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真是一道令天下人艳羡的风景。

两人又低声交谈了几句,等到停下来的时候,才骤然发现,所有的人不知何时都已经尽数退出,偌大的内殿只剩下他们两个。

莫霜脸上一热,顿时,一颗心跳得不规则起来。

“累吗?”冷祁宿抬手将她头顶的凤冠轻轻取下,顿时,满头的青丝就瀑布一般倾泻了下来,他便接在手里,摩挲。

不问这个还好,一问她就觉得委屈。

“累!累死了!”她嘴巴一撅,靠进他的怀里,将整个人的重量都依附在他的身上,“都是你,还答应他们玩什么闹洞房!我给你暗示,你理也不理。”

冷祁宿低低一笑,下颚轻轻抵在她的头顶上,“因为我想有个刻骨铭心的洞房花烛夜,我不是皇帝,我只是你的夫,即使被他们整,我也是开心的。”

她的心,一颤,本来还想抱怨几句,被他的这一句话,心中所有的怨气都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满满的感动和幸福。

“对了,冷祁宿,你几时知道,那女人和孩子是他们的恶作剧?”

“一开始便知!”

一开始便知?

难怪那么镇定。

莫霜想了想,在他的怀里抬起头来,“你怎么就那般肯定?就像那个女子说的,有可能是你某一次醉酒,你做了却自己不知道呢?”

冷祁宿凝着她,弯唇一笑,“原因有两个,其一,你的夫君是个自制力很强的人,很少饮酒,即使饮酒也从不会让自己大醉;其二,你的夫君是个绝不滥情的人,不好女色,即使有人勾.引,也可以做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见他说得头头是道,莫霜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是吗?”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水眸中潋滟的波光流转,“我怎么觉得这两条都不属于你呢!听十一说有人去孟昭前的夜里,和他喝酒,喝到最后大哭,不知道酒品如此差的那人是谁?还有,祭祖前的那个夜里,又是谁禁不起紫卓一个吻的撩.拨,竟是不管不顾地疯狂了一宿?”

闻言,冷祁宿不恼反笑,还甚是愉悦,一双黑眸凝着她,灿若星辰,莫霜以为他还要辩驳什么,却不料他骤然弯下腰,打横将她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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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真爱无垠(十)

闻言,冷祁宿不恼反笑,还甚是愉悦,一双黑眸凝着她,灿若星辰,莫霜以为他还要辩驳什么,却不料他骤然弯下腰,打横将她抱起。

身体骤然失去平衡,莫霜惊呼一声,“你要干什么?”

“你说呢?”冷祁宿邪魅一笑,脚步不停,往龙榻边走去,“洞房花烛,良辰美景,怎可辜负了去?”

莫霜脸一红,自是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又想起方才他说的话,忍不住打趣道:“你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吗?”

“那也要看对方是谁?如果是人,我当然是柳下惠,可如果是......”

他的话顿在那里,脸上的笑容愈发璀璨,莫霜迫不及待地问道,“是什么?”

“妖精!”

“好啊!你说我是妖精!”莫霜又羞又恼,伸出粉拳作势就要打他,却被他一把握住手腕,轻轻亲了一下手背,“可不就是妖精,否则,我如何会被迷得这般神魂颠倒?”

一边说,他一边倾身而下,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何时已经被放到了榻上。

“你知道方才我是如何得知那对母子是我的那些兄弟们安排的?”

莫霜一怔,没想到他突然说到这个,想了想,也是,即使,他很肯定自己没有做那样的事,但是,他也不能肯定这件事就是那些王爷们所为啊!指不定是哪个大臣的主意呢?

一时来了兴致,“是因为他们中有人事先告诉你了吗?”

“不是!”冷祁宿笑着摇头,手上不停。

“那是因为你认识那个女人,是他们哪个王府里的人?”

“也不是!”继续摇头,手上继续不停。

“难不成你也是妖,可以看透这些事?”想起方才他说她是妖精,莫霜也忍不住调侃他起来。

“我倒是很希望自己是妖,也可以将你迷得晕头转向!”

什么话?

这说得好像她真是只妖似的。

撅了撅嘴,心中却越发好奇,“快说,快说你如何那般肯定是他们?”

“原因有二,第一,宫中戒备森严,不是随便谁都能进来的,只有进宫赴宴的大臣和王爷公主们、以及他们的家眷,此女还带着一个孩子,必定是以谁的家眷身份而来。其二,虽然今日大婚,我已事先说了不必拘泥,但是,毕竟君是君,臣是臣,百官们依旧不敢太造次,敢如此为之的人只会是我的那些家人。”

“哦!原来是这样!”莫霜恍悟,其实,当时的她只是没有多想,如果想想她也能猜得出的。

冷祁宿低低一笑,抬手挥下大红帐帘。

帐内骤然光线一暗,莫霜一怔,愕然抬眼,这才惊觉,自己身上的衣衫不知何时已经被这个男人尽数解开。

原来…原来跟她探讨问题是假,分散她注意力是真!

