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沈君逸抢过吃的,冷冷道。

“不该骗你下水…”宋晓的眼睛时刻不离着吃着。

“还有呢?”沈君逸当着宋晓的面继续吃鱼,心中想着,要让宋晓正确的认识到,不管是不是荒郊野岭,都不能随意乱脱衣服的!

还有?!

宋晓有些恼了。.她如此低声下气,对方竟然还得寸进尺!

“沈君逸!”宋晓猛地扑向沈君逸,将他狠狠地扑倒在地上后,重重地咬了一口他嘴边的鱼肉,恶狠狠道,“你别得寸进尺!我是你的妻主…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她就要低头狠狠地咬他的唇,谁知,沈君逸伸手轻点,她立刻被定住了身形,身体倾斜着,嘴微张着,眼睛几乎要瞪出来了。

“沈君逸,你竟然使诈!你有本事别点我穴!咱们分个高下!”

“你打不过我。”

“大丈夫不以武力欺人,你非君子!”

“我从没说过我是君子。”

沈君逸将嘴不饶人的宋晓推到一边,让她保持着艰难的动作继续僵硬着,他悠闲地将剩下的鱼全部扫空,略微愉悦地观赏着喊累了,噘着唇看他吃的宋晓。

“宋晓,你还是认为自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他轻轻挑眉。

宋晓已经累得腰酸背痛,更别说她刚才话唠了半天,口干舌燥,而她的肚子也唱起了空城计。

她心中十分的怨念,为何要有个武功高强的夫君呢…扑也扑不到,吃也吃不到…就连欺负也会被反欺负回来…这简直没天理了!她身为妻主何时才能反攻!

“夫君说的是…”

沈君逸满意极了。

腰酸背痛,肚子狂叫,宋晓十分怨念的跟着神清气爽的沈君逸回到了青墨山庄,或许是今日这件事,让她深刻的认识到了学武的重要性,当她见到白芷在一旁教着苏晔轻功时,她的眼睛简直就是见到了满山的金银珠宝般发亮了起来!

“我,我跳咯!”苏晔站在屋顶上向下望去,瞧那高度,瞬间双腿颤抖,犹疑万分。

白芷不耐烦道:“你刚才不是跑了几圈热身了嘛,跳跳看,掉了我接住就是了。”

苏晔后退到房顶边缘,随后,深呼了几口起,迅速朝前冲着。

然后,腾空跃起。

“我,我能飞啦!”他话音刚落,瞬间落地。幸好被白芷拉住了手,才免遭了脸朝地毁容的尴尬境地。

白芷抓了抓脑袋,抽了抽嘴角道:“算了,还是先从平地练起吧。”

白芷足尖点地,跟苏晔说了一下脚步要绷紧,施展轻功时要注意力击中,将所有的力都集中在脚步,要适当借物借力,随后他迅速走了几步,脚一蹬,一跃而上,脚踩了树干几下迅速越过半空飞到了屋顶上。随后,十分帅气地从上面缓缓飘下。

苏晔练习了一会,发现自己怎么跳也跳不高,更别提人斜着在树干上行走呢。

“白芷,苏晔,带我一个!”

沈君逸撇了撇嘴,双手环胸,瞧着三人诡异的轻功教学课程。好吧,心中其实有那么一点点嫉妒,宋晓竟然瞬间将他撇下。

宋晓有些跃跃欲试,她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脚上,顿时她觉得腹部有一种热量传到脚底,灼热似火。

她一抬脚,感觉脚步轻盈,浑身都轻飘飘的。就这样一口气,十分不可思议地她竟然能斜着在树干上行走了。她用力蹬了一下树干朝着屋顶飞去。

能行!

在踩到屋顶瓦片的一霎那,宋晓觉得心情愉悦,她回头,十分得意地对着苏晔和白芷道:“你们看,我上来啦!”

她转过头,脚步一歪,身朝下倾倒着。宋晓慌张地大叫了一步。

在一旁指点着苏晔的白芷还没反应过来,一个白影飞身而上,他撇了撇嘴,瞧见原本看戏摆着臭脸的沈君逸不知何时抱住了宋晓的腰,而宋晓惊吓得抱着沈君逸的脖子,两人缓缓地飘落下来。

“苏晔,我们到别的地方去。”

还在纠结怎么集中注意力的苏晔疑惑地抬头问道:“为什么?晓晓在这呢。”

白芷淡淡望着他道:“你觉得宋晓需要我教吗?”

