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起来,很早之前倒是听他讲过想要和谢淼、屈默他们合作自己开公司。”

“是吗?”他从来没有跟他提起过呢。

他忙着筹备公司的事,推掉了无数秀,甚至为此正在和IN谈解约,她不知道。

他为了自创品牌,打算和电视台合作,开一档招募服装设计师的节目,她也不知道。

那些报道上绘声绘色描述关于他公司的事,她全都不知道。

可是那篇报道下却写着……

编辑:杜言言。

心情不好的时候,不停吃不停说话是个很有效的发泄方法,至少对于盛诞来说很有效。

她左手攥握着十多个烤串,右手捧着一大碗冒着热气的关东煮,边慢悠悠地朝着家的方向前进,边继续向身边的戚玄卖弄她那些老掉牙的冷笑话:“有一根香肠啊,被关在了冰箱里,它觉得很冷,可是当看见身边的另一根,它平静了,说,‘看你,都冻成那样了,全身都是冰!’结果那根说,”对不起,我是冰棒‘……哈哈哈哈哈哈!“

“呵,呵呵……”戚玄合作地抽了抽嘴角,替她拿着奶茶的右手顺势搂住了她的脖子,方便把奶茶送到她嘴巴。

这样亲昵的动作,在盛诞看来却不包含丝毫男女之情,就像兄弟间勾肩搭背炫耀交情的举止。她没有多心,随意地吸了口奶茶,继续说:“不好笑吗?那我换个好笑的……”

“妹子,别闹了。”闻言,他忙不迭地发出一声低叹,阻止她进一步耍冷。

“啊?”

“都装了那么久了,你不累吗?快到家了,想哭就哭,回去好好睡一觉。”在人前,他始终忍着不揭穿她的强颜欢笑。可是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不想再看她那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我没事啊,好得不得了。”她用力嚼着脆骨,倔强死撑。

“是吗?”他不忍心咄咄逼人地对她,更不忍心看她太过委屈求全,“你是没有隋尘电话还是怎样?想知道那篇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就打电话问他啊。不喜欢他总是把你们的关系定义为朋友,为什么不跟他讲清楚?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你谢绝暧昧,是有多难?”

盛诞咬着下唇,不发一言。

是,所有的一切完全可以像戚玄说的那样简单,一通电话几句话,或许就能拨开云雾。

可惜,她不敢。

她怕捅破那层窗户纸之后,得到的答案是自己所承受不起的。

她怕和隋尘从此以后连“朋友”都没的做。

“就你这点出息!”戚玄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打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不敢打是吗?那我替你问。”

眼见他当真掏出手机,煞有其事地开始翻找隋尘的电话,盛诞急了,手里的那堆美食顿时失去了诱惑力。

他慌忙地甩开手中的食物,去抢夺戚玄的手机:“别!别打……下,下次我自己问他啦,拜托……”

“哈!”他很不客气地爆出嘲笑声,“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会有下次吗?说不定就算隋尘和杜言言又复合,你还是连个屁都不敢放。那时候打算怎样?安分地退回到朋友的位置上,继续给他们俩放烟雾弹吗?”

“我哪有你想得这么没用……”她没底气地抗议。

“在隋尘面前,你就是这么没用。”

“那不然我还能怎样!”终于,盛诞的委屈憋藏不住了,“你以为我不知道自己这样有多没出息吗?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那么喜欢他,而他最多只是对我有些好感,我在乎自己的每一个行为举止会不会对他造成困扰,而他早就把那些在乎都给了杜言言了。很不公平是吗?我也知道不公平,但这是我自己选的,我没有资格去怨别人,更没理由去责怪他,难受也好不爽也好,是我咎由自取。”

面对她突如其来的爆发,戚玄愣了愣,半响后,偏过头,低喃:“不是没有解决的方法,是你不愿尝试而已。”

“比如呢?”盛诞睁大双眼,像是看见希望的曙光似的,一脸的虚心求教。

“比如……”戚玄顿了片刻,看向盛诞,双眸对焦,他犹豫了片刻,才道,“比如,你可以换个人来爱。”

“啐。”她失望地嗤了声,还以为能等到个有建设性的提议呢,结果……“你其实想说我自不量力吧。我懂,你不用绕那么大的圈子。我知道,就我这样子,居然还想在这圈子里找个人爱,根本就是往火坑里跳。得,我跳都跳了,算我倒霉。你放心,我早晚会从火坑里爬出来,绝不会再有下一次……”

“你懂个屁!你根本就是先天智商不足吧!你爸妈对你也太不负责任了!”他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就差没直接毛遂自荐,她竟然可以把他的整个意思曲解掉,还解得牛头不对马嘴。

“你怎么骂人呐!”她不过是爱错了人,关她父母什么事?

