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晔的手不由自主地放到胸前,突然想到胸口的那枚玉佩已经取下来了。白芷说这是可以证明凤晗身份的信物,但他却觉得那枚玉佩普通的很,一看就是不值钱的,不想皇家的信物,所以当初才没有被徐爹爹舀走。

但凤晗却很宝贵,将他贴身戴在胸前。

因为感冒几日,苏晔被宋晓叮嘱不准出门,他十分无聊,宋府那么大,却只有他、沈君逸两人。白芷自然跟着宋晓出门了。而沈君逸似乎不怎么想理睬他,碰了几次冷屁股后,他就干脆自娱自乐了。

所以,在十分无聊之时,他起了捉舀宋晓的心思,让她担忧他一回,谁让他总被她忽视。于是,他找了一间宋府最偏远的房间,躲进了屋子里,然而,等着等着,不小心趴在桌上睡着了。

之后,他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了谈话的声音。

自从知道苏晔是皇子,沈君逸就与他亲近不起来,或许说心中产生的恨意让他十分抵触。见宋晓和他一如既往的亲密,和和乐乐的渀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又有股闷气难以抒发。

酉时,宋晓医治着患者未归。沈君逸站立在宋府偏僻的角落,听着青师恩的汇报。

“知县将罪名全部揽下来了,过几日就被闫相押回凤凰城,由女皇亲自问审。”

沈君逸淡淡道:“明日,我就随宋晓离开了。今晚,我想去一次大牢,你有办法吗?”

“每晚都有人送饭,你可以混入队伍。你的功夫恢复了几成?万一出事情…”青师恩担忧道。

“已经七成了,无碍。”沈君逸望了望天色,道,“宋晓等会就回来了,你快走吧。”

见沈君逸转身就走,青师恩忍不住握住了他的手,轻轻道:“君逸,宋晓已经信任你了,你怎么还不行动?”

“她还没有成为家主。”他压低声音,“等回了凤凰城后就行动。”

“好,我会去凤凰城找你…”

屋内有什么摔倒在了地方,发出了轻微的响声,正准备离去的沈君逸瞬间折返了回来。

他一步一步地朝屋子靠近,手不自觉地握住了剑柄,双目冰寒,嘴抿成了一条线。

苏晔的脸已经吓得惨白,浑身僵硬不敢轻举妄动。

躲到哪里?门后?床下?窗帘后面?还是跳窗而逃?

不行!沈君逸竟然瞒着宋晓恢复了武功,他怎么逃得出去!

着急万分之下,苏晔捏着嗓子,软绵绵地喊了一声:“瞄…”

天知道,他此时双腿抖得要命,连声音都颤得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章就走…竟然还没离开,吐血…

萌萌的晓晓出来啦

爱死云岫亲亲了!

新的封面!

82疑心

猫?

沈君逸皱着眉心想,宋家怎么会有猫?

他将手抵在门上,眼看就要推门而入,远处,宋晓的声音却传了过来。

“我回来了!君逸,苏苏,我给你们带好吃的来了!”

沈君逸一怔,迅速撤回了手,施展着轻功来到了前院,装作无事般对着宋晓展开了一抹往常的浅笑。

宋晓向他身后探着脑袋,奇怪地问道:“苏晔呢?他这个小馋猫听到吃的一向冲得最快,怎么这次连人影都没见到?”

“去后院看看吧,说不定有只小馋猫正躲在那里呢。”沈君逸顺溜地接着宋晓的调笑说了下去,眼睛不经意地撇着后院,嘴角的笑容稍稍隐去。

见沈君逸也取笑苏晔为小馋猫,宋晓听了,不由好奇地看着沈君逸,打趣道:“君逸,我一直以为你一本正经,没想到你也会取笑别人。”

沈君逸淡笑不语。

“可能我不让他出去玩,他跟我赌气躲起来了吧。”

宋晓揉了揉头发,正准备找苏晔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道急匆匆的脚步声。

苏晔满头大汗,身上轻微沾着灰尘,捂着胸口气喘着站立在门口。他抹了抹额头的汗渍,浮现了一个虚弱的笑容:“晓晓,你回来啦!

宋晓吃惊不解道:“你怎么那么狼狈?”

同样震惊和不解当属沈君逸,他回头望了望后院,刚才他和宋晓一直站在这里,若苏晔出来必会被他察觉到,可他却堂而皇之地从外面回来呢!难道房间里真的没人?

“你不让我出去,我只得偷偷溜出去了。”苏晔叹了一口气,可怜兮兮道,“盘算着你快回来了,就急匆匆地跑回来,谁知路上摔了一跤,就成这样了。”

“你没事吧…”宋晓担忧道。

“没事。”苏晔扯了一个笑容,随意道,“好吃的在哪?”

