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晚了,你没见皇后让他去瑞王府上养伤吗?这样以来没人能得手!”

“那你怎么不早说?”她突然恼怒起来,有点气急败坏。

“我几次说要见你,你可曾答应?如今反来怪我吗?”

“算了,没用的东西!”愤愤地斥责。

那人一听,哼了一声,转身便走。

“你站住!”韦姜突然又扑过去,从后背抱住他,“别生气!”

“我没生气!不过是有点遗憾!”他淡淡地说着!

“你,去杀个人!”她将脸颊贴在他单薄的背上,他的身体纤细,却坚强有力。

“谁?”他的声音颤了颤。

“裴菀书!”她的声音阴沉下来,“本来留着她是为了威胁裴怀瑾,可是既然太子已经废掉,而沈睿也没有被钦点,可以直接杀掉,如此留着她也没用!”

“有沈醉在,我没法下手!”

“是你不舍的吧!”她哼了一声,“你说你爱我,说一生都会为我所用,不过是屁话!”

“你不是请了巫婆么?让她出手不就行了?”

“巫婆武功不行,根本没有接近她的机会,她身边的丫头小厮,个个身怀绝技,只有你能接近她!”

“…”

“你放心,你杀了她,等二哥做了皇帝,他将赣南之地赐给我,我们便可以双宿双飞,没人能管,你想做什么,想怎么建造你理想的家园都可以!”

“为了安置一些人,却要杀死另一些人,韦姜,为什么你总是迫我?”

“你不爱我了吗?好,你便走吧,我从来没有强迫你留下,你一直都是自由的,要走便走!”她猛地放开他,恨声道,“我为了你一直跟沈醉周旋,为了你留得清白之身,拒绝了他多少次,你为什么不替我想想?”

“韦姜,你口口声声为了我,如果我说我不要那些,只要和你离开这里,一起开开心心地过日子,你肯吗?”

“说什么废话?若果没有这些,怎么开开心心地过日子?我努力了那么多,难道就这样功亏一篑?我一定要拿到赣南之地,不能让我父亲多年的心血白费掉!”

“好,我便再帮你一次”他叹了口气,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去。

待他离去后,韦姜哼了一声,对身边的人道,“让人盯着他,别让他耍什么花样,闲逸居使不上力气,便朝宫里使,她裴菀书是个无缝的蛋,我就不信这么大的皇宫也如此!”

“小姐,听说皇后过两天要召见命妇,裴家二夫人也在此列!”

“哦?”她笑了笑,走了两步又道,“李紫竹那里如何?”

“已经差不多了,只要小姐一句话,就让她要多痛苦有多痛苦。”

“不忙,她还有点用处,对了,古二打着裴菀书的名义走了沈睿的门子,这事情让人不小心地透给何其,既然他要废了沈玮,沈睿又这么为他出力,试试他们的反应。”

“是小姐!”

“让人联系香雪海如何了?他们什么态度?”

“他们东家柳清君一直病着,不见外客,每次都是香雪海的大掌柜苏逸海见面,他知道我们是二皇子的人,而且薛家又是二皇子暗中门下,所以不是很想与我们合作,说既然同行在前面,不好步后尘,免得落下什么把柄!”

“哼?狡猾的老狐狸!既然他如此,就给他点颜色瞧瞧,过两天沈睿不是要走马上任吗?让他卖个面子,摆布老狐狸一道,到时候让他看看该说什么话!”

“是的,小姐!”

“要他明白,和我们合作的报酬是绝对丰厚的,背弃我们的惩罚也是绝对难过的,这样他才会知道怎么选择!”

“小姐真有办法!”

“苏逸海是南梁人吧,苏姓是国姓,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她恨恨地啐了一口,“你家小姐我再有办法,也没人家办法多!”突然觉得不甘起来,想起沈醉像抱着心爱的宝贝一样将裴菀书护在怀里,她的心便是如同浸在醋里一般。

一个其貌不扬,也不见得琴棋书画的女子,怎么可能得到沈醉的青睐?还是他终于看腻了红花终于想看看那棵狗尾巴草?