“我还想咬你呢!”

“……喂,喂喂!喂喂喂!你还真咬?!”等盛诞意识到他有多说到做到时,已经晚了。

这家伙还真就突然咬住她的脖子,用力之猛,像是跟她有不共戴天的仇恨般。

盛诞吃了痛想要逃,后脑和腰际却被他紧紧扣住,所有退路早就被斩断。她只好挥舞着双手,狠命地想将他推开,尽管一切都显得很徒劳。

“戚玄!你有病是不是?张、张嘴,很痛啦!你要是饿了,大不了我请你吃宵夜啊。喂,别……别哈气,痒痒痒,会痒……”渐渐的,脖间被啃咬的刺痛感被一阵不该出现的酥麻代替,盛诞刺耳尖锐的抗议声也随之参杂了情不自禁的笑意。

她缩了缩脖子,下意识地想避开他,不料,戚玄倏地停住了所有动作,紧拥着她。先前玩闹斗气的气氛被暧昧冲刷得无影无踪,他闭着眼,用从喉间挤出的暗哑气音呓语:“盛诞。”

她滴溜溜的黑瞳转悠着,身体不自觉地紧绷,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

“我……”他舔了舔唇,不经意地,舌尖滑过她的脖颈,惹得她颤栗缩逃。

为此,戚玄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将她禁锢得更牢,再次开口:“你……”

——你想要的,我可以给你,包括那些隋尘给不了你的。

他的话并没有寻找到机会脱口而出,不是因为紧张,也不是因为没有勇气。

“有记者!”

是的,就因为盛诞口中骤然飘出的一句低吼,他辛苦营造出的表白气氛也随之瓦解。

“你可以忘记自己什么时候生日,但绝不能忘记周刊什么时候出刊。”

这是任森经常对着盛诞耳提面命的话,不幸的是,她还是忘了。

忘了每周一是八卦周刊记者最活跃的日子,忘了那些记者有多爱写隋尘的绯闻,忘了她和隋尘之间这段不清不楚的关系有多少人想要刨根问底。

健忘的代价就是,她全副武装地跑去书报亭,把种类繁多的杂志全都买了个遍,逐一翻阅。

果然不出所料,很快,盛诞就寻找到了以自己为主角的报道,标题格外的扯——绯闻不攻自破,真命天子浮出水面。

报道称,这纯粹是个意外收获,记者潜伏在她家附近,原本是以为酒会结束后,隋尘应该会开车送她回家,没想到会亲眼目睹到她和期限依依不舍地拥吻告别……

盛诞深吸了口气,又迅速地把周刊来回翻阅了一遍,确认没有照片,才略微松了口气。口说无凭的纯文字报道,不会有人信吧?

说什么激吻了五分钟之久,拜托,五分钟耶,不会断气哦!那么扯的东西,不会有人当真吧?

……

她辛苦建立起来的所有自我安慰,在一条条手机短信的骚扰下,全数崩塌。

——真的假的?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是森哥大清早发来的“问候”。

——盛诞,你也太不够朋友了,谈恋爱了也不通知一声,过分!算了,勉强恭喜你一下,记得让戚玄请我吃饭!

该短信来自陆依丝。

T-T坑爹呢这是!

要是没有人信,为什么就连陆依丝和戚玄的经纪人,都会询问事情的真伪。

那隋尘呢?他会不会也像他们一样?

这个想法让盛诞瞬间石化了,早知道她这几天就不该耍个性不接他的电话。现在解释还来得及吗?要不要打个电话给他?