“给你给你,就知道你馋。”宋晓笑着,将一个食盒放在苏晔的手上,“因为水灾一直没有好吃的,现在满足你。”

苏晔接过时,不由暗中皱了下眉,面上欢喜道:“晓晓真好。”

他的手臂火辣辣的疼,刚才沈君逸快要推门时,他情急之下躲在了床底下。趁沈君逸去见宋晓分心时,他连忙爬上了不高的围墙,然后跳出了院落。前世他从小到大都是假小子,父母管得十分严,从不让他外出。所以对于翻墙外逃,他熟能生巧。没想到这次还能因为此捡回一条性命。

他知道沈君逸一直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他绝对不能慌,不能乱,要装作没事人一样。

苏晔抬起头,对着沈君逸扯出了一个笑脸:“沈大哥,你也尝尝吧,很好吃。”

沈君逸为什么接近宋晓,他刚才迷迷糊糊只听到了几句。

他在等宋晓当上家主,他到了凤凰城就要动手了!

他要动什么手?杀了宋晓取代家主之位吗?

苏晔的心凉凉的,忍不住瞥了一眼脸上挂着幸福喜气的宋晓。

宋晓这个笨蛋根本毫不知情,完全不知道自己正被利用着。而且昨日,她还兴冲冲地跟自己说她对沈君逸表白了!

等等,可能只是他搞错了,沈君逸所说的动手可能并不是对宋晓动手,可能…

“苏晔,发什么呆呢…”宋晓揉了揉苏晔的脸,对上他略微慌乱的双眸。

苏晔捂着肚子弯下了身,可怜兮兮道:“晓晓,我有些不舒服,你帮我看看吧。”

连拖带啦,苏晔总算把宋晓脱离了沈君逸的视线。见他神神秘秘的关上门,哪还有刚才肚子疼的样子。

宋晓双手环胸,不满道:“你干什么呢。我难得回来一趟,都不让我和沈君逸过二人世界…”

苏晔的身子一僵,他回过头,脸微微泛白:“宋晓,你别跟沈君逸太亲近…”

“苏晔。”宋晓的表情一下子沉了下来,出声打断道,“前几天你不满的表情我已经察觉出来了,是不是我回来时无视你所以你不开心了?苏晔,你不是小孩子,知道当时有多紧急吗?林逸差一点就出城了,所以我才不跟你打招呼就离去…”

“我不是指这点,沈君逸不可信,我怕他会害你!”苏晔着急地吼道。

“他不可信?他会害我?”宋晓似乎听到好笑的事般,摇头笑道,“他若要害我就不会千里迢迢来益州救我,你知道吗,我从益州赶回时候,曾被洪水淹没,差点丧命。是他,将我从洪水里救出。你可知道,他当时是从山上跳下来的,他因为救我,闹得浑身是伤,若他要害我,当初就不会千辛万苦来救我!”

“是的,他一直救你救你救你,所以你一直信他,深信不疑。堕入爱情的女子无药可解,你难道就没想过他别有目的吗?你的命,你的钱,你的所有!”

“你有证据吗?苏晔,我不希望你诋毁君逸。”宋晓生气道。

“证据,没有!我只是迷迷糊糊间听到他和一个女子的谈话,他说要在回凤凰城后动手!”苏晔气急败坏地吼出,“宋晓,我不想你再落得和以前一样,被男人欺骗!”

听到最后一句,宋晓的神情软了下来,她轻轻地抱着苏晔,道:“我的命根本不值钱,若他要钱,他是我的夫君,我根本就会双手奉上。苏苏,可能只是个误会。你迷迷糊糊间可能听错了…”

苏晔的头轻轻地靠在宋晓的肩上,声音细若蚊蝇,很是无奈:“他给你灌了什么迷汤药…他什么都不说,你就信他,我不管说什么,你都不信…”

宋晓还当苏晔正在赌气,毕竟苏晔在这个世界只有她一个亲人,或许是怕她喜欢上沈君逸后,见色忘友忽略掉她而感觉寂寞吧。她最近的确是错了。

宋晓轻拍着他的背部,轻柔地哄道“苏苏,别担心,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她将苏晔扶回床上,发现他死死地咬着唇,眼睛瞪着望着自己。

“你身体还虚弱着,别生气了…”前几天因为受凉,他刚发过高烧。

“别、别哭啊…”宋晓头大了,连忙伸手擦拭着他眼角的泪水。她低着头,望着苏晔的眼睛,无奈道,“苏苏,我信你,也信君逸,只要你能舀出证据,我就…”

宋晓说到这里竟然发现自己难以启齿下去,她就怎样?她能怎么样?

