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话语越来越暧昧下流,司空堇再也听不下去——

什么叫她好色贪财猥琐?这是说她的吗?

她一直都很矜持的好吗?

虽然经常逛青楼,但是么次都是直接让那些歌姬在外面弹琴唱曲,自己则是在里面搁着珠帘喝酒的好吗?

她知道,这些青楼女子见识过的男人多了,一靠近,说不准就是容易露馅,所以自然是要多加提防的。

“咳咳!咳咳!”

司空堇清了清喉咙,自然也感觉到身边的男人所弥漫而出的寒气,要是放在往常,这几个人多半是直接倒霉了!

听到司空堇的轻咳声,几名侍卫才停了下来。

“大哥,可以把身份文凭给我了吗?”

司空堇笑道。

这下,那侍卫才合上身份文凭递给司空堇,道,“好了,你们进城吧!”

这会儿,才总算是放行了。

“喂,帝北尊,你说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不会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吧?怎么还成祸国殃民的祸水了?男人也能被称作红颜祸水?还是蓝颜祸水?他们不经打管我司空堇什么事情?怎么我还莫名其妙的背上这骂名了?不是还没起兵造反吗?这不是逼得我不得不反吗?拥兵自重跟起兵造反是两回事!而且我们两个什么时候玩过娈童了?这些人简直一派胡言,哪里听到的这些消息?以讹传讹呢?”

司空大人非常的不满!

要怎么说,之前在函谷望州那边,听到的可都是百姓们称赞她司空堇是何等的勇猛有计谋,个个都认为她是圣明的司空统帅,怎么到这皇城怎么就是这些不堪的留言,听那些那人的口气,都恨不得把她司空堇杀了喝血吃肉一样!

这得多大的仇恨?

“你就少跟自己过意不去了,这些留言不是空穴来风,舆论有的时候,也能让你寸步难行!”

帝北尊若有所思的开口道,冷艳的脸上挂着一道冷漠而不屑的微笑,“只是我也没有想到,他们这手段也用的挺卑鄙。”

帝北尊一向最痛恨这些流言蜚语,当初因为他跟司空堇的事情,他就毫不犹豫的直接处决了一大批人!

这样残酷冷血的手腕强压在那些人的身上,自然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了。

“你的意思不会是指有人散布这些对我不利的谣言,来中伤我吧?”

对于帝北尊的话,司空堇现在是很默契的,几乎是一点就通!

帝北尊漠然垂下眼帘,神色冷漠的笑了笑,“不管是不是如此,阿堇,你也都可以反过来作用。如今,你们大雍内部也是动荡不安,朝政不稳,各个势力都想拥护自己的人为皇,大雍皇幸崎宇民心尽失,而且摊上幸崎天的事情,季府,九公主,这些事情一旦曝光,你可想而知这些负面的消息对大雍皇幸崎宇造成的影响有多么的巨大。”

真不愧是英明!

司空堇禁不住有些佩服的看着帝北尊,什么事情到他手里,他就是有办法将它运用活了!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会具体的考虑的。”

司空堇凝思了一下,便这么回答道。

两人策马走过长街,不一会儿,便来到了街头。

“这几天我们就在希尔顿先住下吧,希尔顿就坐前面!我记的你手中有那张副卡,可以直接出示它,让他们给你安排房间。前方过去两条街就是唐府,我现在要去找唐靖尧一趟,你先回希尔顿休息吧。”

司空堇遥遥望着不远处阑珊的灯火笼罩的希尔顿,心底不禁觉得一阵亲切,也不知道林菲他们都过得怎么样了,还有冯管事他们,当初离开皇城的时候,她就已经全权的将希尔顿完全丢给他们了,从每段时间送过来的消息中可以看出,希尔顿是越来越发展得迅速,尤其是这一条龙服务,还有赛马场,希尔顿日报,这些东西一出,希尔顿每天的收入都是暴利得让人感到目瞪口呆!