后半夜,半弯冷月勾着东天微卷的细云,风凛凛的,如刀。

裴菀书让解忧帮沈睿清洗了伤口,敷上玉蟾粉,问了沈醉和西荷他们无数遍,都说肯定死不了才终于松了口气。

拿梳子帮他梳了头发,守了好长时间,见他虽然眼睫紧阖,但是呼吸却平稳,一颗心才安定下来。几个丫头再三地劝她,她才起身让明光和西荷好好守着,自己回去房中休息。

自从和沈醉同房,便占了睡觉的暖炕,水菊搬去东间和木兰西荷一起,外间是王氏和几个身体结实的婆子守夜。

她打发了水菊她们去休息,自己更衣卸妆,回头见沈醉披着薄薄的月白色锦衣,靠在紫檀屏风上笑吟吟地看着她。

他满含情意的目光让她有种暴露的感觉,窘得立刻起身去放了层层帐幔,躲上暖坑去。

沈醉笑了笑,走到梳妆台前拿了把龙纹玉梳,转身也上了暖炕。

他们有很多话要说,可是现在却都不想说,不想破坏这样的气氛,就算风雨之中,也能保留一方温暖之地。

她正坐在炕桌前看着窗口旁边的锦鲤吃吃地笑,回头见他色迷迷地盯着自己,脸上一红,便回身要躺下,沈醉手臂一伸,将她拖到跟前,“平日不是要梳很长时间,今日怎的就胡乱拢了两下?”说着将她扶好,一下下仔细地替她梳头。

她的头发软软的不够粗也不够油亮,梳子不会一顺而落,中间还有小小的发结,他都耐心地用手指挑开。

“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一只手梳累了,便换手,直到都累了,才将头发都抓住,从袖笼里抽出早就预备好的泥金带子帮她随意地绑起来。

她的头发太长夜里睡觉总是把自己裹起来,有一次他看到她毛茸茸一团,整个头乱糟糟的在那里扭来扭去,甚至还会抓着他的头发一起扭,弄到后来她只能顶了一头鸡窝,而他自己的头发却梳都不要,直溜溜地滑下去。

想到她抓狂的样子,不由得抿唇笑起来。

听到他舒朗的笑声,裴菀书闷了一天的心情渐渐好起来,也笑了起来,回头瞅了他一眼,“你今日又错了,记得去结几个疙瘩!”

“那你的错呢?”他丢下梳子,左臂揽上她胸前,手从衣襟探了进去,她低低地喘息了一声,靠在他的背上,抬手按住他摸索的手,嗔道,“今夜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就算不说今夜,那么你和柳清君设计我,我--”

“你浑说什么呢?谁设计你了?”她拍了一下他的手,转了个身,掀被子滚了进去将自己裹住。

他不依不饶地扑过去,连同被子将她滚进怀里,“那颗东海之泪呢?”

“什么东海之泪?你想的美!他说没有了!”她不敢看他,却说的理直气壮,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可恶!

“看来我不生气,你根本不会坦白!”他故意哼了一声,手从她颈后伸了进去,像剥嫩笋一样将她连同里衣褪了下来,露出白嫩的肌肤,月白色的亵衣。

他的眸子沉了沉,抬手将两层床幔扫下来,遮住外面暖黄的灯光,“你夜里骗我吃下去,倒会用美人计了!”他笑着手带着些微的凉意袭上她的后背将她一翻伏在自己的胸口上。

烛影摇曳,温情弥漫,羞红的脸比初开的海棠花艳,他微眯了眸子抱紧她,握住她纤细的腰肢同时腰身往上一挺。

“唔…”她的脸颊更红,销魂蚀骨的滋味猛地袭遍全身,想起大殿中那番凶险,自己那些担心急切,这一刻他还在这里,感受到他的温存,让她颤抖起来,伏在他的胸前,一下下流着泪用力地咬他的肌肤。

她要他感觉到疼,知道她是怎么为他揪心的疼,泪水顺着他玉色的肌肤下滑,肩头上浅浅的伤疤如一笔划痕。她一遍遍地吻着他的伤痕,泪水洒了他一身,他紧紧地拥着她,没有说话,将所有的爱和痛都化作激.情,带她沉沦。

