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徐爹爹如此不舍,这少年当真绝色!只是…宋晓越看越迟疑,越看越心惊…

他像极了一个人。

她不由呢喃:“若苏苏留起长发,说不定真那么绝色。”苏晔女生男相,一头利落短发,在现代可被不少女生误会,倒追她呢。

“你说什么!”少年受惊地大喊,那神情紧张无比。

之前他还想着,逃脱了魔窟,不如假意攀附这个大小姐,等伤养好了,便偷偷溜出。可现在…

“没,没什么…”宋晓怪异地看着突然激动的少年,“我只是想到了一个友人而已。”

“操,宋晓,竟然真的是你!”因为太过激动,少年忍不住说出了粗话,他一个飞扑扑了过去,闪着闪亮的眼眸,高声道,“晓晓,是我啊,我是苏晔啊。想不到你也穿越过来了,我以为就我一个人那么倒霉呢。”

宋晓傻住了,她任由着苏晔在一旁诉苦着怒骂着之前的遭遇,脑子咕噜咕噜地转着,眼睛飘到了他的胸口,迟疑了一下,伸手碰了一下,奇怪道:“苏苏,你这胸比之前更平了…”

苏晔嘴角的笑容僵住了,瞬间勃然大怒道:“尼玛好不容易穿越到女尊世界,尼玛我竟然穿越成男人了!!!!!!”

“…”宋晓黑线。

她眼睛一转,又怀疑地上下看着他,道:“你长得如此…貌美。”她的话语刚说出口,苏晔便愤恨地咬了一下牙,郁闷地循环说着:“我竟然是男人,我竟然是男人…长得好看有个屁用!”

“你这几日在川香缘,不会已经…”宋晓笑得不怀好意,上下端详着他,最终将视线落到了…

失身还未出口,苏晔的脸腾地变红,他磕磕绊绊道:“你乱说什么!”

他一把扯下衣袖,指着手腕的红点,红着脸口吃道:“人家…可…可是…你…要不要验证…一下…”

31 最佳拍档(下)

“哈哈哈哈哈哈。”宋晓爆笑出声,别过头,不忍看面前活色春香的场景,“苏苏,我跟你开玩笑呢,你的反应太可爱了。”

她轻捶着床,笑得肚子都快痛了。

苏晔大怒,一把扑倒宋晓,压着她的身子,怒道:“好你个宋晓,竟然耍我!你倒好,什么宋大小姐,有钱有势。你看看我,穿个男人就算了,竟然还是个小倌!你可知我这十几日受了多少苦吗,你可知道我差点…差点就…”

他说着,竟然委屈地哭了起来。如此漂亮的容貌,一哭起来,梨花带雨,令人怜惜。

宋晓从未见苏晔哭过,一时间不知所措了起来,她笨拙地抱着他的头,将他的头紧紧地贴在自己温暖的胸前,安抚着拍着他的背,轻轻道:“对不起,对不起…苏苏,对不起…我现在才救出你…”

原来那天做的梦竟是真的。

宋晓想着,眼里也流了出来:“苏苏,你说我生日过得好好的,怎么突然我们穿越了呢,你说络络是不是也来女尊国了。她如此厌恶男人,也不知道如今过得如何?”

“她应该没有来。”苏晔止住抽泣声,轻轻道,“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宋晓疑惑地看着他。

“那日,你大醉,我便扶着你回去,谁知迷迷糊糊间,未看清红绿灯,遭遇了车祸。”苏晔眼神一暗,“我以为我将你推开,我因救你而死穿越到了女尊国。没想到,你并未逃过一劫。所以,出事的只有你我,络络应该没有穿越过来。”

宋晓眼睛一红:“原来如此。怪不得当时迷迷糊糊时,浑身剧痛,原来是因为遭遇了车祸。如今我们在异界重生,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当然是不幸!”苏晔垮下脸,郁闷道,“你看我这幅身子,长得也太漂亮了。我若没能力保护,在这个女尊国,男子低贱的国家,我该怎么生活啊。”他心里暗骂,该死的老天,他虽想做男人,可想做的是男尊国的男人啊!他想来女尊国,是因为女子为尊可以三妻四妾。他竟然张冠李戴,以男子之身穿去了女尊国!

宋晓面色一凛,觉得苏晔说的有理,她分析道:“你皮肤光泽白皙,容貌俊美,应该不是普通人家,怎么落入川香缘?”可若是达官贵人家丢失公子,那么多日过去了,竟没有寻人启示,实在怪哉。苏晔这具身体,真的是普通人家被亲人卖去清倌楼的?