尤其是这赛马!

作为庄家的希尔顿,每次马赛过后,捞得的银子,不计其数!

恐怕连司空堇都不知道,她现在全部明帐上跟隐形的资产到底有多少了!

她早就成了超级大富婆!

希尔顿争取的这些钱,司空堇目前大多都是用来当初自己组建军队的资本。

阿森阿泰他们经常会往来于大雍皇城跟马兰城函谷城之间,很早之前,司空堇便已经让阿森在马兰山脉之中打造兵器,并且筹备粮食,到处招兵买马,为的就是提防着哪一天没有办法真正杀回皇城,如今幸崎宇这么做,司空堇便已经下定了决心,必须将这幸崎宇拉下皇位,像他这种人根本没有资格坐那把龙椅!

她司空堇取而代之,过一回做皇帝的瘾,又何尝不可?

想到这里,司空堇隐藏在面纱之下的小脸扯过了一道冷笑。

“先一起进去吧,等下我也会出去一趟,这个时候还是挺容易招人耳目,等半夜再行动。”

帝北尊环视了周围一圈,淡淡的说道。

司空堇也环视了周围一圈,这才发现,虽然夜已经深了,但是两旁的街道却仍是热闹着,想想也对,去唐府还得招摇过市的从长街上穿过,容易招人耳目。

“那我们先去希尔顿吧!”

第八十章 夜探皇城(二)

在希尔顿随意找了一个房间安顿了下来,换了一身衣裳,两人喝了壶茶,时间也一点一点的过去了,整个皇城也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夜色越发的浓郁,冷月勾出了一片淡淡的流霜。

一道黑影迅速的越过寂静的街道,直奔唐府。

听到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唐靖尧还在书房里处理批阅文件。

“进来!”

“大人,门外有一公子求见,说是你的故人,他说是给你送利息来了。”

下人的声音在空荡荡的书房里显得分外的清晰。

故人?

送利息?

唐靖尧黑眸一亮,迅速的搁下了手中的奏折,连忙起身,“快请!”

“是,大人!”

下人恭敬的退了下去,唐靖尧也朝一旁的软塌走了去,泡上一壶好茶。

没一会儿,便再次听到了敲门声,也不等他应答,外面的人已经推门走了进来。

唐靖尧抬头一看,一抹纤细的身影顿时映入了眼帘——

一身黑色劲装,肩上披着一件黑色的大氅,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整个人隐在黑色的大斗篷之下。

只见来人拉开了自己头上的风帽,露出了一张秀丽洁白的小脸!

不是司空堇还能是谁?

“阿堇!”

唐靖尧几乎是在一瞬间便站了起来,紧紧盯着眼前这张脸,眼底拂过了一道不敢置信的流光。

“是我,大哥!”

司空堇脸上扬起了一道微笑,一身闲适的走了过来,在唐靖尧的身旁坐了下来。

“你居然真的赶回来了!真不要命了你!”

唐靖尧出手就是锤了司空堇的肩头几下,皱着眉头说道,“你不知道如今这皇上到处派人抓你吗?你居然真的感回来了?”

司空堇耸了耸肩,“你们都还在皇城,我能扔下大家吗?”

径自倒了杯茶,闲适的喝了一口。

“我派人送给你的信,你都没有看到吗?现在满城风雨,你这蠢货居然自投罗网,闲活得腻味了?”

听着司空堇这话,唐靖尧喉咙里略微有些酸涩,瞪了司空堇一眼。

司空堇很是单纯的一笑,“没办法,不放心,也放不下,皇城的情况我都清楚,季无歌跟季府的事情我也都了解了一二,大哥,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

“还以为你在外面潇洒得都不知道回来了!不过,眼下,大哥还是希望你继续逍遥得了。”

唐靖尧轻叹了一声,“阿堇,你这是自投罗网,知道吗?”

