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了,好了,我错了,我错了,再也没有下一次了……”

秦寂言连连求饶,求顾千城不要再说下去了。再说下去,他都觉得自己十恶不赦了。

“哼……你看看你,小气又恶劣,也就是本姑娘,换哪个女人能忍的了你。”顾千城得了便宜还卖乖,小脸一扬,一脸傲娇。

“吧唧……”秦寂言用力在顾千城脸上亲了一口,“夫人委屈了。这是安慰你的,要是不够,我再补上。”

说完还要再亲,却被顾千城挡住了,“你这是安慰我,还是安慰你自己呢?”

“受委屈的是你,当然是安慰你了。”秦寂言再次将顾千城搂进怀里,严肃的道,“千城,要照顾好自己。”

画风陡变,顾千城一时也少了嬉闹的心情,十分严肃点头:“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能保护好自己。你保护好自己还有我三叔他们就行了。”

“嗯,我很快就会解决好外面的事,等我……”秦寂言抱着顾千城,额头贴在顾千城的额头上……

两人都不是儿女情常的人,腻味了一阵后,两人便松开了。

顾千城替秦寂言略略整理了衣领,指腹滑过她留下的牙印,后退一步,说道:“去吧,我等你!”

她不是蒬丝花,她是顾千城!

纵有千般不舍,可理智终于战胜了感情,秦寂言转身……给顾千城挥了挥手,下一秒就消失在黑夜中……

顾千城站在原地,没有追上去,也没有叫秦寂言的名字,只是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去,然后……

关上窗,上床睡觉。

又不是生离死别,又不是不会再见,需要那么夸张吗?

秦寂言并没有直接离开,他出去后一直隐在暗处,直到……直到顾千城躺床上睡着了,秦寂言才走出来。

“果真白担心你了。”秦寂言还以为,顾千城就算不追出来,也要伤心一下,可不想他走了不到一刻钟,那姑娘就睡着了。

“我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伤心。”秦寂言摇了摇头,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样也好,这样他才能安心……

秦寂言看了顾千城一眼,转身,没入夜色中……

而他不知,在他走后,躺在床上的顾千城睁开了眼,眼角微弯,满满都是笑意,可仔细看,会发现她眼中闪着泪花。

她,希望那个男人安心,能放手去做他想做的事,无须顾忌她。

她顾千城就是帮不上忙,也不希望自己成为他的负担。

……

秦寂言悄无声息的潜入景园,可并不表示他能悄无声息的离开。

秦寂言在顾千城房中呆的时间并不算短,景炎又早早知晓秦寂言来到江南,怎么可能不防备,只是……

景炎没有打扰秦寂言和顾千城相处,他选择在院子外等秦寂言,所以……

秦寂言一出去,就看到背对着他,沐浴在月辉下的景炎。

不等秦寂言开口,景炎就转身道:“我以为,你会带着千城一起走。”

“我以为,你会带人来抓我。”秦寂言有回答景炎的话,而是模仿景炎的语气,说了一句相差无几的话。

“只有你一个人,我拦不住你。就如同在京城那般,你也拦不住我一样。”和秦寂言单独交过手,景炎知道秦寂言的实力。

如果,今天秦寂言带顾千城一起走,那么景炎有十成的把握,可以拿下秦寂言。

虽然不想说,但还是要承认,顾千城在某种情况下就是一个拖累。不过,顾千城极少会拖累别人,因为……

她看得太清,太了解自己,她不会允许自己成为秦寂言的拖累……

第936章 赌注,不拿千城打赌

秦寂言没有带顾千城一起走,就意味着景炎不一定能把秦寂言留下来,不过……

这个不重要,不是吗?

他要的从来都不是把秦寂言留下,他和秦寂言是对手,但还没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秦寂言,我们打一场吧。”景炎抽出剑,摆出请战的姿势,可秦寂言却没有动,他问道:“赌注呢?”

“什么?”景炎以为自己听错了。

严肃到近乎刻板的秦寂言,会说玩笑吗?