苏晔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望着两人相拥的场景,低下头轻轻道:“的确不需要…”

原本害怕摔成肉饼已经闭眼的宋晓见有人搂住了自己的腰,立马睁开了眼,瞧见是沈君逸,她头倚在沈君逸的头旁,有些兴奋道:“哇,我们飞在半空啊!好厉害!”

沈君逸的呼吸声就在她的耳边吹拂着,痒痒的,让她忍不住想打喷嚏。

“很喜欢?”

“嗯。”宋晓的眼睛都快冒光了,“在天上飞来飞去什么的实在是太帅了!君逸,你好厉害!”

原本要落地的沈君逸一愣,竟然又运起了气,脚踩着树枝跃上了屋檐又飞行了一段路。清风扑面而来,他第一次觉得施展轻功也是件挺舒服的事。他享受着,宋晓紧紧抱着他脖子的温度,他享受着,宋晓一路上时不时的赞美,他享受着,宋晓柔软的身子和清香的味道。

“想不想试试?”虽然有些不舍怀中的温度,但见宋晓眼睛发光,跃跃欲试的样子,沈君逸不由牵着她的手,瞧见她突然又慌张的摸样,他轻轻道,“别害怕,我牵着你,深呼吸,集中精神…”

手中的热量不断地传递而来,宋晓似鼓舞般,她跟随沈君逸的步伐踩着枝桠,踩着屋顶,跟随着他将整个青墨别庄飘了一遍。

她会轻功了!她会飞了!

虽然以前曾经练习过,虽然这个世界只过去了两年多,但在她印象中却是过去了二十六年。很多曾经学过的东西,她都要重新捡起。

宋晓不自觉地松开了沈君逸的手,在空中轻踏了两步,跑到了他的身前,笑着道:“谢谢你,君逸。”

见自己将沈君逸夸得飘飘然,宋晓心中暗笑,嘴上却崇拜道:“君逸,你那么厉害,以后教我练剑吧。”

沈君逸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他稳稳地落下,瞧见宋晓脚步不稳地落地差点摔跤,不由轻抚了她一把。

“那,先扎马步吧。”

扎马步多枯燥,她才不要。

“不要,先练剑…”宋晓诱哄道,“君逸,舞一套剑吧!”

“那我先舞一套最简单的吧。”沈君逸妥协。

他将腰间的剑抽出,随后左脚前跨,右手抬起,轻挑,转身,横劈,斜砍。

宋晓曾经见过沈君逸练剑,那时他内力被封,剑力不足,姿态更显柔软,如今,施剑有力,身姿轻盈,仿若惊鸿。

秋风的吹拂下,落叶随着他的墨发一同飘然起舞,宋晓都看痴了,哪还记得具体的姿势和动作。

“好了,你来练一次,我看看你记住了多少。”沈君逸收起剑道。

一个都没记住…

“太快了,你再舞一次…”宋晓正色道。

沈君逸无语,放慢了动作,又来了一次。

“晓晓,不是这个姿势,是这样。”沈君逸从宋晓身后伸出手,身子紧紧地贴着她的背脊,手与她的手相握着,随后指挥着她的手在空中起舞着。

因为宋晓无剑,她便拿着树枝滥竽充数着。

宁静的院子里,两人时不时地比划着姿势。宋晓学的很认真,有的时候,身子有种难以诉说契合感,仿佛推着她加速地学习剑术。

当然,每当宋晓瞥到沈君逸施剑时,总忍不住思绪吹拂,望着他优美的身姿发愣着,心里打着小九九。

于是,沈君逸教的动作,她总会记不全,害他反复比划,惹得原本耐心教学的沈君逸青筋直跳。

“都说了不是这样!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沈君逸皱眉怒喝,“腰背挺直,手握紧,别乱绵绵的!发什么呆!专心点!”

还不是被你勾引的!

被沈君逸接二连三的严厉批评,宋晓心中赌气地想:

小样,等老娘学满出师,看压不压得倒你,制不制的住你,以振妻纲!

没错,她学武的最终目的就是压夫君,振妻纲!

另一边,白芷都快要打瞌睡了,才听到苏晔爆发出一阵得意的欢笑:“老子终于上树啦!”