“都回来了,还说这些废话做什么?你跟溪儿都还好吗?你好像还做了父亲,我都还没来得及跟你道喜。”

司空堇眯着星眸盯着唐靖尧,眼中却充斥着关切之意。

“我们都还好,你应该叫她嫂子,什么溪儿溪儿的,溪儿是你叫的吗?”

唐靖尧不满的扫了司空堇一眼。

司空堇微笑的耸了耸肩,笑道,“小气的家伙,不就一个称呼吗?反正我不能喊她老婆就得了,那才是你专属的称呼!我那侄子呢?”

“早睡了,小孩子,折腾死人,这父亲也不是好当的。”唐靖尧心有余悸的说道,静默了片刻,才抬头看着司空堇,“好了,说说吧,你这次回来打算怎么办?”

司空堇又低头喝了一口茶,吸了口气,“自然是将我母亲他们救出来,下一步再具体的做打算。”

“皇城里戒备如此森严,你想就这样把人救出去,堪比登天!没有万全的准备,我建议你还是不要以卵击石,不然,吃亏的是你自己。”

唐靖尧自然是最清楚皇城的情况的,这会儿也是不免有些担心的望着司空堇。

司空堇点头,“这个我知道,皇城里波涛暗涌,危机重重,连我也不敢保证自己的行踪能不能藏得住,所以才三更半夜过来。我知道你们唐府现在也处在浪尖上,大哥,你有没有什么打算?我不希望你们唐府成为第二个季府,更不希望看到你们像季无歌一样。”

“阿堇,我如今也是身不由己,你大概还不知道,现在柳府已经成了皇上的爪牙,司法门那边现在也不是我说了就能算。依我现在的能力,唐府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只要皇上一声令下,唐府确实有可能直接步上季府的后尘。”

唐靖尧也有些头疼的开口道。

“大哥,如今皇上民心尽失,尤其是这次幸崎天大人的事情之后,我敢肯定这个事情根本就是幸崎宇下的手。”

“你说到这个事情,我跟无歌也有同样的怀疑,大人是何等的身手,怎么可能轻易的就被几个毛贼杀害了?”

唐靖尧也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嗯,幸崎宇这步棋不可谓不毒,幸崎天之后,紧接着就是季府,他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瓦解了幸崎天大人的力量,皇城经过一次大洗牌之后,幸崎天原本的亲信也…大哥,难道你就没有什么看法吗?”

“唐府这些年跟你们司空府一样,几乎也是保持中立的地位,所以皇上之前暂时不会动我们唐府,但是阿堇,你在函谷望州那边的动静太大了,那些人到处嚷嚷着要自立门户,你也不管管。”

唐靖尧一阵头痛,“你可知道这些天司法门处理参你的本子有多厚吗?”

闻言,司空堇也禁不住苦笑道,“大哥,你也知道,自从函谷关大战之后,那边…我也是有苦说不出啊,我…”

“放屁吧!”

唐靖尧不冷不热的扫了司空堇一眼,“你跟北帝在南州不是打得正高兴吗?公然抗旨直接出名攻打大辽,你胆子可不小!当时朝中参你的本子堆积如山!”

司空堇摸了摸鼻子,“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那么好的战机,谁不打就是笨蛋!我要是不抓住机会在那边占据一席之地,幸崎宇碾死我比碾死一只蚂蚁还来得快。”

“这么说来,你还打算跟皇上谈条件来了?”

唐靖尧皱着眉头,问道。

司空堇摇了摇头,“现在谈条件已经太迟了,他是不可能放过我的,而且,他在城中潜伏了多少的高手等待着我,想必你也是心知肚明的。大哥,我今晚过来找你,其实就是想看看你的态度。对于这样的朝廷,你是不是还愿意效忠?”

“行了,你也别跟我扯淡了,你就告诉我你手里到底有多少的兵马?能不能与之一战?”