月亮爬上来,一窗月华清冷如水,被暖黄的灯光融化开来,泼墨一样透过窗棂落在她的眼中。

她要保护他,不管用什么方式。她要他可以过那种逍遥的日子,不用勾心斗角,不用提防明枪暗箭,他是她的,从今以后,永远都是。

“想什么呢?”发现她竟然似乎心事重重,往常缱绻之后清洗过身体她就会沉沉睡去,今日竟然漫不经心地睁着眼睛看窗台。

她敛住满腹心事,笑了笑,娇羞道,“我在想谁那么不要脸,看了些□的东西塞进我的书房!”

沈醉一听低低地笑起来,手臂横在她胸前,轻轻地抚摸她的身体,片刻后又道,“可是你喜欢不是吗?如果不学习,哪里知道是这样呢?”

听他竟然厚颜无耻地说这样的话,她几乎睁不开眼睛,声音在耳底层层荡漾,一直酥进心窝去。

“你不是什么花花大少么?还要探讨?”她不由得哼了一声,竟然有点介意,想想自己倒是越来越小气了,随即笑起来。

“你是笑话我么?嗯?”他缓缓加重了指间的力道,让她禁不住叫出声来,才满意地咬了咬她的耳垂,为了怕弄伤她,他还特意去问了人,又看了很多书,尽管少年时候有人讲授这些,可是他练了那种功夫,根本连听都没兴趣。

好在就算临时抱佛脚,对上她这个什么也不懂的丫头,并没有丢人。

“第一天晚上,你,你明明就是笨笨的吗!”她笑起来,动了动身体,动情地喘息着。

“那现在呢?”他笑着咬她,手慢慢地往下,她大喘了口气,抓住他的手,颤声道,“好,好多了,睡…啊…”

“睡吧!”他将她搂在胸前,手臂穿过她颈间,把玩着她柔软的秀发,慢慢地闭上眼睛。

本来有很多话想要跟他说,有很多问题要问,可是又怕他太过纠缠自己今晚的事情,好沈醉根本没有,她不说他便也不再问。让她一颗心七上八下,寻思着找个恰好的时机跟他好好谈一谈。

不知道睡了多久,听得几声鸡叫,裴菀书动了动,沈醉却依然抱着她,“睡吧!还早!”

“你不要练功吗?”想起某个早晨,他笑嘻嘻地嘲讽自己懒床。

“抱着你还练什么功?”他笑了笑,吻了吻她的发顶,却隐隐听得打斗吵闹声,微微蹙眉,唤道,“翡翠!”

翡翠在外间的暖炕上,随时听候他的差遣,裴菀书都觉得奇怪,就算外面吵翻天她也睡得着,可是只要沈醉一唤,她立刻就能做出回答,而且眨眼间穿戴整齐,让她叹为观止。

默默地数了几个数,便听到翡翠的声音,“爷!”

“去看看怎么回事!”

过了片刻,翡翠回转,笑道,“爷,有个人偷鸡摸狗,结果昏了头往我们院子里钻,被明光打了!”

“什么偷鸡摸狗?这内城里哪有人敢偷鸡摸狗?”裴菀书忍不住说道。

“夫人,是,是那个卓里木王子,他要来看爷和八殿下,路管家给挡了,他就想跳墙,结果被人拦住了。他就学鸡叫,这一叫,倒是全城的鸡都学开了!”

翡翠笑嘻嘻的说。

裴菀书不禁笑起来,对沈醉道,“他一个王子,整日胡思乱想,真是不像话,不许他进我们府门,免得啰嗦得人心烦!”

好好一个大男人,非要喜欢男人,他一个尊贵的王子,什么女人没有?哼了一声,也不知道为什么生气,从前看过断袖之癖,也从不讨厌,可是今日却觉得尤其难受,特别是想到那个亚都晗贼忒忒地看沈醉,她就想给他几个大嘴巴子。

“假装不知道,就当他是偷鸡摸狗,打一顿扔出去,以后看见一次打一次!”沈醉拉了拉被子,将她严实地裹起来。

翡翠笑嘻嘻地去了,“我亲自去打出去!”