等盛诞回过神时,已经下意识地拨通了隋尘的电话。

手机里传来的接通等待音,她几乎是屏着息聆听的,等到那头传来熟悉的冷声冷调时,盛诞清楚地感觉到手心在一瞬间汗湿。

“喂,是……是是,我。”像是透着心虚的结巴音从她唇间飘出,盛诞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断。

“嗯。”

那头,传来了隋尘的冷哼声,她心底随之泛出阵阵凉意。

他已经有多久没这样惜字如金地对待过她了?看来,那篇报道他一定是看到了。

盛诞狠狠抿住唇,沉默了些会,不停在心底警告自己……这种时候,如果不把舌头掳直了解释清楚,一定会越描越黑的。

想着,她深吸了口气,趁着勇气还没蒸发殆尽,一股脑地把话全倾倒了出来;“你是不是看到周刊上的那篇报道了?那根本纯属胡编乱造,扯淡呢!千万别信啊!那晚戚玄的节目有个嘉宾缺席,我是去帮他救场的,结束后,他送我回家很正常啊,哪有什么拥吻告别,我们怎么可能迫不及待在大街上做那种事啊,写出那种新闻的人简直就是脑子被门夹……”

“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些。”

“啊?”盛诞一愣,半张着嘴,缓不过神。

“我们只是朋友而已,你跟谁交往,是你的自由,跟我无关。”

他简单又轻松的一句话,把她之前的所有解释衬托得分外可笑。

她脸色煞白地瘫靠在客厅沙发上,咬着唇,无言以对。

“还有其他事吗?”

这句话的意思她懂,挂电话时客气虚伪的ending。

“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打扰了”他是希望她这么说嘛?抱歉,她没办法如他所愿。纯粹各取所需的成人游戏她玩不来,她只是在认认真真地爱一个人,一再的妥协不是为了换取这样的对待。

“朋友可以像我们这样拥抱亲吻的吗?”

她听到自己近乎无助地发问,也听见隋尘嗤笑着给出的回应:“对你来说,这不是很正常吗?”

“隋尘!你真的很过分!”盛诞强忍着哽咽丢出怒吼,挂断电话。

他究竟把她当什么,过度替代品吗?因为不得不放弃杜言言,所以随手抓了个人来填补空缺?而她看起来够随便,活该被他选中?

现在是怎样,他已经习惯了没有杜言言的生活,不再需要她的慰藉。聪明的话,她就该认清自己的身份,朋友而已,请各行其道互不干扰?

下一刻,盛诞还没压下愤懑情绪,便捕捉到了电视中正在播报的娱乐新闻,于是,她的想法被颠覆了。

“DP大中华地区的总经理成律,一直被外界誉为最低调的富二代。今日,他却通过其公司向各大媒体发表申明,承认已于昨日闪婚。令人意外的是,他的闪婚对象却并非此前盛传的女友杜言言,而是歌坛小天后讲乐颜。就在不久前,DP的代言签约酒会上,杜言言还曾以成律女友的身份出席,两人被媒体描述为金童玉女,如今成律闪婚的消息一经传出,王爷纷纷推出江乐颜为第三者。对此,DP方面不愿回应,江乐颜经纪人的电话也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女主播字正腔圆的播报声如同一枚炸弹,轰然在圣诞脑中炸开,把她所有的情绪都炸成一片空白,唯有戚玄不久前说过的话,不断在她耳边回荡。

——说不定就算隋尘和杜言言又复合了,你还是连个屁都不敢放。到时候打算怎样?安分地退回到朋友的位置上,继续给他们俩做烟雾弹吗?

很不幸,戚玄似乎一语成鉴了。

很不幸的是,至于“到时候打算怎样”,她一点选择权都每一样,隋尘都已经帮她安排好了。

“您所乘的英国航空公司BA168航班已经开始登机……”

机场广播里不断循环播放着温柔的提示声,隋尘猝然起身,面色冷然地登机。

手机被挂断,可圣诞的话音依旧萦绕在耳边。

——隋尘!你真的很过分!

过分?究竟谁比较过分?

她为了替戚玄救场,就这样丢下酒会的烂摊子不予理会,不告而别,不算过分?

他不知打了多少通电话、发了多少条短信,全都石沉大海,她不过分吗?

为她担心为她揪心,结果,却是看了周刊才知道她在忙什么……盛诞!是你太过分!