唐靖尧有些不耐烦的瞥了司空堇一眼,她的意思他已经很是明白了。

“全部统计起来有将近二十五万。”

这是最保守的估计。

这两年,马兰城,跟函谷城那边招兵买马的事情从来就没有松懈过,尤其是粮草充足,有强大的财力支撑,还担心招不到兵买不到马吗?

“二十五万!”

唐靖尧有些震惊的看着司空堇!

短短几年的时间,居然能够组建一支二十多万的军队!

“你可真是好大的手笔!”

司空堇倒是笑得很是谦虚,“我已经派人去跟季大人联系,他手里也有十多万大军,只要我们联合起来攻打幸崎宇的皇家军,相信也不会落于下风。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将我母亲跟季无歌他们救出来,消除后患。”

“你真打算反了?恐怕,也不是仅仅反了那么简单吧?”

唐靖尧有些凝重的看着司空堇。

司空堇点了点头,“天下分久必合,这是大势所趋,想必你知道了南州的情况了。恕我直言,我只能很悲观的告诉你,帝北军团强悍的战斗力不是我们所能抵挡的,我个人对大雍的前景感到十分的消极悲观。”

“你这意思是,北帝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大雍了,是吗?”

唐靖尧也不笨,南州的情况他是一清二楚,如今大雍内部大乱,本来就是出手的好时期。

幸崎宇是太低估了帝北尊,他原本是趁着帝北尊攻打天圣的空荡迅速的掌控稳住好手中的实权,借大周喘息的机会迅速的解决司空堇,掌控整个中州不再受任何人的约束,不想,帝北尊在南州的战事这么快就结束了。

司空堇沉重的点了点头,也不隐瞒,“帝北尊的大军已经抵达雁门关外,不日将发起攻击,到时候,兵临城下,不臣服也得臣服了,我的大军将在开战之后,也会挥师东进,攻占大雍皇城。”

“名义呢?你是以什么名义出战的?阿堇,你这可是造反,你明白吗?”

“大哥,我顾不了那么多了,是朝廷先辜负了我,你看我父亲一代忠良后面落得什么下场?我不主动出击,难道还等着他幸崎宇过来杀我吗?还有季大哥,季府,幸崎天大人…我相信不满幸崎宇统治的人不计其数,只要我们扬起讨伐的义旗,各方势力会纷纷响应。”

“阿堇,你要想清楚,如果你是联合帝北军团进攻我大雍,这不叫高举义旗,而是卖国求荣,是叛徒,是造反!”

“大哥,函谷关大战的时候,是朝廷抛弃了我们,现在跟我讲什么卖国,叛徒?哼,是他们先背叛了我们,大雍的精髓早就不在了,还谈什么效忠?*的朝廷和制度注定要被推枯拉朽般的摧毁,迎接新的盛世辉煌时代!”

第八十一章 夜探皇城(三)

司空堇这话落下,唐靖尧顿时也沉默了下来,俊朗的脸上的沉重也有些浓郁了起来。

不得不承认,司空堇说的是事实!

当时函谷关大战,朝廷本来就是放任着幸崎天他们了,打算让他们自生自灭,他们也几乎不对函谷关抱有任何的一丝的侥幸和幻想,打算就这么看着,没有想办法支援,更没有调遣大军前去营救困在函谷关中的将士和百姓。

要不是司空堇从大周借来的那二十万大军,现在的函谷关早已经不复存在了,幸崎天等人恐怕也早就兵败了。

从那时候起,函谷关的将士们还有百姓就已经对大雍朝廷失去了信心和希望,他们心里都拥护司空堇为王,尤其是司空堇在函谷望州地区施行了一系列的政策,让百姓免遭战乱,在战火之中得以生存并且还可以过上对比之前更好的生活。