白芷看了看天空,太阳早已落山。这一天真是忐忑啊…

“喂,白芷,你看到没!”苏晔得瑟地显摆。

白芷瞧见他脚踩着地,淡淡道:“没看到…”

“什么!”苏晔瞪大眼睛,声音上扬,“我好不容易上去你竟然没看到!你知不知道我有史以来第一次跳那么高!”

白芷默默地想:要持久啊,你瞬间掉下来有何用啊…

但他实在是不忍心打击苏晔这颗积极学武的心,为了让自己早日离开魔爪,他淡淡扯了一个夸奖的浅笑:“嗯,很好,你学的不错。就这样继续努力吧…”

后来,白芷才知道,他这句话实在是大错特错。他应该这时候就狠狠打击苏晔让他早日放弃学武,放弃折磨他看他学武啊…

夜间,宋晓因为学武累得瘫倒在床上,同样累到的是苏晔和被折磨十分困倦的白芷。帮宋晓盖好被子后,沈君逸起了身,独自推开了房门。

再回来的时候,他的手中已经多了两坛上好的女儿红,是曾经母亲埋在地下的,如今也有十年之久了吧。

他很豪迈地拎着酒坛咕咚咕咚灌着,酒水倾泻而下,湿了他的脸,湿了他的衣。

沈君逸是滴酒不沾的,无论哪次宴会,说到喝酒,他都会委婉拒绝。不是他不会喝,而是不能喝。醉酒误事,万一哪天不小心说漏了嘴,万一哪天喝着喝着怯懦了起来。但如今,这个时节,这个地点,他坐在门前,望着月光,竟有种一醉方休的想法。

他好想大醉一场,这样就什么都不用思考。

沈君逸继续想灌醉自己时,他的手一空,手中的酒坛被人夺了过去。

宋晓一手依着门,一手抓着略有些沉的酒坛,双眼朦胧着望着沈君逸,显然是刚睡醒,还迷糊的样子。

身边不暖,没有温度,一个翻身扑了个空,竟让她惊醒了过来。

瞧见窗外摇曳的人影,她不由自主出了门。

宋晓揉了揉眼睛,突然咧嘴一笑道:“君逸,你怎么在这里喝闷酒?”

“想醉…”说到底,沈君逸酒量实在是差,这样灌了半坛酒,就有些半醉,望着原本该熟睡的宋晓,竟也分不清是真实还是虚幻了…

闻着酒香,宋晓有点馋猫作祟,一屁股坐在了沈君逸的身边,举起酒坛开始灌了起来。

她只有小杯小杯的喝过,如今竟觉得自己这豪饮姿势一定十分帅气。

宋晓脑一糊涂,不停地吆喝着喝酒。

见有人陪他喝酒,沈君逸似鼓舞般,拆了另一坛开始饮了起来。

女儿红这酒,后劲极强。宋晓虽说曾经在酒桌上打遍天下无敌手,但今日灌了半坛,刚想炫耀自己没醉时,眼前的景象已经花了起来。

“君、君逸…”宋晓打了一个酒嗝,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脸颊红红的有些醉意,她望着眼前四个沈君逸,结结巴巴道:“我的衣服湿了,我好热,我先去洗个澡,随后换件衣服…”

“怎么有两个宋晓…”

沈君逸喝了将近一坛酒,此刻也有些脸红,他望着宋晓满脸通红的傻样,不由将酒坛一放,伸出手,用力地捏了捏宋晓的脸颊,随后向外用力一拉。

“原来不是两个…”他奇怪地嘀咕着,随后略微使了一点内力,逼出了几分酒意,清醒了几分。

宋晓捂着疼痛地脸道:“疼!你恶意报复我!”

见她晃荡地朝着门内走着,沈君逸不由拉住着她:“你醉了…浴池在那边,我带你去…”

“我没醉…老娘以前号称千杯不醉呢!”宋晓挣脱了沈君逸的手,走了几步,竟然开始脱起了衣服。

见宋晓衣衫大开,似乎迷茫地朝着不远处的荷塘走去,而她的衣服随着她每走一步,向下滑落着,沈君逸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妥。

