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晔,不要被食物所引诱!你要更加强硬和冷淡地决绝,否则,总有一日,你会…沉溺进去…放不开手…

嘴馋战胜了理智,苏晔可耻地伸出了自己的爪子,轻咬了一口酥软的糕点。

好吃…

苏晔抬起头,正好瞥到宋晓对凤清歌悄悄地举了一个大拇指,而凤清歌嘴角的笑容更深了一分,使着眼色。

混蛋,别以为你们俩眉飞色舞的神情没被我看到!

他其实什么都知道,宋晓只是想让他有更多的朋友,让他在这个世上不再孤独…

整整十一月,新任宋家家主的宋晓将东沐各地巡查了一番,新店和连锁店一个接着一个开着,业绩也稳步上升,向着她预期的目标前进着。

时间一晃,便晃到了十二月,宋晓巡查而归,因天气寒冷,她不幸染上了风寒,在床上软绵绵地躺了几日,无精打采的。所幸,在她的接管下,宋家已经步入了正轨,店铺方面无需她操心什么。

倒是苦了沈君逸,全方位服侍着她,满足她无礼的要求,还得兼顾家业。主内主外,宋晓被养得白白胖胖的,他倒是消瘦了几分,让宋晓愧疚不已,恨不得立刻病愈。

这几天天气意外地寒冷,恐宋晓的病情加重,沈君逸在房中放了好几个暖炉,照映着宋晓红扑扑的脸蛋。

十二月的天,寒气太重,虽说点了暖炉,但每当夜间暖气熄灭后,宋晓便冷的颤抖,哆哆嗦嗦的扑进沈君逸,不安稳地抱着他取暖,吃着豆腐。每当她进入梦乡时,就梦见了一双手臂轻轻地拥着她,温暖异常,使她一夜好眠。

沈君逸被宋晓的动作惊醒后,再将暖炉点上,随后,他抚了抚宋晓紧皱的眉头,将她抱在怀里,温暖着她冰冷的身体。

某一日,宋晓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还没亮,天空暗沉夹杂着雾气,她推开窗向外张望,一股冷气扑面而来,带着几丝冰霜,

“要着凉的。”窗户又被合上,宋晓的身上被盖上了一件暖暖的白色狐裘,凌乱的发丝也被人归到耳后,冻僵的双手也被人握住,不断地摸索着取暖。

宋晓透过窗外,白茫茫的雾气下,视野最远不过几十米,她却看到,天空缓缓地飘下白色的雪花,洋洋洒洒好似一张洁白的网,在空中飘然飞舞着。

宋晓的眉间浮上一丝喜色,她脱口而出道:“君逸,你看,外面下雪了,下雪了!”

所有季节中,宋晓最喜欢的就是冬季,因为她最喜欢下雪了,可惜的是,在现代她所在的城市里却极少看到雪景。

所以,此时此刻,她激动地想要破门而出。

她才向门走了几步,手就被人牢牢握住。沈君逸皱眉担心道:“你还染着风寒,外面很冷,会加重病情的。”

宋晓嘿嘿一笑:“不会的,放心好了,我早就全好了!”宋晓蹦跶了一下,证明自己已经全好了。然而因为激动辩解,被口水呛到了,咳嗽不止,沈君逸连忙紧皱眉头。

于是无论宋晓苦苦哀求还是强硬表决自己想要出去玩雪的心情,沈君逸还是将宋晓强硬地拽回了床上,为她盖上了被子,将她裹成了一个粽子。临走前,他还特意嘱咐青梅和其他几个婢女好好地看着病弱的宋晓,别让她偷偷溜出门去。

但宋晓是谁?

她怎会如此乖乖听话!她的性子就是固执的偏要完成心中所愿,所以沈君逸越是阻挠,她越是有了逆反心理。

趁着沈君逸刚走不久,婢女们守着门口时,宋晓由窗而逃,施展轻功,一溜烟地就逃出了宋府。

羽绒般的大雪,一眨眼便覆盖了整个凤凰城。这座宏伟肃穆的京城如今静悄悄的,只有路人踩着雪地的沙沙声和马车咔嚓咔嚓滚过积雪的声音。

沈君逸下了马车,风尘仆仆地推开了房门,将肩上发上的雪花抖下,然后笑着从怀中掏出热腾腾的美食:“宋晓,你看我带了什么回来?”