有意无意

第八十一章

沈醉一早便出府去忙公务,裴菀书收拾停当去小偏院看沈睿,他的伤有点严重,太医要求他卧床休息。

“我还以为你将我丢在这里自生自灭呢!”他冷冷地哼着,满眼邪气地睨着她。

裴菀书叹了口气,受伤之后他越发邪气任性起来,一点不像个王子,倒像是个江湖痞子一般。

“你说什么话呢。”她自去端了熬得稀烂的排骨粥亲自喂他吃,他却扭开头,瞪着她凉凉道,“如果不是替他挡了剑,你会对我这么好?”他还记得从雅舒阁出来她冷着的一张脸,好像他有多对不起她一般。

“小八,你就不能好好的吗?我是你四嫂,你别总是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她慢慢地吹着白瓷勺里白玉一样剔透的粥。

他哼了一声,眯了眯眼睛,将头别过去。

“吃点东西,然后才能喝药!”柔声说着,向他靠近了一点。

“扶我坐起来!”他又转头看她,眼眸闪灿。

裴菀书只得放下粥碗,一手抄上他后脑,一手帮他拿了厚厚的靠枕垫在背后,小心翼翼地避开他的伤口。

“你好好休息,过几天就会好,再过几天就和往日差不多了!你四哥就…啊!沈睿!?”话没说完,腰上一紧,被他紧紧地箍在胸前。

“沈睿!”她声音严厉起来,又不能挣扎,怕将他的伤口按裂,只得虚撑着身体趴在他身上。

衣襟微乱,露出象牙色的锁骨,中间锁着一朵艳色海棠花般的吻痕,他骤然黑眸暗沉,猛地将她按在胸前,张嘴咬上她颈边肌肤。

“啪!”的一声脆响,她用力地甩了他一巴掌,微微苍白的脸颊登时红肿起来,狭长的眸子眯出凌厉的光芒。

“啊!你们?”身后传来一声惊呼,裴菀书听得是韦姜,蹙起眉头,低声道,“沈睿,放手!”

“八殿下,你怎么可以如此轻薄姐姐?”韦姜立刻跑过来,伸手去掐沈睿的手背。

哼了一声,将裴菀书猛地推进韦姜怀里,两人跌跌撞撞向后倒去,韦姜身后的丫头立刻伸手扶住两人。

裴菀书道谢,见是上次跟韦姜来的丫头,随口道,“怎么没见秋菱?这位是?”

韦姜抬手抚着胸口呼呼喘气,半晌才道,“她叫秋葵,是我娘家的丫头,秋菱这几日病了,就将她叫了来!”

沈睿不屑地看着她们,冷冷道,“出去,别来烦我!”说着猛地拉起被子,连头蒙住。

“八殿下,你这算什么?在我们王府养病,却对王妃姐姐不敬,不知道该受什么样的惩罚!”韦姜走近,说着严厉的话,语气神态却说不出的暧昧,裴菀书随即悄悄退出去,让他们两人说话。

“你怎么不走?”沈睿将被子一踢,看也不看她。

“哟,你要赶我走吗?”韦姜轻声说着在床沿坐下,手却慢慢地摸上他胸口,素色的里衣半敞,露出结实白皙的肌肤,纤纤玉手如白莲娇嫩,轻轻地滑进衣襟。

“早在几年前你不是不许我离开你的吗?前些日子你不是还说你不会放过我的吗?”她低笑着,手慢慢地摸进去,在他胸前游走。

“我还清晰的记得你第一次的样子,虽然是青涩少年,但是却活力十足,怎么,你忘记了?”她娇笑着,那么多男人觊觎她,可是只有沈睿有这样的胆子,敢深夜气冲冲地跑进她的房里强要了她。

