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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温暖的怀抱,让司空堇当下一怔,身子禁不住一阵轻颤,然而,她很快便恢复了正常,抬起双臂也轻轻的抱着唐靖尧。

“好兄弟,我们一定很快就会再见的,这里就交给大哥吧,一切都有大哥!”

唐靖尧低沉的说道。

司空堇点了点头,重重的拍了拍唐靖尧的后背,“我的好兄弟!”

“路上多珍重!”

看着司空堇孤身一人慢慢湮没在风雪里的背影,蓝子溪早已经热泪盈眶,她抬起衣袖轻轻的拭去眼角的热泪,转头看向她挚爱的丈夫,发现唐靖尧素来平和的眼睛里也浮现着些许的迷离。

英雄肝胆两相照,热血豪情万里天。

这一年的冬天特别冷。

唐靖尧,季无歌,司空堇…还有很多人,他们身上都背负着不同的使命,他们在滂沱的泥泞中蹒跚前行,为追逐梦想,为追逐信念…

而,在后来很长很长的岁月里,他们也仍然还挣扎在这乱世之中,为梦,为情而战。

“以前总以为他是我们当中活得最洒脱的,却不知道,她肩上所背负的其实才是最沉重的,表面上看似洒脱,恐怕也只有他自己了解他心中的苦。这样的人,往往才是最寂寞的,又如何能让人不心疼呢?他什么也没有…”

蓝子溪含着泪光久久看着那个已经空下去的方向,哽咽道,“以前总是不知道,九公主那么才貌兼备的奇女子为什么会对他痴心不改,现在…我终于知道了!”

唐靖尧也怅然长叹了一声,“他就是这个样子,我跟季无歌就是喜欢他这样的性子,这辈子,觉得最幸运的事情,就是认识他们这两个可爱又可恨的家伙!”

轻柔的语气里充满了宠溺的意味,唐靖尧的嘴边浮现出一道十分温和优雅的微笑。

“说得你们有多好似的,你说认识他们两个,那我呢?我算什么?”

蓝子溪作势的板着脸,瞪着他。

唐靖尧欣然一笑,温柔的伸出长臂,将蓝子溪轻轻的揽入怀中,柔声道,“认识他们是最幸运的事情,而遇见你,娶到你,却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

蓝子溪羞赧的一笑,抬起双臂,轻轻的抱住他的手臂,微微靠着他。

而唐靖尧的目光却又望向司空堇刚刚离开的方向,许久,一动不动。

飞雪漫漫,寒风有些凛冽,恍惚之中,唐靖尧耳边忽然隐隐听到风中传来一阵缥缈的歌声:

朋友的情谊啊比天还高比地还辽阔,

那些岁月我们一定会记得,

朋友的情意啊我们今生最大的难得,

像一杯酒,

像一首老歌…

(选自小沈阳《好兄弟》)

他恍惚了许久,才想起,是某一天晚上某人喝高的时候拉着他们鬼哭狼嚎叫喊了一个晚上的几句歌。

回过神的时候,夫妻二人身上已经沾上了一层薄薄的雪花。

他伸手体贴的给蓝子溪弹去雪花,“我们回去吧。”

马蹄声再次响起,敲破了雪天的沉寂,穿风而过,不一会儿,便也没有了踪迹。

司空堇离开司空府便直奔四旗军军营,执着兵符叫开了营门,副将张飞虎早已经接到命令,整顿好兵马只待统帅司空堇的到来。

这些四旗军虽然被司空瑞执掌了一年,但是弟兄们之前都是由司空奇大统帅一手拉扯起来的,对司空奇抱有很不一样的感情,所以看到司空堇大家自然都是觉得很亲切的,司空奇大统帅以前也经常将司空堇带在身边,大家对司空堇都不陌生,也很愿意听从她的指令。

事实上,知道他们即将跟司空堇奔赴西北荒凉之地,他们心中并没有任何的不愿意,相反,他们心里很高兴,那种感觉就好像被抛弃了许久,到处流浪的孩子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家。

点将台上,司空堇一身镇定冷静的站在台中央,她的目光很坚毅而平和,静静的看着下方站得整整齐齐的四万男儿好汉,心底的波澜微微有些起伏。

而下方的四万弟兄也有些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四万双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司空堇,大手紧紧握住腰间的兵刃。

“兄弟们,我司空堇回来了!这一次,我将跟大家一起奔赴西北大荒之地,你们准备好了吗?”