“没有赌注就想本宫陪你打一场,你太看得起自己了。”秦寂言这话说得十分傲慢,可却让人讨厌不起来,景炎甚至笑了出来,“你要什么赌注?”

“我赢了,带着你的人离开江南,没有本王的允许,不得踏入大秦国土半步。”秦寂言嚣张的说出自己的条件。

景炎点了点头,说道:“要是你输了呢?”

“本殿下不会输。”秦寂言依旧没有拔剑,只是看着景炎。

“万一你输了呢?”景炎却不肯放吃亏,“这样好了。你要是输了,离开江南,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见千城半眼。”

“换一个条件。”秦寂言冷着脸否绝,景火挑衅道,“你不是不会输吗?换不换有什么关系?”

“别用激将法,对本殿下无用。本殿下不拿顾千城当赌注。”秦寂言有十足的把握,他不会输给景炎,可他仍不会拿顾千城冒险。

“可是,除了这个赌注外,我想不到其他的条件。”景炎摆明了是要为难秦寂言。

“那就别打了。”秦寂言也不和他废话,转身就走……

景炎倾身上前,手中的剑直接刺向秦寂言的脑门,“你说不打就不打,你当这是京城,你说了就算吗?”

“本殿下不打便是不打,你能奈我何?”秦寂言反身,抬脚一踢,景炎为了避开秦寂言这一击,只得后退,可就是这么一个后退的功夫,秦寂言的身影便消失在夜色里……

“你还真不打?”景炎抱着剑,看着秦寂言消失的方向,摇了摇头,将剑丢给暗处的护卫,然后跟了出去。

秦寂言似乎早料到景炎会跟过来,走得并不快,直到景炎跟上,秦寂言这才加快速度,朝东南方向奔去……

那个地方有一座废塔,景炎猜测秦寂言应该是要把他带到废塔那里去。

景炎不知秦寂言有何有意,转念一想还是跟了上去。

不管秦寂言有何用意,他都不会放弃这个机会,不是吗?

两人都是轻功卓绝之辈,很快就把暗卫甩开了,一前一后来到废塔的塔顶。

塔顶呈圆形,能站人的地方只有左右两侧的凸起处,秦寂言站在塔顶左而,风吹得衣袍飘起,景炎则站在右侧,正好秦寂言帮他挡住了风。

“把我引来这里做什么?”景炎随意扫了一眼,寻了块平地就坐下了。

“为什么不说,你追着本殿下来这里做什么?”秦寂言在塔顶坐下,扭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景炎。

“皇太孙殿下,你不能因为你是皇太孙就随意诬蔑人,明明是你引我来的不是吗?”景炎想,要是这个时候有两坛酒,他们两兄弟说不把能把酒言欢。

他们……还真是兄弟呢,虽然不同父不同母。

“强词夺理。”秦寂言没有回答景炎的话,而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景炎也没有开口,塔顶只有风吹衣袍的声响。

就在景炎以为,秦寂言会一直枯坐到天亮时,秦寂言开口了,“景炎,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景炎愣了一下才道:“我要做什么,殿下不是知道吗?我现在就在朝我的目标努力。”

“要大秦的江山?要皇上的命?又或者要我的命?”秦寂言是不相信,景炎所说的要大秦灭亡的话。

他和景炎都是大秦皇室后人,他们就是再恨这个国家,也会谨记先祖打江山多么不易,就是再恨这个国家,也不会毁了这个国家,不会背叛这个国家。

“大秦的江山?以前想过……皇上的命也想过,当然你的命我也是想要的。可是,你真得以为,你们一家这几条命,就能赔末村整村人的性命吗?”复仇是他活着的信念,至于他要什么?

他能告诉秦寂言,他也不知他要什么吗?

老皇帝的命,他必然是要取的,秦寂言的命?算了吧,杀秦寂言有什么意义?

说起来,秦寂言比他更可怜,杀父凶手不是自己的亲爷爷就是亲叔叔。

这世间,恐怕再也找不到比秦寂言更可怜的人,而每每看到可怜的秦寂言,他都觉得自己还算幸福。

至少,他要复仇时,不用顾虑亲情的羁绊。

至于大秦的江山,他是不想要的,也要不到,他要的不过是……江山易主!