奇怪的是,她似乎并没有恨他,反而从中得到了许多快乐,那样的他暴戾而邪魅,如同地狱里来的,阴沉着脸,浑身散发着王者气息,是白日见不到的模样。

“你来就是为了啰嗦这些陈谷子烂芝麻?”他冷冷地说着,抬手捉住她游走的手,用力将她拖在胸前。

“沈睿,你爱我么?”她低低地说着,轻轻地顺着他的胸口。

“你不是一直知道吗?”他哼了一声,抬眼看着窗口贴着的蝶恋花剪纸。

“可是我不知道你爱我到什么程度,还是你不过是说说嘴巴而已!男人?”她低笑着,吻住他一侧红珠,他蹙了蹙眉,抬手按住她的头。

“你不会这样饥渴吧,还是沈醉根本不能满足你!”冷冷地推开她,凉凉道,“我受了重伤呢!”

“我知道你生气我嫁给他,你吃醋,不过你放心,我从来没让他碰过我!”她趴在他的腿上,以手支头,风情魅惑地看着他。

这样的美色当头,是男人都会动心,她自信如此,看着沈睿骤然眯起的眸子,她笑起来。沈睿睨了她一眼,“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我不过是来找你叙旧而已!”她抬指轻轻的绕着自己的头发,红唇微微翕张,“沈睿,如果你做了皇帝,会让我做皇后吗?”

沈睿转眼凝视着她,似是不假思索,随口道,“行呀,可惜我不是皇帝!”

“你现在可以帮我个忙吗?”她缠着头发的手指突然放下,似无力地搭在他的腿上,慢慢地往上游走。

“你不是有二哥吗?找我做什么?而且大哥被废,也肯定是二哥接替,你不去找他,找我这么个不务正业的皇子有什么用?”沈睿眯着眼睛,专注地看着她红艳的唇,妖媚的眸,双眼清湛。

“你吃醋么?我找二哥,不过是因为他是二哥,又没有什么关系,你怕什么?”她娇声笑起来,“这件事其实很简单,我前几天去香雪海订货,结果他们竟然对我不敬,我心里不舒服,想给他们点颜色瞧瞧,免得他们眼里只有正妃,没有我这个侧妃!”

“那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回头就让人帮你办!”他盯着她,却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疼,想起裴菀书那双愤怒得几乎喷火的双眸,不禁笑了笑。

韦姜看他笑得柔和,心头一喜,“我听说香雪海的幕后东家是柳清君,住在城南柳府,而且香雪海大掌柜苏逸海,实际是南梁苏家,那可是皇家,一点都不简单。你可要小心才是!”

“他们有什么好怕的,还不是生意人?”沈睿嗤了一声,长眸眯了眯,“我要休息了,你先回去吧!”

韦姜嗔了一声,“死人!”却慢慢起身,理了理衣襟裙裾,然后走出内室,到了纱隔处,回头笑道,“我为你守着,你可不要转了性,看上棵狗尾巴草就好!”

沈睿哼了一声,“什么狗尾巴草?”随即却道,“是你让人将她抓到冰窖去的?”

韦姜“哦”了一声,诧异道,“你怎的怀疑是我?二哥也没做。这我不知道!”说完离开。

等她离开,沈睿勾了勾唇,扯出丝冷寒的笑意,双眸凛凛,再不是平日邪气浪荡的样子。

寒风过树梢,雪屑飞散,裴菀书仰头望着丽日蓝天,薄云微卷,心里却想着事情。

“姐姐看什么呢?”韦姜满面红光,神采飞扬,本就婀娜的身子更加妖娆曼妙。

裴菀书回头看见她,脸上漾起亲切的笑容,“今日是个好天气!”

“姐姐,不要紧吧?”韦姜审视着裴菀书的脸,发现她有点不同,本来就柔嫩的脸颊擦了一点淡淡的胭脂,让她素淡的脸竟然平添了几分柔媚。

“没什么,我们进屋里聊吧,外面有点冷!”拿不准她会不会说什么,裴菀书索性不去理睬,果然韦姜笑道,“八殿下真是太过分了,竟然对姐姐无礼,回头让爷好好收拾他!”

“算了,他也是心情不好罢了!”裴菀书叹了口气,门口的木兰替她们挑起锦帘,待进了屋,便进屋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