司空堇淡定从容的语气响彻校场的每一个角落。

“必胜!”

“必胜!”

“必胜!”

齐声高呼声响彻天地,兵刃上闪烁的锋利寒光穿破了风雪,在这苍茫天地里,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胸口的那颗心脏正在剧烈而有力的跳动着。

“那么,”司空堇一手拔出腰间的月魄,直指长空,中气十足的喝道,“出发!”

“必胜!”

“必胜!”

不一会儿,浩浩荡荡的大军便整齐有序的离开了军营,追随着司空堇,一齐开赴西北大荒之地。

谁也不知道这一次他们需要离开多久。

司空堇自己亦是不知道——

也不知道,明年春后,她是否就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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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铁手腕(一)

司空堇的大军浩浩荡荡的从皇城出发,一路上几乎是星夜兼程,穿越过大半个大雍直奔西北边境,然而,大军出发还没几天,司空堇统帅便脱离的大军,没了踪影,神出鬼没的——

你有时候傍晚扎营的时候,能看到他坐在一旁跟将士们愉快的聊天,然后接下来的好几天又一直见不到他,可是几天后的早上,你又看到他同他们一起赶路。

当然,军中的将士们是很少发现他们的统帅司空大人偷溜的,因为司空大人平时也很少下马车,除了外面隐隐出点太阳,他想着出来透气才会骑马,整个军队则是暂时交给张峰副将指挥,而司空大人跟副将张飞虎却是经常不见踪影。

一连赶路将近半个月,大军已经穿过大雍中部,很快就能进入西北境内。

而此时,靠近西北境内的一个重要城池,泰州城内的太福酒楼内。

一身月色锦袍,披着厚厚的狐裘披风,一个谦谦公子打扮的司空堇仪态高雅的坐在座位上,很大方的将手中的菜单递给对面的张飞虎将军,“飞虎将军,你看想吃点什么随便点,今天本官请客,一连赶路这么久,已经很久没有坐下来好好的,美美的吃上一顿了!”

张飞虎爽朗大笑了一声,倒也不拒绝,“既然大人诚意如此,那末将也就不客气了。”

司空堇点了点头,“没事,尽管挑几样好菜点吧,吃不完就打包,带回去给张峰将军他们,不用给本官省钱!”

张飞虎点了点头,果然是很实在的点了几样好菜,有贵的,也有便宜的…

二人饭饱酒足之后,司空大人伸手往衣袋里摸了去,习惯性的掏出一个玉牌子——

嗯?

希尔顿的贵宾卡…

差点忘记了自己不是在自家的饭店吃饭,所以这卡是不顶用了。

将卡收了回去,又摸索半天,然后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忘了拿钱袋!

司空大人挑了挑眉,迟疑了一下,看着对面正满足的摸着肚子的张飞虎将军,想了想,正打算开口,而对面的张飞虎已经咧着嘴笑道,“大人,你跟司空大统帅一样慷概大方,末将已经很久没有吃得这么满足了,况且刚刚看这里的酒菜还那么贵,一顿就能吃去末将半个月的俸禄,几天前休假去希尔顿皇天娱乐城耍了一把,不想输得分文不剩…”

听到张飞虎这话,司空大人顿时一怔,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再扫了张飞虎一眼,道,“张将军你吃饱了吗?”

张飞虎点了点头,“谢过大人了!”

司空堇也淡定的摆了摆手,身子微微一侧,压低声线,用只有两人可以听见的声音道,“张将军,本官好像忘了带钱袋了…”

“什么?”

司空堇这话一落,张飞虎顿时瞪大眼,怔怔看着司空大人,憨厚的脸上有些不知所措,连忙伸手往衣袖里摸了去,半天,掏出一个干瘪瘪的钱袋来,打开钱袋将里面的钱全部倒出来,居然只有十来个银币…

他脸上微微涨红,左右顾盼了一下,发现没有人靠近,这才低声问司空堇道,“那,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

司空堇秀眉一挑,也有些诧异的看着桌上那静静躺着的可怜的银币,扶了扶额,叹息道,“你们的俸禄好像也不是很差,身上只有这么十来个银币,今天好像才刚刚是月初,日子还怎么过?”