苏晔说得对,她的确被沈君逸给迷住了。每天早晨起床,只要侧过脸就能看见沈君逸的俊美的面容,她顿时感觉一天活力四射。有他在她身边,她顿时感觉到一股难以诉说的安定。就如同那时,水灾如此严重,他们随时都可能会饿死冻死淹死,可是,当沈君逸握住她的手时,她却有了一定要活下去的勇气。

如果有一天,她的身边不再有他…

见宋晓迟迟不答,苏晔顺着说道:“只要我能舀出证据,你就离开他…”

他说完,又摇头道:“你们当初不是有份休书吗?休了他。”

既然宋晓不忍心,那他就做恶人!

门外的人轻轻的听着,嘴角上扬了一个嘲讽的笑容。他回了屋,将餐盘丢在了桌上,有些疲惫地躺在床上,将手覆在额头上。

盘子重重地砸在桌上,茶壶和杯子因为惯性摔落了出来,碎了一地。

见宋晓迟迟未回,他想到她回来之后还未喝过茶,便沏了一壶想给她端去。

沈君逸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在听到休书二字时,他有着一种难以忍受的愤怒和悲戚。

他嘲讽地想着,这样也好,至少以后,谁也不欠谁。

夜间,男子静静地朝大牢深处走着,他的身后,几名守门的女子昏倒在桌上,而桌上散落了几碟菜肴。

大牢的深处,一名中年女子浑身脏乱地跪坐在地上,双脚绑着铁链。

她听到开门的声音,轻垂的头微微抬起。

“是你!”虽然男子蒙着面,但见到熟悉的眼睛,知县还是恍惚了一下,缓缓道,“你是来杀我的?”

“为何将罪名全揽?!”沈君逸上前一步,压抑着怒火拽住了知县的衣领,“贪污的事情不可能是你一人所为,赈款从上面批下,一层层经过多少人的手?!为何不说出实情!为何不说是有人指示你而为!为什么不将他们供出来!”

这几年来,她作为某城的知县,其实一直在想,她这几年到底图的什么…

因为做官清廉,府衙的银库空虚,她总是倒贴钱给百姓。久而久之,日子越来越清贫。徒有七品芝麻官,却半点银子。后来,被夫郎知道后,实在是过不下去,带着孩子一起离开了。

念川这个城市说不上富裕,但是因为靠着益州,总是被洪水波及,最严重的就属五年前那次。

想到那段一直被她埋藏在心底的事情,知县不由看了看沈君逸轻轻道:“你是宋晓正夫沈氏吧,当时我就注意到你了。你的眼睛和沈若轻很像。你姓沈,是她的孩子?”

见沈君逸抿嘴不答,眼中冒着火光。她轻轻道:“她的孩子尚在人世,也好。那时,洛水河和如今一样,决堤了。益州城整个被淹没,河水肆虐的地方瘟疫蔓延。每日都有数百人丧生。那时我们被困水中,无粮可食,几欲放弃。她却不停地给大家鼓起,‘不要放弃,不到最后一刻千万不要放弃。我们会得救的,所有人都会得救的。’”

“后来,益州撑到了钦差大人的到来。灾情控制了下来。她以谎报灾情,贪污**的罪名被压回了凤凰城。”

沈君逸戏谑道:“她既然那么好,你为何作了伪证。”

“因为…她惹了不该惹的人…”知县想起当时的情景,神色黯淡了下来,“我原以为最严重的只是革职加杖责,却没想到竟是斩首。”

那时,有人舀着她夫郎和孩子的画像威胁她,逼着她改了口供,还许诺了好处。

许诺的好处就是益州,半个月后,她便兼任了益州的知县,从七品升到了五品,连升了两级。

那时,那人说,益州是个肥羊,每年政府都会下拨很多赈灾的款项,她只要配合他们,将钱财敛进,会有数不清的好处。

一开始,她还犹豫,但是,钱真的比想象中容易。兴修水利其实并不难,为何益州还是年年水灾,只是因为她没有尽力去修补。因为如果没有水灾,朝廷就不会下拨赈款与粮食,有了洪水才有免费的银子和粮食。

每年,收到朝廷下发的赈款和粮食,她只发给百姓一部分,其余的全都进了她的口袋,而每年,她借着涨潮时机,暗自炒高粮价,又大大的赚了一笔。

在林逸带着钱逃离的那一霎那,她已经猜测到了一点,她成为蘀罪羔羊,所以,她要逃!但,还是太晚了…

沈君逸怒道:“就是因为你的口供,她才会…”

“有件事你搞错了,我们的证词不足以定罪,最后是她主动认罪画押的。”知县低着头,轻轻道,“这一次,也是我主动认罪画押的,会包揽了所有莫须有的罪名,一心赴死,那只有一种可能,她和我一样,被威胁了。”

“为什么是她…”

“其实,沈若轻当年之所以被陷害,是因为她那么多年秘密调查出很多,甚至得到了一份名单…”

沈君逸不自觉地握紧双手,颤声道:“名单在哪里?”家里的东西早在抄家时被清空,难道被人先行一步舀走了?