他一抬头,笑容僵在了嘴边。

今日,沈君逸特地带着宋晓喜欢的好吃的回了房,是城东一家老字号的烤地瓜店,曾经宋晓垂涎三尺,但由于路途跋涉,吃的机会寥寥无几。她也一直怨念地说要去城东一趟,但不是抽不出空,就是去的时候已经卖空了。

今早,他正好抽出空来,便去了城东一趟。冒着大雪排着队,买了两份烤地瓜还有一些零食,然而,当他将吃的捂在怀里抵御着冷风侵袭迅速赶回家时,迎接他的却是空空的房间,窗户大开,冷风和雪花嗖嗖地刮入。

他不由苦笑了一番。

宋晓缓缓地踏雪走着,享受着踏雪的美妙感觉,她还时不时伸手接下一片雪花,慢慢地看着它在掌心里融化着,凉凉的。

“啪——”她的脑袋突然被一团雪球狠狠地砸中,不远处,苏晔幸灾乐祸地笑着,手里握着一团雪又向她袭来,发泄着今早被宋晓吵醒的起床气。

“混蛋苏晔!”一下雪,想到玩,宋晓自然想到了苏晔,便匆匆赶来看他,谁知,他竟然还在床上呼呼大睡,于是她一气之下,将他从床上拎起,命令他迅速穿好衣服,吃好早饭,出来陪她玩。

谁知,这个混小子吃好了饭也不知会一声,竟然暗算她!

宋晓迅速抓起一团雪向苏晔砸去。“啪”雪球砸到了地上,苏晔捂着肚子在旁边狂笑着,然后灵敏皎洁地躲着宋晓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见宋晓迟迟砸不中,动了怒气,竟然较起了真,紧追不舍,动作越发凌厉和迅速,苏晔慌张了起来,肩上被砸了一下,冰花四射。苏晔悲哀地怪叫了一声,吃了败仗后转身就跑,宋晓见砸中一次,欢愉地在他身后追逐着。童年的顽皮立刻显示了出来,一脸的淘气。

瞧见宋晓玩得愉快,大团大团棉絮一般的雪花纷纷扬扬地洒下,承着她嘴角的笑容越发明亮,沈君逸不知为何,心漏跳了一拍,双脚不由自主地朝他们走去。原本想要责备的话语,也吞入了肚中,静静地望着她愉悦明媚的笑容,竟不忍心打扰了。

看样子,宋晓真的很喜欢下雪天…

苏晔护着头,四处逃窜,眼尖地瞧见沈君逸推门而入,迅速窜到了他的身后,随后探出脑袋对宋晓做了一个鬼脸。

“啪!”沈君逸的脸被一团雪球狠狠地砸中,冰凉的碎雪顺着他俊秀绝丽的脸颊缓缓滑落至胸口。他微微拉下衣领,将碎雪从胸口抖出,雪白的肌肤仿佛与周围的雪景融为一体。

沈君逸身穿一件白色锦袍,在这茫茫白雪之中,身姿挺俊,皑皑的白雪下衬得出尘脱俗。他伸出手,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青丝,纤长的墨发在风中飘舞着。

“晓晓…”沈君逸的声音温和动人,望着她的眼神也是柔和无比,宋晓却不自觉地缩了缩身子。

她干笑道:“误伤,误伤…”随后,她狠狠地瞪了躲在沈君逸背后求庇护却坏笑的苏晔一眼,“都怪苏晔!我想砸的是他!”

“误伤啊…”沈君逸随手团了一个雪球,嘴角微微轻扬,声音不轻不重,却含着一阵威压,“但…这是惩罚你偷偷溜出门的…”

他手轻轻扬起,朝着宋晓扔出了雪球。

宋晓一下子懵了,下意识地抱头转身躲闪,可是雪球却迟迟没有砸到身上。

宋晓奇怪地抬起头,瞧见沈君逸握着雪球笑着望着自己,那摸样好不腹黑,简直颠覆了他以往的形象!

“混蛋君逸,你竟然耍我!”宋晓运起轻功向沈君逸猛扑过去,在他坏笑得瑟之际,将他狠狠地按倒在身下的雪地上。

宋晓坐在沈君逸的身上得瑟道:“竟然骗我,我要惩罚你!”

“怎么惩罚?”沈君逸饶有兴趣地问道。

宋晓微微一笑:“陪我堆雪人!”

沈君逸的嘴角微微抽了一下:“宋晓,你好重啊!”

女人最讨厌别人说自己重,更何况这个别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夫君!

宋晓瞪着眼道:“不答应,我就一直压着你!”