看到唐靖尧沉默了下去,司空堇才淡然吸了口气,星眸里充斥着十分坦然的幽光,也不在做什么隐晦,很坦诚道,“大哥,如今的朝廷让人如何不心寒?季府不就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还有幸崎天大人?我们本来为官,本来也是为了天下芸芸众生,为了百姓们能过上好的生活,不再遭受战争的摧残。大周北帝,一代至尊强者,素来讲究德法兼并治天下,以强硬的铁手腕掌控了风云大半的疆土,在他的统治之下,大周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整个风云的百姓期望能成为大周子民的人,恐怕也是不计其数。他是千古一帝,旷世明君,所以我才愿意追随他征战天下,早日实现天下一统。”

唐靖尧沉寂的眼神越发的凝重了起来,他定定的看着司空堇,眼中的幽光起伏不定,“阿堇,你跟北帝的传言到底是真还是假?你真的跟他…是…我之前有单独见过九公主,本来是想打探你跟她婚事的事情,不想她也直接告诉了我,你们之前的婚约已经不复存在,我当时还觉得很奇怪,问她原因她也没有说,现在看来,你是不是因为北帝,而对九公主始乱终弃了?”

唐靖尧的语气有些严肃,有些不赞同的看着司空堇,“阿堇,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明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九公主等待了你多少年,你居然可以这么做?要置她于何地?尤其是现在幸崎天大人也不在了,她根本就是一无所有,孤苦伶仃的,你倒是恨得下心!”

听着唐靖尧这般语重心长的话语,司空堇亦是禁不住一阵脑袋疼!

幸拂画!

还有她的身份!

要她现在怎么跟他们说,其实她司空堇是个女的,而且早就跟帝北尊那厮暗渡陈仓生米煮成熟饭了?

而且这次帝北尊还亲自跟她回到大雍皇城了!

唐靖尧明显就是不相信那些谣言的,司空堇怎么可能是断袖?

这货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当初在马兰城就属他玩得最欢最爽,连季无歌都要膜拜他了,就那德行,怎么看也都不会喜欢男人吧?虽然说北帝那样的天人之姿,连他唐靖尧看了,也会深受吸引,但那也仅仅是觉得他赏心悦目而已,要说下手,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九公主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皇上已经软禁了她,季无歌因为设法营救也被震得重伤,现在伤势还很重,被皇上关押在天牢里,我几次想将他救出来,也不敢轻举妄动,担心触怒皇上,反倒让他直接对季府下手。所以,即便你想要动手,也必须保证公主的安危还有季无歌他们平安无事的条件下才能动手。”

唐靖尧不再纠结于造反之事,司空堇讲得没错,这样的朝廷早就失去了效忠的意义,尤其是幸崎天大人惨死之后,这样备受尊敬的一代大雍中流砥柱也被这样无情的杀害了,让他们如何不心寒?

所以,推翻大雍皇幸崎宇的统治,重新建立新的政权,也未尝不可,只要老百姓能够安居乐业,从此免受压迫之苦,兴许就是好的。

唐靖尧这话一出,司空堇便已经能听出来,他大致是同意起事了,心底暗自松了一口气,这才有些凝重的看着唐靖尧,想了想,便低声道,“这事情我明白,我这次赶回大雍,也不是没有做准备的。帝北尊出动了风云楼所有的高手直接赶往大雍皇城,他的几十万大军马上就会对雁门关出兵,到时候朝中必定大乱,我们联系好皇城中各大势力,在皇城制动暴动,双管齐下,将皇城搅得大乱,让幸崎宇自乱阵脚,然后我们在伺机营救出我母亲还有九公主季无歌他们。”

“这次的计划,需要做出非常严密的部署,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不然,我们就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幸崎宇在皇城拥有十几万的军队,而我们手上的人却不多,所以不能跟他硬碰硬,只能智取。我的人马都在函谷关那边,远水救不了近火,所以,这皇城之内,还是得看你们的。”

司空堇很坦诚说道。

而唐靖尧听着司空堇这么一番话,禁不住一阵震惊,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司空堇,诧异道,“你的意思是,这洛阳风云楼背后的主人,难道真的是北帝?”