他迟迟不肯登机,不是为了等她这种欲盖弥彰的解释。什么叫“我们怎么可能迫不及待在大街上坐那种事”,他们来日方长,不需要那么急切是吗?她家就在那,他们要是想,大可以直接回家温存是吗?

她究竟是去为朋友两肋插刀,还是想插他两刀?!

想着,隋尘用力地把随身行李甩进行李舱,发泄般的摆出“生人勿近”的神情。

知道转眸打算入座时,目光不经意地撞上了身旁座位的人,映入眼帘的妩媚笑脸,让他为之一愣。

“呵呵,你的表情很丰富多彩了。去英国拍电影有那么不清不愿吗?怎么,不舍得离开你那位新欢?”

主动飘来的招呼声悦耳又软糯,隋尘曾经无比贪恋这道嗓音在耳边低哝时引起的酥麻感。

而现在,他蹙了蹙眉,心情变得比先前更糟糕了:“你怎么会在这?”

除了杜言言,还有哪个女人,可以让曾经的他爱到极致,让现在的他又厌恶到极致。

“放心,我没有调查过你的行程。会遇到你,我也很惊讶。”杜言言抿了抿唇,垂眸浅笑,这句话倒是说得很诚恳,“我只是不想站在风口浪尖跟个小歌星抢男人,所以打算去英国避避风头,刚好有场秀邀请我。”

“什么意思?”隋尘隐约在她的眉宇间捕捉到意思苦涩,这让他有点意外。

闻言,杜言言怔忪了些会,才轻笑出声:“你还真的完全都不关心我了。”

“发生什么事了。”没心情听她的抱怨,隋尘不耐地直切重点。

“你哥结婚了,新娘不是我。”为了强忍住一些情绪,她咬了咬唇,才继续,“之前特意在媒体面前公开我们的关系,几天后又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娶了别人。呵,的确很像你哥报复人的手段。果然,背叛他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这则消息,让隋尘彻底陷入默然。

“对对对,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这种小事你们自己看着办就好了,不用特意再来问我吧。”

“哎哟我的妈呀,门口那个白色花圈是想怎样?我们这是珠宝新品发布秀,不是某名人的追悼会啊!那花是哪个白痴配的?丢掉它?!”

“目录呢?让你们放在门口的新品目录呢?!”

中午十二点,应该是享受秋日正午阳光,品尝午餐的美妙时间,陆依丝却已经分身乏术,喊得喉咙都快没声音了,恨不得能把自己劈成葫芦娃七兄弟。

好不容易逮到了休息时间,她几乎是撑着墙走进后台的。

这是她到公关公司工作以来,第一次面对秋季时装周,公司接下的各种时尚活动,一场又一场,忙得她相死的心都有。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今天这场珠宝新品发布秀的主秀是盛诞。

她握着两杯橙香拿铁,用身体撩开了模特休息区的帘布,目光穿过层层美色,定睛在了角落里正在啃面包的某人身上。

在陆依丝的印象里,盛诞即使是素颜依旧清爽耐看,尤其是那张宛如圣诞老公公似的璀璨笑脸,格外地抓人眼球…大概是人如其名吧。

而现在……映入她眼帘中的却是一张干瘦憔悴的脸,浓重的黑眼圈泛着青光,足可见这张脸的主人有多缺少睡眠。

重点是,脸上完全没有笑容!没错,现在的盛诞拥有一张死鱼脸!

“喏,给你。我刚让同事去买的,是你最爱喝的口味哦。”挨近盛诞后,陆依丝用手肘轻撞了她一下,把手中的咖啡递了过去。

她抬了抬头,面无表情地接过,很后知后觉地看清来人后,才颇为无力地挤出了个笑容,寒暄道:“你忙完了?”

见状,陆依丝没有接话搭腔,而是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在她身旁的空位上坐下,嚷开了:“见鬼了,你那张脸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一副快要上刑场的样子啊。看清楚,这是橙香拿铁耶,你最爱喝的耶,搞得好像是在吃最后的晚餐一样,想怎样啊?”

“啊!是哦,橙香拿铁耶!你果然是个贴心小可爱!”