“好好好…”沈君逸无奈妥协。

于是,宋晓,沈君逸和苏晔开始了堆雪人大计,但三个新手怎么也堆不出完美的雪人,不是刚堆了一个球就松了,就是负责堆头的宋晓堆出了比沈君逸堆的身子大了足足两圈的雪球,当然,顺序交换一下就行了,然而,当苏晔将沈君逸堆得球抱起时,它悲催地松了,碎雪刷刷地落下。三人尴尬地互望了一眼。

堆到后面,三人互相责怪之下,又变成了打雪仗,原本沈君逸不愿意也不屑于参与在内,便坐在石阶上望着宋晓和苏晔两人疯闹互砸着。

苏晔玩到后面有些跑累了,湿漉漉的一身粘着难受,便回房沐浴换衣了。毕竟,在宋晓掌握砸雪球技术后,他和宋晓互砸之下,明显是他中招的几率高…

宋晓一个人无趣极了,瞧见万恶的沈君逸这个不合群的小子浑身干净地坐着,心中的小恶魔扬了起来,一个坏主意在心中萌生。

她抓起一团雪像沈君逸砸去,沈君逸反应过来后,稳稳地接住。

他挑了挑眉,那眼神就是我可不会中同样的招数的得瑟神情。

谁知,宋晓完全无视了他的暗示,又向他砸着雪球。

沈君逸又稳稳地接住。

谁知肩部竟然被雪球砸中了!

他诧异地望着宋晓,见宋晓扬着手,手心里握着好几个雪球,坏笑地望着自己。

在宋晓锲而不舍地一直不停偷袭下,沈君逸一怒之下,冲入了雪中,与宋晓玩闹了起来。

两人疯狂地打着雪仗,轻功啊,内力啊,都被沈君逸可耻地用上来欺负宋晓,宋晓被砸得泪眼汪汪,满身满脸皆是白花花的雪,衣服也被砸湿了,她心中万分后悔去招惹这个隐藏的大恶魔…

可她是妻主!岂能轻易投降!太丢人了!

宋晓再度施展无赖招数,装作被沈君逸砸伤摔倒在地上,随后成功地将关心她蹲□查看她伤势的毫无防备的沈君逸扑倒在地。然而这次脚一歪,没扑稳钳制住沈君逸,反而被他翻身做主人,在雪地里滚了一圈,反身压在了自己的身上。

沈君逸含笑地望着自己,长长的发丝轻垂而下,带着点点冰霜。

见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宋晓大怒!紧紧地抱着沈君逸不让他逃脱,随后再度在雪地里打滚着,进行着反扑倒大业!

两人在雪地里滚来滚去,大片雪花倾泻而下,他们满身满脸皆是碎雪,而沈君逸怀里的地瓜也被滚落了出来,掉在了宋晓的身上。

宋晓眼尖,迅速将它捡起,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笑道:“君逸,你不是说不喜欢吃烤地瓜吗?怎么怀里还藏了一个?”

沈君逸清咳了一声,撇过了头去,随后微微站起,将宋晓从雪地上扶起,淡淡道:“今天正好有事去城东,所以就给你买了。”

“君逸果然最好!”宋晓毫不犹豫地赏赐了他脸颊一个吻,然后将地瓜的皮剥去,欢乐地啃着地瓜。

见沈君逸转过头,呆呆地望着猛吃的自己,宋晓有些不好意思,吃货的自己一向是没有形象的…

沈君逸将另一个仍然温着的烤地瓜放在宋晓冰凉的手内,嘴角微微上扬:“慢点吃,还有一个呢。”

“一起吃。”

“不用。”

“是要我喂吗?”宋晓笑着问。

“…”

乘着马车回宋府时,宋晓的脸被冻得通红着,即使穿着厚厚的衣服却还是觉得异常的寒冷,特别是手,刚才玩得太疯狂,如今双手都冻僵麻木了。

宋晓不断地搓着手取暖,牙齿不断地轻颤打着架。

沈君逸察觉到了这点,伸手牵住了宋晓冰凉彻骨的手。

他的手很暖,一股暖流顺着掌心传来,身上的寒冷渐渐的消失了,变得异常的暖和。

宋晓脑中突然蹦出了一句话——牵着你的手,无论天涯海角我也随你去。

她甜蜜蜜地偷笑了一番,紧握住了沈君逸的手,十指相扣。

进入冬至后,天气变得越来冷,这样极度冰寒的天气让宋晓一点也不适应。她原以为东沐每年如此,然而询问下来才知,今年尤为严重,不少地方还出现了雪灾。于是原本欢天喜地迎大雪的宋晓便哆哆嗦嗦地窝进了被窝里,每日在有暖炉的房间内浑浑噩噩地过着,祈求着天气回温一下。