说到这里,张飞虎眼底顿时拂过一丝无奈,黯然道,“大人是有所不知,司空瑞将军接管四旗军之后,对我们都是有各种理由克扣我们的俸禄的,有之前司空大统帅三分之二的俸禄我们就已经很满足了!”

“不是吧,连你们的辛苦钱也要拿,这司空瑞怎么比本官还无耻卑鄙?简直辱没了这词了,怪不得前些时候看大家还私底下讨论俸禄的事情。”

“大家自然相信大人你义正严明,为人坦率如司空大统帅一样。这些时日都看在眼里,弟兄们也是很感动,都以为司空大统帅回来了。”

张飞虎很感激的望着司空堇。

司空堇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想了一下,然后叹息道,“如此,你们跟了本官,本官当然不会让你们吃亏,这次我们开赴西北,本官一定要让兄弟们大发一笔,等到有仗打了,本官就带你们大发一笔战争财。本官要让你们知道,凡是跟着本官的兄弟,绝对是有钱有面子。”

“大人,此话何意?”

张飞虎疑惑的望着司空堇,有些不理解司空堇的话中的寒意。

而司空堇只是回以一个神秘的微笑,没有再接下去,“不久后,你们就知道了!”

张飞虎将军很识趣的没有再继续问下去,而是扫了他们满桌子的杯盘狼藉,小声的问道,“那,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末将刚刚暗中观察了一下,这家酒楼好像很不简单,门口跟四周好像都安排了打手,我们恐怕也不好这么冲出去,那样影响会很不好的!”

司空堇耸了耸肩,叹息道,“办法倒是有,只不过得委屈一下张将军你了,真想不到像本官这样有素质的人也会有这么一天…”

“啊?”

张飞虎诧异的瞪大眼,嘴巴一张,还没弄清楚司空堇的意思,忽然看到对面的司空大人衣袖一挥,指尖上捏着一颗黑灰色的东西往他这边一弹,他来不及反应,那东西便飞快的落入他的口中,他惊了一下,下意识的眼下一口唾沫,那东西便直接被咽了下去。

“大人,你给末将吃了什么?”

张飞虎吧唧了一下嘴,低声问道。

司空大人秀气的脸上拂过一道诡笑,压低声音道,“老鼠屎…”

‘呕——’

声音刚刚落下,张飞虎将军喉咙中一阵翻腾,‘哗哗’的几声吐得昏天暗地!

而司空大人此时也挥手将桌上的杯盘掀翻摔地,寒着一张脸,冷冷出声,“小二,把你们这家酒楼的管事叫出来。”

小二急匆匆的跑了上来,见一旁的张飞虎吐得脸色苍白,心中也是有些慌张,连忙道,“抱歉客官,小的马上去找管事。”

不一会儿,酒楼的管事上来了,是一个中年男子,身材微胖,双眼冒着锐利的精光,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厉害的角色,贼精的那种,光看了也让人感到害怕,不过这对司空大人来说,都不顶事。

他一上来,就给司空堇施了一个礼,看到旁边已经吐了一地的张飞虎,眉头顿时皱得紧紧的,“不知这位公子有何事?”

司空大人冷眼眯了他一眼,冷声道,“你自己去看看你们那菜里都掺着什么了,还本公子的属下吐成这样,你们是不是应该给本公子一个解释?”

说着,冷厉的眼神顿时朝张飞虎吐出的那一大堆呕吐物望了去,那管事脸色也很阴沉,顺着司空堇的眼色望了去,只见那一大堆饭菜呕吐物之中,隐隐看到一颗灰黑色看起来很像老鼠屎的东西…

一刻钟之后,司空大人扶着脸色苍白的张飞虎将军从酒楼里走了出来,在某一个隐秘的角落里,司空大人放开了浑身虚软的张飞虎将军,淡淡道,“好了,其实那不是老鼠屎,是一种很珍贵的药丸,有温养经脉的作用,不信你自己运功试试。”

张飞虎顿时一怔,看了司空堇一眼,连忙试着运功,果然,还隐隐觉得有一丝暖意在丹田里缓缓扩散,不过不明显,因为他当时可是把那要吐了出来。

“大人,这等玩笑怎么能…你当时也应该先告诉末将,看末将吐得浑身难受!”