当然,他也不会便宜西胡和北齐。

他记得他姓秦,他记得他的祖父是昭仁太子,是皇室正统血脉,他不会也不能毁了祖宗基业。

景炎说的不多,可是秦寂言却明白他的意思,也许这世间最了解景炎的人就是他了,因为他和景炎一样迷茫。

杀父之仇不可忘,可是这仇要怎么办?

秦寂言没有劝说景炎什么,只道:“景炎,我希望你想清楚你要什么,别走弯路,也别让无辜的人牺牲。”

“你在教训我?”景炎俊眉微挑,略有几分嘲讽的意味。

秦寂言没有看到,就是看到了他也不在乎,“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要和我打一场吗?我说了,你不是我的对手。”

“没有真正交手,你又怎么知我不是你的对手。”景炎站起来,虽然没有武器,可他仍不惧与秦寂言一战。

秦寂言同样站了起来,只是他仍旧没有交手的打算,而是指着前方道:“景炎,知道那是哪里吗?”

废塔很高,站在塔顶可以将半个城镇尽收眼底,秦寂言随时所指的方向,正是江南正中心。那一块是达官贵人聚居地,而作为江南官员的焦向笛与顾家三叔正好也住在那里。

“你……调虎离山!”景炎的眼睛猛地睁大,气恼地看向秦寂言。

他居然中计了?

“不对,你的人怎么进来的?”有人混进江南,他没道理不知道。

“景炎,你不会天真的以为,你能杀光本殿下安排在江南的所有人吧?”秦寂言扭头看向景炎,没有嘲讽,也没有胜利者的得意,只是平静的告诉景炎这件事……

他是大秦的皇太孙,他拥有的比景炎多太多。同一件事,景炎要付出百倍的努力,他只需要抬抬手……

第937章 差距,没法比

现实就是这么的残忍,有些人天生就拥有旁人就是用命追赶不上的优势。就好比秦寂言,他的出身、他的身份注定他比旁人拥有的多得多。

秦寂言和景炎同样出身皇族不错,可是秦寂言生在皇宫,长在皇宫,一出生就是太子之子,太子死后又由老皇帝亲自教导,是老皇帝最看重、最喜爱的皇太孙,也是未来储君人选。

秦寂言拥有的优势,不是景炎这个生在民间,完全得不到皇室认可的人能比拟的人。

景炎确实是昭仁太子之后,可别忘了昭仁太子在史书上的记载是已经死了,他的后人自然也就是不存在的,景炎就算流着皇室血脉又如何?

他根本得不到皇家子弟该有的一切,他甚至比普通人的起点还要低,要不是继承了景庄的一切,景炎就是再有才干,短时间内也动摇不了大秦分毫。

要知道,权臣不是那么好做的,也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尤其是在老皇帝和秦寂言这个帝王手里,景炎想要做权臣,独揽朝纲,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天生的差距与优势,有时候你就是不服也不行,而景炎他从来不是愤世嫉俗的人,所以他服了。

“这一局算你赢。”他输得心服口服,谁叫他的对手是大秦的皇太孙,他早该想到的。“你来救千城,只是幌子?你就不怕千城知道后伤心吗?”

“不,我确实是来救千城。”秦寂言不屑在这种事情上的撒谎。

“为什么又不带她走?你执意要带她走,她根本无法说不。”看到秦寂言孤身一人出来,景炎十分失望。

要是秦寂言带着顾千城一道出来,他说不定能当着顾千城的面,打得秦寂言落花流水,最后不得不丢下她跑。

那画面,只是随便想想,就叫人热血沸腾,可惜……千城太理智了。

“明知你不安好心,我为什么还要冒险?”秦寂言冷哼了一声,似在嘲讽景炎的智商,“再说了,你真以为我是借救千城为幌子引开你吗?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让人去救焦向笛与顾三叔不过是临时意。