由于降雪量过多和积雪过厚,交通十分不便,马车走起了十分的困难。积雪覆盖之深,牲畜难以扒开雪层吃草,造成了大量饥荒,物价随之再次疯长。

与此同时,宋家囤了一些米粮前往灾区变卖,这次前去重灾地的是宋晓的三妹宋花颜。

原念川知县巨额受贿,贪污赈灾款项一案由宗人府开堂受理。由于这次的贪污受贿案是东沐建国以来,第二次金额巨大,时间之长的官员**案。女皇高度重视,在其病愈后,多次亲临宗人府,秘密严审和拷问犯人,追问其贪污过程,同伙人数和其余款项的下落。但她失望的是,念川知县将所有的罪名都独揽其身。

此案于十二月初正式结案。据宗人府指控,原念川知县利用职务便利,累计贪污和收受他人财物共计一千万两银子,但从他府中只搜出了几万两银子,其余款项据念川知县供述早已全部挥霍一空。

最后,女皇下令,念川知县于十二月十三日午时斩首,府中财产全部充公,以儆效尤。

然而贪污案虽结案,东沐各地的雪灾又让女皇头疼了起来。她命各位皇女亲临灾区各地,带去赈灾款项并监督各地是否还有贪污**的行为。若有,一并严惩!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就除夕了,卷三太长了,于是到了第二年就准备卷四了。温馨到100章吧。估算跨年+元宵的温馨剧,将所有配角铺垫好,准备走主线了。

我嘞个去,一不小心,这章快一万了啊…我能申请明日不更新么…

98温馨除夕(上)

最近,宋晓要忙的事渐渐多了起来。因为临近年末,她身为一家之主自然要对宋家一整年的营收状况做一个简短的报告并对来年做一个美好的展望。就像是在现代,她需要正式地站在大讲台上演讲着发言的稿子。

为了这个庄严肃穆的稿子,宋晓发愁了整整五天五夜,什么腰酸背痛,寒冷哆嗦都被她丢到了一边,写得浑身冒汗啊。

她努力挤着官方的话语,还要时不时要在稿子中展现着她身为家主的威严性和决策性,所以才堪堪在十二月三十一日的凌晨准备完毕。当然,她写的乱糟糟,文采极差的稿子最终还是在沈君逸皱眉叹气的神情下仔细雕琢了一番,改的之妙让宋晓叹为观止,心里却怨念地嘀咕着早知当时就让沈君逸写了,她这个笨蛋!

“君逸,怎么办,我好紧张。你说我到时候这么说行不行…”今日,宋家人共来了一百七十三位,其中八十位是本家,九十三位是分家。十位家族长老长袍飘飘,分列坐在两侧,眉目肃然。今日,她们会分别对宋晓出十道考题来验证她的家主之位当得合不合格。

一想到她们那严厉的神情,宋晓的腿不自觉地抖了抖,心中越发担忧。

这么重要的场合,她若是丢人了,丢的可不是她宋晓的脸,所以她倍感重压,有些压抑地喘不过气来。

宋晓急得在房内团团转着,突然她停住了脚步,转头问道:“来了那么多人,万一我…突然紧张得忘词了怎么办?!万一我没回答出长老们的问题…”

“不会的。你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沈君逸安慰道,“你最近几晚一直在准备,看你的黑眼圈…”

他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眼角,有些心疼地道:“不注意休息,最近几天憔悴了好多。”

听到沈君逸提到黑眼圈,宋晓忽然慌张地窜到了镜子前,拿起粉在脸上狂扑着,脸扑得白花花的,总算将眼下两个浓重惊人的黑眼圈遮掩了下去。随后她拿了一张红纸在唇瓣处狠狠地抿了一抿。

“怎么样,我现在看起来精神一点了吗?”宋晓期盼地望着沈君逸。

沈君逸望着宋晓那张似女鬼般惨白的脸容以及白色承托下那张红似鲜血的唇瓣,他抚了抚额头,不忍直视:“宋晓,你这样出去会吓到人的…”

“那怎么办…”宋晓垮下脸,“我不会化妆。”

宋晓的话还未说话,沈君逸已经倾身拿着一张手绢将宋晓脸上过多的白粉已经唇瓣的红印擦拭下来。他思索了一番,觉得宋晓不太适合太过艳丽或者夸张的妆容,于是为她上了一个淡妆。

只是薄薄的一层不仅很好的将宋晓嫩白的肌肤展现了出来还恰当地遮去了眼下的黑印。他拿了一张略微淡色的红印,放在宋晓的唇瓣,示意她轻轻抿一口。随后,又拿了一只画笔,为她缓缓画了眉。纤细的黑炭画笔很好在宋晓额头勾勒出两道含烟淡眉。