虽然之前他也有打听过这天下第一楼的消息,但是却没有摸到半点有用的信息,不想,北帝居然还有这样的超级底牌!

风云的高手无数,听说这次为了截住司空堇返回皇城,大雍皇也秘密想请风云楼的人出手,不想风云楼直接拒绝了他的请求,当初暗卫回来汇报的时候,他还觉得奇怪了,不过后面想到风云楼不参与各朝内政的规矩,心中的疑虑才散去。

司空堇淡然点了点头,喝了一口茶下去,才应道,“所以,不管如何挣扎,大雍恐怕也难逃步上天圣后尘的命运,天下一统,是大势所趋。我在这里还可以跟你透个底,连西风烈也已经臣服于大周,跟大周签订了停战协议,并且愿意成为大周的附属国,每年进贡。大周很快就会派人过去跟大辽谈判具体事宜,大雍现在也只不过是困兽之斗。”

“好了,别说了,阿堇!其实我早就能预想到,大雍也迟早会走上今天这样的命运,看来,是大雍气数已尽了,唉,感慨它也是曾经那么的辉煌过!”

唐靖尧深深的吸了口气,禁不住有些叹息道,黑眸里也拂过一道无奈的黯然,定定的看着司空堇,“说吧,你们打算怎么做,或者说,你们需要我做些什么?”

这话落下,司空堇当下一怔,星眸里浮现出一道感激来,“谢谢你,大哥!”

唐靖尧拂了拂手,沉声道,“谢什么?如今我也只有这条路走了,我也得护住唐府,还有,季无歌是我的好兄弟,你跟他一样,我也放心不下你们,所以自然不能忍心看着你们这样陷入危机,得想办法救出他。”

司空堇点了点头,也暗自吸了口气,“嗯,我也是,永远是好兄弟,所以,就这么果断的出手吧,不再犹豫!”

“好,皇城的情况,你想必也很清楚了,幸崎宇的禁卫军还有皇家卫队加起来的人数不低于十五万,而我们手头里可没有什么兵马,幸崎宇心机太深沉了,将季大阁领外调,司空府又被柳府牵制住,整个皇城就是他的天下了。这个才是最让人头疼的。”

唐靖尧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书桌前拿起桌上的一张地图,折了回来,来到司空堇面前,在她跟前的茶几上铺开——

“你看,东西南北四座城门,现在是非常时期,城中排查得紧,南北两座城门已经关闭,东城门也是三日一开,就剩下西城门是正常开放的,皇上主要的兵力也集中在这里,南北城门依托地势,是易守难攻的,这两个地方布满了箭塔,还有暗塔,只需要布置两万大军严密防守,就能镇得住来犯的五万甚至十万兵马,这其中的妙处,你自己应该明白。”

唐靖尧执着地图上的两个地方,跟司空堇说道。

司空堇点头,也轻蹙起了秀眉,“嗯,我知道,这两座城门之前加固过,而且当初设计者还巧妙的运用的地理优势,将这些箭塔建成了掎角之势,射程范围也很广,城外的人要想强硬攻城,就必须先除掉这些箭塔,不然损失必定会很大的。”

“对,此外,城中百姓我们也需要考虑一下,我们主要的意图是救人,之后才是攻城,所以想出一个万全的逃脱办法才是至关重要的。眼下驻守在城门前的这些将士都是皇家军,幸崎宇的亲信,所以,这点恐怕不好办。”

唐靖尧叹息了一声。

司空堇手托腮,伸着修长的指尖在地图上摩挲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嗯,这个确实有点让人头疼,不过,我们可以先按捺住不动,让帝北尊的人先杀进来,到时候,有他配合着,到时候我们再行动。”

“大哥,我今晚过来主要是想看看你的态度,既然你也同意了,我也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你知道我最担心的事情就是拿不下你跟季无歌这一块,虽然我承认我之前是早有这心思!”