“你如果不想笑,那样拜托不要笑。”=—=||||这样笑得比巫婆还狰狞,谁受得了。

“……我只是没睡醒嘛。”也是,在朋友面前不必强颜欢笑了,盛诞收敛起虚假,疲累一叹,歪过头轻靠在陆依丝的肩头撒娇。

“啐,我看你根本是很久没睡吧。”

还真答对了。

她默然不语,眼帘颤了颤,自从隋尘的那通电话之后,盛诞真的很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除了忙之外,更大的原因是失眠。

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开始想他,想着他是不是打算和杜言言复合了、是不是以为你成律闪婚的事又开始心疼杜言言了、想着自己的存在是不是无形中成了他们的阻碍,甚至在舆论一致谴责江乐颜为第三者的情况下,她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也算第三者,爱情也是有先来后到的吧,不管她爱得有多深,杜言言比她来得早,这是不争的事实啊。这些想法,让她无法入睡,时常睁着眼到天亮,然后开始投入工作。

“还真是?”盛诞的沉默,让陆依丝很快就猜到了一些事,那么多年的朋友到底不是白做的,她皱了皱眉,压低声音问道:“隋尘该不会又和杜言言搞上了吧?”

“我不知道……”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她说的时候,手却失控地紧捏住手里啃了一般的面包。

“我勒个去,这也太狗血了。怎样,旧爱总是最美吗?”陆依丝激动了,关于盛诞和隋尘之间的事,她一直坚决不给于任何意见,可是身为相对比较知情的旁观者之一,她看不下去了,“就算他不喜欢你,也至少该把你当朋友吧,那个女人他妈的差点害得你被……被,被……”支吾了许久,意识到自己的吼声惊动了不少正在休息的模特,陆依丝长于出一口气,颇为不甘地压低嗓音咕哝,“差点害你被迷奸耶!以你的个性,就那样吃下这个闷亏,不都是看在隋尘的份上啊,他们俩还得寸进尺把你当做他们爱情的见证人了?凭什么!”

好友的激动,放大了盛诞自怨自艾的情绪。

而盛诞的无言以对,也同时放大了陆依丝替她鸣不平的冲动:“凭什么?那货到底凭什么啊!啊?不行,没道理就这样成全那两个人,杜言言不仁你就不义,去他妈的道德观,振作起来,撬墙角去!去跟‘锄禾日当午’的那人取经,只要锄头舞的好,我还就不信会有撬不了的墙角了!就算抢来扔了,也不能便宜那个毒妇贱婢!”

“别、别激动,他们又没真的怎样,我只是猜想……猜想而已……”盛诞歪过头,神情纠结地看着比自己还气愤的陆依丝。

闻言。陆依丝又忘了场合,猛地吼开了:“我呸,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帮他说话……”

话才说到一半,她不得不打住,因为有人吼的比她更大声。

“你们那个到底什么烂剧组啊,懂不懂什么叫科技?想拍英国的场景没必要真的去英国啊,钱太多是不是?还真会选时间,秋季时装周耶,我借着这个机会找了一堆商讨你那个自创品牌的事,机会会有多难的你知不知道啊……算了,别废话了,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对于慷慨激昂的陈词被打断,陆依丝很不满,她紧拧着眉头,那双带着隐形眼镜的眼睛瞪得很大,狠狠地逼视着骤然闯入休息区的谢淼。

身为这场秀的秀导,想要在休息时候慰问一下模特,她当然无话可说,可是,站在那边电话讲得那么大声是什么意思?!

“这位混血哥哥,你他妈的打扰到别人休息聊心事了!”陆依丝就像打了鸡血般,紧握双拳,看似正义凌然地冲着谢淼喊道。

不断从她嘴边爆出的粗口,让盛诞频频抽搐嘴角,事实证明,就算是平时看起来像小白兔那样温柔和善的陆依丝,发起狠来都挺有力度。

只不过以她对谢淼的了解来说,通常这种情况下,他一定会很不甘示弱地骂回去,不管对方是什么性别的,绅士之道什么的在三水哥身上压根就不存在。

所以,当陆依丝话音落下后,盛诞暗暗替她捏了把汗。毕竟,关公公司的工作人员万一得罪了秀导,下场也挺有力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