这是什么?

这是诱.奸!

她又羞又恼,正欲发作,看到他波光盈盈的黑眸,突然想起什么,便又停了下来。

“冷祁宿”她轻轻唤了句,仰起上身,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缓缓贴上他的唇。

冷祁宿身子一僵,没想到她会突然主动,心中如同被一根柔软的羽毛轻轻撩过,微痒难耐。大手迫不及待地穿过她浓墨的黑发,准备托住她的头,她却骤然从他的唇上弹离开来。

“霜儿......”他喉头一动,的确如这个女人所言,她一个轻轻的撩.拨,他便无法自持。

低头,正欲主动堵上她的唇,却被她连忙伸手抵住胸膛,“等等!我不能白白浪费了那个虚名!”

他一怔,停住动作,“什么虚名?”

“妖精啊!”她眉眼一弯,笑得花儿一般,趁他微微怔愣,她陡然偏过头,轻轻咬上了他的喉结,抵在他胸口的小手顺势探进他的衣襟,抚上他坚实的胸膛。

他闷哼一声,身子更是僵硬得不行,只觉得一团火从心中窜了起来,直直烧向四肢百骸。

而女子依旧不停,一边对着他颤动的喉结生涩地咬着、吮着,小手更是在他胸口瞎摸一通。

致命的诱.惑!

他哪里受得住?

“小妖精!”他低吼一声,重重将她压在了身下,大手用力,就将她早已解开的衣衫扯掉,细密的吻暴风骤雨一般落了下去。

当他灼热的硕大进入她身体的那一瞬,她紧紧抓着他的臂膀,大叫着他的名字,再次落下泪来,并不是因为痛,而是一种身与心同时被挤满的感觉,那感觉让她泪流满面。

六月初六,南轩皇帝冷祁宿大寿。

寿宴在长门殿大摆,这是既上个月帝后大婚后又一桩喜事。

皇宫内外,一派喜气洋洋。

可是,就在众人觥筹交错、酒兴正酣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事。

当时,百官正在给皇帝敬酒祝寿,皇后却突然晕倒在皇帝的怀里。

吓坏了所有人。

少年天子的脸色更是大变,抱起怀中的女子疾步而出,一边厉声喊着,“太医,快传太医!”

传闻,当时群雄割据的天下,有两个国家的帝王缔造了后宫传奇。

一个是南轩皇帝,一生一世独爱一人,六宫无妃;

一个是孟昭国君,一生一世后宫无人,孑然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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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爱无垠到此章结束,明天还会有一章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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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此爱绵绵无绝期 [VIP]

南轩景帝十年。

又是一个莺穿柳带、蝶舞花梢的春天。

皇宫御花园里姹紫嫣红一片。

“公主,公主,你慢点跑…”几个宫女追赶着一个手拿七彩风筝的小女孩,满头大汗。

“你们不要老是跟着我!烦死了!”小女孩愠怒地停住脚步,原本刚刚才飞起来的风筝摇晃了两下就掉了下来。

小女孩约莫七八岁的样子,虽然小脸上的五官还没有长开,却依稀可以看到倾城的模样,她回头看了看坠落在身后的风筝,又转过来看着众宫女,紧紧抿着小嘴,半响,怒道,“看到没有,你们跟着我,我的风筝都飞不高!”

“公主,奴婢们是担心你,你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皇上还不得要了奴婢们的脑袋!”

天下人都知道,南轩英明神武的皇帝冷祁宿此生有两宠,比他的生命还重要。

一个是当今的皇后,一个就是眼前的这个公主。

听到宫女们说到皇上,小女孩撅嘴一哼,“才不会呢!如今母后生了小弟弟,父皇和母后的心都扑在弟弟身上,哪还管我?”

说着,圆圆的小脸蛋一阵抽搐,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又眨,一副委屈得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见她这般,几个宫女一时慌了神,连忙哄劝:“那是小皇子刚刚生下来,很小,必须要有人照顾才行,其实啊,皇上和皇后心里面最最爱的还是公主你了!”

“真的吗?”小女孩扑闪着一双大眼睛,将信将疑。

“千真万确!全宫的人都知道啊!”

小女孩抿唇想了想,方才眉眼一弯,破涕而笑,奶声奶气地说道:“好吧,你们想跟着我也可以,离我远一点!我这么大的人了,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说完,她便拾起地上的风筝,又迎风欢快地跑了起来。

一个身着紫色云锦裙,披着同色披风的宫装女子缓缓走在花径间,身后一左一右跟着两个婢女。

“娘娘,今年的木兰花开得真好!”

“是吗?”看着面前一大片白色的木兰,莫霜笑笑。

只是今年么?她怎么觉得年年都开得极好!

人真的很奇怪,原本的她并没有特别喜欢什么花,自从认识了那个男人,自从知道那个男人有一方绣着木兰花的丝绢,她才开始留意这种花,并在不知不觉间爱上这种纤尘不染、清新脱俗的花儿。

或许是爱屋及乌吧!