“我怎么知道。”苏晔翻了一个白眼,“该死的记忆我一个也没有。只知道自己是被人卖进去了,前身上吊死了,我便穿了过来。”

“六月初九吗?”

“是。”

宋晓道:“那日我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也在月星楼。这具身体是被人下毒死去的,在洞房之夜。”

“下毒!晓晓你没事吧!”苏晔一愣,又想到什么,磕磕绊绊道,“你你你,成亲了?还洞房!”老天太不公平了!为毛好事全被宋晓占去了。他以后难道真要跟女子腻腻歪歪了吗?他还是去死吧…

宋晓白了他一眼,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尽数说了一遍。

苏晔眼睛一转,笑道:“你要帮你家夫君,我帮你如何?晓晓,我们是最佳拍档呢!这些古代人能赢过你我吗?”

“背后有人要对付我,这样做太危险了。”宋晓不同意,苏晔死皮赖脸地哀求着,他哭道,“既然如此,我还是死了算了,说不定还能穿回去。这个世界做男人太没意思了。”他假意地要起身去撞墙。

宋晓无奈,只得答应。

末了,她徐徐道:“不管如何,我会护你。谁也别想伤害你。”

“彼此彼此。”苏晔笑了,对着宋晓的脸颊就是一亲。看着宋晓严肃的表情突然变红变红,变得通红,他大笑道,“你看,我扳回了一局吧!晓晓,你脸红得好厉害啊,哈哈哈哈哈。”

“苏!晔!”宋晓咬牙切齿,“你完了!看我不整死你。”说着,上前抓他的痒,苏晔在床上扭着身子求饶着,突然他哀嚎了一声,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疼…疼死我了。”

她压倒他的伤口了。

看着胸口晕染开的血迹,宋晓一慌,也不敢再整怕痒的苏晔了,连忙将衣服撕开,他的胸口到处都是伤疤,那些狭长的痕迹在白皙的皮肤上极其刺眼。她眼眶一红。

苏晔鼓着嘴道:“他们只打身子不打脸,然后伤口用药膏涂好,当然不听话再打。”

“恩…”宋晓哽咽了一声,她拿出沈君逸曾经给的药膏,轻轻地涂在他的胸口,眼泪竟然又止不住地滴落了下来。

她沉声道:“我会为你报仇的。”

伤苏苏者,她必要百倍还之!这个川香缘,待她有实力后,必要铲除!

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满是感动的笑意,苏晔毫不在意道:“没事,别报仇了。你们宋家那么多事,你哪有精力去川香缘呢。我觉得我今天特别幸运,即逃脱了该死的川香缘,又遇见了晓晓。”

既然晓晓也在,那他就在这个陌生的事情生活下来吧。他原本真心想死,不管有没有穿越回去,或者真的就此死去,也总比在川香缘受到侮辱为好。

如今就当做免费到异界旅游吧。

如果晓晓死了,这个世界也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

涂好药,两人仰躺在床上,宋晓突然出声:“苏苏,月星楼的事就拜托你了。”

“好的。”苏晔嘴角一扬,应道。

午时,杏儿等人端着午膳了偏房。他们看见苏晔时,顿时一愣,面上迟疑。

这么漂亮的公子就是刚才宋晓带回来那个肮脏的少年吗?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少年,不免有些不知所措。有些人嫉妒,有些人担忧着少君,也有些各怀心思的。

杏儿微敛目光,瞧了瞧脏乱的床单,那上面还有斑斑血迹,心头一跳。没想到短短时间,大小姐竟然已经得手,还是这么漂亮的小公子。她原本怀疑的心,又放了下来。想着,那药果然还起作用,看样子,近日不必再下了。

宋晓哪看不明白众人的表情,她黑着脸,无奈地瞥了一眼苏晔,却见他捂着嘴偷笑着,眼里有着你这骄奢大小姐又要被正名了。

驱散了下人,苏晔饿了好几天,果然狼吞虎咽了起来,哪有前世的苏大小姐的风范。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宋晓大笑道。

苏晔白了她一眼:“你家厨子就这水平,古代的饭菜也就这样。晚上,我给你烧顿好吃的。”

原本还想翻白眼,此时宋晓一听,立马流起了口水,点头应道:“好!”

苏晔的手艺好久不尝了。真期待!

吃晚饭前,苏晔在镜子前端坐着,臭美地欣赏着自己那张貌美的新容貌,并不时啧啧称奇。突然他拉扯着自己的长发,拿起剪刀幽幽道:“长发什么太麻烦了,还是剪掉吧。等会做饭也不方便。”

刚才宋晓还在一旁鄙夷他的花痴,此时一闻,大惊,扑过去夺掉他的剪刀,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你你你…这么好看的头发你竟然要忍心剪掉!”