司空堇笑了笑,随手将刚刚管事脸色阴沉的赔偿的那两锭银子丢给张飞虎,笑道,“要是早告诉你,你能演得那么逼真?而且,这等好处,你也没有了!”

张飞虎利落的伸手接住司空堇丢过来的银子,正想说些什么,然而司空大人早已经负着双手往前走了去。

“大人!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张飞虎看着白花花的银子,顿时也心满意足的收入袖中,连忙追了上去,可是,他现在肚子好饿!

“吃饱喝足,当然是找个地方美美的睡上一觉了!”

张飞虎抓了抓头,便也只有无奈的跟了上去。

不一会儿,二人便来到了泰州城镇江的码头附近,找了一家红楼。

泰州城是大雍临近西北部的一座非常重要的城池,是连接大雍中部和西北部的重要枢纽,属于函谷望州一带最偏西北的城池,其中流经泰州城的镇江便是圣澜江的一条重要支流,这条航运几乎是承担西北地区连接大雍东部,中部经济货物交流的最重要的途径。

西北地区每年从外面输入的粮食米面,布匹茶叶等等东西几乎都是通过圣澜江运过来的,这片地区的航运比陆运要便利许多,而且运资也较为便宜,是许多生意人首选的运输途径。

怡红楼的某一个雅间内,一阵悠扬的琴声正透过珠帘幽幽传来,珠帘内,张飞虎将军正坐在桌边狼吞虎咽,而司空大人却是执着一杯热茶来到了窗前,缓缓的推开了窗户。

一阵凉风顿时灌了进来,带着有些萧瑟苍凉的江水味,放眼望去,只见下面的大江上正渔火点点,渔船一艘艘的几乎将岸边占满,一旁的码头也正是灯火辉煌的时候,很是热闹。

“真不愧是西北地区最重要的枢纽,这样繁华的码头都快赶上皇城了,真不错!”

司空堇叹息道,抿了口茶,一手撑着窗框,淡淡的望着下方往来不断的渔船,眼眸里沉寂的幽光很是深邃,看她的脸色也是有些深沉。

“大人,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张飞虎疑惑的走了过来,顺着司空大人的视线往下看了去,低低的问道。

司空大人又喝了一口茶,若有所思的看了那闪烁的灯火,许久,才低声道,“既然是过去平定暴乱,那你以为这次暴乱的根本是什么?”

如此发问,让张飞虎一怔,想了想,张飞虎回道,“当然是因为饥荒,人到了一定的绝地,也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举动,所以末将很能理解。”

司空堇点了点头,“你说的自是没错,而本官以为,饥荒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罢了。我大雍西北部较其他地区都贫困上许多,那里土地贫瘠,气候条件非常恶劣,要在那里生活下去很不容易。饥荒一旦爆发,百姓没有活路,被迫迁徙,这时候作为执政的朝廷不但不给他们提供一个临时的避风港,反而将他们驱除不让他们踏入中部境内,造成这样的暴动,也是情理中的事情。而且,单单靠这些绵薄短暂的米粮救济,根本也不是什么长远的好办法。”

“大人,那我们能怎么办?那边饥荒的范围很大,想要全面治理好,怕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听说,这样的气候好像还要持续很久。”

司空大人抬手揉了揉眉心,“只能一步一步来了,想办法弄到一批粮食解决一下燃眉之急,朝廷拨下来的抚慰款以及救济粮不会那么快到达。我们的大军很快就进入西北部,到时候面临的困难也将接踵而来,我们现在需要做好心理准备。”

“但是,我们去哪里弄得这批粮食?即便皇上已经下令从各地调集粮草,要送到那里,恐怕也得在一个月之后。”

司空堇蹙了蹙眉,倒没有开口,喝尽杯中茶,她若有所思的看了下方那繁华的码头一眼,眼里忽然浮起了一道诡谲的笑意。

“粮食倒是有,就是得看看我们皇上有没有诚意了。”

而,亦是此时,大雍皇朝皇帝御书房内。

“皇上,西北道行军大都督司空大人有密信!”