到底是因为曾经的影喜欢木兰,这个男人才喜欢,还是因为这个男人喜欢,她才喜欢,她也说不清楚。

在感情面前,人真的很贪心,她也一样。

她经常问他,对她那般好,是不是因为她是影。

每次他都笑她,他说,爱上她的时候,她只是莫霜。

对啊,那时,她只是莫霜。

虽然,这个答案很肯定,可是,她却总是忍不住一问再问,她不是贪心是什么?

“皇上还在迎星宫吗?”

“是!听说有个边国的客人过来了!”

“哦!”莫霜点了点头,便也不再问。

这些年,那个男人的努力她看在眼里,那个男人对她的好,她也心知肚明,所以,对于政事,她从不多问。

南轩已然被他打造成了太平盛世,在她的心里,他不仅是天下最好的男人,也是天下最优秀的帝王。

相知相伴了十年,她有时还觉得自己是在梦中。

每每这个时候,她就让他掐她,她说,冷祁宿,你掐一下我,你快掐一下我!

刚开始,那个男人莫名其妙,直到她说,我看痛不痛,如果痛,那就说明我不是在做梦。

他就笑,笑她傻,然后在她脑门上一敲。

她就会大叫,哎呦,痛,是真的,是真的。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边上的秋菊和冬梅不明所以。

“娘娘?”

她一怔,回过神来,敛了笑,却还是忍不住眉眼弯弯,“没什么,本宫只是想起了一些好笑的事。”

看着这个主子笑得灿烂,她们也心情跟着愉悦起来。

不知为何,虽然已经过了十来年,虽然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岁月却并没有在这个女子身上留下太多痕迹,她依旧美得如她们初见她时的模样,反而因为岁月的沉淀,愈发显得有种别样的风情。

“娘娘,奴婢扶你先去亭子里歇歇吧!毕竟月子刚过,身子还是虚着的,久站不好!”

“嗯!”莫霜点点头,她本是练武之人,身子也没有那么娇弱,只是,生第一个女儿的时候难产,九死一生,大伤了元气。

也因为这个原因,冷祁宿舍不得让她再受苦,硬是让太医开药避孕,直到太医说,她的身体被调理得完全无恙,他们才有了第二个孩子。

坐在亭子里,她望着远处茵茵草地上欢快地放着风筝的小身影,笑弯了眉眼。

上天真的对她太好!

所有美好的东西都给了她!

他说,一儿一女一枝花!

果然是!

身后有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她没有回头,“秋菊,冬梅,你们相信命吗?就是那种冥冥之中注定的东西?”

没有听到回答,她刚想回头,却是蓦地背上一热,有人自身后轻轻抱住了她。

她的心,一颤,不用看,她也知道是谁。

这么多年了,已经老夫老妻,可是他的每一个拥抱,每一个亲吻,每一个亲昵的动作,依旧让她如同初次情动的少女一般悸动不已。

缓缓勾起唇角,她微微后仰了身子,将自己更贴进身后的怀抱。

“刚出月子,霜儿应该在龙吟宫好生休息,做什么跑出来?”

好听的嗓音如同醇酒一般令人沉醉,虽然语带责怪,可她听得却暖暖的。

“你不是在会客吗?”她缓缓转过身,看着身后的男人。

十年并没有让这个男人俊美无俦的脸上染上任何风霜的痕迹,龙章凤姿、丰神如玉,他依旧美得让天下女人都心生嫉妒。

他弯唇一笑,黑濯石的眸子晶亮晶亮,灿若星辰,“难道霜儿不想知道客是谁吗?”

莫霜一怔,“难道我认识吗?”

冷祁宿依旧是笑,笑得高深莫测,“当然,一个故人!”

故人?

莫霜眸光一敛,一个人的影子跃出脑海,她欣喜地从石凳上站起,“是楚大哥吗?”

“霜儿!”

一声低唤,虽然相隔了十来年,依旧是那般熟悉。

莫霜的心尖一抖,循声望去,就看到不远处,一个一袭白衣的男人浅笑着朝他们的方向走过来。

白衣胜雪、温润月华,不是楚寻漠又是谁?

真的是他!

“楚大哥!”莫霜大喜,拾步准备冲过去,却被身边的冷祁宿大手揽住,“慢点,你的身子还没恢复!”

“哦…”她脸一红,自己似乎太不淡定了。

毕竟这么多年没见,封后那日她和冷祁宿请了他的,他没有来,她想是自己将他伤得太深,她以为他在怪她,没想到,今日他竟来了,她哪能不欣喜若狂。

须臾,楚寻漠便走到了近前,莫霜这时才发现,他手里还牵着一个小男孩,大概十岁左右的光景。

见她的视线落在小男孩的身上,楚寻漠一笑,晃了晃小男孩的手,“快叫姑姑!”

小男孩便懂事地朝她行了个礼,“姑姑!”

倒是一副沉稳的小大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