见苏晔可怜兮兮,怎么也搞不定这长长的墨发,宋晓叹了一口气,道:“我帮你梳头吧。”

苏晔其实也懒。梳头谁不会,现在有人服侍,立马懒懒散散地做好,一脸享受的摸样。曾经的他就是嫌长发麻烦,懒得打理,才剪了一头利落短发。

宋晓一阵无语,她将苏晔的长发仔仔细细地梳了三遍,随后从怀中掏出一根碧玉簪子,缓缓地插入他的发丝中。

“你插了什么?”苏晔微抬眼眸。

“人家最爱的簪子,你一定给我好好护着。听到没有!”宋晓哀怨地捏了捏他的脸,“这个碧绿簪子更是承托得你肌肤如玉,让人忍不住想要蹂躏!”

苏晔抽了,眼神怒杀着宋晓。

“少君…不去大小姐那边了吗?”

沈君逸视力甚好,早在远处就看清了窗纸上两个清晰的剪影,那女子突然跑过去抱着男子,也不知道说着什么,笑得十分开怀,说着说着,竟帮他梳起了头发,仔仔细细地,一遍又一遍,竟梳了三遍。末了,竟还亲自为他插上了簪子,那笑容灿烂无比。

沈君逸脚步一顿,呆呆的愣在了那里,瞪着窗上两个靠得极近的仿若亲吻的身影,心中咕噜噜地泛滥着心酸。

他半响才一甩长袖,憋出一句:“冬儿,回房!”

他的话音刚落,宋晓的门突然打了开来,两人有说有笑地走了出来,那摸样亲昵得很。

沈君逸别过头,不忍去看。

宋晓突然怔住,心中不知为何有些欣喜。沈君逸发怒已经是十几日之前的事情了,想必现在已经气消吧。更何况,账本的事情她拜托林如烟推荐了,应该很快就能解决查账的问题了。月星楼又重新开张了。今日的生意想必不错,沈君逸的心情一定很好。

她如此想着,上前一步,开怀地笑道:“沈公子,晚上好。”

苏晔在旁边翻白眼,轻声嘀咕着:“有了夫君果然忘记朋友。见色忘友的典型!”

宋晓离得近,自然听得清晰,立马回头瞪了他一眼,闪着浓浓的警告。哪知苏晔嘴角一咧,抛了一个眉眼,笑得一脸欣喜。

宋晓顿时有股不好的预感,她听到沈君逸淡淡道:“不打扰二位了。”随之甩袖离去。

宋晓连唤了几声,对方也不理睬,一眨眼便消失在她眼前。

这混蛋,莫非还用了轻功?

她转过身,对着笑得腹黑的苏晔一拳捶了过去,怒目相瞪。

苏晔笑:“晓晓,你一定喜欢这位沈公子吧。”这沈君逸长得不错,能力不错,若是晓晓真心喜欢,他要好好撮合撮合。

“怎、怎么可能!”宋晓赤红着脸,眼神飘忽。

苏晔脸色一变:“你还念着林逸?”

宋晓恍惚,她突然发现,这个名字她已经许久不曾想起了。

她淡淡道:“没,我已经忘了他了。我现在不想谈恋爱。更何况,我说过一年后要还沈君逸自由的。”

什么一年之约,刚才沈君逸甩袖离去,明显是吃醋了。

苏晔一阵了然,笑得不怀好意。

这两个呆爱情白痴,彼此都动心了竟然还不知,他要好好地出出计谋。

谁让他是晓晓的最佳损友嘛!

他转念又一想,眼神一凝。

不对,先得考核考核沈君逸值不值得晓晓喜欢,若又是林逸第二,那不如在晓晓受伤前,将两人分开。

于是,心中下了决定,苏晔继续贼贼地笑着,脑子里飞快地转着。

宋晓奇怪地瞥了他一眼,纳闷道:“苏苏,你笑得很贼…”

32 解释不清的误会

“少君,今日至目前,共盈利一百五十两银子。”林如烟将账本递到沈君逸的面前,面上难掩欣喜。

万事开头难,但现在开了一个好头,任谁都激动异常。更何况林如烟重操旧业,下定决心要做得更加努力。

“林掌柜,果汁之新奇,让君逸叹为观止。”

沈君逸颔首,接过林如烟的账本,眉头一皱,半响缓缓道:“林掌柜,你这账本跟他人记得甚不同,我第一次见到,可会记错?”毕竟一日便盈利了一百五十两真的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他原以为能将那些传单费用,招聘员工的费用抵掉已然不错了。

林如烟想到大小姐交代的任务,连忙道:“少君此言差矣。此记账方法,如烟也是刚知,但仔细研究了一日,便发觉了其中的巧妙。请少君对比一下往日的账本。”

林如烟将上月的账本递上,指着一条道:“少君请看,上月初七,花了百两银子。可少君知道这笔银子究竟买了什么吗?这种记账方法不标明账目也不进行分类,漏洞太大,若有人小笔小笔扣款,一月下来,完全可以敛下不少银子。而少君对账时,就算将整本账从头到尾核算一遍,也是看不清究竟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这样又费时又费力,还容易让人钻空子!”