他今天的计划只是救顾千城,只是没有成功。在景园遇到景炎秦寂言并不意外,毕竟是景炎的地盘,他出现了景炎要是不知,那就不是他认识的景炎了。

让秦寂言意外的是,他拒绝和景炎打一场,景炎会一路追着他出来……

秦寂言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在景炎未追上来前,他给手下的人留了记号,然后加快速度甩开了两人的暗卫,把景炎引到离城中心极远的废塔来。

而有这个时间,足够他的暗卫联络他安排在江南的人,联手救出焦向笛与顾家三叔。

这一切不过是秦寂言临时起意,好在景炎十分配合,使得计划进行得异常顺利。

秦寂言的话说得十分明白,景炎很快就想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不由得叹气,“非要再一次打击我,你才满意吗?”

“不,只是让你输得心服口服,我说了,你不是我的对手。”秦寂言再一次重复这句话,景炎听了却不生气,而是指着正前方,说道:“殿下,别高兴的太久,鹿死谁手还不知呢?你以为,得知你潜入江南后,我会没有安排?我原本以为你会先去救焦向笛,没想到殿下这般情痴。”

只要秦寂言有一点脑子,都应该明白先救出焦向笛和顾三叔才是最好的选择,可偏偏秦寂言挑了一条不可能成功的路,在顾千城面前狠狠地刷了一次好感。

“有准备更好,正好让本宫看看你手底下的人,有多大的能耐。”秦寂言听到景炎事先有埋伏,半点也不惊慌。

有子车在,景炎的人再厉害也不是对手。

“殿下好胆识,就算你成功救走他们又如何?顾千城还在我手里。”他手上有两张互相钳制的王牌,既然焦向笛与顾三叔被救走了,那么……

顾千城就会被重点看守,秦寂言想要救她走,几乎不可能。

“你不会要她性命,本宫不担心。”这一点顾千城也清楚,正因为清楚才会选择留下,先让焦向笛与顾三叔脱离危险。

“哈哈哈……”景炎突然大笑:“殿下,你高看我了。我这样的人,为了复仇什么都能做,别说伤顾千城,就是杀了她,我也不会眨眼。”

“你不会。”秦寂言说得十分坚定,这个认真并不知基于,景炎对顾千城那近乎虚无的感情,而是……

“她的母亲是武芸,光凭这一点你就不会杀他。”

景炎除非冷血到六亲不认,不然他绝不会伤害,他义父心心念念想要保护的人,而显然,景炎并没有因为复仇失去理智,他心底还存有良善。

“殿下你这是在告诉我,顾千城在我手中就是一颗废棋?我拿着她威胁不了你?”景炎挑眉,一脸嘲弄。

他景炎会做无用功?

“不……你能,你很了解不是吗?要不是千城能威胁到本宫,你怎么可能扣留千城。”景炎不能用千城的生死威胁他,可还能用别的来威胁他。

比如:千城的清白,千城的未来人生……

他不可能放任顾千城落在景炎手里,哪怕知道景炎不会伤害顾千城也不行。

“殿下是聪明人,和殿下说话果然实在省心。那么……为了千城,殿下你能付出多少?”景炎冷着脸,冷酷的拿顾千城和秦寂言做交易。

他这样的人自私又无情,既然注定得不到顾千城的心,他又怎么会损失自己即将到手的利益。

景炎面无表情,可只有他知道,他的心有多么痛!

如果可以,谁愿意利用自己喜欢的女人?

如果可以,谁愿意背负枷锁而活?

如果可以,谁不想活着阳光下?

可是他不能,他不是什么景庄的庄主景炎,他是昭仁太子的后人,他还是未村的遗孤,他是秦景炎,他没有选择的权利!

“本宫——保你平安离开江南。”这是他能拿出来的,最大的诚意,也是景炎需要的。

“殿下爽快。”景炎不用想也知,他撤离江南的事,必然是顾千城说给秦寂言听的。

虽然,这是他故意透露给顾千城知晓的,可看到顾千城一见到秦寂言就把他卖了,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不是滋味。

他的运气着实是差了一点,他怎么就没有遇到一个,能全心全意为他着想的女人呢?