最后他狠狠地捏了自己一下,清醒了一番,将宋晓背到身上,运气轻功,朝浴池跑去。

宋晓觉得全身发热,好像火烧似的,不由地将头贴紧着沈君逸的背,伸着手在他身上乱摸着,随后,呵呵直笑,那诡异的笑声让沈君逸轻颤

94池中醉酒诉情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沈君逸的身子越来越热。//他慌张地将宋晓背到了浴池,正将她放下时,宋晓似八爪鱼般缠住了自己的手。

宋晓蹭了蹭沈君逸的手,随后倾身向前,伸手一拉将他拉至自己的身前,随后她勾着沈君逸的脖子,灼/热的呼吸游荡在他的颈间,声音软软腻腻的:“君逸…我…好热…”她的手碰触着他的肌肤,凉凉的好舒服。

沈君逸狠狠地捏了自己一把,让自己清醒了一些,他将宋晓推到浴池里,也不管宋晓怎么在水里扑腾,撇过头道:“洗洗…就凉了…我、我先出去了…”

因为太过慌乱,沈君逸临走前踢翻了一个花篮。满篮子的桃花向浴池撒去。

宋晓在水里冒出了一个脑袋,就这样幽怨地望着沈君逸远去的背影。

她真的好热啊…

宋晓仰躺在水面上…一手抚着额头,另一手随意地滑着水波,双眸微微闭起。

糟糕…一下子喝太多…意识有些模糊了…

沈君逸绕着青墨别庄转了一个时辰的冷风后,逐渐清醒了过来。他看了看时辰,宋晓应该已经洗好去睡了。

虽然在外吹了一个时辰的冷风,虽然运功逼掉了一些酒气,但是,浑身湿漉漉的全是汗渍,贴着身子十足的不舒服,更别提刚才喝酒的时候身上湿的一塌糊涂,如今干了,衣服上全是难闻的酒水味。素有洁癖的沈君逸怎么可能忍受的了这些!

于是,他准备清洗一番,换件新衣裳。

为了以防宋晓还泡在池中,沈君逸在门口唤了两声,室内安静听不到任何声音。

沈君逸缓缓地走近,瞧见水面宁静铺满了桃花花瓣,浴池里空无一人,他的心放松了下来。

他慢慢地脱下了衣服,正将腰带甩到一边时,桃花瓣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头。

长至腰际的秀发湿漉漉的贴在宋晓的脸颊两侧,朦胧的水汽让她的脸颊仿若染上了一层雾气,刘海倾垂而下,遮掩了她眼中的一汪潭水。

沈君逸呆呆地望着破水而出的宋晓,他知道自己此时最应该做的就是合上衣服立刻转身就走,可是,在对上宋晓朦胧的双眼时,他的双脚却定在了原地,无法动弹。

“君…逸?”宋晓的声音怪怪的。因为喝了酒,脑子一直迷迷糊糊的,有些酒醉的宋晓就想着将头在水里泡泡会不会能让自己清醒一点。于是,就有了刚才的一幕。

如今看到衣衫大开,肌肤裸/露呆呆诱人的沈君逸,太过刺激的场景使得原本好不容易平心静气下来的宋晓顿时觉得眼中充血,鼻尖冒血,浑身继续诡异的发热。

不行…她觉得自己口干舌燥,一定会化作色魔扑过去的…

矜持!矜持啊宋晓!

心中的小恶魔在喊道:

宋晓啊宋晓,这是女尊国,你那么矜持干什么!这样永远得不到美人的。

天使继续反抗:

过激的举动会吓到对方的!

宋晓猛地一头扎进水里,继续开始洗脑的艰巨任务。

然而,怎么洗,她的眼前还是浮现着沈君逸修长的大腿,衣衫半遮半掩下白皙的肌肤…

虽说被宋晓扒过几次上衣,但从来没有如此羞人的裸/露过全身啊!

沈君逸慌张地将腰带重新系上,他已经顾不上泡澡清洗了,他脚步慌乱,差点被自己微微滑落的衣衫绊了一跤。

沈君逸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如此狼狈丢人过,这一切全是拜宋晓所赐。

他走了几步,池中的人却久久没有露出水面。

沈君逸心中有些慌张,不由回头张望了一下。因为宋晓刚才的摸样十分奇怪,她泡水泡的时间太久了,脸颊红的吓人,会不会晕在水里了。然而,心里还有另一个声音。宋晓在等你上钩呢,就像白天她在河水里骗你一样,将你戏耍一番。

最后,担心胜过一切。沈君逸蜗牛般地朝池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