她,直盯得她不好意思,又严重影响了别人,她不得已暂停工作吃饭。

而且她的一天三餐都被安排得好好的,不仅是她喜欢吃的饭菜,还搭配得很均匀,饭前半碗汤是必定的,饭后半个小时的饭后果也跑不掉。

饭后没有休息上一个小时,紫狐都不会让她重新投入工作。

向来是她管着别人的,第一次尝到了被别人管的滋味,偏偏紫狐等人对于她的吩咐,她的抗拒视若无睹,只听闻人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