知县不解地望着他:“你不知道?我以为你是知道这件事,才想尽办法接近宋晓的!”

“跟宋晓有什么关系!”沈君逸只觉得心砰砰直跳,一股从未有过的慌张感弥漫全身。

“和沈若轻有关的人早被搜查一番,最近查到,她曾经与宋鑫有过一段交情,曾经帮助过她在凤凰城创业。沈若轻来益州前曾见过宋鑫,所以,他们就猜测那份名单可能就在宋家!但他们找了那么多年都没有找到…”因为找不到,他们才慌张,他们怕名单流传出去,“什么?!”耳边一阵嗡嗡作响,沈君逸慌不择乱地后退了一步。他原本想若以后失败,他尽量不牵扯到宋家,但他万万没想到,偏偏宋家恰恰就在漩涡的中心。

“你要为母亲报仇就必须找到它!这是唯一的证据!”

“我这次回京,十有**会被斩首…”知县轻笑着,淡淡道,“其实,就算让我说出幕后真凶,我也说不出是谁?像我这样,为了钱帮他们敛财的肯定很多,而我所知道的不过是些普通的官员,就算交代了也无法连根拔起。他们很谨慎,但只要有人一露马脚,就会被立刻舍弃。就像我…”

其实,这几年,她很想自己的夫郎和孩子,所以有了银子,她时常想,有一日,她的夫郎和孩子会不会回来…

只是,他们还没有回来,她已经弥足深陷了。

九月十三日,闫宁乘船逆流而来,沿岸查勘灾情,粗得梗概,因知县隐瞒灾情不报,贪赃枉法,闫宁来的那日,就将念川知县革职,并亲自问审。

九月十五日,益州水患全部褪去,闫宁采取各种措施解决和安置受难的百姓,,对灾民回归益州重建家园采取积极鼓励的措施。赈济,措施包括赈贷、赐钱散谷、医治疾病、设厂施粥等,虽为临时举措,但缓解了燃眉之急。

此时,所有的警报一一解除。百姓陆续返回益州,重建自己的家园。一砖一瓦的搭建着房屋,开垦着田地。

因为秋季洪水消退,泥沙沉积,原来田野的土层上便形成了一层厚厚的淤泥,为河谷耕地带来了理想的天然肥料。

念川里上演着一幕幕失散的亲人相遇的场景,人们嬉笑着耕田种地,一扫之前的阴霾。

天晴了。

太阳高高挂着,暖暖地照映着人们幸福的笑脸。

这一瞬间,宋晓呼吸到了活着气息。

她伸了伸懒腰,对着身侧微微失神的沈君逸笑道:“君逸,我们回家吧。”

凤清歌正和闫宁一同押送念川知县回凤凰城,在路过念川城门的时候,她瞧见宋家的马车远远驶来,立刻驾着马拉在宋晓的车前。

“等等!”

凤清歌张了张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就这样定定地望着宋晓的马车。

“是凤清歌。”宋晓轻轻对苏晔道,“她竟然还不死心。”

他们原以为凤清歌在见到“凤晗”尸体时早已死心,没想到今日竟然追了过来。

苏晔有些无奈,他掀起门帘不满道:“七殿下,草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草民不是…”

“别掀。”凤清歌突然的声音让苏晔的动作顿在了原地,手放了下去。

“凤晗是我遇到过最特殊的男子,他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甚至在国事都能与母皇分忧…”

“我不通…”苏晔翻了翻白眼,不明白凤清歌怎么如此执念。

不顾苏晔的打断,凤清歌看着门帘后淡淡的倩影继续说道。

“我是皇女中最小的一位,因为年龄小,一直以来十分寂寞。但凤晗比我更小,小一年零四个月。出生后不久,他的父后就逝世了,转由我父妃收养,长大后,我一直满怀希望地想做一个称职的好姐姐。所以,凤晗被父妃领养后,我真的十分的高兴。”

想到年少的时光,她的嘴角不由荡着一丝笑容。

“但是,每次我偷偷溜出宫,都是凤晗帮我瞒下。每次我完不出功课,都是凤晗帮我完成。每次母皇送给凤晗赏赐,若我喜欢,他都毫不犹豫地送给我。”

“现在…凤晗死了…”凤清歌很认真很专注地望着苏晔的方向,声音哑哑的,“他受伤的时候我不在他的身边,他哭泣的时候我不在他身边,他危难的时候我不在他身边…”过去,现在,将来,她都是被保护着…被不同的人保护着…

凤清歌的声音沙哑着,带着一丝哭腔:“我一直想对他说一声,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好姐姐,我没有做到姐姐应做的责任…”

对不起…小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