王公公执着一份密信急匆匆的冲了进来。

大雍皇从奏折里抬起头,接过密信,拆开一看,上面正是司空堇的笔迹,内容很短,但是却让大雍皇感到心惊:

查到风云楼在泰州城以及附近的几座城池贮备有大量的粮食,其愿意以我大雍皇城五倍的粮价卖出,若诚意要买,可以秘密派人跟皇城的鸿鼎柜坊管事交涉,达成协议,将钱打入鸿鼎柜坊,泰州城马上放粮,他们只给十天的时间。

风云楼!

司空堇居然能找到风云楼的人,而且更让他意外的是,风云楼的人居然会同意将粮食卖给他们朝廷?虽然价格是要高上一些,可是,如果可以借这个机会接近风云楼,那…

想到这里,幸崎宇豁然起身,眼睛的锐利的光芒大绽,脸上勾出一抹冷笑,“来人,伺候朕更衣,朕要出宫!”

不管是真是假,等他亲自试探之后,便知道。

“是!皇上!”

王公公迎上来,恭敬的应道,而大雍皇已经大步的越过了他,往外面走了去。

夜渐渐的深了,江上的渔火也渐渐暗了下来,张飞虎吃饱坐了好一下子便去了隔壁的房间睡下,当然,司空堇也给他找了一个漂亮的花姑娘,后面是什么情况,司空堇就不知道了。

整个怡红楼也不似刚刚来的时候那么热闹,镇江码头也是一片灯火阑珊的景象。

而此时,司空大人所在的雅间内却仍是灯火通明。

昏暗微凉的烛光下,司空大人正微微斜着身子,波澜无惊的眼神正望着自己眼前的桌子上一副摊开的地图陷入了沉思之中。

“到处是冰天雪地的,想找个地方安排救济营也难啊,更何况,一般的营帐恐怕也抵挡不住这么可怕的暴风…”

司空堇喃喃自语,想了许久,脑袋里忽然闪过一道亮光,突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飞快的从衣袖里掏出一张发黄的地图,还有一叠整理得很好的手札——正是离开的时候从书房里找到的父亲司空奇留下的东西。

司空堇一边翻看着手札,一边研究地图,将手札都不知道翻了多少遍,直到临近黎明时分,紧蹙的眉头总算微微舒展开了,疲惫的眼睛也涨满了血丝,伸手拿过茶杯,喝下几口凉透的茶,揉了揉双眼,整个人才恢复一些精神,刚将东西收入衣袖之中,而这时候——

‘嗖!’

‘噗!’

紧闭的窗户忽然被打开,一阵强风猛然灌了进来,一下子就吹灭了桌上的烛火,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唯有点点微弱的凉光若隐若现——是来自江上那些渔船的灯光。

司空堇目光一斜,下意识的往窗口望了去,只见一道黑影迅速的闪了进来,紧接‘啪’的一声,窗户又关上了。

“阿森见过大人!”

黑衣人在黑暗之中对着桌边的司空堇抱拳恭敬道。

司空堇摆了摆手,沉声道,“嗯,来得还算准时?怎么样?粮食都运到哪里了?”

“回大人,明天夜里就等抵达镇江码头,只待皇城的出粮凭证一下,马上就可以发粮直接押运往西北各处。”

司空堇点了点头,“事情办得不错。”

“大人,冯管事已经继续从望州各地调集粮食,除了保底的贮备之外,筹集到的数量依然很惊人,冯管事让大人放心,望州地区的米粮布匹市场已经掌控在我们手中。”

阿森充满崇敬的望了司空堇一眼,事实证明,站在他面前的司空堇是多么厉害的一个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控制住函谷望州地区的大部分市场,要是让大雍皇知道这一切的内幕,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发疯。

函谷望州地区虽然不比大雍东部,南部,以及中部那样发达,但是这片地区的粮食产量很惊人,尤其是高粱小麦这些农作物,因为接壤北部畜牧业最为发达的北州大陆,所以这里的畜牧业经济这一块也发展得不错。

司空堇自上次在洛阳城同行云阁做了一番交易之后,仅仅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就逐步控制住这片地区的市场,初始的想法是不用担心军队粮草的问题,没想到碰上这西北饥荒。

“风云楼那边什么情况?”

司空堇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