沈君逸一怔,眼神锐利了起来,有什么事情突然在脑中豁然开朗了起来。

“且看这本。我采用借贷的方法,将今日每笔收入与支出逐一登记,并进行分类。少君对账方便不少,一切清晰明了。”

沈君逸展颜一笑:“林掌柜甚是聪慧,君逸有你帮忙是幸,月星楼有你相助是幸。”

他迟疑了一下,询问道:“可愿意我将此方法推广?让宋家产业皆用这种方法。”

“当然可以,少君若有何不懂可以尽情询问。”

“我好奇林掌柜从何处得知的?我自认为看了不少经商之书,也从未见人如此用过。我身边之人更没有。”

林如烟抽了抽嘴角。你身边之人没有?明明就有…

想起宋晓的嘱托,她轻叹道:“少君以后便会知。”

沈君逸也未多在意,他长叹一声道:“月星楼就拜托你了。”只要保持这样,将装修费用盈利过来,第一局便能赢了。

可是,他面上仍不见欣喜,眉头依旧紧蹙着。

对于万事开头难的说法,他却觉得相反。

今日夺巧吸引客源,但以后呢。就算这月月星楼盈利了,下月,等客人对果汁腻味了,亦或者其他酒楼推陈出新,或者相仿,月星楼又要举步艰难了,毕竟果汁这法子太简单了。

沈君逸回到了宋府,正巧遇上了要从府中出门的宋琳,他盈盈一拜,垂眸淡然道:“二夫人,可知母亲何时归来?”

十几天了,新的账本竟还未送来,再拖下去,就要到七月了。

母亲也是,只是出门跑次商,为何迟迟未归。还有母亲之前说的老夫人,不是说二日即到,难道转了心思不来了?那样甚好。

宋琳冷哼一声道:“灵州出事,大姐要耽搁几日再回来了。”

沈君逸暗自迟疑:“何事?”

“你一个男人,有何见解!”她轻蔑地看了一眼,“你一个男子终日在外抛头露脸,难怪大侄女不喜欢你。”

沈君逸脸色一沉,睫毛轻垂,暗藏中眼中的星火。

见沈君逸如此柔顺,宋琳得寸进尺,继而阴阳怪气道:“宋晓带了一个漂亮的少年回来,这容貌胜过你千倍。据说还在苏晓院的偏房住下了,说不定等会便得了宠爱。”

沈君逸嘴角一勾,况似无所谓道:“妻主若喜欢,无妨。”

宋琳被这么一堵,气恼地瞪了他一眼,骂道:“朽木不可雕也!”

她还想看沈君逸痛哭零涕的样子呢,谁知竟是这种回应!

她无趣地甩袖离开。

沈君逸却在宋府门前,呆了半响,才跨进大门。

他回了苏晓院,远远便听到偏房传来玲珑悦耳的狂笑声,在院中绕梁三回,久久不散。

他淡淡地瞥了一眼,在众侍女小厮的注目下,况似举止从容,却僵硬地踱步到了正房。

“啊啊啊!疼!疼…疼死我了!”远处飘来少年凄厉的求饶声,“别…别碰那里…”

沈君逸的手轻轻一颤,脸颊微红,轻轻推开了房门。

他在房中发起了呆。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无事可做了。账本被宋晓毁了,月星楼的账本又交给了林如烟,自己该做些什么呢?

越想越心烦,沈君逸不由拿起了墙上的剑,一个漂亮的剑花舞出,又因无内力显得软绵绵的。他似泄愤般舞了几段,桌上的几叠白纸随风飘落在了地上。

因为没有武功,因为寄人篱下,又因为要做的事迟迟无法出手…

他眉头紧蹙,充满了自我厌弃,竟随手将自己宝贵的剑丢到了一旁,弯身将地上的纸捡了起来。

前几日,他将鬼鬼祟祟进他屋里乱翻东西的青梅抓个正着,这纸便是当日拿下的。

那时,他威逼利诱,青梅就是不肯说为何进屋,一口咬定是进屋打扫。他那时脸色一冷,嘲讽道:“你莫非是内奸?想在我这找什么?若不说,我便告诉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