第938章 试探,一样讨人厌

秦寂言和景炎是对手,可也是兄弟,他们之间有斗争,可也有信任,所以……

即使只是秦寂言的一句话,景炎也选择相信他。

“等我平安离开,我便会放了顾千城。”这是景炎付出的代价。

同样只是一句话,可秦寂言相信他,一如景炎相信他。

约定达成,秦寂言仍警告了一句:“在此期间,你最好不要伤她分毫。”

景炎璨然一笑,“不需要你说,我也会照顾好她,毕竟我和她的关系也不一般不是吗?”

“景炎,别挑战我忍耐极限,别逼我对你赶尽杀绝。”秦寂言皱着眉,一脸不满。

他不喜欢景炎把顾千城当成所有物的口气,这样的口气让人厌恶。

景炎浑不在意,继续挑衅道:“怎么?只是说说你就不满?那她与似锦的五年之约呢?你就不怕五年后,她嫁进封家。”

“本宫的事,不需要你担心。”秦寂言斜了景炎一眼,“你管好自己。”

说完,便纵身一跃,从塔顶跳下……

“说走就走?”景炎喊了一声,却没追上前。

追上了又如何?

他顶多和秦寂言打个平手,留不住人不说,自己还要累个半死,简直是得不偿失。

秦寂言走后,景炎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在塔顶站了半晌,才按原路折回城内。

与自己的属下碰头后,景炎第一件要问的事,自然是焦向笛与顾家三叔的下落。

没有意外,人被救走了!

“什么人动的手?”

“不认识,领头的人属下没有见过,武功十分高,不在主子您之下。”来人单膝跪在地上,背挺的笔直,完全没有因任务失败而惶恐不安。

他们尽了十分力,任务失败不是他们失职无能,而是对手太强。

“秦寂言手上还有这等高手?难怪敢孤身一人潜入江南。”景炎抬头看着远方,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浅笑。

“把消息守牢,别让人知道他们二人不在江南。你现在的任务是负责看守顾千城,不许她见任何人,听明白了吗?”

有得必有失,秦寂言把焦向笛和顾三叔带走了,就别再想见顾千城。

总不能,事事都如秦寂言的愿吧?

景炎交待完这话,转身朝景园走去,走到主院,想了想还是去了一趟留云苑,不想他还未踏进院子,就看到院外的石桌旁坐了一个人。

景炎吓了一跳,上前两步,才看清了谁坐在那,不由得惊呼一句:“顾千城?”不是睡了的人吗?怎么这个时候还在呢?

他这是被顾千城耍了吗?

不对,明摆着被顾千城耍了的人是秦寂言。

莫名的,景炎心情好了不少。

“他走了吗?”顾千城起身,示意景炎坐下。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可景炎却听明白了,“你知道的还真多。”

“不是你告诉我的吗?”顾千城嘴角一扯,似笑非笑。

“我并没有想到,他会来得这么快。”是真的没有想到,要是想到了,秦寂言今晚不会走得这么顺利。

他可没有忘记七夕夜那晚,秦寂言是怎么逼他的……

“早与晚对景庄主来说有区别吗?”顾千城坐了下来,看着景炎,柔和月色照在她的脸上,眼中的神情似比平时柔和几许,让景炎不由自主地放下戒备。

许是月色太美,许是今晚受了刺激,景炎没有与顾千城拐弯抹角,而是直接问道:“千城,你想知道什么?”

他不想和顾千城玩心计,太累。

“他走了吗?”顾千城再次问起景炎刚刚没有回答的问题,而这个问题让景炎的好心情荡然无存,“你就这么关心他?为了他委屈自己留下来不说,特意在这里等我,也是为了问他的生死?”

“我并不委屈,我在这里好吃好喝,为什么要离开?至于关心他的生死不是很正常的事吗?”顾千城似看不到景炎的怒火,一再挑衅道。

景炎脸上的笑一僵,随即又无事人一般问道:“如果我不说呢?”

“我三叔呢?”顾千城脸上神情不变,只是换了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