宋晓对着镜子美滋滋地眨着眼睛,觉得自己似乎美了不少,忍不住夸奖了沈君逸几句,还对着镜子扭了几个臭美的动作,将沈君逸逗笑了。

宋晓像发现新大陆一般问道:“君逸,我以前只知道你会画眉,没想到你对化妆也如此精通,怎么从未见你上过妆容?”她眯着眼睛望着沈君逸,脑补着他上妆的摸样。

一想到学化妆的缘由,沈君逸不由低下头,清咳了一番:“时间快到了,你快换衣服吧。”说着,他默默将发烫的耳尖藏于发间。

他才不说他曾经怀疑自己的魅力,见她和苏晔亲密举动,一气之下买了一堆胭脂水粉细心研究,专心琢磨,但一涂到脸上,望着那鬼画符的脸就各种别扭,觉得自己如此化妆讨好宋晓实在是丢人现眼。

想丢又舍不得银子,最后窝藏的胭脂水粉被鼻尖白芷全部发现,全部被他要了走,说是易容用得着,他顺水人情便全部送了去。那时,他不由好奇地问了几句,谁知白芷像打开了话夹子,滔滔不绝地说着化妆的注意事项,他不由也记上了几句。

“糟了!还没换衣服!”宋晓再次急的团团转,一手拿着一件白色丝缎长裙,另一手那着一件淡紫色长裙泪眼汪汪望着沈君逸,“君逸君逸,那个我穿的比较好看?”

“这件吧。”沈君逸修长的手准确地从一堆衣服中挑出了一件淡蓝色的长裙。

等待宋晓在屏风后穿戴整齐走出后,沈君逸眼睛一亮,淡蓝素雅的长裙绣有蓝色的花纹,长至脚腕,承得宋晓雍容华贵,宁静淡雅,竟别有一番风韵。

察觉沈君逸看呆了,宋晓缓缓地走近他,俏皮地在他眼前转了一个圈,还在他眼前晃了晃手。裙角扬起,发丝飘舞,撩掠迷人,却也难掩那迷人的贵气。

“君逸,回神啦!”

沈君逸轻咳了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他望着宋晓单薄的衣裙微微皱了皱眉,顺手拿起白色狐裘披在宋晓的身上,随后又将宋晓凌乱的青丝用一支镶有淡蓝色珠宝的簪子缓缓卷起,别于脑后,那摸样又多贤良就有多淑德,宋晓忍不住趁着他为自己系腰带时,对着沈君逸的脸颊重重一吻,轻轻摩挲了一下。

“君逸,你真是居家好男人!”她坏笑地望着自己的杰作。

外面锣鼓声响起,宋晓照了照镜子后,急匆匆地朝门外跑去。

今日除夕,各大家族皆,俱洒扫门间,去尘秽,净庭户,换门神,挂钟馗,钉桃符,贴春牌,祭祀祖宗。遇夜则备迎神香花供物,以祈新岁之安。

宋家也不例外。

沈君逸整理妥当后,随后跟上,哪知一路上,婢女小厮们望着他一边窃笑一边窃窃私语着。

“正、正君!”将要进入正厅的时候,冬儿张大着嘴望着沈君逸,羞红着脸道,“你你你的…脸颊…”家主和正君姗姗来迟,原来是在房里…那啥啊…

沈君逸目光一沉,连忙伸手一摸,摸下一团红印。他面上一羞,立刻接过冬儿手上的手绢将脸颊擦拭干净,还不忘抬头怒瞪了一眼对他坏笑正准备入厅的宋晓。

他为她想着衣着打扮,她倒好,让他如此丢人!这让他如何出去见人!

“家主和沈正君真恩爱。”

“是啊…”

“怪不得家主至今未有小侍…”

沈君逸的脸烧了起来,连忙低垂下脑袋,将自己可疑通红的脸颊尽数被青丝遮掩着。

巳时,宋家家族会议正式开始。

宋晓坐于主堂首座上,滔滔不绝地将她自十月以来成为家主后的两个月所取得的收获一一向家族众人展示着。

之前的紧张和担忧在宋晓坐在主座上的一霎那全部一扫而空,她的目光沉静如水,语句沉着稳重,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吸引着众人的眼球。

首先,宋家在东沐各地开了二十几家分店,其中包含粮业三家,盐业三家,饭店酒楼十家,茶叶业一家,布业两家,赌坊二家,等等。其中,凤凰城有五家、宿城有三家。宿城的一家粮业新店由宋恩然和宋燕掌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